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故远
或者说,景故跟桑十一不同,他爱着周山季一如桑十一爱着楚灯,可他从来清醒。
周山季见他拒绝,不愿去计较为何自己心生失望。
他亦起身,取出一沓符咒,上面纹路鲜艳似是鲜血画就。
“拿着吧,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烧一张,无论我在哪里,会立刻来到你身边。”
景故未接,他突然笑了,脸上笑意灿烂,一双眼睛妖娆漂亮,眼中的寒意却如霜雪一般。
“你这是何意?”
周山季顿了顿:“你是我师弟,我自然得护着你。”
可我不想做你的师弟,周山季从他眼里看到了这句话,却仿佛如鲠在喉,再说不出一句话。
景故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自己一个大男人这么计较这些。
他接过了那一沓符咒,拿在手里扬了扬:“谢了啊。”
景故在自己的乾坤袋里掏了掏,这乾坤袋是他亲手做的,跟储物袋相比是可以放活物的。
他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只雪貂。
小家伙似是刚睡醒,雪白光滑的毛发在阳光下有熠熠的柔光。
“替我养着。”景故把雪貂丢到周山季的怀里,小家伙不满地细声叫了两下。
周山季愣愣地看着景故,后者对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照顾好啊,以后我要问你讨回来的。”
他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问:“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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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那双熠熠的眸,看着里面的期待,周山季明明觉得有一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临到嘴边却变成了:“保重。”
景故明亮的眸子瞬间便黯了下去,他摆摆手,大步走了出去。
周山季似是松了一口气,却心里闷闷的,像堵着什么似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喜欢上他了。”
他猛地转身,看见楚灯对他笑,琉璃臭着脸站在他旁边。
周山季心里否认:怎么可能?嘴上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楚灯继续添油加醋:“你就承认吧,那沓符咒是你的血画的,不但能召你前去,还能给他挡下一劫,你画了这么多,别告诉我只是因为你是他师兄,这符咒可是会有损修为的,若你未对他动心,断不会送这种东西给他。”
敢情你俩一直在偷看!?
周山季抿了抿唇,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侧过半张脸:“我讨厌断袖,最讨厌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快步离去。
楚灯朗声大笑。
笑完,他便拍了拍琉璃的头:“走,进去拾东西。”
一阵风从他袖中拂过,关上了门,带上了门闩。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十一重新上线,跟楚灯重逢的日子也快了,最多三章,一定写到那里。
第28章岁月如梭
瀛洲周围有无数小岛,上面隶属瀛洲的不乏繁荣之地,离瀛洲最近的乌枫岛上,一个灰衣青年快步走向城主府。
今日天气不好,下着小雨,天地间有了一层朦胧的感觉,灰衣青年行走得飞快,身上滴雨未沾。
五十年前,三岛的势力进行了一次大洗牌,先是蓬莱岛主穆凉宣布闭关退位,穆如归接替了他的位置,再是瀛洲岛主废除家族制,令瀛洲修士皆入名楚宫,拜入名楚宫,家族不得私自招弟子。
最后,便是浮絮之人,侵入方丈。
方丈富庶,实力却不强,在归芹谷的支持下,楚应潭成功侵占了方丈的一半土地。
在外人看来,楚应潭简直不是个东西,竟然对自己的亲舅舅下手。
