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故远
等桑十一洗完,楚灯懒懒地问他:“你怎的知道我今日回来,还烤了兔子。”
桑十一抬眼看他:“我并不知道你今日回来。”但我每天都烤一只兔子。
莫名其妙的,楚灯听懂了他的未言之语。
他让琉璃自己先去睡,对桑十一招了招手:“十一,你可有话对我说?”
桑十一似乎有些紧张,抿了抿唇,诸多心思都咽了下去,他说:“你总是希望我过得开心......”
“那么你呢?”
“你开心吗?”
楚灯听了,笑意染上眼角眉梢,清俊的容颜带上笑容后便如初绽的花,清雅灿烂。
“看到十一好,我就开心了。”
桑十一听到了他清晰的话语,忽地湿了眼眶。
“对不起......”他说,“楚灯,对不起......”
第30章三杯相敬
楚灯想过很多次跟桑十一重逢的场景,无非是桑十一告诉自己他的心意,自己也顺理成章地和他在一起。
或者是他先一步告诉桑十一自己的心意,让他相信。
他从没想过桑十一会道歉,他一直觉得,桑十一没有错。
楚灯忽然觉得嗓子干涩,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眼。
为什么要认错,你明明没错,错的人......是我。
桑十一以为他是难过了,一时慌了神,语无伦次起来:“我,我知道我当年做错了,你,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楚灯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他的十一不该是这样,他应该跟自己斗嘴,应该板着张脸看着自己,略带嘲讽地说自己平日的懒惰。
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许是现在时光太过静谧,周围陈设未改模样,他总恍惚着认为十一还是小时候,他们一起在留烟村生活。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桑十一!”楚灯忽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把桑十一吓了一跳,他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惹着楚灯了,不敢发一言。
楚灯见他这窝囊的模样,无来由的心头有一股火气。
许是他本就是个贱骨头,就喜欢听桑十一说他,跟他斗嘴。
晚风微凉,习习而过,吹动楚灯鬓边的垂发,清俊的面庞背着光,桑十一看不见他浅色眼瞳中的晦暗和失望。
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错不在你。”
桑十一有些惊喜地望着他,不可言说的喜悦充斥了胸膛。
忽地,他又想起景故说,楚灯也喜欢他。
怎么可能,桑十一想。
他拿出酒壶和酒杯,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敬楚灯:“楚灯,这杯敬你,多谢你不怪我。”
他一饮而尽,楚灯亦如他一般,烈酒入喉,眉头都不皱一下。
桑十一又分别倒了第二杯,端起来敬他:“再敬一杯,多谢你当年对我的教导。”
这次他喝下之后,楚灯没有立刻喝完,而是端起来微微晃动,眸中泛着水光一般潋滟。
“没白教你。”楚灯说完这句话,端起酒喝了个干净。
桑十一又倒了第三杯。
“这杯,敬,敬你......”桑十一似乎酒量不行还要强撑,话没说完便懊恼地喝完了杯中酒,便倒在了桌子上。
楚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唇角若有若无地带着点笑意,他也喝尽了杯中酒。
其实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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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本没醉,刚刚他本想假装喝醉把心思都说出来,到时候就算楚灯不接受他,第二日醒来他大可装作不记得。
可他就是说不出口。
第三杯敬你,愿我此后朝朝暮暮,身边都有你作陪。
敬你此生平安喜乐,敬你无忧如当年。
楚灯啊,我心悦你。
不过在楚灯面前,桑十一还是嫩了点,楚灯无奈地心想,这孩子装醉也不装得像一点。
别以为他不知道,当年琉璃传信说了,楚灯刚去归芹谷的那段时间,桑十一每天晚上都一个人去自己的秘密基地喝酒,都没见他醉过一次!
何况谁喝醉了倒在桌上脊背还挺得这么直?
简直是破绽百出!
