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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性死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味地煌丸
可将柯心妍和苏晓分进来似乎也有点问题,毕竟最初的肇事者也要算上柯心妍一份。印桐将视线从笔记本上拔出来,看向董天天,他说:“这到底是怎么分的,我怎么有点搞不明白?”
董天天摇头道:“你想太多了。”
进入教室之前董天天就隐约察觉出了人数的问题,毕竟他记忆里的这场会议只是个夜间会谈,实在没必要达成全员集合的盛况。
更何况这个集合的全员里,有一位怎么看怎么诡异。
闻秋的提示来得十分及时,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董天天就想明白了异样的根源他如今所在的这个场景是个游戏副本,游戏要能玩起来,势必要有一些坑人的东西。
恐怖游戏都是这样的。
那些可以当做前车之鉴的灵异志怪小说里通常都有这样的情节,主角在黄昏/深夜/雨天/雾天总之就是个能见度不高的时间里,误入了一条荒凉的/幽深的/僻静的小道,他要么鼓起勇气奋勇前进,而后被突然出现的“鬼怪”抓走;要么心有戚戚撒腿就跑,被堵在背后的“鬼怪”缴。
横竖他是犯了错的,有“鬼”的故事都是在诱导“人”犯错的。所以这一开始的人数之差,恐怕就是“诱导”的第一关。
董天天偏头看了闻秋一眼,长吁一口气,拉开椅子,在会议桌边落了座。
他面前摆着个玻璃相框,里面的便签纸上写着“17”,中间那部分是能转的,用手一拨拉就会像个走马灯一样旋转起来。
闻老师坐在他右手边,christie像个幽灵一样挤进了他和印桐之间。程明雀关了活动室里唯一的一盏灯,打开手电筒,蹦蹦跳跳地坐回他对面。
“晚上好啊小伙伴们,”程铭雀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副活力十足的模样,“鉴于我们这回的试胆大会多了两位新成员,所以我要重新介绍一下游戏的规则,首先游戏规定在座诸位必须全部参与进来,并且每个人,都要讲一个三分钟以上的鬼故事。”
“其次,不允许中途退场,不允许保持沉默,不允许人身攻击,这场游戏要玩到明天破晓,为什么呢?”
程铭雀举着手电筒,由下而上照亮了自己的脸。
他眯着眼睛笑了,嘴角向脸的两端划开一道夸张的弧线,漆黑的眸子里就像团着层层黑雾,宛若灵异志怪里擅长恶作剧的狐妖。
他说:“因为,中途放弃会招来真正的‘鬼故事’哦。”
第112章 笼中鸟
清晨8:35,335宿舍内,董天天掰着手指比划了一个2。
“到此为止,这应该是第二个分歧点。”
印桐用笔尖地点了点笔记本上写下的事件发展,在“19:00”上画了一个圈。
他说:“按照你的说法,第一个分歧点是在:有没有和那三位‘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处于这个地点的’同学搭话,也就是传统的‘有没有看见鬼’的问题。那么第二个分歧点是什么?有没有阻止程明雀开始游戏?”
董天天摇了摇头。
他将袋子里残余的薯片渣一股脑倒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边嚼边将塑料袋叠成了方方正正的小块,转身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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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水,顺便拧紧瓶盖,用瓶身压住了那块整齐的小垃圾。
“通常一个社团开始活动的时候,第一个发言的应该是谁?”他笑了一下,“好吧,就算这个问题太难了,可事实上游戏中已经给出提示了,”董天天用手比划了一下胸前的位置,“它就摆在你面前。”
印桐被噎得愣了一下。
他看着董天天理所应当的表情,忍不住笑着为自己鸣不平:“你想说便利贴上的数字?我还以为它们有什么具体含义,比如生卒年月或者档案编号之类的,结果搞了半天就是个发言顺序?别这样,如果真这么简单,这游戏对容易想多的玩家太不友好了。”
董天天也笑了,他说:“这组数字确实不仅仅是个发言顺序,如果你在咱们的活动室再翻一翻,你会发现它们确实有别的意义。”
“比如说?”
