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性死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味地煌丸
印桐眯着眼睛算计着,含着同居人柔软的唇瓣,用舌尖反复挑弄伺候,若即若离得像在品尝什么脆弱的奶油。可他唇上不停,手下也不安分地忙活着,从蝴蝶骨摸到腰线,再从腰线摸到门襟,喉咙里还要夹带着轻笑,含含糊糊地嘟囔道。
“早上好呀。”
安祈被他闹了个大红脸,湿热的手掌从胭窝滑到后腰,又向下游移了几寸,直接抱怀里的肇事者翻进了床铺。
上下立刻颠倒,方才还闷笑着的土匪头子立刻笑不出来了,他张着嘴被迫接受着同居人肆无忌惮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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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被拽得发麻,喉咙里细碎的闷笑全变成了一阵阵走调的呜咽,委屈得就像惨遭欺辱的小动物。
他能感觉到后腰上那双炙热的手掌,他可怜的恋人就像沙漠里旅居三日的遇难者,倾身压蹭着就像要将他挤进自己的胸腔。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热度都集中在了腰腹贴合的地方,无处安放的双手颤抖着攥紧了身下的被褥,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双腿都在打颤。
他能听到耳畔急促的呼吸,能从迷蒙的视野里看到恋人那双氤氲的眼睛,而后突然温度悉数抽离,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将他捂在了黑暗里。
???
印桐睁着眼睛去撩盖在头上的被子,结果探出去的手被人猛地扣住,狠攥了一下,又塞进了被子里。
“别说话。”
安祈的声音还有些喘,听上去比往常要低沉一些,就像还夹杂着无法散去的热意。
“别说话,”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隔着被子压着印桐的手背,又凑上来贴着他的额头,流连似的在他唇瓣的位置上轻吻了一下。
印桐缩在一片漆黑的被子里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先是平复了一下难耐的呼吸,正欲撩开被子一探究竟,就听到了玄关处的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而后厕所内静了片刻,锁舌经过了漫长的天人交战,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咯噔”声。
安祈在宿舍内从不锁门,平日里哪怕是洗澡都只不过轻轻关上。这般地动天摇的动静印桐还是头一次听到,当下整个人就捂着肚子笑倒在了床上。
宿舍内不隔音,拎着一道门能够清楚地听到卫生间内淅沥的水声,印桐撩开被子躺在床上透了口气,扬声喊了句:“冷水澡洗完了抱起来不舒服”,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似乎洗手台上又被撞掉了什么东西。
他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无声地笑了一阵,又闭上眼睛摸了摸还湿着的唇瓣,才用手背贴着发烫的脸,长吁了一口气。
不好不好,差点就犯错误了。
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这种场合连培养感情都不大适合,更别提缠绵悱恻共度良宵。印桐闷笑着伸手摸出安祈枕头下面的日记本,翻身的一瞬间被摩擦得一颤,哆哆嗦嗦地感慨着自己实在不争气,举着日记本翻了起来。
好在更不争气的那位还在卫生间里,一时半会大概没人阻止他了解一下小男友的内心世界。印桐一目十行地扫完了原先看过的那几页,翻到【11月18日】也就是今天的日记,细读了起来。
……
【11月18日,晴】
班里来了新的转校生。
这句话也许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写,毕竟和她有着同样名字的人早在一周前就坐进了我们班。可这句话写在这时候似乎也没什么错,因为按照我的视觉记忆来说,她应该在昨天傍晚就被扔进了楼下的花坛里。
“扔”这个动词也许不太准确,或许替换为“撞”或者“推”更为恰当一些,不过无论换成什么词,都无法改变她应该已经死了的事实。
就和谭笑一样,新来的转校生应该已经死了。
她的死亡原因来源于同学间的纠纷,几个空有一身力气的混小子聚在一起侃大山,逼迫懦弱的小不点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声称“倘若他将新来的转校生从天台上推下去,就承认他也是个带把的爷们”。
他们预谋着傍晚的时候将转校生约到天台上,告诉小不点“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功成名就”。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转校生已经躺花坛里了,第一目击证人韩昭远就坐在花坛边上,含着棒棒糖,仰头一脸无趣地看着我。
“我以为他们会找点新鲜的玩法,”他将棒棒糖从嘴里抽出来,用舌头舔了一下,又烦躁地塞回了舌苔上,“讲道理,也就尸体够新鲜。”
“听说那帮臭小子什么脑子都没用,就简单地将人约出来,简单地将人撞下去,简单地将人摔成了这幅德行。”
“按道理说,这姑娘怎么都应该躲一下,结果她可能也发了个呆,就这么直挺挺地被人撞下去了。”
韩昭远伸手指了一下:“就变成了现在这模样。”
我低头看着他身后的尸体转校生正偏头躺在花坛中央,四肢大概在下落过程中被水泥坛撞歪了,挤压着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她的脑袋上凹陷了一个大洞,血水和其他粘稠的东西正从碎成饼干渣的脑壳向外涌。殷红的夕阳勾勒出花坛里枯萎的草屑,我垂眸看了半晌,回视线看向宿舍楼的方向。
“不看了?”韩昭远问,“你今天怎么走这么晚,印桐桐小朋友呢?”
