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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默默的听
皇上轻叹了一口气。
他本就是个感情深厚的人,可是现实总是逼迫他铁石心肠。做得皇帝越久,他的心思就越来越硬。思及与李敛多年来的情份,皇上脸上忍不住流露出几分触动。
而且,皇上对李敛心里是带有愧疚。虽然李敛也许不知晓,但此前他还一直猜忌李敛,疑神疑鬼,生怕李敛会谋反、自立。如今李敛为国效力,元气大伤,连寿数也会有极大的影响,一腔忠诚实在无容置疑。
皇帝对臣子产生内疚之情,若是碰到心狠手黑的,如汉高祖刘邦和明太.祖朱元璋这种,说不准就直接命人拖出去砍了!而且一砍还是连带全家一起砍的那一种。你算是什么玩意,也敢让朕内疚?圣明无过于天子,谁敢让朕内疚!?
「臣有一件事,想求皇上一个恩典。」李敛貌似不好意思的道。
「静涯但说无妨。」皇上和颜悦色的道。
「说起来也是惭愧,臣久闻穰县、宛县人杰地灵,自得封冠军侯以来,却从未有幸到访一趟。再加上,臣这些年来与延年总是聚少离多的。」李敛顿了一顿,「所以,延年打算辞去司礼监首领太监和东厂厂公的职务,陪同臣一起前往食邑居住,调理身体。」
「这……」皇上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成。
冯子芝其他地方不说,单处理政务的能力简直是超一流。无论多困难扎手繁琐的政事,他脑子一转,就能写上恰当的建议、陈条供皇上参考,省却了皇上不少的麻烦。
但是李敛为国鞠躬尽瘁,险些连性命都丢了,他连李敛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成全像什么话!?再说,人家两夫夫一片忠心为大周劳心劳力,呕心沥血,连聚在一起的时候都没多少,在情在理皇上都该答应李敛的这个请求。
李敛看得出皇上脸上的迟疑,连忙道:「延年作为司礼监首领太监和东厂厂公,公务繁重。他心里总是担忧着臣的身体,心神恍惚,难会在正事上出错,他也觉得不好把政事给耽误了,所以才想请皇上另选贤能,接替他的职务。」眼巴巴的瞧着皇上。
皇上见状,心下一软,只得忍痛地点头了,「朕会另寻人选暂时顶替司礼监首领太监一职,至于东厂厂公之位就让延年继续担任吧!」他为李敛和冯子芝想得周全。冯子芝作为东厂厂公,平日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要是他一下把冯子芝一撸到底,恐怕会有不少不长眼的人欺上门。
「臣谢皇上恩典。」李敛喜气洋洋的道。
他也不管那么多,反正把司礼监的职位推走了就是了。
「还不快把甲穿上!要是外面传出什么冠军侯衣衫不整地走出养心殿的风声,你看朕如何拾你!!」皇上见李敛高兴的小模样,忍不住笑骂。
李敛一边把脱下来的塑雪套一一重新穿戴,一边笑了眼的道:「皇上,臣再求你一件事。」
皇上此刻正是对李敛最心软的时候,只要要求不太过份,他定是有求必应的。
「说吧!」皇上解除了对李敛的心结后,与李敛的关系变得亲近得多,说话也不把李敛当成外臣看待了。
「臣犬子李琏年十七,性情坚毅,果敢肖臣,文武双全,洁身自好……」李敛一顿猛赞自家儿子,十足十的王婆卖瓜。
好不容易「介绍」完李琏的好后,李敛就图穷匕见了。
「臣久闻长安公主性情温和,聪慧善良,高雅大方,才气出众……」一大堆夸奖不要钱的往外吐。
皇上黑线。
这说的真的是他家的宝贝闺女长安,而不是天上的仙女吗?
