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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声与循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庸责己
男孩儿头发长长了不少,发梢都能碰到穆康胳膊了。
穆康托着他的屁股,僵硬地说:“小点声,还有,你下去。”
长发小号男孩跟没听见似的,抱得更紧了。
穆康:“……”
其实若把四位指导老师的人气排个序,丹尼斯铁定是第一位。贝恩先生幽默风趣,既不像亨利先生那么无聊,又不像林先生那么严肃,更不像穆先生老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是乐团里包括安娜和特雷西在内的所有女孩儿心中的白马王子。
然而铜管声部清一色的深色皮肤小男孩,只有圆号声部有两位看起来酷得不行、似乎喜欢女生多过男生的女孩儿,穆康这种随性不羁的才子范儿居然在男生中很吃得开。林衍笑意盎然地观赏穆康手足无措的样子,一点要出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穆康忍了几秒忍无可忍,拎住长发男孩的脖子把人从身上扯下来,冷冷地说:“曲子有练吗?”
长发男孩得意地说:“已经能背了,先生。”
林衍:“很好,那就开始吧。圆号声部先去找亨利先生进行一对一指导,剩下的声部到我和穆先生这里来。”
完整版的《林中灵》虽然比原始版本长了一倍,但多出来的部分都是主题的变奏和再现,小成员们拿到新谱子后很快就能上手。长发男孩的得意并不是自夸,小朋友们在老师不在的时候确实很自觉,每个人都把曲子练得滚瓜烂熟,每个人都殷切期盼着老师们能快快出现。
每一双眼睛都在问:还有新曲子吗?我们还能排别的!
这支在丛林深处默默无闻、悄然成长的乐团,师资力量虽然听起来雄厚,指导老师个个都是国际大咖,但实际上教育资源和教学水平都深受硬件设施限制。乐团几个月才能正式排练一次,大部分时间里,老师只能通过远程指导的方式给学生上课。总的来说,练习靠自觉、靠努力、靠天赋,就是不太靠老师。
这使得即使小朋友们求知若渴,真正能学到的东西仍十分有限。
因为学音乐不能没有老师,就好像做学问不能没有书一样。
排练的进展快得惊人。几位老师原本打算这两天只把《林中灵》排好,谁知乐团成员的用功和热情出乎意料,一天下来就把曲子走得几无瑕疵,可以直接进入合排阶段了,第二天上午便改成了排《超人组曲》和宫崎骏。
夜幕降临,几个人围坐在民宿客厅的餐桌前愁眉苦脸地吃饭。丹尼斯和安德鲁有样学样地把混在米饭里的水果挑出去,穆康起身问老板要来了几罐啤酒分给大伙儿。
穆康颇有经验地说:“酒可以送饭。”
丹尼斯道了声谢,打开啤酒猛灌了一大口,对伙伴们说:“我想让安娜和特雷西去美国。”
林衍了然道:“她俩确实很有天赋。”
“可以跟我学。”丹尼斯认真地说,“不过我更想把她们推荐去emmanuel那里。”
穆康喝了口啤酒:“如果没有奖学金的话,学不便宜。”
安德鲁也说:“还有生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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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负担不起。”
几位艺术家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面面相觑半晌,林衍说:“只能先把他们带出去演出,拿到一点成绩后,再看看基金会有没有合作的奖学金可以申请。”
丹尼斯靠在椅子上抹了把脸,叹道:“你说得对。”
安德鲁:“演出已经定了十一月在m市,基金会赞助的一场公益性质的演出。”
林衍:“时间多长?”
安德鲁:“应该是一个半场。”
穆康:“正好可以演现在排的三个曲子。”
安德鲁:“《林中灵》这次就上吗?保留到比赛时再演是不是更好?”
穆康想了想,转头看林衍:“你觉得这次排得怎么样?”
“很好。”林衍知道穆康是什么意思,坦然地说,“孩子们都很努力。”
穆康:“那我再写一首?”
林衍:“好吧,如果要去比赛的话。”
穆康立即朝安德鲁打了个响指:“这次就上这三首,比赛的话我再写首新的。”
安德鲁:“……”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可怜的丹尼斯:写曲子都要问evan的意见了,还说不是伴侣?
