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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兔八啃
听君令
作者:兔八啃

一场世家灭门案,在平静多年的中原武林掀起腥风血雨。请命符被盗,藏在其中的无上绝学【大乘功法】为人觊觎。神秘诡谲的影子杀手身世存疑、腿不能行的废柴家主竟然战斗力爆表,还有已经被剿灭的邪教卷土重来。陆鸣:你欺我、骗我,利用我?江其琛:是。陆鸣:好,十二年养育之恩,我今日一并还与你。而后他割袍断义,挥剑断情。陆鸣本以为自己的心思到这里就算是死了,可没想到等着他的是被放在心尖上那人,亲手废去武功、断了筋脉。江其琛:“陆鸣武功尽废,筋脉俱断。以后便是废人一个,想如常人般行走尚且困难。如此,你们该放心了?”高冷迟钝腹黑攻x冷漠无情痴心受1v1he中间各种狗血情节武林世家、恩怨情仇准备好避雷针内容标签:强强江湖恩怨情有独钟虐恋情深





听君令 分卷阅读1
第1章序 章
深夜,坐落在陈国以东桃林里的辛家大院,一个少年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屋顶上。
他全身包裹在玄色的外袍下,脸上带着黑甲面具,如墨般的长发用一根金色的发带高高的束在头顶,手上一把清月弯刀,正借着天边的月光审视着这所异常安静的宅子。
来人面具下的脸上,微蹙起了眉。此间正当三月中旬,桃花盛开的日头。这隐秘在桃林中的当今武林第二大家辛宅却死一般的沉寂。和着淡幽的桃花香,是一股血气的腥味。
脚尖轻点,少年从屋顶飞身落下,毫不意外的看到满院尸首。似是十分厌恶这股血腥之气,他隔着面具,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掩了掩鼻子,随即迈开脚步,朝内宅走去。
少年轻车熟路的用清月弯刀顶开一扇又一扇门,终于在辛家家主辛致远的书房停下。辛致远的尸首还伏在桌案上,他脖颈上一道腕大的刀口,只剩丝毫血肉那仍睁着不可置信眼神的头颅就要从脖颈上掉下。
少年毫不避讳的向辛致远那可怖的脖子上探出手,眉宇间的褶皱更深。
热的。
他抬脚走到书架旁,微微转动墙上的灯盏,书架应声一分为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曲径通幽的密道。少年快步走了进去,密道建在桃林中,两旁的桃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为这静谧又血腥的夜晚平添了几分诡异的色。
很快,周围的桃树越来越少,密道的尽头连着的是一间小屋,没人会想到辛家家主的书房竟别有洞天。
少年一推开房门便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那人似乎还有声息,嘴里“呜呜”的哼着。少年蹲下一看,那濒死的人赫然是方才在书房里已经死透了的辛致远。
看来辛致远早料到今夜会有暗杀,一早便叫人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坐在书房里李代桃僵。不料来人也知道其内府中仍有密道,硬是追杀了过来。辛致远眼下脖子上一个刀口正簌簌的往外渗血,看到少年的身影似是忽然有了依托。
“辛家主。”少年的嗓音低沉,带着礼节的疏离。
辛致远一手无力的按着脖子上的伤口,一手颤颤巍巍的指向少年身后空无一物的盒子,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请……请命……”然后再说不出一个字,满是鲜血的手陡然落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铸剑大家辛致远就这样断了气。
少年瞥了一眼地上的盒子,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影闪过。
“谁?”与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少年鬼魅般的身影,他脚下生风,很快便追上了方才一闪而过的人影。
来人足下一用力便飞上了桃树,少年一个纵身便在他对面的树枝上站住。
“这小小桃枝竟能招架的住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阁下足上功夫了得。”来人一身黑衣刺客的打扮,脸上蒙了一块黑色三角巾只一双清亮的眼睛露在外面,看不出面容,言语间尽是玩世不恭,手上拿着一柄长剑还往下滴着血:“我道是谁,金发带的影子杀手,什么时候你们也开始插手江湖事了?”
