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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吸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之霁
镡时观让萧居瑁坐在主位上,镡烈和靳蓝也相继坐下,镡时观则站在萧居瑁旁边,见椅子上头没有软垫,于是唤来刘福,让他去取。
他自己不在乎这些物事,府中下人多是习武之人,也不会想到这等事情,不过现在坐着的是萧居瑁,自然就不一样了。一来,天气寒凉,椅面上的寒意容易侵袭身体;二来,昨夜战况激烈,他担心萧居瑁坐得不舒服。
刘福取来四个软垫,镡时观拿来两个垫在萧居瑁臀下,萧居瑁重新坐上去,顿时觉得舒适了许多,用眼神赞了一下镡时观。
镡烈也拿着两个给靳蓝垫上,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做着这事,不愧是有血缘牵绊的一家人。
“大哥大嫂,你们来怎么也不提前写封信给我?”镡时观问道。
镡烈看了一眼萧居瑁,道:“时观,我们的事情晚上再说,你和皇上是不是还有事相商?”
萧居瑁捧着茶喝了一口,眉目湛然,轻笑道:“无碍,朕只是来定国公府上坐坐,镡庄主但说无妨。”其实他也很好奇。
镡烈见镡时观点了点头,只好回道:“你之前不是写信去江南,告诉我们周神医已经将药制好了,我和你大嫂担心药在途中发生意外,就心急跑来京城,再者,你离家这么多年,我都没来看过你,正好借这次机会,过来瞧瞧你这定国公府。”
其实要说镡烈心里不骄傲那是假的,他家老弟离家出走去参军,从一无所有挣到如今的地位,估计镡家的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都要笑醒了。谁不知道如今定国公是皇帝最信任的人?那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也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寻周硕。”镡时观看向萧居瑁,萧居瑁站起身来,“朕也一起过去。”
四人一路往周硕院子里走去,镡时观扶着萧居瑁走在前头,镡烈和靳蓝走在后头,镡烈看着小弟对皇帝无微不至的模样,心里头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虽然没有见过皇帝和臣子是如何相处的,但是在他的固有观念里,君是君,臣是臣,君臣之间怎么会这般亲密?他能看出来,小弟对皇帝的关心不是因为臣子对皇帝的敬畏,而是一种极其自然的照顾。
他紧皱着眉头,一直瞅着前头两人。靳蓝见他如此,不禁无声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摇了摇头。
镡烈这才放松了面色,跟随镡时观一同入了周硕的院子。
院子里,周硕正在研究一棵垠草,萧凡在角落里练剑,额上已是大汗淋漓。
两人见到萧居瑁,俱上前行礼,萧居瑁让两人起身,拉住萧凡的手就要坐在石凳上,便被镡时观拦了,只见他进了周硕的屋子,抄起两个软垫就放在石凳上。
镡烈心里颇不是滋味儿,虽然他弟照顾皇上没有错,可是他弟从来没这么照顾过他啊。
镡时观不打扰萧居瑁和萧凡两个叔侄,便来到周硕面前,道:“你之前不是说药已经制好了么?现在我大哥和大嫂来了,你还不快去拿。”
周硕这才想起来这回事,连忙入屋,从药柜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靳蓝,“里面共有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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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每日一颗,一月后,便可痊愈。”
镡烈和靳蓝闻言,颤抖着手接过来,连声感谢:“多谢周神医!”
萧居瑁心道,紫凝脂还是朕厚着脸皮从太后那里要过来的呢。
刚这么想着,就听镡时观道:“紫凝脂是皇上赏赐的。”
镡烈和靳蓝又谢过了萧居瑁,萧居瑁故作矜持,只道:“定国公为我萧国立下汗马功劳,朕问他想要什么赏赐,他只说了紫凝脂,朕当时还觉得奇怪,如今才知道定国公原是为了家人。”
镡烈和靳蓝闻言,感动地看向镡时观,镡烈伸手拍了拍镡时观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那边谈论着紫凝脂的事情,萧居瑁则问萧凡:“最近武功学得如何?书读得如何?”
萧凡乖乖回了,看着萧居瑁的眼中满是孺慕之情,皇叔是他唯一的亲人,还对他这么温和,他很喜欢和皇叔待在一起。
萧居瑁想着萧凡才出宫没多久,书本和武功能学到这等地步已经算是没丢了萧家的脸。
“小凡真厉害。”
萧凡闻言摇了摇头,“皇叔,我觉得我很没用。”
“为何?”
