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elver_Jo
“嗯,”井傅伯嘴角勾起,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过来。”
萧祁想了想,凑近两步,立在井傅伯面前,“怎么?”
井傅伯伸手揽住萧祁的腰,突然用力将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真心?”井傅伯空闲的那只手划过萧祁的胸口,“心在哪儿?”
“我向来狼心狗肺,这点您…”萧祁想起身,却发现井傅伯眼中闪现的冰冷,五脏六腑不禁轻颤,就连即将脱口而出的后半句话都吞进了肚里。
“继续说…我什么?”井傅伯手臂不再用力,将萧祁可以有的选择放在了台面上。
“您…”萧祁身子不再移动,“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就行。”
狡猾的猎手知进退,懂分寸。经验老道的捕猎机巧固然重要,但制胜关键是选择合适的时机做出准确的判断。井傅伯将萧祁看的一清二楚,什么时候需要拖延耗耐力,什么时候必须强攻压制一点生机都不留。
“我要就想跟你一般见识怎么办?”声毕身起,井傅伯勾着萧祁的膝盖窝将他搁在面前的桌子上,另一只手顺着腰迹向上,一下便捏住了咽喉处。
萧祁深呼吸,脖颈处的手指压着血脉,心跳声在头颅中产生共鸣,“井叔。”
“还没说完?…那你接着说。”井傅伯的手指再一次向上,拖着萧祁的脸颊,眼神如狼如虎,追逐着萧祁的眼睛。
萧祁沉了心,下午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真心?哪儿有什么真心,疼到麻木,连心都不知道在哪儿,何来真假,“井叔,您要是对在床上拾我有兴趣,那我随叫随到…成泰那屋子,还有那屋里的一切,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住那儿,心里有愧。”
萧祁拿定了主意,语气中全无卑微或愠气。井傅伯瞧在眼里,自然知道先前那招不再管用,就算断了萧祁所有经济来源,只怕也拿捏不住当下的他。井傅伯笑了笑,附身向前轻顶萧祁的额头,“振振有词,说的还挺有道理。”
萧祁稍稍侧头,咬牙避开井傅伯凑近的嘴唇。
“你刚刚怎么说的?”井傅伯松开他,双手撑在桌子上,“亲我。”
萧祁不动,看着他的眼睛左右为难。
“别让我说第二次。”
一语中的,萧祁意气用事的一句话被捉住把柄。他深呼吸,无奈凑上去,主动将嘴唇压在井傅伯的嘴唇上。干涩的触感在唾液的浸渍下变得湿润,萧祁浅尝辄止,井叔也不做更多回应。
“还要做什么?”
“脱衣服,”井傅伯后退两步,伸手拉开自己的领带,“去床上。”
萧祁身上本就只套了一件长袖t恤,随手便直接扯掉,扔在桌子上。他转身往里走,行至床边之时,裤子已经退到了脚踝。萧祁回头看向井傅伯,脚下则将裤子踢到一边,“然后呢。”
井傅伯跟着他过去,步子沉稳,丝毫不显着急刻意,“帮我把衣服脱了。”
顺着那被拉开的领带,萧祁解开衬衣扣子,手指滑到腰迹,松了皮带。井傅伯忽然推开他的手,“别脱了,你心不在焉…去趴到床上。”
无非就是为了那些钱!…萧祁胃里窜火,身子移动的不情不愿,嘴上什么都不多说,像是用沉默进行无声的抗争。虽是毫无意义,却也去咽下那口如鲠在喉的气。
萧祁跪在床上,前倾身体趴下,他将脸颊埋在枕头里,暗自叹气。当年和井傅伯上床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偶尔情趣所致,对他完全臣服也不是没有,但当下这种窘迫尴尬的情况倒是头一遭。
井傅伯坐在床边打量萧祁,眼神扫过皮肤,淡淡的说,“过来舔我。”萧祁直起腰,将要移动膝盖,井傅伯便又开口道,“趴着。”
刻意为之,存心刁难…如野狗求欢的姿势,井叔无非是踩着萧祁刚刚那句话,等着萧祁自己低头。
萧祁握紧双拳,重新俯下身。他凑到井傅伯身边,伸手拉开拉链,将已经半勃起的性器从棉质内裤中解脱出来。萧祁张开嘴,舌头卷着伞状体
寻(H) 分卷阅读30
送进自己嘴里。
“嗯…”井傅伯拉过枕头垫在身后,他靠着床头将手指伸进萧祁的头发里,“你要不想我等下直接上你,最好自己先处理一下。”
萧祁动作微微停顿,屈辱感充斥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随着血液流经全身。井傅伯顶动胯骨,配合手上的动作,阴茎走到萧祁的深喉。
没几下,他停下。
“这就受不了了?”井傅伯伸手钳住萧祁的下颚,抬高他的脸,说的暧昧,“你这样我哪儿来的兴趣…要是有别人让我感兴趣,你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清了?”
