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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小捕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瑾下时
心下无比懊恼,然而此时此刻竟也无计可施,竟到了走投无路之境。
宋晓酒有些泄气的在香案上盘腿坐下,案上也似乎被人清理了一番,竟半点灰尘也没有。
然而宋晓酒余光一瞥,一株小小的绿芽竟映入眼中。
宋晓酒猛地起身往前探头,伏在香案上凑近了去看那在夹缝中瑟瑟摇曳的小小绿芽,心中划过一丝喜悦,宋晓酒撕下一块衣袂,将那小小的绿芽摘下,万般小心的藏稳妥。跳下香案左右巡视了一番,再不见任何可疑之处,宋晓酒便想打道回府。
然而才出了庙门,颈后突然一痛,宋晓酒心知不妙,剧痛之下勉力维持清醒而不倒,往前跌倒之际翻身滚开,避过了那不知名凶徒的第二次攻击。
晕眩中只见模糊的光亮中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似乎全身都包裹起来,未露一分一毫的肌肤,连样貌也看不清楚,果真是神秘之极。
宋晓酒心中惊惶,表面仍然不动声色,可惜口不能言,不能出声相询,撑在地上的手摸到沙石,便想也不想抓起一把朝面前那人撒去,那人抬臂一躲,宋晓酒立时撑地而起,飞起一脚踹向那人,那人受击倒退一步,继而又扑身上来,手中一把形状诡异的大环刀。
刀风簌簌,宋晓酒侧身避过,脸颊受了刀锋一刮,顿时火辣辣的疼痛,然而这疼痛偏偏让宋晓酒更加清醒,咬紧牙根,拔刀奋力迎敌,一时竟也让那高大的神秘人无可奈何。
眼看时机紧迫,那人几番拿不下宋晓酒,甚至几次往那庙中回头,似乎在担忧什么,于是手下挥刀便愈发急不可耐起来,宋晓酒瞅准时机,一刀劈向那人肩侧,那人未及提防,竟受了宋晓酒一刀,吃痛之下撤力几分。
宋晓酒本意擒拿此人归案审问,然而己身状况不妙,便想走为上策,遂一击之后转身夺路而逃。
那人觉察宋晓酒意图,欲上前追赶,然而似放心不下庙中的某物,追了几步后便停下,宋晓酒不敢回头,自然也不知那人如何。
一路奔逃至庙门山路,远远吹一记长哨,庙外马匹闻声扬蹄奔来,宋晓酒跃马而上,用力一拉马缰,夹紧马腹朝山下而去。
拾线索
宋晓酒回到县衙时,裴唐风正立在衙门外的石阶上,已近黄昏之色,那人披一身霞光站立,墨发白肤,素色衣裳,仿若一尊冰雕玉像,不似在人间。
宋晓酒望见这一幕,便觉得胸腔里汹涌出了一股酸涩,究竟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被这样的人爱着等着,牵挂着。
几步上前,宋晓酒抱住裴唐风的腰,头一下重重砸在裴唐风的肩上,晕眩感愈盛,却觉得无比的安心。
裴唐风却并未出声相询,只是这般搂着宋晓酒,手指摩挲着他有些紧绷的后背,似在安抚。
宋晓酒口不能言,靠在裴唐风肩上不过多时,竟骤然昏厥。
裴唐风本就一直注意着宋晓酒的情况,当下便察觉到了,眸中隐忍着担忧,将人托住抱起,疾步往后院而去。
途中有人见此欲来相助,却都被裴唐风不着痕迹拒绝,便无人敢上前,只是吆喝着下人去请城中大夫来。
裴唐风抱着宋晓酒进了屋,将人放在床榻上,撩开宋晓酒汗湿的黑发,便瞥见颈后那一大块红肿,手指一颤,覆上去轻轻按压一番,知是被人以手刀劈了一记,眸中染上一片阴翳,指骨不自觉握紧。
衙役请了大夫来后便守在门外,胖官闻讯赶来时竟也不得其入,询问多人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心中想着还有黄山公子那一尊大佛在厅中供着,而厚师爷至今也不知生死,望天暗叹一句,真是万万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屈县竟因一桩千缕尸案而牵扯这般大。
胖官瞅了瞅那紧闭的门扉,良久,唉声叹气的背着手踱步走了。
而屋中,大夫替昏迷不醒的宋晓酒把脉后只道是颈后淤血压着了经脉,化瘀后人便会醒了,遂开了几幅药便告辞而去。
裴唐风此时并未在床榻边守着宋晓酒,而是立在窗边望着胖官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窗台,一下一下,冰雪容颜无一丝情绪透露,微微抿着的唇略显苍白。
大约半柱香后,裴唐风似乎才回过神来,回身走到宋晓酒床边,望着床榻上昏迷的人一眼,忽然眉间起褶,弯腰掀起盖至宋晓酒腰腹间的薄被,凝视那块残缺的衣袂沉吟,伸出的手指挑开胸前衣襟,未见物什,再往下查探,还是没有异样,微微有些疑惑,继而目光落在袖口处,抓起宋晓酒的手腕翻过来,解开束缚袖口的布条,便见其中一个小小的包裹掉出。
裴唐风小心的取出那布包,转身走到桌前,将那布包在桌上展开。过程中沾染在那布包上的黑色血污让裴唐风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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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加深邃,直至一株蔫了的绿芽出现在眼前,裴唐风蓦地抬头朝床榻上的宋晓酒看去,眸中神色动弹的厉害,几番压抑,终是没有爆发出来。
抚心在桌旁坐下,裴唐风心知,为官者,为民请命,便是身犯险境,也莫可奈何,便是有一丝线索,也不能轻易放过,纵然会……为此失去性命。
便如那时自己问宋晓酒,若这案查到最后,要你一条命来换真相。你换不换?