丹尼斯狠狠干掉了罐中酒,干巴巴地说:“太好了。”
第二天下午全员到齐,丹尼斯被几个吹黑管的女孩缠住了,硬要满肚子都是爱情故事的贝恩先生“再讲一个给我们听”。
丹尼斯苦着脸说:“下次再讲好吗?”
女孩们特别不乐意:“下次又要到很久以后了!”
丹尼斯:“……”
他为自己的爱情煞苦心两年多,结果别说上床了,连手都没牵到。这会儿半路杀出一个穆康,更是被打击得摇摇欲坠风雨飘摇,哪里还讲得出之前那些风骚故事。
最后还是穆康等得耐性耗尽,释放人渣气场出马把女孩儿们赶回了座位。
林衍环顾乐团:“十一月我们就要去m市演出了,这次应该是演出前最后一次排练,你们都做好准备了是吗?”
全团整齐地说:“是的,先生。”
“很好。”林衍简洁地说,“现在来排《林中灵》。”
林衍指挥,向来背谱,更何况是穆康的作品。他笔挺站在乐团前,身前没有谱架,手里也没有指挥棒。
英俊的指挥抬起手臂,手掌弧度温润漂亮,视线锋利地擒住大管和长号。
小演员们训练有素,紧紧跟随指挥的手势和眼神。
呼吸在此刻同步。
林衍手掌轻点,大管和长号吹响第一个和弦,圆号和英国管在三小节后加入,和声丰满。
简陋的排练厅场景陡转,渲染出色,炎热凝滞的空气里仿佛钻入一阵野风。
《林中灵》完整版约11分钟,音乐讲述一群缤纷童真的灵们在森林深处的生活与探险。
大管、长号和大号营造森林神秘遥远的氛围,短笛和高音小号跳跃的音色描绘小灵们神出鬼没、意趣纷呈的脚步。英国管像风、法国号像水,长笛和降e小号就是午后清澈炙热的阳光。
这是穆康和林衍专门写给普鲁斯特管乐团的音乐。
小演员们听过林间微风,喝过地底溪水,在赤道明亮的阳光里嬉闹,对分配到的角色了然于心,手到擒来,因为每一个音符都是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常。外人眼里危机四伏的丛林,只不过是他们甜美安宁的家乡。
所以他们表演得怡然自得,乐在其中。
英国管说:“我是微风,轻吻叶片。”
圆号说:“我是溪水,抚摸大地。”
长笛和小号说:“我是太阳,穿透茂密枝叶,驱散树下阴影。”
和声绮丽奇妙,充满巧思,构造出如梦似幻、超越想象的画面,似乎真有一群发色各异的活泼小灵,在一个谁都没有见过的、五缤纷的丛林间奔跑。
故事被真诚相待的小演员们讲得逻辑分明、有理有据,让听众身临其境,不得不欣然接受。
包括丹尼斯,包括安德鲁。
这一刻,国际知名的长笛演奏家丹尼斯贝恩先生和圆号演奏家安德鲁亨利先生终于在音乐里献出虔诚,承认了这位名叫穆康的、名不见经传的作曲家。
evanlin从不妄言。
穆康确实才华横溢,担得起林衍给出的“best”这一评价。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后天更新。
大家别急,就快了,套路狗血,但你们肯定都想不到的啦哈哈哈哈哈。
第四十章
本章bgm: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sergeirachmaninoff-cmin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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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evanlin耗了两年时间的丹尼斯贝恩先生决定放弃了,在他终于在回程的迪拜机场确定林衍和穆康住在一起之后。
这两人根本就是来虐狗的。丹尼斯愤愤不平地想,既然是伴侣为什么在民宿还要分房睡?
撩界之神百思不得其解,在回去的飞机上同直男基友安德鲁就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番探讨。
安德鲁:“可能是想好好休息,怕睡在一起把持不住?”
丹尼斯:“evan看起来不像那么饥渴的人啊?”
安德鲁:“你又没和他睡过,你怎么知道。”
丹尼斯:“……”
两人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结果,最终只能把一切归结于“神秘的东方传统文化”。
大概在东方……伴侣们提倡分房睡?
