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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兔八啃
“尊主,我不恨了,我不恨他了。你放过他好不好,求你了,你放过他。”
“那便将请命符交出来。”玄风终于冷下了脸,素来和煦的面容犹如裹了一层千尺之厚的寒霜,叫人打心底里觉得阴森可怖。
薄唇轻启,江其琛忍着身上的痛意,对陆鸣无声的念了一个“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性感鹿鹿,在线救夫……
第112章第一百一十一章受困(1)
交与不交,全然系在陆鸣一个人身上。
交了,天下苍生有难。
不交,江其琛今日便会死在这里。
“陆鸣,我不会动手伤你。”玄风掌上冰凌再现:“但你若执意如此,江其琛我便留不得他了。”
陆鸣此生都没有做过如此艰难的选择。
他自小家破人亡,亲缘寡薄。这么多年,所思所想唯有江其琛一人。
他不懂何谓善恶是非,不懂何谓天理道义。他从前乃至现在所做的一切,全然是在秉承着江其琛的意志。江其琛说邪祟为恶,他便去除。江其琛说请命符不能丢,他便去保。
但天下苍生与他何干?天理道义、是非曲直又缘何靠他一人维护?
心系天下的是江其琛,不是他。自始至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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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求江其琛能一世安然,仅此而已。
见陆鸣兀自沉默,玄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掌心一托,冰凌便朝着江其琛的腿骨飞去。然而这一次,冰凌并未落在江其琛身上。
一团黑色的莲花自陆鸣掌中腾起,骤然大盛的戾气瞬间充斥在寒室中,急速冲破那道拦在身前的力道,飞快的卷夹着那即将没入江其琛腿骨的冰凌。
饶是阴煞邪功练至顶端的玄风也为这股力量眯缝起了双眼。黑雾散去,冰凌化为冰沙,洋洋洒洒的落在江其琛衣衫上。
陆鸣不再看江其琛那快要将他洞穿的目光,兀自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握紧了又松开。他迎上玄风笑的春风得意的脸,一点一点的卷起自己宽大的袖口,指尖用力,那一圈圈缠在腕上的银链,便散了开来。
银链在陆鸣的指缝间闪着幽光,玄风的眼神倏然间炽热起来。他嘴角微扬,袖袍一卷便将银链从陆鸣手中带了过来。
玄风将银链放在手中细细打量,半晌,他了然道:“世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尽心思想要争抢的请命符,便如此大喇喇的成日在他们眼前晃悠。江其琛,果然有你的。”
“尊主,”陆鸣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江家请命符已然在手,请您……放了他。”
“自然,我要他性命无用。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要做。”
玄风轻笑一声,身形一闪便由莲花座上落至陆鸣身后,他动作敏捷飞快,一掌将陆鸣按在地上,扯去他右肩上的衣物。
“尊主?”陆鸣不解的回望玄风,但见他只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的右肩。
微凉的掌心贴近陆鸣的肩头,一道极强的功力瞬间搅动起陆鸣的血脉。
陆鸣眉心紧皱,只觉得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正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体里拖拽着什么东西。沉闷感从五内凝聚在肩头之上,陆鸣额间已然泛起一层细密密的冷汗,整个人犹如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的任由玄风予取予夺。
“唔”掩不住的痛呼从陆鸣唇边四溢而出,四面透明的寒室里骤然亮起一道大盛的金光,金光穿透一室寒冰,宛若佛祗。
体内的功力一散,陆鸣脱力的倒在冰面上,他兀自喘着粗气,余光却清楚的瞥见玄风从自己的右肩上取出了一块四方银牌。
那银牌无论大小、形状乃至色泽,都与江其琛给他的请命符并无二致。
陆鸣心头狠狠一震,难道说……霍家的请命符,一直在他身上?
玄风将请命符于掌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软倒在地的陆鸣:“从今日起,你便留在这替我看着寒室吧,待我统一中原武林之后,再放你们出去。”
寒室的门沉沉的关上,玄风手中结印,一记复杂的纹路顷刻间没入冰石之中。
陆鸣在地上歪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直到寒气顺着衣襟刺入骨子里才缓过劲来。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合上自己的衣衫,三步并两步跑到寒冰床上。
这寒冰床非常人所能忍受,江其琛此时内力受阻,如何能躺得?