换不换?
搁在桌上的手指不自然的曲起,又渐渐松开,苍白的唇畔溢出一声轻叹,伴随着那声叹息而出的,还有一丝艳色的血迹。
忧思过重,忧思过重……呵,既是如此,又如何能不思虑,不心痛呢?
若真的失去宋晓酒,那是如何的心境,便是想起,都心如刀绞痛不欲生,然而与国家社稷百姓安宁相比,这些便又苍白如纸,于是那揪起的心,一下便散了去,好似漂泊无依,好似无处着落,只觉得空茫和麻木。
那便……这样罢。
裴唐风伸手将绿芽包裹完整,起身走回宋晓酒床榻边,默默看了他许久,继而转身出去,此次,却是连回首也不敢的。
孰轻孰重……惟有天知道了。
拾壹破绽
魏人臣说是被请进衙门,却实实在在被捆了个结实,丢入狱中时,倒也没吃多少苦,毕竟其是屈县大富,上至州府下至百姓,皆受了他不少的恩惠。
此次若不是黄山公子为难那邱胖官,魏人臣也不至于受这无妄之灾。
入狱后魏人臣却也不闹,便如在家中那般闲散着,只是平日里整洁的外貌却无法维持了,衣物数日不换,又坐于草垛中,皱乱脏却是必然。
在吃食上牢头等人也未苛刻于他,加上劳外魏府的管家下人时常送些银钱进来打点,除却一些不便,魏人臣倒是过得不错。
然而魏人臣却也是担忧着那厚师爷的,毕竟是自己心仪之人,如今出了意外,愣是谁也不好过。
魏人臣这边不好过,黄山公子那边也不见的好。
纵然对皇后这般一国之母的形象多有嫌弃,然而毕竟多年情谊,便只是普通友人,也会难受一番的罢。
不过数日,人竟消瘦几分,那双眸子里隐忍的苦涩,便是想藏也藏不住,原来竟是这般在意了,过去那人就在身边,无论自己如何讽刺嫌弃,那人依旧噙着戏谑的笑意,在自己身边神出鬼没,好似影子一般的人物,总觉得一回身便会看见的人,如今……如今便是回眸一百次,那人也不在了……
突然捶拳在窗台上,皇上低哑的嗓音在空落的室内响起。
“来人。”
静谧中无声无息的显出两条黑影,默跪其后,便是出现也不发一言。
“朕要你二人查明皇后生死,若无踪迹,你二人……也不必再回来了。”
“是。”毫无起伏毫无停顿的应声后,两条黑影又在静谧中淡去。
忽然叩门声起,有人在门外道。
“臣裴唐风求见皇上。”
眸中划过一丝喜色,皇上忙道:“快进来。”
门扉咿呀一声打开,裴唐风慢慢踱步进来。
“臣参见皇上。”
“裴卿不必多礼,如何,可是有什么线索?”
裴唐风抬眸望了一眼皇上,随即递出一个布包。
皇上疑道:“这是何物?”
裴唐风道:“此为宋晓酒带回。”顿了一顿,裴唐风似乎不愿在皇上面前提及宋晓酒重伤一事,只道,“南疆有一物名为虫蛊,寄养于人的尸身上,有活人养蛊,也有死尸养蛊,皇上眼前这物是人尸长出的蛊芽。”
皇上闻言脸色剧变,厉声道:“竟有此邪物?”
