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故远
他是喜欢我的吧,景故想。
可周山季不说,他也不问。
“你要跟我回三岛吗?”眼下桑十一和楚灯都重逢了,周山季也想把景故带回去。
“回去问问十一他们吧。”景故说,抱着念山,哼着小调往回走。
周山季突然觉得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未说出口的那句话在他心里渐渐清晰,景故,我喜欢你。
周山季暗想,他定要寻个好时机,郑重地告诉景故。
这样的事,可不能随便。
周山季永远这样慎重,所以他错过了向景故表明心意的唯一机会。
而此时,他看着景故的背影,目光温柔如水,阳光细碎地揉进他眼里,黑眸明亮,熠熠生辉。
作者有话要说:
念山诶,感受到景故小可爱对周山季那榆木脑袋的爱了吗?
第32章一夜良宵
楚灯的意思是回三岛,顺便把楚应潭来找桑十一的事说了,周山季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这么些年,三岛一直在浮絮的阴影下战战兢兢,那群人简直就是疯子,手段残忍且花样百出,周山季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杀个人取个金丹吗,怎么有这么多种方法?
手段残忍到简直令人发指,浮絮那帮疯子所过之处,周山季每次去处理尸体时心中的杀意都会多一分。
还好三岛主要的城池都被他和宋来月联手布下了阵法,浮絮的人最多杀些散修或是出去历练的弟子。
不过长此以往,三岛人心动摇,瀛洲岛主或是蓬莱岛主的位置,又如何坐得稳?
方丈就别说了,自宋敛死在楚应潭手上,方丈被占领了一大半领土,方丈的修士根本就是一盘散沙。
楚应潭到底要什么?或者说,浮絮到底要干什么?
还不够吗?他们一定要这天下大乱,世间不得安宁,让苍天降下雷劫吗?
周山季沉声道:“无论楚应潭想要干什么,都要阻止他。”
楚灯点头:“我知道。”
“所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去。”周山季一刻也等不得。
景故却不是很懂他的心情:“急什么,我还准备去跟张婶的曾曾孙子道个别呢。”
“张婶有曾曾孙子了?”桑十一奇道。
景故翻了个白眼,大惊小怪,都七十七年了还不许人家有曾曾孙子?
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桑十一不说话了,原来真的已经过了七十七年了。
只是他周遭人事未变,岁月的流逝他不曾察觉。
景故想着跟留烟村的人们道个别,周山季却是急了:“若有来日,再回来道别也不迟。”
景故:“七十七年前我们走的时候我还说以后回来喝张婶儿子的喜酒。”
结果呢,景故再次回来倒是喝了她曾曾孙子的喜酒。
可周山季坚持立刻就走,楚灯也觉得不能浪时间,桑十一自然唯楚灯是从,琉璃表示毫不在意。
最终景故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他想,下次会回来的吧,应该赶得上张婶曾曾孙子的儿子的喜酒吧?
他从没想过此次一别,便是永远。
景故摘叶做舟,傀儡师的好处这时便显现出来,控制与利用,傀儡师永远能做到最好。
他们没有直接回瀛洲,而是先去了乌枫岛,顾铭在那里等着他们。
景故早已传信,可顾铭没想到周山季也跟着来了,景故也没告诉他啊。
“师兄。”顾铭笑眯眯地对楚灯作揖。
楚灯也笑眯眯地回了个礼,而周山季只是冷漠地对顾铭点了点头。
顾铭对他的态度完全就是无视,景故凭直觉,这俩人有仇。
顾铭:“你们回来就好啦,蓬莱出事了,明日我要去一趟永蔚城,一起去吗?”
楚灯眉心一跳:“出了何事?”