“其琛,其琛……”陆鸣拍了拍江其琛已经冻的发青的脸,将人从床上抱了下来。
江其琛身上的血早已被寒气凝住不再外流,但冰凌留下的伤口却让他周身犹如浸泡在寒潭之中,冷的发颤。
陆鸣把江其琛放到躺椅上,抬手解了他的穴道,整个人半拥着他。
冰冷的手攀上陆鸣的手腕,江其琛内伤外伤加身,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他低垂着头靠在陆鸣身上,气若游丝道:“你是不是……疯了……”
陆鸣把江其琛的手攥在手里揉搓,边呵气边说:“是,我是疯了,我要是再来晚一点,你还有命等我吗?”
“你……”江其琛怒其不争的瞪了陆鸣一眼,想要责骂的话便要宣之于口,却在触及陆鸣红了一圈的眼眶之后硬生生断在嘴边。
“你不用骂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陆鸣抱着江其琛,唇贴上江其琛冰冷的额头,状似若无其事道:“旁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从小到大只有你一个,我只要你好好的。”
“……”
陆鸣紧双臂,用力环着他:“冷不冷,痛不痛?”
江其琛叹了口气,而后艰难的动了动手,抚慰般的捏了捏陆鸣的手心:“方才被你抱住的那一刻,好像很痛,又好像一点儿也不痛了。”
“没正经。”陆鸣极为无奈的笑出声,掌心贴上江其琛右肩上的伤口,黑雾腾升,他变掌为爪,狠力从江其琛体内吸出一根冰凌。如法炮制,他又将插进江其琛小腹处的冰凌吸了出来。
江其琛颤着羽睫,陆鸣每动作一下他就不受控制的抖动一下,略显苍白的唇缝中溢出几声痛哼,又被他咬紧牙关吞进了嗓子里。
陆鸣俯身吻住江其琛,舌尖轻柔舔舐,解救出他的下唇,还想深入,却见江其琛忽而皱起眉心将头一偏。陆鸣捏住江其琛的下颌,不依不饶的缠了上去,强硬的撬开江其琛的牙关,却意外的吮了一嘴的血腥。
陆鸣身上的汗毛登时便竖了起来,像是一只充满防备的刺猬:“你受了内伤?”
江其琛躲闪着陆鸣的目光:“没……没有……”
然而,此时的江其琛别说是还手了,连还嘴之力也没有。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陆鸣拽开他的前襟,胸口上一道青紫的掌印跃然而上。
“金莲掌……”陆鸣倒吸了一口冷气,无边的寒意瞬间铺满全身,硬是激的江其琛打了一个激灵。
“鸣儿,”江其琛按住陆鸣的手腕:“再过几个时辰,我内力恢复,这伤很快便能好。”
“嗯。”陆鸣冷着脸,拉回江其琛的衣领,心里的内疚与后悔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低垂着眉眼在江其琛脸上蹭了蹭,半晌才沉沉的舒了一口气:“对不起,是我不好。”
江其琛是何其清冷孤傲的一个人,他从前何曾受过这样的伤……若非是自己偏信玄风,他根本不至于如此。
“说什么傻话。”江其琛凑到陆鸣嘴角,讨好似的亲了亲:“我的小心肝。”
陆鸣一怔,方才还沉着的脸瞬间破功,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然的称呼弄的狭促起来。他好几次动了动嘴,最后都颓然的合上。
这个人……怎么什么境地都能说出这种……这种叫人难以启齿的话……
“噗嗤”陆鸣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乱喊什么?”
“心肝,笑了是不是?”
江其琛也勾起了嘴角,若非这样没皮没脸的逗一逗陆鸣,那人指不定还要自责到什么时候,他可舍不得见陆鸣这样一副懊悔又难受的模样。
指尖在陆鸣的细瘦的手腕上摩挲,江其琛宽慰道:“别担心了,嗯?我不会有事……”
江其琛忽而顿住,与此同时,陆鸣嘴角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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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之下,是一处凸起。江其琛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扼住了陆鸣想要抽出的手。
他颤着手撩开陆鸣的袖口,只见那空无一物的手腕上,横亘着一道细长的伤疤。
那是被斩痕划破的伤口,细如发丝,江其琛再熟悉不过了。
难怪他终日在手腕上带着一对白玉护腕,挡住了伤疤,就能将曾经的伤害也一并忘却吗?
