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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鸽交友须谨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蛋白
「怎么了?」「没、没什么......」吴幸子立刻垂下脸,涩声问道:「不如、不如咱们今天就别去清云峰了?」「为何不去?」平一凡倒像没察觉任何不对劲。「我问过染翠大掌柜,吴先生对崇虚观斋菜慕名已久,既然都来到此处了,当真不上去吃?」语尾缀着隐隐笑意,传入吴幸子耳中他手脚都有些发麻了。
「确实、确实......」他不自觉点头赞成,心存侥幸地想,也许此颜文心不是当年那个送他香囊的颜文心,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多特别的名字,颜文心也不见得当了京官。
这纯粹自欺欺人,颜文心当初娶的可是前户部尚书的嫡女,如此有力的岳家,颜文心又怎能不在这二十多年里在京官中站稳脚步?
「我们离千云梯也不远了,不如就在此下车,直接走上去?」平一凡询问,吴幸子自然不会拒绝,心理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拜倒在心悦的人袍脚下。
「就这样吧。」他点头同意。
然而,过不了半刻钟,吴幸子就后悔了。
他们刚下马车时,吴幸子不经意朝前方几辆车看过去,大概是要上崇虚观参礼,马车并没有装饰得特别华贵,周围几匹俊马上是衣着细致的男子,个个儿年纪都不大,有两三个甚至尚未及冠,应当是家中小辈,特意骑马替长辈护持。
其中一个眉宇如画,肌肤细腻宛如凝脂,一双杏眸顾盼生姿,竟是个做男装打扮的少女。
她面目温婉细致,却有一股勃勃英气,姿态飞扬地催马跑前跑后,以闺阁女子来说,有那么点太过肆意张扬。
吴幸子忍不住又看了眼少女,清城县那样的不毛之地,未曾有过如此特立独行的女子,就是马面城中足以顶起半边天的女人,也与眼前的少女全然不同,京城中果然卧虎藏龙啊。
「轩儿,过来。」低柔却暗藏威仪的声音,从最前方的那辆车中传出,随风也传入吴幸子耳中。
他如遭雷击,瞪着眼朝着声音来处看去。
第78章长长久久、永世平安
马车掀起帘子里露出一张脸,是个中年清俊的男子,几缕美髯更添一股威仪。
『你的字是?』俊雅清瘦的男子温声询问。
『啊,我没有字,下里巴人不讲究这些......』十八岁的吴幸子垂着脑袋,耳尖也不知是羞红还是窘迫而泛红。
『那我替你取个字吧?』『......这怎么、怎么好意思?」『嗯......不如就叫长安吧。尊君既替你取名幸子,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长长久久的过一生,是不是?』男子抿唇一笑,瞧向吴幸子的眸底满是柔情。
『长安......』吴幸子红着脸点点头,但却有些迟疑:『多谢你替我着想,可这个字恐怕也用不太上。』乡下地方,他现在又是师爷,除了亲近的长辈会叫他的名字,其他人应当都直呼师爷了。
说起来他也并没有亲近到会用字叫他的平辈友人,甚至连呼唤他名字的长辈大概也只剩柳大娘与柳大叔了。
『无妨,我想这么叫你。』男子说着,轻轻撩起他落在颊侧的发丝,挂在耳后:『长安......长长久久,永世安宁。』「吴先生?」熟悉的悦耳轻唤连同呼吸落在耳际,吴幸子抖了抖,从过去的回忆中抽身,目带茫然地侧头看了眼平一凡。
「嗳......」「吴先生认识颜大人?」平一凡似乎有些困惑,吴幸子闻言立即摇摇头。
「不不不,我一个下里巴人,哪里认识京城里的大人呢?」他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惶然,不自觉地用指甲抠着掌心,这一切平一凡看在眼底却没有点破。
「吴先生客气了。」索性顺着他,平一凡牵起他的手:「颜大人是吏部尚书,深受陛下宠信,在京城里颇有点势力,大人们多少都得看他的脸面,咱们还是别不慎冲撞了他们,绕道而行吧。」「,你说的是,说的是。」吴幸子深以为然,他现在一部分的心还在想着当年的颜文心,可大半的心思都移到被紧握的手上了。
平一凡的手生的极为好看,手掌宽厚、指骨匀称、色白如玉,无论细看粗看,都像是顶尖玉匠人心雕琢而成,虽有几个厚茧,仍不减吴幸子的痴迷。与看起来不同,平一凡的手很粗糙,不像读书人的手,倒像是......军人的手,温暖干燥有力,兜着他的手几乎整个包住了。
被心仪男子示爱的吴幸子整个人晕晕呼呼,走路像是在飘,脸上灿烂的笑容压都压不下来,颜文心带来的冲击也被暂时抛在脑后了。
对清云峰,平一凡还是很熟悉的,颜文心的车队显然是打算从后山的私径入观,他们往一旁的山径绕两步,很快就能到达千云梯。现在还不是让颜文心见到吴幸子的时候,今天会碰上纯粹是个意外。
虽然面上不显,平一凡心里却很是烦躁,握着吴幸子的手更紧了些,彷佛怕身边的人一不留神就跑了。
那头,颜文心正在教训自己的小女儿,他与元配夫人鹣鲽情深,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过,两人间生了两男两女,凑了一双好字。