顾铭:“穆如归传来的消息是浮絮在永蔚城旁边的和安城里杀了不少人,而且都是些修仙世家的人,和安城主已经向蓬莱宫,可惜蓬莱宫支援不及,现在和安城已经被屠了大半。”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变了脸色。
穆如归都向瀛洲传信了,连乌枫岛的顾铭都知道了消息,可见和安城的屠杀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只是......若是蓬莱宫都解决不了,那瀛洲派去的人估计也不会是什么修为高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浮絮的人渗透到了什么地步,若是瀛洲派去众多高手,内部必然空虚,到时候若是浮絮趁虚而入,而和安城的危机也无法解除,瀛洲的困境和蓬莱的困境又有何人能解?
只怕大陆,会变成他们唯一的退路。
就算是只能退往大陆,估计也没多少人愿意去。
除非修为达到合体,否则在没有灵气的大陆,修为会逐渐流失。
而三岛的修士还不知道,一场针对大陆的阴谋已经展开。
夜里楚灯和桑十一自然住一个屋,顾铭还在调侃桑十一终于如愿以偿,以后该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把他闹了个大红脸。
然后楚灯就发现桑十一这个人经不起逗,晚上早早地躺在床上等他。
桑十一微微红了脸,强作镇定地慢慢把衣服脱了准备上床睡觉。
他掀开被子,僵硬在那里,楚灯冲他眨眨眼,桑十一羞恼地叫他的名字:“楚灯!”
楚灯丝毫不害羞,大大方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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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被子踢开,让桑十一看了全貌。
眼前的躯体修长美好,楚灯的皮肤很白,在烛光下有一层莹莹的光辉。
“你把衣服穿上!”桑十一转过身坐在床边,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脊背很直,紧张得汗都下来了。
楚灯完全不知羞,他慢慢坐起来,手勾住桑十一的脖子:“怎么,这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
桑十一一动也不敢动,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下腹的欲望,完全没有经验的默默感受着。
然而他低估了楚灯的脸皮。
这家伙脸皮比永蔚城的城墙厚多了,他两只手环着桑十一的脖子,半个身子趴在桑十一后背,在他耳边呵气。
楚灯满意地看着桑十一的耳朵也变得通红,放声大笑。
桑十一恼羞成怒,忽然转身压了下去,楚灯笑嘻嘻地看着他,桑十一便吻了上去。
楚灯伸手弹指熄了烛火,回应着桑十一。
夜色寂静,坐在他俩房顶上赏月的景故不由感叹桑十一动作真快。
景故惆怅地赏月亮,月亮却躲在云层里不肯出来,屋里那俩人也是,不知是不是兴致来了察觉不到他在这里,丝毫不知敛,那一声声叫得景故都听不下去。
不过他脸皮也薄不到哪里去,听了这许久脸不红心不跳。
他想啊,若是周山季跟桑十一一样胆子大,自己也不用单相思这么多年了。
明明就喜欢他吧,还不肯承认,非要嘴硬,那样子景故都看不下去。
他想了想,觉得光看躲在云层里的月亮有什么意思,于是从乾坤袋里拿了壶好酒,一个人喝了起来。
喝着酒等着月亮从云里出来,耳边还有一场好戏可以听,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听着听着,景故兴致就上来了,隐藏好了气息悄悄揭开一片瓦,津津有味地趴着看。
啧,桑十一明显不行啊,看看人家楚灯,都还有力笑他。
要他是楚灯,早把桑十一从自己身上踹下去自己上了。
不过不是楚灯奈何不了桑十一,他实在懒啊,这种力气活当然应该桑十一来做,他只需要躺着享受,顺便调笑他的小十一。
景故看得津津有味,没注意到周山季不知何时也上了房顶,站在他背后静静地看着他。
景故看着看着,伸手拿酒壶,余光瞥见一片一角,回头看去,见周山季脸上有一种难言的表情。
按理来说,被自己喜欢的人发现在看这样的事,应该会不好意思的。
可惜景故不是一般人,这货有些微醺了,便对周山季招手,小声道:“过来过来,咱们一起看。”
周山季的表情顿时更难以言喻了。
他坐在景故旁边,看着他的后脑勺发呆。
景故一边看一边喝酒,看着看着就看累了,他翻了个身躺在屋顶上,仰头看周山季的下巴。
真好看,怎么看都好看,他想。
景故贼心顿起,伸手揪住周山季的衣领把他往下拉。
周山季一个不稳,眼疾手快地撑住了身体,鼻尖几乎和景故相碰。