“是塔罗。”兴许是看不惯董天天一直吊胃口的语气,安祈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接过印桐手中的笔记本,在他写名字的地方画下了几个数字。
许广博“2”,女祭司(thehighpriestess)
闻秋“5”,教皇(thehierophant)
安祈“6”,恋人(thelovers)
christie“12”,悬吊者(thehangedman)
柯心语“14”,节制(temperance)
程明雀“15”,魔鬼(thedevil)
董天天“17”,星星(thestar)
柯心妍“18”,月亮(themoon)
杨旭“19”,太阳(thesun)
以及印桐“0”,thefool(愚者)
“新成员加入社团的时候,会在程明雀那里抽张塔罗牌,”安祈停下笔锋,将笔记本交还给印桐,“当时的说法是‘命中注定’什么的,具体的我记不清了,规则是你们定的,你可以过后问一下程明雀。不过这些牌确有其事,如果制作游戏的gm是和我们有关的人,或者知道我们之间的事,用这个顺序做文章也不怎么奇怪。”
“我们之间的什么事?”印桐问,“我们杀了christie的事?”
“我们没有杀christie。”董天天打断了他的话。
箱庭online的场景设置一直定格在雾天,所以无论时间停留在几点几分,窗外都始终是昏昏沉沉的。冬日的朝阳漫过窗框落在宿舍正中央的地板上,印桐抬头看向对面紧靠着书桌的董天天,他坐在阳光之外的阴影里,脸上难得带了几分晦暗的阴霾。
“我们没有杀她,”他环着胸,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记性虽然不大好了,但有没有杀一个人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我不知道你在副本里经历了什么,但是印桐,你记清楚,我们从来没害死过任何人。”
“……我以为是安祈剁了她的脑袋?”
“可她之后又活了,并且还”
董天天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像个被钉在椅子上的木偶,仰着头张口结舌地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空气停止了流动,时间停止了流动,仿佛当前空间外有个人摁下了“暂停键”,以至于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框架”(箱庭)里。
印桐僵直着脖子,视线胶着在董天天身上。他无法挪动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甚至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然后在这个瞬间,有什么东西细微地扭曲了一下。
有一只巨大的、甚至无法被窗框囊括住的眼睛出现在外面,向里窥探着,向他们身上窥探着,而后缓慢地眨动了一下。
它的睫羽合上又扇开,却静得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印桐只觉得眼前的董天天似乎扭曲了一瞬,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而后时间重新流动。
他仿佛被从定格的时间中吐了出来,整个人重新拥有了呼吸的权利。他听到笔尖落在纸页上的声音,视野中安祈偏过头,看着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制作游戏的gm是和我们有关的人,或者知道我们之间的事,用这个顺序做文章也不怎么奇怪,”安祈停顿了一下,试探着轻问,“桐桐?”
他什么话都没说,踌躇了一下突然扔掉手里的笔记本抱住了印桐。他像是哄孩子似的一下下梳理着印桐脑后的碎发,另一只手就压在他的后颈上,试图用体温捂热他微凉的皮肤。
“没事了,”他轻声叹息着,“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啊,我在这呢。”
拥抱的间隙里,印桐用余光看向了房间另一端的董天天。
他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双手环胸脸上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一边用脚点着地,一边不耐烦地嘟囔着:“……有完没完啊,你们能等我把故事讲完再培养感情不?”
他的烦躁很真实,就像根本没经历过刚才的“定格”。印桐挣开安祈的拥抱试图再问一遍,然而要说的话还没滚出舌尖,就看见董天天抬起手,皱着眉按揉着僵硬的后颈。
一下。
两下。
就像他被扭曲的部分产生了疼痛一样。
“桐桐?”印桐听见安祈又唤了他一声。
他张了张嘴,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先是两声无意识的呢喃,而后思绪理顺,竟也毫无障碍地说了下去。
“但这太严苛了,”印桐抿着唇,缓慢地摇了摇头,“我是说,强行要求所有玩家都具备塔罗牌的相关知识,游戏门槛未也拔得太高了,这让其他人还怎么玩?”
