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少年心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EPA
他的青春往事大半都有林睿仪参与,与逃学有关的回忆也大都跟他挂钩,不提也罢。
凌子筠不曾逃学,也不参与同学的课余活动,听他的话,像磕开一枚未熟的核桃,窥见一丝涩青的青春气味,诱得他心生向往,盼望他再多说一些:“演唱会谁的?”
“很多啊……”齐谨逸想了想,报出一些耳熟能详的人名,又问:“你没听过演唱会?”
他原觉得凌子筠作为新生代,没去飙车夜蒲就已很难得,不想他简直像在过退休生活。
“没有。”凌子筠想起散落在飘窗上的cd,撇撇嘴,大口灌下冰凉的生啤,有些羡慕齐谨逸,“怎么你们的十七岁都这么有趣,我就都只有读书。”
说得老气横秋。齐谨逸笑了一声,伸手去揉他的头,思索片刻,没说带他去听演唱会,却说:“没事,等等带你去翻圣安华,体验人生。”
店里有些闷热,凌子筠解开领口的纽扣,白瓷一样的锁骨正对着齐谨逸。他咬着酒罐的边沿,一双眼抬起来望他,心里蠢蠢欲动:“……非法入侵,被校警抓到怎么办?”
他的眼真是太诱人,齐谨逸竟被他望得有些不自在,垂眼喝了一口可乐,才找回自己的镇静,拿些话来讲笑:





少年心事 分卷阅读14
“那就跑啊,你别吃太多,等等跑不动。”
凌子筠送白眼给他,知他在说笑,却不知为何心里只有兴奋期待,没有担心。
-
小店客源颇多,桌子空了又满,齐谨逸并不饿,象征性地陪凌子筠吃了半盘肉,就搁了筷子,视线放在小孩身上。被他说中,凌子筠的确是眼睛大肚子小,没吃多少就饱了,又不好意思再浪,便假装休息,小口地喝着啤酒,看着邻桌的人拼酒划拳。
他们二人生得出众,放在人群中也足够打眼。有闲下来的服务生倚着柜台,注意到他们二人的视线走向,小声地跟同事猜着他们的关系。
他们聊得兴起,天马行空地乱猜,其中一句正好卡在店内音乐换歌的空白间隙,不偏不倚地穿过热闹人声,传到了齐谨逸的耳朵里“这么宠,说不定是恋人……”
齐谨逸寻声望过去,聚作一堆的服务生立刻推搡着作鸟兽散,欲盖弥彰地去后厨催菜。
他心里觉得好笑,又把视线转回小孩身上,看着凌子筠线条流畅的脖颈,心想这话要是给他听见,肯定又要抓住他冷嘲热讽一番。想到小孩炸起毛,眼神凌人的样子,齐谨逸没忍住,低低地笑了几声。
凌子筠听见他的笑声,一脸莫名其妙地看过来:“怎么了?”
对上他的眼,齐谨逸一瞬失语。
只是普通的某夜,店内人声嘈杂,骨汤香气浓郁,顶上白灯冷照,身下坐着不过塑料椅,并不足够诗意也不足够美,可凌子筠表情疑惑,眨了眨眼,扇动的长睫如蝴蝶振翅,卷乱一路气流,摧枯拉朽地冲进他的心中,引发一场混沌飓风。
脑中涌进那晚小孩钻进自己怀里安睡的画面,跟齐骁的话掺在一起,又混入了服务生的猜测他扯松领带,他坐在副驾,他冷眼讽笑,他乖顺垂眼帧帧幕幕,纷纷杂杂,最后定格在小孩望着海面失神的侧脸。
“……没什么。”齐谨逸站起身,避开凌子筠的视线,“是不是吃饱了,去圣安华?”
凌子筠仍记挂着未吃完的几盘肉,听见他的话,如释重负地搁下筷子,勾着嘴角点头。
---------
圣安华整一座旧欧式的建筑,占地面积不算大,葱绿的爬山虎和牵牛盖过大片砖墙,有勒杜鹃生在铁围栏之间,处处是景。主楼侧边一座高耸的钟楼,有已沦作装饰的巨大铜钟,铜钟下是钟面,桃心样的时针指向花体数字二与三之间。
齐谨逸坐在高高的围墙上,一手握着顶端尖锐的铁护栏,笑望住下面的凌子筠:“翻得过来吗?”
