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诸葛筷子
常琴赶紧跪下,“臣惶恐,不该妄图揣测陛下心意。臣不敢了。”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阴恻的笑意,“朕只是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司徒去了户部,以后你们要诚为朕办事。夜深了回吧。”
向云中看着众人离开后,跪在御案前,“陛下,燕山君已经去了西漠王帐,核实了线报。”
“嗯”
“夸乌的确有意与西漠合作,并且还送去了金宝美女无数。为的是在夸乌抢掠边民的时候,西漠能出兵在朝廷边境石门关羊脂嵌腹地。”
“羊脂嵌是西漠夸乌交界的地方。夸乌这么做是想让曲凤辉不敢轻易出兵剿匪。朕知晓了,让子玉回来吧。”
向云中有些为难,“陛下,燕山君的密信中提到,她有办法破坏西漠夸乌的合作。希望陛下相信她,给她一年的时间去处理。”
皇帝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心里苦笑,他知道燕山玉的方法,无非是投其所好的美人计罢了。“随她吧。朕从没有让她牺牲自己的打算。”
第44章旧地重游
皇帝走出勤政殿,看到门口守夜的福顺儿,问“怎么是你,昭赐还没回来吗?”
福顺儿吓得一哆嗦,瞬间也不困了,“陛下,昭赐大监还在伺候皇后娘娘。娘娘产子后体虚,又着了风寒。”
皇帝点点头,“安德那里也要多长眼睛。”
“是,奴才们记下了。请陛下放心。”
“那个人回来?”
“是,回陛下,晌午就回梳洗干净回青林宫了。奴才还带着昭仪去看了郎月池,昭仪说很喜欢,多些陛下的心意。”
皇帝罕见的笑出了声,发自内心的笑许久都没有过了。他的心意,他终于看见了。就连常琴都能看出来,心思机巧的玉蓉又怎么会一直装傻。
福顺儿看着皇帝一个人笑的开心,顺势问道,“陛下要不要去看看昭仪。他好像也想念陛下的紧。”
“那他有说要见朕吗。”
福顺儿有些语塞,仔细想想小声说,“那倒没有。许是昭仪……羞涩,不肯跟奴才说?”
皇帝摇头笑了笑,“朕长这么大没见过此人羞涩。”
“那……那陛下……”
“算了,既然他没说要见,就先不见吧。”
青林宫并不是皇宫里正经的宫殿,百年前一直是当做冷宫的,后来就被废弃。青林宫的生活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寡味,还是那两个哑奴,做事说不上细致。每日清晨打扫时候都会有些许磕碰,打碎花樽或者碰掉砚台也是常事。玉蓉也习惯他们的粗手粗脚了。皇帝虽然派了侍卫把守青林宫,到是并不限制他的自由了。
闻着初夏清幽的栀子花香,他想起了桃林,那个曾经给他束发的大宫女。只是越是回想越是记不清桃林的样子,只是记得她喜欢栀子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青林宫附近的宫殿里游荡,满眼触及的都是残缺破落的清冷殿宇。唯一看起来还完整些的就是林裕妃曾经居住的奇芳宫了。
推开尘封已久的宫门,丝丝缕缕的尘土蛛网掉落下来。玉蓉横袖去扫,又顺着栀子香味儿走到后园,一眼就看到那棵粗壮挺拔的柿子树,那是后宫少有的果树。还记得小时候也吃过林裕妃给皇子公主们做的柿子糕,一到深秋柿子熟了,林裕妃就会在奇芳宫中的小膳房里亲手做这道家乡小点。所以每年深秋嘴馋都有打牙祭的时候,后来就是快要定下锦兰的时候,又吃了林裕妃的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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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然后就感觉小腹绞痛胸闷气短。后来养病的时候就听说了阳明山闵弟摔断了腿。再过没多久林裕妃犯了先皇的忌讳被废为守陵罪人奴。
