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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卡门梗
店员侧过身,手掌指向店内的一个专柜:“明年情人节的礼物要不要先看一看?”
说了这话,才让沈澜有了真实感,否则刚才那段对话真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他看一眼手表,客气地拒绝:“今天赶时间,下次有机会再来吧。”
来横店的路可以说是驾轻就熟,让他感慨的是,当年发名片给他的司机胡师傅已经荣升租车公司老板。
接到他的电话,胡老板亲自开车来接,说好久不见了,一定要请他吃顿午饭。
胡老板举起茶杯:“多谢沈总当时照顾我生意。”仰头喝完一杯茶,回忆起有一年沈澜包了他半年的车,但其实也就是每周用个周末三天,周一到周四随他自己安排。
沈澜也干了杯子里的茶,摆摆手:“胡老板客气,那时候也是图个省事儿。”
胡老板拿了一张新名片给他:“还是约我公司的车,挑最好的司机,给你打八折。”
沈澜到了闫一付住的酒店,自己办了入住,然后让胡老板的员工拉着自己在横店四处转了转,看看与以往不同的变化。
回了酒店,闫一付还没工,他就拿了电脑坐在大堂上网,公司没有特别的事务,他就看起了娱乐新闻。
“这里有人吗?”一个熟悉的女声。
沈澜抬眼,还真是吴汉卿。四下一看,别的沙发都满员了,就他面前这个单人沙发空着。
吴汉卿也认出了他,打量许久,点头示意:“好久不见啊,沈总。”
最近几天他真是频繁地遇到旧相识,光好久不见就听了好几回。
沈澜回伸出去的腿:“你们也住这儿?”
吴汉卿点头,从包里拿了手机和充电宝出来,专心用着手机。
沈澜问:“你不用跟着他吗?”
“他有助理。”吴汉卿眼皮都没抬。
沈澜发现自己过去几分钟都在毫无目的性地翻网页,定了定神,扣上电脑。吴汉卿闻声也放下手机,俩人对视了一会儿,像是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沈澜说:“我看到你们发的律师函了,后来怎么着了?”
吴汉卿回答:“在走程序,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沈澜点头,问:“他过得好吗?”
吴汉卿回答:“挺红的,你也看到了。”
但这不是沈澜想听的答案,他觉得吴汉卿也知道这一点。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想让自己好过。
他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我有一个对家,拿着一些和他有关的资料……”
“你们的录影带。”吴汉卿打断他,“我知道,怎么了?”
沈澜顿了顿,说:“我还在想办法,就算最后搞砸了,你们不要承认就是了。”
“我们当然不会承认。”吴汉卿看着自己的指甲,“照片可以p,视频也可以伪造,找个长得像的人很容易,现在整容又这么发达。”她看了沈澜一眼,“只要你不说,你和汪阳就不认识。”
沈澜重复了一遍:“对,我们不认识。”
吴汉卿问:“你这次来是干什么?”
沈澜放松了下来:“工作。”想想又补充了一句:“顺便看看朋友。”
“不是来看汪阳的吧?”吴汉卿见沈澜摇头,就说:“不是就好,他现在不听劝,要再遇上你,我真怕他能干出什么事儿。”
闫一付打了电话过来,说自己快到了,让他去房间等。沈澜挂了电话,借机跟吴汉卿道了别。
闫一付看起来挺疲劳,但心情不错,愉快地接受了沈澜送的表,立刻戴在手腕上,举起来给沈澜看,念叨:“正好今天自拍还没着落,让我低调地炫耀一把。”
沈澜帮他拍照,手表在袖口处若隐若现。
闫一付用双臂环着他,说了今天剧组的见闻,然后说到另一个男主角可能也是gay,本来他跟投资人的关系就很微妙,现在俩人熟了,他叫那人姐姐,那人也不介意,反过来叫他妹妹。
沈澜有些担心:“你不怕他将来爆你的料?”
