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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性死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味地煌丸
“也不能说漂亮,应该说她的面容很致,五官很标准,很符合美学。”
印桐想了一下:“就像个人型机器?”
安祈皱眉摇了下头:“不一样,这么细想的话,当初的christie和后来将你从废都带出来的那位也不一样。我说不太清,就像是……”
“人和机器的差别,”印桐垂眸笑了一下,“就像是一个死人,和一具人型机器的差别。”
安祈没说话。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就像无法理解印桐这句话的意思,目光空洞得甚至失去了焦距,仿佛被什么人控制了身体。可这不过是短短的一瞬,甚至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皱着眉,像片刻之前一样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我……不太明白,”他摇着头,疑惑地看向印桐,“‘死人’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印桐垂眸别开视线,将他的手放回日记本上,缩在被窝里打了个哈欠,“按照陈先生今天那套说辞,人类的灵魂其实是一种可以打散的灵魂粒子,现代科学甚至能做到把灵魂从身体里取出来再塞回去,那么复活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christie’这个人应该早就已经死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christie’其实是谭笑。按照你日记里的说法,这个寄宿在‘christie’身体里的谭笑其实不怎么稳定,所以才会出现‘反应不上来,就被人推下楼’的惨状。”
“再结合现实中的‘christie’来看,原本的‘身体’应该是不能用的,不然她也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人形素体作为灵魂载体。”
印桐偏头看向安祈,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虽然还有一些解释不清的事情,不过这样就可以解释你为什么会觉得‘christie和谭笑是一个人’了。”
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董天天会觉得christie没有死。
不对。
印桐的思维突然戛然而止,他看着安祈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突然产生了一个极端诡异的想法。
倘若christie就是谭笑,倘若她打从一开始就建立了复活的念头,那么当初在天台上,她到底为什么要自杀?
……
“我觉得……好奇怪啊,”夏泽兴团着被子往墙根缩了缩,“按照你的说法,谭笑这姑娘占有欲和行动力都应该挺强的,她都为了扳倒潜在情敌告白了,还一举成功了,她做什么自杀啊,告白姿势不对,想重来一遍?”
“还是说,她就是……”夏泽兴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就是想吓安祈一下?”
董天天耸了下肩:“不知道,当初小印先生和我们开会前猜测的理由是:这姑娘大概觉得自己活不长了,临死之前想吓唬安祈一下,我觉得这想法听上去就挺幼稚的,但也没其他理由能解释。”
夏泽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觉得说不通,真的,你仔细想想,以你们口中的谭笑的性格,怎么看都是要和情敌苟到最后一刻的那种人,死也要当着情敌的面死在恋人怀里的,她为什么要跳楼啊,脑子出bug了吗?”
董天天“啧”了一声,他说:“你别跟我嚷嚷,你跟我嚷嚷有什么用,照你的说法,谭笑那丫头在这破学校里待了11年,11年什么概念?比我的3倍时间都要长。”
“她对这所学校有多熟?她知道多少事情?我现在意识到她死的不对劲有什么用?她都已经死了快四年了,我们当初”
董天天的声音蓦地被掐掉了尾音,就像个播放到中途就跳带了的录音机,只剩下呼吸声在宿舍里空转。
夏泽兴疑惑地抬起头,就看见自己的室友像个被定格的任务蜡像一样僵在对面的床铺上。他的嘴还微张着,薄唇轻颤,整个人定格在一种震惊的情绪里,然后突然像被掐住了呼吸般满头冷汗。
“我们当初,”他不自觉地重复着,视线僵硬地挪到夏泽兴脸上,“我们当初,明明把所有和谭笑有关的东西都烧了。”
“那些照片,你到底是从哪看见的?”
作者有话说
……好像今天才是中秋节?
……好吧都放假了就不要在乎那么多啦
放假快乐宝贝们
第130章 雀
“喂?”
