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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吸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之霁
刑楷派人去搜卧云楼及这一片民宅,真救出了那些新拐来的孩子,孩子们一个个喜极而泣。刑楷着人送到官府,好生安置,争取能够送回家。
这时候,陈锋才带着众士兵过来,刑楷鄙视他一眼,“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陈锋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没理找茬的刑楷,而是转向萧居瑁和镡时观,道:“下官在卧云楼里发现了异常。”
被绑的万鹏立即挣扎起来。
萧居瑁感兴趣地瞧着陈锋,“走,带我们去看看。”
卧云楼这么大的阵仗,百姓不可能没看见,他们俱伸着脖子看,只是被重重士兵阻拦在了外头。
陈锋在卧云楼的地窖里发现了大批量的垠草,这个非常奇怪,因为京城的管制比其他地方要严得多,这么多的垠草到底是如何悄无声息运进来的?
万鹏面如死灰,但此时的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刑楷见到那些被装在酒坛子里的垠草,很是震惊了一把,瞪目看向镡时观,当然他是不敢直接看萧居瑁的。
“定国公,这些如何处理?”
萧居瑁给镡时观递了个眼色,镡时观会意,“封锁卧云楼,你们继续搜寻证据,守好这里,待明日早朝,本公会向陛下奏明。”
刑楷小心看了一眼萧居瑁,指了指万鹏,“那他呢?”
“明天押上朝吧。”
万鹏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等早朝的时候,有爹他们帮忙说话,皇上不一定会全信了定国公的话,而且,做皇帝的,总会想着制衡,定国公权力已经够大了。
卧云楼这里交给陈锋和刑楷,萧居瑁和镡时观先将朱宏业送去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门前,萧凡正遥遥望着他们过来的方向,小脸蛋被夜间的凉气冻得通红,可他还是执拗得很,即便是丁然来劝也不行,丁然索性就陪着他在门口等。
定国公府周围的街道清冷寂静得很,萧凡定目往远处看去,终于见到几个人影从夜色中走来。
皇叔和二叔走在前头,身后跟着刘卫叔叔,并没有其他人,他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皇叔他们没救出宏业哥么?还是说宏业哥不在那里?
他傻呆呆地看着萧居瑁和镡时观走到面前,仰首喊道:“皇叔,二叔。”
萧居瑁笑着逗他,“这么晚了还站在门口做什么?”
萧凡低下头去,“我是等你们回来,还有,还有……”
“还有你的宏业哥是不是?”
“嗯。”萧凡垂首,稚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失落。
下一秒,一个人突然从萧居瑁和镡时观身后出来,上前将他紧紧抱住,萧凡只觉得入目处皆是红色,抱着他的人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这人很瘦,却将他抱得很紧。
“小凡弟弟,谢谢你。”在他绝望之时,给他希望曙光的正是华灯掩映下、人流拥挤中的萧凡,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场景,这句话,他发自肺腑。
萧凡顿时瞪大眸子,眼中满是惊喜,“宏业哥!”可紧接着,他又紧张起来,退出朱宏业的怀抱,面露焦急之色,“你受伤了?”
朱宏业捏了一下他的脸蛋,斜挑的丹凤眼弯起,笑起来极为好看,“不是我的血,是仇人的。”
“萧凡,你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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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宏业就暂时跟你住一个院子,你照顾好他。”镡时观说罢,便与萧居瑁一同往皇宫方向而去。
萧凡开心极了,伸手就拉住朱宏业的手腕,“宏业哥,我去给你烧水沐浴,你先到我屋子里歇会儿。”
“烧水让下人去做就好了。”朱宏业边跟着他边道。
“天这么晚了,他们都睡着了,而且,我愿意给宏业哥烧水。”
朱宏业也确实累极,这些天身心俱疲,闻言便笑着点头同意了。萧凡拉着他进屋,屋中灯火通明,他愈加看清了朱宏业如今的模样。
“宏业哥,你瘦了好多。”萧凡傻呆呆地看着他,又道,“不过,你穿红衣服真好看,比画上的还要好看。”
朱宏业只当他是童稚之言,也没放在心上,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凡长得也很好看。”
萧凡眼睛弯成一条线,“宏业哥,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烧水,一会儿就好了。”他说着就小跑着出了屋子。
朱宏业一个人无聊,就在他屋子里转了起来。这屋子不算小,摆设什么的也算上乘,书案上还放着几摞书,书旁是一张纸,纸上写着字,他走过去一看,顿时笑了出来,这孩子的字还是没什么长进。
看了一会儿后,又转身瞅向床榻。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枕头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兔子。
朱宏业走过去拿在手上,鼻子突然一酸,眼眶微红,要不是萧凡送他的礼物,他估计已经被人辱虐了。
萧凡烧好了水,兴奋地跑回来,见到朱宏业手上的小兔子,这才想起来,赶紧从怀里掏出小老虎,“喏,这是你的老虎,以后可不能丢了……”他说着见朱宏业泪盈于睫,瞬间不知如何是好,便结结巴巴道,“丢、丢了也没事,我再、再给你编好多个,宏业哥,你别哭了。”
朱宏业从他手里夺回老虎,微微转身狠狠擦干了眼泪,又转回来,笑道:“我就要这个了。”他说完顿了顿,继而郑重道:“小凡,以后你就当我最好的朋友好不好?”