宋敛死在了楚应潭手上。
瀛洲和蓬莱加强了戒备,如今要进蓬莱岛或瀛洲岛,查得极为严格。
青年显然不是什么一般的散修,乍一看他竟是毫无修为,可若是对上他的眼睛,便会被里面的狠厉吓到腿软。
他走进城主府,这个小岛只有一座城,不像瀛洲,大小城池无数。
城主在里面迎接,见他进来,满脸笑意:“十一。”
进入了城主府的灰衣青年,正是桑十一。
对于桑十一来说,城主算不得老熟人,却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他还在楚灯身边,跟着他进了阳京城,去拜访了大夏的恒王,顾铭。
桑十一那时以为顾铭就是个凡人,却不想他不但是楚灯的故交,还是楚灯他爹的徒弟。
如今他回到瀛洲的领地,在这乌枫岛担任城主。
他把傅姝也接了过来,而顾离珠早在六十七年前就回了大陆。
桑十一对顾铭点点头,反手关上了大门。
他从顾铭口中了解了当年之事,顾铭是当年幸存下来的新秀,听了当年的事,桑十一对楚应潭竟然恨不起来。
可他心里对楚灯的愧疚,仍在。
楚灯当年一念入魔,顾铭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始终坚持有人害了楚灯。
可他不知道,那个人便是楚应潭。
桑十一这些年行走三岛,算不上隐姓埋名,也是低调行事。
他的修为增长得极快,如今竟已是大乘期修为。
他隐隐走上了当年楚应潭的路,游历三岛各个秘境,不同的是,他没有被心魔击败。
顾铭跟他进了房便让周围的人都退下了。
“何事?”桑十一坐下,头也不抬。
顾铭:“我看到景故了。”
桑十一猛地抬起头。
“你知道的,我过目不忘,不然也不可能当年一眼就认出你,何况景故那小子,那长相是个人看过一眼就不会忘,他跟小时候差别也不大,我自然认得出来。”顾铭说道自己过目不忘时,颇有些得意。
桑十一关注的重点可不是他过目不忘,他眼神恐怖:“你说你见到了景故。”
顾铭忙把口中的一堆废话咽了下去,道:“是啊,我在乌枫岛上看到的,他当时行色匆匆忙忙的往海边走,我跟上去看了,他似乎要去大陆。”
大陆!
桑十一想起来,七十年,已经到了。
楚灯在哪里呢?
当年他是被景故带走的,如果这些年景故不跟楚灯在一块,他也应该知道楚灯在哪里。
桑十一立刻就坐不住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猜到了楚灯在哪里。
可他不敢去见他。
顾铭:“十一......”
桑十一没听顾铭说下去,夺门而出。
顾铭:“......”
其实,他刚刚想说,他找到景故了,现在景故就在城主府内。
正想着,景故就走了进来,脚步有些异样,刚刚他一直在暗中偷听,还好他修为跟桑十一差不多,桑十一没发现。
景故大大咧咧地坐下来:“他心中还是放不下楚灯?”
顾铭跟他明显更熟稔:“我说,你这一天到处游荡,还有心情管他?”
景故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不管他谁管他,到底是我兄弟,我可是操着爹的心,管着个不听话的‘儿子’。”
“嘿嘿,景故啊,当初你主动找上我让我接近那小子,就是为了今天给他传消息吧?”顾铭一言道出景故的目的。
景故被戳破心思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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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不然我能怎么办,他俩两情相悦,我难道棒打鸳鸯不成?”
楚灯也喜欢桑十一,他也知道。
那日他去留烟村,楚灯躺在竹榻上在睡午觉,口中唤了无数声“十一”,眷恋温柔,他听得分明。
顾铭惊了:“楚灯也喜欢桑十一不成?”
似乎是被顾铭脑子的不好使震惊到了,景故颇有些鄙视:“这些年你也没见到楚灯,不怪你不知道。”
“天呐,十一可是楚灯养大地孩子,他怎么下得去手?”顾铭被楚灯的禽/兽想法彻底惊呆了。
“呵,”景故冷笑,“谁对谁下手还不一定呢。”
这点他看得通透,就楚灯对十一宠的那份心思,他要是能舍得对十一下手,他名字倒过来写!
景故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楚灯在留烟村的事,你别告诉十一啊,你也不能告诉十一我俩早就认识啊!”