悄无声息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模糊的问候,带着数据传输时特有的电流音,宛若一个不请自来的游魂,震得董天天心脏一颤差点当场升天。
他保持着受到惊吓的姿势倒抽了一口凉气,猛地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视线尚未凝聚到漂浮在半空中的游戏面板上,就听到隔壁床上的夏泽兴爆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尖叫。
夏泽兴的嗓子还没好,这一嗓子叫得简直悲惨又凄厉,其中饱含的恐惧之情不光把董天天吓到了,还把通话对面的人吓得半晌都没冒出第二个音。
属于游戏控制面板中的聊天窗口正漂浮在半空中,标注着印桐头像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音波符号,旁边还备注着“组队中”的字样,此刻正处在团队通话的状态下。
夏泽兴一边狂吼乱叫着,一边蹭蹭蹭地向后退了两步,顶着一头粉毛吓得满脸菜色,就差没将“惊慌失措”直接写在脸上。
“这这这什么东西?”他扭头看向董天天,指着半空中的光屏声嘶力竭地喊叫着,“移动终端吗????”
“……”
董天天本来还有几分惧意,一转头瞧见他这副滑稽的表演,不知怎么的竟一瞬间心如止水,蓦地就回了自己恍惚的情绪。
他面无表情地向床边挪了挪,伸脚划拉着勾出了床底下的鞋,随口回了句:“游戏道具,”表情冷漠得就像下一秒就会附送一个硕大的白眼。
“你是没打过游戏还是怎么的?能不能冷静点。”
我过副本的时候也没见这东西弹出来啊,我还以为这游戏里没控制面板呢……
夏泽兴在脑海里吐槽了三个回合,话是不敢说的,只敢瘪着嘴委屈巴巴地“哦”上一声,耷拉着脑袋装出一副听话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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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
董天天最见不得他这幅德行,一个一米八几的嘻哈少年非把自己缩得像个仓鼠。瞧见董天天踩着鞋准备出门,又跟在后面问了句:“你去哪?”
“去对门。”
“去对门干什么?”
董天天站在玄关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骂人的冲动,转头看向夏泽兴的方向。
呆坐在床边的夏同学迎来了室友有史以来最温暖的一个笑容,一瞬间只觉得百花齐放蝴蝶翩跹,脑袋里灌满了桃仙人酿得酒,整个人都被真得神情恍惚。然而这酒醉得快醒得也早,他还没来得及咂嘴品味一下后韵,刚从愣神中苏醒,就被董同学一个甩手关在了房间里。
“咣”地一声,关门力度大得好像走廊都晃了一下。
夏泽兴静坐在床边呆若木鸡,一双茫然的大眼睛里倒映着空荡荡的玄关,只觉得自己就像被遗弃的幼童,整个脑袋里都写满了“幼小无助”。
他扔了怀里的被子手脚并用地爬下床,找鞋的时候还被地板上的被单绊了一下,索性什么都不穿了,光着脚就往玄关跑。
然而“狩猎模式”下的宿舍门恪守着五分钟的安全时间,就算是拧断了门把手也开不了门。董天天站在走廊里听着一道门后的夏泽兴鬼嚎鬼叫,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是个丧心病狂的老母亲,遗弃了十月怀胎后的幼童。
……为什么是母亲。
他的思维刚在这打了个绊,就瞧见对门印桐哭笑不得地拉开了门,他说:“其实不用你过来,在通讯里一说就行了,不过来了也没什么问题,当面说也方便。”
“你要说什么?”董天天举着自己的断手面无表情地走进335,拉了把椅子坐下,觉得自己今天叹的气比往年都多。
“陈先生刚才给我发了条简讯,”印桐没关门,靠在玄关朝他笑了一下,“他说:他有最后一个副本的通关攻略。”
“问我们组队的事情,考虑好了没有。”
……
14:00,楼下231宿舍里,陈彦正垂眸望着对面床上的程明雀。
家雀儿出事的时候是9点整,到现在正好是5个小时,按照以往6个小时起尸的规律,还有1个小时,他就能看见对面的小朋友坐起来冲他打招呼。
陈彦垂眸拧开桌子上的水,压着唇边轻抿了一口。
