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吸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之霁
萧凡看出他心情不好,于是目露担忧地出去了。
萧居瑁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一整天,直到子时方回了冷寂的静泉宫。
天嘉元年四月初,萧居瑁在殿试上点了状元、榜眼、探花,其中状元还是萧居瑁认识之人,乃大名鼎鼎的繁知先生李简。
萧居瑁是在鹿鸣宴上接到镡时观回京消息的,听闻消息后,他差点在宴会上失态,所幸只是差点。
镡时观不是自己回京的,他是被人护送回来的,虽然性命是保住了,可人却是没醒。
人刚被送回定国公府,萧居瑁的御驾便到了。他没管其他人的惊讶,直接进了镡时观的卧房,就看到镡时观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周硕正在为镡时观换药,见到萧居瑁进来,准备行礼,就被萧居瑁拦了。
“定国公……如何了?”
周硕见他神思恍惚的模样,心中其实是替镡时观高兴的,毕竟他一直知道镡时观心有所慕,还担心他求而不得,如今见到萧居瑁这般担心的样子,真替好友觉得值了,然后回答道:“陛下请放心,他并无性命之忧,过几日便会醒来。”
萧居瑁心中大定,便坐到床边。
周硕换好药,自觉退出屋子。
镡时观面无血色,脸颊瘦削,嘴唇干裂,一双眸子紧紧闭着。萧居瑁起身倒了一杯温茶,喝了一口,便俯身下去,触上男人的唇瓣,缓缓厮磨,将之变得润泽后才放了开来。
明日要上朝,他不能在此留夜,于是在夜色降临中回了皇宫。
翌日上完朝,他又来到定国公府,镡时观依旧没醒,不过气色已经好了些许。
萧居瑁一个人在他的院子里缓缓踱步,行至书房前,就见一只大黑狗从里头跑了出来,见到他竟然还开心地摇着尾巴,围着他打转。
萧居瑁心中一动,便进了书房,来到书房的那幅画面前,驻足。
狼牙蹲在他身边,居然没有叫唤。
萧居瑁缓缓将画掀起,就看到画后的那个机关,他伸手一扭,便见身边的书柜上
摄政王吸猫日常 分卷阅读124
开了一扇门,门后漆黑一片。
那扇门上边放着火折子,萧居瑁燃起火折子,见入口处放置了一盏油灯,于是点亮油灯,门后重见光明。
萧居瑁抬目望去,眼眶倏然湿润。
他捂住酸涩的心口,缓步进去,一幅幅美的画卷展现在他眼前,青涩懵懂的少年经过岁月的磨练,逐渐变得清贵俊美,每一幅画都是同一个人,其中神韵气质,若非心观察,根本不可能描画出来。
除了人,还有猫。
橘猫慵懒酣睡的模样,橘猫威风凛凛的模样,橘猫调皮玩耍的模样,都被男人入了心,作成画。
心脏仿佛是被什么揪住一样,令他喘不过气来。
萧居瑁出了书房,急步走向镡时观的卧房,还没进屋,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他脚步顿了顿,这才踏进屋内。
周硕正在跟镡时观讲述用药以及注意事项,见到萧居瑁进来,极为自觉地抱着药箱出去了,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萧居瑁行至床边,坐下,对上镡时观英俊温柔的眼眸。
“陛下,莫哭。”镡时观心疼说道。
萧居瑁伸手抹了抹,他都不知道自己流泪了。
“朕没哭,”他哑声道,“朕就是被风迷了眼。”
镡时观不禁笑了笑,“好,要不要微臣替您吹一吹?”