不过楚灯总不能把他仍在这里不管,他把桑十一扶近了屋,把他放到床上。
楚灯重新走到院中坐下,拿起桑十一刚刚喝过的杯子给自己倒酒。
今日无月,却有满天星子闪烁,璀璨明丽,到比那清清冷冷的月亮好看热闹了许多。
繁星如许,院里楚灯种下的海棠树拢着花苞沉睡。
一杯接一杯,楚灯喝到天光乍破,霞光从东方喷出,绵延万里,如一条天路,直通九重天凌霄宝殿。
乾坤壶里的酒还没喝完,院里的海棠已绽开了花苞,一朵朵艳如云霞,霞光万里,海棠如朱砂明艳。
桑十一走出来时,正好看到楚灯端着茶杯轻晃,霞光在他身后绵延了万里,一朵海棠掉下来,落在他的肩上。
他的心跳得飞快,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又被他强忍着咽了下去。
而楚灯却等不及了。
他实在厌倦了桑十一那畏畏缩缩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灯站起来,大步走过去,一把攥住桑十一的手腕把他按在墙上。
他气势逼人:“你真的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楚灯伸手捏住桑十一的下巴:“对我坦诚一点,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桑十一只觉得有一把火在心中燃烧,从胸膛开始,一路烧到四肢百骸,那种灼热,渗透五脏六腑。
面前是他最爱的人,朝思暮想,从未敢忘。
七十年,对他来说太久了。
哪怕他已是大乘期寿数已有三千年,却也度日如年。
没有楚灯的日子,枯燥乏味,掀不起半点波澜,黑白无色。
而只要楚灯站在他的世界里,哪怕什么也不做,他的世界便是万紫千红,花团锦簇。
他的,楚灯啊......
桑十一抱住楚灯,转了个身将他反压在墙上,两人鼻尖顶着鼻尖,呼吸喷到对方的脸上。
桑十一知道,面前这人的唇,柔软无比,他曾浅尝过那滋味,从此再难忘怀。
“楚灯。”他声音微哑。
“嗯?”回应他的声音慵懒,带着挑逗的意味。
“我......”桑十一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楚灯用手捂住了嘴,楚灯冲他眨眨眼:“要说当然也是我先说啦!”
他不像桑十一那边扭扭捏捏,直截了当:“我心悦你,桑十一。”
桑十一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看看这是不是梦。
楚灯为他代劳了,他伸手捏捏桑十一的脸:“疼吧?不用想了,是真的,我真的心悦你。”
桑十一恍恍惚惚:“你再说一遍?”
楚灯乖乖地道:“我心悦你,桑十一。”
“再说一遍。”桑十一固执地道。
“我心悦你,桑十一。”
“你再说一遍。”
楚灯:“......”
这是聋了不成?
他转身就走,却猛地被拉住,身体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桑十一抱着他,嘴唇在他耳边厮磨,喃喃道:“我也心悦你,我心悦你,楚灯。”
像是说给他听,像是自言自语。
我心悦你,楚灯,我心悦你。
这句话在我唇齿间辗转了无数次,我终于可以告诉你。
你别离开我,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楚灯笑了,弯弯的眼眸里有桑十一身后地霞光万里,有一树海棠的艳丽。
有数之不尽的温柔。
桑十一终于如愿以偿地吻上了楚灯的唇,在他们彼此心意相通之后。
这般光明正大,不必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他的心意会让楚灯全部知晓。
他们一定还有很久的时间,足以让楚灯知道,桑十一有多爱他。
当初的孩子没了一身的锐气和尖利,岁月将他打磨得沉稳,磨去他一身的棱角。
唇齿辗转,桑十一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楚灯。
楚灯被亲得眼睛泛着水光,他嘴唇鲜艳,向来寡淡的容颜有了一抹艳,他竟是如此动人。
原来啊,楚灯一直在这里等他,从未离开。
楚灯笑着拍拍桑十一的脸:“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桑十一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楚灯笑容却僵了一下,连忙推开桑十一,一脸正色地面向门口:“景故。”
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的景故瘪着嘴,他本是来找桑十一算账的,这小子居然跟周山季串通好了!
