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elver_Jo
萧祁吃力的站起来,后穴带着零星的血渍,与酒相容,“你刚刚…怎么不问?”
井傅伯颔首抬眼望过来,一派坐等他谢恩的架势。萧祁看了生笑,合着被条疯狗咬了也能值八十万的价钱,“你别是后悔了,不想借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随手拿起那支yard-o-led,井傅伯打开支票本。
“还真没有。”
萧祁见过那钢笔,几年前井依仲从英国回来,见面礼便给了兄长这支笔。
这笔倒是不值什么钱,井依仲那会儿将笔盒塞进大哥的手里,接着道,但我看见它的时候想起你来着,你拿着玩,不喜欢放那儿看也行,反正模样生的不错。
靠着桌子站起来,萧祁接过支票,愣了片刻,“你…”
十万…
“什么时候,我觉得你疼够了,你也就能借足八十万。”
还他妈想翻来覆去折腾不成,萧祁心里一阵恶心。
“怎么,你着急?”
井傅伯将他手里的支票拿回来,转身又写了一张,八十万,“借你这钱不算什么,但还清之前,你得听我的。”
“听…”萧祁从他手里将支票抽出,平平整整的塞进上衣内袋,听你的有什么可怕?!
没等井傅伯赶人,萧祁有眼色的整理了衣服。
转身离开尚存些许自持,即便是欲盖弥彰,也落个适从,若当真让人用了‘滚’字,仅剩的惬意也将如东流之势,不可回头。
井傅伯没阻止,只是在他打开门时闲庭信步的问,“你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需要这钱吗?”
“还赌债。”萧祁随口道,接着关上门。
第3章
萧祁全身疼的发颤,冷风刺骨,冬日的夜晚出奇安静。月色朦胧,照出狭长的影子。走出井傅伯的庭院,萧祁顺着马路又踉跄了片刻。终忍不了胃中翻江倒海,抬手扶着身旁枯叶落尽的梧桐,附身呕了出来。
真应该让徐良等着…他心里嘀咕,这时间到哪里找车回去。身上装着八十万的支票,要是遇到个趁火打劫的,没准小命都保不住。
萧祁走几步便干呕片刻,胃里早已空空如也,步子也变得越发沉重。
身边偶尔行人路过,侧目轻瞥后绕行避让。
晃晃悠悠,眼前出现幻象,他控制不住的倒在路边。
身上一直在抖,萧祁感觉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祁连山脚下,抬头望去,有些地方终年积雪,云雾缭绕之间,与那片蓝色的宽广也就一步之遥。离开那片净土之时,他还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母亲笑意盈盈道,离开也好,去了大城市照顾自己。那时的萧祁,心中盘算,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切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不管不顾,萧祁回忆不起来了。大约是在家庭破裂之后吧,父亲跟那个女人一声不吭的离开,从此‘房子’变成了牢笼。这或许就是井傅伯当年提供住处时,惶恐、畏惧的来源之初。
记忆回溯,孩童时萧祁带着乖巧,始终都是邻里街坊口中‘别家的孩子’。那时,母亲眼中的慈爱与后来没有差别,始终关怀备至。差别在于,那会儿总有一双大手附在额头上,来回揉捏。
意识消离之际,额头上的温度与记忆中的重合,温暖厚重。
萧祁试图睁开眼睛,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他的身体被抱起来,鼻息中闯入的气息曾留在记忆深处,有几年不曾想起,却始终没有被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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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感觉到密闭空间中的温暖,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接着睡意袭来,轻微晃动的感觉如回到幼时的摇篮中,耳边回荡着母亲轻柔的声音。
那个将他抱起的人是井傅伯。
脸颊贴上胸膛之时,萧祁脑袋里便有了这个认知,随后的放任身体,不做挣扎,大约是这一晚已经消耗了过多的力气,他有些累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全身关节都冷的打哆嗦。身上的衣服带着未干的酒,阴冷的空气带有冰点的强势。
萧祁下意识缩起身体,四肢僵硬,难以移动。嗓子口发干,他吞咽口水,看向四周。
这地方他倒是熟悉。
原以为归国的那位为挥别过往另置了住处,谁人想到几年前的这座金屋还在,就连阳台上由萧祁自己选的躺椅都没有移动位置。
扶着椅子站起来,这会儿萧祁感觉不到后庭的疼痛,冰冷让触感麻木。
他顺着玻璃门向屋内望去,井傅伯坐在沙发上,还穿着早前的那件毛衣。微白的鬓角在灯光照射下闪现些金黄,他低头翻看手里的书。
那书是井傅伯的,之前陈列在书架从左往右数第十二本的位置。井傅伯穿着拖鞋,双腿随意搭在一起,颔首低眉认真读着,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翻动,丝毫没有瞧他的意思。
萧祁用发抖的手转动门把,打不开。
他用力晃动几下,纹丝不动。
门被反锁了。
发颤的牙根带着头骨震动,萧祁握着拳头砸向玻璃,屋内的那位纹丝不动。
跌坐于冰冷的地上,他双手抱住膝盖,紧靠着门边的墙角,试图给自己取暖。
刺骨的寒冷让他神情呆滞,毫无思考能力。他的眼前反复闪现的是母亲躺在病床上沉睡的面孔,生命体征仪上的跳动变成唯一信仰,与‘活着’二字牢牢拴捆。
不知过了多久,玻璃门打开了。
井傅伯站在他面前,稍作停顿后弯曲双膝蹲下,伸手拂过萧祁的额头、脸颊,“才说了听我的,刚刚没让你走,怎么就摔门走了?”
