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不好追(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第六
等进了屋,小五看了看吴匪的单人床,却还是将人放进了自己的大床。又将吴匪床上的被子拿来,和着自己床上的被子一起,给吴匪严严实实捂了两层,这才再次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开始补觉。
等小五累极沉睡,甚至传来了细微的呼噜声,吴匪才悄然睁眼。
其实在武柏给他拔点滴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懒得睁开眼睛。要说温柔还真是错估了他的心思,吴匪从始至终也没想着要寻死,过敏的事情他自己自然知道,能过敏到什么程度,他也知道。死不了,但绝不会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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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受!只是好过难过吴匪从来不在意,生活不会因为他过的辛苦就善待他,他从前就知道,只是进了这家店以后便越发的逆来顺受罢了。小五拿回了夜宵给他吃,他便吃,就像小五把他关在笼子里强奸给所有人看,他也只能让所有人看一样。至于他的意愿和感受,不重要,从来不重要。所以他也不感受,他让自己没有意愿、没有感受。既然没有感受,也就无所谓痛苦不痛苦,折磨不折磨。
但武柏的做法,却让吴匪有些茫然了。这人,是在做什么?只是这想法才一冒头,就让吴匪给瞥了开来。管他作甚?总之这人也不会放了自己,至于他在做什么,不需感受,也不需知道。
这么想着,吴匪又把眼睛闭了起来,毕竟折腾了这一趟身体还是很累的,索性什么都不想的继续睡了。
武柏就这样在睡梦中错过了难得的吴匪心思稍有松动的时刻!
近中午时,武柏才醒没多久,吴匪也醒了。迎着吴匪清澈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武柏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怕一开口问话就问成一副指责或质问的口吻,武柏干脆还是找了温柔来。
温柔也没废话,直接过来复诊,甚至趁机干脆把入店该做的调查问卷和身体检查也补上了。吴匪倒是很合作,期间问什么答什么,没有闹任何情绪,什么过敏史、家族病、有无手术、得过什么大病,只要温柔问,他都答得痛快,对小五全程在一旁陪同也没有任何异议,反倒是温柔要给吴匪脱衣检查身体的时候因为受不了武柏在一旁直勾勾的眼神,将人轰了出去。
要说温柔其实也是一个脑袋几个大,他一个外科医生,身兼数职的负责店内所有人的身体检查也就罢了,毕竟都是男人,而且看男科的也少,基本都是看肠道,可现在他居然还要临时充当妇科大夫,给吴匪做妇科方面的检查,毕竟吴匪是个双性人,身上器官长得也齐整,不止有男性的一套生殖系统,女性的全套生殖系统也都有。吴匪是面无表情、眼珠都不转的由着温柔翻弄,温柔却是尴尬得连原本想要给吴匪做的心理疏导都开不了口了,只一路紧闭着嘴,等做完全面检查便匆匆走了。
临出门前,温柔把手里的一叠资料扔给了小五,“看完记得帮我放回档案柜。”
店里店医和店长是有专门独立的档案柜的,分别存放着店里店员和客人的档案。客人的档案原则上只有店长可以调看,想要获悉客人特殊嗜好及习惯需要调看客人档案的店员,需经过店长同意才能调看部分资料,而有些心眼的mb就会借此将实用的资料copy一份,以期可以更好的服务客人,甚至可能建立一份自己的档案库,将所接待客人的各个方面资料如敏感带、兴奋点、爱喝什么酒、喜欢什么气氛或姿势等等越建越完善,只是这份东西便属于硬私货,是绝不可能拿出来给店里或和别的mb分享的。至于店员的资料档案,则基本上都在店医手里,重点也都是每年的体检报告和每次医疗的备案,通常店员的档案是作为个人隐私存在的,除店医外旁人无权调阅,但是偶尔为了s可以更好的带m,这份档案会部分开放给m所属的s。但是像这种整份档案全交给别人的,小五虽不是第一个,却也足够说明小五的身份在店里非同一般,还有一点就是,吴匪的身份在店里也不比其他店员。
吴匪将一切看在眼里。因为他的安静,众人做事、说话好像也从来都不防着他,加上他又聪明且适应环境一向极快,所以店里的很多事情他早已知晓,此时看着温柔对小五的一系列动作,虽心如明镜,但他依然一个字也不说,也依然面无表情。
说什么个人隐私呢?他根本连身为人的尊严都没有,在他们的眼里,他根本不是个人,只是一只兽。吴匪再一次在心里如此肯定。