“其他人自然有其他人的玩法,”董天天打断了他的话:“假设玩家一直不说话,发言权会在一定时间后直接交到‘印桐’(npc)手里;假设玩家上来就引经据典,自然也能打出不一样的结局。但是人家给你提示了,你不能说gm没给你打出标准te的机会。”
“所以我想了一下,就是怕小印先生失忆了,当时拿到发言权了也没说话,”董天天卸了力气靠回椅背里,嘲讽地笑了一下,“你向来谨慎,那会八成还在观察情况。你身边的这位就不一定了,他哪怕记忆完全,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走剧情。”
“安同学干什么了?敢不敢和我们聊两句?”
印桐顺着董天天的视线看向安祈,端坐在他身侧的小少年睫羽轻颤,烟灰色的眸子偷偷瞄了他一眼,嗫喏了一下,也不知道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借了走廊里的安全斧,”他抿了抿唇,又瞄了印桐一眼,“就一小会,用完就还回去了。”
董天天笑了一声:“那可不?平均一个人头三分钟,你家安小朋友完全员甚至用不了半个小时,可不是‘一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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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放回去了’?”
“……”印桐倒抽了一口凉气,偏头轻问道,“半个小时?”
安祈的睫羽轻颤了一下,没敢说话,最后踌躇了半晌,冒出一句:“半个小时还是有的。”
董天天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能借此让安祈吃个瘪更是通体舒爽。他瞧瞧印桐又看看安祈,拧开瓶盖灌了口矿泉水,然而胸腔里那股喜悦劲还没过去,就听到对面安小朋友冒出了一句:“我打出了be。”
“我连christie一起砍了。”
董天天差点当众表演水洗地板。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拧上瓶盖,一边低着头咳了个昏天黑地。印桐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又瞧着安祈那张写满“可怜”的脸,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浑身上下都贴满了“压力”。
“行吧……”他叹了口气,“然后呢?”
“然……后?”安祈眼神空茫地回忆了半晌,不确定地说,“然后,christie就扭曲着放了狠话,我就,回来了?”
行吧……
印桐试图在思维里对“扭曲”这个词下个定义,却只脑补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克苏鲁图像。他实在想不出安祈对christie做了什么,也没力气去深究小朋友的武力值究竟逆天到什么地步,只是在心里委屈巴巴地抱怨着自己的武力值,感慨着“强者就是与众不同”。
他拍了拍安祈的肩膀,试图用实际行动表现出“少年,你很可以”的意味。然而安祈似乎并没有理解他这个眼神,反而双颊飞起一抹红晕,思维又不知道拐去了那里。
这年头的孩子实在是太难带了。
印桐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转身接着面对董天天的问题。
书桌边临时洗地的董同学已经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撑着额头,耷拉着脑袋,浑身上下弥散着一股“颓废”的丧气。印桐轻咳了一声,试图将跑偏的话题重新绕回去,他说:“董小天你清醒一下,你故事还没讲完呢?然后你干了什么,直接跟npc程明雀喊了句‘别逼逼’?”
“我不是我没有,”董天天耷拉着脑袋嘟囔了一句,“如果我也能抡着凶器把它们一波带走就好了,可惜我只敢喊一句‘你闭嘴,让我来逼逼’。”
19:04,漆黑的活动室里只点亮了一个昏黄的手电筒。
董天天在程明雀话音落下的瞬间发出了一声嗤笑,他说:“家雀儿你想什么,小印先生还没说话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了?”