影子杀手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一支神秘组织,他们常着一身黑衣,脸带黑甲面具,因其隐没无形,行踪不定,故被江湖人称作“影子”,其内部人员按照金、银、黑,三种颜色分成三个等级。他们行事诡秘,下手狠辣,只要是影子杀手的猎物从来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他们所到之处无不掀起腥风血雨,却鲜少插手江湖恩怨。
被唤作影子杀手的少年似乎并不打算回话,他冷哼一声:“交出请命符,我留你一条全尸。”少年的声音带着凌厉的杀意,听的人心底发寒。
“怎么,影子杀手也想要这请命符称霸武林么?那我今日便会一会你这清月弯刀!”黑衣人毫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话音刚落便举着染了血的长剑向少年挥去。
少年手持清月弯刀岿然不动的立在树枝上,待长剑劈头盖脸的冲他挥来之时抬手轻轻一挡,随后足下轻点,一道凌厉的掌风划破夜空,而黑衣人身形一闪竟躲开了他这致命的一掌。
传言,最顶级的影子杀手,便是当今江湖上的第一高手来也只能和他平分秋色,而且并不占什么上风。一般的人物,也不过能在影子杀手的掌下招架三招。
眼前的少年身轻如燕,雁过无痕,说他的轻功当世第一也不为过,很少有人能如此轻快的便避开他的掌风。
少年的目光不自觉深邃起来,下一刻,黑衣人的长剑携着一股劲风向他扫来。少年踏着一片桃叶灵巧躲过,一个闪身在黑衣人身后落下,毫不迟疑的从剑鞘中拔出弯刀,朝黑衣人头顶挥去。
黑衣人似乎是料到少年的招数一般,凌空劈了个叉,手中长剑往下一挥,林中无数的桃花桃叶竟向上朝少年砸去。
少年的剑气当空,已经来不及回,只得从万般花叶中劈过。那向上飞来的花叶顿时四散而飞,有几片桃叶落到少年身上,竟生生划开他的衣服,割破他的血肉。
待少年躲过这漫天花叶,那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片刻后,夜空中回荡起那人依旧玩世不恭的声音:“请命符我送它去该去的地方了,再会,影子。”
千里传音。少年似是感到威胁般眯着眼睛,手上拿捏着方才落在肩头的一朵桃花,轻轻地放到鼻子下嗅了一嗅:“花无道。”少年呢喃着,旋即一个纵身朝夜空中飞去:“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古耽~脑洞不大,漏洞很多,轻拍~
第2章第一章事起(1)
月照西楼,南陈江府的别院里灯火通明。
别院四处种着兰草,青绿的颜色丝毫不像刚刚挺过严冬的样子。
院子的尽头,一间屋子半掩着门,暖黄色的烛光虚散着从门缝里溜出来,像是在和春风捉迷藏。
沉水香透过致的小香炉氤氲着在房中升起,刻着劲竹的木制屏风将房间隔成两半。
一侧摆着书案,案上一副字帖似是刚刚完成还透着微光。另一侧是一座小榻,榻上整齐的铺着厚厚的一层白色鎏金软垫。
小榻旁的窗边停着一辆檀木制的四轮车,此时,车上正坐着一个雪衣男子。
男人二十八九岁的模样,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束着,懒散的垂在肩背上。他生的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模样好看的紧。除去那略带病色的苍白面容和没几分血色的薄唇,整个人像是玉雕的一般,温润中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
此人正是当世陈国三大世家之一的江家家主江其琛。
江其琛那双修着整齐指甲的富贵手正捏着一把巧的小剪子,慢条斯理的修剪着窗边的一株兰草,一副十足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家公子模样。




听君令 分卷阅读2
“景行,什么时辰了?”江其琛剪下一枝枯叶,手一松便洋洋洒洒的落在脚下。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动人。
景行身子微躬,附在江其琛耳边恭敬的道:“爷,丑时了。”
被唤作景行的男子是江其琛的贴身侍卫,他年纪很轻,相貌端方标志,腰间挂着一柄墨色长剑,名唤“上玄”。
夜已深,南陈境内万籁静寂。
问过时辰之后,屋里的人便不再多言,若不是那门缝间不时颤动的烛火,似乎一切都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直到门外落下一道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江其琛好看的桃花眼瞥了一下景行,将手中的剪子递到他手里。景行刚双手接过,那边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江其琛道:“进来吧。”
余音方落,虚掩的房门便被轻轻推开。
虽是阳春三月,夜晚的风仍旧夹着丝丝凉意,卷着门边便吹进来,打歪了桌上颤巍巍的烛火,拂起了江其琛脚边落下的兰草,顺便带起了他纹着白金色牡丹的衣角。
景行一见来人,端方的脸上挂足了微笑。他立时迎了上去,喜道:“陆鸣哥,你可回来了!”