但很快,皇上就继黑线之后,黑了脸。
李敛虽然尚未说出他的请求,但个中的意思皇上已经闻弦歌而知雅意了。
李琏……
是静涯从他家兄长那过继来的儿子,下一任的冠军侯。
生父荣恩伯,生母乃前礼部尚书张旭的嫡女,亲兄长是他颇为看好的贾瑚贾伯文。
家风清正,家里素来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偌大个冠军侯府连一个女主人都没有,只要嫁了过去立时就能掌家主持中馈。
而且,皇上都曾在宫里见过数次李琏这个后生,确实是一表人材,允文允武,不骄不躁,算是京里最顶尖的年轻俊杰,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正觊觎着,勉强配得上他家的长安。
当然,最重要的是太上皇、皇后,甚至长安自个儿都有意征李琏为驸马,皇后不住地在他耳边旁敲侧击,生怕他会受哪个宠妃的枕边风一吹,就下旨把李琏这个顶顶好的人选指给别个公主。
皇上膝下的公主皇子数目不少,但他最爱的就是他和皇后就生的长安公主,视之为掌上明珠,特所钟爱。
他也是有意把长安公主许配给李琏的。李琏一家是京中顶级勋贵,又是功臣之家,可谓富贵至极,显赫非常。李琏本人才干前程也不差,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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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嫁给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一想到辛苦养大的贴心女儿马上要嫁人了,这感觉就好比农民辛苦种出来水灵灵的大白菜被猪拱了!!让皇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雅擅丹青,姿才秀远……臣子闻之,倾慕已久……」
「行了!」皇上打断了李敛快到正题的说话。
「此事朕已明了,滋事体大,朕得三思而行。」虽然心里已经首肯,但皇上还是决定摆摆老丈人的威风,杀一杀那混小子的锐气。
皇上一本正经地说胡说八道:「另外,穰县、宛县远在河南之地,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可不是个调理身子的好地方,当从长计议。」
李敛嘴角抽了抽,河南离京师远?走路不足十天,快马日夜兼程的话能把时间缩短一半。皇上,臣记得你的地理可是太上皇手把手教的。
皇上每天面对朝堂上文臣的唾沫横飞,早就练成了唾面自干的厚脸皮。
他对李敛鄙视的眼神视若无睹,挥手道:「朕乏了,太上皇想必已经在宁寿宫里等着你了,你且退下吧!」
行!你是皇帝你说什么就什么吧!正好他也挂念着皇爷了!李敛整一整身上的甲后,就顺从地退了下去。
而这个时候,仿佛与李敛心有灵犀的太上皇在戴权和李明珠一左一右的侍奉下,走出宁寿宫,站在殿门外。
远远看到一个银甲的小身影,太上皇什么天子威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城府都没有了,远远就嚷了起来:「静涯!静涯!」声音真挚,富有深情。
李敛听在耳里,心头一暖,顾不得宫中不得奔跑的规矩,一路小跑冲到太上皇身前。
「皇爷!」
太上皇不等李敛站定,就一下子把李敛紧紧拥在怀中,拥得很紧很紧,仿佛怀中人会突然间飞了去似的。
李敛也顺从地回抱太上皇,心里激动莫名。
太上皇胸膛急剧起伏,想要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双手颤抖着摸索李敛的脸孔,嘴巴不住地哆嗦着。
「你这皮孩子打小就不听朕话!朕要你去东,你偏去西!朕要你读书,你偏要去骑马!朕要你平安无事回来,你就偏生要搞什么身士先卒,被敌军包围,身受重伤!完了还不安生的去追击匈奴人中了蛊毒,九死一生!」说得后面,太上皇越发的后怕,不由得重重拍打李敛的胸口。
李敛胸前有护心镜挡住,根本就感觉不到痛,但他怕太上皇拍得手掌疼痛,连忙半蹲下去,把后脑伸到太上皇的手底下。
打吧!反正现在打得有多重,待会就有多心疼!李敛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想。然而,微红的眼眶显示出他心里也不平静。
太上皇终究上了年纪,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加上忙了一整天,也没有力气多拍李敛几下,就没气力了。
「朕都已经是半只脚埋土里的人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朕怎生撑得着!!」他用上最后的力气狠狠地李敛的后脑打了两下,忍不住老泪纵横。
「三爷,你别哭,敛儿错了。」李敛也慌了。
在他心里,太上皇尽管退位了,但依旧是那个骨健筋强,挥手弹压山川,威震四海的万乘之尊。
太上皇此刻的真情流露,让李敛感到又是窝心又是感动,不自觉地拥着太上皇流下泪来。
他也不管巴掌拍到后脑上有多痛,只伸出手轻轻地扫扫太上皇的后背,好让太上皇慢慢缓过气来。
一轮训斥(哭诉?)和「暴揍」后,太上皇总算是把这两年的担惊受怕都发泄出来了。
发泄一通过后,看见李敛乖顺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心疼道:「你这孩子不是很灵醒的吗?朕打你,你咋就不知道躲了?」微微懊悔自己刚才没有留手,打得太用力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打痛了静涯。
「皇爷,静涯这是心疼你、孝顺你啊!他现在可是咱们大周的战神,威名赫赫!换着别人敢往他身上打,他不还手把人打傻也算好的了!又怎会因为怕你手疼,特意把后脑露出来给你打呢!」戴权在旁边笑道。
人年纪越大,就越是变得天真和任性,总是喜欢别人哄着来。
太上皇闻言,像个老小孩似的,骄傲地仰起头道:「那是!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不要说他是什么战神,就算他是天不怕、地不怕,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的孙猴子也得乖乖站定让朕打!」浑然不觉得自己说了些什么骇人听闻的话出来。
李敛也不觉有异,就像是伺候自家老父似的,接过李明珠的工作,搀扶着太上皇缓缓进殿。
「外人」李明珠朝天翻了个白眼。
如果当初皇爷爷不是曾经把她和李敛拉郎配,加上她深信皇爷爷瞧不上李敛生母史氏,她还真的会相信外面坊间流传李敛是皇爷爷私生子的谣言。
明明刚才在殿里还明珠儿长明珠儿短的,现在心里眼里却只有李敛一个人!
