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默默的听
坐在自家书房,屏退一众下人,只留下一个心腹在外面把守。
李天瑾嘴角含笑地看着弟弟兴奋地喋喋不休的样子,自从小九…他也很多年没有见过小十这么高兴了。都怪他没用!护不住小九,连小十都要委屈他如履薄冰了这么多年。
「八哥,你有没有见到老七那脸黑得不得了,一副说中他心事,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的模样!?可真是笑死我了!!」李天瑛对这位最后坐上帝位的七哥可没半点敬畏之情。
正如太上皇当初所料,由于当今皇上,也就是老七李天从来都没有公开站过出来和其他兄弟摆明车马争储位,忍了足足二十八年。虽然心机、城府、手段也有,但若不是太上皇封王的时候把他从幕后推出到明面上,恐怕大家都没有料到那个生有残疾、平日不声不响的七皇子都有争大位的意思。
因此,在李天瑛的眼中,老七不过是个胆小又走运的家伙。趁老大和老二死了,九哥被李天琰那无耻之徒害了,父皇派贾敛把李天琰给拾后,最后没有其他人选才迫不得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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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捧上皇位。
「好了。」见弟弟实在过于兴奋了,李天瑾不得不出言稍稍制止他一下。
八哥发话了,李天瑛连忙按捺自己那颗雀跃的心,安静下来听哥哥说话,但脸上的笑容仍然不由自主地放大。
「你刚才过了,张嘴老七,闭嘴老七的,小心他事后找你晦气。」李天瑾提醒。
「老七性子软绵,爷才不怕他!」李天瑛不以为意。反正最糟糕的状况都不过是像现在了,再差能差得去哪里?难道那胆小的家伙还有唐太宗的狠辣,敢把他这个弟弟给杀了不成!?
「老七好面子,别要做得太张扬,惹得御史弹劾。终究,现在坐在那椅子上的人是他。」李天瑾苦涩的劝道。
李天瑛悻悻地一哼,「当初要不是李天琰那无耻小人竟敢下毒害了九哥,九哥早就能做皇帝了!我们兄弟现在哪需要顾忌这顾忌那的!」十分的忿忿不平。
李天瑾没有如弟弟一样迁怒,他看得真彻。
依当年的形势看起来,太子、老大都死了,有能力上位的就只有小九和老四两人,那时候的老七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打酱油的。他、小九、小十三兄弟向来一脉同气、风雨同舟,换着他是老四,他也会选择胁持他、小九或者小十其中任何一人以威胁其余二人。
之后,在父皇的援军来到之前,只要狠下心顺势干掉老七,甚至……那么储君乃至皇帝的位置还有谁能与他相争!?
老五李天琪?别闹了!与其让一个读儒家那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读坏脑的儿子做皇帝,还不如推一个心狠手黑的儿子坐上去,起码不会被底下那些表面忠厚的臣子糊弄之余,背后还要被嘲笑蠢!
只是,那「蠢人」现在的日子过得可比他们这些聪明人过得好得多啊!
李天瑾心下一阵苦笑,嘴上提醒道:「既然父皇下了明旨让你禁足府里,你要是闷了,就派人唤戏班子进府唱戏给你听,暂时莫要生事端。今天这出后,想来东厂和其他人都已经盯上我们了。」
李天瑛大刺刺的应下,「八哥,你放心吧!不就是花天酒地装纨绔吧!弟弟我这十年里装得经验丰富得很!」
听得弟弟这句话,心思细腻的李天瑾又是一阵自责。
顿了顿,他不自在的叮嘱道:「最近少喝点酒,莫要多近女色。孙太医开的药,虽然苦,但苦口良药,早晚都要喝一碗。我已经交代好了福寿好好盯住你的了!」福寿就是李天瑛身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内侍。
一直情绪高涨的李天瑛听到这个话题后,倏地脸色一变,抿紧嘴唇,一言不发起来。
李天瑾担心的唤着:「小十……」
