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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兔八啃
花无道在陆鸣掌下微微一顿,默不作声的将陆鸣扶到床上坐着,好半晌才艰涩的开口:“……在隔壁,你放心。”
陆鸣揪着衣领的手倏然一松,旋即重重的呼出一口热气,他微微合起酸疼的眼睛,感觉仍然有水气在眼眶里氤氲,但再睁开眼却是没有半分水波的干涩。
“扶我去看他。”
陆鸣向花无道伸出一只手,却被后者紧紧按在身前,花无道把药碗递给陆鸣,强硬的开口:“你先喝药。”
苦涩的药汁在掌间冒着热气,陆鸣捧着药碗的手一僵,他忽然目光凌厉的看向花无道:“其琛怎么了?”
“……”
看花无道一副默不作声的样子,陆鸣的神登时又紧绷起来,他把药碗搁在一边,挣扎着便要从床上下来。但他此时身上绵软,根本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轻轻松松便被花无道制住。
“你放开我。”
花无道挡在陆鸣身前,双臂一展箍住陆鸣,将他圈进怀里:“陆鸣,你别添乱了,你自己都还病着呢,江其琛那边有段谷主,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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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也没用啊……”
陆鸣颓然的一挣,没有丝毫悍动花无道的钳制,只能朝他吼了一句:“那你告诉我其琛到底怎么样了!”
“唉!”花无道气馁般的将陆鸣往后一推丢在床上:“人还活着,就是……就是没有意识,段谷主已经在想办法了,你……别急。”
“什么叫没有意识?”
陆鸣一头砸在被絮上,整个人都天旋地转起来,但脑子却异常清醒,兀自揣摩着花无道这简单的一句话背后的含义。
没有意识?活着为什么会没有意识?
“就是活死人。”
“活死人”三个字,仿佛一块烧的滚烫的烙铁,稳准狠的印在陆鸣脆弱的心房上,“呲溜”的灼烧着他的皮肉,冒起一阵阵带着肉香的白烟,留下一道永不可磨灭的伤疤。
陆鸣倏然就停下了挣扎,连目光都涣散起来。
分明浑身烫的骇人,但他却清楚的感觉到了从心底里传来的寒意,就好似在灼热的伤口上结了一层冰霜,将他整个人由里到外的冻住,冷的他周身关节“咯咯”作响,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来。
“陆……陆鸣,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花无道不知所措的看着缩成一团,拼命咬着指尖瑟瑟发抖的陆鸣,颤声道:“我去喊段谷主……”
*
最后一针扎进手腕上的穴位里,终于让陆鸣身上滔天的寒意散了去。
段清深沉着脸看向被扎成稻草人不得动弹的陆鸣,无视他眼中凄凄哀哀艾的请求,肃声道:“你若是再不保重自己,就算其琛醒了你也没命见他了。”
“段爷爷……”
“你不用冲我撒娇,”段清深毫不留情的说:“越大越难缠。”
段清深背过身,只留给陆鸣一尊稍显佝偻的背影,他已经老了。
陆鸣试探性的问:“段爷爷,其琛能醒过来吗?”
“不知道,”段清深坦然:“生死之际,参透了大乘功法的最顶层‘不灭’,硬是将他那口断了的气吊了回来。但这世间,除了当年的伏伽仙人,没有人全头全尾的练过这门功法,鬼晓得‘不灭’是个什么玩意儿。”
“练成‘不灭’不就可以不老不死了吗?为什么会醒不来……”
“那是人活着的时候练成才不老不死,他本就要死不活了,谁知道这口气是憋回去还是吐出来。”段清深难得阴着脸回呛道:“你们两个,没一个让人省心。”
陆鸣合上眼,颤声道:“……是我不好,他是替我的。”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段清深从小就见不得陆鸣委屈,听他这么难受的说了一句,不由得放缓了神色:“早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五年前我就该亲自动手。”
陆鸣眼睫震动,他想,若是玄风那一掌直接落在他自己身上该多好。他本就是空有个壳子,底子掏空的无用之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江其琛不一样,他那么好,这世上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去做,他不该为了自己做到这一步。
他沉浸在自己铺天盖地的苦痛中,以至于没有听明白段清深的弦外之音。
“什么?”陆鸣问道。
段清深终于回过头,对着陆鸣挑起了半边花白的眉毛:“怎么,其琛没告诉你?我还以为你们和好如初,是因为他都告诉你了。”
陆鸣合上的眼睛倏而睁开,他定定的看着段清深,满面疑惑。
其琛该告诉我什么?我该知道什么?对了,其琛说要和我解释的,他要和我说什么?