闫一付扑哧笑了出来:“我在别人面前肯定叫他哥啊。不过我真得小心了,他这人不爱说话,我就跟他说了好多,他还说听起来你对我很好,让我珍惜你。”
沈澜点头:“这话说得很在理,你要听这位姐姐的嘱咐。”
闫一付看了一眼手机,哎呀一声,说自己还要去对台词,让沈澜替他一下外卖,然后就着急忙慌地走了。
外卖过了二十分钟送到,沈澜摸了摸,发现饭盒温乎,可房间里没有微波炉,也不知道闫一付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打了电话,小男友让他送到某个房间,说他们正在对戏,正好可以一起吃饭。
沈澜提着两兜子外卖到了那个房间门口,按完门铃等了一会儿,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个矮矮的年轻女孩儿,打量他两眼,回头冲着屋里喊:“有个送外卖的,是咱点的吗?”
沈澜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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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这么不堪了吗,被当成餐厅送外卖的?
闫一付的声音喊着“我的我的”,一边就走出来接他,然后指着房间里:“一块儿吃呗,正好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演员是怎么工作的。”
沈澜跟着他穿过门廊,看到一张床上坐着汪阳。
汪阳刚好也抬头看他们,视线在他脸上定了定,眼神里一阵迷惑,又变得清明,迅速看向别处。
闫一付把外卖放在床头柜上,指着沈澜说:“阳哥,这就是我那朋友,叫沈澜。”
汪阳低着头,像是点了点头。
闫一付拉着沈澜坐在自己旁边,扭头跟他介绍:“这是我搭档阳哥,就是汪阳老师,好像之前你们那个节目还采访过阳哥。”
汪阳抬头看着闫一付:“哪个节目?”
“是叫临渊羡娱吧?”闫一付怼了沈澜一胳膊肘,“现在还挺红的,我记得阳哥你那期还是第一期,热搜榜排了好几天第一呢。”
汪阳点了点头:“谢谢沈总。”
闫一付嚷着饿了,拆着包装,翻了自己喜欢吃的煲仔饭出来,然后问汪阳想吃什么。汪阳回答:“我约了人吃饭,你们吃吧。”
“和包总吗?”闫一付抠着盒盖,一脸关切,“阳哥,包总什么时候走啊?他老在组里盯着,搞得我们都挺有压力的。”
汪阳露出一个微笑:“好,晚上我问问他。”
闫一付又扭头跟沈澜解释:“包总是我们这个剧的一个投资人,对阳哥特别好,说还是个abc呢,abc你知道吗?说话经常夹两句英文,我都听不懂。”
沈澜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只觉得背后发凉。他看着对面的窗户,余光感到汪阳在打量自己。
汪阳说:“是不是空调温度太高了,沈总出了好多汗。”
闫一付闻言也扭头观察沈澜,想了想说:“可能是他虚了?”扭头对着汪阳没心没肺地傻笑:“开玩笑开玩笑,他不虚,他体力好着呢。”
沈澜清了清嗓子:“要不然你们先忙吧,我也有别的事。”一边就站了起来。
汪阳坐着没动,闫一付跟着站起来,还捧着手里的饭:“我送你出去。”
沈澜没去闫一付的房间,而是回自己房间呆了一会儿。
时间已经挺晚的了,他要是再不去视察部下,恐怕就得等明天开工了。
但他就是坐在房间里不想动弹。
他打开微博,看到闫一付20分钟之前已经发了刚才那张伪自拍照,那块表果然低调地出镜了。
又切换了另一个账号,看到“演员汪阳”也发了一张图片,是一张旧照片,配了五个字:似是故人来。
他认出那张照片,是那年在帕劳坐敞篷车兜风时他给汪阳拍的。
他按了锁屏,扔开手机,双手上下搓着脸。好累。
第21章2016年春
最近沈澜睡得不踏实,经常有故人入梦来。
他去找几年前看过的神科医生看病,医生说他这不算是失眠,更多是有些焦虑情绪。他想请医生帮忙解解梦,医生说周公那套他不懂,弗洛伊德那套也过时了,倒是沈澜自己应该好好想想梦境,“你为什么会梦到那些?”