被唤作“陆鸣”的男子一身玄色长衫,外面还披了一件同色的外袍。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大半面容,若仔细探看,依稀可见那人脸上覆着一张黑甲面具。
陆鸣侧身进了屋,将房门严严实实的关好,撩开帽檐,只见他头发高高的束起,上面还绑着一根金色纹流云发带。
“回来了。”江其琛转着脚下的四轮车一点一点的往外挪着,苍白的脸在瞅见陆鸣破裂的衣衫时泛起点点寒意,他眉角轻挑:“受伤了?”
陆鸣迈向江其琛的步子在听到这一句话后,有半刻的停顿,随即轻轻点了头,大步走到江其琛的身后,推着四轮车来到桌边。
“受伤?”景行这才看见陆鸣的黑衣上有了几处裂口,几乎是不可置信的说道:“陆鸣哥,谁人能伤得了你?”
陆鸣放下四轮车的把手,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掀下来放到桌上。只见那面具下的脸棱角分明,俊朗非常。尤其是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深邃如星。
他半跪在江其琛面前,低下头沉声道:“爷,我晚了一步。”
江其琛沉默半晌,将目光从陆鸣那刀削般冷峻的脸上移到他的肩上,被桃叶破开的伤口明目张胆的绽在那里,似乎是在叫嚣着陆鸣的失败。脸上的寒霜一点一点的敛去了。
“是花无道。”江其琛盯着陆鸣的伤口,念出一个名字。后者无声的点了点头。
景行凑上来仔细凝视着陆鸣肩头的伤痕,有些意外:“怎么会是花无道?花无道此人行踪诡秘,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当年他叛出天眼宗的时候还立了誓不再过问江湖事。怎么会在此时出现?”
良久,江其琛看向地上跪着的沉默少年,轻轻叹了口气:“没人料到出手的会是花无道,先起来吧。”
得了令,陆鸣却恍若未闻,他的腰背挺得笔直,仿佛千凿万击也不能折下分毫。他冷面,更冷血。但此刻,陆鸣咬了咬牙,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对江其琛抱拳行了个礼:“爷,陆鸣办事不力,求爷责罚。”
景行的后背流下来几行冷汗,他大气不敢出的望着一坐一跪的主仆二人。作为影子杀手,陆鸣从来没有让江其琛失望过。这是他第一次失手,一贯的骄傲似乎被这横插一脚的花无道击得粉碎,只剩下那一点点自尊心,似乎渴望着通过惩罚来得到救赎。
“恩,罚是肯定要罚的,不过不是现在。”江其琛破天荒的没有提半句要责罚陆鸣的话,他极其了解陆鸣的性子,头一次没有如他所愿:“我这几日腿脚不便,还有些事要你去做,等这些事了了,再去领罚吧,你先起来再说。”
说完这些话,江其琛似乎有些疲惫,他闭着眼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陆鸣下意识的瞥向江其琛软趴趴的双腿,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
“养育之恩、教导之恩、授业之恩,爷待我如师如父,陆鸣却未能替爷分忧,叫爷失望了。”陆鸣仍然没有起身,他想,若是江其琛需要,自己的命都是他的。
江其琛刚落下的眉又皱了起来,他凝着陆鸣垂下的脸,严厉道:“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些?即便你跟在我身边长大,我也不敢做你师傅,更不能替代你的父亲。男儿膝下有黄金,往后不要再跪我。起来。”
江其琛几句话便叫陆鸣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却已经染上几分苍白。
江其琛见陆鸣神色有异,自觉方才几句话说的重了一些,放柔了声音:“鸣儿,今日辛家之事怪不得你,你不必过多责怪自己。你先告诉我,辛家人的死状为何?”
