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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尽寒宵
重胥望着重云许久没说话,良久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罢了,随你吧。”
他转身欲走,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来问道:“你带他回来,你能保证他不会将青鸟族的存在泄露出去吗?”
重胥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段尘。
重云想了想,随后笑着摇了摇头:“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边重云在祠堂里受罚,另一边地段尘倒是出现了一点意外。
在重云和重胥离开后不久,段尘发现已经有不下三拨人借着沏茶的由头,来偷偷打量他这个外来人士。
他本身是喜静的,因此对这些人来来往往颇有些不耐烦,但他此刻在别人家里做客,再加上本身性格冷淡,情绪不习惯流于表面,因此面上倒也不至于将烦躁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低头喝了一口茶,垂眸望着茶杯里起起伏伏的茶叶出神,就听见一道清灵的声音传来,犹如初春时节山间的百灵鸟,清脆悦耳,极是动听。
“四哥!四哥!”一身浅粉色裙装的少女从外面跑进来,面上带了点薄汗,眉宇间却满是喜悦,“我听人说你回来了,你在哪儿呢?”
重雅与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段尘撞见,霎时少女的白净的面上红霞齐飞。
重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服,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朝俊美的男人身上扫去。她到底是一个胆大的女子,按捺不住心底里的好奇,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坐着?你看见我四哥了吗?”
段尘不答。
“九姑娘。”有其他弟子从外面走进来,看见重雅在客人面前一点都不矜持,有些尴尬,“四师兄被族长带去见长老了,这位是师兄带回来的客人,你在这里安静等几分钟,别打扰了客人,待会儿师兄他们便出来了。”
“见长老?!”重雅拧起细眉,表情不太好看,“见什么长老?族长就喜欢玩那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他可从来没这么对过四哥!这次倒是端起姿态来了?”
那弟子见她口无遮拦,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九姑娘,你说话注意些,这里可还有四师兄的客人在呢。”
“知道了知道了,”重雅嫌他烦,挥手让他离开,“你走吧,我在这里等四哥出来。”
她有些担忧,重云不知道受不受得了戒鞭的惩罚,这族里受戒鞭的都是犯了族规的人,而且一般不会直接说受戒鞭,而是说去见长老,只因为戒鞭向来都放在祠堂里,而祠堂里放置着先辈牌位,可不就是见长老嘛?
重雅不知道重云为何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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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这样的惩罚,他一向是同辈里最优秀的弟子,也深得族长喜爱,他们这些天赋平常的弟子不知道有多羡慕重云,可他这次从外面回来,竟然会被带去祠堂?这不应该呀。
若说因为犯了不可外出的戒律,当初族长就不会允许他再回来了,既然能回来,那自然是不算犯戒的,那么应该就是与这个外来的客人有关了。
青鸟族不与外界接触,其实是有原因的,修真界其实一直有青鸟族的传说,青鸟族诞生于瑶池,受万火锤炼而生,传说取得了青鸟族的内丹,再进入瑶池内修炼,将内丹炼化己用,便可得永生。
修真界追求羽化登仙,无非也是为了永生,但羽化登仙何其艰难,纵然现今的修士大多都能达到金丹期,但也只能维持容貌却不能阻止衰老,若一直没有上升的空间,所有的修士也不过只有一条归路死。
但青鸟族的存在几乎让所有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即使青鸟族虚无缥缈,但也足够让修真界大多数人垂涎。
这也是青鸟族一直以来都隐居世外,不肯入世的原因。
想通了这一头,重雅看着面前容貌沉静,端庄素雅的佛者,突然明白了重云为何会受罚。
重云竟然带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外人回来!
重雅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却忍不住地直往段尘哪里飘去,段尘安静地喝茶,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到底还是重雅沉不住气,开口问道:“你是四哥带回来的朋友?”