他一手扶着粗壮的树干,一手摩挲着后颈那个奴字烙印。终其一生,林裕妃也好,静蓉皇贵妃和忆隆也罢,都是这偌大皇朝的罪人和奴隶,并无什么区别。如果林裕妃还活着,看到他如今惨状,或许会开心的,而那个金蝉脱壳的闵弟在外面自由天地里好好生活。他不禁感叹着,“真是让人羡慕。”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玉蓉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柿子树。那个人说过,小时候在这偌大后宫中唯一能体会兄弟温情的地方,就是这棵柿子树了吧。如流水一般从记忆深处喷涌而出,他无忧无虑的笑着,都没听见树下那女子的问话。
图贺兰朵有些生气,将面具背在身后,双手叉腰,对着树上傻笑的男人吼道,“本宫跟你说话呢,傻笑什么呢,大呆瓜。”
玉蓉这才听见树下有人说话,他循声低头就看到那抹活泼柔媚的红衣人。随即开朗的笑道,“哎呀,是神女来啦,有失远迎啊。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儿,所以就笑成傻瓜了。”
图贺兰朵噗嗤一笑,也不板着小脸儿了。两手并用身形如飞,瞬间就轻巧的爬上树坐到了玉蓉身边。玉蓉惊叹了一声,赞赏“好功夫啊,不愧是西漠神女啊。”
她翻了个白眼儿,“我是圣女,不是神女,哼。”
“好好好,圣女在上,小生僭越了。”玉蓉拱起双手对着旁边的人一揖。“不过圣女可坐稳了,这柔弱小树枝坐了两个大人,会折的哦。”说完还坏坏的用腿向下压了压树干,树干不稳上下晃了起来。图贺兰朵惊呼一声没有坐稳,一把抱住一旁的人,怒道“你个坏人妖人,快别晃了,一会儿本宫摔下去摔坏了,陛下要拿你是问的。”
玉蓉坏笑着继续晃树干,“你在管我叫妖人,我就把这大树枝晃断为止,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掉下去。到时候你摔在我身上就没事了。”
“好了好了,本宫不叫你妖人了。你不要晃了。”她紧紧抱着旁边这人,仔细掂量着,这一身骨架子真要是掉下去怕不被摔散了。
玉蓉也不逗她了,不再摇晃柿子树,怀里一轻,圣妃噘着嘴坐好。才说,“你不在牡丹宫好好等着皇帝,跑来这么偏远的废弃宫殿做什么。这里平日无人打扫,少不得很多蛇虫。你不怕吗?”
哼,圣妃不屑道,“只有你们中土女子才怕那些,本宫从小就捉蛇虫来玩。”
玉蓉假装敬佩道,“哎呀呀了不得了,这位女壮士,再下可是怕得很,到时候你要保护我啊。”
圣妃大义凛然,“那是自然。”随即又扭头嘲笑,“你一个男子也怕哼。”
“哈哈哈,别说我了,你的皇帝最是怕这些。他还不如我呢。”
“你胡说,你们不是皇子吗,害怕这些。本宫的王兄从小就什么都不怕,他说未来是要做汗王的,怎么能这么胆小。”圣妃不解。
玉蓉渐渐不笑了,脸上出现了少有的严肃神色,“作为皇子,没有哪一个不怕死的。他是,我亦然。也许就在这些蛇虫的身后有着诸多人想要你死。防不胜防呢。别说是蛇虫了,哪怕是一朵花都能要人性命。我有个九弟,正是天真烂漫少不知事的时候,就死在一朵花下。又叫人怎能不怕怎能不防呢。”
她的小手一下子就捉住了他的胳膊,惊讶的张着小嘴不知安慰些什么。
玉蓉用残破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又没心没肺的笑着,“呵呵吓着了吧,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了。”
“嗯,不说了,你刚才傻笑什么呢。想到什么开心事儿了。说说那个吧。”