萧祁抬起头看他,嗓子口像是结了冰一般,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外面冷吗?”
井傅伯没等他回话,伸出双臂将萧祁横抱起来。脸颊贴着左侧胸膛,毛衣柔顺的质感如同划过皮肤的手指,颤抖声被宽阔胸膛下心脏的跳动取代。温暖将寒意瓦解。萧祁深呼吸,暖流顺着鼻子淌进血液。
井傅伯将他抱入卧室的洗手间内,浴缸中的热水早已备好。
“还能站稳吗?”
“嗯。”萧祁扶着墙壁,抬起另一只手,任由井傅伯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躺进水中时,炙热钻入毛孔,全身的触觉开始复苏。刺痛被清晰察觉,萧祁不禁再一次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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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
他趴在井傅伯身上,下巴抵在锁骨处,身子被分开的双腿牢牢夹住。两人的阴茎摩擦在一起,井傅伯一只手在萧祁的背上来回滑动,是以安抚,另一只手探向他身后。
挺入身体的手指触发了痉挛,疼痛随着肠道钻入心口,引起深深的恐惧。萧祁全身紧张,却不敢再乱动,刚刚刺骨的寒冷还让他心有余悸,当下是真有些怕了。
“疼吗?”井傅伯侧过头,用下颚的胡渣轻碾过萧祁的眼皮。
他问,萧祁便答,再无先前的巧言令色,“疼。”
井傅伯没吭声,手指力道缓了些许。
随着指节徐缓徐急,干涸的血液以及留在身体内的酒被全盘带出。
热气蒸着萧祁倦意四起,仿若坠向黑渊,后背处有力的臂膀将他揽住,承载着身体的重量。萧祁朦胧的睁开眼睛,试图寻找。
“睡吧。”井傅伯的声音飘进耳中。
随即而来的便是诱人的体温,萧祁缩了缩脖子,将身体蜷缩,靠近热源。
井傅伯随手拉过一旁整齐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他环起手臂,让萧祁躺的更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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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醒来时,身边的被褥已经凉了。他深呼吸缓了缓,没有立即睁开眼睛。床单散发着淡淡的阴冷气息,陌生感瞬间席卷萧祁的意识。
床边的声响忽然闯入,他不由警惕起来,算不上宽敞的空间有着两道缓急不同的呼吸声。
“你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井傅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停下脚步。
萧祁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让他适应了片刻,紧接着便撞上了井傅伯的目光。
居高临下,那双眼眸瞧不出昨晚的愠色,却也没了浴室内的暖意。
“刚醒…”萧祁撑着手臂支起身体,肛口处的伤口还在无声叫唤,他活动脖子,神色倒也释然。
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这事儿对他来说最多是荒腔走板,可钱终归是拿到了,身子骨也是真疼过了,还能怎么着?