他做的梦确实挺奇葩,就是反复梦到汪洋在拍一场有爆炸的戏,意外被炸伤,送往医院的过程中人就快不行了,他站在病床边声嘶力竭地叫着汪阳的名字,但汪阳就是不睁眼睛。
那种彻骨的无奈和恐惧,每每让他早起后心情低落。
他按照医生的要求做了些思考,觉得医生提示的对。他总做这样的梦,大概就是因为一直没放下前男友。不过现在的他也不奢求自己能放下,打算等待时间的帮助。
汪阳和闫一付搭班的电视剧已经拍了大半,说最近武戏比较多,俩人都挺辛苦。
闫一付在电话里总是叽歪自己的不爽和不满,什么粉丝来探班太吵搞得副导演生气啊,剧组的盒饭实在太没营养啊,还抱怨沈澜不常去看他,“人家阳哥男朋友每天都来探班”。
沈澜觉得自己之前的认真解释都打了水漂,仿佛他不论说多少道理,都不能讲通这个口齿伶俐的小男友。索性也就不解释了,听他抱怨自己就道歉。
这两天闫一付的关注点不在自己身上了,转移到了对他阳哥的八卦上,有声有色地讲述着自己在阳哥保姆车附近听到的车内动静。“你说阳哥这么明目张胆的,就不怕别人背后说他?”
沈澜批评他这样偷听是不好的行为,也容易引发矛盾。闫一付听了很不乐意:“之前给你讲那些女演员的八卦,你也没这么大反应啊。”俩人不欢而散。
临渊羡娱做的还不错,有视频网站抛来橄榄枝,说愿意安排个固定时段,也能出资合拍。行知两位老板和网站运营人员见了几次,彼此都挺满意,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正常播出了一个多月,现在每一期的点击量都有几十万,好一些的采访还能破百万,广告入就让公司赚了不少。
“既然数量已经有了,接下去就是提高质量的问题。”沈澜用笔点着桌子,“之前有一些比较过激的言语和画面,以后在制作的时候注意一点,别闹的过不了审。”
他看了一眼震动的手机,是闫一付的二助打来的。没接,结果过了一分钟又打了过来。
想想闫一付一个20出头的小伙子,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助手就有俩了,沈澜都只有小周一个秘书。
他走到会议室外接了电话:“怎么了?”
二助的声音颤抖:“有一场爆炸戏,阳哥受伤了……”
越是紧张的情况,越是要保持冷静。这话就是个屁。
沈澜不安地抖着腿,每隔一会儿就低头看表。如果有可能,他真想自己冲进驾驶舱,不听指挥,直接起飞,迅速飞到横店。
偏巧这个航班的晚点率又高,急得他恨不能砸玻璃。
一降落他就给闫一付的二助打了电话,不顾空姐的白眼。二助说他们伤的不算太重,已经回了房间。
沈澜使劲按着电梯,眼看着电梯在高层就是下不来,自己一咬牙,冲进楼梯间去爬楼梯。
等他爬到汪阳房间在的七层,即使平时已经恢复了一些运动,还是累得呼哧气喘,右边肚子也有些痛。他捂着肚子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汪阳,见来人是他,又是一滞。
沈澜一步迈进门,抓着汪阳的双肩,迅速上下打量,一边把人调转180°,一边问着:“你伤怎么样?伤哪儿了?伤的重吗?治了吗?腰没事儿吧?”
汪阳一脸懵地听着他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又被转了个180°。他看着沈澜急切又担心的眼神,回答:“我没受伤,受伤的是一付。”
“什么?”沈澜没反应过来。他想起自己的梦,又想起刚才的电话,“可是他二助说你拍爆炸戏受伤了。”
汪阳皱着眉头:“我?可我没拍爆炸戏。”
沈澜又回忆起了电话的内容:“他说是你啊,阳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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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阳想了想:“他可能说的是闫哥。”
沈澜喘着气,盯着汪阳的脸看,两只手牢牢抓着他的肩膀。他放开手,向前走了一大步,把汪阳抱进怀里,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着他。在心里默默念着,梦都是反的,都是反的。
感谢汪阳没有立刻推开他或者又给他一巴掌。他突然觉得怀里的男人动了动,迅速拉开两人距离,抓到汪阳有些痛苦的表情。
汪阳还是说着自己没事,沈澜却绝不放过自己的怀疑。终于汪阳无奈地卷起了袖口:“也没什么事,前几天划了一道而已。”
沈澜猛地想起以前的类似场景,看表情汪阳也想了起来。
沈澜轻轻捏着他的手腕,认真查看着那条从前臂一直延伸到上臂的伤口:“应该缝针吧。”
汪阳抽回了手,把伤口遮起来:“不能耽误剧组进度,本来他们就……”他停了下来,似乎是不想说给沈澜听。
沈澜点点头:“打扰你了,你休息吧。”转身走了几步,背对着汪洋说:“有时间的话还是要去大医院看看,到了夏天伤口会容易化脓。”。
汪阳在他身后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闫一付的房间开着冷风空调,冷的两个助手都穿上了厚外套。
沈澜坐在他床边,听着他抱怨自己受伤,看着他展示自己受伤的部位。
沈澜指着小男友红肿的脚踝:“你崴了脚?这就是你的伤?”