玉蓉点点头,“在我们都是皇子的时候,也有许多快乐的回忆。”他又转头拍了拍身下的柿子树,感叹道,“这个奇芳宫是先皇林裕妃的宫殿,也是三皇子闵弟从小长大的地方。记得每年深秋柿子树丰,林裕妃都会给宫里的皇子公主们的赏秋宴预备柿子糕。那味道很好吃,跟御膳房点心婆子做的很不一样。甜而不腻还有一股浓郁的橘子香气,外形更是别出心裁,有小兔子小老虎还有蝴蝶牡丹的样式。公主们都去争抢蝴蝶牡丹,我们几个兄弟比较喜欢老虎兔子。记得有一次我跟八弟为了一块老虎柿子糕打了一架,不但没吃到柿子糕,为此父皇责罚我俩在勤政殿跪了一宿。有个傻瓜半夜还给我送来一块。”
看着玉蓉回味往事,圣妃也来了兴致,“谁啊,对你这么好。”
“闵弟啊,你应该没见过他。夜里我借着月光看了看,果然是一块小老虎的。”
圣妃问,“既然你们兄弟感情这么好,那皇上当时吃的什么糕啊。”
玉蓉似是想了许久,从小到大宫中的各种宴会上,好像极少见忆澜出现过。只有封郡王那日,恍惚中他们二人喝过一次册封酒。“没印象了。那时候皇帝一直都住在太皇太妃的舞观里,并未与众兄弟在一起。所以我们都对他不了解也不熟悉。”
圣妃歪着脑袋,不置可否的说,“可是陛下说,自小对你就熟稔的很啊。说你们兄弟关系很好,还让我不要来青林宫打扰你修身养性。”
玉蓉笑着看着她,“你还是忍不住来了。”
圣妃赌气道,“谁是来看你的啊,本宫是无聊闲逛,路过奇芳宫,进来看柿子树的。好巧不巧才看到你,哼。”
“西漠的女人都跟你一样这么有趣这么美丽吗?”玉蓉盯着她问。
圣妃的小脸一红,羞窘的说,“胡说,整个西漠只有本宫一个人这么美这么有趣。哼。”
“哈哈哈,圣女真像个别扭的小孔雀。”
两人说笑的很开心,一人白衣一人红裙,远远看去郎情妾意情窦初开的模样。皇帝一路从牡丹宫跟着福顺儿找到了奇芳宫。近来就看见柿子树上有说有笑还拉拉扯扯的两人。
福顺儿抬头看了看皇帝阴晴不定的脸,赶紧喊道,“陛下驾到。圣妃、玉蓉昭仪快从树上下来接驾啊。”
图贺兰朵一看到皇帝马上轻身飞下了柿子树,跑到皇帝身边,撒娇道,“陛下特意来找我的吗。”
皇帝温柔的笑着点头,随后看着树叶掩映中那个有些笨手笨脚的人,轻轻说道,“既然玉蓉昭仪喜欢爬树,那今天就在树上待到掌灯时分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领着圣妃回了牡丹宫。
福顺儿见皇帝出了后园,叹气跺脚的说,“昭仪你怎么不知道避嫌啊,何必自找苦吃哎。”
玉蓉叹了一口气,又笨手笨脚的爬上了刚才的树枝。见众人都已经散去,后园里又恢复了平静。
许久感觉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晃了晃。有人的轻笑声传来。玉蓉抬头望去,见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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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顶上的树干盘腿坐着一个紫色衣衫的人。笑声很是耳熟,他一愣神就想起来了。调侃道,“南宫道长法力高深啊,可以随意出入后宫。”
南宫笑道,“不敢不敢,要不是燕山君不在,贫道怎敢造次。”
玉蓉并不答话,只是闻着清幽的栀子香气冥想出神。
南宫见那人并不言语,也不着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拔出胡塞儿,借着微风摇了摇手里的酒壶,青竹酒的香气搅乱了栀子的味道。玉蓉叹了一声,“你又何必回来。这里不是你的仙山是龙潭虎穴啊。”
南宫心中一凛,装傻道,“贫道就是一个散仙,哪里都能修行。青竹酒不想尝尝吗?”