“四哥?”段尘挑了挑眉,虽然知道她口中的四哥是指重云,但还是有些惊讶看起来很温柔,一向慢条斯理的人竟会有一个大大咧咧的妹妹。
重雅以为他不知道自己在问谁,又补充道:“我四哥叫重云。”
段尘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他脑子里有一瞬间闪过一点疑惑,为重雅口中那“朋友”二字。
重云也说过他把自己当朋友,但段尘平心而论,他根本不知道朋友是何物,也不能理解人与人之间这种莫名其妙的近乎荒诞的感情。如果说朋友便是像重云那样十分亲近与关心,那段尘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想把重云当朋友,但到底还是没有往那一步迈出脚。
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奇怪的有点亲近又夹杂冷漠。
“你竟然真是我四哥带回来的?难怪……”他会被族长带去受戒鞭惩罚。重雅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段尘也不好奇,没有多问。
重雅看着他冷漠的态度,有些意外重云竟与他交好,她啧啧称奇,左右踱步,绕着段尘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我哥交朋友的眼光还是这么高,他……”
她的话音断在视线里所见的那两片羽毛里,重雅怔愣了片刻,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觉自己没有看错时,才指着青翎抖着声音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出去玩了,电脑没在身边,所以更新耽搁了,不好意思○| ̄|_
现在把更新奉上。
第33章逃避
重雅奇怪的反应很难不引起段尘的注意,他顺着重雅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系在自己头发上的两片青色翎羽,不答反问:“怎么了?”
“这是我们青鸟族人的定情信物。”重雅心直口快地将翎羽所蕴含的意义说了出来,她不知道这是重云所赠,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当初送人东西时,可没将这礼物里所包含的心意告知给眼前的这人。
现在好了,重云还在祠堂里受罚呢,这边就将他出卖得一干二净。
段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任他如何淡定此时也不得不为真相心惊:“你说什么?”
“这个羽毛是我们青鸟族人的定情之物,每只青鸟一生只有三片翎羽,送两片给自己的心爱之人代表爱人在自己的心底里分量比自己还要重要。”重雅手掌一翻,变戏法似的掏出三片与之相似的翎羽来,两长一短,少女的脸上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赧然道,“族里人为我定了亲,这两片长的是我未来夫君的。我自己现在也只有一片啦。”
她似乎还是很害羞,给段尘看了一眼就将翎羽回,这才抬起头来,红着脸却不掩好奇地问道:“你这头上的翎羽是何人赠与的?你一个外人,莫不是要入赘到我们三危山来?”
“……”段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重雅的意思,大概是误以为是青鸟族别家的女子赠给他的。他顿了顿还是如实说道,“这是重云送给我的。”
只是当时只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发带饰物,没想到竟还有这更深一层的含义,段尘皱起眉头,当初不知道还能心安理得地戴着,现在知道了,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拿这东西怎么办。
他现在总算明白重云那种过于关心的态度从何而来了,但就算知道了重云的心思,段尘对此却也谈不上厌恶,只是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就像是在迷雾中行走太久,终于看清前路时的一种柳暗花明的清明之感。
“四哥送的……”重雅差点咬到舌头,为这个有些惊世骇俗的真相,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段尘平静无波的神情,喃喃道,“我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她看起来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一个人嘀咕了半天,又不死心地问:“真是我哥送你的?”
段尘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那你……”重雅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带着三分好奇七分怯意问道,“你对我哥是什么想法?”
在青鸟族,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会互赠青翎,可是段尘是一个外族之人,他对重云有没有好感又怎么看得出来?
段尘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想法,他应该是不讨厌重云的,但要说喜欢,他好像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如果是像重云关心自己那般去关心重云,他自认为是做不到,既然做不到,这还算喜欢吗?