别人…此刻井傅伯身边的人只怕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萧祁不在乎。但彼时,在萧祁还自以为成泰那屋子真的属于他之时,所谓的‘别人’无非是顾唯,无非是今天下午在办公室中将那条手串剪断的顾唯罢了。
屋内灯光昏暗,萧祁看着井傅伯的眼睛,视线变得模糊。情绪起伏太过频繁,累计浮动,临界点踏过便是一泻千里的释放。
萧祁突然想起被自己踢到一边的裤子,兜里还装着下午从井傅伯办公室带回来的那颗珠子。井傅伯脸颊的胡须修剪的得体妥帖,就像他生命中任何一件事一样。那些胡渣在萧祁的眼中化开,晕成一片,他感觉脸颊有些疼,想来是井傅伯手指太过用力,他嘴角阵阵酸涩,带着这些年所有的不甘心。
第17章
井傅伯目光不闪躲,等了几秒,眼中先是些许惊讶,很快便回复平静,“怎么,闹脾气?”
萧祁直起腰,挣脱开他的牵制…脾气?在井傅伯面前,脾气闹得好是情趣,闹得不好便是踩了边界,剩下的唯有‘自求多福’四个字。
萧祁深吸两口气…眼泪本就不值钱,当下却显得更为廉价。他抬起手,想要摸拭面颊,逃离这‘博同情’的场面功夫。“别…”井傅伯拉住他的手臂,突然使力将萧祁带到怀里,“你先说说,哭什么?”
没等萧祁开口,井傅伯突然低头亲吻他的嘴角,随即伸出舌头舔过脸颊上的痕迹,一路向上最终将嘴唇压在萧祁的眼睛上,“刚刚说的还是真心话?”
北方的冬天,室内的暖气总让人昏昏沉沉。萧祁在这间通风不怎么样的地下室总觉得胸闷,但此时井傅伯胸口的温度更为躁动,烧的萧祁眼睛疼,忍不住淌出更多热液,“真心的。”
“行,就当你是真心的。”井傅伯低声笑了,胸腔产生共鸣,震的萧祁全身发麻,“还有什么‘真心话’要说?”井傅伯没给萧祁开口的机会,他翻身将萧祁压在床上,一只手紧紧搂着腰,另一只手伸进萧祁的头发里,控制他的后颈。井傅伯吻他,从淡淡的嘴唇碰触到竭尽全力抽空萧祁嘴里最后一点空气。
“嗯…”起初萧祁想要挣扎,腰间的那只手便使足了劲道,任凭他在怀里挣扎,直到安静下来。
井傅伯凑到萧祁耳边,用脸颊上的胡须蹭着他的皮肤,“晚饭吃了吗?”
“...”萧祁轻咬嘴唇,不愿搭话,鼻息中满是井傅伯的味道。
“成泰那屋子真不想住?”
“...”
见萧祁一直不吭声,井傅伯便不再发问。他在又一阵轻笑之后,冒出一句,“帮我把衣服脱了。”井傅伯说的很慢,舌头顺势伸进萧祁的内耳,来回搅动,“…听话。”
一叶障目,这般的温柔萧祁太过熟悉…他忍不住抬起双手,任意识中无数个抗拒的声音都抵不上耳边阵阵回响。宽衣解带,萧祁的手指划过井傅伯的手臂,他身上带着沐浴乳的味道,“你从成泰过来的?”萧祁上周末换了浴室的洗浴用品,味道还记忆犹新。
“嗯,”井傅伯承认的坦然,毫无掩饰,“刚刚过去了一趟,见你没在屋里。”
萧祁叹气,往井傅伯的怀里缩了缩。
言语太过简单,无法表达萧祁的心情,语言又太过复杂,盘根错节毫无头绪。萧祁什么都不说,转过头迎上井傅伯的嘴唇,手指则一路向下,握住半勃起的阴茎。
井傅伯挡开他,翻身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吧,我累了。”
“...”这个圣诞节过的太漫长,萧祁已记不清昨天发生的事情,唯一残存的印象便是:昨晚,平安夜,他也是这样躺在井傅伯的怀里。
迷糊之际,萧祁听到井傅伯在他耳边轻声说,“要是不舒服,就休息几天再去上班吧。”
卧榻鼾睡,酣然入梦。
萧祁醒来已经是快中午,身边的被褥冷却,井傅伯不知何时离开了。
久久呆坐在床上,恍如隔世。
萧祁愣愣看着床脚的那条裤子,昨晚被自己踢在一边,此时已被井傅伯拿了起来。他下意识伸手摸向裤兜,那颗海黄珠子还安静的躺在兜里。萧祁不知心中是喜是悲,唯剩下无尽的迷茫与怅然若失。
萧祁到旭通已经是午饭过后。虽说井叔开口给了假期,但临近元旦,无辜旷工总归落人口舌。萧祁低着头,灰溜溜打了卡晃进办公室。曹洋看见他,随口便是几句冷嘲热讽,萧祁懒得理会。他看着电脑屏幕上一天的工作安排,心中倒是舒坦了不少:手头有事情做,心里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便无暇思考更多。
下班之前,萧祁到唐木的短信:[你元旦有什么安排?]
