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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声与循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庸责己
林衍在心里苦笑半晌,对穆康说:“一个是斯塔西,一个是囚犯,如果要赎罪,也该是为整个斯塔西赎罪。你是这么想的吧。”
穆康:“没错。”
林衍轻声叹了口气:“你不懂他。”
穆康:“谁?”
林衍:“写日记的这个人。”
穆康挑挑眉:“是吗?”
太阳来到头顶正上方,告诉探险者已经是必须要下山的时间了。林衍站起来走到山崖边缘,最后一次以世界之眼俯瞰大地。
他背对穆康,用语言点出穆大才子思想里多年未填的空白:“他不是悔恨自己见死不救,也不觉得自己手染献血。”
“他要为之赎罪的是……爱情。”
“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爱情。”
穆康靠在椅背上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问:“持续一生、没有结果的爱情?”
“就像音乐对你来说,曾经是解脱,后来成了束缚。”林衍转过身,郑重地对穆康说,“对有些人来说,爱情亦如是。”
“不同的是,或许你苦不堪言,爱情却总能让人甘之如饴。”
探险者们回到酒店时已经快七点了。徒步登山太耗体力,两位音乐家累到连餐厅都没去,直接回房洗澡,叫了晚餐到房间。
晚餐送来的时候林衍还在浴室,穆康给送餐人员开门,来的果然是那位看起来是大堂经理、实际上是说书先生或者吟游诗人的小哥。小哥穿着黑西装挺胸抬头走进来,一本正经地对穆康说:“我猜你们也找到了,那本日记。”
“找到了,确实是个惊喜。”穆康站在阳台门口看小哥摆上餐具,随口问,“有筷子吗?”
一直在深山老林里工作的小哥大概是第一次听到客人提这种要求,疑惑地问:“不好意思先生,你说什么?”
穆康:“算了,没什么。”
小哥微微欠身,把牛排和意面拿出来:“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对吗?”
穆康:“太悲伤了。”
小哥:“充满罪恶,可那是爱情!”
穆康漠然道:“哦。”
小哥手捧前一天两人没喝完的红酒,如同握着手榴弹,以一种“你不承认我就不给你倒酒”的目光看着穆康:“你说是吗,先生?”
惨遭胁迫的穆酒鬼只好认怂:“是的,可是这份爱……太沉重了。”
“爱情永远是美好的。”小哥约莫还未过思春期,“因为爱情,我们才能读到那些诗,才能在这么久以后,依然能看到‘他’的才华和神。”
穆康满意地看着小哥把酒倒好,说:“你说得对。”
“他用余生赎罪,上帝会给予他宽恕。”小哥煞有其事地说,“他们将在天堂相遇。”
穆康:“希望如此。”
小哥把晚餐布置好,对穆康鞠躬道:“祝您用餐愉快,用餐结束后把餐桌推到门外就可以了。”
穆康客气地送他出门:“好的,谢谢。”
“那么先生,祝你和你的伴侣(partner)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再见。”小哥对穆康眨眨眼,飞快地走了。
穆康:“……”
林衍出来的时候,穆康居然既没在阳台上看风景,也没在餐桌前等吃饭,而是一脸惆怅地坐在床边发呆。
林衍:“……怎么了?”
穆康抬头看了一眼林衍,可以很确定他就是那种怎么晒都晒不黑的人了,一整天高海拔日晒依旧没能摧残他白皙的皮肤,三十几岁的人穿着睡衣擦头的模样实在太他妈幼齿了。
穆人渣此刻好生惭愧,惭愧得要死,一辈子都没这么心虚过,满脑子都是“该不该告诉阿衍有人误会咱俩是一对了”。
操,感觉老子占了好大的便宜,阿衍这么好的人。
算了,人渣之魂阴险地说,气氛这么和谐,还是别说了。
穆康因为这声“partner”翻来覆去了整晚,身体的疲劳也拯救不了他这轮晚期强迫症似的失眠,脑子里一会儿是“我对不起阿衍”,一会儿是“反正阿衍没听到”,两种想法拉锯博弈到半夜,好不容易以神分裂的状态睡着了,还做了个空前绝后的梦。
梦里穆康成了老被虐的作死诗人,林衍成了旁观的闷骚狱警,两人之间本该上演一出惨不忍睹的虐恋情深,可操蛋的是穆人渣神魂俱在,既知道狱警在偷窥自己,又知道狱警对自己怀有某种不可言说之心。
这样一来,事先被剧透了一脸的穆康就很苦逼了。
穆诗人很想对林狱警说话,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啊,我们一起逃走吧。
可他使出浑身解数也说不出口,从头到尾除了会念那几首诗,就只会高喊“我不认罪”。
我不认罪!