心里的最深处传来一阵律动,一棵隐秘的种子正悄无声息的发着芽,陆鸣微微睁大了眼睛,亲自动手将养了五年的伤疤一点点的撕开,鲜血淋漓却再也感觉不到痛楚。
作者有话要说:
鹿鹿终于要知道脐橙的苦衷啦~!
p.s.关于大乘功法练到头不老不死的问题~
其实不老不死只是一种说法啦,毕竟练成的人很少,所以就传的邪乎点了,它只是会让人老的比正常人慢而已。所以不用担心脐橙不会老鹿鹿会变老的问题,一方面鹿鹿也会大乘功法,另一方面鹿鹿还比脐橙小好几岁呢~
所以鹿鹿和其琛有大把的时间好好happy啦~
第124章第一百二十三章尾声(3)
陆鸣动作极轻的推开房门,而后转身掩好。
他手上捧着一束淡粉色的辛夷花,看样子是刚刚从枝头摘下来的,娇滴滴的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把花插进琉璃瓶中,陆鸣又提过一边的喷壶往花瓣上散了点水,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宛若粒粒饱满的水晶,反射着奇异的光。
陆鸣将琉璃瓶搁在床边的小几上,俯下身凑近昏睡的江其琛,在他如玉的脸颊上印下一吻。然后,他坐在江其琛床边,从被子里摸索到江其琛柔软无骨的小臂,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开春的第一波辛夷花,我守着盼着好多天终于开了。”陆鸣边按边说:“挑了几朵开的最好的,特地采来和你一起看。”
陆鸣眉目柔和,神情专注。
其实仔细看,陆鸣怎么都不像是能和“柔和”沾边的长相,他天生眉眼锋利,气质凌冽,嘴唇抿起来的时候刚好呈个“一”字,看起来薄情的很。他下颌棱角很是分明,刀削出来似的,脸上没表情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但偏偏对着江其琛的时候,他似乎总是将周身颤人的冰霜都融化了似的,一颦一簇,深情款款,眼波流转,宛若涟漪荡漾。
“昨天到花无道的信了,他继任天眼宗宗主了,不敢相信吧,他那么不正经的一个人。上个月他来看你的时候,换了身天眼宗的道袍,白白净净的,差点没认出来。”陆鸣忆起那个总是张扬的穿着一身红衣的男子,轻声说:“他变了很多,从前那股嚣张的气焰也敛去不少,整个人都稳重了。”
“玄风到底曾是天眼宗的人,花无道废了他的武功把他囚在后山,让他整日对着萧宗主和玄御真人的衣冠冢静思己过。他虽然害了很多人,害了你,但这也算是对他最残忍的惩罚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鸣换了只手:“赫仑连玉死乞白赖缠了我好久,我都没肯放他进来。真不知道我们分开这五年,你到底跟他好到什么地步了,让他这么惦记你。”
“金莲教,这次算是彻底的歼灭了。剩下的那些人包括木尧,都交给天眼宗处置了。”
陆鸣顿了顿,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摊开手掌将里面的红色药丸倒了出来,而后轻柔的掰开江其琛的下颚,将药丸塞了进去。
他端起桌边的水喝了一口,欺身附在江其琛温热的唇瓣上,迫使他将那粒药丸吞下去。
陆鸣揪住袖口,仔细的将江其琛嘴边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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渍擦拭干净,轻声说:“沐尧托人送来了薛神医给你配好的解药。你不是想知道我要雪云芝做什么吗?说来好笑,和你分开的那几年,我嘴上说恨你,却在北域四处打听你当年中的毒,好不容易才知道这是薛神医制成的千愁香。后来为了和你碰面,便胡乱寻了个由头,其实这雪云芝是替你找的。”
“我来之前已经让段爷爷看过了,解药没问题。只是他和薛神医都说,你中毒时间太长了,即便用了解药也不能完全如常人一般行走。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能醒过来,即便站不起来了我也是开心的。”
陆鸣伏在床沿上,挽起江其琛的手贴在自己微凉的脸上,出神的看着他的睡颜:“你都睡了三个月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肯醒过来?前几日分明动了手指,我亲眼看见的,但是师父他们都说我看错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快醒过来吧,我好想你。”
“其琛,”陆鸣低声呢喃着:“你存心想看我着急是不是,上一次在沐府,你睡了三天已经让我急疯了,这一次你还要睡多久?你在怪我五年都不来找你么?”