“你......”周山季愕然对上景故的眼睛,微挑的眼尾因为醉酒的原因,那抹嫣红几乎是浓墨重的。
景故酒量比桑十一差多了,基本喝半壶就醉,何况刚刚兴致来了喝了满满一壶酒,现在醉得自己是谁都忘了。
他喝醉了,胆子也大,目光在周山季的脸上一寸一寸的扫过。
他眼神太亮,月亮这时便从云层里出来,景故眼中的水光映着月华,璀璨如星,周山季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
他直起身子就要坐起来,景故哪许他跑,另一只手立刻按住周山季的后脑勺,不管不顾地抬头吻上了周山季的唇。
他醉得糊涂,也没有经验,一个浅尝即止触之即离的吻,却乱了周山季的心神。
“景故......”那句话几乎要说出来了。
可周山季没有说,他想,景故醉成这样,自己说了估计他也不记得。
再等等,等一个时机,让他能郑重地对景故表明心意。
景故吻了他一下便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继续趴着看桑十一和楚灯的好戏。
周山季想把他抱回房去睡,奈何景故喝醉了力气也大,周山季又不好用灵力,怕上了他,愣是没拉动景故。
景故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乖,别吵着小爷看戏。”
周山季气笑了,这家伙,喝醉了胆子就这么大。
他便在景故旁边躺了下来,盯着又要回到云里的月亮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景故的呢?
是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少年时,被他夺目的容貌所惊艳么?
或是当初一别七年后,被青年的耀眼光辉所惑了心魂么?
又或是楚灯被所有人追杀的那时,看着青年失望目光,心中隐隐泛起的酸痛在提醒着他,对景故不一般的情愫。
还是青年的膝盖被盛衰刺穿,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心里浓浓的心疼吗?
周山季不知道,反正他就是栽在景故手里了。
最后这景故趴着睡着了,周山季把他抱回他的房间,自己才回了房。
第二日早上,景故揉着脑袋醒过来,出门遇到楚灯,楚灯走姿有些异样,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昨晚看得可还尽兴?”
景故脸皮厚倒没什么,楚灯身后地桑十一却一下红了脸。
周遭寂静了片刻,便响起楚灯的笑声,开怀舒朗,让人听了也忍不住心生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是攻,十一是攻,十一是攻,重要的事情念三遍,念三遍(完全说服不了自己!)
第33章蓬莱之困
即使被发现偷看,景故依然能面色不改地接受楚灯的调侃。
没办法,这么多年历练出来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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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修为和打架的经验,还有脸皮。
相比之下,桑十一脸皮薄了不知多少,景故都不知道这人这么不禁逗。
他跟楚灯一样一肚子坏水,眼珠骨碌碌地打转,笑道:“十一啊,初经人事,滋味如何呀?”
桑十一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恼羞成怒,盛衰直接向景故抽去。
景故笑着躲开,步法轻快,他身上一直都有一种少年的干净,玩闹嬉笑,无不自然悠闲,那种年轻的感觉,刻在他的骨子里。
周山季一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故,嬉笑着躲盛衰,步法流云似水般,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自信。
他笑得开心,周山季很久没看他笑得这么开心了。
看着他笑,周山季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了弯。
“山季来啦。”楚灯跟他打招呼。
周山季立刻恢复了严肃刻板的表情:“嗯。”
景故昨晚喝醉了,醒了什么都不记得,看见周山季也没有半分不自在:“师兄。”
倒是周山季,对昨晚的事记得一清二楚,下意识地开口:“昨晚你......”
他住了口,因为他看见景故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便改了口:“昨晚你喝醉了。”
景故恍然大悟:“原来是你送我回房的啊?”
