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不可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说
市里最近酒店业竞争激烈,国际集团marriott又引进几家旗下品牌,说要在郊区建设高奢度假酒店。本市深处国内西南内陆,自然资源丰富,景区更是不计其数,再加上人多钱多,外资引进的度假酒店几乎没有亏本的。
刃唯发现,只要定价够高,就不愁没有客人。也总有人为了那么一晚上的“朋友圈定位”,会省吃俭用来五星酒店享用一晚不同的生活。
尔曼豪森皇冠大酒店已在岁月洪流中冲刷出金牌,从来不担心客源,但x酒店作为创造潮流的领军品牌,生意反而涨涨落落,有明显的潮汐时期。
刃唯还没仔细去想过这回事儿。
他自从发现了网站上预定不到这家酒店后,就给成景廷建议过要不要和几家大网站合作,得来的结果是“不需要”。刃唯百思不得其解,怀疑成景廷不知道现在互联网经济所能带来的力量。
可能是……不太喜欢热闹。
他有偷偷观察过,成景廷一遇到人多,会迅速转身或者避开人群,面带疏离。
接下来三天,刃唯都没在酒店看到成景廷,索性自己开车远行,去了隔壁省市考察酒店。
换了地方住的感觉总是不同的,刃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看这五星酒店富丽堂皇,装潢也是一等一的好,自己躺在这儿,身上不冒冷汗了,也没有在x酒店住着的压迫感。
回来那日,市里又下了暴雨。
寒潮来袭,浸入骨髓的已不仅仅是凉意。
刃唯下车,又被刃镇烽派来围观他的小唐跟在身后为他披上大风衣,连忙说:“唯哥,能先把衣服穿上吗?等会儿感冒着凉了,不舒服的还不是你嘛。”
“我想穿貂,”刃唯想办法把他们支开,拿出一张卡,“密码还是上次那个,去给我买身貂。”
“这,”小唐拿着卡不知所措,“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谁规定年仅二十岁的人不能穿貂了?去买,”刃唯边说边偷偷挪步,“我就在房间等你,我还能去哪儿?”
刃唯这会儿心里想的却是,我能在房间等你来监视我就奇了怪了!
于是等小唐一走,他就穿着这么一件单薄的毛衣蹿进x酒店大堂,立定踏步,一声喊:“成景廷!”
成景廷正在擦客人的雨伞,闻声抬眼。
紧接着,成景廷脱下他厚实的西装外套,将衣服递给蛋黄酥,蛋黄酥又迅速小跑过来,将衣物举在手上,不情不愿地:“成哥说要你穿。”
刃唯看着成景廷只穿一件衬衫的模样,心疼了,“他不冷?”
蛋黄酥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没控制住表情,“他不会冷,永远不会。”
刃唯还没反应过来,那件西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披在自己背上了。
等蛋黄酥一走,刃唯小步跑到成景廷身边,看他低头专心致志地擦雨伞,愣道:“你不冷?等它干了不就行了吗,你擦它做什么?”
“有水,不喜欢。”成景廷说着,离刃唯站远了些,“你快回房间吧。”
站得太近,只会让刃唯更冷。
刃唯冷得想打喷嚏,又怕样子丑,于是忍得憋红了眼,不自觉蹲下来,在那儿像朵蘑菇似的,“我去你更衣室等你吧?可以吗?”
成景廷迟疑了一下,“好。”
他消失那三天其实就是回更衣室“充电”去了……现代社会,没有清净之处共他与阴气接触,只能依靠寒冷之气。和人接触得多了,他身上阳气盛,对力损耗极大。
更衣室如今按照现代的计算,只有零下几度,成景廷等刃唯转身去找更衣室时,叫来了蛋黄酥。
“去把温度调高。”
“啊?调多少?”
蛋黄酥傻了,他老大这是疯了吗!