我没看他,拎着书径直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韩昭远在我身后喊了我一声,问道:“你们前天开会说什么了,今天怎么没人跟我讲?”
肯定没人跟你讲,这一切已经结束了,会议的主要内容都已经躺在你旁边了,还有什么好讲的?
可是我没想到这一切根本就没有结束,准确地说,转校生的死亡才是一切的开端。
因为在今天早上,我又看见她站在了教室里。
作者有话说
我尽力了!
这个车轱辘真的很难擦,本来应该还有个和谐互助的,但佩佩屏蔽词太严厉了
自行车什么的未来在说吧,该有的都会有,就是暂时可能还没具备出场条件
宝贝们再等等好嘛
第128章 死而复生
什么人可以死而复生。
时隔一周,我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转校生christie站在教室里,从第一排走到最后一排,她就像个失去记忆的机器人,茫然无措地停在黑板前的讲桌旁。
她低着头,视线没有焦距,目光越过桌椅间狭小的过道漂浮在半空中,就像在发呆一样。
她在看什么?
我们为什么不进教室?
没有人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我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站在教室外,沉默着屏息凝神着,就像是产生了共鸣一样,挤在前后两个狭小的门洞内看着教室中的少女。
他们的视线空茫而无措,唇齿间夹杂着无法言明的恐惧。我听到有人一片宁静的氛围中尖叫着抽搐了过去,他被带到校医院,就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上课铃响起,christie才回到座位上。
我的指导员是在第二节课回到教室的。
他将一大摞作业本拍在桌上,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累到崩溃的情绪。我被他拉着手强行按摩了他的黑眼圈,说实话,我根本无法将视线从他的唇瓣上移开。
这种距离太近了,我会想吻他。
可我不能这么做,他简直是在欺负我。
我有时候会分不清指导员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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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戏弄,也许是因为我在他面前脾气太好了,以至于我克制言行的心理起到了反作用,让他根本意识不到我的攻击性;或者是因为我的外表太具有迷惑力。温禾也这么说过我,他说我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个会翻天覆地的熊孩子。
我确实不是个熊孩子。
可我也不乖,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我帮着指导员分发了作业本,刻意注意了一下在册的人名单。没有christie,她的存在就像一片稀薄的空气这点和我很像。
可也没有人敢孤立她,因为没有这样的“命令”这点又和我截然不同。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她为什么能复活?她复活的条件是什么?她一天可以复活多少次?多长时间内复活一次?