长女几年前已经出嫁了,小女儿现年十三岁,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骄矜张扬全无闺阁女子该有的温婉内敛,整天穿着男装在京城中撒野,与族里兄弟们好得能勾肩搭背上酒馆,着实令颜文心头痛。
这些年虽请了几个女先生、婆子来教导女儿,可夫人把孩子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三个年纪大的儿女都各自婚嫁了,膝下就剩小女儿承欢,只要没惹上大事,夫人便不许颜文心教训女儿。
好吧,教训是不教训了,偶尔敲打敲打还是必要的。
被爹叫住,颜采君噘着小嘴拖拖拉拉策马来到父亲跟前:「爹──」「毛毛躁躁像什么样,今日让你骑马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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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长辈,你再如此肆意,就进车子里来。」颜文心蹙眉斥责。
「哎唷,爹,我知道了,女儿乖点就是了。」颜采君吐吐舌,她人虽张扬肆意,却不是傻子,从不会踩着父亲的底线。
反正适才也玩够了,便安分待在父母车边。
「后头是谁的车?」颜文心叫女儿来却也不只为一番敲打,他撩起车帘时注意到后头一辆朴素的马车,看不出来属于谁家,不由得上了心。
「嗯?」颜采君回头看了眼,耸肩:「不认识,也没听他们说起,肯定是普通人家,要是京官或世家,还能不来同爹问几句好吗?」「嘘!小女儿不许妄口舌,派人去查查后头的车是哪家的。」说罢放下帘子,蹙眉陷入沉思。
颜采君见父亲看重此事,自然不敢怠慢,对不远处的大表哥招招手,兄妹俩人嘀咕了几句,年轻男子便策马往后过去了。
可惜却扑了个空,除了车夫之外,他没能见到主人家。而车夫的嘴倒是挺严,问了几句都被四两拨千金的应付过去,最后只探问到了车主是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家住哪里、姓什名谁都问不出来,大表公子尽管心里郁闷,可对方老老实实地在谁都能走的路上驾车,也没有冲撞颜家,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颜文心知道后,默然不语。
又说平一凡与吴幸子两人离开马车后,便顺着不远处的山中小径漫步,夏日时分又接近正午,日头有些毒辣,没走上几步吴幸子就热红了脸,汗水一滴滴往下滚落,尽管如此他也不觉得苦。
北方的热与南方的热不同,对吴幸子来说并不难适应。再说了,身边还陪着平一凡,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走一辈子哪!
「要是累了就对我说,咱们回去坐车也无妨。」平一凡瞅着他热红的脸,有些心疼地拿出汗巾替他擦汗。
「不累不累。」吴幸子连连摇头,偷偷地将平一凡的手握紧了些。「多走些路,也好等会儿多吃点斋饭。」闻言平一凡不禁笑了,点点他肉肉的鼻头:「好吧,既然你想多吃点,我便舍命陪君子了。千云梯有九百九十九阶,你量力而为,真的不行了千万别勉强,我能背你,嗯?」语尾的嗯像小猫爪子,在吴幸子耳朵里心尖上扒挠,他连忙捂着发烫的耳尖,羞涩地点点头。
千云梯确实不好走,不只是长,而且陡峭,加上夏日炎炎,走到六百多阶的时候,吴幸子终于还是受不住停下来喘气,汗水都糊在眼睫毛上了,平一凡立刻替他抹脸。
「我背你?」这并不是头一次询问,可吴幸子看着平一凡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摇头。
「不了,你也挺累的不是吗?咱们慢慢走也就是了。」问话的要是关山尽,吴幸子想自己应该就点头了。
平一凡微皱眉,索性不再问了,干脆利落地将人打横抱起来:「你要我这样抱着你上去,还是自己趴我背上?」吴幸子吓得险些尖叫,这么陡的石阶他往下看去立即头晕目眩,平一凡如此作为他真以为两人会往后摔下去。
「你你你......」吴幸子不敢挣扎,紧紧抓着平一凡的肩膀,嘴唇都吓白了。
「嗯?」平一凡唇边隐隐带笑,刻意把人颠了颠,吴幸子闷哼一声,紧闭双眼全然不敢随便乱看。「别怕啊,我练过几日武的,下盘可稳了。」「是、是嘛......」吴幸子勉强睁开半只眼,喘了几口大气,身子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现在半点都不热了,手脚全都发凉。「我、我还是趴你背上吧!」明白平一凡没打算让自己拒绝,接下来这几百阶云梯,他只能靠平一凡背上去了。
「乖了。」平一凡小心翼翼将人放下,又点点他鼻头:「既然你心悦于我,便无须如此生份。」这可不是生份的问题呀!吴幸子有口难言,他总不好告诉平一凡,自己是怕对方太过勉强,最后两人同时摔下千云梯吗?要是关山尽的话......吴幸子连忙压下脑子里蹦出来的那个人,既然已经心悦平一凡,又何苦想着故人?