萧居瑁俯身靠在他颈窝处,红着眼睛,“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什么奖赏都行?”镡时观握住萧居瑁的手。
“你先说说看。”
镡时观侧首在萧居瑁额角印上一吻,低哑着声音道:“臣想与陛下在一起,一辈子。”
摄政王吸猫日常 第71章 萧居瑁x镡时观番外一
萧历仁庆二十二年。
太子意图谋反,被仁庆帝下诏废除其太子之位,贬为庶民。太子回宫后,羞愧之下,自缢而亡。太子妃闻其噩耗,当时正值生产,拼尽全力诞下皇长孙后,撒手人寰。
后,皇权之争愈演愈烈,各皇子间的斗争残酷而无情,他们死的死,伤的伤,黜的黜,独留下萧居瑁一人。
仁庆帝早已在斗争中身疲力乏,生了一场重病,萧居瑁陪侍左右,只可惜不久就驾鹤西去,留下一份遗旨,让萧居瑁继承大统,天下兵马大将军镡时观代为摄政。
彼时,萧居瑁年十三,镡时观年二十二。
宝蓝宫。
萧居瑁面容稚嫩,神情茫然,他穿着皇子服饰,坐在殿中椅子上。母妃刚过世不久,因为朝堂斗争,母妃的死并未掀起水花,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除了萧居瑁,没人会在意。他抱着母妃的画像细细摩挲,画中的女子身骑白马,笑容灿然。
大总管赵全领着一众宫人,手捧托盘,恭敬来到萧居瑁面前,磕头行礼:“陛下,请换上龙袍,登基大典时辰快到了。”
萧居瑁将画卷起来,垂眸看着一众宫人,宝蓝宫何时这般热闹过?大总管以往见到他也不过躬躬身便罢,何时这般恭谨了?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
他双手紧紧握了下座椅扶手,而后平静起身,道:“起来吧,伺候朕更衣。”
少年的身形还未长开,脸上的一丝婴儿肥也阻挡不了他清俊好看的眉眼,身量虽不高,但修长挺拔,比例极好,换上量身定做的龙袍,仿佛全身都被镀上一层华美的金光,端地是凤翥龙翔,尊贵无双。
萧居瑁踏出宝蓝宫,回身看去,孤寂的宫殿巍然而立,辉煌却空洞。
“陛下?”赵全在他身后催促。
萧居瑁最后看了一眼宝蓝宫,转身前往乾坤殿。那里有至高无上的荣耀,是皇兄他们想要得到却遥不可及的权力巅峰。
乾坤殿上,百官俯首跪地,高呼万岁。萧居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他凝目望去,恰好触上站在首位的摄政王镡时观。英俊的男人发现他看过来,便立刻低下头去。
萧居瑁面上没什么表露,心里却道:摄政王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面圣颜。好吧,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傀儡,还比不上摄政王令人尊敬。
登基大典结束后,萧居瑁搬到静泉宫,接着赵全就在殿外禀报,说是摄政王求见。
萧居瑁毕竟是头一天当皇帝,还有些无所适从,在脑子里想了想摄政王要做什么,想了一会儿还没想出来,赵全便又禀报了一声。
萧居瑁压住忐忑的心思,面无表情道:“让他进来。”
下一秒,殿门打开,高大英挺的男人穿着端肃的朝服,见到萧居瑁,就要跪下行礼,萧居瑁上前几步,伸手虚托起他,“摄政王不必多礼。”
待镡时观直起身后,萧居瑁便退后几步,努力克服心中惧怕,大着胆子望向男人冷峻的脸,道:“摄政王见朕可有什么事?”
镡时观低眉不看他,回道:“先帝令臣摄政,是为了辅佐陛下,陛下以前未曾习过君王社稷之道,臣恳请陛下,允许臣暂住文德殿,以便微臣相辅。”
萧居瑁知道文德殿是供皇帝下朝后暂时休憩之所,可是如今摄政王提出这般请求,明面上也是为了辅佐自己,他不答应,岂不驳了摄政王的颜面?也显得自己小气。
索性就一处宫殿,住便住吧。
“就依摄政王。”
于是,从此以后,萧居瑁每次下朝后都要在文德殿待上半日,由镡时观借着奏折,细心教授他处理朝政。
萧居瑁一开始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越相处下来,他就越发现摄政王恶劣得很,天天板着一张脸,活像自己欠他一座国库似的,有时候自己做错了,他虽然不能用教鞭教训自己,但却可以变相体罚自己,比如让自己去射箭骑马之类的,射不到靶心第二天就继续。
不过这样的事情每到冬季便会停止,因为镡时观总要去边关待上几个月,将狄国狠狠搓一顿再回京。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很佩服镡时观的。
在他即位的第三年冬天,镡时观又去了边关。
萧居瑁窝在静泉宫的榻上,捧着奏折细细思量。殿内的火盆驱散了寒意,他正昏昏欲睡,就听殿外赵全禀报,说摄政王在宫外求见。
萧居瑁心中一惊,都从边关回来了么?怎么这么晚还进宫来?外头刚下过雪,寒意更甚。
想到这,便皱眉道:“让他进来。”
萧居瑁本以为能看到摄政王英伟的身姿,可当镡时观进殿之后,他才发现镡时观身上还穿着盔甲,盔甲上还沾满了血迹,进殿后,一双幽沉布满血丝的眸子紧紧看着他。
彼时萧居瑁已经十六岁,身形颀长,面容长开了些许,眉目已现致俊美,穿着滚金常服,愣愣地瞅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萧居瑁才低声问道:“摄政王缘何这么晚进宫?”刚回京也要除去一身血污才能进宫不是么?