凌子筠不似他般身手矫捷,学着他的样子试了几次,都抓不到要点,次次踏空,还差点擦伤手心,埋怨地看着齐谨逸:“你耍我。”
忍住笑,齐谨逸故意叹了口气:“真是好难带坏你。”
他示意凌子筠再试一次,在他又一次差点踏空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手臂用力,让他借着自己的力攀了上来。
不等凌子筠松一口气,齐谨逸跳进花园,稳稳地落在地上,拨开身边灌木繁花,回身望着仍坐在砖墙上的凌子筠:“跳下来。”
凌子筠看着花中人,微微挑眉:“是不是要说你会接住我?”
“被你猜中,你会读心?”齐谨逸依言张开手臂,笑着催促,“快点,过三分钟有校警巡逻到这边。”
有风扬起凌子筠的薄外套,他直直往下落,扑进齐谨逸怀里,撞得他往后踉跄两步,摇碎一地落花,又皱眉抱怨:“一点都不浪漫,你怎么这么不专业的?”
齐谨逸被他身上的药味和酒气撞了一身,又被他的话惹笑:“你是电视剧看太多。”他扶着怀里的人站稳,拉着他往稍隐蔽的角落走去,避过巡逻的校警。
刚刚站定,凌子筠侧头看他,突然微微踮脚,拂开落在他发间的花瓣。齐谨逸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闭了眼,凌子筠看着他微颤的眼睫,酒意醺人,竟觉得颤在自己心尖上,惹得他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踩碎地上一根枯枝。
“嘘!”一束电筒光照过来,齐谨逸在他们被发现之前迅速把凌子筠揽进怀里,躲在树后。他动作很急,手轻轻按住凌子筠的后脑,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电筒照亮他们脚边的空地,凌子筠不敢出声,亦不敢动作,耳朵抵在齐谨逸的胸膛上,听见他规律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跳却乱得一塌糊涂,好似战鼓喧天,震得他面红耳赤,与齐谨逸身上的柠檬香织成一张密网,将他困牢其中。
见校警走远,齐谨逸低低地笑了两声,问怀里的凌子筠:“现在够不够浪漫?”
吊桥效应。凌子筠即刻推开他,瞪他:“你才是电视剧看太多!”
齐谨逸对上他深黑淬光的眼,但笑不语。
有晚风应景地吹过,揉碎其中一人的笑声,带走另一人耳尖的晕红。
-
过了数分钟,齐谨逸抬腕看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告诉凌子筠:“校警已经回了警卫室休息,可以大方闲逛不用顾忌。”
凌子筠听了后挑眉望他一眼:“平均一周两次?”难为他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记着中学时的巡逻时刻表,可见当时逃学逃得有多猖狂。
齐谨逸厚着脸皮答:“记忆力好。”
其实是因为那时林睿仪总不记时刻,被校警抓包好几次,他才替他背下时刻表,好时时提醒他。如今人都已经忘了,当时的心情也淡去,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却还记着。
花园很美,繁花丛丛,非洲有小孩饿死,这里的夜灯却不知羞耻地昼夜长明,照得人影绰绰成双。凌子筠踏着石子路,能想象出有学生早起在这背书,边走边说:“环境好好,适宜读书。”
齐谨逸笑了一声:“好学生才会这么想。明明是适宜谈恋爱。”
“也是,雪月风花。”凌子筠看着齐谨逸,想从他面上找出十年前的模样,也许会生青春痘,也许不会,也许就是这个样子,未曾变过,“你也在这里谈恋爱?”
“当然。大好年纪,挥霍感情。”齐谨逸答,领着他逛过花间小路,又去看迷你人工湖。
凌子筠任他牵着手腕,一一把景色赏遍,脑中勾画出一个女生模样:“白色头箍,长发披肩,清水素颜,校裙过膝,怀里抱着原文书?”
完全不对,相去甚远。齐谨逸不露痕迹地把重点撇去,笑答:“你当我活在七十年代?我读书的时候,女生个个改短校裙,穿泡泡袜,衬衫买最小码,追影星,上课的时候偷偷补妆,传阅言情小说。”
凌子筠想到自己的女同学,点头:“现在也差不多。”
两人又谈几句女生,齐谨逸记挂心中那场飓风,状似不经意地问:“没女生追你?”




少年心事 分卷阅读15
“以前有很多,后面凌家你知道的。”脑中刻意略过了一个名字,凌子筠耸耸肩,满不在意,“你呢?”
“好多,”齐谨逸指了指脚下,“可以从这里排到学校门口。”
凌子筠笑他自恋,心里又有点奇怪地不舒服,他把这归因于对齐谨逸风流的不喜:“所以你三天换一个?”