玉蓉摇了摇头,“戒酒了。”沉默半晌又在开口,“闵弟如果在,想必对奇芳宫有更多的回忆吧。这棵柿子树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南宫玩笑着,“不过就是一棵树。广阔天地千万棵树都比这一棵有意思的多。海外三仙山上就有琅玉树月桂树大荒树。都是百闻不如一见的神树。”
“是吗,我从不曾出去过。本来上月就该魂游天外,谁知造化弄人,又回到了当初的牢笼。”
“如果你心不超脱,到哪里也无非是画地为牢。贫道本事不大,带你出这一方天地还不难。”
玉蓉哑然失笑,“南宫为何如此挂心我,我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了,你是道友玉闵曾经所托之人。贫道怎敢不尽心尽力护你周全啊。”
“是吗,如果你是玉闵,知道我母妃就是害他母妃成为废人的仇人,又知道我曾经让燕山玉去杀她灭口。你还会让人护我周全吗?”
南宫忽然怒不可遏,“你!都过去的事为何一再提起,难道你还不想放过自己吗?”
玉蓉整个人蜷缩在树干里,声音无比坚定,“我只是不想隐藏也不想逃避了。过去的人都死了,活着的人要承担起所有的结果。哪怕只是错误的结果。不是不放过,只是想坦然面对罢了。”
树叶微动,下一刻玉蓉已经在南宫怀里,这么近的距离,玉蓉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他闭着眼去嗅,味道越是清晰他越是绝望。“你身上也有中药的味道呢。”
南宫的眼里都是怒火还有一丝怜爱,只是面上表情全无,他从不曾距离这个人太近,林裕妃说过,忆隆有毒。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中的毒。
“你真是有毒。”南宫喃喃的说着,眼神里依旧是愤怒。
玉蓉有些迷茫,“你是谁?”
“南宫紫芝,一个修道人而已。”眼神中的愤怒渐渐平静,他将人放在原来的地方。自己坐在一旁。
“闵弟他……”玉蓉话说到一半,就被那人打断。
“别跟我提他,说点别的。”
玉蓉问,“你想听什么。”
“你这几年怎么过的。他……皇帝对你好吗?”
玉蓉有些疑惑,最终也没问出口,“在他的位置上,无法对我好,能保住命,也算是好了。”
“他为你花了许多心思,你不喜欢他吗?”
玉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残破的手指着自己,“我是男人,是他的兄长,我怎么会喜欢他?”
南宫还是不依不饶“那……你爱他吗?”
玉蓉哈哈哈的笑起来,“道长你修习道术修傻了吗?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我没法回答你。”
“那就是爱了。刚刚你还说要面对一切的。现在又开始逃避了。”
玉蓉停下笑声,认真的思忖着,“我和他,一开始的命运就是注定的。就像我和闵弟,如果不是天家兄弟,或许我们都能成为知己好友。只不过因为那些权力争斗和上一代的恩怨情仇。让我们都成了对方的仇人,既不能共存更无法相亲相爱。如果有一天我们都放下了那些所谓的仇恨和执着。我会正视这段感情。”
南宫苦笑着,“你到底背负了多少东西,还要背多久呢?”他执起玉蓉双手,小心的问,“我带你走吧。我们两个远离这些是非恩怨。”
玉蓉平静的看着对方平凡陌生的面孔,嘴角挑起一丝笑意,眉眼间如春风般柔和温暖,“你是谁?”