“疼吗?”江其琛轻颤道。
陆鸣反扣住江其琛的手腕,不怎么自然的抽回手,他张了张嘴,想要告诉江其琛说自己不疼,这些伤早就结疤了。可话到嘴边,他却想到了方才洛纱那些不堪入耳的讥讽之言
“你如今还提的起剑么?哦,我差点忘了,害你提不起剑的那位不就是你那情郎吗?人家这般对待你,我若是你便由着尊主折磨他去了,你倒是用情至深呢……”
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里终究是过不去这道坎。伤害一旦造成,哪怕不再疼了,却仍然留一道伤疤在那里,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惨烈。
陆鸣漆黑如墨的双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夹着恨意的痛楚,被江其琛一览无余的看进眼里。
江其琛心头一跳,动了动身子回抱住陆鸣,急切道:“鸣儿,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别说。”一双冰冷的手覆住江其琛的嘴唇,陆鸣哀求道:“我不想让自己恨你,你什么也别说,让我就这样忘了,好不好?”
江其琛为陆鸣言语间那些无处遮掩的痛意而心惊,心头犹如遭万蚁啃噬一般喘不过气。他孤注一掷的感受着陆鸣决然的爱意和沉重的恨意扭打在一起,而后两败俱伤。
不提便不提吧,江其琛想,如果每提及一次便要将陆鸣好容易长好的伤疤再撕开一次,那他宁愿陆鸣什么都不知道。
江其琛拥紧了陆鸣的腰身,阖目点了点头。
陆鸣撤了手,微凉的指尖轻抚着江其琛如玉般的脸庞,忽而将他抱了起来。
江其琛促然道:“怎么了?”
“突然想起来,这寒室有一处可以避寒。”
陆鸣抱着江其琛走到莲花座前,闲出一只手在座下摩挲片刻,摸到一处机关。他轻轻一按,千年寒冰床之后的冰墙倏然打开。
“这是什么?”江其琛震惊的看着那冰墙之后的一间布满月白色纱幔的房间,以及房中的一座水晶棺椁。
这方水晶棺椁,无论怎么看都同昔日裴天啸安放其妻子桑瑶的别无二致。
“这里面放着的,便是当年的天眼宗宗主萧正清的尸身。”陆鸣将江其琛放在床上,拿了被子裹在他身上。
江其琛心里一阵恶寒,他艰难的开口:“你不要告诉我,玄风把师祖的尸体搬来这里,天天与他一起睡。”
“那倒没有。”陆鸣道:“没有天天,隔三差五吧。”
“……”
作者有话要说:
超喜欢鹿鹿护着脐橙有木有啊
这篇文快到尾声啦,很快就完结咯~小心肝儿
第113章第一百一十二章受困(2)
“当年裴家祖坛那一役,裴天啸不甚将存放他妻子的棺椁毁了,玄风废了好大的劲才重新打造了一座出来。他找到萧宗主的尸身后,便一直将他藏在这里。”陆鸣按住江其琛想要掀被子的手,沉声道:“别乱动,这被子每日都有人来换干净的,玄风没有用过。”
听陆鸣这么说,江其琛才放心的盖上被子。他轻瞥着放在房中的水晶棺椁,问道:“他从哪里找到的师祖尸身?”
陆鸣按下墙上的机关,将一室寒冰隔绝在外,沉声道:“天眼宗后山,雪梨山泉之下。玄御真人至死也不肯透露萧宗主尸首藏于何处,但玄风猜想到除了雪梨山泉,天眼宗没有一处可保萧宗主肉身不腐,如此便也寻到了。”
江其琛冲陆鸣招招手,陆鸣会意的坐在床边,把江其琛揽进怀里。
“他如此大周章,看来是真的对大乘功法的传说深信不疑了。”
“嗯。”陆鸣淡声道:“裴天啸与他合作之初,为示投诚之意,主动送上了请命符。后来。他假扮玄御真人,从花无道口中探听到了辛家请命符的位置。”说及此,陆鸣顿了顿:“他从我身上取出的,是霍家的请命符?”