心道自己在小孩眼里的形象到底是有多糟糕,齐谨逸揉了揉额角,笑道:“怎么可能,我很长情的。”
凌子筠显然不信,嘴角那丝嘲讽的弧度很明显:“你长情?“
齐谨逸摊手,说出只对自己有利的部分实话:“我初恋谈了三、四年。”之后的近十年没有再谈情就是了。他指向湖边憩亭:“还差点在那里被教导主任抓包。”
身边同龄人都以三个月为上限分分合合,以年作单位的计数确实很能证明一些问题。凌子筠心里那丝不舒服稍缓,片刻后却又以更汹涌的势头卷土重来,他不看那憩亭,垂眼看着脚下的碎石,说:“那你还回来这里,追忆往事?”
“有什么好追忆的,都说了是往事。”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齐谨逸说得坦然,又想捉弄他,就微微眯起眼,问:“你介意啊?”
凌子筠见他表情就知他目的,神情坦荡,反将一军:“介意啊。”
齐谨逸看着他,想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又钟意这种感觉像猫伸爪拍人,要引你注意,而你正注意着这只猫,教人看破却不想说破。
他弯起嘴角,几分逗趣几分真意,说:“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把整个圣安华走一遍,刷新一遍记忆,好不好?”
终于轮到凌子筠哑然,冰凉的酒气从胃中漫涨上心头,他心中几种莫辩的情绪掺杂交织,嘴角要弯不弯:“你是假长情,真薄情。”
该说齐谨逸实在是行业个中翘楚吗,总能轻易说出刻意撩人的话语。他理性的一面在为齐谨逸的那个初恋感到悲哀,感性的一面则觉得他的这个提议很好,微妙地合他心意,甚至让他想扬起嘴角于是他便扬起了嘴角。
齐谨逸没答他上一句话,捏他鼻尖,说:“笑得这么诡异做什么。”
“没什么。”凌子筠欲盖弥彰地拍开他的手,又静了数秒,不甘示弱地倏然把手放在他脖间,故作凶狠道:“你以后不准再带别人来,我要做最新存档。”
包裹在玩笑外壳下的模糊暧昧作底,佐以撩人心尖的刻意动作,再加上一些真心实意,这道诱人的菜谁都会做。
齐谨逸脆弱的喉管落在凌子筠手中,被他张扬的话语惹笑。小孩的指尖很凉,像柔软的冰,他伸手揉他头发,笑着答好。
于是就真的带他一一走遍校园角落。
没人刻意去营造氛围,他们只是简单地并肩而行,闲聊看风景,几句琐事几句笑谈,无关风月,已足够温情。曾经两个十七岁少年一同走过的地方,踩下的脚印,洒落的笑声,争吵与泪水,被其中一人与另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尽数踏过覆盖,刷新过所有痕迹。
齐谨逸一边回答凌子筠的提问,一边走过曾经熟悉如今却稍显眼生的风景,心中一丝涟漪都无,连物是人非的感慨都生不出来,看什么都只觉得寻常。
一向如此,他做什么都全凭兴趣,事事上心却不入心,说斩断的就可全然斩断,哪怕是旁人珍视珍重的往日回忆,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昨日旧事,再没有挂在心上的必要。
凌子筠说得对,这样的他实则最是薄情。
“喂你怎么走神?”凌子筠见他答话漫不经心,微微撇嘴以示不满,“还在想初恋?”不等齐谨逸出声解释,他用手肘轻撞他的腰侧,玩笑道:“惜取眼前人啊。”
他眉眼弯弯,语气轻浮,借由玩笑的态度说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真心话。
凌子筠侧头望着齐谨逸,眼里浮光暗涌,摸不到也抓不住。旧景新人,景美人更美,齐谨逸想着那句惜取眼前人,看着眼前人,怔怔发愣,那只罪魁祸首的蝴蝶翩翩振翅,亲自闯进他的心房,扰得他不得安宁。
原来用暧昧语气激人这样有趣,不怪得齐谨逸总爱这样逗他。见齐谨逸望着自己失神,凌子筠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城,心情莫名愉悦,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挥挥:“傻了?我是说曼玲啊她那么美,又有钱,是你的福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可憎可恶又可爱,齐谨逸简直对他束手无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是,我的福气。”他一把抓住他乱挥的手,牵住那块软冰,放进外套口袋,“走吧,不是还要继续逛?”