害得他这一个月一直在躲周山季。
景故实在没办法,只得来找罪魁祸首。
周山季这人吧,就是闷,硬得像块茅坑里的臭石头,明明喜欢景故吧,就是不承认,还非要追着人家,到处找人家。
可景故再怎么喜欢他,周山季若是不肯说自己的心意,景故绝对不会主动挑明,他亦有自己的固执。
可景故万万没想到,这俩人进展这么快,桑十一这也太按捺不住了。
其实,按捺不住的哪里是桑十一,分明是楚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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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为老不尊的师父啊!
“师叔,我找十一。”景故光明正大的偷看被发现了,也不尴尬,坦然地道出来意。
倒是桑十一,不知是面皮薄还是怎的,看到景故之后想起刚刚亲楚灯,闹了个大红脸。
楚灯看他脸红越看越有趣,恋恋不舍地放弃了趁机调戏他的机会,自己进了屋把地方留给了桑十一和景故。
景故见楚灯走了,一把拉住桑十一把他扯了出去。
去了后山,景故劈头盖脸就问:“是你把我的行踪告诉周山季的!?”
桑十一一点也没有心虚:“你不是知道了吗,还问我。”
景故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放出了一个人偶,那人偶动作极为迅捷,三下五除二就把桑十一的手脚绑了起来吊到了树上。
桑十一对不住他,也没挣扎,只是稍稍让盛衰松了松绳子,没勒着自己。
景故哼哼了两声:“你就在这儿吊着吧,等爷什么时候气消了,什么时候放你下来!”
他带着人偶走了,桑十一注意到这人偶非同寻常,做工致无比,是个容貌绝色的女偶。
虽然没有灵魂受景故掌控,可那女偶身上不同寻常的活物气息,让桑十一眉心微挑。
那女偶不是别的,正是当初桑十一他爹姜祈交给楚灯的木球里的鬼偶琥珀。
景故了好大心思才解开木球的封印取出了琥珀,虽然琥珀并不如传闻一般有自己的意识,他也没在琥珀身上找到什么通天的飞升术法,不过这人偶各方面都挺好用,比他当初买到的巾酒强多了。
好的傀儡师,自然要有一个好的傀儡。
何况这东西也算是师尊留给他的,景故便心安理得地给琥珀下了印记。
鬼偶琥珀如此轻易认主,若是传出去,怕是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而这些,景故都不知道。
桑十一估摸着中午了,便用盛衰割断了绳子,准备回去给楚灯做饭了。
这么半天,景故气应该消了吧。
桑十一正准备往回走,却突然眸光一凛,盛衰疯了一般冒出许多缕,凝成一把剑,往一个方向刺去,剑势凌厉至极!
黑色的衣袖挡下了桑十一的攻击,雪白的长发被剑势带起来的风吹起,丽绝色的面庞上带着悲意。
“楚应潭!”桑十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希不希望景故领盒饭啊......不说的话就当你们默认了哦......
第31章大陆危机
在楚应潭飞升期的修为面前,桑十一大乘期的修为还不够看。
桑十一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找到这里来。
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楚应潭似乎轻轻弯了弯唇角,神色却是冰冷漠然,眉宇间悲戚浓重,他淡淡的举起手,一道灵力聚成剑刃打在桑十一身后的树干上。
树干轰然倒塌,桑十一在被激起的一片尘土中听到了楚应潭清冷的声音:“带他离开这里,去归芹谷,否则我杀了你。”
“凭什么?”桑十一冷笑。
楚应潭必是又要搞什么阴谋,桑十一很是警惕,这些年他没少遇见过浮絮的人,可神奇的是,哪些人都没有对他下手。
想必是楚应潭的命令。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
桑十一想,这人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声,他们沉默以对,楚应潭刻意发出的威压,渐渐将桑十一压得喘不过气来。
楚应潭突然了威压,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们快走吧,离开这里。”
桑十一冷笑:“归芹谷是重翡的地盘,她可是你的人。”
“正因如此,我才让你带他去归芹谷,那里安全,无人敢对你们下手。”楚应潭正色道。
桑十一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你要对大陆下手!?”