我想知道,我很好奇,这种好奇心也许来源于探索,也许来源于未知。
但它们一定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恐惧”。
我想知道christie的外壳里为什么装着谭笑的灵魂,想知道死去的谭笑为什么又回来了,我想知道为什么她们长得没有一点共同点,我却能一眼辨认出这是同一个人。
我想知道。
这是我第一次彻头彻尾地感受到恐惧。
……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印桐抬起头,看见方才临时脱逃的同居人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安祈像是冷静了不少,又像是根本还没脱离状态,整个人都保持着一种恍惚无措的状态,连眼神都像被焊死在了地板上。
印桐看着他走到书桌前,背对着自己灌了几口水,裹在睡衣里的身材修长却不瘦弱,伴随着呼吸的起伏还能窥见腰背流畅的线条。
他撑着脑袋半是玩笑办事赞叹地吹了个口哨,就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少年肩膀一紧,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茜色,整个人都绷成了块石雕。
还能不能行了……
印桐坐在床上失笑着叹了口气。
他心里琢磨着安小朋友这害羞的频率实在有点高,这孩子要是再这么紧张下去,未来他们为爱鼓掌的时候,岂不是还要为他提前预约心脏起搏。
安祈还不知道他在脑海里已经过了这么多有的没的的小剧场,如果知道了,只怕现在就能荣登极乐。他背对着印桐,捏着瓶子的手紧了又松,脑袋里一片黏黏糊糊的全是要打码的小剧场,唇齿开合半晌,一时间竟想不出要怎么开启话题。
什么都不说肯定不对,随便说点什么又会被抓住把柄,安祈站在书桌前只觉如芒在背,甚至想着背后那道视线若是再绕上两个回合,他就先出门避避风头。
干什么呢?杀点姜饼人什么的,回来应该就能冷静了吧。
他在脑海里规划好了退路,再面对印桐时心理压力就能小上一些,但对视依旧是个困难的小问题,只敢在完成两次深呼吸后拖开书桌旁的椅子,耷拉着脑袋往下坐。
可这动作还没做完,印桐这就不满了。他心道你这害羞怎么也得有个头吧,你说咱俩亲都亲了摸都摸了抱都抱了蹭都蹭了,你这时候想起来分床坐了,你是不是有点晚了?
他假借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语调里的虚假程度昭然若揭,听得安祈瞬间腰背一紧,保持着半坐的姿势抬了起头。
他看着印桐,印桐也看着他。一双烟灰色的眸子茫然无措,一双明亮的眼睛清澈见底。
印桐坐起身,抱着膝盖佯装委屈地瘪着嘴。他说:“你这人怎么吃了就不认账”,吓得安祈胭窝一直,同手同脚地跨过来坐在了床尾上。
“你行了啊,”印桐实在没绷住,笑得肩膀都在打颤,“你过来一点,我给你擦头发。”
安小朋友垂着睫羽束手束脚地端坐在床尾,发梢还滴着水,一摇头就甩了一床:“约法三章,你不能再闹我了。”
他的脸还红着,说不清是热水烫的还是憋了一肚子内火,再配上那头看上去晃眼睛的金发,竟无形中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可爱。
印桐这人是没什么害羞意识的,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人模狗样都是装的,坐怀不乱这个词在他这就等同于不喜欢,喜欢的不坐怀里,他的脑子都能乱成了一团浆糊。
安祈说这话之前他是有动“嘴”的心思的,摸不能摸,多亲两口应该是可以的。奈何小朋友有先见之明,一字一顿说得极端认真,印桐就只能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小心思,举手投降笑得一派纯良。
“我不动,我保证,你过来,我们谈谈。”
“我们谈谈”这个词放在其他对话里估计能掀起一场理智与肾上腺素的斗争,放到安祈这里却成了一句还算靠谱的保证。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印桐身侧,看着他从身后抽出了一个熟悉的日记本,龙飞凤舞的钢笔字在安祈眼皮子底下被“哗哗哗”地翻过去好几页,最后直接停留在新更的日记上。
明明11月18日才过了一半,日记却已经提前写好了,这种经历还真有点特别。
安祈看着印桐指向倒数第三行的位置,眨着眼睛露出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他说:“来你看像这行字,你跟我讲讲,christie和谭笑到底是什么关系。”
……
同一时间,隔壁338宿舍。
董天天在被夏泽兴偷偷摸摸地看了十几眼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了头。
他将手中的服装杂志拍在两张床之间的书桌上,皱着眉不耐烦地轻扣着桌面,直到将夏泽兴看得满头大汗,才装模作样地询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我没有……”夏泽兴支支吾吾地回应着,“我就是觉得你的杂志挺,挺特别的,就是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纸质的杂志了,不对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这个东西挺贵的,就是,嗯挺贵的。”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董天天缺了一截的手腕上,看了没两秒,就听到董天天说了句:“不用看了,断得挺干脆的。”
“箱庭online在这方面做得还不错,70%的拟真度足够你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缺了一部分,还不至于因为看到太血腥的画面而昏厥过去。顺便一提疼痛度应该也是70%,所以现在我还能在你对面坐着。”
“那也……挺疼的,”夏泽兴怯生生地偷瞄了董天天一眼,低着头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我这都挺疼的了,你那肯定更疼。”
董天天瞥了他一眼,想问的东西在嘴里转了三个圈,最后只冒出来了一句:“你那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副本里勒的?”