“我好像能体会你当年的心情了,只要还活着就是有希望的,对不对?”陆鸣伸出一指,细细的描摹着江其琛的眉眼。
沉甸甸的目光透过江其琛一动不动的睡颜,穿梭到了三个月前,段清深的话犹在耳边回荡。
“当年你邪气入体,无量法印松动。只有两个选择,其一,废去你的武功,断了你周身筋脉,彻底清除邪气。其二,封住你半成内力,再由我、老吕和老刀一起修补好无量法印,暂时压制邪气,其琛选择了第二条路。”
“……代价是什么?”
“无量法印缘何会松动,你可有想过?”
“佛道之物,忌讳心神浮动。”
“无量法印本可以替你挡住邪气侵蚀,但你却因动情导致法印松动,引得邪气入体,除了这两条路,别无他法。其琛毫不犹豫的选了第二条路,但我对他说,若是无量法印再次松动,想保住你的性命,便只有废武功、断筋脉这一条路可走了。”
“所以……当时他才会对我那样绝情,他是怕我再动情?”
“不错。”
“所以当年在裴家祖坛,我邪气大作不受控制,再一次冲破了无量法印,他是要救我,才会废我武功,断我筋脉……”
“这件事本不该由其琛来做,但当时武林中人逼的紧,而且邪气卷土重来势必比前一次更凶险,他没时间犹豫,只能亲手……后来,你被金莲教的人带走了,其琛也不知道是被谁打的,受了好重的内伤,大半年不能走路,就这样还不听劝阻,为了找你把北域翻了个底朝天,硬是被那个花无道打晕了拖回来的,这伤足足养了一年才好转……”
陆鸣从那段写满往事的对话中抽离出来,眼神刚有焦距,又慢慢合上。
他不敢再去回忆自己听到这些话时的感受,他怕自己一想便停不下来,过去五年那些恨意在此时看起来无比的荒唐可笑。
在自己心如死灰的时候,他忘了有一个人是同样的悲痛欲绝。
在自己苟延残喘的时候,他看不见有一个人正缠绵病榻。
那些话便是江其琛一直执着的想要告诉他,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的伤口。
这是陆鸣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的确有“感同身受”,而江其琛对他的感情没有半点比他少。
他不禁去想,若当日是自己要对江其琛挥剑呢?光是这么一想,他便觉得痛不欲生,可那个拿剑的人当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江其琛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亲手伤害他的,又是怎样大海捞针似的拖着重伤的身体,在北域一遍又一遍的找他呢?五年的杳无音讯,五年的一如既往。
可他又怎么会想到,五年后的重逢,是他带着恨意的心设计和缜密安排,一步一步的为了拿到他的请命符,后来又亲手将他推入无间地狱,在生死之间游离。
陆鸣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烫,他颤着身子呼出一口气,缱绻的呢喃着:“对不起。”
“其琛,对不起,该道歉的人是我,你从没做错过什么,错的是我。”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在薛神医那个小药炉里,自己对昏昏欲睡的江其琛的一番试探。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哦?任何事都包括什么?”
“上刀山……下火海……”
“若我要你的命呢?”