李明珠:好气啊!但还是要保持微笑!(^_^)
李亲孙女明珠就如其他「无名无份」的奴婢内侍般,一句说话都没有说过,在没人理会的情况下,像透明人似的跟了上去。
「瘦了!瘦了!边关苦寒,你受了不少苦啊!」太上皇甫一坐下,就拉着李敛的手,心如刀绞一般的疼惜道。
屁股离椅子还有三尺远的李明珠侧目。
皇爷爷啊!李敛这家伙和牛继宗、冉封天天以受伤为由,战后什么工作都不帮忙,整天不是出城烤全羊,就是骑马满草原跑。好不容易逮到他们,他们倒是一脸身负重伤,但身残志坚,重伤不下火线的模样,骗得将士们一个接一个的向贺将军求情,还大包大揽的把这三人的工作都揽过去做。群情汹涌之下,贺将军不得不把这三人放假。看着这三个混账在外面花天酒地潇洒过活,恨得她和林寒等埋首宗卷案牍的将军咬牙切齿的,巴不得套麻袋围殴他们!
这样每天光吃喝玩乐,什么事情都不用做的家伙还会瘦了!?
作为当事人,李敛坦然地接受了太上皇的评价,毫不亏心地点点头。没错!他就是瘦了!边关可辛苦着呢!得多吃些好吃的补补。
「待会用完晚膳后再走!」太上皇转头跟戴权说:「吩咐御膳房多准备些滋补的食物。」
李明珠希冀地看向戴权,皇爷爷偏心眼偏到无边才会认为李敛瘦了,身为最是公正严明的太监总管戴伴伴总不会一样眼…的吧!?她艰难地把瞎字吞进肚子里。
可惜,戴权辜负了明珠郡主的期望。
戴权应下,怜惜的看着李敛,对太上皇的说话深表赞同。
「皇爷说得对!静涯瘦了这么多,得好生补补才是!奴才这就去吩咐御膳房多做些滋补养生和静涯爱吃的菜。」语音刚落,他似是一刻也不能多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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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急匆匆地领着殿里侍候的宫人离开,目标明确的直接杀往御膳房。
待戴权领着其他「外人」走了,太上皇便正色起来。
「你跟皇上谈成怎样?」
「我把这两年遭遇安福海和…派人刺杀的事情告诉了皇上,安福海当场自尽。之后,我跟皇上说我此战元气大伤,从此之后再也不能上战场了。延年也打算辞去司礼监首领太监和东厂厂公的职务,陪我一起去食邑调理身体。还有,我向皇上提亲,想要长安公主下嫁琏儿。」李敛老实地交代。
「胡说什么!?」太上皇翻了个白眼,不愧是亲祖孙,和李明珠有三分相似。
他一怒之下,又是一巴掌拍到李敛后脑去。
「不又是你说要说得严重一点吧!」李敛依旧不敢躲,委屈地缩缩头,说好做一辈子比亲父子还亲的伪父子呢!怎生打他比打亲儿子还多还狠的!?
「朕有叫你说哪些说话诅咒自己吗?也不嫌晦气的!」太上皇表示这个锅他不背。
李明珠在旁边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里?他们是谁?他们在说什么?