我不认罪!
我不认罪!
别他妈喊了,穆康焦躁地想,快把你老公叫过来!你就快死了啊白痴!
可惜事情的走向早已确定,他只能无助地待在诗人的身体里,眼睁睁看着这具身体的主人被虐待至死,看着林衍翻过柏林墙,悲痛欲绝地流浪人间,登上阿尔卑斯孤绝的山巅,从此与世隔绝。
梦中最后一帧画面,是林衍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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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关上了山顶小屋的门。小屋仿若布置了无形结界,已成为孤魂野鬼的穆康竟无法穿墙而过。
他和他便这样一个忧心如捣、一个心如死灰地在寒风里永别。穆康孤身一魂站在小屋外,心底骤然掀起撕心裂肺的剧烈疼痛。
那种犹如五内俱焚的痛苦太过真实,真实到穆康硬生生被痛醒了。
他猛地睁眼,全身布满冷汗,耳边心跳如雷。房间仍是一片漆黑,窗帘厚重不透一丝光,不知道有没有天亮。
穆康强迫自己深呼吸,花了快五分钟才缓过来,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他伸手摸到手机,时钟显示早上七点半。
平常这个时间林衍要么在做早饭,要么去晨跑了,这会儿听呼吸还在睡,大概是昨天爬山太累了。
穆康轻手轻脚坐起来穿拖鞋,看到隔壁床的林衍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了几缕头发,像个谨慎的贝壳。穆康想到梦里林衍关上门的一幕,心跳紊乱,仿佛要把灵魂撕裂的痛楚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趋势。
操,什么破梦。那本日记怕不是伏地魔的魂器吧。
他心乱如麻地去找烟,先翻裤子,翻了半天没找到,只好又去翻外套,好不容易才在里兜里找到了濒临散架的烟盒和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火机。
烟盒都快活不下去了,里面居然还坚挺存活着四五根烟。
穆康拉开一点窗帘,日光裹挟着太阳的温度穿透缝隙,看起来依旧是个好天气。
他回头往床上看了一眼,见林衍仍以一种不怕闷死的状态埋在被子里,便小心地打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刚一踏上阳台就打了个喷嚏,真他妈冷啊。
风虽寒冷刺骨,平复心情的作用也很强大,穆康纷乱躁郁的情绪竟被山间这种“只要命不要钱”风格的野风吹没了。他望着远方被朝阳染金的群山,吐出一口浊气,转身打算点烟。
久未上岗的打火机看来还在休假,穆康使出了十八般点烟姿势,连小火苗都只闪现了屈指可数的一次。
林衍打着哈欠推开玻璃门时,穆康正背风而立,困难地摆出介于猴子偷桃和大鹏展翅二者之间的第十九种点烟姿势。
林衍揉揉眼睛:“……怎么就起来了?练瑜伽吗?”
穆康眼都看直了:太萌了!还他妈揉眼睛!你是三岁小朋友吗林三岁!
点了半天火都没点上的穆康立刻不想抽烟了,一秒变回玉树临风,对林衍笑道:“早上好。”
林衍:“几点了?”
穆康:“七点半。”
“这么晚了?”林衍愣了愣,“昨天太累了。”
穆康把林衍赶回房间:“再去睡会儿?”
“不睡了,回去还要看看总谱。”林衍走进浴室,拿着牙刷说,“明天排布鲁克纳五,之前没排过。”
两人上午十点半退房离开了酒店,齿轮小火车慢悠悠地接上两位旅途结束的探险者。
探险者们并不沮丧,因为家在前方,心有所依,原路返回也满含期待。
游轮依旧载满游客,码头依旧热闹拥挤,小镇依旧春风拂面,家也依旧安静温暖。
然而未知的变化,也在角落里悄然发生。
林衍正拿钥匙开门时,穆康忽然兴奋地喊道:“林衍!快看!”