“暖气吧,”成景廷面无表情,“半小时左右,我受得住。”
“行。”蛋黄酥看刃唯往更衣室的方向走,明白了怎么回事,也不敢多耽搁,瞬间闪现进更衣室,将温度调高了不少。
刃唯披着成景廷的外套一开门,扑面的舒适温度让他着实放松不少。
今年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特别是x酒店,冷得受不了。每次问成景廷,怎么还开空调啊,得来的回应又奇怪又可爱。
成景廷总是说“没有啊”。
进更衣室,已经是夜里九十点,刃唯等得困倦,也知道成景廷还没有下班。他就这么披着成景廷的外套,蜷缩在更衣室的软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睡了。
十一点成景廷端着糕点和热饮进来时,刃唯正睡得香甜。
他手中的白瓷餐盘上盛着椰香奶冻糕和果仁布朗尼,都是他刚刚托人去外边儿甜点铺子买回来的。热饮是他在吧台跟着白荷学了半小时拿袋装冲的……这些事情,他以前贵为伯爵,从未做过。
他身后站着蛋黄酥,手里拿着刃唯手下小唐去买的貂皮大衣。
成景廷接过那柔软的衣物,“下去吧。”
蛋黄酥半跪下来,回应一声“是”,转身关上房门,退出去了。
成景廷把甜点和热饮放下,在沙发边站了一会儿,担心刃唯冷,又把貂皮大衣给他盖上了。
最后,刃唯是热醒的。
刃唯热汗满背,又闻到甜点的香气,睁开眼翻身就起来了。他先是盘腿坐在沙发上眯起眼,一动不动,还属于才开机卡掉的状态。
没过一会儿,他才慢慢转过头看成景廷,眨眨眼:“你下班啦。”
才睡醒,刃唯的脸红红的,脖颈也红红的,眼里湿润,鼻头看着都是软的。
成景廷点点头,刃唯还是觉得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便扭头去看桌上的甜点。就这么一扭过去的姿势,成景廷看到刃唯耳下贴着发鬓的一片绯红的痕迹。
特别像吻痕。
“看什么?”刃唯注意到他的眼神,摸摸自己的那处痕迹,努力解释,“这是胎记,不是草莓。”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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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廷皱眉:“草莓?”
“就是吻痕……不过我这个是胎记喔。”
“嗯,你一直都有。”成景廷说。
把肯定句听成疑问句,刃唯点点头,“对啊,从小就有。生得也是奇怪啊,像吻痕似的,整得我以前学校的人以为我初中就早恋呢,我还找创口贴贴过,结果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从此江湖就有了我的传说。”
成景廷垂下眼,心中发笑。
他总不能说,是第一世“洞房花烛夜”那天,他吻得太狠,这处吻痕在刃唯脖子上就奇迹般的没有再消散过。直到第二世,民国年间再见,这吻痕也还在刃唯脖子上。
“哎,还是热的?”刃唯伸手摸摸那杯朱古力,“等了我多久?”
“才来。”成景廷说,“不过再过十分钟,我就得上去办公室一趟,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暖气侵入骨髓,成景廷背后已起了不少淤血印,痛得发胀难忍,他快忍不住了。
在难得温暖如春的更衣室里,刃唯坐着吃,成景廷站着看,两个人就这么度过了剩下的十分钟。
刃唯吃得认真,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成景廷搭话,聊到后边儿,他也感觉成景廷不想讲话了,表情看着也像身体不太舒服。他问了句有事没事,成景廷摇摇头,说只是困了。
擦擦嘴角的糖渍,刃唯咬完最后一口布丁,肚子吃得圆鼓鼓的。他将手探入衣摆往肚皮上摸摸,差点没傻乐出来,这他妈可是成景廷投喂的啊。
看成景廷的目光扫过来,刃唯急忙抽出手,故作镇定的拍拍自己的腰,夸了句真好吃。
“好吃下次再给你带。”成景廷说到最后一个字,语气已有些颤抖。
他甚至感觉,背脊如穿了一千根针,他快支撑不住了。
刃唯站起身来扶他,成景廷狼狈躲开,只是说:“你赶紧回房间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你不是困了?还要上夜班?”
“不上,但我就在办公室睡。”成景廷说着,将背抵在门上。他伸手,猛地关掉了屋内的灯。
他的双眼已经开始充血发红,绝对不能让刃唯看到如今可怖的模样。
但刃唯就以为是成景廷要亲他。
他先是乖乖应了一声“嗯”,再蹑手蹑脚地向前走两步,凑到成景廷跟前,伸手撑在门上,来了个“门咚”。
更衣室内太黑,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成景廷身上的凉意,以及他粗重而努力平复的呼吸声这种声音,性感,隐忍,犹如星星之火,能将刃唯的欲念迅速燎原。
刃唯踮起脚,握住成景廷冰凉的手,被冷得打了个寒颤。不过他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反倒将成景廷的西装领带扯住,把成景廷拉近一些。
接着,刃唯吐息温热,小声地诱哄他:“成景廷。”
他鼓起勇气,才说:“你都关灯了,还不亲我?”