两人没有理会一旁不明所以的李明珠,继续说下去,横竖是自家亲孙女(亲下属/好友?)总不会说出去的。
「那皇上怎样说?」
「皇上允许延年辞去司礼监的职务,但保留东厂厂公一位。至于我和延年去食邑调理身体一事,他觉得河南离京城甚远,没有首肯。而琏儿和长安公主的事,皇上虽未明言,但颇有意动。」天底下能够在太上皇面前大刺刺地自称我的,恐怕也就只有李敛了。
第一百四十章大肆封赏
太上皇满意的点点头。
如果皇上真的是准许冯子芝辞去司礼监首领太监和东厂厂公这两个位置的话,毫无疑问就是要对冯子芝…和李敛下手了。
司礼监首领太监,也就是司礼监里的太监之首──掌印太监,这个位置可是位高权重。手下的秉笔太监用红笔批示折子的处理意见是否可以执行后,由掌印太监审核。如果掌印太监认为可以,就盖上公章;如果认为不好,有权打回去重新批红。盖上公章后的奏折才会送到养心殿的御案之上,供皇上批阅。
因此,就连正一品的殿阁大学士看到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也得站定打招呼,生怕会被小心眼的太监记恨,把自己上奏的重要奏折故意压下或推迟给皇上批阅。
可以说,司礼监首领太监在看到正一品殿阁大学士,心情好的时候,称一声明公,心情不好的时候,完全可以当做没有看见对方,对方还不能表示不满。
相反,东厂厂公这个位置不同。
这个位置掌握了太多的秘密,知道了太多的阴私,得罪了太多的权贵。
除了戴权这个跟着他一同退到幕后的特殊例子,太上皇还真的没有听过有哪任的东厂厂公在丢了厂公之位后,还能全须全尾的,就连被发配去守皇陵的,不是途中出了「意外」,遇上强盗或染上时疫,就是数月后无故「暴毙」了。
既然皇上准许冯子芝依旧担任东厂厂公的位置,那看起来就并没有一并弄死李敛和冯子芝的意思。
而且挽留李敛、冯子芝二人、下嫁长安公主,就更能显示出皇上对他二人依旧的信任和荣宠。
太上皇点点头,很是满意。
果然,老七就是个心胸广大,知人善任的好皇帝,都怪康禾泰那小人从前整天在老七耳边进谗言,挑拨离间,才会使老七胡思乱想。现在老七发现了那小人的险恶用心,总算是脑子清醒过来了。
「听到了吗?以后打仗方面就靠你们了!你家统领我以后就要好好养伤。」李敛转头对李明珠说,一脸便宜你们了,以后出去浪的机会又多了。
「被便宜」的李明珠恨不得吐一大口鲜血到李敛得瑟的脸上,好好「感谢」他。
你妹的又是养伤这破理由!能不能有新意一点!再说,南边的倭寇已被打得不敢上岸,西边的夷人早已归顺。现在北方最强大的匈奴、突厥两族都被一顿踹了,柔然跟主动归附没分别,只余下鲜卑有些尾的小工作。日后能打仗的机会根本就少之又少!你这故作大方的举动压根儿就是一句空话!还想要本将军感恩戴德!?呸!不要脸!!!
而且李明珠不介意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李敛的目的──这家伙绝壁是为了有更多时间与冯子芝粘糊在一起!才懒得去打那些小仗!
「皇上不是那种人,你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他不会卸磨杀驴的。」玩笑过后,李明珠正色的道。
尽管太上皇和李敛没有把话说清楚,但拥有李家人天生政治敏感度的李明珠只需要把他们刚才交谈的内容和最近所发生的事情稍加联系,就能明白了。
事情很简单,无非是李敛怕功高盖主,顺带想要有更多时间陪伴冯子芝(李明珠鄙视这对狗男男,并认为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所以向皇上以退为进,辞去他和冯子芝身上的要职。当中,说不定有皇爷爷的手笔在里面。
虽然作为叛逆之女,李明珠身份尴尬,但她一向与皇上这位七皇叔关系不错。在她看起来,皇上是个难得的有道明君,说句大不敬的话,他的能力、胸襟,都比太上皇强上些许。只是皇上与太上皇如出一辙的护短、念旧也是公认的,要不是的话大学士康禾泰早就该被去官、谪黜到蛮荒之地,教化士民,倡导王化了!另一方面,皇上登位之后都没有多为难过她,反而处处关照。当年太上皇在位之时封了她作为大周首位女将军,群臣碍于她父亲的特殊身份,一时不敢反对,但在皇上登基后,朝堂上女子不应从军的言论甚嚣尘上,一天数百道折子飞进宫里,然而皇上少有的不听谏言,顶住莫大的压力,把所有折子一并驳回去。所以,李明珠对皇上一向很是忠心耿耿。
李敛笑道:「我不下,以后你们怎么办?」
诚然,想要避狡兔死,走狗烹是李敛主动请辞的主要原因。他太年轻了,不过是而立之年就已经立下不世之功,经过封赏后定必位极人臣,光耀满门。但之后呢?日后再立新功,却已经赏无可赏,届时又该如何?这不就是逼皇上和朝庭对自己下手吗?
