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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性死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味地煌丸
观察室看上去只有半个宿舍大,但其实是个由侧门隔开的小套间。正对着一楼大厅的外间安装了两扇巨大的玻璃窗,平日里宿管阿姨就坐在窗户后面的桌子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来往的各路小崽子。
这是个视野相当好的地方,堪称是富豪级别的观察室、贫民级别的望台,站在窗口的桌子后就能将整个大厅尽眼底,如果换块结实点的玻璃,印桐可能会考虑将宿舍从楼上搬下来。
观察室分为内外两层,外层是用作休息和观察的一般宿舍,内层是堆放各种杂物的储藏间。从正对着观察窗口的侧门进去别有洞天,只供一人通行的走廊通往厕所和仓库两部分,头顶照明灯黄得如同隔夜的浓茶,倘若进来的是夏泽兴,这会估计已经吓得哭天喊地。
然而陈彦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巴不得尽头的仓库出现个什么特别的东西。
比如被嗷嗷乱叫的丧尸之类的。
他在仓库里转了一圈,被蜘蛛网和灰尘呛得直往后退。转身往另一端的厕所走的时候就不忘顺走块抹布,碰见要摸的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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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提前擦擦灰。
隔间内的厕所和宿舍里有着一样的装潢,统一的黄漆木门,看上去就像什么木材废料临时拿来遮了个羞。陈彦隔着抹布拧开门把,垂眸看着厕所里那个灰蒙蒙的影子,昏黄的照明灯从他肩上掠过坠进水泥刷出的隔间里,被反绑着双手的少年蜷缩着,瞪着眼睛流露出一副惊恐的神情。
他的嘴被堵得相当严实,整个人的面色发青,看上去就像被关了不止一个小时。
“真可怜啊,”陈彦蹲下身,用手抚摸着少年干皱的眼皮,“真可怜啊,就这么被放弃了。”
他看到少年浑浊的瞳孔中滚出大滴的泪水,浑身颤抖着,纤细的脖颈仿若枯萎的花枝。他打开了厕所里的灯,让少年看清苍白的瓷砖和冰冷的水泥墙,而后起身向后退了半步,关上了厕所的门。
细碎的呜咽声穿过单薄的木门,仿若里面囚禁了一头懵懂的幼兽。
陈彦环顾着四周,视线越过斑驳的水泥墙停留在走廊另一端的仓库上。他搬了几个旧柜子垒在一起堵死了木门,看着凌乱的木屑沉默了半晌,突然感觉到拇指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借着昏黄的光晕,看到大拇指的指腹上扎了好几个木刺。
那是些细小的、尖锐的木刺,就像是仙人掌幼稚的报复。
陈彦拔了一根,看着指腹上留下的黑点沉默了半晌,抬手又将厕所门前的那几个旧柜子搬了下来。
他没有一丝半毫的犹豫,越过堆叠的杂物拉开了那扇粗制滥造的木门。他在厕所明亮的顶灯下对上少年溢满泪水的视线,随手拧开水龙头,在轰鸣的水声里掏出口袋里的电棒,直接砸进了少年纤细的脖颈。
他听到细小的电流声,和骨头断裂的闷响。
杀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有时候只需要一个下定决心的时间。陈彦握着电棒在对方的太阳穴上补了几下,而后站起身,借着水龙头的冷水清理掉了指腹上细小的木刺。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抹布擦干净电棒,把那个刚使用过的凶器装回了口袋里,顺手关掉了厕所的照明灯,合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钝击带来的麻痹感还折磨着他的右手,拟真度大概是这个枯燥的游戏唯一值得夸奖的地方。
某种程度上,陈彦确实不大喜欢箱庭online这种近乎于刻板的游戏套路。终端那头负责设计剧情的gm是个毫无想象力的小姑娘,再强的拟真度都撑不起硬核推理带来的疲累。
他想遇到点新的东西,比如追逐战游走怪之类的格斗元素,或者杀人诅咒恶作剧之类的恐怖情节。他想改变游戏的走向,或者说改变游戏的结局。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这场游戏了。
印桐还失着忆,对他基本够不成威胁。董天天那小子攻高血薄,离了闻秋能保住自己不ot就不错了,指望他动脑子简直是天方夜谭。夏泽兴看上去就是个拖后腿的,程明雀还是原先那个德行,小团体里就安祈是个不稳定因素,直到现在,陈彦都没看明白他想干什么。
他以为这家伙和他的目标一致,没想到安祈真的闭紧了嘴冒充新手菜鸟,安分守己地由着印桐走剧情。
这么走到最后能得到什么呢?陈彦望着地板上的灰尘有点想笑,badending走那么多遍能有什么意思。
他实在是受够了这场有期徒刑。
“陈哥?”