作者有话要说:景廷哥哥:我都快挂机了,我老婆还要我亲他。
唯唯:-3-香一个嘛。
第二十章
那晚,在x酒店被整得春暖花开的更衣室里,成景廷临走前,问了刃唯一个问题。
他说,刃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
成景廷说,西方一名伯爵受命征讨其他国家,在获胜之时谣言四起,传他已经战死沙场。于是,他妻子含泪自杀。班师回国的他只看到妻子的尸体。
牧师说,自杀死的人不能上天堂,只能去地狱。
“后来,他愤怒地问责上帝,”成景廷喘着气,声音沙哑,“为何我一生为正义而战,却沦落这种结局?”
刃唯被他周身寒气吓坏了,也不敢动。
他发烫的手捧着冷不掉的热饮,吹开褶皱,认真接话:“然后呢?”
“他用剑刺穿了十字架上的上帝,”成景廷说,“从此他成了魔鬼。永世不得超生。”
x酒店大堂的射灯渐渐暗下,建筑物外是逐渐瓢泼的大雨。
黑夜如墨,沉闷的气氛将周遭包裹得窒息。
成景廷低头,在黑暗中窥视刃唯发愣的眼,再轻轻地,在他唇畔落了一个吻。
对,关灯就是想要亲你,你要记住。
成景廷伸手,冰凉触感拂过刃唯的耳畔,最后落到那枚吻痕上。刃唯不禁一缩脖子。这只手的感觉如此熟悉,似蛇似冰,只需要一用力,就能将他的颈项掐个粉碎。
指腹轻揉一阵成景廷的喉间压抑不住长长的叹息。
而后,刃唯只见更衣室房门大开,有光芒从外透入,自己身前已空无一人。
成景廷不见踪影。
回房间之后,刃唯一直摸着自己唇角,满心不可置信。虽说他早有把握,但没想到成景廷半点不忸怩,说亲就亲了。
男人的呼吸靠得如此之近,甚至略微颤抖……像极力控制着什么。
刃唯反射弧长,彼时开始懊悔为什么自己当时没一把勾住成景廷的后颈,将人搂过来抵在门板上亲个够本。
都是成年人了,哪有蜻蜓点水的道理。
夜里,x酒店搞“睡衣派对”,楼上下来不少身穿睡衣的客人。有的省事儿,直接穿着浴袍下楼,长带拖曳在地,险些绊倒他人。
x酒店奢华,而客人大多年轻有为,个个心高气傲。听到主持人说把衣带系好,他们也只是笑笑,才不情愿地将其成结,全揣进浴袍里。
此地不宜久留,齐流信邪,于是不常来了。
取而代之的倒是白宣,常年花天酒地,自己来还带着女伴。
刃唯省事,也穿的浴袍。他白天才陪小侄儿跑了趟海洋公园,累得一身汗,他表姐接回侄儿还表扬他,说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他回来洗完澡,听说楼下有睡衣趴,便踩着拖鞋下来了。
“哎,我刚刚买水蜜桃汁回来兑酒,你猜怎么着?”白宣边走边开易拉罐。他身边的女孩儿说身体不舒服,当时白宣也看她脸色苍白,便让她早早回去了。
酒店大堂挑高三四层楼,五射灯已将空间照得闪耀无比。
人多眼杂,跳的跳唱的唱,除了工作人员,所有人都穿着睡衣,端起酒杯,陷入沙发里,没命地往喉咙里灌酒。这样的场景,刃唯越看越奇怪,莫名就想到一个词语行尸走肉。
刃唯放下酒杯,舔唇角,“怎么着?”
“有俩傻逼客人喝醉了,搁旋转门里打架,现在被警察摁在后备箱上做记录呢。”
白宣说完,抬起头去看大部分已喝得微醺的人群,“这酒店挺爽啊,热热闹闹的。”
“他们蹦迪的歌也挺爽的,dj不错。什么《snakes》、《migente》都有,我以为大学城蹦迪的地方才放这些。”刃唯喝一口加冰块的果酒,喉咙被沁得舒舒服服,跟着节奏摇几下,腰带差点儿蹦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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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宣看节奏点到位了,举起双手也跟着嗨,“很潮啊!”