他难得有些迟疑,摇头沉声道:“我不知道。”
重雅有些失望,她还想再问点什么,但很快,从后堂出来的重云就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重雅也就没再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四哥!”重雅激动地朝重云跑过去,见他一向秀雅的面容上有难以掩饰的苍白,顿时心疼得心都揪成一团,“四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出来时,重云已经将带血的衣袍脱下,换了一身新的长袍,重胥到底还是见不得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弟子太过狼狈,命人给他后背上的伤上了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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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了祠堂。
重云看着妹妹心疼的模样,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都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难怪嫁不出去。”
这个人真的好烦。重雅难得对兄长的关心也湮灭在他一见面就堵心的话语里,重雅翻了个白眼,将重云的手拍开:“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姑娘马上就要嫁人了。”
“哦?是哪位勇士,竟然看上了我们家雅雅?”面对唯一的妹妹,重云习惯性地开起了她的玩笑。
重雅皱起鼻子,面目狰狞地伸出拳头,准备来个“毁尸灭迹”,重云一见她的模样就知道不妙,动作已经快过了思考,他灵巧地一闪身避开了重雅的拳头,却不小心牵扯到后背的伤口,顿时痛的轻嘶了一声,快要维持不住轻松的神情。
他这模样真是想要掩饰也掩饰不住,段尘也朝他看过来:“怎么了?”
重云讪讪地摇了摇头:“没事。”
重雅看他那样子,顿时又心疼了,哪里还舍得揍他:“伤的这么严重?我看看。”她作势要去扒他的衣服,却被重云躲开了。
“干什么干什么?小姑娘怎么随便就来脱男人的衣服,就算我是你哥也不行,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他制止了重雅的动作,笑道,“我真的没事,已经上了药了。”
重云牵着妹妹的手,走到一旁坐下:“跟我说说,我那未来妹夫是谁?”
重雅被他一打岔,那紧张也减少了,又因他的问题而浮上几分羞涩,难得脸红道:“就……就重卓呗。”
重云一听这名字,挑了挑眉,脸上的神情有些难以言喻:“他被你揍了这么多次还能喜欢你?该不会是你逼婚的吧?”
“你可真是我亲哥!”重雅气呼呼地撅起嘴,“就会挤兑我,我不跟你说了。”
“好好好,我道歉。”重云笑着安抚道,“婚礼定在什么时候,我看有没有时间参加。”
“下月初六。”重雅如实答道,又听重云这话里的意思,有些急了,“你这次回来,还要走啊?”
重云没说话,重雅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这是默认了,又气又急:“你当初一走就是四年,幸好族长给了你通行玉牌,可你这一次要再走了,可就回不来了。”
“我知道。”重云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小姑娘眼眶都红了,连忙出声安慰道,“所以我要看着你出嫁才好放心,我可就你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妹妹。以后你要是受欺负了,就给哥传信,多远都来救你。”
“你连山门都进不来,怎么救我?”重雅吸了吸鼻子,勉强忍住鼻尖传来的酸涩之意,“四哥,我会想你的。”
“四哥也会想你。”重云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长大了,一眨眼都要嫁人了。”
重云偏过头,与看过来的段尘对视,重云笑道:“我们得在这边多耽搁一段时间了,你陪我一起喝喜酒可好?”
“可以。”
说是这么说,可想到上一次段尘喝完酒那副模样,重云可不敢再让他喝酒了。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对段尘道:“时间还早,我带你四处转一转吧。雅雅,要跟我们一起吗?”
“我才不去。”重雅识趣地不去打扰两人独处,起身朝外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去找重卓了。”
这小丫头……重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段尘说道:“走吧。”
二人沿着雕花长廊,边走边漫无边际地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重云在说,段尘的话一向很少,但今日重云觉得段尘有些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就见段尘不经意地看了他的脸一眼,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是了,重云知道那种异样从何而来了,段尘竟会主动关心自己?
重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被族长打了两下。”
“为何?”
“……因为我让他失望了,”犹豫了片刻,他将受罚的原因半真半假地向段尘解释,“我这次回来本来族长是很开心的,但我跟他说我很快又要走了,把他气着了。”
段尘停下脚步,手中捏着的念珠不停,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偏过头看了重云一眼:“你又为何执意要离开这里?”
重云也驻足,却难得一语不发,他抬起眼与段尘对视,清楚地看见对方眼底如冰雪般淡漠的情绪,重云在心底里轻叹一声,缓缓道:“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一个人,要离开这里,你相信吗?”
段尘沉默了两秒,不答反问:“为了我?”