萧凡垂首下来,“皇叔,宏业哥说他去参军是为了给家人报仇,我想帮他,可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萧居瑁笑了笑,“小凡其实很厉害,那晚要不是你,我们都发现不了他被坏人绑走了,因为有你,他才躲过一劫。”
萧凡眼睛一亮,听皇叔这么一说,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用了。
两人的对话自然落在了镡烈和靳蓝耳中,镡烈不好打断萧居瑁他们,只好将镡时观拽到一边,问:“方才他们提到的是宏业?”
镡时观颔首,“之前没在信中与你说,宏业被拐来了京城,所幸被我们发现,将他救了出来。”
“那他现在人呢?”
“随董孝全去了边关。”
镡烈长叹一声,“这我就放心了,那日朱家被灭满门,我们没在尸体里头看到宏业那孩子,可还是担心那孩子遭遇不测,长轩更是一直悔恨不已,说他若是同意宏业留在山庄跟他一起睡就好了。如今宏业还活着,他也就不用日日自责了。”
镡时观“嗯”了一声,看向萧居瑁那边。
“小凡以后想做什么?”萧居瑁触着这孩子手掌上的硬茧,缓缓问道。
萧凡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我想变得很厉害,能够帮助宏业哥报仇。”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才叫厉害?”萧居瑁自从决定与镡时观在一起之后,便想着从宗室中挑选出合适的继承人,萧凡不论是从资质还是从性情来看,都是不错的。但萧居瑁还是尊重萧凡自己的意思,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被困在宫中,坐在冰冷的龙椅上。
萧凡仔细想了想,道:“师父就很厉害。”
“可是你师父还是被坏人困了好几年。”
“他们都说,皇叔才是天下最厉害的。”萧凡看着面前温和无害的萧居瑁,眼中满是困惑,“是真的么?”
萧居瑁缓慢却残酷道:“你觉得你师父很厉害,可是,只要朕愿意,她就会死,你认为皇叔厉不厉害?”
“嗯!我都听说了,那些坏人都是皇叔下令杀掉的,皇叔是最厉害的!”萧凡忽然茅塞顿开。
萧居瑁笑了笑,“那你想不想成为最厉害的?”
“想!”
“可要是这样,你就得回到皇宫里,在你成为最厉害的人之前,你会很辛苦很辛苦,你愿不愿意?”
萧凡睁着一双黑亮的眸子,“有多辛苦?”
“一直被困在宫里,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萧凡脑子里闪过他无意间看到宏业哥偷偷伤心哭泣的模样,坚定地点点头,“皇叔,我愿意!”
镡烈用眼神询问镡时观,这是怎么回事?
镡时观缓步行至萧居瑁面前,“陛下,可要回宫了?”
萧居瑁问萧凡:“可愿随朕一同回宫?”
萧凡点点头。
萧居瑁这才看向镡时观,“今日你与家人团聚,便留在府中,朕先回宫了。”你跟镡烈也没什么好聊的,不如跟朕一起回宫。
镡时观确实也有事情要与镡烈说,不过他不放心萧居瑁一个人,“微臣送您回宫。”
萧居瑁颔首。
镡时观将萧居瑁和萧凡送到宫门口,看着车撵消失在宫墙内,这才返回定国公府。
镡烈正等着他,见他回来,立刻急性子问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萧凡那样的话?难道他……”无法拥有子嗣?
镡时观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道:“你与大嫂打算在京城待多长时间?云霄山庄没事?”
镡烈闻言,瞪他一眼,“我才刚来你就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你什么意思?而且,山庄有长轩,他都大了,该让他独当一面了。”
“也好,”镡时观顿了顿,“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你们要不要在京城过年?”
镡烈也想跟镡时观一块儿过年,只是想到季长轩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山庄,他又于心不忍,可小弟也是一个人,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没法选。
“对了,你之前回江陵城,不是说自己有那什么龙阳之好么?有没有什么人?”镡烈虽然觉得喜欢男人不是什么光的事情,不过既然小弟喜欢,他也就随他去了。
镡时观沉默了一下,笑道:“等有机会,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镡烈觉得奇怪,“我现在就在京城,难道不是机会?还是说他不在京城?”
镡时观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便道:“大哥大嫂,你们日后若是有了亲生的孩子,他和长轩之间,你们要如何对待?”