顾铭点点头:“放心吧,我跟十一接触了这么久他都没发现我俩有联系,他肯定察觉不到。”
六十年前顾铭回到瀛洲,便遇到了景故,在他的意思下,他便跟桑十一有了接触。
景故摆摆手:“我走啦。”
顾铭:“一路小心。”
景故刚推开门,笑容便僵在了脸上,顾铭疑惑他怎么了看过去时脸色更僵。
“十,十一......”景故面色尴尬,看那神情,怕是将他俩的对话全听了去。
顾铭当机立断,从房顶溜了,瓦片破碎的声音响起,景故心里暗骂,有些尴尬地后退了几步。
桑十一那神色,明显是来算账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景故立刻笑容满面:“都知道了啊,楚灯在留烟村等你呢,你去吧。”
心里默默跟楚灯道歉:师叔,对不住了,我也不想这么出卖你,可我打不过他啊!
桑十一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指了指他的膝盖:“你膝盖还好吗?”
景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今日早上一直隐隐作痛的膝盖越发疼了起来。
“没事。”景故摆摆手。
其实这些年,每逢阴雨天气,他膝盖上的旧伤都会复发,红肿疼痛,像是从骨头缝里冒出酸水。
他知道这是当年没有像楚灯一样好好养着的缘故,楚灯留在留烟村,日子清净悠闲,他四处奔走,膝盖的伤反反复复了很久,这毛病至今也没好。
景故深深地认为,自己小时候觉得修士百病不侵,都是假的。
不过好在,这么些年,他的心疾也没发过一次。
桑十一神色间有些愧疚之色:“景故,对不起。”
景故惊愕:“我以为你知道真相之后会打死我。”
按照桑十一的性格,要是知道景故和顾铭早就串通好把楚灯的消息瞒着他,不得杀了他俩啊。
结果桑十一居然没有跟他们算账,而是关心他的腿。
桑十一知道景故在想什么,心中有些愧疚,如今他知道了景故和顾铭串通,可景故还不知道他和周山季串通的事。
行了,现在可以把景故的行踪告诉周山季了。
他当年答应了周山季找到景故后第一时间告诉他,毕竟这么些年,景故一次也没有用过周山季给的符咒。
周山季心里急啊,可惜他不好意思去找景故,只能让桑十一代劳了。
所以桑十一在看到景故有些微瘸地走进房中时,第一时间给周山季传了信。
想来他也挺对不起景故的。
景故个顾铭的事暴露了,便不再有顾忌,索性做下来又倒了杯茶,顺便还给桑十一倒了一杯。
桑十一犹犹豫豫地开口:“你说楚灯他,他......喜欢我......是不是?”
看着他扭扭捏捏期期艾艾的小女儿样儿,景故突然觉得很好笑。
他喝了口茶,“是啊,楚灯也喜欢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桑十一想。
他的欣喜藏在眉眼间,突然有些想跟景故坦白自己跟周山季的事。
可他还是忍住了,只是道:“我觉得周山季喜欢你。”
也算是礼尚往来了吧?
景故愣了,有些苦涩地笑了:“别骗我了,我早知道你和周山季串通好了,你不用替他说话。”
桑十一没想到景故竟然聪慧至此,怕是跟踪了他不止一次。
好吧,这下俩人都没什么瞒着对方了,景故也不隐瞒了:“他在留烟村开了个学堂,教了这些年书,教出了不少状元,虽然容貌未改,不过那些村民到也没有说他是妖怪,反而把他当仙人崇敬。”
在楚灯的授意下,村民和他的学生都没把他的身份说出去,所以远在阳京城的顾离珠也不知道楚灯的消息。
景故:“他一直在等你。”
桑十一有些哽咽:“我知道了。”
景故深深地看着他:“去找他吧。”
他在等你。
第29章原来是你
留烟村每日辰时都有一群孩子陆陆续续去楚灯的院子。
不过今日没有人去,因为昨天先生说,他要去帝都探访故人,一个月之后才回来。
学生们倒是高兴了,终于不用每日听先生讲课,可以好好玩一番。
先生离开的第二日,留烟村来了个外地人。
留烟村已经很久没来过外人了,便是镇子上的人,除了每日去镇子上做工回来的人,便没其他人了。
这些年,也只有楚先生来而已。
来的那人称是楚先生的故交,村长估摸着应该也是个仙人,客客气气地请他吃了一顿饭。
村里见过他的人都说,这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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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见过最俊的哩!