吴幸子看着平一凡对自己蹲下身,浅色儒袍下的背脊绷起来,比想象中要宽厚许多,他小心翼翼地趴上去,一只手便捧住他的臀部,轻轻拍了拍。吴幸子羞得满脸通红,没想到平一凡竟如此大胆。
不过,适才平一凡那句「乖了」怎么如此熟悉?疑惑在心中一闪而逝。
平一凡的脚步倒是比吴幸子料想得要稳得多了,不一会儿吴幸子也放松了身子,把脸贴在男人肩上,被行走时平缓的震动,及徐徐吹来的凉风,弄得昏昏欲睡,也不知不觉真闭上了眼。
嗳,平一凡真香啊。
被熟悉的冷香包围,吴幸子不由得紧了紧攀在平一凡肩上的手,眼前的男子真是千好万好,上天怎会如此眷顾自己呢?来京城一趟总算是有些获,即使数月之后他依然要回清城县,心里也不认为平一凡愿意为自己离开京城,但已经足够了。
即使背了一个人,平一凡的脚步仍如履平地一般,很快就走完了千云梯来到观门前,他听出背上的人已经睡过去了,悠长平稳的呼吸声吹在耳边,直痒到心底。
随侍在侧的属下走上前,低声问:「主子,是不是要间客舍让吴先生休息?」「嗯,去吧。」平一凡点点头,突然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属下:「也让厨房留几分斋菜下来,吴先生醒来后好吃。」「属下明白,请主子放心。」不多时,负责招待信徒的道长便随着下属迎上来,很快安排好了间清幽的客舍,也承诺会替两位客人留菜,这才离开。
崇虚观的客舍修筑的很清雅,竹制的家具错落有致地放在屋内,睡塌并不是床而是通铺,能打坐也能躺人,夏天时铺着席子,躺上去便能感受到丝丝宜人的凉爽。
平一凡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人放下,吴幸子微微扭动了几下,似乎要醒过来了,所幸最后并没有真的吵醒他,依然闭着眼睡得安稳。
替他拉好薄被,平一凡坐在通铺边缘凝视了他许久,终于还是垂下头,在老家伙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口。
「海望......」低柔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平一凡耳中仍如灌耳惊雷。
他连忙退开,仔细观察吴幸子是不是真睡熟了,只见老家伙抿了下唇,唇角浮现满足的笑容,脸颊在被子上蹭了蹭,似乎睡得更熟了。
「唉,你这老东西......」
第79章揉揉肚子
吴幸子一睡就睡到了过午才醒。平一凡便让人将斋菜端来一起用。
崇虚观的斋菜果然名不虚传,三菜一汤还有一笼素三鲜饺子。炒菜的油是菜籽油,味道清爽且不厚重,一道爆炒茄子、一道豆腐丸子、一道炒豆芽,汤是荷叶汤,也不知用什么吊出的高汤,腴而爽口,更没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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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味,吞进肚子后留下一股荷花的清香。
吴幸子早饿得慌,就见他低头猛扒饭,夹菜的手一刻未停。做得好的素菜吃完后不会残留满嘴油耗味,只觉得舒畅愉悦,有饱腹感却不会撑得难受,吴幸子原本食量就大,这会儿更是敞开肚子吃。
平一凡没有他的好胃口,但看眼前的人吃得香甜,也不由得多吃了一碗饭。最后盘子里连菜汤都没剩,全让吴幸子拌饭吃了。
「要不要替你揉揉肚子?」平一凡笑看满面红光,懒洋洋摊在竹席上的老家伙,手已经凑上前贴心地揉了几下。
「多谢多谢......」吴幸子半着眼,耳尖因为这亲昵的举动而微微泛红,倒并没有阻止平一凡的动作。
光揉肚子自然不足以消食,平一凡便提议带他在道观中走动一圈。这个时候多数道士与参礼信众都躲在屋中休息,日头正烈晒在肌肤上火辣辣的疼,吴幸子却丝毫不以为意,兴冲冲地随平一凡四处走走看看,把道观走了个遍。