程明雀愣了一下,映照在暖光里的脸色有些诡异的扭曲。他瞠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董天天半晌,蓦地嘴角一咧,露出一个甜腻可爱的笑容来。
“印老大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的说话对象是印桐,眼睛却还固定在董天天身上,漆黑的瞳孔就像下水道里的发团,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肮脏。
程明雀像是在示威,董天天却根本不吃这套。他起身绕过会议桌一把抢过程明雀手里的手电筒,“啪”地一声拍在了印桐面前的桌子上。
“说话。”
晦暗的光晕浸没空气中的灰尘,无声地消匿在浑浊的黑暗里。
董天天站在印桐身后,抬头只能看见会议桌边一个个模糊的身影。他们沉默着僵直在寂静的活动室里,纤细的脖子扭曲着,竟在同一时间全看向了董天天的方向。
包括他身前的印桐。
董天天睫羽微垂,握着手电筒,伸手托着印桐的下巴,把他仰到几乎对折的脑袋掰了回去。
“该你了,”他把手电筒倒过来放在桌子上,照亮了印桐胸前的一小块布料。
他说:“小印先生,该你说话了。”
第113章 疑问
清晨8:42,335宿舍内,印桐伸手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颈。
他说:“董同学,你可以的。”
董天天翻了个白眼,靠着椅背长吁了一口气。他的表情还有一丝恍惚,下巴到脖颈抻成了一条圆滑的弧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冒出一声悠悠的叹息。
“我觉得不行,我不可以,你那一个仰头吓得我腿都软了,根本没心思再玩游戏。”
你确定?
印桐挑了下眉,顺着董天天的言论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的所作所为,颇为真挚地感慨道:“其实你玩得挺好的。”
他一边肯定一边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真的,你看你无论遇见什么都面不改色,明显是已经游戏界的老江湖了。”
“那你想多了,我纯粹是被吓傻了。”
董天天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夸张。
他在副本里掰完印桐的脑袋,刻意绕了大半张会议桌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后也只敢面无表情地看着手电光里的印桐,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把视线往左手边挪上半寸。
他实在是怕了christie了。
这姑娘就像是活动室里的地缚灵一样,初登场先是顶着一头海藻般的黑发,游弋在宛若肢体僵硬的社员之外,抬着眼睛从厚重的刘海后看人。她也不说话,脸白得就像新刷的墙面,毫无血色的薄唇抿得宛若一条直线,冷不丁对视一眼都能吓得你寒毛直竖。
董天天坐在椅子上,实在不愿意回想他刚才甫一抬头看见的盛况。
倘若只是印桐一个后仰的脑袋,他还不至于吓得同手同脚大脑一片空白。奈何印桐身后还有个christie,面若金纸眼若铜铃,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唇齿大张笑得几欲癫狂。
她坐在黑暗里,视线始终凝视着董天天的方向。
“就像我无论跑到哪里都逃不掉一样,”董天天轻声说道,“就像她已经黏在了我的灵魂上。”
“我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我坐在椅子上,就好像能感觉到她趴在我的胳膊上,仰头看着我,用一种夸张的表情大笑着。”
“她在笑什么。”印桐问。
“大概是笑我不自量力吧,”董天天垂眸笑了一下,“毕竟在她看来,我们谁都无法从这场游戏中脱逃。”
无论是npc还是玩家,所有人都像她的玩偶一样。
她用幻觉编织了一个箱庭(学校),然后将我们挨个摆进了适当的地方。
在那间黑暗的活动室里,董天天忍不住这么想。
他的汗毛直竖,身体止不住地发颤,皮肤的触觉就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接触到空气的地方就像爬上了恶心的虫子一样。
他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神经紧绷着就像一根勒紧的弦,呼吸声与心跳声嘈杂得近乎震耳欲聋,挤压着不停地撞击着他的喉咙。
呕吐欲渐次漫开,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是这场游戏中唯一的玩家,放在虫堆里,就像是唯一的食物一样。
阴冷的黑暗里社员们慢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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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地棒读着记忆里的台词,他们商量着是否要接触新来的转校生,七嘴八舌地提出对方身上的疑点,而后齐齐停住,看向董天天的方向。
“嘭嗵”的心跳声就像是倒计时,董天天忽然意识到,又到他发言的时间了。
它们,在等待他加入谈话。
……
“小印先生你知道吗,在这场游戏里我总能想起闻老师曾经说过的话,”董天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下了书桌上的矿泉水瓶,握在手心里无意识地摩擦着,“他说:‘现代科仪已经可以将人的灵魂粒子化’,也就是说我们的存在,是由一个固定数值微粒组成的。”
“既然可以组成,势必就可以拆分,可是你知道自己身体里有多少粒子吗?你认识每个粒子的标号吗?”