[和朋友约好去周边地方呆几天。]萧祁思索再三,唐总监的意图很明显。公司里太多双眼睛看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人尽皆知,八卦消息总不胫而走。萧祁对唐木没什么感觉,自然也不想生出事端,既然闷声不吭还是躲不过,不如直接拒绝来得其所。
[这样啊。那你玩的开心,平时工作也很辛苦。]
萧祁放下手机,不再回复。
过了几分钟,唐木又再一次传来短信:[过年是回家还是留在这边?]
今年恰逢一月中旬过年,元旦之后没几天公司便开始放假。萧祁还没决定过年的安排,他每年都回家,却打心眼里排斥过年期间回去,亲朋好友的诸多问题打不上,平添闹心:[现在还不确定。]
[到过年也没几天了,你现在还不决定,回去的车票什么的,会不会不好解决?]
[还好。]
[我在铁路系统有相熟的人,如果你有需要,这几天告诉我,我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萧祁看着短信,心里不禁产生暖意。这间公司,这个工位…这里的一切都让萧祁产生无数负面情绪,人际间的关怀在这一刻特别深刻:[谢谢。]
心中默念算了下,距离井傅伯结婚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年后的旭通必然是沉浸在老总结婚的忙碌之中,萧祁叹了口气,重新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有些事儿,想多了没用!
萧祁元旦本没有安排,索性在利用假期好好休息了一下。他在
寻(H) 分卷阅读31
假之前约了徐良吃饭,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你最近住哪儿啊?”徐良借着酒意,看着萧祁的眼睛问,“我之前去找过你一次,正巧遇上你们房东,说你有段时间没回去了,我就不好多问。”
“还是我那儿啊,之前那段可能是出差的时间吧。”萧祁扯谎,编的面面俱到,“我还能住哪儿,哪儿还有比我那地下室更便宜的地方?”
“...”徐良不再接着问,萧祁说什么便是什么。有些事情刨根问底,两人都显得尴尬。
萧祁没说谎。圣诞节之后,他便重新住回了自己的地下室。井傅伯没在为难他,这一周多的时间都没有出现。萧祁的世界里,井傅伯总是来去匆匆,若不是藏匿在心中的情绪太过强烈,萧祁甚至要开始怀疑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是否只是自己臆想出的名字罢了。
---
元旦结束,母亲给萧祁来了电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他过年的时候回去,一家人热闹一下。
母亲才结束了手术没多久,身体还处于恢复的过程中,萧祁不好拒绝,也自觉在这个时候拒绝母亲太过残忍,“恩,那我看看时间吧,定了之后再联系。”
临近过年才决定回家,萧祁当真遇到了春运的问题。折腾了好几天,萧祁买不到票,又心疼机票的价钱,几经犹豫最终选择向唐木开口求助。这并非他本意,但既然答应了母亲,没道理因为路途的问题让承诺打了水漂。
萧祁有求于人,说话自然客气,“唐总监,之前您短信提到的车票的事情,还能帮我想想办法吗?…我知道时间已经很紧了,我前几天想自己买票来着,但实在是…”
萧祁站在唐木的办公桌前,话还没说完便被唐总监打断,“客气什么,”他抬着头看向萧祁,眼中带着暧昧的暖意,“我开口说帮你,肯定不会出尔反尔。”
“那谢谢您了。”
唐木放下手里的水杯,“怎么谢我?”
“啊?”萧祁一阵尴尬,下意识不知如何接话,“我…”
“你什么?平时看你不是挺能说的,怎么连这话都要想半天。”唐木眉眼带笑,他绕过桌子走到距离萧祁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要不,你今晚请我吃饭吧。”
萧祁松了口气,连忙附和道,“行啊,您什么时候能忙完,我就在工位上等着。”
临下班之前,萧祁手头来了个工作,唐木本打趣的说,“要不,这个分给别人?”