隔间外传来程明雀清亮的喊声,陈彦转过身,就看到一身色橘红大衣的小少年在门口探了个脑袋。他笑着伸出手,蜷得像个小猫爪子似的招了招,他说:“印老大开会啦,陈哥你先上来,待会我们再找。”
陈彦点了下头,随手抽了几根墙角堆着的合金杆,出门的时候拔掉了门锁里插着的铜钥匙,指腹略一摩擦,甩手扔进了堆叠的杂物里。
他反手带上门,听到锁舌回弹发出清脆的“咯噔”声。
他想着感谢您的英勇献身,希望您的死亡能为这场游戏带来些改变的契机。
……
印桐拍了拍手,把四散的众人吸引过来。
他咬了口董天天从小卖部翻出来的口香糖,再次感慨了一遍70%的拟真度不是夸的。而后敲了下身后的黑板,从左侧那张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宿舍名单,指到右侧那个明显的倒计时。
“这上面就这么多东西。”
董天天翻了个白眼:“还没小卖部里找到的信息多。”
董天天招手让夏泽兴把怀里的那堆东西分下去,一边咬着手里的薯片,一边嘟嘟囔囔地解释着:“咱学校有个特例,每逢周三周五进货,所以这批货的时间基本都是新的,尤其是冰柜里的奶制品。”
印桐翻了下手里的牛奶袋子,在末尾找到一行生产日期。
“11月13日,”他说,“假设送奶那天是个星期五,上周五到这周三撑死5天,今天的日期绝对不超过11月18日。”
董天天耸了下肩:“所以‘今天’我们要么是刚开完小会,要么是还没来得及开小会。”
夏泽兴:“‘小会’?”
程明雀扬了下手里的名单册:“上一个携带大型背包去校医院住院的好兄弟,是11月15日中午登记离开的宿舍。按照咱们学校的住院频率,今天最迟不过16日,离开小会还有一天左右。”
夏泽兴:“等等,‘小会’?什么‘小会’?”
“一个小型的社团会议,”程明雀像是终于注意到了夏泽兴的茫然,挑了几个关键词解释道,“虽然现阶段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场游戏和我们当初在学校经历的事情有关,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印桐笑了一下,像是从侧面认可了程明雀的话:“你这个flag立的不错。”
董天天抄着手看着他俩搭话,隐约记得早上还在四楼的时候,印桐说他在新手教学通关失败后被强行传送进了主线剧情。所以这人八成知道主线里发生了什么,但就是不说,由着他们在这里瞎猜。程明雀的预感八成没错,未来的主线剧情确实和他们曾经的小会议有关,他们在那场会议里讨论了什么来着?
董天天努力搜刮着自己脑海里的库存,试图找出三年前的11月17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隐约记得这场会议决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皱着眉看向印桐,却在无意中扫到了黑板上的时间。
12:43
这是个相当熟悉的时间。
董天天无意识地皱起眉,尚未想起让自己感到熟悉的来源,就被程明雀打断了思绪。
小麻雀摸着下巴和他摆出一样的姿势,皱着眉毛仿佛思考着什么人生大事,他说:“不应该啊,按道理说这会学生都下课了,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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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的规则,这会宿舍大厅不应该人满为患吗?”
印桐笑了一声:“怎么,你还想看到满地的npc,最好是漂浮着半透明的那种?”