闫一付听他的语气不对:“这还不算受伤吗?你是希望我受多重的伤啊?我蓝瘦,我香菇!”
这么说好像显得很无情,但沈澜确实不觉得崴个脚算受伤。他撇着嘴笑起来:“我们上学那会儿,崴了脚也要照样跑1500米。”
闫一付白了他一眼,用被子又盖住腿,扭头跟助手说:“你去跟导演请个3天假,”摸了摸沈澜的手,往他身上一靠:“我要我哥照顾我几天。”
沈澜本想劝他坚持工作,但闫一付已经说起过两周沈澜的生日,听着像是有了周密的计划。
他扬着头问沈澜:“你生日肯定是会和我一起过的,对吧?”
33岁生日又是跟老妈一起过的。连着两年和带给自己生命的人一起过生日,沈澜还挺喜欢这样。
小男友掐着零点给他发了个微信语音,一堆赞美之词加一句生日快乐。沈澜回复,让他别老熬夜,身体好才是革命的本钱。
他像强迫症一样给自己到的生日祝福微信和短信分了类,商讯信息占了85%,剩下有10%是工作关系,还有5%是好友,比如老黄,比如沈翠莹,属于如果没到短信,他会想去找他们兴师问罪的一类。
还有两条微信是他没有想到的,一个是梁彦春,发了条“今天是什么日子”,没头没脑的,让他一度怀疑是梁彦春发错了。他自然是没有回复这个垃圾人,不想第二天又到一条,问“什么时候能见面”。他思考了一下梁彦春诈骗的可能性,怕又有什么麻烦,就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电话提示“已停机”。再发微信过去梁彦春就没有反应了。
另一个是汪阳发的,普通的“生日快乐”,后面跟一个蛋糕表情。沈澜盯着微信看了小半分钟,想到大概是汪阳又把他加回了好友名单,所以两人可以联系了。
陪着老妈看第三调解室的过程中,沈澜死死盯着电视,脑袋里迅速考虑不同回复的可能效。最后他决定不想那么多,也回了个普通的“谢谢”。
毕竟做普通朋友也是不错的结果。
晚上他传了一张老妈抱着蛋糕的照片和一张与老妈的合照到朋友圈,在一众点赞人群中夹杂着汪阳的名字。他盯着这两个字,冷不丁出来一条新回复,来自沈翠莹:“@汪汪你点赞是几个意思(坏笑)”。
他迅速地把这条回复删除掉了。沈翠莹这女人真是做事不过脑子。
第二天一到办公室,前台小姑娘就给他使眼色。他顺着示意的方向看,休息区坐着一个打扮得体的女人。
小姑娘低声说:“那位女士来得特别早,说专门来找您谈谈的。”
“谈合作?谈工作?”沈澜见小姑娘摇头,怀疑地问:“不是工作的事?”