楚应潭的神色告诉他,是的。
“你疯了?”桑十一对楚应潭的疯狂难以置信。
“我是疯了啊。”楚应潭喃喃道,“我已经疯了啊。”
他忽然眼神恐怖,眉目间的悲意消失无踪:“带他走,否则你们会一起死。”
桑十一皱着眉,他觉得今天的楚应潭非常不对劲,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不让自己在这里爆发。
“求你了,带他离开这里。”桑十一做梦也没想到,楚应潭会有对他示弱的一天。
桑十一深深地看他,转身就走。
也不知楚应潭的话,他听进去了几分。
江望待桑十一走远后才走了出来,他扶住了楚应潭有些摇晃的肩膀,楚应潭睁着眼迷茫地仰头看他。
楚应潭竟有些呆愣地问他:“我是不是错了啊?”
江望顿时心疼了,紧紧地把他抱到怀里:“不,你没有错。”
可我知道的,我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楚应潭却什么也没说,他有些累了似的闭着眼,靠在江望肩上。
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保你平安了。
他累极了一般,低声道:“带我回去。”
江望立刻把他抱了起来,白发遮住了楚应潭半边脸,若是按照人间的寿数计算修士的生命,他甚至为过及冠之年。
可已经满头雪白,即使面庞年轻绝美,眉宇间却总是带着悲哀的苍老。
江望心疼了,眸中浮现出愧色,可楚应潭没看到,他沉沉睡去。
江望几个闪身,便带着楚应潭消失了。
桑十一回到家里,景故早就做好了午饭,楚灯吃得正开心,压根没想起到自己还有个在树上挂了半天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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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桑十一一脸幽怨地坐在楚灯身边后,楚灯还在夹兔肉。
见他回来,楚灯也没问他去哪儿了,只是吩咐:“琥珀,加双筷子!”
琥珀立刻进屋,出来时手里拿着碗筷,放到桑十一面前,然后又站在旁边,垂着头一动不动。
桑十一认出这事景故用来把他吊在树上的傀儡木偶,不由问道:“他还听你的?”
一旁的景故轻哼一声:“没见识,琥珀虽认我为主,却是听得懂人言看得懂人事的,她自然会听楚灯的,不过听不听你的可是我说了算!”
桑十一自动忽略他最后一句话,奇道:“哪怕是傀儡师,也要操控木偶木偶才会动,这个偶人竟这般神奇?”
“哎呀吃饭吃饭,别对什么都这么好奇,你不饿吗?”楚灯打断了他和景故的对话。
桑十一拿起筷子,这才想起自己早就辟谷了,于是放下筷子:“不饿。”
“陪师父吃不好吗?”
桑十一想了想,重新拿起筷子:“好。”
景故将碗重重地搁在桌上,听声音楚灯都觉得碗底碎了一片,景故气哼哼地带着琥珀出去了,琉璃见他出去,便化作人形也跟了上去。
吃饱喝足,桑十一却没有立刻拾碗筷,他拿手帕先给楚灯擦了擦嘴,才给自己擦了一下。
楚灯懒懒地撑头看着他:“又要说什么?”
桑十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如实交代:“楚应潭来找我了。”
“他来找你做什么?”楚灯不动声色地坐正了几分。
桑十一看了他一眼,楚灯觉得那一眼里的为难和犹豫简直要溢出来了。
“有话直说。”楚灯才不会给桑十一闭嘴地机会。
桑十一叹了口气,他对楚灯,向来瞒不住什么:“楚应潭来找我了,他让我带你去归芹谷,听意思,他是要对大陆动手了。”
楚灯听了,什么也没说,横桓在他们中间的,是长久的沉默。
楚应潭,这个名字是他们之间最难解的心结,其中牵扯的诸多前尘往事,如今细想,仍觉历历在目。
沉默慢慢折磨着桑十一,他终于忍受不知,伸手握住楚灯搭在桌上的手:“你别不说话,好不好?”