人在独处的时候总能想起很多东西,比如曾经的两小无猜浓情蜜意,比如当年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不过这些都和程明雀无关,它们属于另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她有着和程明雀如出一辙的样貌,甚至连嘴角小巧的酒窝都刚好是同样的形状。
那是个老套的爱情故事。
陈彦起身,拉上了房间的窗帘。
落难的富家公子逃难到了肮脏腐臭的边陲小城,他的钢笔成了盗贼眼中的珠宝,领结成了乞丐眼中的金矿。他一路逃,一路哆哆嗦嗦地东躲西藏,他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幼崽一样,会因为当地居民的一个眼神就恐慌。
他明明身无长物,却像坐拥着万贯家财。那些蹲坐在黑暗中的贫民有着比夜狼更凶狠的目光,藏在树叶和雨水混浊的泥地里,散发出血液的芬芳。
在此之前,少爷从来不知道人骨可以称量。
在此之前,少爷从来不知道人皮怎样才能剥出完整的一张。
他在短暂的流浪里见识了人世间最可怜也最可悲的一面,在废都的荒土上窥见了贫穷带来的悲凉。
如果不是那个满脸泥浆的小姑娘,他可能会枉死在废都的大街上,他的尸骨会被曝晒上三天三夜,而后被蹲守的捡尸人刮分得剩不下一斤半两。
是小姑娘救了他。
贫民窟里的小姑娘有着和大城市的小公主们截然不同的狠厉,她会用软弱作为武器,用语言作为利刃,用白皙绵软的柔荑握起冷硬而生锈的钢刀,一点点榨取生存的权利。
她教会了少爷生命远比尊严重要,教会了少爷欲望等价于要付出的代价,教会了少爷阳奉阴违和不择手段,教会了少爷什么叫爱与希望。
她说:“我有个弟弟,名字叫雀。我希望他飞出去,就像那些在泥地里啄食的小家伙一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姑娘正披着衣服坐在废墟中的阳光里。她的身下是坍塌的瓦砾中唯一一块保存完好的砖墙,头顶是杂乱的钢筋水泥中切割下来的“窗”。
这里是废都的“安乐窝”,是人们“释放私【欲”的地方。漫布在空气里的腥膻味揉着永远散不去的血腥,黏成地面上污浊的花纹,15岁的小姑娘有着最娇俏也最柔软的身段,斑驳的背脊上殷红的血迹就像盛开的曼陀罗一样。
陈彦站在阴影里,垂眸看着她苍白的脚踝。
他说:“好,我记住了。”
可我没做到。
陈彦想。再一次见到程明雀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校医院的走廊上。
15岁的少年有着和姐姐如出一辙的样貌,背对着夏末如火般灼热的夕阳,瞳孔中的三分笑意化作震惊,又渐次坠满了滔天的怒火。
他是鲜活,鲜活得宛若盛放的红莲。
可他就要死了,陈彦想,当他踏入这里,走进诊疗室,当他坐在实验台上的时候,他就要死了。
我是刽子手。
陈彦想。
我会成为杀了他的刽子手。
他握着针剂的手指开始发抖,不足指甲长的液体就像一团炙热的火苗,烫得他四肢百骸都在抽痛。他站在诊疗室里,看着15岁的小少年背对着他爬上实验台,他的身影那么瘦那么苍白,飞扬的蝴蝶骨就像一对脆弱的翅膀。
那一瞬间,陈彦就像看到了当初那个坐在阳光下的小姑娘。
她说:“我给他起名叫‘雀’,希望他可以像鸟儿一样。”
陈彦听到针尖刺破皮肉的声音。
细小得,就像鸟儿扇动着翅膀。
……
通话接通的电流声灌进安静的房间,陈彦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先是无意识地看向对面床上的程明雀,而后又回视线看向了漂浮在半空中的虚拟光屏。
属于团队语音的界面正开着,印桐的头像旁亮起了一个小小的声音符号,随着音量的大小逐次填充着半透明的栅格。
“陈先生现在方便通话吗?”
14:20,陈彦偏头看了一下光屏上的时间,还有40分钟。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脚,将座位从椅子上挪到了床上,伸手摸出口袋里的电棒把玩着,视线越过晦暗的阳光领留在对面程明雀的脸上。
少年脖颈处的血早就止住了,被染红了一大片的床单温柔地包裹着他纤细的身躯。屋子里弥散着挥之不去的血腥,陈彦抿了下唇,握着水瓶又灌了一口。
“你们商量好了吗?”他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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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商量什么呢?”光屏对面的印桐似乎笑了一下,“陈先生一直都没给我们留下选择机会不是吗?”