烛光下,少年的面容朦胧清俊,镡时观忽地低首下去,回道:“臣只是想早点告诉陛下,边关无碍了。”
说真的,萧居瑁没担心过边关的事情,大概他心里对镡时观有种潜意识的盲目信任,觉得有他在,不用畏惧。
“朕知道了。”萧居瑁顿了顿,“爱卿此番辛苦了,先回府歇息,待明日上朝之时,朕再进行封赏。”
“臣可以不要封赏。”镡时观脱口而出。
萧居瑁困惑:“什么?”
镡时观陡然回过神来,低声道:“臣打扰陛下休息了,臣这就告退。”他说着就退出了静泉宫。
他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到萧居瑁被刺,这才快马加鞭赶回来,见到萧居瑁安然无恙,他便放心了。至于有些事情,还是埋在心底吧。
翌日早朝后,萧居瑁对立功的将士进行了封赏,并特设庆功宴,君臣同乐。
萧居瑁喝了一杯,便不再饮酒,而是观察着底下大臣的情态,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镡时观的身上,这个男人太过瞩目,令人不由自主就将注意力投放在他身上。
男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看起来并不是高兴,而是苦闷。
他记忆中的镡时观素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从未在人前这般放纵过,而且,仗打赢了,他为何还要闷闷不乐?
当晚,镡时观喝了很多酒,最终醉倒,萧居瑁只好叫人将他扶到文德殿歇下。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想亲眼看看镡时观耍酒疯,于是挥退宫人,独自看着男人醉眼惺忪,口中似乎还呢喃着什么。
他心生好奇,于是凑近他嘴边,听他在说什么,结果下一秒,一双有力的臂膀就搂过他的背,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
“放开朕!”他低呼道。
可惜男人喝醉了,压根没有搭理他,反而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带着酒气的呼吸落在他脖颈处,带起一串鸡皮疙瘩。
萧居瑁被他按在身下,瞪着眼睛看他,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的醉态尽显眼前,他发髻凌乱,与往日端肃严谨的风格迥异非常,那种风流姿态,萧居瑁见所未见,情不自禁便失了神。
男人见他不再挣扎,于是露出一抹笑容。平日里不笑的人一旦笑起来,那便足够惊艳了。萧居瑁就迷失在男人俊美的笑容里,直到男人俯首亲在他耳垂上,他才顿时清醒,挣扎起来。
男人皱了皱眉,一双铁臂完完全全制住他,便在他脸上胡乱亲了起来,滚烫的吻夹杂着酒气,让未经人事的萧居瑁差点失守。
他也不能呼喊外头的宫人,叫他们看到这样的情形,于是只能假装暂时服从,待男人放开他的手臂,正欲亲上他的唇瓣,萧居瑁抄起玉枕就砸到男人头上。
起手的时候明明很用劲,可不知为何,在砸上去的时候却卸了大半的力度,男人的脑袋根本没有受伤,只是被砸到,多少有些疼痛,他停了下来。
萧居瑁奋力掀开他,来不及踹他几脚,就匆匆回了静泉宫,然后将被子当成镡时观,狠命捶着,却总也抹不掉留在心里的痕迹。
镡时观在萧居瑁仓皇而逃之后,坐在床上,突然就伸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翌日,萧居瑁顶着黑眼圈上了朝,所幸他只要坐在龙椅上就行,不需要说太多话,什么事情都有镡时观处理。
可是朝臣发现,今日的摄政王也不怎么说话了,更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摄政王的半张脸上居然还有一个巴掌印,不会是昨夜喝醉了干了什么坏事儿吧?
萧居瑁也觉得莫名其妙,他明明没有打镡时观,难道是他在自己走后,又发酒疯,意图对宫人强来,所以被人打了一下?
这么想着,他就觉得心里面气闷憋屈得紧,就这么饥渴么?是个人都能随便亲亲抱抱?真是气死了!算什么国之栋梁?