林衍回头,看到穆康蹲在花园一角,指着泥土和杂草里的一抹蓝色,开心地对他说:“花开了!”
穆康的眼里笑意弥漫,春日阳光柔化了他的凌冽气质,和周围景色融为一体,像一位在这里生活过很多年的归人。
作者有话说
加缪的《létranger》有两个中文译名,分别是《异乡人》和《局外人》,二者表意各有侧重,都和本文有关联,难以抉择所以还是用了原文。
第三十七章
本章bgm:马友友和claudebolling的爵士专辑(claudebolling’ssuiteforcello amp;amp;jazzpianot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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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衍最初并不看好穆康种花的本领,因为穆大才子口气大过天,说自己不追求把花种活,而是要把花养好。
“如果只把它们种整齐,那就没意思了。”穆康有条有理地说,“得把它们种得自由潇洒,漂亮致,才叫本事,明白吗?”
林衍站在带着手套一手泥的穆花匠身后,跟个三好学生似的工整地说:“不明白。”
穆康自信地说:“以后你就明白了。”
林衍好奇地问:“你家里也种了很多花吗?这几个月谁照顾它们?”
穆康:“家里没有花,都是跟我妈学的。”
林衍:“……”
穆康:“嗯?”
林衍迟疑道:“所以你……没实践过?”
穆康:“实践过啊,我爸妈那儿的花一半都是我布置的,太后只负责浇水。”
痴汉林衍毫无自主立场,心上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捧场地说:“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吧。”
穆康得意道:“嗯哼。”
花园未经审批直接交给了穆康打理。从这天起,每天下午林衍排练回来时,除了能闻到厨房里食物的香气,还时不时能看到穆康在花园铲草挖地的身影。
六月的一个午后,穆康赶着最后期限把爱情文艺片的配乐工作了尾,总算善心大发了一回,让火烧眉毛的王大经纪人得以从客户的催命咒里脱身。
给王俊峰打完电话,穆康心情舒爽,打算出去看看心爱的高山火绒草和深蓝龙胆。
他本以为林衍的花园里只有杜鹃和蔷薇,除草时竟发现了好几株林衍一概叫不出名字的意外之喜。林三岁对此无辜地表示:“都是邻居给的。”
穆康来了快两个月,同这位“邻居”神交已久,可惜一直无缘相见。
而缘分之神的安排就是在今天。
家里海拔不高,穆康拿不准高山火绒草的习性,担心把保护物种给种废了,正蹲在小花前思考泥土的湿度,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男声:“不好意思……”
穆康循声回头,院子外站了两个男人。
说话的是一名红头发棕色眼睛、一脸腼腆的帅哥。另外一名个子略高、棕发灰眸的男士绅士派头很足,正礼貌地朝穆康微笑。
穆康立刻站了起来:“你们好。”
红发帅哥说:“你好,我们来找evan的。”
穆康:“他上班去了。”
“我知道。”红发帅哥有点不知所措,“其实我只是想来看看花……”
穆康没反应过来:“什么?”
棕发绅士自我介绍道:“我们是evan的邻居……”
“啊!”穆康半秒内就掌握了局势,迅速走了出来,“是老给他送花的邻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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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帅哥和棕发绅士对看了一眼,不确定地说:“应该……是吧?”
穆康:“高山火绒草是你们送的吗?”
棕发绅士往穆康身后看了一眼:“是的。”
传说中的邻居总算出现了,来得太是时候了!
穆康热情地说:“你们好,听evan说过很多次了,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是康。”
腼腆的红发帅哥:“……”
高个子的棕发绅士点点头:“你好,康,我叫蒂姆,他是欧根,请问你是evan的朋友吗?”
“是,我现在暂时住在这里。”穆康迫不及待地说,“你们来了实在是太好了,我正在烦恼这个高山火绒草该怎么办。”
欧根闻言立刻越过穆康走进院子,蹲在火绒草前看了半天,赞叹道:“你照顾得很好,康。”
穆康也蹲了过去:“这种土可以吗?我怕配方不好。”
“普通腐叶土就可以了,高山火绒草不难养。”蒂姆站在二人身后端详穆康新搭的花架,“康,这些蔷薇是你布置吗?架子搭得太漂亮了!”