感觉到哥哥的担忧,李天瑛艰难地一笑:「算吧!我这身子算是废了的了!吃什么灵丹妙药都没有用的了!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李天瑾罕有沉下脸,焦躁地训斥道:「胡说八道!废什么废!?孙太医说了,只要你好好……」
「只要我好好调养着,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好转吧!」李天瑛打断他的话道。
他猛地一拍桌子,神情激动,胸口起伏得厉害:「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一年!?两年!?十年!?一百年!?有机会!?我还能有什么机会!?」
李天瑾一时语塞。
缓了一缓,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向哥哥发脾气,李天瑛努力冷静下来,苦笑道:「八哥,我自己这身体我最清楚。恭妃那个贱妇对我下的毒,纵然发现得早,又得孙太医妙手,但也只能仅仅保全我这条命而已。子嗣方面,却是想也不用再想了。」
他话里的恭妃就是李天的亲娘,现任皇帝的母亲,也就是居于慈宁宫的当今皇太后。
说起来也是一件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李天瑛的出身尊贵,他的母妃可是仅次于已故孝元皇后的温贵妃,论身份可算是太子之下,诸子之首。
温贵妃出身长兴侯府,自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趾高气扬惯的了,太上皇一向都很喜欢她直爽的性子。而恭妃自幼就侍奉太上皇,与太上皇算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性子温柔贤淑,太上皇对她都是格外的不同。
尽管从前李天野心未暴露的时候,恭妃和李天两人看上去不争不抢,后宫众人对他们都是多有拉拢,但温贵妃就是从来都没有对恭妃示好过。不单如此,她还时不时对恭妃冷嘲热讽的。虽然恭妃并未直接向太上皇哭诉,但有耳闻的太上皇都曾问及温贵妃此事。
温贵妃一句就呛住了太上皇:「臣妾脾气直,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实际是看不惯恭妃那副贤惠大方的假模假样,不过是一个小小妃子,装什么贤惠大度,以为自己是中宫皇后不成!?
恭妃宫人出身,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又生了一个「残疾」的皇子,举手投足难过于谨慎。太上皇念及温贵妃出身侯爵之家,看不惯恭妃与她平起平坐也是正常的,只得让恭妃多多忍让一二。
太上皇发话了,恭妃能够如何?只得强颜欢笑地应下,面对温贵妃无数次的不给面子和难堪,都只能强忍下来。这样忍啊忍,一忍就忍了三十多年!
现在自己亲儿子翻身做了皇帝,自己都成了皇太后,面对积怨已深的仇人,恭妃──皇太后会选择不计前嫌、一笑泯恩仇?笑话!自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前十年,她都知道有太上皇在,自家儿子的皇位都未算坐稳,也就一直按捺着静候时机。但温贵妃……现在的温贵太妃实在太过嚣拔了,明明她现在只是她的手下败将,却不知敛,依旧在摆当初贵妃的架子,处处落她这个皇太后的脸面。
终于,在又一次被温贵太妃当着一众内命妇前下了面子后,皇太后再也忍不下去了!
同为女人,皇太后深知自己做什么才能让温贵妃最痛彻心扉,后悔莫及。
没错!她选择了对温贵妃的心头肉──李天瑛下手。
即使有太上皇在头上压着,但凭借数十年来暗地里默默的施恩,皇太后在后宫隐藏势力之大却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顺利在李天瑛进宫与温贵妃相聚的时候,就在温贵妃的翔坤宫里,李天瑛一无所觉地吃了下了断筋腐骨丸的点心。
断筋腐骨丸乃由雷公藤、草乌、红矾、铅丹等十数种毒物所制成,中者呕吐、痉挛、昏迷,窒息,血液运行停止导致痛苦地死亡。
若不是温贵妃在太医院的亲信孙仲宪太医恰好值班,在毒发后第一时间赶到翔坤宫,只怕李天瑛当场就立时毙命,死在温贵妃的怀里了!