他的手跟口袋都太暖,凌子筠一时忘记挣开,指尖按着他的指骨,硌得他心慌意乱,让他想起在海边那夜,齐谨逸低头,替自己系紧帽衫的样子,有海浪声在耳边卷起,像那首早些时候,坐在飘窗上听到的歌
逛遍楼外花园,赏完缱绻繁花,齐谨逸带凌子筠从侧门溜进教学楼,他一只手被凌子筠牵着,另一只手单手拨弄着门上旧锁,感慨道:“过了这么多年,这个坏锁都没人换,安全意识亟待提高。”
凌子筠不常做坏事,不敢出声答话,攥着齐谨逸的手腕,贴在他身后,才觉得安全少许。
“别怕,”齐谨逸把锁打开,回身拍了拍凌子筠的头,“不会有事。”
那就是不会有事。凌子筠放松下来,又说:“才没有怕,被抓到又不会怎样。”
齐谨逸抿起嘴角笑,见他没松开自己的手腕,就反扣住了他的手,带他走上二楼,去看他之前的课室。
楼道很宽阔,没有灯,只有月色照明,凌子筠垂眼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小小声说:“你怎么这么喜欢牵我,练习当爸爸?”
齐谨逸刻意教坏小孩,手指作怪地点了点他的手背,话中有话:“不是你说要更新存档?”
闻言即眯起眼,凌子筠勾起嘴角,不甘示弱地调戏回去:“难道路过你们接吻的地方,你还要亲我吗?”
脚步一顿,齐谨逸回头看他,凌子筠微微抬着下巴,笑得又坏又骄矜,像一位小王子,披着窗外月华,好似戴着一顶琉璃冠冕。他看着这样的凌子筠,恍然听见心里有玫瑰盛放的细碎声响。
凌子筠见他望着自己不答话,心情很好,自觉掌握了对付他的新技能,嘴角弯起的幅度渐大,既诱又撩却毫不自知:“又傻了?喂”
他话未说完,齐谨逸揽住他的腰际,将他抱到更高几阶的台阶上,抬眼看他,笑得温柔,话音认真又郑重:“你想我亲你?”
凌子筠被他突然的动作和提问扰乱了心神,一瞬失去镇静,手指都攥紧,低头瞪着齐谨逸:“你……”
不等他给出反应,齐谨逸微微弯身,执起他的手,轻轻落




少年心事 分卷阅读16
了一吻在他被捏红的指尖,又揉了揉他的头“好啦,亲完了。”
他的动作温柔又珍之重之,偏偏又一副哄小孩的语气,凌子筠呆呆愣愣,指尖像有暗火在烧。他面颊涨红,不知是羞还是气,也不知在羞什么,在气什么,更不知该作何反应,愤愤地作势要打他,脚下又差点踩空,整个人乱作一团,被齐谨逸噙着笑扶住。
齐谨逸看着张牙舞爪,难得失态的凌子筠,笑得停不下来,心里软软,被凌子筠捶了好几下,才忍住笑,好言认错:“好啦好啦对不起,不该逗你。给你看我中学时的照片作赔罪,好不好?”
-
站在照片纪念墙前,齐谨逸在密密麻麻的照片中找了半天自己,反而是等不耐烦的凌子筠凑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他,伸手点了点其中一人:“这个?”
照片中的齐谨逸十八岁,比现在的他还大一岁,理着标准的学生头,面庞生嫩,抿嘴对着镜头笑,的确有让人排队追求的资本。
不够好看的旧照总让人尴尬,齐谨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
“拍得还不错啊,好青涩。”凌子筠面上薄红未褪,看着照片墙一本正经地点评,“一点都看不出来十年之后会长成没正行的大人。”
齐谨逸揉着额角哭笑不得,盼望他赶快看完走人。
凌子筠却不顺他的意,又去看照片下的纪念语,别人都写对未来的期盼和憧憬,只有齐谨逸的纪念语独树一帜,写的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笔锋遒劲,张扬肆意。
“……”凌子筠无言地看了一眼齐谨逸,后者扶额垂头,逃避自己的过去。被他这幅掩耳盗铃的姿态逗乐,凌子筠揶揄他:“现在看得出了,会长成没正行的大人。”
“好啦凌先生,”齐谨逸按住他的肩,想把他推走,“我们去看看教室,好不好?”
刚刚在他面前失态,凌子筠自然是想找回场子,站在照片墙前不肯走,问:“哪个是你初恋?”他看向一张年级合照,手指划过一些清秀的女生,挑了一个最漂亮的,指着她问:“是不是这个?”