“印老大你少冤枉我,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陈彦打断了他的话,“中午这会有人不回宿舍很正常,吃过饭去图书馆待着的又不是少数。一般大家集中回来的都是晚上,18:45那会,先回宿舍放个包,再决定自己的夜晚活动。”
陈彦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挪过视线看向印桐的眼睛,果然在那双黑瞳里找到了自己的身影。他不知道安祈到底想做什么,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能袖手旁观到什么程度,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自己的行动。
不妨碍他慢慢试,一点点试出对方的底线。
他抿唇笑了一下,视线顺着印桐的眸子滑到他手中的粉笔上。
他说:“印桐要试一下吗?改一下时间,看看会发生什么。”
作者有话说
恭喜陈老哥手持攻略提前干掉了未来的小boss
虽然我一直在强调这是个游戏,但是主角团打怪的时候,真的很难将对面的人当成游戏npc。拟真度70%和现实状态下基本没什么差别,痛觉基本上就是甩你一巴掌再给你吹两口的程度。
所以游戏里的死亡,某种程度上也等同于现实中的死亡。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毫不犹豫地杀掉所谓的“玩家”或者“npc”吗?你怎么就知道“npc”一定是虚构的,而不是由玩家扮演的呢?
这场游戏不仅仅是个游戏,参考董天天提示卡上的话。
请玩家,“慎重选择”。
第79章请问你遇到了什么?
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印桐觉得自己要是改了时间,脑袋估计就可以掰下来当球踢。
陈彦这话带有明显的诱导性,几乎可以和赌桌上的“再来一盘呗,再来一盘就不会输了”齐头并进。他的眼睛是笑着的,唇角是弯着的,整个人和平日里的英范相去甚远,活像一只成了的老狐狸。
他为什么那么想让我改时间?改了时间会发生什么?
印桐转过身,看向黑板上被当做时钟的粉笔字。
位于公告牌左上角的时间栏分为两部分,上方的12:43是当前时间,下方的一行小字里写着“距离主线剧情开始还有1802分钟”。
也就是说,主线剧情开始的时间是明天下午18:45。
又是18:45。
事实上在陈彦开口之前,印桐确实有“实在不行就随便改个数字的冲动”,如果不是前车之鉴告诉他推理游戏里动手能力太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在看到粉笔的一瞬间就会上手先改个数字看看。
细碎的风声穿过紧闭玻璃门渗入空旷的一楼大厅,小团体一行人站在被当作公告牌的黑板前,望着不断变化的时间心思各异。印桐捏着手指间干涩的粉笔迟疑不定,他实在不想顺了陈彦的意,却也清楚地意识到黑板上的“时间”确实是游戏中的一个机关点。
它写在这里,就是为了给玩家一个更改的机会,可改成多少才能准确通关,他根本没有一点头绪。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黏腻的“啪嗒”声。
那是一种轻到会令人忽略的声音,就像是蛞蝓爬行时留下的粘液,可一旦你注意到了,就很难对其视而不见。印桐垂下眼睑,睨着视线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他看到左手边的地面上出现了两个清晰的脚印,沾着黏腻的血水,就像有个四五岁的孩子正站在这里。
站在他旁边。
可是没有人,从那两个脚印落下的地方向上看,依旧是公寓一楼空旷的大厅。然而黏腻的脚步声并没有停下,它们甚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啪嗒,啪嗒”
印桐看见那两个脚印渐次向前,就像那个看不见的孩子已经走到了黑板前面。而后模糊的血手印突然出现在黑板的右下角,就像蛇形动物一样,渐次攀爬着印在“时间”停留的地方。
“啪嗒,啪嗒”
灰白的粉笔印被污浊的血水遮去了一角,他看见“12:45”的“2”上,被一个稚嫩的血纹画成了“8”的模样。
应该改成18;45。
那个手指一遍遍摹画着,就像在无声地告诉印桐。
应该改成18;45。
为什么一定要是18:45呢?
他听见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冒了尖,而后就像编织的蛛网般层层交叠。
18:45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这个时间到底意味着什么?血手印是谁的?他们都没有人看见吗?