“摄政王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在家歇上几日,暂时不用上朝了。”萧居瑁三年来从未任性过,今天却忽然跟摄政王较起了劲儿。
众臣心中纷纷猜测,皇上这是终于看不下去摄政王独断朝纲,忍不住要动手了?
萧居瑁察觉到朝臣心思之后,于是顺水推舟,开始经常与镡时观对着干,有什么火气就朝着他发,时不时在御书房大吵一架,以此来吸引别人目光。
而镡时观也任打任骂,毫无怨言,只是行事越发雷厉风行了,惹得朝野上下纷纷议论,皇帝和摄政王之间迟早会有个了断。
可诡异的是,萧国上上下下并没有被两人的纷争弄得鸡飞狗跳,反而越加和乐太平,不管两人怎么吵,到最后,朝政总是会被完美解决除了立后一事。
后来,大家才明白,立后之事他们是永远看不到了。
天嘉帝在位期间并未立后,也从不纳妃,就是经常和定国公出双入对。
这大概也算不上什么吧,他们自我安慰道。
摄政王吸猫日常 第72章 萧居瑁x镡时观番外二
天嘉元年四月,天嘉帝于鹿鸣宴上听闻定国公回京之消息,立即前往定国公府探望,后将定国公接入宫中,着太医好生照料。
文德殿。
萧居瑁下朝后,直接来看镡时观,见他已经坐起来看书,不禁瞪了他一眼,道:“周硕和太医都让你多休息,你怎么又起来了?”
镡时观放下书,头发披散着,原本冷峻的眉目显得柔和起来,“躺着不舒服。”
萧居瑁在他额上亲了一口,觉得男人这般脆弱的模样,无端令人生出怜惜之心,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怎么这么不听话?”
镡时观就这么望着他,没说话。
“对了,你可知道这届新科状元是谁?”萧居瑁坐在床边,将镡时观的手捉住,细数他的掌纹。
“是谁?”镡时观其实是知道的。
“那位繁知先生,李简。”萧居瑁起身去倒了杯水,递到镡时观唇边,“在江南一案中他也帮了忙,之前不是问他想要什么么?还记得他是怎么说的?”
“等想到了再说?”镡时观喝了一口说道。
“嗯,朕还在等着他什么时候提。”萧居瑁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赵全的声音,说是御医送药过来了。
萧居瑁起身将茶盏放在桌子上,让他们进来。
赵全捧着托盘,上面是一碗药汁,萧居瑁很自然地接过来,并让他们出去。赵全已经习惯两人的相处模式,只能躬身退了出去。
镡时观坐直身体,“我自己来。”
萧居瑁一手捧碗,一手持勺,舀了一勺汤药,执拗地递到他嘴边,道:“以前你喂我,现在我也喂你。”
镡时观无奈,明白如果不答应,面前这人一定继续闹腾,于是张开嘴,一勺汤药便入了口,很苦,却又很甜。
两人安安静静地喝完药,萧居瑁让赵全将药碗拿下去,自己则倒了一杯水给镡时观漱口,然后拿了一个蜜饯塞到他唇边。
镡时观咬住蜜饯,顺便也咬住了萧居瑁的手指,一双幽幽沉沉的眸子就这么直盯着他瞧。
气氛陡然凝滞黏稠起来。
萧居瑁弯眸抽回手指,手撑在床上,凑过去,轻轻咬住露在外边的蜜饯,鼻息交融,唇齿相依。
他咬下一小块,含在嘴里,慢慢咀嚼着,咽下之后,低声说了一句:“挺甜的,定国公的甜不甜?”
镡时观同样将自己的咽下,而后伸臂搂住萧居瑁的背,将他往自己怀里带,“大概,没陛下的甜。”说着便吻上萧居瑁的唇瓣,与之缠绵共舞。
“陛下,翰林院编修李大人求见。”赵全又打断了二人的羞羞时光。
萧居瑁又勾着镡时观的舌搅弄了一番,这才离开,没好气道:“朕真是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镡时观心中也暗道可惜,不过面上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让他进来。”萧居瑁离开床榻,正了正衣冠,坐到桌子旁边,应道。
紧接着,李简就在赵全的引导下进了殿。
“微臣参见陛下。”他磕了个头。
“起来吧。”萧居瑁面无表情道,“李爱卿可有要事?”