进入六月,瑞士高原天黑的时间愈发得晚。林衍伴着明亮阳光到家时,发现房门没关,家里多了两位不速之客。
或许不能算是不速之客,毕竟看起来是穆康邀请人家进来的。
音响里正播放马友友和claudebolling的爵士专辑,桌上放了两杯没喝完的咖啡,蒂姆和欧根在厨房大呼小叫地看穆康做饭。
欧根:“天哪,太不可思议了,你怎么可以用刀就把皮削掉了?”
穆康:“多多练习就可以了。”
蒂姆:“原来洋葱还可以这么用,康,你真是个天才。”
穆康:“还有其他用法,比如说这样……”
林衍:“……”
穆康怎么在他不在的短短几小时里了两个徒弟?
听到林衍的脚步声,三人同时回头。穆康立即原则稳固地把两位新晋脑残粉抛在了身后,从冰箱里拿出从早上泡到现在的水果茶,倒了一杯给林衍,期待地看着他:“新口味。”
林衍喝了一大口,仔细品味一番:“很好喝,好像多了一种之前没有的香味?”
不见外技能点到要爆炸的穆康直接拿走了林衍手中的杯子,一口喝掉剩下的水果茶,评价道:“还可以,有改进空间。”
蒂姆抗议道:“不好意思,可以不要说中文吗?”
林衍脱掉外套,同欧根和蒂姆打招呼:“你们回来了。”
看起来很绅士、实际上是怼爷白化版的蒂姆双手抱臂,挖苦道:“嗯,还好有康,花园的花没死光。”
林衍早就习惯了蒂姆这副德行:“本来也不会死光。”
蒂姆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欧根抱歉地看着林衍:“好久不见,evan,我替蒂姆向你道歉。”
林衍温和地表示没关系,又请两位客人暂时随意,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欧根一脸新奇地观察装水果茶的壶:“这是什么?”
穆康:“原创水果茶,想喝吗?”
欧根:“想。”
穆康倒了两杯分给蒂姆和欧根,两人小小试了一口,不约而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欧根赞不绝口:“太好喝了!康,你刚刚就不该给我们煮咖啡啊。”
穆康淡淡地说:“不好意思,这个茶要泡足够的时间才好喝,我是专门按evan回家的时间准备的。”
蒂姆:“可以教我怎么做吗?”
穆康:“当然可以,等我做完饭。”
林衍洗完手回来,礼貌邀请蒂姆和欧根到沙发就坐。欧根手捧水果茶看了一眼穆康,悄悄问林衍:“你的伴侣吗?”
林衍摇头,捂住胸口做了个叹息的表情。
蒂姆诧异道:“直的?”
林衍点点头。
欧根和蒂姆交换了一个疑惑不解的眼神,两人都在暗自琢磨:真的吗?又给泡茶又帮种花还管做饭,看起来不像普通朋友啊?
对于林痴汉来说,待客之道不及心上人万分之一重要。他三心二意地陪欧根和蒂姆聊了会儿天,一看到蒂姆起身说要再去看看外面的蔷薇花架,马上配合地把客人赶了出去。
林衍时刻惦记着穆康“不爱做饭”的设定,生怕大厨不高兴,走到厨房小声问:“今天你要做四个人的饭吗?”
“嗯。”穆康轻松地说,“他们下午陪我弄了很久花园,算回礼了。”
林衍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不辛苦。”穆康把腌好的牛肉放到砧板上,随口问道,“他们是你的朋友吧?”
林衍:“嗯。”
“那就也是我的朋友。”穆康说,“没事儿,一顿饭而已。布鲁克纳排得怎么样?”