崇虚观占地辽阔,扣除某些厢房、道场不能靠近,也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完。
回到客舍后,桌子上已经备好了冰镇过的酸梅汤,一碗下肚便从头顶凉到脚底,吴幸子抖了抖大呼过瘾。
「我们回京城吧。」平一凡喝起酸梅汤也是斯斯文文的,用了一刻钟才喝完,取出帕子抹嘴,吴幸子被眼前的男色给迷得五迷三道,不管平一凡说啥他都笑着点头。
离开时,平一凡没再带他走千云梯,而是让马车直接从后山私径上来,等在后门外。走出观门前,有个小道童提着食篮跑上前,脆声道:「这是我师父的一点心意,请居士下。
」「麻烦小道长了,也请小道长替在下向尊师表达谢意。」吴幸子诚惶诚恐地接下食篮,平一凡立刻将他扶上车,自己却没有跟着上车,而是转头与小道童说了几句话。吴幸子在车里听不清外头说得什么,只是好奇地猜测食篮中究竟有好东西。
待平一凡上车的时候,吴幸子已经嗅出里头是素三鲜饺子,车子走到半途平一凡就让吴幸子打开食篮都给吃了。但吴幸子想,这样的好东西应当带回去给薄荷桂花黑儿尝尝鲜,便忍着没吃。
毕竟崇虚观的素三鲜饺子声名在外,平时想吃都吃不到呢,也不知平一凡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说动崇虚观给匀了一份带走。
听他问起,平一凡勾了勾唇角:「不是我的脸面,是颜文心颜大人的脸大。」说着叹口气:「颜大人也不知有什么打算,平某一介白衣,吴先生更非京城人士,这好示得令人有些胆颤心惊啊。」听到颜文心的名子,吴幸子低下头模糊地应了两声,自然没见到平一凡眼中闪过的郁闷。
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平一凡将吴幸子送回染翠的宅子,先下车后把人扶出来,一路送到门边,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意味。
「吴先生,不知七日后您是否愿意与平某一块儿去听琴呢?」直到吴幸子踩进大门,平一凡才下定决心问出口。
「听琴?」吴幸子双眼一亮,连连点头:「自然愿意啊,不知平公子打算带吴某听哪位琴人的琴呢?」「青竹胡同的白公子。」听见回答,吴幸子不禁哎呀一声,人又鲜活了几分:「白公子的琴!哎呀,哎呀,吴某一定赴约,一定赴约!」那日莲乡居鸽友会上,白公子一曲天梯建木听得吴幸子如痴如醉,本以为再没有第二次幸运了,天上竟就掉下这等好事。
「不过,我听说白公子不轻易弹琴。」与白公子琴艺相当的,便是他的脾气了。倒不是说白绍常的脾气不好、为人骄矜云云,他一个琴人,从小浸淫在琴谱之中,为人是有些清高没错,但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即便现在他已被喻为大夏琴人祭酒,也仍会在普遍认为三教九流的地方弹琴,他不介意听琴的人什么身分地位,但他只弹琴给知音者听。
传言道,当朝镇国公世子想请白绍常过府替自己弹琴一曲,这个镇国公与护国公堪称大夏两柄利刃、两尊战神,虽然稍被护国公府压过一头,但一跺脚京城也得震三震。
镇国公世子比起护国公世子关山尽,除了纨绔之外没其他好形容的,人倒是也不坏颇有分寸,偏偏有个纵欲声色的短处,对六艺也修习不,他请白绍常去弹琴,任谁也猜得到琴不是重点,弹琴的人才是。
白绍常又怎会不明白呢?当下便严词拒绝了。这一拒绝可就惹祸上了身,镇国公世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白绍常再如何有名气,其父甚至有皇帝御赐的「第一琴人」匾额,只弹琴给皇上听,但白家毕竟是平头百姓,没钱没权只有一身技艺,却有胆子下镇国公府脸面,这还能忍吗?