感受到桑十一的不安,楚灯终于开了口:“你别怪他,当年他昭告世人的本就是实情,错在我,不在他。”
桑十一抿了抿唇,他对当年的事仅限于从顾铭口中所知,可他总觉得,楚灯入魔,很蹊跷。
楚灯能从试炼谷走出来,必不会轻易入魔。
他没说,楚灯被愧疚折磨了多年,下意识地选择避开这个问题。
而且楚应潭很奇怪,明明是他当年昭告世人真相,如今却来关心楚灯的安危。
桑十一突然想起来,今天他看到的楚应潭,身上没了那般危险的气息。
“我们不去归芹谷。”楚灯突然道,“若他真要对大陆下手,我不会袖手旁观。”
哪怕你是我的弟弟,哪怕当年我愧对于你,可事关万千生灵,你别怪我......六亲不认!
桑十一笑了,如释重负。
他就知道楚灯不会去归芹谷,他会阻止楚应潭,他一直所认识的楚灯,就是这样一个即使胸无大志心中却装进了天下人安危的楚灯啊。
“等景故回来,我们一起去三岛。”楚灯道,桑十一明显感觉到他的手紧了几分。
曾经对他喊打喊杀的三岛,如今在浮絮的入侵下破碎得不成样子,人人自危,又有谁会忧心大陆的安危?
可他不能不回去,回去告诉他娘,告诉他师尊,大陆危矣。
景故带着琉璃去外面散步,琥珀被他进了乾坤袋。
“姐姐,我总觉得要变天了。”景故给琉璃分析了这些年三岛的局势,颇有些担忧。
琉璃想了想,“浮絮的首领是楚应潭,他不会对楚灯下死手这是一定的,不过他会不会对宋来月和瀛洲下手,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景故叹了口气道:“他不会对楚灯怎么样,可三岛怎么办?”
琉璃不甚在意:“神兽的居住地在方寸世界,除了神兽中各族的圣女,无人知晓入口,到时候若真的天下乱,我带你回狻猊族领地好了。”
“姐姐!”景故见她这般无所谓,有些恼了:“可我在三岛学得一身本领,我不能袖手旁观!”
琉璃见弟弟生气了,顿时认错:“知道了知道了,若楚应潭真要做什么,姐姐尽力而为便是。”
景故这才消了气,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低低地咒骂一句,还院里的桑十一突然打了个喷嚏。
周山季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深幽长远,似要把景故看进心里。
阳光撒在他的发上肩头,细碎的金黄色闪烁在乌发里,他的目光炙热,一如这艳阳。
他推了推琉璃:“你先回去吧。”
琉璃默然,瞪了周山季一眼,转身便走。
一只雪貂从周山季袖中窜出来,见了景故,兴高采烈地窜到地上,吱吱叫唤,一蹦一跳地扑到景故怀里。
“小家伙,你竟还认得我啊?”景故抓住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雪貂,捏住后颈提到眼前来,笑道。
周山季的神色柔和了些许,看着景故的眼神甚至带上了几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
阳光下,年轻俊美的青年乐呵呵地跟四肢乱动的雪貂大眼瞪小眼,青年时不时还伸手捏一捏雪貂的鼻子,看着雪貂气鼓鼓的模样,哈哈大笑。
很幼稚的模样,却叫周山季移不开眼。
景故逗完雪貂,才问周山季:“你给他取名没有?”
周山季:“没有,这些年就叫它小家伙。”
“那怎么行呢?”景故揉了揉雪貂的头,感叹了一下手感真好,“就叫念山吧。”
念山念山,我对你念念不忘许多年,这份情意,你能否不要再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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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季怔了一下,随即笑了:“好。”
他这一笑,把景故看痴了。
在景故的印象中,他极少看到周山季笑,这人总是板着脸,语气永远硬邦邦的。
可现在周山季语气柔和,还笑了,那他是不是可以自以为是一点,自作多情一点,觉得周山季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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