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丹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浅无心
萧晋光从方寒阳口里得知付翊这次是旧疾和蛊毒一同爆发,极其凶险,心脏仿佛被绞痛了一般,疼的他恨不得把人抱进怀里,揉进自己的心里,永远护着他,放在心尖上。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为什么他没有事先安排人好好看着他?为什么他还是没能在长生教手下护住人?
珍贵的药材被送了过来,被熬制成药汤,不要钱似的灌进了付翊的肚子里。
整整一天,萧晋光眼里,只能容得下他。
而现在,这人却还以为这一切是假的!他为了找他,连续整整半年,翻遍了整个南朝,东奔西跑,生怕漏了哪一处,生怕他出事了他却不在身边。而且最开始,这人竟然一声不吭就这么弃他而去!
失去的绝望和无力感,再加上年少时的悲惨,都成了永定王心底阴暗和暴虐的源头。若不是丹心彻底治好了他,他觉得中了消魂散的自己,终有一天会发疯,失去神志,杀光一切接近他的人。
萧晋光把额头放在付翊肩膀上,恶狠狠地说:“你若再敢离开我,我就杀光这天下人。”
他下了这个恶毒无比的誓言,就为了威胁怀里这个人。萧晋光觉得自己看似高高在上,在对方面前,却卑微地渴求着他留下。他仿佛已经把自己的胸膛剖开,把自己的心血淋淋的给了对方看。
付翊一时震了个久久无言,半晌才说:“不会了,你不让我走,我就不会走。”
……
李家村一时间守卫森严,大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忽然全村戒严,进出都需要登记。
付翊养病期间,大夫说最好不要走动受风,便呆了三日,萧晋光恨不得把人拴在裤腰带上,连如厕都步步紧跟。
老寡妇是没法住在自己屋子里了,萧晋光给了银钱,让她呆在镇上,自己找间客栈住下。
三日后付翊病好了,方寒阳提议付翊去金溪居住,临山傍水,风景好,很是适宜居住。
萧晋光同意了,在江湖他还有些事情没办好。
付翊找到了,他开始寻找根治九寒蛊的方法。
就像天药堂的庄公所说,要想解九寒蛊,先是月裂门,后是丹心,丹心被他用了,世上怕是没有第二份。而月裂门灭门,只剩下花朝一人独活,暂且不说对方会不会那份解毒的功法,想要解毒,男女之间还得双修|才行。
听了这个后续,付翊立即说:“若是如此,那便算了,我怕耽误了人,而且我有心上人了,容不下别人了。”
见他拒绝的干脆,萧晋光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心疼。开心的是对方确实对他一心一意,痛苦的是,此行不通,该怎么办呢?
又过了小半个月,付翊又开始发烧昏迷,醒来后,眼睛便看不见了。
普天之下,萧晋光派去寻找各处隐士高人的人,却没能传过一个有用的消息。
“废物!”
案桌上的文卷被扫在地上,永定王双目赤红,面露凶光,神色严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下属。
第43章有救啦
四十三
当时方寒阳用了强提神气的方法保住了付翊的命,就好比是在透支体力,使得这两年的进程大大缩水,大夫诊断,都保守而残酷的说,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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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年里了。
夏末,仿佛金丝雀般被养在京城王府里的付翊发现了给自己喝的药里的古怪,把药碗打翻在地,并且不愿再喝。
萧晋光万般无奈,亲自过来哄他。
付翊眼睛上蒙着黑布,面色苍白却带着质问之色,他皱着眉头,萧晋光都觉得仿佛有目光穿透自己的心。
他听见对方透着悲哀和祈求的声音:“萧晋光,永定王,你拿着你的血喂我,吊着我的命……多伟大啊,可是你让我怎么办,欠你这么多却怎么都还不清,你让我怎么办?”