“眼光好好,这是我们校花,”齐谨逸曾婉拒过她的情信,到现在仍是好友,“你找不到的,近毕业前一个月他去了北美,没参与最后合照。”
“可惜。”见齐谨逸记得这么清,凌子筠不冷不热地应声,他其实不想听齐谨逸提起那个“她”,自己却又忍不住想问,“你们为了这个分手?”
“当然不是,”齐谨逸拍他的头,“只是不合适,就分手咯。”
凌子筠侧过头看他,下意识地追问:“怎样才合适?”
掌心被他的发蹭过,软绵乖顺,齐谨逸微微眯起眼,说:“可爱又懂事的就很好再好看一点就更好。”
“这样,”凌子筠撑着下巴,不知在思忖什么,“怪不得你会喜欢曼玲。”
齐谨逸食指点点他的眉心,暗笑他不解风情,又问:“你呢,喜欢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心里某处不愿被触碰的地方一震,凌子筠垂下眼,低低说了声:“……烂人。”
他的声音太浅太低,齐谨逸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但能察觉到他心情低落了下去。不知道哪里触到了小孩的逆鳞,他只好举手投降,不再继续话题,问:“还想不想逛别的地方?”
-
小孩貌似心情不佳,齐谨逸就带他到操场吹风。
绿茵球场,红胶跑道,两侧篮球场上有蓝色球框,旁边一排灯柱极高,照亮一方天地。凌子筠本就只是一霎的烦忧,风吹既散,心无杂念地左右看风景,明明他自己也是学生,看了也不觉无趣,转头问齐谨逸:“你会打球,还是踢球?”
“我打篮球,大前锋。”齐谨逸答,指了指教学楼,“球队拿到的奖杯现在还放在校长室。”
凌子筠就盯着他的脸,想象出十七岁的齐谨逸束着发带,着球服灌篮的样子。
“你呢?”齐谨逸捏他覆着一层薄薄肌肉的手臂,他体型修长,不打篮球有点可惜。
“也打篮球啊之前。”凌子筠走进篮球场,看着不远处的篮筐,做了一个三步上篮的动作。他动作轻盈,手指轻易触到篮筐。
“弹跳力很好啊你,”齐谨逸略略有些惊讶,笑着称赞他,“还想说你不会的话可以教你,可惜,少了一个表现的机会。”
凌子筠没接他的话,样子并没有很开心。晚风好凉,吹得人惬意至心,又很温柔,拂过人发际眉梢,时刻美妙,就不该想到烦心的事,他想到齐谨逸说的覆盖记忆,便抬眼望他:“你可以再教一遍,当我不会。”
“这么配合?”齐谨逸失笑,依言走去站在篮架边,“三步上篮,再一遍,你刚刚脚步不对,多了一步,犯规的。”
凌子筠耸耸肩,假装运球,绕了个弧线,踏出两步,起跳
“喂!”齐谨逸瞳孔一缩,上前一步接住他,见他站稳,才话带责备:“出哪只脚都可以,不要中途改啊,会扭伤的。”
他蹲下身去,卷起凌子筠的裤腿,细细检查他的脚踝。
凌子筠看着齐谨逸的发旋,发觉这个人明明高他半头,却总是在他面前低头,替他解纽扣,在他身边堆沙堡,替他系帽衫,吻他指尖
确认他没有扭伤,齐谨逸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听见他问:“……要是我扭伤脚,你会不会背我去校医室?”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齐谨逸本以为他又在开玩笑,看表情又不像,不禁一脸莫名:“当然。”
见小孩听见答复后垂头不语,不知在想什么,他笑一声小孩心思复杂,讲些自己身上发生的校园趣事来逗他开心。
凌子筠倚着球架,听他讲述他的校园生活,思绪渐渐被他带偏,想着十七岁的齐谨逸,早起来球场练球,接过女生送来的饮料,放课后翻墙出去看戏唱k,直至天光才躲过校警,回到课上补眠竟觉得自己不曾参与,好可惜。
齐谨逸揉他的头:“怎么会可惜,你不也才十七?大把光阴。”
听他这么说,凌子筠才惊觉自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他想说他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感到可惜,而是而是什么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夜深风凉总让人徒增忧思,有什么东西由心底往上翻涌,摸不到也理不清,情绪压抑太久的后果就是,等你想去抓住心中情绪的时候,却连这份心情是什么都分辨不清了。
他看着身侧宽阔的跑道,心里纷扰,脑中嗡鸣,烦躁感一霎冲上头顶,竟蓦地往前跑,像在逃离什么,又像在奔向什么。
齐谨逸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跟着他步上跑道,可他跑得太快太烈,竟一下子冲出去很




少年心事 分卷阅读17
1...34567...1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