重云心一惊,不知道段尘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的心思的,他一向随意与人嬉笑的轻松的神情竟一时有些绷不住:“你……”
段尘指了指垂在身侧的头发,那发带上两根翎羽在风中轻轻摇晃:“这两片青鸟翎羽所代表的含义,你妹妹告诉我了。”
重云一时竟不知道该哀叹重雅的直言不讳还是该担忧段尘知道真相后的态度。他犹豫了半天,谨慎地寻找措辞:“你、你都知道了?知道我、我……”
“你喜欢我?”段尘将他半天都吐不出的话补充完整,“我知道了。”
重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就连被族长惩罚都没让他这么难受过:“那……那你什么想法?”
段尘心道这两兄妹问问题的方式竟出奇的一致,他摇了摇头,就在重云即将被滔天的失望淹没之时,就听段尘说道:“我不会还你的。”
“什么?”
段尘睨了他一眼:“你送我了,便是我的。我不会还你的。”
重云不知道此刻的段尘心里有一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也不知道这是他少有的回避问题的态度,只觉得这人真是答非所问,但又不敢将那个问题问得太详尽,两个人竟是难得地保持了相同的逃避态度,将这个危险的问题绕开了。
“你若喜欢那就留着。”重云将心底里真实的想法深深地藏了起来,讪讪地解释道,“其实我当时没想这么多,你既然知道了,不介意的话留着便是。”
他到底是没能将自己的心意展现在段尘的面前,也不知道段尘能不能看出来。
“我自然不介意。”段尘垂眸看着发上的翎羽,长长的睫羽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你不要后悔就好。”
第34章变化
重云和段尘在山上呆了几天,终于迎来了凤凰祭,他们这几天就看着族中的人忙上忙下,恨不得将整个三危山都翻新一遍,连根草都不想放过。
青鸟族人原本对段尘这个外来人士有些好奇,但很快这种好奇都消




青灯债 分卷阅读54
失在段尘冷漠疏离的态度和逐渐忙碌的事务中。
凤凰祭当天,重云给段尘送了一套广袖青袍过来:“虽然你总是穿袈裟,但入乡随俗嘛,这衣服是我们族里逢年过节才会穿的,你来试试。”
段尘没说什么,依言换上,他身形修长,皮肤被这青色的华服衬得更加白皙,泛着如玉的光泽。衣袍的后面用金丝线绣着青鸟的图样,随着他步伐的动作折射着刺目的光,如瀑长发被一根缎带系起,两片青翎缀在发带上,在乌黑的发间若隐若现。
“我就说你穿起来肯定好看。”重云有些看呆了,半晌才掩饰性地一笑,瞧着自己身上与段尘相同款式的锦袍,越看越满意。
“走吧。”
校场的正北方摆着祭坛,熊熊大火在祭坛中燃烧,两排长明灯从祭坛处一直延伸至校场外。校场被布置成擂台的模样,擂台四周设有茶水软座,是供不参加凤凰祭的族人休息的地方。
重云与段尘跟在族长重胥的身后,随着族长的步伐,徐徐往祭坛处走去。重胥一步三叩首,其他人也跟着照做,直到走到祭坛下方,重胥点燃三根香,恭敬地朝祭坛的方向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半晌才将香插在了香插里。
这动作像是开启了一个机关,原本安静肃穆的人群中突然躁动起来,段尘伫立在人群中,听见重云低声道:“你抬头看看。”
段尘依言抬起头,只见碧蓝苍穹之上,一声清亮的啼鸣划破长空,五巨鸟携着祥云从南方飞来,周身流光溢,似有金色火焰从羽毛上滑落,长长的尾羽在空中划过一丝漂亮的弧度,美得惊人。
“凤凰?”段尘只惊讶了一瞬,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假的。”
“自然是假的。”重云望着凤凰降落在祭坛上,高傲地俯视着下方的人,笑道,“但人活着总需要一些希望,不是吗?”
段尘沉默了一瞬,随即道:“不一定要希望,信念也可以。”
重云明白他这是在说自己了,又想起当日在东海的岸边,段尘同自己说的那番话,凝眸望向他:“那你的信念就是斩尽这世间污秽吗?”