其实吴匪又哪里知道,温柔肯直接把所有档案都拍给武柏的原因,一来是小五是顾风的徒弟,顾风又是店里最大的股东,小五地位自然不同,二来却其实是温柔对小五的警告和指责,因为温柔的档案里明明白白写着吴匪曾经多次骨裂或骨折,初步诊断原因是因缺钙导致的骨质疏松,而缺钙,很大的一个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但如果真的是因为年幼时的营养不良造成的疾病,却又可能还伴随着很多并发症,比如说贫血、微量元素缺乏等等……这样的人,身体其实是经不起折腾的。更何况这样的身体还供养着两套完整的生育系统,一套男人的,一套女人的。温柔在档案里甚至写了一系列待查项目,比如骨密度、微量元素含量、血常规。
武柏拿着这份资料出神了很久,他才开始正视一个问题,好像从一开始,他就只认定了吴匪犯罪绑架楚毅,却一直忽略了吴匪的犯罪动机。是,犯罪动机无可非议的肯定是因为钱。但他这也算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固然是因为钱,但吴匪为什么非要那一大笔钱。一开始他认定是因为吴匪贪财,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命都不要的亡命徒他见得多了,可和吴匪接触这些日子以来,武柏却不这么想了。
爱钱的人多有一个特点,就是贪婪,或贪名逐利,或爱占小便宜,又或贪图享乐,所以才爱钱。这种爱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喜欢挣钱,而是好占不义之财,比如赌徒、比如强盗,再比如,贩卖毒品的人。而这类人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对现金没有抵抗力。其实不只这些人,大部分人在看到一定多数量的现金的时候,都会心有所动,毕竟现金的诱惑力还是很强的,就算不是眉开眼笑,多少还是会瞟上两眼。
武柏是个对现金没什么欲望的人,或者应该说,此时的武柏是个对现金及金钱都没有欲望的人。他死过一回,被救活后便一直生活在店里,他不敢出去,甚至不敢联络家人,店里固然衣食无忧、管吃管住,又相对安全,但也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禁锢了小五的人身自由,而这种禁锢,不是别人强加的,而是小五自己的选择。正是因为这种禁锢,让金钱对小五来说失去了任何意义。他是个随时准备赴死的人,苟延残喘在店里躲得一时算一时,而店里根本没有用钱的地方,所以金钱对此时的小五来说才真是屁用也没有,自然也没有诱惑力可言。
但金钱对小五来说没意义,对客人来说可不是,所以多数客人用金钱来表示对小五的心意。开房自然不必说,那小给的也不是一般的数目。所以小五经常是隔三差五就拿回一大叠的现金钞票。
小五因为一个人住惯了,加上对钱又不在意,所以常常是钱一拿回来就往床头柜上一甩便洗澡睡觉,等第二天睡醒再把钱往抽屉里随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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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了事。这种习惯一直保持到吴匪来,而当时小五因为认定吴匪贪财,所以特意当着吴匪的面把上万元的现金直接塞进了抽屉,不仅如此,他还特意把他的抽屉拉开的大了些,只为了能让吴匪看到里面的钱。由于小五的不在意,这些年间,那抽屉已经塞满到几乎钱快往外流的地步了,于是抽屉一开大,有些钱就掉了出来,零零落落地撒了一地。
当时的小五还特意注意了下吴匪的表情,那时的吴匪还不像现在的吴匪面无表情到像个蜡人,那时的吴匪多少还会有些表情,眼睛也不像现在这般空无一物。小五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有几张钞票甚至飘到了吴匪的脚下。而吴匪的表现也让小五印象深刻,他既没有像店里有些mb一样,看到小五拿的小多就眼放绿光,也没有故作清高的对眼前的大堆钞票视而不见,更没有赶紧将钱捡起来好摸一摸现金的热度……吴匪只是很淡然的瞥了一眼小五抽屉里的钱,然后便似悲哀似讽刺地对着飘到他脚下的钱稍稍撇撇了唇角。
因为吴匪的反应并不在小五的预期,尤其见吴匪似乎并没有帮他捡钱的意思,小五也觉得没劲,便随便把散落的钱一抓塞回抽屉了事。后来的吴匪越来越没表情,别说对他拿钱塞钱的动作,就是对小五的任何行动也没有多看一眼的意思,除了做好宠物该做和小五要求做的,吴匪更多时候更像房间里的一个摆设,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此时想来,吴匪当时那个让小五怎么也想不明的表情轻易地便仿佛又重现眼前。那时的小五不甚好奇,也懒得深究,可此时的小五,却有了一探究竟的念头。到底吴匪为什么非要那一大笔钱,又对金钱到底抱持着什么样的态度?