萧祁笑着摇头,“那哪儿成,要是您不想等,明天再吃饭也成。”
“不碍事,你先去忙,我也有事情没处理完。”唐木说话从不见过分的压迫感,作为上司却也没少了半分的气势。
待到萧祁完成工作已经是快八点,窗外天色早已暗沉,沙沙的风声透出零星凄冷。萧祁与唐木一起走出办公室,闲聊之际唐木问起萧祁回家的具体时间。
“最好是年二十八,咱们假期就是那几天。”二十八出发,到家也就是二十九,元宵节之前便开始新一年的工作,满打满算在家里约十天。这个长度对萧祁来说正好,长了难因为不愿面对的琐事生厌,短了又直觉来回一趟折腾不清。“其实前后几天也都可以,毕竟现在没多少时间了。”
“要不帮你订一张飞机票,”唐木转身锁上门,侧目看着萧祁,“省的你路上也辛苦。”
萧祁想了想,笑着回了一句,“别了,还是看火车票吧,完了我把钱转给您。要是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
三言两语,唐木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道,“你请我吃饭就得了,一张火车票也就这个价钱,转来转去麻烦,我说能帮你,肯定能办成。”
等到电梯,门打开。唐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扬起嘴角,“井总,您现在才走啊。”
萧祁跟着唐木走进电梯,站在距离两人有些空隙的地方,颔首看着地面,不吭声。顾不上礼数事宜,萧祁单单用余光瞟向井傅伯,便觉心里拧巴,说不出的情绪复杂。
“你们怎么也现在才走?”井傅伯从不失大将风范,他回着唐木的话,察觉不出注意力是在萧祁身上,还是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唐木看了看身边的萧祁,答得不含糊,“萧祁临时决定回家,托我买张车票,同事之间帮忙的事儿。他为人客气,要给我钱,我就说一起吃顿饭,省的转来转去。”
井傅伯的目光顺着唐木的话落在萧祁的脸上,转而不做停留,立刻移开,“这时间,过年回家的车票不好买了吧,机票可能容易一些。”
一张车票,几百块的事情,一张机票,翻了几番。萧祁面上不曾明着拒绝唐木,但防线始终不曾松散,心中自然也掂量计算能承受唐木多少的恩好。唐木做人体面,做事周全,察觉萧祁的底线,不动声色,也不会让萧祁为难,“我也觉得现在订机票可能容易一些,但可惜我不认识人。铁路系统我有相熟的朋友,要是没有票,托个人让他在乘务休息的地方窝着,能回去就行。”说着,唐木转头看向萧祁,“你不介意吧。”
“...”萧祁轻轻摇头。唐木三两句话说的漂亮,找不出漏洞,对着井总这个上司丝毫不欺瞒,同时也顾全了萧祁。
电梯行至停车场,井傅伯先行走出来。唐木在他身边道了一句,“井总,走好。”
“嗯。”井傅伯回头看了一眼萧祁,目光很淡。
唐木办事很快,没几天的功夫就将车票递到了萧祁手里。萧祁连连道谢,唐木波澜不惊,随口回应,“回来记得给我带点特产。”
归期已定,萧祁通知了母亲,剩下的便是拾东西。拿着车票,他心里到莫名带上些期待。平日不觉得想家,对母亲的思念不曾停止,却对家乡这两个字没什么留恋。倒是这一刻,心中的情绪也算得上归心似箭。
萧祁在自己的地下室住了半个月,日常生活用品备齐了,但说到回家的行李,还是得回去成泰整理一些,毕竟那时将不少贵重的东西都搬了过去。这样想来,这些日子萧祁不曾动过回去拿的念头,只怕潜意识还有那么些侥幸,或许那屋子早晚还是他的。
临近年关,公司的事情多起来,萧祁每日忙的昏天黑地,白天实在抽不出时间拿东西。临走前两天,萧祁赶工结束了手上的事情,下班吃了饭便坐地铁往成泰的方向走。
走到楼下,萧祁下意识抬头看想窗户,黑漆漆一片,毫无光亮。站在门口,心中不知是和滋味,没多长的时间,却恍如隔世。萧祁拿出之前井傅伯给他的那把钥匙,犹豫片刻却还是打开指纹器。钥匙挂于身外,少了那独一无二的存在感;指纹嵌在皮肤之上,不可分割成为专属。
…门开了。
门缝中传出微弱的光线…萧祁一时慌
寻(H) 分卷阅读32