然而,纵然孙太医来得及时,但因点心内的断筋腐骨丸之毒已经侵入肝脏和肾脏,在极力施针和用上各种珍贵的药材后,都就堪堪拉回李天瑛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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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对严重受创的肝脏和肾脏也无能为力,孙太医表示无能为力,只能靠药物调养着。
堂堂一国亲王在宫中中毒险些身亡,太上皇和皇上自然闻讯大怒,下令彻查。虽然皇太后做得足够谨慎,所有曾经经手点心的宫人、御厨全部不是身亡的身亡,就是失踪的失踪,自己都没有赐下什么有自己身份记认的物事,但是有时候不是一定要看证据才会知道谁是凶手的。
就算皇太后嘴硬,死口不认,但目光如炬的太上皇仍然在慈宁宫狠狠发了一顿脾气,让戴权把慈宁宫上下所有宫人秘密杖毙,命令皇太后在未抄写完《地藏菩萨本愿经》三次前,不准踏出宫门半步。然后,只能憋气地与皇上选择保全皇太后,不约而同地封锁了一切消息,死死地按着不准往宫外露出半点风声。
是故,外人只知道皇太后最近斋戒念佛,不见旁人、忠顺亲王讨得太上皇欢喜,留宫小住,却不知皇太后受罚抄经和李天瑛余毒未清,留在宫中休养。
见到弟弟苦涩的样子,李天瑾心里也不好受。
他一拳重重地捶在黄花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道:「若不是母凭子贵,恭妃那个贱妇何得何能坐上太后一位!她从前不过是父皇身边贴身侍奉的宫女而已!区区一个宫女出身的妃子都敢加害本朝亲王,要不是那几个宫人死得干净,我就要上报宗人令,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这个贱妇,让父皇和老七都不能包庇她!」论出身,李天瑾的母妃再不堪也是五品小官的女儿,远胜宫女身份的皇太后。
大周朝设宗人府,掌皇族属籍等事,一向都是由李家皇族之中最德隆望重的长辈出任宗人令。皇家最重子嗣,如果谋害本朝亲王一事真的能够被证明是皇太后所做的话,宗人令绝对不会因为她是皇上的亲母而徇私,定会召集皇室一众尊长,逼迫皇太后、皇上给众人一个交代。区区一个外姓的妇人!天知道你今天能够对本朝亲王下毒手,明天会不会对其他宗室出手的!?要是重昔年汉初吕后旧事如何!?如果皇上稍微软弱半分,宗人令绝对敢叫出要废了皇太后或者让皇太后「急病而亡」!
「恭妃那个贱妇敢对你出手,害你后嗣!这仇,哥哥一定会替你报!哥哥就要她两母子不得安生、血债血偿!」李天瑾表情扭曲得可怕,他心里是恨死皇太后了。
他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就要在失去了九弟后,又失去十弟了!
要是当日不是孙太医值班…要是孙太医慢了一步…要是十弟平日抛下锻炼…要是……
当中其中某个过程稍有差迟,李天瑾就会失去了自己最后的一个弟弟了,他深深的后怕着。
「八哥,我信你。」李天瑛把手按上李天瑾的紧握成拳的手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李天瑾把所有的怒意和恨意撤下,亲切随和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今天闹了这一场,你先回府把手下人都梳理一遍,查出有什么不妥当的,不要声张,把人都看好就行,以后说不定还有大用。我待会进宫跟温贵母妃和慧母妃说一声,以她们担心。」他温和的交代道。李天瑾亲娘徐美人数年前已经先逝,加上从小就被温贵妃和慧妃看顾长大,又跟李天琅和李天瑛宛如同胞兄弟似的,所以他与温贵妃和慧妃的关系十分亲近。
李天瑛听话地点点头,通过地道回府。
见得十弟走了,李天瑾缓缓地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浅浅地抿了一口,只觉冰凉入心,馀下满腔的苦涩味。
他嘴角噙着一抹毫无感情的笑容。
现在还未是时候去正面挑拨老七对李敛的不满。
有父皇坐阵,这样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但今天早上十弟的那番话就足以在老七的心底里埋下一根刺了。
父皇即使退位十年,手里掌握的力量还是太大了。
李天瑾双眼一眯。
户部、兵部最近有几个位置出缺,看来他得好好助老七一把,安排上老七的人上任。
李天瑾玩味似的摩挲着茶杯边。
权力迷人,没有尝过权力滋味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权力的诱惑是如何的强烈!
如果老七得到足以与父皇抗衡的权力,他还会是那个任由太上皇指东不敢往西的乖乖木头傀儡吗?
如果心里起了隙嫌的老七要对父皇最宝贝的李敛下手,唯我独尊、说一不二惯了的父皇会一怒之下废了老七?还是派人把老七的爪牙都一一折断呢?
如果老七烦恼得焦头烂额,乱出昏招,惹得父皇不喜甚至决意废帝的话,那么「皇太后」还能保持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模样吗?
等到他们两母子失势,他李天瑾会放过他们吗?
李天瑾嗤笑。
七哥,可别怪弟弟。你要怪,就怪你那拖后腿的母亲吧!
至于李敛?反正当年九弟对他百感交杂,如果他这次捱得过去,就当是替九弟小小整他一回,出了一口气;如果他捱不过去,就是命该如此,早些下去陪九弟谈话叙旧吧!