嗯,井傅伯转身拿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后又冒出一句,“你有点发烧,再休息一下吧。”
萧祁躺着没动,听了他的。
干枯的树叶沙沙作响,凉风钻进窗户缝将窗帘扫动。
井傅伯走过去,伸手关实了窗户,“我走了。”
“嗯。”别扭地应了一声,萧祁眉弓紧锁看着床边那位。井傅伯的道别听不出名堂,真不知心里又在盘算什么歪门邪道。萧祁想了想,补了一句,“你路上小心。”
井傅伯瞅他片刻,又掰过自己的视线,没吭声。
嘱咐在两人眼神中传递,犹如哗众取宠。萧祁心里嘲笑自己的多嘴,却也不有些微妙的情绪萦绕。
听见关门的声音,萧祁放松了身体,从床上爬起来。
卧室内的布置和几年前没什么区别,唯一少了的是床头柜上的植物。
井傅伯喜欢养些花草,萧祁不懂,曾打趣道,井叔你这爱好真是跟老干部生活无缝衔接。
装修房子时,萧祁在床头柜上摆了一盆自己设计造型的文竹假山。井傅伯那些玩物多是别人送的,品相好生命力又强,相比之下,卧室中的文竹难小家子气。
萧祁不管那些,我瞧挺好看的!
井傅伯伸手拨了拨文竹的叶子,摆着吧,是挺好看的。
萧祁打着哈欠走到窗边,原打算打开窗户透个气,没想正巧看见井傅伯从楼下走出来。
那背影尽显老练,已经和萧祁第一次见他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相处的那几年,改变如点滴细水不易察觉,几载过后,才惊觉径庭之别竟如凿刻一般。
歇息片刻,徐良打来电话,言语间询问昨晚事情发展的怎么样。
“你一晚上没回去,我也不敢打电话问。”
萧祁一边拿着电话,“没事儿,他借给我了。”另一只手伸向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口袋,确认支票是否完好。
徐良长出一口气,“没为难你吧?”
“揍了一顿,”萧祁送他个奚落的机会,“估计是当年那一拳觉得不够。”
“行了,你别死鸭子嘴硬了,”徐良嘲他,道,“到底怎么样啊,他要是真揍你一顿还能借你钱?!”
萧祁冷笑,却也无从解释,“没怎么,他借给我了,让我之后还他,就这么简单。还能有什么事儿?看他的样子也没打算跟我计较,估计比我忘得还快。”
挂了电话没多久,萧祁穿了衣服,站在门口回身打量这屋子。
坦白讲,这屋子的装修不中他的意,井傅伯买的高档家具他不认识,在他眼中与快消品并无二致。那会儿他没发表意见,住在一起本就令萧祁感到不安,自然对这种支根末节避而不谈。
关上门,萧祁缩了缩脖子,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
萧祁找最近的银行兑了支票,一刻都没耽搁,将钱尽数打给照顾母亲的二姨。
二姨到钱后和他通了电话,关照萧祁一个人在外照顾好自己。她没问起这天上掉馅饼的钱究竟从何而来,萧祁暗暗松了口气,心想,真要编个囫囵的借口解释也得废些心思。
还没走出银行,萧祁到了一条短信:你好,请明天上午到旭通集团人力资源部办理入职手续。
盯着手机看了良久,萧祁琢磨,井傅伯这是真打算没玩没了地折腾?
旭通集团…井家的公司,萧祁早几年毕业时呆过,那一拳之后的第二天他便辞职了。
山不转水转,敢情又转回了自个儿的‘伤心地’!
第4章
你还来不来上班了?
到家之前,徐良打电话问萧祁。
萧祁拿钥匙开门时随口道,今天算了,我头疼。
萧祁本科学的是金融,成绩马马虎虎说得过去。毕业之后,井傅伯安排他进去旭通,财务部经理随手安排了闲职让萧祁轻松挣工资。
离开井傅伯,萧祁同时还失去了工作和生活。太过依靠一个人的后遗症便是:失去爱情意味着失去所有。
徐良问的那句,后悔了?