来留烟村的外人就是桑十一,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寻楚灯,却被告知楚灯要一个月之后才归来。
他想了想,索性就这么住了下来,住在楚灯的家,也是当年他们一起生活了七年的地方。
七十年都等过去了,不差这一个月。
如今想来,最快意无忧的日子,竟是当年在留烟村的日子。
不必日日担忧浮絮的人,不必为了生存疲劳奔走,没有重重心事。
只需要隔一天给楚灯抓兔子,在客栈的时候防着景故的话痨就好。
知道了楚灯在这里是个教书先生后,桑十一替他开了一个月的学堂。
于是,开心着可以休息一个月的学生们,哭着脸抱着书本在每日辰时又走上了去学堂的路。
桑十一发现就这样教书,也不错,他有些理解了楚灯这七十年的选择,偏安一隅,做个清闲的教书先生,悠然自在。
楚灯去了阳京城,彼时已是大夏女帝的顾离珠,亲自接待了他。
皇城之内,御花园里一方小亭中,故人相见,顾离珠恭敬地给楚灯行了弟子礼。
她离开蓬莱时修为已是金丹,寿数足有五百年。
楚灯来的时候带着琉璃,顾离珠见了琉璃,很高兴,她问:“琉璃,你知道傅姝现在怎么样了吗?”
她以为楚灯和琉璃这些年,都在三岛,殊不知他们就在她的皇土之上。
琉璃摇摇头:“我和楚灯一直在留烟村,没回过三岛。”
楚灯:“待下次景故回来,我帮你问问他,然后传信给你。”
顾离珠有些失落,她明明都这么大了,却还是跟个小姑娘似的,一点也不像个坐拥天下的帝王,反而像个小姑娘。
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不通帝王之术一般,丝毫没有帝王应有的威严。
顾离珠咬了咬嘴唇,不再问傅姝,反而问楚灯:“十一跟您在一起吗?”
当初的事她在周山季那里听了不少,却不知道十一是否去寻了楚灯。
好歹有一小段同窗之谊,不可能不过问这件事。
楚灯闻言笑了笑:“他如何能来寻我?怕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个坎呢。”
“那您......不难过吗?”顾离珠不明白为什么楚灯跟没事人一样。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孩子长大了,总要出去闯一闯的,我怎能管他一辈子呢?”楚灯嘴上这样说,眼中的笑意却渐渐消失。
顾离珠知道不该再问了,便住了口,她跟楚灯实在算不上熟人,不过是如今楚灯能在大陆说上话的人,只有她罢了。
不然如何过了七十年之久,楚灯才想起有她这个“故人”来?
她开始跟楚灯聊这些年做皇帝的事,说那些大臣可烦了,每天上折子说她不务正业,说她丝毫没有帝王该有的威严。
顾离珠苦着脸:“我坐上皇位的时候,现在这群大臣的父亲估计还在喝奶呢,怎么一个个这么烦人。”
楚灯笑她小孩子心性,不拿出长辈的架子教育她:“你现在不比在三岛的时候,得有作为才是,你不是那些大臣的君主,你是天下人的君主。”
顾离珠点点头,“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可好歹我也活了九十几年,他们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
她像个小女儿一般闹脾气:“最烦的就是那个丞相,叫元鹤的那个,最不给我面子,昨日上朝的时候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不配当个皇帝,这让我面子往哪儿搁?”
楚灯有些好笑,这孩子怎么像跟家长告状似的,他突然觉得,顾离珠挺可爱的。
旁边的琉璃听了,也笑了:“你大可以杀了他,他这般出言不逊,何须忍着他?”
顾离珠想了想,也是啊,凭什么她要忍着,直接杀了多好。
楚灯连忙制止了琉璃的胡说,瞪了她一眼:“别乱说,丞相哪儿是说杀就杀的?”