李天瑾好像想到些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一脸温和。
今年的荷花开得特别好,想来荷花酥和拔丝莲子应该会特别的酥松香甜。
要是小九还在,他和小十一定会为了荷花酥和拔丝莲子争抢、斗嘴起来。然后,两人都吃上满满的三大碗,吃撑了像只小猪似的躺在榻上哼哼直叫。最后,他会硬是拖着两个万般不愿的弟弟到御花园走上两圈消食。
李天瑾笑着笑着,眼角却划过一丝晶莹。
他看了看天色,只怕早上的事情已经有人传到宫里了,他该赶快进宫跟温贵母妃和慧母妃说一声了。
站起身,推门出去,又是温润如玉的八贤王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贺守城
四十五万人一同开拔,其他不说,速度总会大受拖累。
兵贵神速,李敛以三军统帅的身份下令让贺齐率三万蓝田将士星夜兼程,尽快抵达边关,以防止匈奴联军趁机攻城。
这决定下达得十分明智,早有准备的匈奴联军集结的速度较李敛等人快得多。在贺齐急行军的时候,匈奴联军已经猛攻雁门三天。幸好,皇上调动其他边郡军队的圣旨早早就出发,支援雁门的军队都陆续赶到雁门。凭借往日对外族的丰富经验及守城居高临下之利,勉强抵得住匈奴联军凶猛而绵绵不绝的攻势。
但由于这次匈奴联军准备充足,攻城器械和箭枝等一应物事齐全,呼韩邪下令联军昼夜不停,挑灯夜战,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攻下雁门,取得先机。因此,面对匈奴联军从下而上的绵绵战雨和奋不顾身的兵士,雁门守军冷不防下算得上是吃了一个闷亏。
短短三天,雁门城守军就已经损失上万人。当然,匈奴联军每天每晚在雁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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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的尸体不会比这数字少上分毫。
上万人这数字在雁门二十万守军之中,乍眼看过去仿佛很轻微,但实际上以守城方与攻城方之间损耗大约是一比三来计,匈奴联军在三天之内就已经损失约三万将士,可见匈奴联军不计成本攻城的疯狂程度。
久经战事的双方都很清楚大批尸体暴露在荒野中,容易腐烂,从而引发瘟疫。一旦发生瘟疫,大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届时的死伤怕会是现在的十倍百倍。有见及此,双方都有默契在寅时这个夜与日的交替之际,稍稍暂停一个时辰,方便双方清理战场上的尸骸。
双方暗地以城外三百步为界,敛自己范围内不论是大周将士还是匈奴联军兵士的尸首。因着匈奴联军前仆后继攻城的关系,雁门城下的尸首简直是堆积如山,守军不得不花大功夫去清理、焚烧,以发生瘟疫,祸及满城。
头两天,双方各安无事,寂静而有序地敛尸骸,但就在雁城守军开始习惯这种模式的时候,呼韩邪派人假扮尸体,埋伏在城门边。待雁门守军出城清理尸体,大开城门之际,趁机击杀守军,抢占城门,并以明火为号,接应城外蓄势待发的匈奴联军骑兵。
计策不算新奇,但胜在出其不意,加之雁门守将敏锐度不足,此计竟然成功了!在疲劳轰炸下已经盲目的雁门城守军,冷不防之下,城门一度被匈奴联军所占据,并把优势扩大,逐渐侵占整个城北。
雁门守将绝望地看着这一幕,恨不得拔剑自刎,一死以谢天下的时候……
「中将军贺齐有令!集结弓箭手埋伏街道两旁的屋顶之上,射击敌军──」
随着一阵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无数全身戎甲整齐划一的大周将士挥舞着兵刃齐声高呼。
雁门守将随声看去,只见在这群身穿良盔甲、陌生又熟悉的士兵当中,一面贺字大旗迎风招展。
这一幕不止只有他见到,其他处于慌乱中的雁门守军也注意到了。
贺字大旗飘扬在雁门城的街道上,满城的雁门守军立刻明白是贺齐将军的援军到达了,连忙欢呼起来,人心安定,士气顿时大变。
雁门守军因贺齐率援军赶到,士气大振,已经稳下阵势,逐渐对匈奴联军实施反攻,胜利的天秤开始倒向大周一方。
这一次,幸好星夜兼程的贺齐带领部队及时赶到,在蓝田锐的箭雨下,成功把已经进入城北的匈奴联军骑兵驱逐出去。若说在草原广阔的地形里,蓝田兵士可能会抗不住草原骑兵的冲锋,但在狭窄复杂的巷战里,草原骑兵却是挡不住蓝田兵士的箭阵。
有见及此,呼韩邪只得无奈地让鼓手鸣金兵,再图后计。