第4章
虽说小五好奇,但此时却并不是聊天的好时机。时已至午,两人早饭都错过了,吴匪更是连昨夜吃的都吐干净,虽说打过几瓶子点滴,但到底那东西不顶饱,小五决定先填饱两人的肚子再说。只是这次小五却没有私自做决定,而是少见的开口询问吴匪,“想吃点什么?”
吴匪一愣,显然没想到小五会征求他的意见,但也仅仅是不足两秒的时间,然后便淡然地回了一句,“都好。”
说了等于没说,在小五看来,吴匪所谓的都好和都不好根本是一个意思。但小五要是就此认输,他就不是小五了。于是小五道,“你才洗完胃,也就吃点流食,你喝汤还是喝粥?”
只有两个选项,汤或者粥。
但吴匪依旧还是那两个字,“都好。”
小五深吸口气,再问一遍,“汤还是粥?”大有吴匪不给个明确的答案,他就一直耗下去的意思。
这人居然当真让他自己拿主意?宠物可以有自己的主见吗?吴匪茫然,却仍是面无表情的给出了小五想要的答案,“粥。”
“很好。”小五拿着手里的资料转身出去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至少他们已经有交流了!小五临出门前自欺欺人的在心里如此认为着。
小五出门后先去了温柔的诊疗室,将吴匪的病例档案还给温柔的同时,还询问了一下吴匪的胃部应该怎么护理。
温柔见小五上了心,便也细细说了吴匪的健康情况,“从胃镜上看的结果,总体来说吴匪并没有什么胃病,只是因为洗了胃,暂时不要吃荤腥油腻和不好消化的东西,当然流食还是要吃几天的。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他的心理问题!还有,他身体表面上看似强壮,实则外强中干,底子薄的很,你别太苛待他了,有空还是带他出去做个骨密度检测,我这里没有仪器。至于昨天取的血样,我今天会拿去送检,最晚明后天也能出结果了。”
小五犹豫了犹豫,还是道,“你带他去吧!”
温柔定定地看了小五半晌,明白小五在怕什么,上次顾风找楚毅,小五能出去帮忙已经是难得,此时虽然不能苛求小五什么,但温柔也明白这是吴匪在小五心里的位置还明显比不过顾风重要,至少没有重要到让小五甘愿冒险的程度。
温柔点点头,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就等他身体稍微好点,我带他去。”
“谢谢。”
温柔诧异抬眼,武柏很少说个谢字,多数他的谢意都会放在心里,就连他救了他性命那次,也没见武柏说个谢字,这次怎么轻易就说了谢谢?到底吴匪在他心里是个什么分量?温柔还不及问,武柏已经推门出去了。
因为忌荤腥,又怕不好消化,肉粥、菜粥什么的就不想了,白米、小米粥什么的又怕没味道不好入口,所以武柏最终给吴匪挑了一碗南瓜粥,细腻又香甜。匆匆耙了两口饭,武柏就带着温热的粥回了房间。
武柏一出去,吴匪就挣扎着自己起身去了洗手间。原本打了好几瓶子点滴,又过了一夜,膀胱就胀的很,但武柏没问,吴匪也就忍着,好在吴匪忍耐力一直不错,加上昨夜又脱水,所以也不算太辛苦。只是毕竟身体虚,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差点摔在门口。可吴匪是什么人?别说只是身体虚弱了点,就是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时候,不也都一个人挺过来了?所以吴匪咬咬牙,仍旧自己手脚并用地爬回了床上,只是他回的是自己的单人小床,而不是武柏的大床。
武柏回来的时候,就见吴匪已经连人带被蜷缩在他的单人床上了。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床铺,武柏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他昨天特意叮嘱过吴匪以后睡床,九成九吴匪又会回地上蜷着去,而不是在他的床上。
“吃点东西吧!”不过武柏什么也没问,只是拖了把椅子到吴匪床边坐。
吴匪乖乖起身,伸手接过武柏手里的碗。
前几口吴匪吃的还算顺当,还是那种不快不慢的吃法,既看不出吴匪到底饿不饿,也看不出吴匪爱不爱吃,直到吴匪吃下小半碗粥,再举勺子的时候稍稍慢了那么一点点,再想往嘴里塞,却被武柏给阻住了。
“实在吃不下就别吃。”其实武柏也拿不准吴匪到底是不是吃不下了,但是前一天就是因为他忽略了吴匪的那略微一个停顿,就招来吴匪一通过敏洗胃之灾,他可不想又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吴匪再受更多的罪。