没等周山季反应,景故便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还以为我自己梦游回去的呢,我喝醉了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什么都记不得了......
周山季就听进去这一句,没来由的失望和气恼,他不再看景故,而是问楚灯:“我们何时出发?”
楚灯看了看门口,顾铭正一边系衣带一边走进来。
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当初那个优雅王爷,怎么邋邋遢遢地跟个流浪汉一样。
“你不知道用法术?”穿个衣服都这么麻烦,楚灯也是服了。
“忘了。”顾铭笑笑。
景故:“我们是御剑去吗?”
顾铭:“当然。”他祭出了自己的剑,嘿嘿一笑:“虽然当初学的是傀儡术,但御剑我还是会的。”
去蓬莱定是要御剑的,这样目标小一些,速度也快一些。
桑十一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楚灯,犹犹豫豫地道:“我没有剑。”
旁边听了一耳朵的景故顿时翻了个白眼,你是没剑,你的盛衰比剑还好使!
楚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把枯荣交到他手上:“你来御剑,我在后面抱着你。”
桑十一脸颊微红,看得楚灯心痒痒,便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这下就不是微红了,而是满脸通红。
顾铭轻咳了一声别开眼,周山季面无表情地记着楚灯调戏桑十一的方法,景故唉声叹气:“你俩别在这儿碍我眼了,也不知道敛一点。”
“你看着不舒服自己找一个去啊。”楚灯丝毫没有要敛的意思,手搭着桑十一的腰,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山季。
桑十一不满地拉开楚灯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楚灯腰上,不动声色地给他揉着。
楚灯被伺候得那叫一个爽,勾住桑十一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没白疼你。”
桑十一一脸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样,景故觉得不忍直视。
“走吧。”周山季道。
景故祭出自己的剑,桑十一有些微愣:“你用剑了?”
景故笑道:“怎么,不许我用?”
“我不是......”桑十一立刻就要解释,景故却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我就随口说说。”
桑十一微微皱眉,周山季问:“你什么时候有的剑?”
景故把剑铭亮给他看,“求之”二字狠狠刺痛了周山季的眼。
他道:“之前在试炼谷得的,我没怎么学剑法,就一直没用。”
周山季也不多问,那二字剑铭,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景故曾经,求之,不得。
他一直喜欢自己,可那句话,他始终没有对景故说过。
桑十一御起剑,楚灯跳上去双臂环住他的腰,看着桑十一发红的耳朵偷笑。
顾铭也御起剑,跟在他们后面。
景故和周山季上了剑,景故突然靠过去,手一伸,一朵海棠便出现在他手上,景故把海棠插在了周山季的发髻上。
周山季一愣,却见景故得逞似的笑了:“姑娘,你戴上花真好看。”
趁周山季还没反应过来,景故先一步溜走,笑声渐远。
周山季摘下海棠,发现正是院里那树上的,不由感叹景故傀儡术的进。
到了景故这个程度,控制外物便不再需要灵力,偷袭也容易得多,没有灵力,便不会被察觉。
他失笑,景故还是这般顽劣。
一行人一刻不停地赶路,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永蔚城。
穆如归亲自来迎接他们,和安城虽是离永蔚城最近的城池,离这里却也有千里之遥。
蓬莱的地域比不上瀛洲,也算是三岛第二大了。
所以永蔚城没有受到和安城的影响,城内陌生而熟悉的繁华让桑十一有些恍惚。
恍惚这七十年都是他的梦,他还是那个刚刚走出试炼谷,满心思念,满心欢喜等待楚灯归来的桑十一。
“终于回来了。”楚灯伸了个懒腰,觉得腰还是有些酸软。
桑十一点了点头,温柔地笑道:“要不以后我们就住在永蔚城,好不好?”
