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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子白月光(重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绮里眠

    她身后的大宫女翡翠忍不住道:“贵妃娘娘有所不知,我们娘娘不过是使昭仪娘娘跪一跪,谁想到昭仪娘娘就这么自己掉了下去。我们娘娘还当是昭仪娘娘自己爱下去游水,才没有教我们拦着”

    容晚初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翡翠微微窒了窒,后面的话就难以说下去了。

    容晚初就看向那个跑出去撞到了她面前的小宫女,问道:“可是这么一回事”

    那小宫女偷眼瞄了场中的几人一眼,又有些惊恐似地缩了缩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道:“奴婢也不知道娘娘是怎么下去的,但贤妃娘娘身边的人拦着,不许奴婢们下去救人”

    容晚初微微抬手,阻止了她说下去的话。

    秦昭仪已经被拖上了船,湖水冰冷,她的衣裳头发都湿漉漉的,紧紧闭着眼,面色苍白泛青,被抬进舱室中照料,途经之处洒下一条长长的湿痕。

    容晚初淡淡地道:“今日太后娘娘兴致正好,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惹了她老人家的霉头,是为不孝。明知其中不妥,还要为一时之气自损声名,是为不智。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她凝视着甄漪澜,道:“令我不齿。”

    甄漪澜转过了头去。

    跟着众人进屋查看秦昭仪情形的阿讷回到容晚初的身边,小声道:“娘娘,女医已经赶了过来,昭仪娘娘没有大碍。”

    容晚初颔首,也不再多说,对着甄漪澜微微点了点头,道:“我自会去向太后娘娘复命,你好自为之。”

    没有再看她一眼,带着宫人转身离去。

    少女清冽如含碎冰的声音停歇了,半晌都没有再响起。再另一边的船舱中,李盈悄悄吁了口气,偷眼看着殷长阑平静如湖的面色,一时间欲言又止。




第15章 宴瑶池(3)
    第十五章、宴瑶池3

    新君继位未久,年纪又轻,朝政大权还掌握在三位辅政大臣手中。

    虽然单就名义上来讲,是几位顾命一面教导新皇为君之道,一面辅佐他处置政务但没有人比殷长阑自己更清楚,如今的皇帝看似风光炙手,实际上能够递到他面前、由他自己做决策的事务少之又少。

    这单薄得有限的权力里,还隐隐绰绰地藏匿着太后郑氏的影子。

    殷长阑没有急于发难。

    他是一位从草莽中出身,最后却得以天下归心的皇帝。

    只有好勇斗狠,是熬不到最终局的。

    何况这样的情形里,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光亮。

    正是因为过去的殷长阑或许表现得太过平凡而温驯了当然,以殷长阑自己的判断,其中也有郑太后集团的制衡和牵扯在,权臣并没有全然地闭塞住皇帝的眼目,而是至少在形式上多保留了一点尊重。

    譬如说,将那些真正写着枢机要务的呈折中附上做好了决策的批条,交到皇帝这里来,由殷长阑御笔朱批写一个“依卿所奏”。

    没有人知道小皇帝的内里已经换了个洞彻的灵魂,正在透过这些毫不遮掩的奏文,如饥似渴地探索着这副陌生的江山。

    也正是因此,当殷长阑知道郑太后兴致勃勃地办了一场小宴之后,才会在上午的朝事结束后,投桃报李地亲自到画船上来助郑太后的兴。

    只是因为郑太后面前的莺莺燕燕一直太多了,皇帝才只是露了个面,就悄悄地避到了外头来。

    他难得地有一个短暂的闲暇,想要稍稍地静一静,捋一捋心中千头万绪的思虑。

    李盈不知道其中的委曲,只当是皇帝心烦了,听着外头吵吵闹闹的,几回想要站出去,但见皇帝毫无表示,又不敢轻举妄动。

    真是人不可貌相。

    传言也未必都是真的。

    都说贤妃娘娘甄氏温婉贤淑、敦睦宁静,谁能想到进了这宫里,竟然也能这样辣手。

    都说皇帝陛下一心爱极了昭仪娘娘秦氏,为了她连贵妃娘娘的脸都下了,谁又能想到他私底下竟然对秦昭仪拒之门外、避之不及呢!