自然是忍不了。镇国公世子原本没那么执着于一个琴人,眼下可起了势在必得的执拗了。
一开始还好声好气的带礼物去请,送礼的管家两次被拒之门外后,世子气得心肝疼,一辈子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他长在世家大族,从小要星星就不给月亮,平辈间除了关山尽敢不给他面子,还有谁曾这样甩脸色给他?邪火一冲,世子竟直接在大街上把白绍常给拉走了。
要说这白绍常也是个脾气硬的,被压到镇国公府后,他既不害怕也不妥协,琴那是绝对不可能弹的,不过世子本就没真心想听他弹琴,就是想玩玩这高山雪莲般的佳公子。谁知最后还是没得手,灰溜溜又把白绍常给送回家了。
这中间发生什么事,百姓多有猜测,最多人赞同的一个说法是,白绍常眼看自己要被镇国公世子玷污,直接抽出防身用的匕首抵着脖子要自尽。世子这人是纨绔了点,但手上从来没沾人命的,当下也被吓醒了,不敢再对白绍常乱来,摸摸鼻子把人放了。
从那次之后,白绍常便几乎不在外头弹琴,也闭门谢客许久。
染翠先前也说了,这回鸽友会是运气好才请动了白公子,本也没料到他竟愿意在聚会上弹琴。
平一凡自是清楚白绍常在京城里那些大小传言的,不禁一笑。「白公子被镇国公世子强掳走之后,确实闭门谢客一段时间。这两年来,每旬会发出三张请帖,邀请知音者听琴。京城这么好些富贵人物,谁不想得一张请帖呢?」「那他怎么会请你呢?」吴幸子把话问出口才惊觉太过失礼,耳尖一红地解释:「我知道你是好人,也是知音人,我不是......」平一凡倒不介意,笑吟吟地拧了把他的肉鼻头:「这是亏得那日鸽友会的牵线,在下吹了一曲笛音,虽说雕虫小技难上台面,可没想到却入了白公子的耳,竟送了在下一张请帖。
」「嗳,你笛子吹得可好了,我喜欢听你吹笛。」吴幸子也不知道自己面对平一凡时,怎么就这么大胆到有些孟浪,




飞鸽交友须谨慎 分卷阅读133
不管平一凡做啥自己都喜欢,恨不得把连心都掏出来给他看。
「承蒙你不嫌弃。」平一凡勾了勾吴幸子小指。
虽然只是个小动作,可就连以前关山尽都没这样亲昵过,吴幸子轻颤了下,本想缩回手,最后却鬼使神差地回勾了一下。
「七日后巳时一刻我来接你。」看看时间也晚了,中午虽然吃的较迟些,但素菜容易饿,平一凡不想耽搁吴幸子的晚膳,便欲告辞。
吴幸子心下不舍,不由得又开口问:「就是,我没到白公子的邀请,擅自随你出席是不是太失礼了?」「这倒不用担心,白公子的请帖除了在下之外,还能另带一名亲友同往。白公子以前也是挺喜欢交乐友的,要不是受镇国公世子的惊吓,要听他的琴其实并不难。」平一凡拍拍他的手背,接着捏了捏掌侧。「进去吧,这个时辰你该用饭了,薄荷桂花肯定等着你,不好让小姑娘们饿肚子,你说是不是?」「,这是这是......」吴幸子连连点头,人却没动。他的手被裹在平一凡掌中,粗糙干燥又温暖,仅管因天气热起了一层薄汗,他仍舍不得松开。
平一凡轻笑着又捏捏他的手。「七日而已,眨眼就到了。」就算只算睡觉,也得眨上七回才等得到哪。吴幸子闷闷点头,松开了与平一凡交握的手,目送男子坐着马车离去。
唉,这都怎么回事啊!明明处了一整天,这才分别便又挂念上了。
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吴幸子才一步三回首地关上大门,回自己借住的院落。
「唷,回来了?」屋子里,染翠一身绛色薄纱,内搭象牙色云纹直缀,侧躺在贵妃椅上,手中拿着账本在看。烛光下他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在下眼皮洒落一层青影。
吴幸子对染翠这懒洋洋的模样见怪不怪,他们现在的交情可不是一般二般,染翠以前还会尽量端个大掌柜该有的模样,最近只要在家里,他便像没骨头似地能躺绝对不坐着,便是在吴幸子借住的客房里,也摆了专用的贵妃椅方便他靠。
「。」吴幸子点点头,将手上的食篮递给丫头们:「这是崇虚观的素三鲜饺子,你们和大掌柜、黑儿分着吃吧。」「崇虚观的素三鲜饺子?」染翠显然吃了一惊,用账本档着半张脸似笑非笑道:「平公子还真神通广大,今日既非初一也非十五,竟能从崇虚观抠出一笼饺子。」要知道,崇虚观最尊贵的信徒便是当今圣上了,他们是谁的脸面也不卖的,也没谁敢在他们面前刷脸,那不是摆明不敬天子吗?得要活得多不耐烦才敢这么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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