裴唐风点点头,接着道:“蛊芽长开后便会结成花苞,那花苞蕊粉的气味会引来一种毒蛛,此蛛喜阴惧光,最常态便是结茧自缚,其丝之坚韧无物可比,便如那缠尸案中仵作所言,刀剑均无法断开,惟有以火烧之。”
皇上道:“何以见得此物与缠尸案相关?”
“此物,是宋晓酒从案发现场带回。”问及此步,裴唐风也不得不提及宋晓酒伤重一事,“这恐怕便是凶手露出的破绽,竟让宋晓酒无意寻得,于是痛下杀手……”裴唐风一顿,转了话题,“臣猜测,皇后娘娘并未受害,而是落到了歹人手中,此案恐怕,是冲着皇上来的。”
听闻此话,皇上竟松了一口气,想着那皇后未死,纵然有贼人冲着自己而来,那也不算什么,能坐拥偌大江山,若轻而易举,反倒居安忘危,髀肉复生。
拾贰君臣
“如此,裴卿可知凶手为何人?”
裴唐风淡淡一笑,双手合揖:“臣一日便可破案。”
皇上大喜,继而又忧心道:“皇后……”
裴唐风缓缓直起身子,颀长的背脊便成倔强的一线,只听他道:“臣曾问过宋晓酒,若因案送命,他可还愿查下去……”
皇上似乎知道裴唐风要说什么,竟断然道:“裴卿!”
裴唐风却并未因此住口,余下的话语也顺势而出,“宋晓酒道他不想死,然而不想终归只是不想罢了,若到了那当头,如何抉择,皇上心中比臣等皆清楚。”
皇上目中流露出痛色,竟是又惧又怒,然而盛怒之下,却也深知裴唐风所言之实。只是人总是如此,明知不能却还是要做些无谓的挣扎,仿佛这般便好受了,告知自己是不甘不愿,只是迫于情势而做出的决定,于是那舍弃就有了名由,便理所当然起来。
“裴卿,朕若连妻都不能保全,又如何安天下?”
“皇上,国家也,先国后家,舍小我而成大事,为顾全大局,便是九五之尊,也当舍近亲而成大业,这是为人帝之命,也是为人臣之命。”
皇上叹息,似让步般颓然坐下,半响,轻声道:“裴卿,你说人为何都喜欢舍近而求远呢?”
冷玉般的面容上投下一层淡淡的影,那眼帘掩着眸中所有的神色,负手站立,那般端然肃穆,明明是容貌极美的男子,却仿佛被偌大重担压着,而因着那不可推卸的重担,这人一举一动,皆有所思,有所虑,于是便总不得自主,不得自由,便连容貌之美也成负担。
皇上望着面前自己的臣子,眸中溢出些许怜悯,不知是怜自己,还是怜他,在以为不会听到裴唐风的回答时,压抑而肃穆的一方室内,响起那人若青石冷玉那般凛然不可侵犯的话语。
“因皇上是君,而臣是臣。”
皇上默看裴唐风许久,才道:“你想必,也是做了决定。”
闻言,裴唐风竟笑了起来,那笑容云淡风轻,却又隐有自信,只听他道:“无论我做了何种决定,都只是我的决定罢了,他答应我不死,也答应我会陪着我在这高墙上,享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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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哀苦,竭尽所能,为民请命。”
话语虽轻,却铿将有力,便连皇上,也无法反驳,只是想到那宋晓酒,便轻轻哼了一声,不做表态。
裴唐风睇了一眼别扭的皇上,但笑不语。
拾叁论案
安坐片刻,皇上命人奉上香茶,屏退后,便向裴唐风问起案情细节。
裴唐风道:“邱胖官原是京城官员。”
皇上沉思片刻,托起茶盏啜饮一口,才慢道:“九弟与柳弗一案牵连甚广,有些官员虽无直接参与其变,然于中受好处却是少不了,这邱胖官也是朕贬下来的。”
裴唐风道:“邱胖官此人虽无大的建树,来此屈县半年却是将县衙前后梳理了一通,而半年后,早已没迹的缠尸命案却又出了,邱胖官毫不掩盖其事,主动上报朝廷……”顿了半响,裴唐风问皇上,“皇上可还记得奏折中邱胖官是如何言及此事?”