神,停顿几秒拉开门。
井傅伯坐在客厅里看书,听到开门的声音便抬起头,视线扫过萧祁脸颊后重新落回到书上。
“井叔…”萧祁站在门口,左右无措,“我…拾些东西。”
“嗯。”井傅伯闷哼一声,共鸣来自胸腔,听不出情绪。
第18章
萧祁愣愣不吭声,瞧着井傅伯没再开口的意思,几经犹豫抬脚往屋里走。室内的摆设没什么改变,就跟萧祁离开时一样。他随手整理了几件衣服,接着将抽屉里重要的物件全部进旅行袋。萧祁动作麻利,每拾一件物品,便像是用刀子在自己与这屋子的连接上划上一个口子,没有喷薄的血液,只有隐隐的疼痛。
“井叔,我先走了。”萧祁拎着带着,走到门口回头看向井傅伯。
井傅伯始终坐在沙发上,颔首低着头,眼神随手中的那本书来回移动,看的专心,“恩。”
萧祁略带窘迫,自觉再停留一秒便只可谓不识抬举。他稍稍叹气,回过神看向门口。
还未抬起脚步,稳坐于沙发上的那位又开口了,“什么时候走?”井傅伯合上书,坐直身体将小说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眼神顺着地面滑到萧祁脚边,如丝如绸,缓慢深刻。
“后天下午。”萧祁眨了眨眼睛,虽低着头,却能感受到此时井傅伯望着自己。他不敢也不想回头,四目相对,无论那双眼睛传递的是什么,萧祁都不愿承受。
井傅伯站起来,走到餐桌旁给自己带了杯水,“注意安全。”
萧祁站在公寓门口缓了缓神,随着大门关起的声音,心里莫名空落落。
也真是都贱…萧祁忍不住心里嘀咕。然,情绪总会过去,无非是时间的产物罢了。
在公司又浪了一天时间,萧祁无心工作,满脑子都在想着明天回家这件事。马马虎虎完成了手头的内容,他按照惯例更新微博之后,没等下班便打卡离开。
走在路上,萧祁到了唐木的短信:[明天走?晚上一起吃个饭给你送行?]
[我已经离开办公室了。]萧祁条件反射回复,随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东西还没拾好,我早点回家拾东西。要不,等回来了再请您吃饭?]
唐木回的很快:[上次是你请客,下次我请你。]
萧祁看着手机屏幕,按按叹气,无奈回复:[好的,谢谢您了。]
萧祁行至门口,远远便瞧见井傅伯的车停在路边。这时间,诸事繁忙的井总应当在旭通12楼的办公室中坐镇,指点江山。萧祁停下脚步,又盯着s900看了看,似是在确定什么。
井傅伯透过车窗看见萧祁,拉开车门站直身体。他望着萧祁,身若磐石,只等萧祁自己走上前。眼神中的自信与戏弄在夕阳的余晖下,一览无遗。
萧祁烦躁的踱步,朝着井傅伯走过去,“井叔。”
“晚饭吃了吗?”井傅伯抬手敲了敲驾驶座的窗户。司机从车上下来,恭敬的将手里的车钥匙交给他。司机转身从车里拿出自己的衣服与私人用品,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转身离开,眼神不曾望向萧祁,就好像井傅伯私生活的一切事宜都与他毫无关系。
见萧祁没吭声,井傅伯又问了一遍,“吃了吗?”
胃里虽是空空如也,萧祁嘴上却不想将这对话留下活口,“吃了,刚刚回来的路上吃了。”
井傅伯颔首看着他,微微扬起嘴角,“那就陪我吃点。”落日撒在他下颚的胡须上,淡淡的光线绕的萧祁移不开视线。井傅伯弯腰从车里拿出外卖,香气随风飘进萧祁的鼻息间,羊肉的腥膻味勾着他胃里的馋虫,萧祁忍不住咽口水。那日在井总办公室中,也是这羊肉,萧祁没吃上却咽了一下午的怨火。
萧祁的心思逃不过井叔的眼睛,“怎么,不想让我进去?”井傅伯随手锁了车,声音中满是笃定与沉稳,即便抛了手中的那根绳子,萧祁也似逃不出五指山一般。
“你真吃过了?”
井傅伯与萧祁坐在狭窄的桌子旁,两人靠的很近,萧祁能闻到井叔身上那种熟悉的清冷味,“吃了。”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萧祁余光瞥向盘中的羊肉,心中后悔刚刚没说实话,更加后悔回来的路上放弃先吃点东西的念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