他捂着脸垂头了好一会儿,在抬起头时,萧晋光看见他眼角两道泪痕,听见他平静而凉薄的声音死命戳着他的心窝子。
“你放我走吧,我们之间一刀两断。”
“不会。”
他的脸因为不停地失血而显得有些病弱苍白,眼中却很是坚定,“我不会放你走,除非你亲手杀了我。”
他们抱着睡了一晚,相互毫无防备地躺着,第二日萧晋光把他送去了方寒阳那里。
遍寻天下而不得,萧晋光比付翊还要绝望。
但他还不打算认命。
碧血丹心在他身上,天下气运所归,若是他愿意,坐在皇位上的早已不是他兄长。
一个星期后,南北战争再度爆发,南朝永定王率兵主动出击,所到之处,无不势如破竹,北朝节节败退,城池尽数落入南朝之手。
整整一个月,简直是北朝的噩梦。
噩梦之后,便是南朝铁骑兵临国都,北朝皇帝的求和书一封又一封的递过来,上书条例一步步退让,甚至甘心臣服于南朝,却通通被萧晋光截住,只回一个问题
九寒蛊的解药,在哪里?
北朝皇帝哭了,当时设计下毒的孔适之都毒发死了,本来就是用来暗杀永定王的,哪里会留什么解药?
战场惨烈,被攻下的北朝城池上无不一片片北朝战士的尸体,血流成河,横尸遍地,仿若地狱之景。百姓流离失所,水生火热,生灵涂炭,连南朝为了给士兵供应粮草,亏空了国库,征税严苛,不少地方政府已经表示了不满。
萧晋元也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急召萧晋光回京。
永定王拒旨不接,一口气直接打到了北朝国都。
北朝皇帝在城墙上瑟瑟发抖,忙着对属下说:“若是朕从这里跳下去,能解此危机,朕便也跳了!可是人家不稀罕啊!九寒蛊的解药到底有没有找着?!”
属下跪倒在地:“孔家祖上的秘制蛊毒,解药的方子早已经丢了,连毒都没人能制得出来了,孔家都被关押入狱了,什么也不知道,陛下!我们逃吧!”
萧晋光骑在马上,他的面色苍白,眼中血丝遍布,显然很是疲惫,眉间却满是凶煞之气,一眼看去,真的恍如恶煞邪神降临,冷酷无情,主杀伐,夺人命。
他身后的部属沉默无言。
他的意思表明的很清楚,要解药,没有也得有,除非死人,不然就拿出解药,就是这么不讲理。
他抬起了手。
北朝皇帝和城墙上的士兵无不绝望。世传永定王乃天下气运所归之人,想攻下一座城,连上天都会助他。世人都说,永定王是天上主杀伐戾气缠身的凶煞邪神的转世。
北朝皇帝说:“永定王,朕没有那解药,你既想要出气,何不找你那个兄长,夺了他的皇位,再灭了北朝,一统天下为所欲为?!”
萧晋光放下了手,眼中的疲惫灰败之色一现即逝,“要天下有何用,都说我气运傍身,乃天下所归,我想要的,不过是让一个人活下去而已。”
深秋风寒,却是天气晴朗,日光柔和。
萧晋光想,这个天气,真适合杀人。
南北俱寂,所有人沉默地呆在自己家中,等着北朝亡国的消息。
等来的却是永定王撤兵的消息。
北朝皇帝在城墙上直接跪下,给老天爷扣了三个响头。
千钧一发之际,两路人马赶到,改变了萧晋光的决定。
一封是来自付翊的信,字字泣血,半是恳求半是逼迫让他不要做恶人。
萧晋光抖着手没看完,第二路人马到了。
时隔多年,沈先生已经是满头华发,一身青衣,仙风道骨,风尘仆仆,眼中满是责备愤怒之色,最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说:“我当初给你碧血剑,就是为了助你保住南朝,维持天下平衡之势。你如今造下此孽障,竟是为了一个人,毁了为师毕生的心血!”
赠予碧血剑是源头,便是他阅历丰富满腹经书,能辨人心观天象,能预见未来一二,能确定碧血丹心相互吸引,终会双双出世,但也想不到丹心的主人当年就与萧晋光有过牵扯,如今还是这样的关系!
萧晋光冷漠地说:“世间不及他一人,若是没有,不如毁掉。”
沈先生险些被气死,自己那个乖乖的徒弟何时变成如此偏执暴虐而阴晴不定的神经病了?