布鲁克纳的交响曲曲式结构宏大,和声对位复杂,又不像理查德施特劳斯的音乐一般有迹可循,上演率并不高,林衍也是第一次上手排练。
他虽然听过很多版本的录音,谱子也记熟了,心里仍不太有底,和穆康一起前前后后讨论了一个多月。穆大才子既然在十年前就把微信群取名为“勋伯格赛高”,毫不吝啬地表达出对勋伯格的崇拜,自然特别擅长对一些没有注解、听起来像乱来的和声提出辟深刻的见解。
和声大师兼勋伯格粉丝联合会会长穆康表示:“无调性不可怕,实际上调性瓦解就是非连续性的无调性,不要执着于解决和声,我更愿意找好方向。”
林衍:“音乐的方向?”
“没错。”穆康扬起头,仿佛为神明开道一般高傲地挥手,“音乐直击灵魂的那一下,就是你该往下走的方向。”
林衍脑中浮现出穆康说这句话时的睥睨神态,那么耀眼的人,此刻正就着日光、低头一心一意切牛肉。
林衍着迷地看着穆康,心神恍惚,直觉心上人真是如天选之子一样完美。
穆康没听到林衍回答,担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排得不好吗?”
林衍回过神,微笑地说:“进入正轨了,多亏有你。”
穆康松了口气:“那就好,准备一下,就快吃饭了。”
穆康绝对不是友善的人。
他眼高于顶,脾气很大,耐心没有,大部分时候别说笑容了,对不熟的人连个眼神都欠奉。若把穆康一生的笑容分个额度,大部分配额都给了林衍,再能分给旁人的就少得可怜了。
蒂姆和欧根作为如假包换的“旁人”,自然也不例外。穆康留二人下来吃饭,有更深层的原因。
他在这里住了快两个月,早就发现林衍似乎没有社交活动,生活里除了工作,便都是围着自己转,包括但不限于和自己散步、看自己煮饭、陪自己作曲、给自己打扫房间。
穆康有点奇怪,又觉得可惜,心想阿衍这么好的人,朋友应该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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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对啊?
直到蒂姆和欧根不请自来地出现在花园外,穆康才恍然大悟:原来“朋友”是出门度假了还没回啊!
他顺水推舟地开启了名为“同林衍的朋友建立友谊”的任务副本,立志在这一局里把攻略对象一举拿下。万一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俩人不仅可以顾花,还可以顺便照顾三岁小朋友。
至于“林衍这么大的人了并不需要别人照顾”、“林衍的朋友轮不到你来做人情”、“再过一段就要回去了花园还干/你屁事”之类的真知灼见,穆人渣统统没想过,愚不可及得让人啼笑皆非。
穆康经过一段时间练习,已经熟练掌握了烤箱使用方法。这顿饭中西合璧,既有蒜香排骨和鱼香茄子,又有红酒炖牛肉和罗勒柠檬草烤鸡。
若说前两道中式菜肴对客人们来说仅算是尝鲜,意式传统之红酒炖牛肉就是一道硬菜了。牛肉分装在四个盘子被端上桌,香味混着酒气扑鼻而来,让欧根一闻就立即红了脸:“好香啊!”
蒂姆等不及地先吃了一口,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牛肉炖得恰到好处,既保留了基本形状好锁住肉汁,又软嫩得入口即化。两位客人满嘴都是牛肉和红酒交织的绝妙滋味,实在无法对这么好吃的红酒炖牛肉说不。
蒂姆:“怎么会这么香?”
穆康:“很简单。”
欧根:“告诉我!”
穆康一语道破玄机:“用瓶好酒。”
蒂姆难以置信地问:“就这样?”
“就这样。”穆大厨三言两语点出了关键,“厨用酒都是糊弄人的,做饭用酒,必须是你平常喝的酒,酒越好,菜就越好吃。”
最后上桌的是spaghetti,单人份餐盘上只放了两只炙烤大虾,面条裹着绿色的香料碎叶,根根分明。
欧根:“mozzarella呢?”
穆大厨不仅管做饭,还要管客人吃饭,无情地驳回了欧根的要求:“没有mozzarella。”
欧根:“……”
他求助地看向林衍,脸上清清楚楚写着“没有mozzarella的意面就不是意面”。
林衍笑了笑,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蒂姆抱着身先士卒的想法尝了一口,挑剔地咀嚼片刻,再一次露出了三观被颠覆的神色。
林衍:“怎么样?”
林衍心里门儿清,知道穆大厨出品从没不好吃过。他问得私心颇深,就是想听别人夸一夸穆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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