萧凡闻言,小心翼翼回问:“那、那长轩哥呢?”他知道宏业哥最喜欢跟长轩哥一起玩了。
朱宏业笑意渐淡,只道:“从现在开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萧凡顿时心花怒放,重重点头,“嗯!”
静泉宫。
萧居瑁沐浴完,横躺在龙床上,脑袋枕着镡时观的腿,由着男人给他擦拭头发。
“萧凡那孩子不过跟朱宏业玩了几天,竟然会这么在意,还挺重情重义的。”萧居瑁闭目养神,轻声道。
镡时观认真细致擦着墨发,闻言笑了笑,“他难得遇上玩得来的同龄人,自然看得重了些。”
“嗯,有道理。”
他脑袋往镡时观腰部方向歪了歪,突然就被什么硌到了,皱了皱眉,伸手一抓,问:“这锦囊里放着什么?”
镡时观停下动作,将锦囊从腰间取下,“是紫木铃,两只都放在这里了。”
萧居瑁将一大一小的紫木铃倒在掌心,拣起那个小一点的,问:“这不是给朕了么?你怎么又自己留着?”
镡时观迎上他疑惑的目光,道:“你过完生辰,我就从元宝身上取了下来,本想问你还愿不愿意要的……”
萧居瑁将两只铃铛重新装进去,“你既然给朕了,那就是朕的了,哪还有拿回去的道理?再找个同样的锦囊装起来给朕。”
“遵命。”
萧居瑁将锦囊放在枕头边上,伸手摸了摸头发,“差不多了,朕先睡,你去沐浴吧。”他说着就将脑袋从男人腿上移到枕头上,盖上被子睡了。
镡时观沐浴完回来,萧居瑁已然睡熟,他吹了灯,静声上了龙床,在萧居瑁身边躺下,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抱着他渐入梦乡。
翌日早朝,萧居瑁神奕奕,瞅着底下有些睡眼惺忪的朝臣,心里头感叹确实挺可怜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起这么早进宫。
等几位大臣启奏完毕,以为皇上要退朝之时,就见定国公突然出列。
他们顿时心生不妙,定国公很少发言,但只要一发,那铁定就是大事情。
“陛下,臣有本奏。”
萧居瑁神色平静,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开口道:“讲。”
“启禀陛下,昨夜万尚书之子万鹏出营后,于卧云楼寻欢作乐,威远侯得知,以教头之名,去卧云楼进行阻止,不过在争执过程中,不慎发现卧云楼的地窖内藏有大量垠草,且发现,卧云楼后头的民宅其实是他们拐卖男孩的据点,微臣私以为,此事关系重大,还望陛下圣裁。”
萧居瑁目光顿时变得幽然,还没开口,万便伏地颤抖道:“陛下,此事与微臣之子无关哪!”
萧居瑁皱了皱眉,“定国公方才似乎未言此事与万鹏有关吧?万爱卿这般心急做什么?”
万顿时愣住了。
他其实昨夜就到消息了,定国公带人将卧云楼里里外外查了个遍,还派人严防死守,他的儿子也不知被安置在了哪里,但他猜测,定国公一定已经知道了万府与卧云楼的关系,肯定会在早朝时候向皇上奏明。
可他心一慌,就没听他是如何说的,只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便六神无主,以为对方说万鹏与垠草、拐卖有关,这才跪地解释求情。
可似乎,好像不是这样?