他试图转过身寻求其他人的答案,握着粉笔的手却先一步被人拽住。那只手紧贴着他的手背,微凉的指腹轻压着他的指尖,纤细修长的手指就像一座监狱,锁着他的手,锁着他手里的粉笔,沿着层层叠叠黏腻的血迹,将黑板上的“2”画成了“8”
18:45
印桐偏过头,看向身边那位不请自来的独裁者。
安祈仰头看着黑板,细碎的金发下露出那双烟灰色的眸子。他没有笑,面无表情得就像做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空洞的视线在扭曲的粉笔印上停留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艰难地挪开,汇入印桐迷茫的视线。
那一瞬间,印桐突然想起了早上董天天说过的话,他说“起初我根本没在门牌上看见你们两人的名字,可当我转身的时候,安祈就突兀地出现在了我身后的地方。你总是相信他,但你有没有想过,你面前的这个‘安祈’,到底是不是安祈本人?”
“拟真度到达70%的虚拟游戏,势必能在你眼前模拟出你的任何一个小伙伴。你觉得你在新手指导里看到的npc虚假吗?他们会在说话的时候出现一丝半毫的停顿吗?不会的。你只会觉得,自己真的是在玩游戏吗?”
“如果不是那张写着欢迎标语的白卡,如果不是这些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丧尸,你只会觉得:‘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现在告诉我,你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安祈’吗?”
轰鸣的钟声骤然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夹杂着细碎且凌乱的嘈杂声,一齐灌入印桐的脑海。他看着眼前那对烟灰色的眸子,看着眸子里属于自己的影子,想说的话滚过喉咙压过舌尖,却在问出口的瞬间被突然暴起的巨响打断。
宿舍楼的正门被冬日的冷风撞开,坚硬的玻璃门板向内折磨着脆弱的合页,狂风里的残叶唏唏嗦嗦着仿若成百上千的住客正在窃窃私语,它们拥挤着汇入大厅,而后不约而同地静默下来。
印桐听到董天天倒抽了一口凉气,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卧槽。”
他顺着董




戏剧性死亡 分卷阅读133
天天的视线看过去,在门外的台阶上看到了几个模糊的脚印。
它们就像雨天遭难的不速之客,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湿漉漉的印迹,一个,两个,三个,大敞四开的正门外不断地涌进更多的脚印,就像有无数看不见的人影正摩肩接踵地拥挤在寒冷的大厅里,黏腻的搅动声揉杂着刺耳的寒风,就像大所有的游魂都转动着眼珠,看向了他们的方向。
它们静默着,伫立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板前的人。
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板前的活人。
印桐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他听到夏泽兴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这是,放学了?”浑浊的意识瞬间浸得半刻清明,捕捉到了脑海中一掠而过的画面。他意识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有人在湿冷的空气中喊了一声“跑!”他看着安祈的背影在眼前渐明渐暗,听到心跳声震耳欲聋地敲击着,而后“咚”地一声。
直坠而下。
他就像从高楼上,从悬崖上,从某些湿冷的狂风作响的高空中跌落,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他听到书页翻过的“沙沙”声,听到水杯碰撞桌面的闷响,听到有个小姑娘,在轻声念着他的名字。
“印……桐?”
极尽的距离里,印桐猛地撞进了少女清澈的眼底。
这是个活泼的小姑娘。
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模样一般,但胜在眸子清澈如水,总让人见之难忘。她正弯着腰凑到印桐身前,圆溜溜的大眼睛清亮得像头不谙世事的小鹿,纤长的睫羽宛若两把小扇子,扇动着扬开一抹轻甜的微笑。
印桐被她看得向后躲了一瞬,而后被掌心里落入的重物惊得一抖。
他低下头,看到了一颗殷红的苹果。
我在哪?
他茫然地游弋着视线。
我不是应该在宿舍楼里吗?
他用手指摩擦着冰凉的苹果,用指腹一点点抹掉果皮上的水痕。他看到那个递给他苹果的小姑娘哼着歌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贝齿啃咬果肉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明媚的笑容里就像淬着盛夏的阳光。
“你赶紧吃啊,一会校长回来你就吃不到了,”小姑娘咬着苹果嘟嘟囔囔,“老爷子话可多啦,我这是偷偷拿给你的,你可别告状啊。”
告状?为什么要告状?