皇上略一回顾,便道:“前篇洋洋洒洒将朕歌颂了一番,后文便历数缠尸案所造成的后果,末尾处恳求朕将宋晓酒派往此处协助破案。”
“疑点便在此处。”裴唐风以指尖叩在桌面上,沉声道,“邱胖官指名道姓要宋晓酒前来屈县。”
皇上不认同道:“裴卿关心则乱了罢,那宋捕头破案有功,被朕封为京城第一捕头,自然名声大噪,那邱胖官请求朕将宋晓酒派来屈县破案也情有可原。”
裴唐风听得皇上一席驳斥,言下之意对那宋晓酒颇有微词,似乎认为宋晓酒功不及职,任京城第一捕头有名无实。
裴唐风不欲与之争辩,只道:“宋晓酒前脚离京,皇后娘娘后脚尾随,民间有言道一进宫门深似海,九重门内的皇后娘娘如何得知宋晓酒离京赴屈县破案一事?这其中关键,皇上可曾想过?”
皇上强硬道:“皇后一族势力裴卿又不是不知,这点小事还不是想知道便能知道?”
裴唐风摇头:“若非有人及时通风报信,皇后又如何那般迅速得知此事,皇上不妨想想当日是何人将皇后离宫一事通报于你。”
皇上闻言皱眉沉思,想起那日的确是有一人神色惶急的前来禀告皇后出宫一事,此刻想来,竟记不得那宫人的面貌,想必定是平日里不常见到之人,若真如此,便是被有心之人伪冒也有可能。
“裴卿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得朕来此屈县,意对朕下杀手吗?”
裴唐风沉默片刻,淡笑着摇摇头,轻语道:“恐怕另有所图,如若不然,皇上为何毫无性命之忧,而能在此好好坐着?”
皇上点点头,良久才道:“裴卿,此事关系重大,你速破案。”
裴唐风点头应下,不多时,便退了出去。
独留皇上一人垂头沉思,不知是在回想刚才的谈话,还是深究那案情的疑点。
而裴唐风行过院落长廊时,忽然想起关押在牢中的魏人臣,便想着去见见此人,兴许能问出些别的头绪来。
到了牢狱,却见魏人臣坐在草垛上,背靠着墙,上方一个透着光亮的小窗口,而他的面目隐在那半明半灭间,教人看不清楚。
魏人臣似乎也觉察到有人来了,抬起头来望出去,眸中映入裴唐风的容貌时闪过一丝惊艳,转瞬即逝后,便勾唇笑了。
“想必你就是大理寺卿裴大人了。”
拾肆端倪
宋晓酒醒来之际屋中并无人,喉间又麻又哑,疼的厉害,他想起身喝水,手脚却虚软无力,挣扎着撑起身子后,脑中一阵晕眩,便又重重的趟了回去。
一时之间,只觉得眼前发黑,而那晕眩感在脑中反复震荡,宋晓酒难受的皱紧眉头,仰躺在枕上发出无意识的痛哼。
宋晓酒心中想道,大人去了哪里,为何醒来竟不见他,心中想着,又担忧起来,生怕自己昏迷之际出了什么变故,连累了大人的安危。
此刻心中竟愈想愈惧,待晕眩缓过,睁开双目却看见万万想不到的一张脸。
“……”黑皇后!
宋晓酒瞪大了双目望着眼前的人,然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惟有焦急的看着眼前人,满眸皆是询问,而那十分贴近的一张脸也退了回去。
“宋壮士,你这是受伤了?”黑皇后本来是弯着腰曲在宋晓酒床前,退回后便直起身子,侧过身子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却又不像问宋晓酒,而是喃喃自问。
宋晓酒伸手去拉黑皇后的衣袖,嘴里一开一合说着话,可惜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黑皇后仔细瞅着他看,辨认出他的嘴型是想喝水,便转身去倒了水回来。
宋晓酒急忙接过杯子大口喝了起来,喝完一杯又递过去,黑皇后知他还想要,便也不多言,拿了空杯回去倒了又来,如此反复几次,宋晓酒总算是解了渴。
黑皇后道:“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说不了话?”
宋晓酒被黑皇后搀扶着下了床,走到桌前坐下,示意要些纸笔,然此处也不是书房,一时之间要去哪里找纸笔,黑皇后便道:“你沾些水在桌上写吧。”
宋晓酒便沾着水一笔一划在桌上写道:这几日皇后去了何处?
黑皇后便道:“那天我们三人玩得尽兴,后来我随魏人臣去了魏府,突然有人送来一封信笺,信里头竟十分详尽的说了那千缕尸制成之法……”
宋晓酒敲了一声桌面打断了黑皇后的话语,在桌上歪歪扭扭写道:制成之法?
被打断话的黑皇后并未露出半分不悦,只是点点头,接着道:“那大约是南疆的邪术,一些养蛊之法,除却被烧化的一具,其余九具尸身上奇怪的白丝乃南疆蛊蛛所吐。”
宋晓酒又写:城南那具新尸?
黑皇后道:“也是同样的法子。”
宋晓酒再写:城南新尸的衣着为何是你所有?