南宫诚恳回答,“一个可以带你走的人。”
玉蓉笑容渐冷,缓缓将手回,转身有些狼狈的下了柿子树,走远了才说,“以后我都不想在看到你了。”
南宫最后一丝笑意也冷在了眼角。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第45章宫内行走
夜里的青林宫还是请冷许多,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久久不能成眠。一到夜晚他就会想起帝陵里老八的死状,想起死牢里那一整面墙壁的名字。能够活下来,到底是该庆幸还是新的炼狱的开始。
还有南宫身上熟悉的药味儿,不是单一的中药,里面还若有若无的水仙草的味道。伴学时候,他与闵弟坐的最近,虽然闵弟受伤后很少来进学,但是仅有几次他都闻到过这种混杂着水仙草的中药味道。这么想着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深夜感觉有人扼住了脖子,玉蓉忽然间憋醒,下意识去推身上的人。那人满身酒气,双手有力的箍住了他的脖子。情急之下玉蓉用力一圈打向那人丹田。见人跌落床下,玉蓉撑起身子大口喘气,边喘边喊,“来人,掌灯。”
哑奴听见里间动静,进来点上宫灯,就见当朝天子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玉蓉也看清楚来人模样,有些气恼窘迫,“下去吧,没事儿了。”
等哑奴离开,皇帝从地上起来,捂着肚子坐到床边,将靴子踢了就钻进玉蓉锦被里。动作一气呵成,玉蓉警惕的离他远些。那人只说了句,“朕乏了。”就睡着了。
玉蓉盯着皇帝许久,确定是真的酣睡了,才起身去了书房的小榻,提心吊胆的睡了一宿。第二天早晨起来,二人看对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两人的眼底也都黑了一圈。
皇帝草草在青林宫用了早点,随即就回了勤政殿,刚进了里间儿就看见司徒在等他。
“一早来的吗?什么事。”
“回陛下,齐嘉昭再次要求看望皇后、安德皇子和素问世子。”
皇帝皱着眉,喝茶漱了口,“你告诉他,皇后还在将养不宜见人。三日后朕会明人带着素问去见他一面。见完素问马上回封地,一刻不许耽误。”
“是。臣这就去回复。”
皇帝点点头,看了一眼福顺儿,“你去青林宫把人带到勤政殿偏殿安置了。朕要他继续担任宫内行走的职务。省的他在女人堆儿里招蜂引蝶的。”
福顺儿前脚出去办事,礼部侍郎孙延寿后脚就来了。
“怎么,芝桃都嫁出去了,还不满意。”皇帝笑着。
孙延寿叩谢道,“陛下说笑了,陛下的赐婚是极好的。老臣一家子都感念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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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都督人品口碑都是一等一的人物,是老臣高攀了。”
“呵呵还同朕说什么客套话,今日你来何事。”
“陛下,选妃大典的日子也过去许久了,老臣来问问陛下的意思。如果有个合心的人选,老臣马上安排封妃的事宜。现在后宫皇后娘娘还在调养身体不宜操劳,六王爷又去南镇赐婚,这一来一往就要耽误个三五个月。所以老臣想着礼部来操办最为合适。”
皇帝点点头,回想了一下选妃大典上数十位佳人的容貌。叹息道,“今年六王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来诸多容貌绝丽的佳人。只是朕并非贪恋美色的昏君啊。”
孙延寿急忙说,“陛下言重了,自古以来妇貌妇德妇工妇行都是君王选妃时必须考虑的范畴。六王殿下一直都忧心皇家子嗣的问题。所以尽心竭力为陛下寻找合适的女子,也是苦心一片啊。还望陛下谅解。”
“哦,看来朕还真是错怪了六弟。可惜了他一走就是三五月,看不到朕册封后妃了。”
孙延寿看了看皇帝的表情,问道,“那陛下的意思?”
“后妃不宜过多,才能稳住后宫安定祥和的局面。况且朕和皇后也有了安德,其他子嗣也都会有的。爱卿不必忧心。至于今年后宫里添置的人选,三人即可。朕也不想耗太多人力物力修葺宫殿。”
孙延寿问道,“那是哪三位佳丽呢?”