小姑娘重重点着头。
女人坐在他办公桌对面,拿出手帕在墨镜下蘸了蘸。
沈澜递过去一盒面巾纸。
女人没有摘墨镜,嘴角僵硬地扬起:“沈先生你好,我是朱俐颖,你应该没有见过我。”
沈澜点头。朱俐颖接着说:“可我对你特别熟悉。”她低下头,像是咬牙切齿般地说:“我是梁彦春的妻子,而你是我的情敌。”
沈澜走出公司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他觉得大脑里的念头太多,已经沉重到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住,而脚又太软,仿佛是用意念在拖着自己前进。
他站在路边打车,一会儿自己就笑起来,笑得肚子疼,笑得喘不过气,笑得出租车师傅停下来看他两眼就又开走了。
他觉得自己需要振作,否则今天是打死也去不了机场了。
路上他甚至没有想起提前订票。到了机场柜台,工作人员说去横店的经济舱已经售空了,他想都没想就说:“头等吧,最早的一班。”
附近有排队的人念叨“真有钱,商务舱又不是没有票”。他觉得这人大概是有些仇富,懒得去计较。
这人也肯定不知道,如果这张票要花掉他一辈子的积蓄,此时此刻的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他在途中一直盯着遮光板,考虑着该怎么告诉汪阳这个好消息。
也想到未来的生活,他要好好工作,给汪阳最好的一切,不管是感情上的,物质上的,还有和汪阳职业发展相关的,现在再没有人能阻止他们了。
约了胡老板公司的车,到酒店时已经8点多了。
他觉得经过大半天的折腾,自己的身体和头脑都轻松了很多,大概也是想好了未来,所以不再慌张。
他甚至都没有提前和汪阳约时间,因为他有预感,今天汪阳一定已经工了,而且一切都会很顺利。
第二次按了门铃,还是没有人开门。沈澜正想再按一次,余光见有人走近,扭头一看,是闫一付。
闫一付拿着自己的房卡,眨着眼盯着沈澜:“你好像认错门了。”
沈澜心里有些愧意,但还是坚定地说:“我没有认错门。”
闫一付像是冷笑了一声,目光冰冷:“沈澜,我以前一直忍着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汪阳那些事儿。”
这话让沈澜觉得意外。他打量着小男友:“我会找机会跟你说明白,但是现在我要找的不是你。”
闫一付没再理他,刷卡进屋了。
沈澜看着面前的房门,又按了一次门铃。
他心里的焦虑突然冒了头。哪里来的自信?
对着门站了1分钟,沈澜后退了一步,想拿出手机来给汪阳打电话,这时门开了。
汪阳穿着浴袍,双手插兜,倚在门框上,看他一眼,然后就低了头。
沈澜回忆了一下自己一路上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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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言,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没有打赌,视频已经删除了,你不是一个玩玩的对象,我爱你,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对你说这句话了,但现在我们之间没有阻碍了,我爱你汪阳,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汪阳表情木然地听着他的一大段话,没有表情反应。他等了几秒钟才抬头看沈澜:“你说完了吗?”
沈澜迟疑地点了点头。
汪阳也点了点头:“我男朋友明天要早起,你别老按门铃了,打扰我们休息。”
沈澜拦住他关门的动作,觉得自己有些呆傻:“可你不爱他,你爱的是我。”
汪阳吸了吸鼻子:“我以前也这么觉得,后来发现没有人是离了谁就活不了的。”
沈澜把脚塞进即将关闭的门缝:“汪阳,你别这样,我不能没有你。”
汪阳踩了他几脚,说:“你能。”一边趁沈澜缩脚的同时关上了门。
第22章2016年夏
沈澜打量着医生,问:“大夫,你多大年纪了?”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礼貌。
医生对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微笑。半晌才回答:“为什么这么问?”
沈澜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气。“就觉得你看起来挺年轻的,不知道你能讲出什么大道理。”
医生耸肩:“那您说对了,我本来也不打算给您讲什么大道理。”想想又解释了一句:“心理咨询不是讲道理。”
沈澜眯起眼:“是吗?我是不太懂这些,还以为你们心理医生就是给别人做心理疏导的。”
医生又笑了,这回看起来更亲切一些:“沈先生,不如我们聊一聊您吧,您这次来主要是想解决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困扰?”
半个小时之后,沈澜走出医院,感觉眼睛被阳光刺得一阵疼。
其实他不想来看什么神心理科,这次是李万刚逼着他来的,还拿了一封公司同事的“联名信”,说大家群策群力想出来的建议,觉得他沈总应该去医院看看,缓解一下心理压力。
不就是那天情绪失控的时候掀了桌子吗,沈澜心里狡辩,一来他最近器械练得多力气大,二来是那张办公桌质量实在欠奉。再说了,他看着桌子倒了,自己也吓了一跳。
李万刚对他也有点小心翼翼的,就像对待一朵娇嫩的花朵。有时候他也有点顺坡滑,既然你们都让着我,我就更作一点,对得起你们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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