而自己急流勇退,好让牛继宗、李明珠等人上位也是李敛请辞的其中一个原因。有他在朝堂上一日,虽然可以保住军方的地位,但底下的老兄弟因为有他的光芒压着,终究是出不到头。
所以,李敛和冯子芝商量过后,想出了一套说辞,既能让皇上心怀愧疚,又能保李敛平安,功成身退。正好,此时太上皇命人秘密提醒李敛朝中有「小人」作祟,想要谋害他,好让李敛警醒些。于是,李敛就把他们的打算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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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信,让来人交给太上皇。太上皇见状,不单止没有告知皇上,反而选择与李敛等人一起「瞒骗」皇上,帮忙完善李敛和冯子芝原本想好的说辞。
「明威,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比任何人差。」李敛含笑道。
他眼里全是赞赏的道:「天策府诸将之中,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你较继宗兄长沉稳、较友德灵活、较老冉多谋。你以女儿之身策马征战四方,一身豪气不曾输男儿郎半分。每战冲锋向前,矢石如雨,而面不改色,满府上下的将士都服气你。」
「我退下来之后,府里的兄弟就要靠你多多心了。」
「呸!都是自家兄弟!难道就只有你李静涯一人记挂上心不行!?」李明珠抿嘴,心情复杂,但又忍不住唾了李敛一口。
李敛也不在意,笑得一脸爽朗。
「好吧!时辰不早了,该去庆功宴了。」太上皇拍拍手,戴权神出鬼没地从殿外走进来,笑容可掬的扶起太上皇。很明显,刚才只是给太上皇和李敛一个谈话的空间而已。
在庆功宴开始之前,有一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封赏有功之臣。这本应在早上的献俘大典上完成,但因为一些不能明言的原因,所以皇上推辞到在庆功宴上宣布。
在殿下无数人期待之中,皇上昂首挺胸的缓缓开口了,「外族横行,滋扰华夏,边关泣血,百姓苦不堪言。朕不得已而兴义师,幸得天之助,祖宗庇佑,将士用命,于雁门大破匈奴、突厥、鲜卑三族联军,斩首百余万,攻破匈奴龙城,生擒匈奴大单于、左右贤王…缴获牛三百万头、羊四百万头、马二百万头……攻破别失八里,生擒突厥可汗…缴获牛二百万头、羊三百万头、马百万头……毕功于一役……大周立国以来,从未有如此大胜!」
「哇!」殿上的文武百官、皇族勋贵等人尽管早已知晓这是前所未有的大胜仗,但仍然不住地惊叹。别的不说,光是听听缴获牛羊马匹的天文数字,就足够震憾人心了!
当初李敛等人只把在雁门郡外的匈奴联军干掉后,所缴获的牛羊马匹都带回雁门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有多少,只知道有很多。如此众多的牛羊马匹,要想清点就需要花很多时间。然而,当时李敛身中蛊毒,其后又把牛继宗等将领都派遣出去攻打匈奴和突厥的老巢了,哪里来的时间和人手去清点。一口气干掉匈奴、突厥才是最重要的事!
之后,牛继宗、李明珠等人分别干掉匈奴和突厥的老巢后,又把他们老巢里的牛羊骏马牵回雁门,这下子就更是成了一笔糊涂账了!可以说是整个匈奴和突厥的家当有十之七八都在他们的老巢里,这下子全部都成了周军的战利品。
任是他们粗略估算也不知道牛羊骏马的数目大约有多少,只知道满山遍野,连绵数十里都是。所以,单是清点牛羊骏马的数目就已经花了周军大半年的时间。
略一停顿,皇上余光扫视到殿下众人惊叹的神情,满意的道:「朕闻有功必赏,尔诸将勤劳王事,赤心报国,今幸班师,宜享太平。所有功臣,今当一一敕封。」
殿下的众人心里如猫爪似的痒得难受,皇上啊!皇上!您就别再卖关子了,快些宣布封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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