镡烈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靳蓝毕竟心思细腻,于是回道:“长轩是个不错的孩子,天资又好,有他在,我和你大哥也放心将山庄交给他。若是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们就随他性子,他喜欢什么就让他做什么,也定会叫他们二人兄友弟恭,不生罅隙。”
镡时观知道靳蓝素来看得明白,便不再担心。
静泉宫。
萧居瑁吩咐赵全将之前废弃了的太子东宫重新整顿一番,带着萧凡进去了。
“日后你就住在这里,朕会请太傅教授于你,也特准你师父每日进宫教你习武。”
萧凡听得极为认真,“皇叔,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读书习武的。”
萧居瑁安顿好萧凡之后,回到静泉宫,一个人用了晚膳,又坐在案前批阅奏折。
殿内燃了火盆,可他依旧觉得清冷,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陡然回到一个人的模式,他还真的有些不自在。
一直到了亥时,他目生困倦,于是洗漱上了龙床,可是躺在床上很久,却一直睡不着,直到子时方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翌日早朝过后,萧居瑁说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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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有事相商,两人便一同来到御书房。
萧居瑁坐在案后,低首执笔批阅奏折,没说话,也没给镡时观赐座,一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
御书房内静寂无声,镡时观静立一会儿,方开口道:“陛下可有吩咐?”
萧居瑁没理他,一想到昨夜孤枕难眠,他就不开心。镡时观居然为了镡烈,让自己一个人待在宫里。
镡时观见他如此,便低叹一声,道:“微臣昨夜一宿未眠。”
萧居瑁停下笔来,听他的下文,结果镡时观居然不说了。
他轻咳一声,问:“为何?”
镡时观抬首注视着他,柔声道:“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一滴墨落在奏折上,萧居瑁压住心中的喜意,回过神来,将笔搁下,故作冷静道:“这本奏折朕有些看不懂,你过来看看。”
镡时观抬步行至御案前,俯首看去。
“何处不懂?”
萧居瑁抬眸看他,“处处不懂。”
两人四目相对,镡时观双手撑在御案上,凑近萧居瑁,低声耳语:“微臣昨夜一直想着陛下,陛下可曾想过微臣?”
萧居瑁睁着一双大眼睛,故作听不懂的样子,“奏折之事,你还没为朕解答。”
镡时观笑了笑,侧首在他耳垂上亲了一口,随即离开,目光落在奏折上,似乎方才那个登徒子不是他一样。
萧居瑁心里陡然生出一团火,定国公真是越发像祸国殃民的小妖了。
他一把扯住镡时观的衣领,将他往下一拽,两人瞬间鼻尖相触,气息纠缠,萧居瑁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眉目顿生风情,“朕,亦是想念定国公。”
镡时观一手撑在案上,一手揽住萧居瑁的后脑,深深吻住他,不过是一夜未见而已,竟是思念成狂。
两人唇舌交缠,吻得越发激烈,中间隔着御案,因为两人的动作,御案直接往萧居瑁这边倾倒,砚台里的墨汁几欲流淌出来,萧居瑁推了推他,伸手将御案扶正,张着红润微肿的唇瓣,睨他一眼,“你过来。”
镡时观绕过去,伸手就将他从龙椅中捞起,搂着他的腰,紧紧贴向自己,又是一个缠绵的深吻。萧居瑁心如擂鼓,短暂的分离似乎让两人越发情动,他坐在龙椅扶手上,仰首承受着男人炙热的宣泄。
若非赵全在门外的禀报,他们恐怕都要直接在御书房里做那档子事了。
“陛下,礼部尚书沈大人求见。”
两人顿了顿,随即分开,萧居瑁整理了一下仪容,端坐在龙椅上,道:“让他进来。”
沈徽很快就进了御书房,行了礼,见镡时观也在,以为自己打扰了皇上与定国公的要事,心中正忐忑,就听萧居瑁微哑着嗓子问道:“沈爱卿有何要事?”
沈徽惶恐道:“回禀陛下,礼部到一封来自乌凤国的信件。”
在萧国,礼部还负责与外邦的交往,若是有来自外邦的信件,会先送往礼部,再由礼部呈交皇帝。
镡时观伸手接过来,检查并无异样,于是打开放在御案上。
萧居瑁瞧过去,顿时一惊,乌凤国新帝登基,诚邀萧国派遣使者参加登基大典,而新帝的名讳,是巫桑。
第70章朕与定国公长相厮守
萧居瑁俯视殿下众臣,见他们满目震惊,凑在一起讨论,便等他们稍微安静下来,才道:“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推荐的人选?”