“不过,朕让他们出营是为了与亲人团聚,不是去寻欢作乐,万鹏是不是太不将朕放在眼里了?”萧居瑁似笑非笑问道。
这个确实无话可说,明知陛下厌恶,还非要往刀口上撞,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万冷汗涔涔。
“垠草作为禁品,居然出现在京城,这到底是谁的失职?还有卧云楼拐卖孩童之事,全部交由定国公督办,刑部协助,朕不信,小小一个楚馆,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是!”
“对了,陈锋现在何处?既然事情由他发现,那就由他说个清楚。”
萧居瑁目光与镡时观对接了一下,镡时观似乎是对他笑了笑,等他定睛看去,又怀疑方才是自己花了眼。
“威远侯守了卧云楼一夜,万鹏是训练营新兵,正由他管教。”
“去让陈锋带着万鹏一起上殿。”萧居瑁吩咐完又对万笑了笑,“朕很好奇,万爱卿之子有何三头六臂,竟敢违抗朕的旨意。”
众臣目光落在万颤抖的背上,颇有些同情,当然也有的认为他是咎由自取。
不久,陈锋押着万鹏进了乾坤殿,单膝跪地,恭敬道:“微臣叩见皇上。”
万鹏这是第一次来乾坤殿,还是以这样的姿态。他被殿内肃穆的氛围影响,双膝跪在地上,心一直抖得厉害,断断续续道:“小、小民万鹏叩见皇上。”
“陈爱卿请起。”却是没叫万鹏。
陈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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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万鹏还乖乖跪在地上。
“陈爱卿,你将昨夜之事在殿上详细道来。”
陈锋认真回禀:“陛下,昨夜微臣去卧云楼阻拦万鹏,未料却在一个小倌的指引下发现了卧云楼拐卖男孩的据点,微臣觉得卧云楼有些问题,便着人去向定国公通报,结果万鹏居然勾结卧云楼鸨父及死士,欲杀微臣灭口,所幸定国公及时赶到,救臣于水火之间。后来臣对卧云楼进行搜查,发现其地窖藏了大量垠草。”
他故意调换了角色,万鹏本就慌乱,没听清楚,便立刻用早已打好的腹稿反驳:“不对,我没有要杀定国公,我就是去卧云楼玩玩,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请皇上明察”
声音戛然而止。
他抬首看着萧居瑁,顿时如同身浸寒潭,冻得他瑟瑟发抖,这不是昨夜一直跟在定国公身边的人么!
第61章朕心疼了
萧居瑁望着阶下不可置信的万鹏,心里虽乐呵,面上却丝毫未显。
“怎么不说了?”
万鹏卡住的脑袋终于重新运转起来,他目眦欲裂,胸腔之中也不知是惊惧还是恼怒更多一点,竟然直接冲着萧居瑁瞪目大喊:“是你!你是故意的!”他终于想通了,这一切不过是这小皇帝一手策划的!
他是想明白了,可其他人却完全不知所谓,都觉得这万尚书之子莫不是疯了,竟敢对皇上如此大呼小叫,亵渎天家威严!
萧居瑁还未开口,定国公就慢条斯理道:“与卧云楼勾结拐卖孩童、私自贩卖垠草、意图谋害朝廷命官,如今在大殿之上又对皇上大不敬,万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是我!”万鹏惊惧大喊,“跟我没关系!我跟卧云楼没关系!”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被皇帝看到了,他再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只是,他还想为自己争取些希望。
“定国公与威远侯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你的意思是,他们二人合谋诬陷于你?”萧居瑁微笑反问。
这可真是个笑话。
除了万,其他大臣都在心里嗤笑,定国公与威远侯位高权重,哪里会合谋跟一个无名小卒过不去?更何况,他们二人与万鹏根本就无冤无仇。
万鹏顿时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的,他忍不住看向同样跪在地上的老爹。他爹自从他进殿来,一句话都没说过,就这么跪在地上,沉默看着自己踏入深渊。
萧居瑁见他默认了,便道:“先押入天牢吧。”
万鹏现在虽已是枚弃子,可他知道不少内幕,甚至有可能知道一直在背后操纵江南和京城的人是谁,所以,他们说不定能够从万鹏嘴里掏出点东西来。
万鹏咬咬牙,他不甘心成为弃子,他不愿被丢进大牢等待斩首,他是被迫走上这条路的,凭什么出了事情要他担着?虽说皇上他们已经知道卧云楼背后另有其人,但他自己的死罪是逃不了的。
可是,爹不替他说话,他还是想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反正到最后,万家也是被舍弃的存在,皇上他们下一步一定是查探万府。他宁愿在牢里待一辈子,也不愿意就这么死了。
“皇上,罪民已知自己死罪难逃,可罪民想请求您一件事,若是罪民将自己知道的都供出来,能否了死罪?”