    李盈这样漫不着边地想着,就听头顶上的人淡淡地问道:“如今管束六宫的凤权是在谁的手中”

    大太监打了个激灵,忙道:“回大家,从前一直是太后娘娘掌着,后来、后来那一回,您想着要拿来交给秦、昭仪娘娘。”

    殷长阑一双剑眉就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个小皇帝宠爱那个秦氏的程度,每每让他生出不可理喻的感觉。

    真是荒唐。

    如果他没有来,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要受多少羞辱和摧折。

    她又做错了什么x

    李盈也知道这回事是有些说不通的,因此话语间吞吞吐吐的,很快就含糊地混了过去,道:“太后娘娘一生气,就说她老人家也不管了,如今印鉴都在尚宫局中封着,庶务仍旧是尚宫局和太后娘娘身边的宋女史共同照应。”

    殷长阑就点了点头。

    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沉吟了片刻。

    舱室中一时又恢复了宁静,李盈惴惴地揣着手欠身站着,就听殷长阑轻描淡写地重新开了口,徐徐道:“传朕的话,使尚宫局明日把凤印送到凤池宫去,从即日起,便请贵妃辅佐太后,协理后宫诸事。”

    容晚初回到郑太后的面前,并没有像她当面斥责甄漪澜的时候一样,将错事都归咎在甄氏的身上。

    她笑着哄郑太后说话:“原是甄姐姐和昭仪妹妹生了些口角,甄姐姐使昭仪妹妹跪一跪,甲板边上滑,不知怎么就掉了下去。”

    银澄澄的并州翦握在她手里,一截霜色的皓腕,白玉似的指节,指甲上没有点凤仙花,甲盖也是清淡的肉粉色,灿黄的香橼被那双手轻轻巧巧地剪开了,淡黄的汁水一滴滴流进琉璃尊里,单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愉悦。

    郑太后也就没有多理会这件事,只是问了一句:“秦氏可无碍”

    “已经叫了太医来看了,”容晚初剥完了香橼,就有宫人端着铜盆温水上来服侍她沐手,“臣妾回来的时候也使人看顾着,如今是没有什么大碍,倘若有变故,定然会报进来的。”

    郑太后点了点头,赞道:“你是有心的。”

    她略略有了年纪,打了这半日的牌,就难免有些倦意,道:“原还想着带你们出去划一回船,没想到出了这一档子事,冬日水冷,再掉下去一个不是顽的。”

    有些遗憾的样子。

    容晚初笑道:“来年夏天湖里头荷花开满了,您带我们出来摘菱子岂不也好。”

    郑太后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道:“夏天都顽的腻了,哪个还耐烦。”到底拍了拍她的手,道:“倒是你们这些从没来过的,没一点眼界,少不得明年还要带着你们张一涨见识,免得说出去白在我身边呆了一回!”

    容晚初眼唇弯弯的,温顺地听着郑太后说话。

    她生得绝色,又这个乖巧的样子,让郑太后看着十分的喜欢,把她拘在身边好好地说了一回话。x

    到散场的时候,看着容晚初的辇车,还回过头去向宋尚宫吩咐:“贵妃这个车子帘帷也太薄了些,教她们拿了上一回张掖进上来的那种毡子给贵妃围上,比宫造的厚重又挡风。”x

    宋尚宫就笑着应“是”,和阿讷、阿敏一起扶着容晚初上了车,才退下了。

    车里没有了外人,阿讷才鼓了鼓腮,小声道:“娘娘今日为何要去救那姓秦的”

    容晚初微微阖目养着神,闻言眼也没有睁一下,只是鼻腔中哼出一声微鸣:“嗯”

    阿讷道:“她昨日还找上门来,那样欺负姑娘。”说起来的时候,语气仍然还有些恨恨的。

    容晚初笑了笑,道:“她做错了什么,就该堂堂正正地为她做错的事付出代价,而不是因为她犯过错,就能随意地因为另一件事去伤害她。”

    阿敏面色微动。

    阿讷有些半懂不懂的话,懵懂地看着容晚初。

    容晚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道:“何况我并不全是为了她。”

    阿讷见她的神色微微地淡了下来,知道她不欲再多说了,就乖觉地停下了追问,说起别的话来:“奴婢看到湖心还有许多小岛,这时候看着有些光秃秃的,不知道明年夏天是个什么模样”

    风花雪月的,很快就把前头的沉郁气氛冲散了。



第16章 君不悟(1)
    第十六章、君不悟1

    昭仪秦氏落水的意外,仿佛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平了下去。

    到第二天阿敏出去的时候,都没有听到有人私下里讨论这件事。

    她稍稍有些意外。

    回宫来同容晚初说起的时候,还有些唏嘘:“几天的工夫。也就是前两天,连尚膳监粗使的小内侍都说得出夕云宫爱用的点心,今日却连提都没有人提了。”

    雪后天晴,天光比平日里明媚,窗屉开了小半扇,新鲜而甘冽的空气涌进屋里来,同梨花炭火的干燥暖意碰撞又融合。

    容晚初站在窗前的大案后头,拎着笔写大字。

    阿敏说话的时候,她正不大满意地搁了笔,揉了这一页,又抵着墨条重新研了一点,一面不以为意地道:“不过是一时的得意失意罢了。”