“拿去……”
一行清泪顺着紧闭的眼眶流下,沾湿了江其琛贴在陆鸣脸上的手背。
江其琛是真的在践行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陆鸣想,他是真真切切,掏心掏肺的用命来护着自己。
“躺在这的人应该是我。”陆鸣如是说:“其琛,你太傻了。”
陆鸣满面泪痕的欺身上前,颤抖着双唇含住江其琛的,舌尖小心的探入,却再不复从前那般炽热,剩下的只有干涩。
“你起来看看我,回应我,别再躺着了,其琛……”粘腻的泪珠粘在二人脸上,陆鸣发出绝望的低吟。
可床上那个人,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没关系,”陆鸣从那张俊脸上抬头:“我会等着你,不管多久,五年,十年,一百年。”
“你活一天,我便陪你一天。你若死了,我也绝不苟活。”
陆鸣替江其琛擦去脸上的泪渍,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之后,原本应该沉沉睡着的江其琛,忽而颤了颤眼睫。
半晌,那双眼睛睁开了。
“……鸣……儿……”
沙哑如破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三个月未曾开口的人,说话尚且艰难。
陆鸣周身恍若被雷击中一般,端着杯子的手开始轻颤,但人却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
是幻觉吗?陆鸣想,三个月了,他不止一次听到江其琛的呼唤,可每一次等待他的,都是漫天的失望。
可那声音太过真实了,和从前的每一次都没有半点相同……
再有一声,如果再有一声……
陆鸣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默不作声的等着,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错过一点点的动静。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下去,一片寂静的屋子里,陆鸣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陆鸣眨了眨眼,眸子里方才闪烁起的光亮漠然寂灭。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原来真的是幻觉。
“……鸣……儿……”沙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怎么……不理我……”
炽热的火焰瞬间点燃了陆鸣眼中的希冀,他不假思索的回过头,四目相接的一刹那,他几乎是立时飞奔到床前,死命的搂住江其琛尚且软绵绵的身子。
陆鸣埋首于江其琛的颈侧,先是小声呜咽,没多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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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变成了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
江其琛刚从沉睡中醒来,没什么力气,想要安慰又抬不起胳膊,只得轻轻贴近陆鸣的耳畔,哑声说:“……别哭。”
这话放在从前,绝对是温柔缱绻能滴水。但眼下,江其琛那一嗓子黄沙似的语调着实是难听的有点破坏气氛。不过好在,正埋头痛哭的陆鸣没有理会这些。
“别哭了……我心疼……”
终于,陆鸣梨花带雨的抬起了头,那模样着实是惹人怜,看的江其琛保护欲爆棚。
“其琛,其琛。”陆鸣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喊出江其琛的名字。
江其琛浅浅的回应着:“嗯,我在……”
“在”字还没说完,陆鸣炽热的吻便落了下来。这个吻倾尽了所有的深爱,思念,委屈,悔恨,如狂风般横扫江其琛嘴里的每一处。
咸咸的泪水顺着二人半开的口中流入,舌尖一卷便荡漾开来,江其琛眉心微蹙,贪婪的将那咸涩的味道咽进喉咙,任陆鸣予取予夺。
江其琛想,以后再不能让陆鸣伤心了。
许久后,陆鸣依依不舍的从江其琛身上抬起头,二人俱是低喘连连。陆鸣脸上的泪痕已然全干,但眼眶里仍然有一汪水波。
“你以后,不许再睡这么久了!”陆鸣气势汹汹的下着命令。
江其琛莞尔:“好。”
“不许再吓我!”
“好。”
“不许有事瞒着我!”
“好。”
“不许不爱惜自己!”
“好。”
“不许离开我!”
“好。”
“不许……不许……”
陆鸣“不许”了半天,没想出下文……
江其琛虚弱的笑了一声,把陆鸣拉下来,贴着他的耳畔宠溺道:“好,都答应你。”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撒花~撒花~
感谢大家这么长时间的支持!文笔拙劣,请多包涵
下面还会有几篇番外,虐了这么久,番外好好甜一甜哈~!
第125章番外一
自从江其琛醒了,陆鸣是彻底把他当成了糖人娃娃,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连喝药都不让他自己动手,生怕那碗阿勺的把他碰碎了。
对此,江大爷表示很不满,他凝着陆鸣正低头把药吹凉的脸,兀自生着闷气,可身体却很诚实的凑过去喝下陆鸣递来的每一勺汤药。
“金莲教的余党,都清理干净了?”