江其琛愣了愣,坦诚道:“嗯。”
“原来霍家的请命符一直在我身上。”陆鸣低声道:“眼下他已经集齐了四块请命符,大乘功法便要入世了。接下来,他便会大举朝中原进军。其琛,对不起,我没听你的。”
“嗯,接受道歉。”江其琛懒洋洋的靠在陆鸣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陆鸣的胳膊:“其实我想了想,你说的也对。天下苍生与我们何干,若是就这样一生与你困在此处,不用再担心一睁眼你就不见了,倒也恣意。”
陆鸣闻言,眸光忽而炽热起来,他定定地凝着江其琛,忍不住想亲他,却被江其琛一巴掌挡住嘴:“师祖还在这呢,你别乱来。”
陆鸣拉下江其琛的手,沉沉地舒了一口气,便也规规矩矩的坐好,只把江其琛的手背凑到嘴边蹭了蹭。目光流转,落在那一方水晶棺椁上,无奈道:“可是我知道,待你腿好了,断不会这样坐以待毙。我可以不顾天下苍生,因为我自私的只能看见你一个人。但你不是,你心中道义比天大,你怎样都要去阻拦玄风的。”
江其琛哑然,陆鸣所言不错,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江其琛自幼师承天眼宗,学的便是济世救人的道理。他父亲江连秋一生刚正不阿,以天下苍生为重,江其琛耳濡目染自然将江连秋的这份意志传承了下去。虽然,江家为裴天啸所害,江其琛为一身残躯所累,但他却从未动摇过正道之心。后来,他跟着剑仙吕客学剑法,又俱是严气正性的招数。如今,玄风此举危害武林,他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陆鸣道:“玄风的阴煞邪功已经攀顶,一旦他用大乘功法将身上的反噬清除,你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遑论中原武林那些中落的门派。如此死局,你还要去吗?”
“照你这么说,玄风岂非天下无敌了?”江其琛眉梢微扬,不以为意道:“那我们直接向他投降好了。”
“我没有同你说笑。”陆鸣倏然严肃起来:“除非练成大乘功法,否则不可能打的过他。况且,玄风走前在寒室门口以十成功力设下了禁制,我们根本出不去。”
江其琛沉默了,他揽紧了陆鸣的腰身,恍若如此便能给予他扭转乾坤的力量。
半晌,江其琛轻笑一声:“若是师祖真能起死回生就好了,约莫能与玄风一战。鸣儿……”江其琛抬头看向陆鸣:“你同我说实话,你的阴煞邪功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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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成了?”
陆鸣顿了顿,坦诚道:“八成。”
江其琛莞尔,神情竟有几分得意:“我的鸣儿果然厉害,玄风炼了几十年的邪功,你这才几年就炼到八成了。”
“你是认真在夸我吗?”陆鸣觉得江其琛这话锋着实有些跑偏:“玄风每月要受反噬,过后还要大把力恢复。我了这个步骤,自然要快一些。大概,这也是他将我关在这里的原因,兴许你我合力,能与他同归于尽……”
“你胡说八道什么!”江其琛低喝一声,刚想直起身子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立马又龇牙咧嘴的软了下去,只得毫无威慑力的恐吓道:“陆鸣,你再乱说,我就不要你了。”
“好好好,你快躺好吧。”陆鸣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得先把伤养好了,才能想旁的。”
“嗯。”江其琛伸手把陆鸣往下拉了几许:“鸣儿,你躺下,陪我睡一会儿。”
陆鸣瞥见江其琛一脸虚弱的模样,也道他需要好好休息,便乖顺的脱了鞋钻进被子里。
“你是怎么来的?”江其琛摸了摸陆鸣凌乱的发丝,柔声问着。
陆鸣侧身搂住江其琛,往他臂弯里窝了窝,微凉的手指探进江其琛衣服里,轻抚着他结实的后腰:“火龙,快马加鞭。”
江其琛合上眼睛,之前玄风对他说的那些有关陆鸣这五年来所受的苦楚,化成了成像不停在眼前变幻交叠。陆鸣本该有一身举世的轻功,都叫他给毁了。
江其琛低语道:“让你受累了。”
“……不累。”陆鸣垂下眼,想起来时那一路的心急如焚,不禁叹了一口气。
“怎么叹气了?”江其琛点了点陆鸣鼻尖,指尖顺势而下,落在他微抿的唇瓣上,闭着眼睛摩挲片刻,刚想抽离却被陆鸣一口咬住。
“啧……”江其琛笑了笑,感受着陆鸣在他指尖上来回打转的舌尖,戏谑道:“心肝,你在勾|引我吗?”
陆鸣闻言,又在江其琛指尖上用力的咬了一口才放开,他抓着江其琛的手塞进被子里。
“快别说话了,睡一会儿,嗯?”