好在顾离珠也算大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又跟楚灯抱怨:“他们还说,我都这么老了,就算修士寿命长,也该迎娶皇夫绵延子嗣了,您说这些大臣怎么这么闲,皇帝的家务事都要管!”
楚灯笑了笑,突然很好奇是谁这么管着顾离珠,问道:“谁问你这些啊?”
顾离珠没好气地道:“还不是那个丞相,元鹤。”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楚灯想。
他道:“你带我去见见他。”
琉璃听他们要出去,便变了猫,跳到楚灯怀里,楚灯稳稳抱住她。
顾离珠便带着楚灯去了元鹤地府邸,元鹤亲自出来迎接,虽跪拜顾离珠,却丝毫没有恭敬。
元鹤倒是年轻,端的是芝兰玉树,君子温润,这么年轻就做了丞相,必是有真本事在里面。
他一见楚灯,竟喜极而泣,再次跪拜:“当日一别,先生多年可好?”
楚灯终于想起来这货是谁了,十年前,赴京赶考的天才少年,他的学生,元鹤。
十八岁,被顾离珠钦点为状元,从此一路高升,坐上丞相之位。
“您认识他?”顾离珠有些惊讶。
楚灯点头:“这是我学生,我在留烟村教书呢。”
元鹤倒是惊奇自己先生居然和女帝认识,顾离珠看出他的疑问,为他解疑:“昔日朕在蓬莱仙岛,这位是朕的......”她一时不知如何说自己和楚灯的关系,毕竟当年她并未拜入蓬莱门下。
楚灯接过话来:“我是她师叔。”
元鹤自然相信,先生如女帝一般,容貌多年未改,必是那仙岛来的人。
楚灯没忘了此行目的,跟元鹤寒暄了几句便带着顾离珠走了。
他带着顾离珠去了僻静之处,低声道:“浮絮的人很可能已经来了大陆,景故让我告诉你。”
顾离珠皱眉:“所以三十年前开始便不再有蓬莱的船只来阳京,是因为浮絮的缘故?师叔,三岛到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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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何事?”
许多事楚灯跟她说了也没用,便没有唇舌,只是道:“你多加小心,必要的时候可以向蓬莱求助,那把剑你还留着吧,若发现了浮絮的人,便将剑折了,穆如归自会察觉到。”
顾离珠点点头,楚灯见天色也不早了,便跟她道别了。
楚灯走时,顾离珠突然叫住他:“师叔,若是景故再回来,您可以让他帮我给傅姝带句话吗?”
楚灯停下脚步:“什么话?”
顾离珠犹豫了一下:“就问问她,她一切可好,可还记得顾离珠?”
楚灯点头,顾离珠目送他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楚灯回去的时候也是坐的马车,他不能太招摇,便没有御剑。
他刚到村口,便遇到个孩子,那是他的一个学生,小孩见了楚灯,喊了一声先生,便兴冲冲地跑过来跟他讲:“先生你可不知道,你刚走的第二日就有人来找你,我们告诉他你去了京城,他就留在这里替你教了一个月的书。”
楚灯听了,便猜到了是谁来找他。
开玩笑,除了桑十一还能有谁。
他不有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孩子还在身后问他要不要去自家吃饭。
楚灯站在门口,却有些不敢推门,他犹豫了许久,手刚刚按在门上,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桑十一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楚灯一直站在门外,见他迟迟不推门,终于忍不住自己来开。
楚灯有些愣怔地看着他的青年,一番话在口中转了半天,最终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时隔七十年,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的十一,别来无恙。
桑十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僵硬地侧过身:“我烤了兔子,你要吃吗?”
楚灯眼睛一下就亮了,迫不及待地跑到饭桌边坐下,看着一桌子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筷子不停,桑十一在旁边坐下,也不吃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都从景故那里得知了对方的心思,可两人都不相信。
他们不发一言地吃完了这顿饭,桑十一全程看着楚灯吃,他吃完后桑十一便主动去洗碗。
自然而然的动作,如同相处了多年的夫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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