黑皇后摇头道:“我想这些事不过是真正的凶手欲盖弥彰之意。”
宋晓酒写:何解?
黑皇后突然起身,急匆匆道了一句,便转身翻窗而出,不过眨眼间便失去踪迹,若非桌上还有水渍,宋晓酒都不敢相信皇后曾完好无损的回来过。
而黑皇后临走前留下的一句话是,“莫让任何人知晓我还活着。”
宋晓酒呆愣的坐在原处,然不等他多想,便听得门外有人走来,如此一想,便知黑皇后为何走的那般着急,原来是觉察到有人来了,因不想暴露行踪而掠走。
在那门扉咯吱一声打开时,宋晓酒已然拂袖将桌面的水渍擦的干干净净,待来人进门来,一切都恢复原状,仿佛什么人也没有来过那般。
“你醒了?”邱胖官乍一看宋晓酒端坐在桌前看着自己,先是一怔随后露出惊喜的表情,接着疾步走来,到桌边时才堪堪稳住超标的身体重量,弯着腰将宋晓酒上下打量,“总捕大老爷,你可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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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具尸身已经验明正身,正是厚师爷!”
宋晓酒心中一个咯噔,只觉得此事愈发扑朔迷离,刚才皇后娘娘本尊还出现在此处与自己交谈良久,如今邱胖官突然到来,还告知自己那十一具尸身正是厚师爷,如此一来,究竟是何人在布局,又是何人在说谎?
心中稍定,宋晓酒不露声色,只是朝邱胖官摇摇头,然后指了指门外。
邱胖官自然知道宋晓酒这是赶人的意思了,可他见宋晓酒不说话,脸色也奇怪的很,便还想再问些话,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一阵喧闹,只听有人大声嚷嚷:“起火了!起火了!验尸房起火了!”
拾伍逃生
宋晓酒倏然站起,然而伤重未愈,自己口不能言,而四肢发软症状还未消去,如此大急之下,竟一下往后撅倒,天旋地转之际,似乎看见邱胖官笑的有些奇怪。
“总捕大老爷!”待邱胖官手忙脚乱的将宋晓酒扶起来,刚才宋晓酒所见的那诡异神情的一面便又消失了干净,心头萦绕着无数疑惑,宋晓酒还是不动声色,任邱胖官将自己半托半抱的扶到床榻上躺下。
邱胖官道:“总捕老爷,您先歇着,下官前去看看出了何事,回头再来禀明。”言罢,转身便跑了出去。
宋晓酒张口欲唤也来不及,何况自己不能说话,便垂下手作罢,忧心忡忡的躺在床榻上。
邱胖官跑出去后便拉着衙役问:“发生了何事?”
那衙役手中提着一桶水,神色匆匆,额前全是汗水,一见邱胖官便急道:“县太爷,验尸房突然起火了,那仵作晨时入内,至今还未出来呢!”
“什么?”邱胖官大急,连声道,“快快快,救火救人!那尸体都是破案的关键啊!怎么就起火了?”
言罢,邱胖官甩下衙役,提着官服下摆一步三缓的往验尸房的方向奔去。
而那原本神色惶急满脸汗水的衙役却突然放下手中的水桶,用力抹了一把脸,瞥一眼邱胖官跑远的身影,转身往宋晓酒屋中跑去。
“宋晓酒!”黑皇后一进门便压着声音喊道。
宋晓酒闻声转头,乍又见黑皇后,吃了一惊,撑起身子,心道:皇后怎么又回来了?
“快随我走!”黑皇后并不解释,上前拉起宋晓酒便要带人走。
宋晓酒使力拖住黑皇后,面露疑惑,似乎在问为何要走?
黑皇后道:“此处不安全,有人欲对你下手,刚才我故意引开邱胖官,便是担心他的身份,怕他对你不利,他刚才来见你恐怕是想试探你,若让他以为你知道了什么,必杀你灭口!”
宋晓酒心中大惊:竟是如此!
“快起来!”黑皇后力大无穷,竟一下将宋晓酒拉起来扛在肩上。
颠倒间宋晓酒头晕眼花的很,却还是抓着皇后不愿走,似在担忧着谁。
黑皇后一顿,随即道:“他们自有自保能力,你不必替他们担心,先跟我走罢,其余事待到安全之地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快速说完这几句,黑皇后似乎担心宋晓酒磨磨唧唧误事,伸手一劈,直接将其打晕。
毕竟所扛之人乃高大魁梧的汉子,纵然黑皇后再武功高强也有几分吃力,避开一片混乱的县衙后院,黑皇后竟从前堂而出,所幸路中无人,才得一路无碍逃出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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