印桐眨了下眼睛,视野里的苹果由虚到实又渐次模糊了模样,他隐约听到自己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而后一阵熟悉的笑声传来,有人嬉笑着答道。
“我叫谭笑,天天开心的那个谭笑。”
……
冬日的冷风灌进印桐的意识,他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
视野上方的天花板裂开了一道道斑驳的灰纹,纵横的水印宛若交织的蛛网般烙刻在他的视网膜上。印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哆嗦,冷汗如同胶水般附着着他的后背,他压着床边试图将自己撑起来,没想到掌心一滑,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向下栽倒。
好在有人反映快,在他缓过神之前,就已经安稳地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印桐能感觉到有人扶着他坐起来,一下下安抚着他痉挛的背脊。柔顺剂的清香一股脑灌进他的鼻腔,他缓了片刻,伸手一把抓住了旁边人的衣袖。
“我和谭笑是什么关系,”他抬头直视着安祈的眼睛,“我和她之前是什么关系。”
房间里有人轻咳了一声。
印桐没想到还有别人在,被打断的时候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不断地回想着梦里的谭笑和梦里的自己,想着视野里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想着那颗冻得人发抖的苹果。
那是我的记忆。
他听到脑海里有个人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种感觉比当初在新手教学里遇到妹妹时还要清晰和笃定。
那是被我遗忘的记忆。
他被安祈揽着坐在床边,脑海里横冲直撞着乱成一片。印晴苍白的影子在他视野的边缘时隐时现,就像那个小姑娘,还小心翼翼地拽着他的衣角。
他想起楼下大厅的黑板前,那个只有他能看到的血手印,想起christie倒在咖啡店里时裸露出的素体人型,想起安祈握着他的手压着粉笔印画下那个扭曲的“8”。
他仿佛听到某个人悄声嬉笑着。
“你跑不掉了。”
第80章请问,到时间了吗?
程明雀进门的时候,差点被董天天一巴掌捂去见上帝。
他前脚刚跨进大门,后脚还卡在门外,当空一个巴掌就横插出来,不光捂没了他想打的招呼,还差点噎得他一口气没上来。
他瞪着眼睛扒下脸上嵌着的那只手,张嘴正想说些什么,董天天一个白眼甩过来,扯着他瞧见了屋里的现状。
印桐正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安祈正蹲在他面前轻声说着什么,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怎么看都有持萌行凶的嫌疑。
“这是干什么呢?”他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安祈又把我家印老大怎么惹着了?”
董天天摇了下头,侧身和他咬耳朵:“谭笑。”
“*。”
陈彦关了门刚进来,听到他这声脏话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程明雀在他震惊的眼神中抿了下唇欲言又止,先是踮着脚凑上来,悄声说了句:“回去跟你解释,”又转过身,接着跟董天天窃窃私语。
“这谭笑怎么回事啊,跳个楼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董天天“啧”了一声,撇着嘴耸了下肩:“怕是咱学校这楼太老了,该请个得道高僧做做法事。”
程明雀又往床边瞧了一眼:“你说我要不过去一趟吧,安祈这哄个人怎么没点效率啊。”
董天天翻了个白眼:“你省省吧,他都哄不好,你过去凑什么热闹。”
这话说得程明雀就有意见了,好歹他也算小团体里的第二迷弟,就算虹屁吹不过安祈,个人能力也是名列前茅的。他瞪了董天天一眼,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加入战场,结果动作才进行到一半,又被另一个人拉了回来。
陈彦压着他的肩,学着他的音调悄声道:“你要不现在就跟我说说?”
玄关不过弹丸之地,打开厕所门都挤不下四个大男人,哪怕有一个从头到尾都安静如鸡。陈彦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在场四位都听到了,程明雀被他问的眉心皱出一个“川”字,嘴唇舔了三五回硬是没憋出一个字,还是董天天先开口替他解了围。
“这事不好说。”董天天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假笑,“陈医生还应该记得博闻楼上当年跳下来个小姑娘吧,那女孩就是谭笑。”
董天天向右瞥了一眼。夏泽兴的后背顿时又绷直了几分,脸上愈发得庄严肃穆,恨不得写上“我什么都没听见”。
他挑了下眉,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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