吴匪一愣,他确实是吃不下了,比起甜腻香滑的南瓜粥,其实他更想要一碗撒了盐的白米粥。肚子明明没有吃饱,但南瓜粥他还是觉得太甜了,甜到让他有点恶心反胃的地步。但吴匪没有想到武柏会发现,如果武柏不说,即使吃完会不舒服,吴匪还是会把粥吃完的。事实上,即使武柏发现了,当武柏把手拿开后,吴匪依然把南瓜粥一勺一勺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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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嘴里塞去,只是吃得速度不但更慢,而且越来越慢。
当吴匪又塞了三勺后,武柏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碗夺了过来。“明明吃不下了,何必非要吃?”
吴匪茫然看着武柏手里的粥碗,“没有吃不下。”
“你在跟谁赌气?”如果没有一直看着也就算了,大概他也就会以为吴匪不过吃饭慢点,可他明明一直看着呢,看着吴匪就是不爱吃,甚至已经到食不下咽的程度,却非要将面前的食物全吃完,联想到前一天吴匪明明知道会过敏还把食物吃完,武柏下意识的就认为吴匪是在变相发脾气。他心里有气,又没办法发,就干脆作践自己的身体,就像他们作践他的身体让他赎罪一样?
其实这一点武柏倒还真的误会吴匪了。吴匪心里有没有气单说,但就吃东西上面来讲,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吴匪曾经有很多年为了吃饱肚子而想尽各种办法。他刚出村落的那一年,因为村里人给他交了一年的钱,办的又是住宿学校,所以他除了学业上跟不上进度被同学各种耻笑以外,吃住到底是无忧的,那也是他最放松快乐的一年,除了每天担心被同宿舍的人发现他身体的秘密以外,他只要玩了命的学习补课赶上学校的教学进度就好。但是第二年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从第二年开始,吴匪身上所有之前父母给的钱都凑在一起也不过勉勉强强够交一个学期的学而已,书本和学杂还是他去班主任门前跪着磕头,他的老师才帮他交上的。住宿是肯定住不起了,吃穿更不用说,老师可怜他每星期让他去老师家洗个热水澡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了,他也不能不顾老师家人的白眼天天往班主任家里跑。所以至此之后,睡公园、睡马路、睡下水道,捡垃圾、卖垃圾,再从垃圾堆里挑衣服穿,捡剩饭剩菜吃还是好的,他常常做的还有和乞丐抢食、和野猫野狗抢食,抢的过,他就能吃的好点、吃的饱点,抢不过就是馊的坏的也得捡着吃,因为没得吃就是死,毕竟那个年月富裕的并不多,能剩到扔的也并不多,好在那个年月乞丐也并不多,人心也都没那么坏,有的老乞丐碰上剩食有多的时候甚至还能顾着点小乞丐,而不是想着留着自己下顿吃。
中间吴匪做过很多工作,工地搬砖、火葬场背尸体、垃圾站运垃圾……但一来是吴匪即使再难都没放弃过学业,学校的老师同学即使再嫌弃他,但他既没少交学,又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同学老师们就是再嫌他脏,把他撵到教室后门口听课,他也从没落过一节课,所以时间总是不够用,上班迟到早退是常有的事;二来他岁数到底太小,虽说长得人高马大,但欺欺瞒瞒的总也有个泄底的时候,所以他的工作总是做不长久,很少有能做满一年的。
直到吴匪凭借着自己的身手到楚氏做了夜间的巡逻安保员,他才算真正脱离了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只是他到底狠饿过多年,所以对吃的总是比别人珍惜的多,也在意的多。如果不是因为他特别的身体构造,如果不是为了给弟弟、给自己攒钱做手术,他大概会把所有挣到的钱都拿来买吃的也说不定。而他养成吃饭慢慢吃的习惯,也是从他进了楚氏开始的。
吴匪记得很清楚,那是他进楚氏的第一个新年。楚氏的福利和员工待遇都不错,年终酒会上,不但允许员工们拖家带口的一起吃吃喝喝,甚至连他这种白天就没在楚氏露过脸的夜间巡逻的小喽都可以一起参加。当然他们的地位是最低的,和公司的保洁一起坐在酒会会场上最边角的几桌里。