最终他无奈叹气:“罢了。”
罢了。
拿捏着天下人的性命,碧血丹心在此一人身上,天下气运所归,命格贵不可言。
沈先生想,棋差一招,他必须的好好看看那个搅乱了棋局的人。
萧晋光知道对方有多么厉害,隐士高人,斩断红尘,除天下大势没有能放在他心上的事。付翊身上的九寒蛊,北朝没有解药,那便只能倚仗沈先生出手。
沈先生把脉细看过后,叹道:“我倒有一份九寒蛊残缺的方子,给我找几个人,试试看能不能研制出解药。不过他身体底子已经大毁,便是有了解药,也受不住余毒侵蚀,命不久矣。”
萧晋光心中一紧,“那该如何?”
沈先生指了指他。
萧晋光眉头一皱:“你要什么条件?”
“你的血。”
他说,“消魂散我即便有药方我也解不了,丹心却能一下子将它根治。我很好奇,丹心究竟是何物。”
作者有话要说:
丹心:大家好,我是阿莫西林
药理方面,全部胡扯,不可考据
第44章终章
终章
南方的冬天总是让人觉得冷的厉害,不光是抱着棉被在京城的付翊这么想,连在南朝各处的百姓都深切体会到。
南北一战,南朝国库粮草耗尽,北方因为战火损毁了不少农田,两国百姓都不怎么好过。幸好及时止戈谈和,朝廷各处发布救济,两位皇帝忙的脚不沾地,头发快掉光。
临近新年,萧晋元才堪堪忙完了大事,终于可以喘口气好好休息一下。
听闻永定王府也已经解禁,想来沈先生已经把事情办妥,萧晋元想着自己也该好好见见自家弟弟能为之豁出性命和名声把北朝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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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爬不起来的王妃了。当初初入京城,对方被萧晋光护得严实,他愣是没能把人请入宫中,这次必须得看一眼,应该是倾国倾城、一见误人生吧?
然而付翊正在王府苦着脸喝药,眼里包着一包泪,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能不能不喝?或者少喝点?我快喝吐了。”
方寒阳把碗一推:“不想喝,你自己跟王爷说去。”
付翊:“……”
越鸣过来传消息:“皇上请付公子和王爷傍晚入宫,说是有一次家宴。”
家宴,自然是一家人吃。然而天子面前,都只是说辞而已,萧晋元就想请他们吃顿饭而已。
付翊托着药碗的手一抖:“要死,皇上要找我算账了。”
撩了谁不好,撩了人家的弟弟,撩完还不负责,哧溜一下跑的飞快,害得人家弟弟伤心欲绝,折腾得都快把天给捅出个篓子来。
付翊咳了几声,问道:“沈先生呢?他回去了吗?”
方寒阳让侍女把拿了茶水点心来,漫不经心道:“走了,昨日就走了。你的毒都解了,永定王也稳定下来了,自然就走了。”
付翊一脱被子:“我去看看王爷。”
沈先生解毒时走的野路子,惊险无比,要么两个人都没命,要么就是都活下来,且保住付翊的寿命。萧晋光因此受创,病倒在床上一个多星期,连付翊都顾不上了。
一命换命,沈先生清楚的很,一个不小心,两个人就都丢了性命,还好最后撑了过来。
两人的求生欲都很强。沈先生震断他全身经脉废去内力的时候,愣是咬牙挺了过来,萧晋光大量失血,带着丹心的血液流入付翊的身体,堪堪吊住了付翊的命。
外面的小雪已经停了,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付翊披着大衣,推开门,外面寒冷的风吹的他脸颊微红,他吸了吸鼻子,让侍女把大衣脱下。
萧晋光正伏在案头看卷宗,见付翊过来,站起身迎接,眉头微挑说:“晚上皇兄请我们入宫过家宴,你不好好休息,跑我这来做什么?”
付翊微微抬头,两人交换了一个吻,萧晋光勾了勾唇:“药记得要吃,你身体不好,我都不敢动你。”
付翊恼羞成怒道:“疗伤解毒后,你不是也起不来床吗?!”
萧晋光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脖子上,仿佛在轻轻骚扰,“你最好回这句话,今天晚上我去你那睡。”
他双手环过付翊的手臂,把人揽在怀里,药香味悬浮在鼻间,怀里的人身形瘦削,让他不忍心下重手。
这可是他拼了性命,才终于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人啊。
……
天色灰暗,长长的宫道上一辆马车驶过,与出宫的明珠郡主的轿子照了个面,被拦了下来。
明珠郡主亲自下轿,“臣女见过永定王。”
恶煞邪神的凶名在外,却碍不住萧晋光的容貌出众,再加上身份显赫,颇受皇帝赏识重用,依旧是皇亲国戚的小姐梦中的郎君。
车厢里,付翊冷冷地一勾唇角:“迷妹来了,怎么办?”