夏泽兴的嗓子还有些哑,猛地一惊就爆出了一声模糊的破音,手忙脚乱地灌了口水润润喉咙,才磕磕绊绊地回应道:“被掐的。”
“我醒的时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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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嗯,和一大堆看不清脸的人站在一起,他们说我不该参加这个游戏,我就说:‘打扰了,我这就走’。”
“可我走得时候他们又不让我走了,”夏泽兴撇撇嘴做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就,那帮人好奇怪啊,我还看到印桐了,就在走廊对面,他一直站在那,也不说话,就,”他停顿了一下,皱着眉试图找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就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就跟那些僵尸片里的僵尸一样,还是站在夕阳下面,看上去红一片黑一片的,特别吓人。”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我心想他们不让我参加游戏,那我就走呗。我其实心底里挺想跑的,主要是那帮人一个比一个奇怪。对了,谭笑是谁?”
董天天被问得一愣,抬头时正好瞧见夏泽兴茫然的眼睛。他琢磨了一下这个问题的解释方式,寻思着不太好讲,摆了摆手回了句:“你继续,讲完再问问题。”
夏泽兴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不大情愿地嘟囔着:“之后还能有什么啊,都不欢迎我了,我就跑呗。结果我一跑后面的人就追,他们一追我就只能接着跑,然后,我就被掐脖了。”
“……”董天天对这个言简意赅的追逐战无言以对,索性换了个问题,“你问谭笑干什么?”
夏泽兴叹了口气,惨白的脸上带着些后怕。他说:“我被掐脖的时候摔了,然后那些看不清脸的家伙们就一窝蜂地扑上来了。当时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我偏过头只能看清旁边墙上的照片。”
“那上面有个小姑娘,就,每张照片上都有她的名字,你懂吧,就是那种孤儿院的小朋友都走了,我的同学毕业了一茬又一茬,只有这个人。”
“只有谭笑,一直留在每一张毕业照里。”
第129章 死亡
她是什么人?或者说,那些从毕业照里消失的同学都去了哪里?