“你怎么知道,自己被拆分后会不会被加入其它粒子呢?”
“你怎么知道。”
董天天停顿了一下。他垂下睫羽,拧开瓶盖灌了一口水。
“你怎么知道,我们再次醒来,或者说我们的身体再次醒来,回到身体里的灵魂粒子还是我们本人呢?”
他的说法并不露骨,却足以让印桐明白自己真正的意图。说到底董天天想问的不过是一个问题,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印桐也不清楚。
“我们真的能回到现实世界吗?”
“我们会不会被永远囚禁在这里?”
倘若我们回到了现实世界,要怎么证明回到现实世界的我们身体里不包含游戏中的某些粒子。我们的灵魂真的还属于我们吗?我们又要怎么证明自己所回到的现实世界,不是个虚拟的假想呢?
就像安祈曾经在日记里写过的。
“我们要怎么分辨,当前所在的世界是虚拟的,还是现实的?”
印桐缓慢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无奈地笑了一下。
“你这个问题问得太早了,”他冲董天天眨了眨眼睛,就像试图放松气氛一样,“还没到让你考虑这种事的时候,你打出最终结局了吗?你通关游戏了吗?没通关游戏就别想那么多。”
“拜托了董同学,你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十六七岁的稚龄身体只能压抑你的身高不能压抑你的思维,你不要一朝回到三年前,大脑也跟着退化了。”
董天天翻了个白眼:“一谈恋爱就掉智商的人没资格说我退化。”
印桐耸了耸肩:“成年人定时定点来点夜生活调剂有什么不对?我们又没邀请你。”
安祈的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
尽管他跟印桐已经处在了拉过手打过啵的初级阶段,这句话的信息量也着实超过了他心理的负荷。“调侃”这种事向来是双方都不在意才能进行下去,只要有一个人表现出“害羞”的状态,整个环境就会旖旎的场景拔足狂奔。
印桐说的时候本来毫无心理压力,说完和安祈对视两眼,又忍不住觉得自家小朋友越看越可爱。然而董天天是受不住被虐的,他几乎要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提出这个话题,索性打足神气运丹田,猛地一放水瓶接着讲鬼故事。
“我说到哪了?”他撑着大腿支着脑袋,摆出了一副思考者的姿态,“哦对,讲到我要发言那里了。”
印桐赞同地点点头:“你确实一直在发言。”
董天天生无所恋地白了他一眼。
虽说印桐大概是好心调节他恐惧的心理,但这么一来二去打岔打他一鼓作气几乎全都付诸东流。董天天嗫喏了半晌,想说的话全堵在喉咙里,索性仰望着天花板,回忆了一下游戏剧情。好在接下来的故事确实不怎么需要他讲,除了副本气氛有点跑偏外,剧情基本都能和记忆里的过去一一对接上。
“接下来的故事就没什么爆点了,柯心语想利用她姐姐多疑的性子试探christie,你不同意,结果被我们三言两语说服了。”
“好吧,”印桐呼出一口气,点头总结道,“那就先试试吧。”
这句话落地的瞬间,董天天就像个被搅成一团的破布一样进入了洗衣机的甩水系统。漆黑的活动室扭曲着渐行渐远,微弱的手电光在几个呼吸后骤然湮灭,他睁着眼睛在一阵天旋地转中猛地苏醒,视野里的天花板就像一块发霉的白巧克力,表面上布满了黑黢黢的斑点。
那些斑点还此起彼伏时隐时现,就像什么生长中的小虫子。
胃袋里一阵翻涌,董天天捂着嘴从床上翻起来,径直冲去了卫生间。他撑着洗手台吐得昏天黑地,被自己呕出的赃物恶心得两眼泛黑,游戏面板上的hp不断下滑,差点害他成为第一个死于“安全屋”的玩家。
“如果有投诉键,我一定要写上500字小论文叱责一下箱庭online关于‘脱离副本’的设计,”董天天抹了把脸,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真的,这设计太反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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