“喉间,一刀毙命。”
闻言,江其琛眉尖一扬,若有所思的回味着陆鸣的话,半晌,沉声道:“如此看来,倒像是死在幻影丝下的。”
幻影丝,细若无物,却削铁如泥,杀人于无形,是“影子”杀手的夺命武器。
沉吟片刻,江其琛接着说:“此番花无道入世,辛家满门被屠,请命符也不翼而飞,如此看来与十二年前霍家灭门案竟是如法炮制。”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睛不经意间略过陆鸣,最终停留在自己的腿上。
景行眉目里闪过光,言语不觉凌厉几分:“爷,十二年前那桩旧案,他们就想把脏水泼到我们头上,难道这次也……”
江其琛道:“十二年前的事,江湖上各种版本都传遍了。我蛰居了这么些年,韬光养晦,鲜少在外人面前插手江湖之事,他们才没将目光放在我们身上。现今,怕是又坐不住了。”
江其琛讳莫如深的看向陆鸣,陆鸣很快便明白他的意思。
十二年前,霍家灭门案,江湖传言之一便是江其琛为父报仇,暗屠霍家满门。无奈当时江其琛只有十五岁,而且还是个不便于行的废人。又有江湖第一大派天眼宗替他做保,饶是他嫌疑再大,无凭无据也不好随意抓人。之后,此事便不了了之,成了一桩悬案。
而如今,江其琛早就敛了锋芒,隐没于江湖之中。人人只道南陈有个江家主,却鲜少见他露面。放眼江湖,最适合做这等丧心病狂之事的除了那诡秘莫测、亦正亦邪的“影子”杀手还能有谁?
“他们想让‘影子’做替罪羊。一来,‘影子’诡谲无道,规训严苛,即便抓到了也问不出什么;二来,‘影子’素来神秘,道不清敌友,这样做不仅可以探底,还可以借力打力。”江其琛摩挲着手指,片刻后又转向陆鸣,道:“你如今是影子统领,明日之后江湖腥风血雨便与你脱不了干系了。”
陆鸣俯首,沉声道:“




听君令 分卷阅读3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爷,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他心想:我这把刀,终于可以为你,出鞘了。
“陆鸣哥,你都好久没回来了,我和大哥可想你了。”
出了房门,陆鸣又把面具重新戴在脸上。影子杀手身份神秘,只要是身在外面,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面具摘下,便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互相也不知道模样。虽然此处是江其琛在南陈的一座别院,院里都是心腹,但陆鸣还是习惯在外隐藏自己的面容。
与其他的影子不同,陆鸣还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就是江其琛的半个养子,这也是他可以以真实样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原因。
陆鸣抬起头,隔着面具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目光又落在这走了无数遍卵石小道,有三年了吧。
三年来,陆鸣回江家的次数一个巴掌也能数的过来。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奔走在陈国各地,只偶尔有重大事件需要向江其琛汇报的时候,他才会亲自回来一趟。
就拿这一次来说,他一直潜伏在陈国以西的裴家管辖区域,已有五个月没回过江府。
陆鸣骨子里是个很冷的人,身边几乎没有人与他亲近,若是掰起手指数的话,景行的亲大哥景止、影子杀手的副统领,算的上是他的生死之交了。
陆鸣道:“景止大哥,他还好吗?”
“我大哥啊,他好着呢!你要是早一天回来就能看着他了,昨儿刚被爷派去北边呢。”
闻言,陆鸣愣了愣,北边?十二年前,霍家的领地。自从霍家被灭门后便一分为二,一半划给了东边的铸剑名门辛家,另一半便到了贩盐为生的江家手里。
陆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应声。
景行自幼与陆鸣一同长大,极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不喜多言,便自顾自的说:“陆鸣哥,你久未回府,每次回来也只是落下脚便走了。爷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惦记着你的,你怎的老是想着向他讨罚呢。”
陆鸣身子一怔,也不知是不是被景行那句“爷心里惦记着你”给晃了神。
“你看”景行指着脚下的一条岔路口,接着说:“这么晚了,爷自己身上还不快活呢,也没忘了吩咐我去药房给你讨点金创药。”
陆鸣顺着景行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药房门口还点着灯,离的老远似乎也能闻到一剂熟悉的药膳味,那是江其琛犯病的时候常吃的。
“爷他……”
陆鸣惜字如金的嘴里蹦出两个字,便再没了下文。
其实他想问,江其琛近来可好,腿疾可还严重,身子是不是招架的住……可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停在那里。