迷妹是个什么鬼萧晋光不知道,但对方那酸味简直是扑面而来。萧晋光一撩车帘,微微偏过头,给人家姑娘留了个侧脸,语气比外头的霜雪还要冷,“不必多礼,本王有事先行一步。”
明珠郡主站在茫茫一片冰冷雪地中,望着对方的马车隐没在视野里,冷了个透心凉。
红门金顶,遍布烛台,殿内很是明亮。
萧晋元批完了一天的奏折,心情舒爽,见了他们二位,倒也不在意这些祸事究竟是谁搞出来的了。
他摆摆手,“起来吧,来,付公子,让朕瞧瞧。”
付翊顿了顿,抬起头望南朝天子看去。
萧晋元与萧晋光容貌有几分相似,一身明黄威严无比,却不像是只会玩弄帝王心术的人,有勇有谋,心机深沉却无卑鄙之心。
付翊在暗中看着他,萧晋元也在审视他。
折磨了整整一年,付翊消瘦了不少,五官倒是端正清秀,一身白色长袍,背脊挺得直直的,态度不卑不吭,气质温润儒雅,一双眼睛如同远山清水,淡得看不见情绪,带着历经世事后的淡泊释然,和成熟稳重。
萧晋元微微惊叹,这气质,京城里这个岁数的还真没几个。
付翊无奈地勾了勾唇,算算日子,他灵魂都快五十多岁了,能不稳吗?这年纪,搁在正常情况下,一只脚都快踏入黄土中了,不稳还能干啥?
萧晋元深思熟虑开口道:“现在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全天下也都知道了,你们的事……打算怎么办?不如朕赐道旨意,直接成亲如何?”
付翊愣了愣,赐婚?谁嫁谁?在京城吗,他可亏大了!
萧晋光道:“不必如此兴师动众,陛下不必亲自下旨,我与付翊暗中结亲便可,付翊不喜欢太热闹。”
说罢还摸了摸付翊的后脑勺。
萧晋元应道:“把你们的生辰八字给朕,朕让钦天监选个黄道吉日,即刻成亲吧。”
萧晋光欣然道:“好。”
付翊:“……”不是,你们不问下我的意见吗?
入冬后天色暗的晚,付翊原本还打算好好看一看皇宫,家宴过后,就被直接送出了宫。付翊有些失望。
萧晋光劝道:“太冷了,等过了春,再带你来。”
付翊轻哼一声。
皇宫外灯火通明,烟花在半空中盛开,新年到来,街道上十分热闹。
付翊忽然说:“不管是谁嫁,我睡了万千少女心中的战神,也不算亏啊。”
萧晋光沉默了半晌,道:“好,今晚一起睡。”
第二日来永定王府取两位主子的生辰八字的小太监,本想着看一眼那传说中的永定王妃,只可惜没看到。
“永定王妃”今天没能起得来床。
永定王也没起来。
越鸣叹了口气。边关每日送来的卷宗?堆着吧。谁不想回家抱着爱人偷个懒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没完呢!!!还有番外
第45章无责任番外
成亲
永定王府内挂上了红绸缎带,新房内是一片喜羊羊的大红色。
付翊穿着喜服,自然没有凤冠,他和萧晋光都是两套男子喜服,在正厅拜过已逝世的萧晋光生母香妃。香妃原先乃是罪臣之女,后偶遇先帝,结下姻缘,却最终走散,皇子流落江湖。
他们二人谁也没有头戴红布,三拜礼成,与请来的客人一同吃饭。
泉州的高剑、余欣和余子轩,金溪来的方寒阳等人,还有跑回来看一眼的沈先生,勤勤恳恳的越鸣。
方寒阳暗中偷偷拉过付翊,在他手里塞了个膏药模样的东西。
方寒阳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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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那事的时候,小心注意些,你们两个可别太折腾,小心着好不容易拿回来的命。对了,你要是不懂得话,我房间里还有那样的小本子,你要瞧一瞧吗?”