萧祁嗤笑,不以为然。他早就度过了后悔的日子,离开井傅伯没多久,现实压得他抬不起头。那段时间最为后悔,无数次动过回去找井叔的念头,然听闻那人在数日之后便转身飞去了国外,彻底断了萧祁回头的念想。
现在想来,也好…恐怕那时低了头,也未必能有重归于好的可能。经历了这些年的摸爬滚打,虽不至于改变性格,毕竟根深蒂固的东西流在血液里,但萧祁自觉皮实了不少。回想过去,若现在的自己遇上当年的情况,只怕吃拳头的不会是自己,而是顾唯。
后来,徐良介绍萧祁去了自己上班的地方。两人大学一个专业,现在坐在一个办公室,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些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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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形影不离。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连最基本的‘专业对口’都算不上。每日重复地处理琐事,挣得不多,将够生活。
萧祁现在的住处离上班的地方不远,一线城市房价高的出奇。他租了半间地下室,屋内光线不好,透着阴冷压抑。
徐良是本地人,曾提议让萧祁跟他住,每月出点水电。好意心领,萧祁拒绝了,跟你一个直男住,咱俩都别扭…
有个自己的地方挺好,即便住的不舒服,但一个人的空间让他觉得安全:没有依靠便不存在失去的可能,没有陪伴便只需自给自足。
萧祁脱了衣服,瘫在床上不想动。身上还在疼,抬手摸了摸额头,有点发烧。
没一会儿,窗外呼啸而过的车流声还嗡嗡作响,他的意识便开始模糊。睡着之前,萧祁下意识想起那条没有回复的短信,寻思明早还是得去一趟旭通,拿人手短,嘴上又应了井傅伯那句‘听我的’。去看看情况再作定夺,得后面又出什么岔子。
半夜醒来时,萧祁全身冷汗,身体却止不住的发热,肌肉疼的发抖。他吃力地爬起来,翻箱倒柜找出还未过期的感冒药,就着自来水吞了,随后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听见的是刺耳的门铃声。萧祁止不住咳嗽,裹着外套走到门口开门。
头疼欲裂,他扶着门站定,瞧见来人是井傅伯,觉得这情况有些可笑…借钱还附带上门回访,井总这是担心他卷着铺盖逃走,特地核实情况来的?
“你早晨没去旭通?”井傅伯打消进门的念头,单纯瞥了一眼萧祁身后的屋子。
“嗯,”萧祁抬眼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接近中午了,“我早晨没起来。”
井傅伯伸手拉住萧祁的衣领,身上的被子瞬间掉在地上。萧祁被按在门上,脸颊贴着木板,一只手被扭在身后,“又不听话?”
萧祁轻喘,压迫感让他透不过气,“没,我只是…”
身后的人丝毫没耐性听他解释,伸手钳住萧祁的下巴,掰过脸颊,“看样子前天晚上还是不够冷…”
萧祁抬起手臂挣扎,非常用力,“井傅伯…”撕扯让他脑袋发沉,晕得难受。
井傅伯看向他的眼睛,手臂揽住萧祁的腰,用自己的胸口紧挨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附在了额头上,“你发烧了?”
“离远点…”萧祁敷衍开口,似笑非笑,“得传染。”话虽这样说,他却不再挣扎。井傅伯胸膛宽阔,靠着舒服,萧祁绝大部分重量落在了身后,倒也算一种迥异的‘享受’。
井傅伯没在吭声,架着萧祁的手臂将他拉出门。
“去哪儿?”萧祁抗拒,这点小病犯不着去医院,若不是昨晚太难受,他连药都懒得吃。
井傅伯知道他这‘死扛’的毛病,转身关了门,“去公司。”
合着是萧祁想多了…
片刻,井傅伯又道了两字,“不去?”