啧啧,不会憋出毛病吗?可怕的东方。
穆康浑然不觉自己过世已久的情商给东方文化抹了黑,哼着《林中灵》和林衍一起回到幸福的湖边小屋。花园已经在穆花匠的回春妙手之下焕然一新,林衍离家一周,这会儿突然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家门口,恍如隔世,居然有点儿不敢走进去。
穆孔雀开着屏问:“漂亮吗?”
林衍喃喃道:“真漂亮,好像有一种……阿马尔菲的感觉?”
穆康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你看出来啦!”
林衍第一次见到这么任性绽放的花园,好像把穆康耀眼的灵魂具现化,捧到自己面前一样。动不动不是红脸就是红眼的林指又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低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重点是龙胆。”穆花匠架势十足地说,“意大利杜鹃花很多,搭配深蓝龙胆就能做出感觉。”
深蓝龙胆虽然还没到开花时节,仍看得出长势喜人,混在爬满花架的藤本蔷薇、花团锦簇的常青杜鹃和绿意盎然的青草间,让花园里好几处生生蓝出了地中海的滋味。明明是一个瑞士高原上的普通家庭花园,跟地中海八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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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打不着,却连不存在的海盐和柠檬香都被这片景色意淫出些许。
林衍佩服得五体投地:“花园从没这么好看过,我都不敢进去了。”
“现在还没到最佳时间。”穆康率先走了进去掏钥匙开门,“等到七八月,龙胆和高山雪绒草都开了,才是最美的时候。”
深蓝龙胆和高山雪绒草悄然绽放那一天正值周末,林衍和穆康都没出门,惬意地坐在院子里赏花喝茶,顺便迎接了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方之木给穆康发微信求帮助时可没料到事情会变得这般毛骨悚然。一场“考前指导”而已,穆大才子不仅把场所安排在了考场旁边,还干脆直接把考试提前了。
妈的,早知道不发了。
钢琴王子悔不当初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朝站在花园里的林衍露出颇不自然的笑容:“林、林指,您……你好。”
林衍手捧茶杯,穿着t恤短裤拖鞋,微笑地说:“你好,好久不见。”
方之木干笑道:“好久不见,林指你都没怎么变啊,哈哈。”
虽然林衍此刻的造型平易近人得像个学生,方之木心里仍虚得犯怵。
他的心虚并不是空穴来风。
学生时代的方之木可以理直气壮地拦住林衍要求合作普罗二,因为彼时的他练琴刻苦,技术上乘,完成普罗科夫耶夫是小菜一碟。
时光荏苒,每个人都不得不和年少轻狂的过去道别。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知名钢琴家方老师早已被巡演缚住手脚,每年攥着一套作品跑遍全球,拉二弹得都快吐了,拉三也没练出来。
七年前的方之木就深知自己和林衍差得很远,七年后的他见到被岁月宠爱着、样貌一如往昔的林指,仿若面对一个关于梦想、追求与曾经的梦,自惭形秽,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紧张地坐在客厅的钢琴前,看着书房里的另一架钢琴被推到了客厅,林衍打算以双钢琴的形式为方之木伴奏。
方之木冷汗直冒:“……辛苦了林指。”
林衍温和地说:“没关系,我很期待。”
穆康看了一眼方之木,讥讽地说:“最好别抱期待。”
方之木忙不迭地附和道:“是啊,别抱期待,哈哈,林指,别抱什么期待。”
林衍:“……”
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线条壮阔瑰丽,旋律优美动听,是浪漫主义晚期代表作,也是上演率最高的钢琴协奏曲之一。
开头的八个和弦振聋发聩,被誉为“世纪末的钟声”。
这八记钟声被敲响了无数次,有些音乐家喜欢缱绻地把余音拉到无限长,有些音乐家喜欢直抒胸臆的恢弘气势,方之木的诠释是第一种。
他左手横跨十度,从pp开始渐强,弹完第八个和弦和紧接的两小节琶音,扮演乐队角色的林衍没有进来。
他微微皱眉看着方之木,穆康更是直接说出了口:“不行。”
方之木双手离开琴键,没说话,手心开始出汗。
穆康:“八个小节,八个和弦,从pp到ff,你这渐强也太随意了吧?”