众臣哗然,这万鹏还真敢说!
萧居瑁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万鹏,你昨夜要杀的可不仅仅是定国公。”
万鹏张了张口,他是怎么都没料到站在定国公身边的就是皇帝,他更没料到,昨晚的一切不过是皇上的瓮中捉鳖之计。
“不过,你若真的立了大功,朕可留你全尸,让你死得痛快些。”
万鹏的所作所为,只要萧居瑁愿意,完全可以判个凌迟或者尸首相离,相比于这两种,是个人都会选择留全尸的绞刑。
而怎么死,全在萧居瑁的一念之间。
万鹏想得很清楚,他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又或者说,他不是无私的,他不愿一个人死,要死大家一起死。
他正欲开口,一边的万就突然说道:“陛下!臣有罪!臣一时鬼迷心窍,做下这等天理不容的恶事,臣该死!卧云楼的事情都是臣一手谋划的,就是为了多赚些银两,万鹏所作所为都是罪臣命令于他,他不敢不从!”
萧居瑁皱了皱眉,“万,你真以为朕是小孩子,那么好骗?就凭你们万府,有这个能力悄无声息贩卖运送垠草?有能力豢养那么多死士?你若是再狡辩,待事情查清后,朕诛你九族!”
万颓然伏地,老泪纵横,即便他不说,他们万家也会像江南朱家一样,万劫不复。
万鹏目露讥嘲,“爹,还是儿子来说吧。”他敛目看向光可鉴人的地面,“皇上,罪民及万府只是被人用垠草控制了,不得不做出这些事情,还望皇上看在万府迫不得已的份上,放了万府其他不知情之人。”
萧居瑁略圆的眸子生出些许锐利,“是谁?”
万鹏缓缓开口道:“蔡国公府。”
萧居瑁顿时蹙起了眉头,食指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朝臣也俱不可置信,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蔡立在江南为祸多年,跟蔡国公府在背后支持不无关系,虽然上次蔡立一案,未能波及蔡国公府,但蔡立斩首后,蔡国公就称病告假,没来上朝了。
整个蔡国公府从昔日的门庭若市变成了如今的门可罗雀。
所有人都认为,蔡国公府是被蔡立拖垮了,毕竟刑部在调查过程中并未发现蔡国公府的异常,可是今日大殿上,万鹏居然说蔡国公府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
“污蔑公爵,罪加一等,你可知晓?”萧居瑁沉声问道。
万鹏点点头,“罪民没必要说谎,卧云楼的动向一直是由蔡骏掌管,我们有时也会私下里一起玩乐。”
蔡骏是蔡国公的长子,如今任巡城御史一职,负责京城各个地方的治安管理,虽说职位不算高,但要影响城门货物进出,应该不算难事。
蔡立在江南兴风作浪,如果万鹏说的属实,蔡骏在京城为非作歹,这么一来,蔡国公府确实不干净,说不定里头的水还深得很。
“可有凭证?”萧居瑁总有种怪异之感,可又说不上来,似乎有一层纱隐藏了许多事情,能浮上来给他们看到的,不过是一种障眼法。
万府是这样,也许蔡国公府也是这样。
万鹏捏了捏拳头,道:“他身上有一个信物,一直随身带着,是一枚小印章,印章底部刻着垠草图案。”
萧居瑁闻言果断下令:“陈锋,你带着朕的口谕,立刻去抓捕蔡骏,带上乾坤殿。”
万鹏却摇了摇头,“昨夜风声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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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不会带在身上了。不过,他可能会藏在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万鹏张口道:“他书房桌案下有一处暗槽,就在那里面。”这还是他有一次去蔡府,无意间偷看到的。
萧居瑁颔首,“陈锋,你带两拨人,抓捕蔡骏的同时,去蔡国公府搜查。”
陈锋领命下去。
时间慢慢流逝,萧居瑁就坐在龙椅上等待,他没说退朝,大臣们也不敢走,只好两股战战,坚持站在殿上。
不多时,陈锋就回来了。
“回禀陛下,微臣确实在蔡骏书房搜到了一枚印章,只是,蔡骏就在我们去之前,死了。”
赵全从他手中接过印章,递到萧居瑁面前,萧居瑁看了看,与万鹏所说,别无二致。
“怎么死的?”