付翊笑容僵在脸上,扯着嘴角:“不、不用了。”
他猜都猜到那玩意儿是用来干啥的,难为他一个直男朋友还能关心他至此。
酒过三巡,萧晋光已经醉了,面上却还是端正严谨的作派,脸颊却红了,身穿大红色衣裳的他,压不住一身杀伐煞气和贵气逼人的威势。
然而彻底醉了的越鸣却看着他们嘿嘿傻笑着,对主子的敬畏被酒浇了个一干二净,他大声嚷嚷:“王爷,我越鸣自从跟了你,住在军营里,喝酒吃肉,万万没想到王爷你竟然先……”
永定王一脚踹翻了他的狗头,半抱半拖着付翊,进了新房。
付翊无奈地对高剑嘱咐:“看着点他们,别喝多了伤身。”
萧晋光眉头一皱,把房门一关,手里的爱人不听话的厉害,他很是生气,恼怒地把人丢在床上,欺身压上,露出凶残的表情,“你不许跑,你是我的。”
付翊简直要被气笑了,抬头亲了亲他的嘴角,“我不跑,我是你的。”
他手一抬,袖子里方寒阳送的催|情药膏掉了出来,萧晋光拿起来,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他打开,闻了闻,忽然转头复杂地看着付翊。
付翊把人从身上推开,把东西夺过来塞到枕头里,解释:“这不是我准备的……”
后半句被萧晋光堵在了嘴里,“委屈你了,没想到你憋的这么辛苦。”
付翊:“……”面红耳赤,答不上话。
动作之间,他身上的大红喜服松松垮垮,前襟被扯开,露出锁骨和胸前大片白皙的胸膛。黑发铺散在身下,黑红相间,活色生香。
付翊轻吸了一口气,抬起膝盖踢了一下萧晋光,“你怎么……喜欢咬人?”
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个牙印,萧晋光满意地眯了眯眼,“你难道不喜欢我碰你?”
声音里还有了一丝委屈的味道,付翊简直要被气死,今夜过后,他们便不再是私定终生,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亲结契,相守白头,决不允许反悔。
萧晋光发觉这人居然还在走神,眼中血丝浮现。
衣衫摩挲,肌肤相贴,身上的热的厉害,付翊感觉自己气息全乱了。他重重地喘气,一只手勾住萧晋光的脖子,一只手攥住身下的锦被。
直到萧晋光从枕头底下拿回了那瓶催|情药膏。催|情自然是不需要的,但他不想下去拿放在柜子里的东西,方寒阳给的,自然可以派上别的用处。
花了无数代价终于把这人绑在身边,每每回忆起昔日阴阳两隔的噩梦,只有在肌肤相亲坦诚相见的时刻,萧晋光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怀里的人带着的生机和温度,都忍不住想要落泪。
……
萧晋光喘着气,依旧是压着他的姿势,在他耳边说:“你是……我的。”
付翊瞬间就明白了。
因为之前的事,萧晋光没有安全感,害怕他逃跑,只有在这时,才微末地感觉到自己是真真切切地在他身边。
付翊虽然喜欢得大胆,最先表明心意,但爱的细水流长,不像是热恋中的情人,总是说情话。
付翊忽然把人推倒在床上,按着他的胸膛,两人紧密相贴,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丹心给你吗?”
萧晋光眉头一皱,眼中寒意尽现。
丹心的问题,一直是他不敢触碰的逆鳞,最深的伤痕。
付翊却坚持说下去,“不是因为你快死了。萧晋光,你看着我,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让我的心上人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我当时的心情跟后来的你一样。”
萧晋光微微张了张嘴巴,反被付翊按住:“一切都我是心甘情愿,就像你愿意血祭救我,我也愿意把丹心给你。后来不是我要故意弃你而去,而是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
萧晋光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闭嘴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夜还没完。
往后一生一世,朝堂风云,江湖烟雨,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
又一年春末的清晨,天光已是大亮。
茶馆内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闲聊时就不禁说起近日就要从边关回京的永定王。
说起永定王,便让人不觉想起传说中的“永定王妃”,是位男子,还是个江湖人。
“我跟你们讲啊,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男、男的,能在一起吗,这太有违常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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