“不蹦不开心!”刃唯胳膊肘抬起来瞎晃,仰头豪饮,一口干了酒杯里剩下的液体,“去,再给我整一杯’今夜不回家’!”
“回什么家,你本来就不回家,”白宣打趣,“你这不是回客房呢嘛。”
“回什么房间?我想找成景廷玩儿去。”
白宣简直惊了,“我靠,唯唯你也太他妈粘人了。”
“还好当初没跟我处对象是吧?”刃唯白他一眼,身体的摇晃却停不下来,“我还得感谢你呢,当初话太多没对我胃口,不然我还遇不到成景廷。”
刃唯爱玩儿,白宣知道得明明白白,毕竟当初就是酒局上认识的,但刃唯这兜兜转转也没定下来过。
这次看他那么认真,白宣八卦劲儿来了,“他答应你了?”
“他亲我了。”刃唯说完,嘴角噙一抹笑。
他的神情在灯光下时而欢时而落寞,看得白宣都愣了。刃唯见他发呆了还跟着蹦迪,笑出声,“怎么着,你嫉妒他?”
“是挺嫉妒的……”白宣老实说完,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圈子里的,谁会不稀罕刃唯?
这种人,娇生惯养,却又不心高气傲,事事都还会为他人着想,又乖又有脾气谁不想好好私藏着。
远处,正在看酒吧里情况的成景廷揉揉眼。
今夜搞派对,x酒店大堂里来的大部分都不是“客人”。倒是那些灯,还是他托人换新的。
听说这会儿年轻人都爱搞这些,成景廷上查了查资料,也就跟着把大堂做了。
蛋黄酥这会儿正接待完一位新来的客人,扶着腰走进前台,边揉边骂:“我真的服了!这些人就过来参加个睡衣派对,跟自己买了几十亩地一样,那作派,巴不得我蹲下来从我身上踩过去,这才叫好好接待!”
他骂几句,声音逐渐变小,从包里摸出一摞吸油纸,特别得意:“白荷姐,看到没,吸油纸,我搞到手的。你往脸上弄弄就不粘了,很贵的!”
“谁欺负你了?”白荷接过吸油纸继续嗑瓜子,吞嘴里嚼吧嚼吧,又找垃圾桶吐了,“姐拾他去。”
蛋黄酥瞪她:“你干啥吐了?”
“上火,阳热,”白荷眨眨眼,“吞下去我就得现原形了。”
“也是……”蛋黄酥平时喜欢热闹,踮脚去看大堂酒吧里的嗨翻盛况,不自觉也向往起来,他抬起手臂,学着人类的样子跟着晃悠晃悠,头昏了才停下来,“这就是蹦迪吗?也太爽了吧……”
成景廷看他一身紫西装,在旁边像朵迎风招展的小鸢尾花,伸出大掌摁住他的头,无奈道:“别晃了。”
蛋黄酥一缩脖子:“哎哟,头要揪掉了。”
台上的鬼面dj又换了首《handclap》,整个弹簧舞池已嗨到极致,所有人摇头晃脑,跟着节奏拍手,尖叫声几乎要把天花板掀了。
成景廷看刃唯把胳膊搭在白宣肩膀上,哥俩好已经乐得找不着调。
“老大,您这哪儿找的氛围啊,太牛逼了。”蛋黄酥哆嗦一句,“这些都是虚的?”
成景廷点头,“幻觉。”
“到多久消失?”
“凌晨四五点,一切都会恢复原样。”成景廷说。
“你还把鬼面整去做dj了啊。”蛋黄酥佩服得五体投地,“他都没带面具?你不怕他这样吓着刃唯他们?”
“不怕,”成景廷抬头看了眼已经沉浸在音乐中的刃唯,“他们只会觉得是化妆成这样的,或者以为是面具。”
蛋黄酥不得不竖起拇指:“高还是您高。”
白荷在一旁打趣道:“这些群演都挺专业。”
派对进行到凌晨二点过,刃唯已经喝得站不住脚。他躺在沙发上,有些奇怪为什么今夜没人来和他搭讪,一般情况下他可是在酒吧吃个果盘都容易被索要微信号的。
dj音乐换作了后摇,刃唯兴奋的大脑神经终于得了空闲,他喘口气,放下见底的酒杯坐直身子,头痛欲裂。
忽然,正在观察四周的他发现门口礼宾部出了乱子。
一位长卷发的女士正穿着浴袍,用腰带拴住蛋黄酥的手,死命要把人往楼上房间里带。这一拽,可吓坏了蛋黄酥,后者抱住礼宾部旁边的柱子,死活不撒手。
礼宾部剩下的三两员工全跑来拉他,还有一个正苦口婆心地劝说那位女士,并且手忙脚乱地找解酒药。
这是……女客人喝醉了要强抢民男?