江其琛蹙眉咽下一口药汁,差点苦的他胆汁都泛出来。
“嗯,”陆鸣随手递给江其琛一瓣剥好的橘子:“当天在场的紫卫玄兵基本上都被绞杀干净了,承天鉴的人毕竟跟官府挂钩,只当承了赫仑连玉的人情,交给他处置了。至于沐尧和多那,花无道都安排好了,不用担心。”
江其琛细嚼慢咽的吃着橘子,眉梢微扬:“你还真是男男女女都不放过啊。”
“说什么呢。”陆鸣一勺药塞进江其琛嘴里:“在金莲教的体系中,只有他们没练过阴煞邪功,而且与我交往最多的,除了玄风,便只有他们了。况且,沐尧答应了我,永生不再踏足中原。”
“他说你就信,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成第二个玄风?”
陆鸣准备递橘子的手一松,毫不犹豫的转手又喂了一勺药,成功把江其琛苦的说不出话来。
“赫仑连玉还没走远,需要我帮你把他喊回来吗?”
“……”
江其琛吃瘪的闭了嘴,他悻悻地靠在软垫上,自己从桌边的小碟子里,拿起一瓣橘子塞进嘴里。
陆鸣把勺子凑到江其琛嘴边:“再喝一口。”
江其琛不理他。
“其琛?”
江其琛整了整袖口。
“江其琛!”陆鸣有些急了。
江其琛轻飘飘的瞥了陆鸣一眼,把脸转向内侧:“不喝了。”
“你……”陆鸣重重的沉了一口气:“要我用嘴喂你吗?”
“……”
江其琛惊疑不定的看着陆鸣,眸子里忽而乍起光。
陆鸣手中勺子一松,“嗒”地碰在碗沿上:“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昏睡的三个月,我都是那么喂你喝的。”
江其琛把手举到唇边,惺惺作态的咳了两声。他对陆鸣招招手,把碗接了过来,皱着眉一股脑的全喝了。
江其琛把碗搁在床头的桌子上,嘴里含着橘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肃声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
陆鸣见江其琛神情严肃,心底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却还是狐疑的坐在江其琛身边。
“啧”刚坐下,江其琛便揽住陆鸣的肩头,一手不失力道的掰过他的下巴,仔细的瞅了半天,正色道:“你不觉得自己紧张过度了吗?”
“什么?”
“你说什么?我都醒来七日了,你连床都不让我下,什么意思?”
陆鸣闻言微蹙起眉,直视江其琛的眼睛:“你刚醒,身子还很虚弱,要多养养。”
“真的?”江其琛挑起半边的眉梢,玩味道:“不是怕我和赫伦连玉见面?”
“这个人过不去了是吧?”陆鸣一把拂开江其琛的手:“让我起来!”
“到底是谁先提的!”江其琛喊了一声。
陆鸣瞪着江其琛,好半晌他沉沉的吐了一口气:“你身体不好,我不跟你吵。”
江其琛嘴角抽动,他自顾自的点点头:“好啊,今天就让你看看,我身体到底好不好!”
语毕,江其琛一手揪住陆鸣的后颈,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其琛!你别闹……起来!”
陆鸣伸手推拒着江其琛,眼里俱是担忧。
可手刚触到江其琛胸口,便被他扼住手腕按在柔软的被子上。
“说!”江其琛渐渐逼近陆鸣的薄唇:“你是不是想趁机造反?”
“……我造什么反!”
“你说造什么反,再不振振夫纲,你就骑到我身上来了!”
“谁……唔……”
江其琛火热的唇舌落下,肆无忌惮的在陆鸣口中掀起风浪,他勾住陆鸣四处躲闪的小舌,半强迫的卷起来同他一起共舞。江其琛刚吃过橘子,一嘴的酸酸甜甜好似最令人沉醉的佳酿,只消一丁点,便能叫人彻底的失去理智。
情|欲铺天盖地的侵袭而来,江其琛的手不自觉的下滑,探入陆鸣松散的衣襟里,细细的摩挲着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
“不……行……”陆鸣艰难的偏过头,在即将把他淹没的欲海中寻得一丝清明:“你伤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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