夏泽兴弓着腰坐在床里,怀抱着游戏副本内置的被子,怯生生地望着对面瞬间沉默的董天天。
他其实有好多问题想问,从这间宿舍原本的主人到这个学校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从这个游戏的起因到副本的展开剧情。他想知道的太多了,疑惑与好奇层出不穷,可这些问题他都没办法问出口,不能问,也不敢问。
人们总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秘密,无论是玩家还是npc。影视文学作品中存在太多前车之鉴,知道的多了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更何况……
夏泽兴蜷缩在床铺的一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笨拙而小心翼翼地,用三短一长的方法一点点调节着自己的呼吸。
更何况,在几个小时前的副本里,身为npc的董天天刚把他掐死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说了谎,那些走廊里的npc并非是什么看不清脸的怪物。他都能看见的,从董天天到程明雀,从安祈到不远处的印桐,他都能看见。
所以他才会害怕,会跑,会像个遇到虫子的小屁孩一样声嘶力竭地尖叫。
会被掐死在落满夕阳的走廊里。
夏泽兴抱着被子,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自己冷到几乎要抽筋的双脚。
他还在发抖。
他其实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规则这种东西大同小异,恐怖游戏就这么几种玩法,根据剧情按部就班怎么也能打出个be的结局。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恐惧和喜欢并行为人类两种与生俱来的情绪,从来无法从根源上抹去。
也许可以抹,前几年不是还有科学家建议开发情绪抑制剂吗?也不知道科研进行的怎么样了。
他苦中作乐地想了一下,调整着盘在被子里的腿,看向对面始终保持沉默的董天天。
他的室友眉峰紧皱着,右手无意识地摩擦着手绢的边缘,抬头看了他一眼,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董天天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这姑娘当年是喜欢小印先生的,怎么个喜欢法不太好说,反正态度失踪走得霸道总裁那一套就我罩着你我惯着你,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就要发火。”
“挺独裁的。小印先生说她一开始不这样,谁知道怎么的就给长歪了。后来安祈转学过来你也看到安祈和小印先生那股腻乎劲。恋爱中的人雷达都可灵了,安祈刚到没一周,谭笑那姑娘就有意见了。”
“小印先生他俩当初还没这么黏糊,周围的人都说谭笑想多了,但人家姑娘固执啊,紧赶慢赶着当着安祈的面就跟小印先生告白了。”
夏泽兴咽了口唾沫,心想这可真是烂俗的修罗场,嘴上却没敢说,只是干巴巴地冒出来一句:“那小印先生印桐怎么说?”
“答应了。”
“答应了?!”
兴许是夏泽兴从破锣嗓子里挤出的惊叹有些吓人,董天天翻了个白眼,又确认了一遍:“对,答应了。”
“谭笑这姑娘身体一直都不大好,那段时间基本是轮椅来轮椅去的,那天不知怎么就走着来学校了。”
“我记得当时好像还在下雨,她就那么湿漉漉地杵在走廊里,小姑娘的头发都长,脑袋倚低黑漆漆的一大片,看得人心里都得慌。”
“小印先生当时还没跟安祈好上,他俩好没好我还是知道的。他跟谭笑的关系一直都奇怪的很,我是搞不清楚,他答应大概也是有自己的顾虑,”董天天往后坐了坐,干脆整个人靠在了墙边上,摆出一副闭目养神的姿势,“就当他有自己的顾虑吧,不然哪能说得通啊,他跟谭笑那关系说是妈妈养儿子我都信,谈恋爱?扯淡呢吧。”
“而且事情怪就怪在这了,谭笑刚跟小印先生好上,转眼就跳楼了。”
夏泽兴瞪大了眼睛:“跳,跳楼了?”
“嗯,就你刚才那副本的教学楼上,”董天天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听说是三更半夜拉了安祈当观众,唰地一下就砸在楼下花坛里了。”
……
“就跟christie的死法一样。”
安祈低着头坐在床边上,一边摩擦着手里的日记本一边给印桐讲故事,纤长的睫羽轻颤着掩去了瞳孔的神色,脸上平静得就像在读课文一样。
印桐拽了把手边的被子,将床边端坐的小少年一块拢了进来,俩人裹得像个连体粽子,就露了个脑袋在外面。
安祈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满是茫然,等压在日记本上的手贴上了一个温软的小肚子,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
“你别闹我……”他这话说得已经有几分委屈了,眼睛却还是舍不得离开印桐那双澄澈的眸子,一对烟灰色的招子里透着些贪婪的喜欢,整个人将“言不由衷”执行了彻底。
印桐瞧着好玩,眯着眼睛笑起来,顺便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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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手背在自己肚子上暖了暖。他说:“我没闹你,我这不是怕你冻着了。你别停啊,我听故事呢,继续讲。”
安祈抿了下唇,睫羽快速地颤了几下,唇瓣紧抿着找了不少拒绝的说辞,最后还是挪开视线,脸颊红红地看回了日记本。
“我其实也说不清楚,”他皱着眉,缓慢地组织着语言,“christie和谭笑其实长得一点都不像。谭笑是那种平平无奇的小姑娘,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今天见了明天就会忘,甚至有时候都想不起见过这么一个人。christie就不一样,她长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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