贺齐也不派人追击。他的兵士连日赶路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城外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稳妥起见,还是先集结兵士,整顿雁门才是。
果不其然,在贺齐派兵士逐家逐户查探的时候,成功掀出呼韩邪派遣趁乱潜伏在雁门民居的几队匈奴联军兵士,让呼韩邪里应外合的打算宣告失。
攻城和守城的套路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什么井栏、抛石车、滚木、热油之类的。
匈奴联军没有墨家的智慧,也没有唐门的巧手,他们没有几十高的井栏,也没有数十上百人操控的抛石车,但他们却有别具一格的射雕军。
从古至今,在匈奴这个游牧民族里,射雕者的数量不少,但即使是最鼎盛的汉朝冒顿时期,都不曾有过射雕者单独成军。原因不单止是因为各部落都把稀少的射雕者当成自家的秘密武器,更是因为装备一支射雕者组成的锐军队,所需的装备花实在过于昂贵。
然而,在整合了匈奴、乃至整个草原的呼韩邪手上,却完成了这个冒顿都不曾完成的创举。
在二十年前,呼韩邪就已经想方设法组建了一支四千人的锐骑兵。虽然里面不全是射雕者,但射雕者的数目占了全军的一半,剩下来的一半人箭术虽然不比射雕者,但也是箭无虚发的箭术好手。呼韩邪下令以一个射雕者带领一个神箭手的方式,手把手的硬生生把那一半神箭手提升到射雕者的高度。
当时一度让整个匈奴部族震惊,如果不是他的父王伊稚斜大单于一力压下所有异动,早就有人觊觎着要分一杯羹了。
为了壮大匈奴,这十年间里呼韩邪凭着如日中天的威望和雄厚的实力,强行征调各部落的射雕者,组成了一支万人射雕军。不惜工本,用重金让西域有名的兵匠打造了一万件犀牛皮甲、一万把三石硬弓,用以武装射雕军。不是他不想用上好的钢铁铸甲,只是盔甲的重量会让射雕军失去轻便灵活,机动性强,利于长途奔袭的优势。因此,呼韩邪只能心痛地放弃了这个能让射雕军伤亡减得更轻的选择。
三石硬弓、妙的箭术加上足够的灵活性,骑兵攻城再也不是梦。
大量且距离远的重箭足够持续压制雁门城头上的守军和弓箭手。
「啧!」贺齐大感棘手。
十年前呼韩邪率匈奴兵士攻打雁门一役,他都曾见识过当时还显稚嫩的射雕军,但那时人数不过四千,装备只能尚算合格,远不及现在的良。
一般弓箭最有效杀伤力的射程往往在二百至二百五十步之间,但这群射雕军仗着三石硬弓的优势,在三百步开外把箭射上城头,雁门城头上的弓箭手一时间倒是被他们压制着。
因着射雕军是以弓骑兵的形式奔射,准头可能会受影响,但灵活度很高,城楼上的弓箭手想要射中他们是件难事。而且他们最主要的工作不是杀敌,而是压制雁门城楼上的弓箭手而已,所以准头也不是很需要,只要射到大致范围就可以了。
「弯弓,抛射!」贺齐大喝道。
明知是不会射中射雕军的了,但为了摆脱被压制的状态,贺齐只得放过城下沿着云梯攻城的匈奴联军,命弓箭手以抛射方式向射雕军还击。
抛射形式能够提高箭矢的滞空时长,同时增加了射程,虽然准确率是个问题,但与射雕军的奔射一样,贺齐只需要他们压制城下的射雕军而已。
失去了城头上弓箭手的压制,城下的匈奴联军就更加气势如虹、悍不畏死的爬上云梯攻城。
幸好,守城的一应物事早已经准备妥当,贺齐镇定地指挥着各处将士,第一波先集结众人之力用推杆把云梯推倒,然后倒下热油、把油脂、火.药、草把等引火物投下去,再射以火箭,把云梯烧断。
水火无情,无数雁门城下和云梯之上的匈奴联军士兵被大火烧得哀鸿遍野,鬼哭狼嚎。
即使是远处的呼韩邪也仿佛闻到阵阵肉香,肚子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轻叹了一口气,大好时机已失,如今有贺齐坐镇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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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也不用再日夜猛攻雁门了,得徒添伤亡。
话虽如此,入夜后尽管没有继续攻打雁门城,但什么夜袭、派小分队在雁门城附近敲锣打鼓等,扰人清梦的阴损事,呼韩邪也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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