“自然。”
重云没来由地心里一慌:“那若是这污秽都被驱除干净,你又当如何?”
段尘与他对望,将他眼底的恐慌看在眼底,却没说出让他满意的话来:“我不知道。”甚至那个时候他是否还存在于世都未可知,他本就是为了驱除污秽而生,而这个目的达到了,或许他也就再存于这人世了。
重云顿了顿,艰涩地说道:“我明白了。”
“过去坐着吧。”重云整理了一下心情,随着人潮依次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早在凤凰祭的前一天,这些位次的安排就已经告知给了众人,重云和段尘的位置挨在一起,都在重胥的左下方,重雅则在重云的后面。
二人坐下,看着重胥说了一大串开场词后,才终于悠悠宣布:“开始。”
早就说过,凤凰祭于重云来说不过是族里人借了一个由头来比试武修,但六年才举办一次,还是很值得期待的。重云离开了四年,族里已经涌现出了许多年轻有为之辈,他们都是凤凰祭司的有力争夺者,而重云作为上一届的凤凰祭司,自然不了要被人打擂。
前几日都是所有参加凤凰祭的族人一对一比试,败方被淘汰,直到选出前十的强者,这前十名可以选择跟重云比试,若赢了,那么就要跟余下的九位再比试,一直到战胜最后一位,那么此人便是新的凤凰祭司;若是输了,仍旧可以选择与余下的九位再比试,争一个第二名。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不跟重云比试,而是采用一开始的淘汰赛的方式,直到选出最后两位,分个胜负,再由最后一名来挑战重云,赢了,便是下一任凤凰祭司,输了,所有人的名次依次往后挪一位。
是以前几日重云倒是过得悠闲,看着别人比赛好似跟自己无关,但直到十位强者选出来后,他就忙起来了。
重云发现,这十位里,竟有半数都是他并不熟悉的后起之秀,而且在听说他是上一届的凤凰祭司之后,都不约而同地指名要同他比试,看着这一张张年轻的面孔,重云真是哭笑不得,但规矩摆在那里,他也不得不接受。
因此这几天就出现了他这种脚不沾地的情况,他虽说天赋强,修为也高,但这些人也无一不是族中的佼佼者,重云守擂也守得很艰难,直到打败最后一名挑战者,他倒在擂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四哥你太棒啦!”重雅在身后兴奋地尖叫。
四周其他人也或是羡慕或是敬佩地在起哄尖叫。
坐在首位的重胥面色有些复杂,一方面为重云的优秀而高兴,一方面又为他即将离开而浪了这种天赋而生气,纠结了半天,就看见段尘起身走到擂台上,俯身将重云扶了起来。
“还能走吗?”段尘的声音清清冷冷,似雪山上的风拂过重云的脸颊,让他因战斗而激动发热的面庞稍稍冷却下来。
重云躺在地上,望着头顶上方的段尘,像是脑子被磕了一下,脱口而出:“不能,要不你背我吧?”
他把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刚刚褪去的热度又再次席卷而来,他还在想着说些什么来弥补这个口误,让段尘不要为难,谁知段尘竟真的蹲下来,将他背到了背上。
重云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我开玩笑的。”
众人见段尘将重云背起来往居处走去,起哄声一时更大了,这段时间他们都看见了段尘头发上系着的青翎,对两人的关系有了非常严重的误解,但很奇怪的是,本来是固守在山里的人们竟对此接受良好,好像真的就是把段尘当做是入赘而来的姑爷一样,连凤凰祭的位置,也是安排在了重云的身侧。
段尘背着人,走路很慢,其他人的起哄声他都听在了耳朵里,但却没有多余的想要去解释的心思。他只是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重云的时候,他也是亲自将满身伤痕的重云抱回了客栈。
只是当初的心情与现在相比竟有些不同,那时候的他,看重云与这世间渺小的事物没有任何不同,他送他去医治,也不过是随手救了一个弱小的动物一般;但此时,他没有听见重云说话,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重云猛烈跳动的心跳,那震动从紧贴的后背传到他的身上来,甚至让他也生出了两分相同的,名为紧张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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