“你可以拒绝我。”陈彦说。
“我不拒绝你,”印桐叹了口气,“我答应你。”
“我答应您了,麻烦您告诉我,请您教教我,我们要怎么通关这个游戏吧。”
第131章 规则
黄昏,18:10,遥远的下课铃声渐次漫入沉寂的空气。
印桐趴在倒数第二排的座位上,贴着冰冷的桌面无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他刚从睡梦中苏醒,浑浊的意识里塞满了杂七杂八的记忆,粘稠的思绪就像一坨煮过头的粥,每一下呼吸都能搅出一股发臭的糊味。
窗外是黄昏,蒙着一层浓雾的天色红得宛若一袋过期的番茄酱,咫尺外的窗户玻璃上像是沾了什么污迹,模模糊糊地勾勒出了一个奇怪的影子。
他屏住呼吸,慢慢坐直了身体。
那是一团血迹。
黏着在玻璃窗上的血迹早已黑得发臭,印桐挺直了腰背坐在座位上,看着殷红的天边有个细小的黑影以不同寻常的速度冲了过来,一头撞在冰冷的玻璃上。
又是一团血迹。
他低头看向在床沿上一晃而过的小鸟的尸体,忽然意识到教室里似乎还有一个人。
潜意识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们通常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就像落叶、或者某些细小的虫卵,停留在人们意识的盲区里。
一旦被注意到,就会显得格外诡异。
印桐猛地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桌椅。
在他的正前方,这间教室第三排的地方,正背对着他坐着一位悄无声息的少女。
这个形容词或许不太恰当,但没什么比它更能清晰地描绘出此刻印桐所感受到的场景。那个背对着他的小姑娘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边缘,亦或是她始终坐在那里,只不过先前都无人注意。
就像那些停留在盲区里的小虫子,它(她)一直存在,只不过无人注意。
于是,虫子(她)动了。
坐在第三排的少女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绷直了腰背看向紧闭的教室门。
她的身前堆叠着大片以一种奇怪的角度维持着平衡的桌椅,整个人就像坐在一片坍塌的废墟前,转头的时候腰背也始终保持着直立,就像一个不受肉体拘束的木偶玩具。
她的脑袋扭转着,视线停留在了紧闭的教室门上。
突然间,门开了。
印桐在开门的瞬间小小地抽了一口凉气,就像个惨遭挤压的包装袋,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模糊的轻喘。
可他随即很快地捂住了嘴,不敢再发出一丝半毫的声音。
傍晚的凉风从敞开的门洞中灌进教室,阴冷的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端坐在座位上的少女始终一言不发地偏着头,她像在仔细地倾听着什么,就像门口站着一个无人可见的怪物,正在长篇大论侃侃而谈。
教室后墙上,石英钟发出清脆的脚步声。
“滴答。”
“滴答。”
少女动了。
显示头发,然后是胳膊,她就像个被骤然拽起的牵线木偶,保持着僵硬而扭曲的姿态从座椅上摔下来。她仰着头,脸上一片凝固的冷漠,四肢却诡异地摆动着,仿佛陷入了一场糟糕的暴行。
就像有人在打她。
印桐捂着嘴,看着教室中央这场只有一个人出演的默剧。
就像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肘,揪住了她的头发,撕扯着她的衣服,嬉笑着辱骂着妄图将她往教室外拽。
而后少女不动了。
她保持着僵直的姿势,披散着头发,裹着一身凌乱的校服,看向空无一人的门洞。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印桐坐在安静到诡秘的教室里看着她缓慢地走向半开的前门,娇小的身躯上裹着红酒般晦暗的夕阳,就像个毫无生气的人偶。
她走出教室门,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就像身后还长了一对眼睛一样,反手关上了木门。
而后在锁舌弹出门锁那“咔嚓”的一声轻响后,将教室变成了一间密不透风的牢笼。
……
印桐松开捂在嘴上的手,活动着僵硬的手指长吁了一口气。
后墙上的石英钟停留在18:15,时针和分钟就像焊死在了表盘上,只有秒针还像个固定在标本盒里的蝴蝶一样,不甘心地颤动着自己纤长的身体。