不善言辞的人,总是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关心,可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那人白衣白袍面色苍白的样子。
第3章第二章事起(2)
江其琛,十二岁便当上了江家家主。
他的父亲江连秋死于那一年,他的腿也毁于那一年。
当年江连秋和江其琛身中无名之毒,江连秋身死,而江其琛却因为年纪小,毒素蔓延缓慢,躲过一劫。可他的腿却因为毒性转移,再不能行走。
后来江其琛那出身自药王谷的母亲,三跪九叩的上药王谷请来她的师傅药王段清深。但那时江其琛身上的毒素已经不能完全清除,只能暂时压制在他的腿上,之后每月约莫有七日无法行走,只能靠四轮车行动。
关于江其琛和他的父亲江连秋为何会中毒、中的是什么毒,没人知道。
那时江湖上倒总是在传:北陈的霍流之一直爱慕江其琛的母亲华桑,但却被江连秋横刀夺爱。故而因爱生恨,暗自毒害的江连秋父子。不过这些传言,都随着三年后霍家满门被屠而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江其琛为父报仇,暗杀霍流之云云了。
陆鸣回到自己的小屋,打了洗澡水,脱下一身破烂的黑衣,有些狼狈的一头钻进木桶里。
水里的热气氤氲着升起,蒸的陆鸣的神智有些恍惚。
自从陆鸣懂事以来,他很少像现在这般放纵自己的思绪。对一个杀手来说,“思绪”这个词本身就是错的。他强迫自己变的冷酷无情,变的心狠手辣。他知道,情感是最可怖的东西,那会影响他的判断,影响他每一次的抉择。
他答应做“影子”,答应做江其琛手上最利的一把刀。他一直都完成的很好,从未出过差错,也从未越过界。哦,除了今夜。他第一次感到挫败、感到无力,甚至是惊慌。他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为江其琛披荆斩棘,有朝一日可以有资格站在他身边。而不是那个只能在黑暗中,祈求天神将他带走的孩子。
他牢牢的守着自己那一片荒芜的田地,任江其琛在其中开垦建林。他隐忍克制,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复刻心里的那道底线,一层又一层的套上坚硬的外壳。它们看起来,是多么坚不可摧。
他想,只要江其琛开口,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命都给他。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心剖开,给江其琛看看他的一片衷心,顺道再听听他那耻于世人的一点点心声。
他那龌龊的情感像是有毒的藤蔓,在他的心里扎根,又将他绝尘的心思围起来一层又一层。他再不能忍受,与江其琛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只能和他主仆相称。于是,这些年他在江湖奔走,尽可能的逃避一切和江其琛碰面的机会。
他对江其琛唯命是从,可江其琛却始终只当他是那在山林中捡来的野孩子。
陆鸣伸手按在肩头的伤口上,指间用力,入肉三分。直到温热的鲜血顺着肩头滑下,直到疼痛终于彻底将他从那污秽不堪的感情中唤醒。
他想,江其琛唤他作“影子”,他便合该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后做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鬼魅。
第二日,天光大亮。
陆鸣起了那一贯穿着的黑衣黑袍,换了一身水青色长衫。将束发用的金色发带换成了一支银簪,插在脑后盘着的小髻上。随身携带的清月弯刀被他衣衫外的避风袍藏住,手上空空的好似少了些什么,便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把折扇拿在手里。
他面容俊逸,远看倒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模样,除了那挥之不去的生人勿近、冷若冰霜的气场。
陆鸣站在院里,耳畔一动,抬头向天上望去。
他耳目过人,只见天边一只巴掌大小的苍鹰“扑扇”着翅膀速度极快的飞过,最终落在江其琛窗前。他握了握手中的折扇,抬腿朝江其琛的屋子走去。
陆鸣走老远便见江其琛的房门大敞着,屋里的卷帘被风吹的直飘。陆鸣眉心一紧,却还是顾念着
规矩,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听到屋里的人应了一声,陆鸣才一脚踏了进去,见只有江其




听君令 分卷阅读4
琛一人坐在窗边的四轮车上,手上还捏着方才苍鹰送来的书信,脸上的颜色竟比昨日还要苍白几分。
陆鸣随手关上了门,走到江其琛面前,犹豫了一下,抬眼朝窗外望了一望,又顺手关上了窗户。
江其琛有些莫名的瞥了陆鸣一眼:“关什么门窗,满屋子的药味儿。”
闻言,陆鸣又支起窗户,露了一个小缝,便作是透气了。
江其琛的腿疾,陆鸣是再清楚不过了。虽说每月只有七日行动不便大概是对江其琛来说最好的结果,但是他无法行走的那七日却是十分痛苦。起初两日双腿僵硬如石块,之后两日又瘫软如烂泥,最后三日酸痛的如同上千只蚂蚁啃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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