大臣们相互看了几眼,一位白胡子老臣出列道:“陛下,老臣以为,乌凤国女子为政,实在不合天理,我们不必派遣使臣。”
他说完后,便有其他大臣纷纷附和,话语里俱是不屑和厌恶,觉得一个女子为帝的国家不必太过在意。况且,听说乌凤国新帝容颜似妖,恐怕是依靠美色谋得皇位的,实在令人不耻。乌凤国一日为女子当政,他们萧国就一日断绝与乌凤国的邦交。
萧居瑁沉目看着他们,食指轻轻在扶手上敲击,缓声道:“朕问的是,可有合适的人选去往乌凤国?”
大殿内静了一秒,之后就仿佛炸开的油锅,一刻也得不到平静,他们终于明白过来皇帝的心思,他们的陛下只是在询问人选事宜,想来是已经决定派遣使者前往乌凤国了。
“陛下,万万使不得啊!”
“陛下,自古以来,哪有牝鸡司晨的道理啊?”
“陛下,乌凤国让一个女子为皇,我们应该断了邦交。”
诸如此类的言语数不胜数,萧居瑁沉默听着,直到他们不再说话,乾坤殿内的氛围仿佛黏稠的浆糊,令人窒息。
“定国公,你来说。”皇帝陛下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镡时观身上。
镡时观出列恭敬道:“陛下,微臣以为,丁教头较为合适。”
一来,乌凤国新帝是个女人,丁然也是个女人;二来,从殿上这些人对巫桑的不屑就可看出,若是真的派遣男子担当使臣,可能会搞砸邦交。
众臣心里一想,觉得这个好像很可以,既然皇上决心要派使臣,那丁然确实是最合适的。
于是,丁然不日前往乌凤国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萧居瑁下朝后,没去御书房,而是来到静泉宫,直接往床上一趴,对着紧跟过来的镡时观抱怨:“以后定个规矩,没朕的允许,你不许上龙床。”天天这么折腾,还要起早上早朝,他哪里受得了?
镡时观坐在床边替他揉腰,“微臣遵命。”
萧居瑁被他揉得哼了几声,然后枕着自己手臂问道:“你大哥他们要在京城过年?”
镡时观摇摇头,“他们还是放心不下长轩一个人,决定过几日回江陵城。”
萧居瑁瞅了他一眼,不悦道:“那他们就放心你一个人?”
镡时观凑到他耳边,“我不是还有陛下?”
萧居瑁满意地哼了一声,只是,“你大哥他们又不知道你有朕,说到底,还是偏心。”
镡时观闻言乐了,他知道萧居瑁为何跟镡烈不对付,不过是因为在江陵城自己被大哥揍了,陛下心里一直不痛快罢了。一个是自己的兄长,一个是自己捧在手心的爱人,镡时观夹在中间确实觉得难做。
“我都二十七了,长轩才十几岁,他们放心不下长轩也正常。而且,大哥他们不在京城过年,到时候我就可以进宫和陛下一起了。”
萧居瑁听着这话,心里头痛快了些,于是放松心神,趴在床上,渐渐睡着了。镡时观替他将被子盖好,起身来到书案前,执笔作画。
翌日,以丁然为首的使团离京,萧居瑁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萧凡还在城外与丁然依依惜别。
镡时观将他的披风拢紧了,“回去吧。”
萧居瑁抬首望向苍穹,天色乌沉,只时不时从云缝里透露出一丝阳光,京城内外的景象尽眼底




摄政王吸猫日常 分卷阅读123
,他伸手指向北方,道:“每年冬日,狄国便会扰我边疆,烧杀抢掠。”
今年是否还会如此?
镡时观看向萧居瑁沉静的侧脸,心中一叹,狄国每到寒冷的冬季,因为缺少粮食,便经常小规模地在萧国边境强抢,弄得人烦不胜烦。
他知道萧居瑁心中所想,只不过,在其位谋其政,很多事情并非他们不愿意就不去做,如果真的到了狄国作乱之时,他不得不去边关杀敌。
不舍得又如何?