“吏部常侍常琴之妹常佳仁,兵部侍郎乔简之的妻妹魏南山和……嗯,奉天候的长女萧肃容吧。”
“啊……这……”孙延寿深感意外。
“怎么,朕的爱好很奇特吗?孙老这么震惊。”
“臣失态了,陛下。常佳仁容貌尚可,其余二人样貌平平妇工一般。这倒还在其次,臣听闻常氏五岁就习剑术,十二三岁就随江湖闲人外出游历。性格更是爱憎分明,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这……陛下,后宫规矩众多,臣怕常氏不肯安分守己坏了规矩啊。”
皇帝点了点头,“孙老分析的有理。只不过朕与这常氏自幼就认识,姑娘品行还是不错的。后宫规矩众多,时日长了也就会了。至于魏氏虽然容貌不济好在贤惠良善不争不抢,萧氏一手琵琶谈的甚好。就这么定吧。”
“那位分呢。”
“常氏封丽妃,赐永合宫。魏氏封锦昭仪,萧氏封肃美人,锦绣宫冷清得很,让凝香昭仪慢慢□□二人宫规吧。”
“是,老臣这就着手去办。”
用完午膳,皇帝午睡后醒来就见一人直挺挺的跪在勤政殿的锦榻之下。福顺儿上前将皇帝的衣冠袍带理顺后就退出了门外。
殿内就剩下两人,皇帝看着那人就忍不住叹气。
“朕都不为难你了,你又何苦为难自己。你还要朕如何对你。”
玉蓉跪的有些腿疼,直视皇帝说道,“陛下,臣腿疼了,可以站起来吗。”
皇帝忙穿靴下来,一把将人搀扶起来。许是跪的久了,猛的起身玉蓉瞬间眼前一黑,皇帝将人揽在怀里,抱到御案后的锦榻上坐好。焦急喊着,“福顺儿拿参汤来。”
福顺儿一听赶忙去御膳房要来了参汤。刚进屋里就听人说,“皇帝你自重。”福顺儿手抖了抖,差点将参汤撒到地上。一路走来并未抬头,恭敬的将参汤放到御案上。又听皇帝吩咐,“再去把榆林郡供来的蜜瓜拿来,最好用冰块积过的。天气热了,朕和行走要吃。”
福顺儿应了赶忙一路小跑儿去御膳房亲自准备。
等人走远了,玉蓉将刚被皇帝脱下的靴子又穿上,一只手还推据着皇帝靠过来的胸膛。定了一下心神,想到此人一向如此恶质。便正色警告,“陛下,臣不是您的妃嫔也不是您的禁脔。臣是宫内行走,还请陛下礼遇臣子。不可再行僭越之事。不然臣立死阶下以正视听。”
皇帝微微笑着,拉过玉蓉的手,细细揉搓着,“爱卿严重了,你是朕的兄长也是朕的臣子。虽然朕以前因为仇恨蒙蔽心智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但是今后朕一定好好待你。况且君臣情意深重抵足而眠的事情也很正常。你又何必如此抵触。除非……呵呵除非你并不将朕当做皇帝当做弟弟。”
玉蓉有些心乱,眼神躲过皇帝探视的神色,只是跪在锦榻下,将手缓缓抽回。“陛下要是没有别的吩咐,臣就去偏殿候着吧。还有臣能分清楚自己是谁,您又是谁。”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皇帝玩性又起。
等福顺儿捧着一盘冰积蜜瓜回来的时候,勤政殿就剩下皇帝一人。
“去给他端到偏殿。朕这个皇兄从小就爱吃蜜瓜。时令水果糕点也都要备齐。对了宫内行走的官服也给他做两身儿。白玉冠他不喜欢就不用再戴了。从此后,他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只是不可以去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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