林衍详细地说:“第五、六、七小节,你刚刚的强弱几乎没有差别。”
方之木艰难地说:“我已经尝试做出梯度了。”
穆康:“听出来了,但是效果不佳。”
林衍:“因为你第一个音不够弱,最后一个音也不够强。”
“……这是我能控制到的极限了。”方之木讷讷地说。
“音量的极限而已。”穆康不耐烦地说。
“但是情绪没有极限。”林衍一针见血地说。
情绪没有极限。
情绪即是音乐。
这么简单的道理,每一个音乐家都该铭记于心,可方之木居然忘记了。
他心生惭愧,涩然道:“对,钢琴声音有振幅极限,但人的情感并没有极限。”
穆康:“你需要用情绪来表现强弱,而不是分贝大小。”
方之木毕竟是钢琴家,一点就通了,慢慢地说:“也就是说,我得把第一个音想得更遥远,最后一个音想得更剧烈。”
“没错。”林衍示范了乐队进来的几个小节,“第九小节是一种终于到达顶端的宣泄,宣泄成琶音,再过渡到乐队。”
方之木正色道:“好的指挥。”
方之木的琴声线条绵延,音色清亮,拉二里的大乐句和呼吸被他延展得很到位,技术片段里所有跑动也交代得清楚干净,表现力绝对担得起“知名钢琴家”的头衔。
然而当钢琴家将旋律交给承担乐队责任的林衍时,第一个乐句就开始出现显而易见的差距。
穆康抬手让方之木暂停,摇摇头说:“方同学,你少了那种……贴背感。”
方之木:“什么意思?”
林衍也没听明白:“贴背感是什么?”
穆康耐心地对林衍解释道:“汽车开动的时候,惯性会让人贴住椅背。”
林衍想了想,困惑道:“我明白汽车开动时的贴背感,和音乐有什么关系?”
穆康笑着对林衍说:“你天生就会,当然感觉不出来,我来演示。”
他和林衍交换了位置:“听好了。”
穆康弹的是第一乐章钢琴最具歌唱性的片段,从第一乐章4号第9小节到5号结束。他弹了两遍,对方之木说:“第一遍是你的弹法,第二遍是阿衍的弹法,听出区别了吗?”
“听出来了,林指的弹法确实有一种贴背感。”方之木点点头,“但是我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林指能说明一下吗?”
林衍犹豫道:“你这么问我也说不清楚……”
“阿衍有与生俱来的触感。”穆康解释说,“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乐句里每一个需要强调的音,都要拖到拍点的最后。”
方之木“嗯”了一声,一边思考一边试着弹了几个音。
穆康单手给他做示范。
“这个音,你听,马上就要晚了……”穆康指尖的音符被拉到窒息边缘,“……却卡在了拍子还没过去的最终时刻……出现,这就是贴背感。”
方之木若有所思,慢慢地说:“分寸很难把握。”
“你和大师之间就差在了每一拍的最后零点零零几秒。”穆康总结道,“掌握好这种分寸,就能进一大步。”
客厅里安静了几分钟,林衍还是一头雾水,方之木却像醍醐灌顶般重重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我明白了,太谢谢你了穆大才子。”
这次大师课没白上。指导结束后方之木心满意足,暗自庆幸自己没在紧要关头打退堂鼓。
更何况这次获颇丰的上门拜访,似乎还附赠了一个了不得的惊天大秘密。
秘密的迹象一直不怀好意地在细节处闪现,直到骤然高调的那一刻,差点闪瞎知名钢琴家的眼。
方之木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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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穆康特调水果茶后打算告辞,站起来再一次对穆康诚恳道谢:“多谢穆大才子,受益匪浅。”
林衍好奇地问穆康:“你怎么发现贴背感的?”
穆康随意道:“早就发现了。”
林衍:“没听你说过。”
穆康:“你本人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林衍喝了一大口水果茶,叹道:“我还是不太明白。”
“不用明白。”穆康自然而然地接过林衍的杯子,仰头把剩下的水果茶喝了,笑着说,“你的琴声我即使蒙着眼睛隔着老远也能听出来,”
方之木:“……”
穆康是在和林指共用一个杯子吗?