李简站起身来,穿着翰林院的官服,整个人神了许多,比以往的简约素朴多了份稳重。
“陛下,微臣此番前来,是想请求您兑现在江南的承诺。”
当时江南一案中,刑楷曾去找了李简,让他写书,说是只要写了,便可向陛下求得一事。李简当时虽觉得自己无所求,但听闻蔡立那些人神共愤之事,心中愤怒不止,当即答应。
未料,自己真有一天需要这个承诺。
萧居瑁神一震,“你说。”
“微臣请求陛下让臣在京外任职,微臣愿意一生不回京城。”李简说着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
萧居瑁完全不明白他这是为何,一辈子不回京城,那就一辈子不可能成为天子近臣,他的仕途也永远到达不了顶点,李简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朕需要一个理由。”
李简平静道:“因为微臣心仪之人此生无法踏足京城,臣不愿一直与她两地分居。”
萧居瑁皱了皱眉,“为何不能入京?”
“她是林家之女林静姝。”
萧居瑁恍然,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他心中再无波澜,只是觉得缘分一事,着实妙不可言。
“既然你不愿与她分开,那又何必参加科举?”萧居瑁淡道。
李简自嘲地笑了笑,“微臣以往不过一介布衣,能为百姓做的事情实在太少,只想求得一官半职,替他们做些实事便可。”
“世上哪有两全之事?”萧居瑁垂眸,既想抱得美人,又想实现抱负,哪有这般两全其美之事?
李简早就想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既如此,微臣请辞归家。”
萧居瑁愣了愣,他其实挺欣赏李简的,还想着让李简当萧凡的老师呢,现在李简因为林静姝要撂挑子不干了,这实在让他气闷。
“朕今日乏了,你先回去。”萧居瑁挥了挥手。
李简见皇上不想跟他说话了,只好退了下去。
萧居瑁来到内殿,往床上一坐,对镡时观说了这事,不禁抱怨道:“你说气不气人?这李简仗着自己有才华就来气朕。”
镡时观顺了顺毛,“那你是如何想的?”
“朕是想遂了他的愿,让林静姝回京,可是之前也是朕下的圣旨,现在回这话,让朕如何自处?”萧居瑁也只在镡时观面前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镡时观笑了笑,“臣倒是有一个主意。”
萧居瑁眼睛一亮,“你说说看。”
“还有几个月便是陛下的生辰,到时陛下可以大赦天下,撤了对林静姝的禁令,如此,也不算抹了你的面子。”
萧居瑁闻言,觉得这实在是个好主意,于是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亲,“这样一来,还可以晾李简几个月。”
镡时观见他开心,便也笑了起来。
“对了,说到生辰,你的生辰也快到了吧?”萧居瑁眉梢一挑,“可有什么想要的?”
“陛下要送臣礼物?”
萧居瑁点点头,“有没有想要的?快说。”
镡时观看他认真的神情,心中一暖,柔声道:“只要是陛下送的,我都喜欢。”
萧居瑁皱了皱眉,“这不算,朕最烦挑礼物了。”
镡时观无奈,伸手将他拥住,轻声道:“臣只求,以后的每一个生辰,都有陛下在身边就足够了。”
萧居瑁心中一动。
翌日上朝之时,萧居瑁特意下了旨,着李简担任萧凡的老师,李简无奈接了旨,下朝后去见了萧居瑁,萧居瑁只道让他再等几个月。
李简无法,只好任劳任怨地教授萧凡课业。
天嘉元年五月初十,萧居瑁下朝后,径自去了御书房,并未对镡时观的生辰有任何表示,倒是镡时观,他接到了镡烈他们的来信,镡烈还托人带了礼物过来。
两人用午膳的时候,萧居瑁也提都未提生辰之事,镡时观也不在意,反正这个生辰有陛下,他已经很开心了。
用完午膳后,萧居瑁睡了一觉,起来后神清气爽,又在御书房待了一下午,镡时观下午出宫有事,到了晚膳才回来。
两人安安静静地用了晚膳,镡时观以为萧居瑁要继续去处理政务,打算陪着他一起。谁料萧居瑁起身跟他说:“朕觉得吃撑了些,你陪朕散散步。”
镡时观自然不会拒绝。
晚风微凉,明月高悬,星光淡弱,萧居瑁领着镡时观来到宝蓝宫门口,道:“陪我进去坐坐。”
镡时观亦步亦趋。
宝蓝宫内,不知何时已经燃上了蜡烛,而且还是红烛。镡时观随萧居瑁进殿,便看到正堂挂着一幅画,画上的女子正是萧居瑁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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