蛋黄酥一个没兜住,被拖在地板上躺了几米,哭丧着脸喊:“你这坏女,女……”
“鬼”字还没出口,蛋黄酥反应过来,朝前台投以求助的目光:“老大我是gay啊你给我整个女人来干什么啊啊啊啊!”
成景廷挑眉道:“这几天工作不专心。”
蛋黄酥被救下来的时候快吐血了,他眼睁睁看着那女人化作青烟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然后,他自己手脚并用地爬回来,失了魂似的摊在前台大喘气。
白荷瞪他,“以后还乱给男客人抛媚眼吗?让你尝尝味道。”
“不了,不抛了……人鬼殊途,但我勾的是鬼啊!”
“没有意义,”成景廷沉默许久,忽然说,“你乖一点,这一劫随我历完了,拿到软戒,我们就回该回的地方去。”
“你不也喜欢人吗……”蛋黄酥咬手指,“我们会轮回吗?”
“你们会。”
成景廷说完站直身子,他看着刃唯醉眼朦胧,已经迷糊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终于,刃唯闭上眼。
又过十分钟,成景廷确定刃唯睡着了,步行至大堂酒吧中间,单手一挥,原先所有摩登盛景不再,唯独剩白宣和刃唯两个凡人躺在舞池中央,呼呼大睡。
看成景廷蹲下抱起刃唯,蛋黄酥瞧着白宣皮相好,忍不住心痒痒,“哎老大,我能不能把他也……”
“让他躺着。”成景廷走时留了这么一句话。
他抱着不算沉的刃唯没走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吩咐道:“给他添床被褥。”
第二十一章
昨夜刃唯醉得再厉害,也还记得好哥们儿被扔大堂的事。
他一觉醒来,除去头痛欲裂,还特别生气。
因为成景廷亲自把他抱回房间之后,他用尽毕生所学,全力以赴地拉衣领、扯袖口、绕指柔、摸后背,各种伎俩都使出来了,没撩着成景廷一星半点儿。
成景廷放下他,盖好被子,然后走了。
刃唯是曾经喝醉了对着镜子陶醉过的人,不是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有多好看。
正当自恋小唯生闷气时,他的手机微信响了。
醒了下来吃早餐。
刃唯捉起手机看时间,回复:你们酒店不都是十点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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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摊子了吗?
发送完毕,手机又震动。
如果是你想吃,夜宵都。
刃唯眼里亮晶晶,抛却没被“糟蹋”的失落感,火速打字:你们酒店还有夜宵可以吃?
有。
有什么有,还不是得派几只小鬼凌晨去闹市区给你买。
成景廷心想。
凌晨人间阳气弱,街上人少,他那些“修为”不足的手下才能正常完成任务……不然回酒店的路上力受不住,嘴馋把夜宵给吃了,刃唯又得失望。
成景廷如今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乐得刃唯想叫出来。他盘腿在床上偷偷计划了一下,决定下一步先攻心再色诱,总能快乐每一天!
下楼去标帜餐厅吃饭,刃唯觉得饭菜略有些腥咸,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
他摸着手机在餐厅听歌看风景,给成景廷发消息:你们餐厅今天的饭有味儿。
成景廷秒回:什么味。
腥咸腥咸的,感觉不太新鲜。是不是厨房那边出什么问题了?你们这么大一星级酒店,不应该。
一提到酒店生意,刃唯总是很正经。
刃唯感觉得到成景廷的摸索和认真,所以也想帮他分担一份。只是酒店不好做,竞争激烈,所有的一切都要经过考究。
兴许是有一段时间没好好欣赏这座城市的美景,刃唯觉得x酒店的楼层好像高了些,放眼眺望,能看得更远了。
还有marriott集团新修起来的“城市天际线”,那些个一晚上卖三四千的酒店。刃唯盘算着,明年年底把尔曼重新整合,换个更牛逼的名字,一晚上卖他个三千三。
水边岸上,偶有船只过……
风不大,吹不起波澜。
他看着,倏尔便想起“过尽千帆皆不是”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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