所以他们是在……同、同、同居吗?
一眼看破事情本质的方之木惊讶到连白眼都忘记翻了,神情恍惚地回到酒店,踌躇半晌,点开微信给穆康的狐朋狗友们发信息问情况。
第一选择当然是看起来胸有沟壑、实际上怂得一逼的管啸。
-方之木:穆康和林指住在一起啊?
-管啸:是,你去了?
-方之木:去了。
-管啸:怎么样?
-方之木:挺好,他们关系很好啊。
-管啸:嗯,灵魂伴侣。
知名方姓钢琴家和音乐学院管姓教授不惧七小时时差,捧着手机心有灵犀般一同范起了怂。
方之木摸不透管啸所谓的“灵魂伴侣”是什么尺度,是连性生活也包括在内的尺度吗?
管啸拿不准方之木那句“关系很好”是有多好,到底进展得怎么样了?林指得手了吗?
“他俩好上了吗?”这句话被两人打出来又删掉,删掉又重打,反复了大概十八次。
方之木踟蹰不前:万一穆康不愿意告诉别人呢?那我岂不是直接掀了他的老底?
管啸纠结不已:我到底要不要问?万一方之木只是随口说一嘴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还是……算了……吧?
怂逼狭路相逢,向来没有最怂,只有更怂。
方之木和l团的合作演出在第二天晚上,音乐厅座无虚席。虽然大部分人是冲着林衍来的,但方之木显然也有一定粉丝基础,和林衍相携走上台时,观众席里冒出几道穆康没听过的尖叫频率。
方之木自然无法一晚上就掌握“贴背感”的大师演奏技法,但穆康能听出进步,知道方之木确实是把自己和林衍的意见都听了进去。
曲子来到第三乐章末尾,钢琴和乐团以fff齐奏主题再现,音乐中饱满的情绪升华到最高潮进入coda,直至最后一个结束的重音。
方之木手掌抓出激烈的跳音和弦,手臂从琴键上高高跃起,闭着眼欣然迎接雷鸣般的掌声。
“bravo”
“bravo!!”
音乐厅里叫声震天,喝此起彼伏,演出非常成功。穆康高傲地想:孺子可教也。
钢琴家微笑起身朝观众致谢,王子风度还是在,就是持续时间有点短,鞠躬鞠了没几秒,方之木就转头去和林衍拥抱了。
穆康坐在贵宾席,把方之木的迫不及待看得清清楚楚,刚刚还算顺眼的“孺子”立即不顺眼起来:方同学也抱得太紧了吧?抱那么久干嘛?我操,还他妈哭了?三十岁的人了,至于吗?
你赶紧给我放开他。穆康火气噌噌地往上窜:方之木,不然老子弄死你。
方之木哪里听得到穆康的无声威胁。他沉浸在“终于弹出了一次不一样的拉二”的感动情绪里无法自拔,死死抱着林衍哇哇大哭,钢琴王子的形象大打折扣,让台下的经纪人暗暗捏了一把汗。
林衍安慰地拍着方之木的背:“棒极了,祝贺你。”
方之木泣不成声:“谢谢你,谢谢你林指……”
林衍感慨道:“都是穆康的功劳。”
方之木浑身一僵,猛地想起脾气巨臭、疑似林指另一半的穆大才子也在台下坐着,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刹那回魂,吓得眼泪都缩回去一半,火速放开了林衍。
尽管台上灯光炽烈,演员理应看不到观众席里的人,方之木仍然靠着被穆康打击多年练就而成的玄妙经验,捕捉到了一丝真假难辨的杀气。
钢琴王子心有余悸地走下舞台,背着观众偷偷翻了个白眼:还好关键时刻稳住了,生死边缘捡回了一条命。
作者有话说
全世界都送了一轮助攻啦,请宝贝儿们允许我明日休息准备一天,从后天起,本文将以日更的节奏奔向车车!
老被演的拉二(sergeirachmaninoff-cminor)和巨难弹的拉三(sergeirachmaninoff-dminor)歌单里之前都有放过,拉二是我男神的版本,拉三男神没录过,放了阿格里奇美人时期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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