江其琛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自始至终眼睛都没睁开,他轻轻的应了一声。许是身上有伤、痛极累极,没多久便早先一步进入了梦乡。
陆鸣虚虚的握着江其琛的手,凝着他苍白的睡颜,低语道:“你若想做什么便竭力去做,我会帮你,一如往昔。”
陆鸣与江其琛相携睡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入梦之后,房中那口盛着萧正清尸首的水晶棺椁,正闪闪发光。
眼睫微颤,江其琛率先从睡梦中醒来,连续苍白多日的面色终于有了浅浅的绯红。
他凝眉片刻,真气运转一个周天,腿上受阻的筋脉倏然打通。掌心微合,浑厚的内力登时迎然而上,先前被玄风以冰凌打在身上的两处伤口,便显得微不足道起来。但那金莲掌留下的内伤,却很难在几刻调息之间不药而愈。
江其琛动了动腿,感觉酸涩之感正逐渐退去,带的他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一连七日他都只能平躺着,好不容易能动弹了,江其琛首先便是好好的翻了个身。
他一腿架到陆鸣身上,长臂一揽将陆鸣抱了个满怀。
陆鸣只觉得自己身上压了个沉甸甸的重物,整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他眉心微皱,眼睛刚眯开一条缝,嘴就被人堵上了。
“唔……”
是谁说师祖在这,不能乱来的!
陆鸣见江其琛这么有劲,就知道他是腿脚好了,内力也恢复了,便松了心神,试探性的探出舌尖,浅浅的回应着。
江其琛嘴上不停,手也不老实的往陆鸣衣襟里探。陆鸣身子寒凉,江其琛温热的指尖刚一触上腰际,便引得他阵阵颤栗。
“别……”慌乱中,陆鸣一把攥住江其琛在他身上作乱的手:“你师祖还在这……”
江其琛轻笑一声,指腹流连在陆鸣腰侧的伤疤上,细致的描绘那些伤痕的形状:“心肝,师祖会理解我的。”
滚烫的唇舌一路往下,迷恋般的垂怜于陆鸣的颈侧。江其琛暗哑着嗓音,复而攀上陆鸣的耳畔,银牙细细的啃噬他小巧的耳垂,满意的听到陆鸣瞬间紊乱的呼吸,邪魅道:“前几日,你不是挺有气势的么?”
陆鸣整个人已然是迷迷瞪瞪的了,刚睡醒还没缓过劲,转而便投入了无边的欲|海之中。从未体味过的陌生的触感和情|欲似乎要将他淹没,他正竭力的保留着一分理智,便听到江其琛的揶揄之词,一抹红晕瞬间爬上了脸颊。
陆鸣钳住江其琛逐渐往下摸索的手腕,一个用力翻身而上。他有些不自在的迎上江其琛戏谑的目光,在那双桃花眼中清楚的分辨出了情|欲。
陆鸣将江其琛的手按在枕边,学着江其琛的模样撕咬着他的颈侧,但显然陆鸣并不能掌握好分寸,跟头小野狼似的咬的江其琛皮肉生疼。
“停停停……”江其琛歪头躲过陆鸣的啃咬,连忙按下了暂停:“咬的我疼。”
陆鸣愣了愣,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江其琛。
江其琛觉得他这模样着实可爱,反手抓住陆鸣的手腕,把人拉了下来,亲昵的吻在他的发梢上,柔声道:“等事情了了,我再慢慢拾你。”
说着,他放开陆鸣,兀自掀被子下床。脚踏在地上,起初还有片刻的不适,多行几步,很快便活络起来。
江其琛先是踱步到水晶棺椁前,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躺着一个月白色身影,他恭敬的朝棺椁跪下,拜了三拜。
而后按下房中的机关,对跟上来的陆鸣说:“先去看看能不能把寒室的门打开。”
内间与寒室相连的门一打开,铺天盖地的寒气便扑面而来,江其琛看了一眼只着着外衣的陆鸣,轻声道:“去把狐裘穿上再出来。”
陆鸣乖乖的跑回去披上狐裘,拉紧了领口确定不窜风才进了寒室。
甫一走到江其琛身边,但见他掌间结了一道金印,刚没入门中便忽闪了两下消失不见。江其琛面色一凛,抬掌又试了一下,依旧毫无动静。
陆鸣拉下江其琛的胳膊,沉声道:“没用的,只有十成的阴煞邪功,才能打开这道禁制。”
说着,陆鸣掌间用力,一朵黑色的莲花赫然出现在他掌心里。拂袖一挥,黑莲瞬间没入门中。只见门上忽而现出一条极其复杂的纹路,陆鸣打出的黑莲变化成无数道黑雾,顺着那路子一直往前,却在快要到头的时候骤然停住不动,竟是再不能前进半分。
“阴煞邪功我炼到第八层,这禁制只能打开这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车……总是将开未开……
第114章第一百一十三章受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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