萧居瑁将印章放回赵全手里,心想,若蔡国公府当真是罪魁祸首,那他们也不至于将蔡骏杀了,虎毒还不食子呢,蔡骏的死更加证实了他的某种猜测。
“大理寺彻查此案。”
大理寺卿邵正荣出列领旨。
既然万鹏只知道蔡国公府,萧居瑁也没什么好问的了,直接退了朝,来到御书房,没忘记叫上镡时观与陈锋两人。
令赵全给两人赐座后,萧居瑁坐直了身体,先是问陈锋:“你今日去蔡国公府,可有什么发现?”
陈锋想了想,回道:“恕臣愚钝,没能发现异常。”
“那以你对蔡国公府的了解,他们有无这样的能力,豢养那些死士?培养死士并非短时间可以做到的,先帝在位时,蔡国公还为我萧国打了几场胜仗,分明是个忠君爱国之人,朕以为,他不大可能那时候就有谋逆之心吧?”
陈锋深以为然,“微臣虽与蔡国公并无多深交情,但一直以来都对他敬仰有加,微臣也不愿相信,蔡国公会是这样的人。”
萧居瑁闻言颔首,又看向镡时观,“定国公以为呢?”
“臣以为,蔡骏之死并非偶然,以蔡国公的性情又不至于杀了亲子,所以这背后一定有问题。”
萧居瑁低声一叹,“那么在京城,还有谁能够一手遮天?”
镡时观眉心微动,目光迎上萧居瑁,似有话说,但碍于陈锋在场,不太方便。
萧居瑁会意,看向陈锋,“威远侯,你先回去,朕与定国公还有事相商。”
陈锋行礼告退。
萧居瑁站起身来,在书案后缓缓走动,坐了太久,臀部都有些麻了。
“你方才想说什么?”
镡时观也起身,走近案前,低声问道:“陛下,你可知晓当年先帝是如何登上皇位的?”
萧居瑁点了点脑袋,“朕知道一些,当年皇位之争极为激烈,父皇是在已逝平王的支持下才登上了皇位。”
“可是先帝登基不过半载,平王便在府中暴毙,留下平王妃以及年仅四岁的平王世子,也就是如今的安王。”
萧居瑁眸中震惊一闪而逝,“你的意思是?”
“当年的平王能够辅佐先帝登上皇位,可见其能力,即便他身死,他所掌握的势力,先帝也不一定能够完全拔除。”镡时观顿了顿,继续道,“当年平王妃与平王伉俪情深,在京城传为佳话,若是平王死于非命,以平王妃的性情,势必无法容忍。”
萧居瑁疑惑,“既然平王势力这般庞大,又是皇祖父的亲子,为何他自己不做皇帝?”平王死的时候,萧居瑁还没出生,有些陈年旧事,知道得并不多。
“平王曾于年少时不慎从马背摔下来,经诊治痊愈后,左足落疾,便失去了皇位继承权。”
皇家纷争,总是这么残酷。
萧居瑁沉默良久,“如果说,平王就同你说的那样是死于非命,再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是父皇所为,那么平王妃与安王势必会想要报仇,而报仇最终的目的,就是夺走那把龙椅,他们不想看到父皇的子嗣坐在龙椅上。”
镡时观只是静静看着他,并未回应。
萧居瑁闭目沉思良久,哑声道:“怪不得,怪不得当初皇兄他们一个个死的死伤的伤,本来他们关系其实不错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就反目成仇了,到最后,只剩下了我。”
“等等!”他突然看向镡时观,“若是安王一手造成了皇兄们的自相残杀,那为什么我还活着?”
镡时观平静与他对视,却是什么都没说。
回忆纷涌入脑海,萧居瑁倒退一步,一手撑住书案,蓦地鼻子一酸,眼眶微红,看着面前挺拔俊朗的男人,“是因为母妃当年之托,所以你一直在护着我?”否则,以安王的手段,他不可能一直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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