四面紧合,静止的时间仿佛将空气都冻成了黏腻的膏体。印桐弯着腰,在起身的同时将椅子抽离身后,尽管竭力放轻的动作,还是不可避地发出了一声刺耳摩擦音。
椅子的金属脚和地面擦过一道熟悉的悲鸣,就像婴儿的夜啼般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他猛地回过头,看向教室里成排的桌椅。
陈彦的攻略尚未出现任何问题。
在大约一天前的这个时间里,他们答应了陈彦关于“直接组队刷最后一个副本”的建议,在对方解决了诈尸到“无法沟通”(陈彦语)的程明雀后,上楼一起探讨了所谓的“攻略”问题。
陈先生拿出了自己做实验的神,以一种相当严谨的科学态度对待了包括夏泽兴在内的所有临时学生,制定了一份从开始到结束都无比详尽的通关攻略,目的只为了让所有人能苟完半个多小时的游戏时间。
是的“苟”到结束就可以了。
陈先生的态度很明确,他从来都不指望刚打完第一关的这几个新手菜鸟能踩大运扭转乾坤,瞄准bug神走位,直接打出个happyending。能苟到结局就可以,只要将游戏打完了,就能选择重新开始,他的目标就是回到最初再见一次程明雀,并没有特殊的“he”集癖。
“而且我不觉得你们能打出he的结局,”陈彦坐在335宿舍的书桌旁,看着对面的小伙伴挑了下眉,“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说的不对吗?”
“不不不您讲的很对,”董天天假笑着直摇头,“我们只是还沉浸在陈医生方才的(骚)操作里,”他咽了口唾沫,刻意模糊掉了那个字,“哇唔你刚刚在楼下砍死程明雀的时候超冷酷无情的,虽然我们都没有亲耳听到,但小印先生真的直接就吐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吐哎,您是徒手掰掉了程明雀的头吗?亏您在他死的时候装得如此深情如水,动手的时候居然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陈彦沉默了片刻,用手里临时当做教棍的电棒敲了敲桌面:“我只是杀了一个丧尸。如果您们连杀丧尸这点心理准备都没做好,那我恐怕无法相信你们真的能通过这场游戏。”
“陈医生现在就愿意承认这只是个游戏了呢




戏剧性死亡 分卷阅读207
,”董天天举着断手,像最近流行的卡通狗一样摆出了一个“打招呼”的动作,“明明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npc都是真人’。”
“董天天,”印桐出声打断了董天天的挑衅,“我们现在是一个团体。”
然而董天天似乎并不赞同这个的说法,他甚至做出了一个惊叹的表情,夸张地嗤笑道:“谁知道陈医生愿不愿意把我们当同伴啊,你看他对程明雀手起刀落宛若杀鸡,搞不好只是利用我们进个副本,然后,”他举起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在半空中划了一下,“然后‘咔嚓’,剁掉我们的脑袋。”
印桐还想说些什么,陈彦却先一步开了口。他说:“是不是利用又能怎么样呢?你会让你的小印先生一个人进副本吗?”
“你们除了选择相信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没有了。
印桐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看着成排七扭八歪的木制桌椅,默念着当时心上泛起的答案。
我们别无选择。
……
陈彦的游戏攻略其实很简单,虽然条例诸多要求复杂,但整个副本总结下来也不过几大套路,甚至可以规划为一个童年时常见的游戏捉迷藏。
“传统的捉迷藏主要把玩家分为两部分抓人的‘鬼’和负责躲藏‘活人’,‘鬼’在数够一定的数字,或者等够一定的时间后就开始捕捉‘活人’,第一个被抓到的‘活人’会在下一场游戏中成为抓人的‘鬼’,而抓住‘活人’的‘鬼’就可以占据‘活人’的身份,成为游戏中的‘活人’。”
“按照常规游戏规则来看,扮演抓人的那位‘鬼’应该是从玩家中抽签选取的,但箱庭online毕竟是个恐怖游戏,所以这游戏是自带‘鬼’的,你们也可以理解一开始的玩家人数里就包括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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