“去…”萧祁乐着道,哪敢不去…“我身上难受,走不动。”他舔着嘴唇,语似撒娇,“要不,井叔你再抱抱我?”半点羞臊矜持的样子都瞧不出,萧祁巧言令色,望去的眼神都带了点暧昧。
井傅伯停下动作,颔首打量,倒真是在思考一般。
随即,他松了手。
萧祁跌坐在地上,身后的伤口带来一阵疼痛。
“自己走,我在车里等你。”
萧祁被带到了旭通。井傅伯将他扔在了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没一会儿私人医生过来瞧了他的病情。
强行被塞了些不只是何物的药片,萧祁躺在井傅伯的床上,昏昏沉沉又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夜色降临,隔间被昏黄的灯光照得暖意融融。
萧祁从床上爬起来,接着便听到外间有人说话。
两个声音他都熟悉。
其中一个是井傅伯,显而易见。
另一个…哦,冤家路窄顾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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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坚持要结婚是吗?”顾唯悻悻不平。
萧祁没听到先前的对话,但这语气稍显谄媚,说两人之间没什么只怕无人相信。
顾唯与萧祁在大学社团认识。那个将井傅伯名片递过来的社长,便是顾唯。
那时候,萧祁初进学校,参与社团,多半是徐良的怂恿。文科专业,走到哪里不了嘴皮子能说会道,萧祁不抗拒,心里也没当回事儿。
顾唯是社长,给了萧祁通行证,也在日后直接给予他与井傅伯接触的机会。顾唯与萧祁算是朋友,泛泛之交的那种。毕竟,社团工作凭借兴趣,大家相处没有利益冲突,自然也融洽些许。
初进社团之时,萧祁表现的机灵,在顾唯面前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到不能说顾唯有多赏识,只是有个会看眼色行事的人来使唤,总归不是坏事。
造化弄人…顾唯对井傅伯的心思萧祁打从一开始就明白。顾唯没有多说,但眼神藏不住。
萧祁曾在最初认识井傅伯后,旁敲侧击的说起顾唯。井傅伯提到他与顾唯相识多年,家里有些生意来往。萧祁大学那会儿不以为然,那么多年都止步不前,算什么威胁。
顾唯生的俊,家里条件优越,走在路上总归带些清高。萧祁那时想,井傅伯那般事业有成的男人,顾唯若拉不下脸死缠烂打,必无任何发展的可能。
说起来,萧祁做事也不地道,明知顾唯的心思,却借着各种机会,踩着顾唯的肩膀靠近井傅伯。萧祁出身不好,没什么可输的,横冲直撞是唯一靠近井傅伯的可能。他性子带着些倔,撞了南墙不过拍拍屁股爬起来,几番较量,那堵南墙倒真是被他掘出了豁口。
但天不遂人愿…若说单凭那一句话将两人的相处全盘否定,萧祁也没那么幼稚…井傅伯手机上含糊不清的短信,因为所谓的‘生意’时常见面…很多细节都让萧祁感到怀疑。
井傅伯跟你上床是不是也总故意弄疼你?
与其说这话成了萧祁愤怒的来源,不如将其视为导火索…挤压的不安,同住的惶恐,甚至所有生活繁琐的支根末节,一切都开始被无限放大。
萧祁没想过开口向井傅伯证实,情绪的挤压下,这句话背后的真相已被他认定。
井傅伯的话,可信,却不可全信。
他可能会否认,萧祁不会相信。亦或者,井傅伯承认,两人不欢而散。
无论答案是什么,那时的萧祁思索,改变不了他心里的感觉。
如果这样,又何须开口?
那时的萧祁还年轻,正巧遇上回国的井依仲,而对方向自己投来的目光带着不可忽略的欲望…
思考结果未然,心中有了定断,身体便实施了报复。
萧祁想起了离开自己母亲的那个男人,无数线索母亲选择忽视,接着便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母亲的做法萧祁不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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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甚至觉得愚蠢。
然,遇到相似的情况,他本能的选择了相似的应对。究其原因,不舍占了多数,而那少数的部分,只可归结为这是他唯一会的方式。
结局大约注定了,只是意难平,心中愤愤。
疼…他当然疼,被井依仲压在身下操弄之时,萧祁全身都在疼。
但,好在,疼的不止他一个,仅此足够。
简单,却也幼稚到残忍。
顾唯的话还在继续,“你想清楚后果了吗?”
“我结婚,你慌张什么?”井傅伯声音飘忽不定,状似携着愠色,却又夹带温柔。
“我想不明白,”顾唯声音低了些,“明明…”
“明明什么?”
透过门缝,萧祁瞧见两人站在桌子旁,井傅伯后撤身体,坐在桌子边缘。顾唯一只手环在井傅伯肩膀上,另一只手在他发白的鬓角上来回滑动。
这画面倒挺是和谐…萧祁忍不住想笑的冲动,当年那个趾高气扬的顾唯不过现在这样,在井傅伯面前上演与自己同样的戏码。
说起来…当年的顾唯比他可怜,求而不得才会说出那般上不了台面的话。出言激怒,无非是瞧不得两人在人前的恩爱,可笑之极。井傅伯这般的男人,萧祁打从一开始倒是没期待过所谓的专一,可真当被捧在手心里的时间久了,这念头不由自主,听见那话时,自然也无法忍受。
萧祁不假思索,伸手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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