楚灯瞥了他一眼,眼尾带着笑意:“好啊,要是你每天都要给我烤兔子,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桑十一有些失望:“你跟我在一起,原来只是为了烤兔子啊。”
“啊?当然不是。”楚灯捏捏十一小宝贝的脸,“我跟你在一起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傻小子。”
桑十一这才满意,脸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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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这样不知敛,饶是景故,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周山季瞪着楚灯,楚灯这才没出言继续调戏桑十一。
他们来蓬莱的消息没有传出去,毕竟对于三岛之人来说,楚灯这个名字,是耻辱。
所以来迎接他们的只有穆如归一个人。
他眉宇间有些疲惫,在看到景故时眼睛微亮,笑道:“景故。”
他最先跟景故打招呼,周山季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穆如归看着景故的眼神让他莫名有种危机感。
景故何等聪慧,当年在飞舟上就清楚穆如归的心思,此时也没刻意掩饰,大大方方地笑道:“好久不见啊。”
的确是好久不见呢,穆如归有些感慨地想。
楚灯看周山季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忍着笑道:“如归,去你府上吧,跟我说说和安城的事。”
穆如归虽得了岛主之位,却并没有住在蓬莱宫,而是住在穆府,他说既然穆凉还在,且只是闭关,蓬莱宫就还是穆凉的。
楚灯一提到和安城,穆如归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与景故重逢地喜悦也被冲得一干二净。
穆如归:“和安城死伤惨重,之前顾铭把傅姝派来,她现在正在和安城支援,浮絮的人简直不是东西,死了的修士都被他们取了金丹,我们越打越见疲势,他们到越打越神。”
楚灯懂了,浮絮的人杀了修士,取金丹为己所用。
“浮絮派来的人都有谁?”楚灯怀疑楚应潭也在这儿。
穆如归:“我认得的,只有第一护法留觞和第三护法留刃,还有......第二护法留殊,至于楚应潭,我没看到。”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接着道:“对了,沈禾也在这里。”
他突然提起这个名字,楚灯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说起来,七十年未见,不知沈禾近况可好,不知他在符咒方面有没有长进。
到了穆如归府上,穆如归撤了旁边侍立的人,沉声道:“和安城里浮絮的人,就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的,所以我怀疑永蔚城,甚至瀛洲的长夜城,都有浮絮的人潜伏在其中。”
桑十一见楚灯脸色不大好,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的手,表示安慰。
“不对劲。”楚灯道,所有人齐齐看向他。
“十一昨日在大陆遇到了楚应潭,若他真要对和安城甚至蓬莱下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亲自来和安城,在和安城被彻底攻占之前,他必不会离开。”
“我觉得这次的事是浮絮做的,却不一定是楚应潭。”
顾铭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
“没错。”楚灯肯定了他的猜想,“另有其人。”
“你们想想,浮絮从出现,到三岛皆知,再到令三岛修士谈之色变,是不是太快了点。”
“当年楚应潭的修为达到何种地步我最清楚不过,凭他的本事,短时间内召集这么多忠心耿耿的人,不可能。”
楚灯说完,众人都是沉默。
其实他说得对当时的楚应潭没那么大的本事,只是浮絮杀了太多人,让他们下意识的避开了给楚应潭脱罪的可能。
“走吧,去和安城。”楚灯站起来,却发现穆如归几乎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楚灯问。
穆如归脸色有些白,把手里刚刚到的小纸鹤给他看。
“和安城失守了,除了傅姝,无人生还,这是她刚传回来的消息。”穆如归说完这番话,便有些卸了力似的,坐在椅子上起不来。
景故和桑十一对视一眼:“蓬莱危矣!”
第34章和安之殇
傅姝传回来的消息,无疑让本就人心惶惶的永蔚城崩断了最后一根弦。
穆如归忙着稳定城内各大家族的心,稳定修士的情绪,一时间无暇顾及楚灯一行人。
楚灯当机立断,带他们去了和安城。
和安城外十里,已经能闻到血腥味,桑十一不舒服地皱皱鼻子,拉了拉楚灯的衣袖对他摇摇头。
楚灯没理他,面色凝重地望着和安城的方向。
越是靠近和安城,气氛就越凝重,连一向喜欢插科打诨的景故都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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