    阿敏道:“秦昭仪出身不显,如今又失了圣心,等到这一批秀女进了宫,不知道又是怎样一幅情形了。”

    容晚初没有放在心上。

    上辈子,因为秀女进宫的事,秦氏同升平皇帝发了一回火。

    升平皇帝为了弥补秦氏,顶着郑太后的压力,将主持宫务的凤权交给了夕云宫。

    她微微地笑了笑,头也不抬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焉知她是祸是福呢。”

    阿敏见她兴致缺缺的,没有多说下去,替她把青花缸里的废纸团烧了一回,安静地站在了一旁。

    容晚初不过是兴之所至,写了十来个字,就放了笔,一排流光宛转的海贝镇纸压着薄宣,教她挑剔地逐个拣了一回,才抽出两、三张来,单放在了一处。

    殿门微响,有些匆促的脚步在帘外渐行渐近。

    尚宫廉姑姑在帘子底下立住了脚,恭声道:“娘娘,尚宫局的崔掌事和宁寿宫的宋嬷嬷来了。”

    殷长阑到宁寿宫的时候,郑太后正同客人相谈甚欢。

    花厅中的地龙烧得暖意熏人,郑太后坐在上首的交椅里,却搭着扶手微微地侧倾着身子,专注地听着下首的男人说话。

    而那人说话的声音也温润低沉,不疾不徐的,像一坛陈年的美酒。

    他穿着件紫檀色的圆领官袍,却系了条熟兕皮的腰带,侧身对着门口,殷长阑看不见他的脸,只有那种举重若轻的姿态鲜明地彰显着。

    殷长阑微微停了停脚,才压下了心头那种微妙的感觉。

    为他引路的宫人放重了脚步,道:“陛下驾到。”

    那男子就住了口,郑太后这才把视线投了过来,笑着站起了身,道:“皇帝来了。”

    亲自从座位上下来迎他。

    她这样给颜面,殷长阑乐得同她“母慈子孝”,紧走了几步,扶住了她的手臂,道:“劳动母后,儿臣不孝。”

    郑太后就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道:“皇帝来的恰好。景升正同哀家说起这一趟柳州平乱的事,皇帝也听一听。”

    原来他就是容玄明。

    殷长阑到了这里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三人落了座,宫人重新上了茶,寂寂无声地退到了一边。

    殷长阑的目光打量地看着着下首神态温煦的男子,他与宫中的容贵妃并不十分相似,容氏有一双斜飞入鬓的长眉,寒星般的水杏眼,于雍容国色之外生出一段清韵。容景升面容俊美柔和,颇有些温润如玉的意味,但目光却锐利,像一头在天空中逡巡自己猎物的鹰。

    在他注视的片刻之间,容玄明已经看了过来,又很快低下头去,在椅子里稍稍欠了欠身,道:“臣参见吾皇万岁。”

    “容大人,不必多礼。”殷长阑笑道:“朕听说容大人昨日出城去点兵,不知结果如何”

    容玄明微微地笑了笑,道:“仰赖陛下天恩,火器营兵强马壮,此诚我大齐之福。”

    郑太后就拊掌笑道:“哀家就预祝容大人马到功成了。”

    容玄明俯首道:“臣当鞠躬尽瘁而已。”

    殷长阑微微一笑。

    郑太后却转回头来对他道:“容大人是我大齐国之柱石,皇帝也要好好地尊重贵妃才是。”

    殷长阑不意她会忽然提起那个小姑娘。

    他顺水推舟地道:“贵妃处事妥帖,朕正有意请贵妃协助母妃主持宫务。”

    他这样说,郑太后倒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殷长阑既然知道了原来那个小皇帝曾因此与郑太后有过不愉快,大约也明白郑太后这一眼里的意思。

    他心中微微有些复杂,端起茶杯埋头啜了一口,遮去了面上的神色。

    郑太后已经笑着拍了拍他的臂,道:“皇帝也长大了,”她将视线重新投到容玄明身上,“景升,这回你总该放心了,有哀家和皇帝在,晚初在这宫里头不会受委屈的!”

    “小女在家时”

    容玄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呛啷”一声脆响。

    容玄明下意识地绷紧了下颚,一双鹰目望了过去。

    皇帝稍稍低着头,手中的茶杯洒在了桌上。

    盏托在桌上打了个转,停下来时还在微微地抖动着,瓷杯滚到了地上,发出碎溅的清响。x

    郑太后微微蹙眉,道:“皇帝这是怎么了”

    殷长阑捻了捻指尖的湿痕,片刻才道:“朕一时不察,没有拿稳,惊扰了母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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