萧居瑁转身看他,声音随风飘散,“若是有朝一日,天下再无纷争便好了。”
可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奢望。
转眼到了年关,京城变得更加热闹起来,去往乌凤国的使臣也回来了,还带来了巫桑送给萧居瑁的礼物。萧居瑁亲手写信过去表示感谢。
静泉宫里燃着火盆,比起外头的冰天雪地,不知暖和了多少。萧居瑁抱着元宝,慵懒地躺在榻上,一人一猫的神情如出一辙。
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股寒风夹杂着雪花翻卷进来,萧居瑁看向来人,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关上。”就连怀里的元宝都不满地哼了哼。
镡时观将殿门关上,大步来到萧居瑁面前,神情严肃,目光幽沉,沉默良久。
萧居瑁见他如此,心里已然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竟然连年都不让他们一起过。
“狄国来袭,”镡时观声音很低很轻,“而且,来势凶猛。”他没说清楚的是潼山关差点失守。
萧居瑁平静地看着他,“明日上朝,再决定由谁去往前线。”
虽是这么说着,可当夜,两人在明黄色的锦被上抵死缠绵,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就已经注定了。
狄国长居北方,习惯了冰天雪地的生活,对于在这种恶劣气候下进行作战早已驾轻就熟,潼山关的守军将领虽然力挽狂澜,但再继续下去,失守是早晚之事,朝廷必须派遣得力大将前往迎战。镡时观、陈锋、刑楷等人可能都要授命前往边关。
翌日早朝,萧居瑁即使再不愿意,也不可能不管不顾整个萧国的安危。
下旨令定国公前往潼山关,威远侯去往蔚海关,立即动身,全力抵御狄国的进攻。
战事冲淡了过年的氛围,镡时观离京那日,萧居瑁站在城楼上伫立良久,直到再也瞧不见大军的身影。
皇宫里又变得冷清起来,所幸萧凡住进了宫,还带着雪球。雪球如今长大了,全身雪白,毛发极为漂亮,早就跟元宝混熟了,天天在宫里头嬉戏玩闹,玩累了就窝在火盆旁边取暖睡觉。
萧居瑁时不时将萧凡叫过来,让他翻看奏折,偶尔询问他的想法。萧凡虽年岁小,还在宫里傻傻待了几年,可他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萧居瑁在教导他的时候,心中常感慰藉。
除夕那日,萧居瑁将秦悠和萧成瑾也召进了宫里,带着萧凡一起,四人冷冷清清吃了年夜饭。
因为北方战事吃紧,这年过得并不热闹,不少人家的孩子都在边关生死未卜。对于萧居瑁来说,每次到边关信件的时候,他都不敢打开,生怕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事情。
朝臣也知道萧居瑁自从狄国来犯后,心情一直不佳,他们为了让陛下开心些,于是向萧居瑁提议选秀之事,谁知刚提出来,就被萧居瑁骂惨了,还将提议的官员罚俸一年。
萧居瑁的原话是这样的:“朕每每思及边关烽火狼烟,将士流血牺牲,心中便疼痛难忍,朕尚不能亲自与他们并肩作战,自然更不能外头风霜肆虐,而宫里头却歌舞升平,诸位切莫再提此事。”
众臣看着萧居瑁眼下有些青黑,神不济,心中感动非常,这话流传出去,百姓们都道萧居瑁乃仁德明君。
因这是亲政的头一年,萧居瑁便在正月初一当日将年号改为天嘉,并让礼部着手春闱事宜。
天嘉元年二月,蒋凌考核合格,从训练营中出来,祁安伯府上欢乐了一天后,却发现蒋凌居然留了一封书信,悄悄奔赴蔚海关去参军。
祁安伯心里头既是担忧又是骄傲,蒋凌以前不学无术的时候,他心中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就好,如今他的小儿子心有抱负,没有辱没蒋家门风,先祖在九泉之下,见到子孙如此有出息,定会高兴。
天嘉元年三月,众多学子聚在京城,参加会试。同时,边关来报,定国公大败狄国,并斩下了狄国第一猛将的头颅,军心大振,一路势如破竹,逼退狄国大军,只是,定国公在杀掉狄国猛将的同时,也被流矢所伤,如今昏迷不醒。
萧居瑁接到信件之时,正在教授萧凡水舟之道,见信垂眸沉默许久,不让萧凡发现他微红的眼眶。
“小凡,你先回去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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