吴匪身体的秘密决定了他一向是不合群的,加上他饿怕了,一碰上吃的往往都是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哪还顾得上台上谁发言、谁献艺或者谁敬酒?只对着面前一桌子吃食奋战。还真是奋、战!因为楚氏的年宴上有很多他别说吃,就是见都没见过的吃食,所以有些东西他虽然火烧火燎地抢进自己的盘子了,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下嘴。就在吴匪吃得最没有形象、最狼狈不堪,满手满脸满嘴都是油渍菜汁的时候,楚毅到了。
楚氏的大总裁楚毅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年年终酒会的时候都会挨桌敬酒,但是每桌只敬一杯,也不多话,每桌只问候一句,无论在公司地位多高,他也不会多敬一杯,但无论地位多低,他也不会落下一桌,更不会少说那一句新年祝福。楚毅的这个习惯老员工都知道,新员工和老员工混的不错的也都提前就被提点了,所以大家全都悠着劲儿吃喝呢!总不好楚大总裁人还没到,他们一桌子就已经吃光喝高,所以众人都是聊天的多,下筷子的少。只有吴匪,因为向来和众人不怎么交流,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吃的面前一片狼藉,甚至在楚毅来到他们这桌的时候他都没发现。等到他身边的人实在看不过去狠狠拽了他一把,吴匪才发现同桌所有的人都已经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吴匪慌忙之间端杯起身,自然又是一通碗碟倾倒碰撞之音,引得同桌好几个人瞪他。楚毅却是浑不在意的,等所有人都看向他,便举杯说了句,“过去的一年辛苦大家了,明年楚氏夜间的安全工作还有赖大家继续努力。”然后仰头喝完杯中酒,点头致意后走人。
楚毅走后,吴匪自然坐下来接着开吃,这时众人也已经甩开腮帮子开始吃喝了,只是到底楚氏待遇不错,员工里老人居多,新人没几个,大家就是平日吃的再不济,这年宴还是吃过几回的,所以就算吃相再不济,总也不会像吴匪吃的那么狼狈。刚巧桌上有一个组长带着媳妇孩子来的,那媳妇大概记恨她家孩儿还没吃着,东西就都让吴匪给祸害了,等楚毅人一走,这妇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开始指桑骂槐了。开始还说的好听,说让自己家儿子和楚总学学,那身姿、那气质、那礼仪……说了半天见吴匪没反应,就开始有意无意一边瞥着吴匪一边说自己孩子,“千万别学那些没家教的,吃没吃相、坐没坐相,还没眼力价,饿死鬼投胎,就跟没吃过似的!”她又哪里知道,吴匪就是没吃过,而且还真的是算不上有家教,因为他九岁之后连家都没回过,又哪有家人会教他什么?
因着第一次喝酒,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盅也够吴匪头晕脸红,加上一个妇人当众用言语羞辱他,他的同事们却只是看着、听着,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不说,甚至也没有人制止那个女人,更多的人甚至随着那女人的话对他露出鄙夷嫌弃的表情。吴匪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贪吃是一种罪过,他因着贪嘴而失礼,因着失礼而让父母丢脸了。
那一次吴匪以“喝多了”为由,仓皇逃离了酒桌,并发誓以后再不因吃饭而让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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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只是吴匪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他在酒桌上眼里压根没有楚毅,而是所有注意力都在饭食上,才让楚毅身边一直陪着楚毅敬酒的楚志成注意到他,才有了后来一系列在楚氏平步青云、一路升迁的可能。
当时的吴匪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从那以后,开始渐渐养成了吃饭慢慢吃的习惯,无论再饿、再喜欢吃的食物,他都会把自己进食的速度刻意保持在一个固有频率上。虽然后来的他跟在楚毅身边曾进进出出各种场合,各种酒池肉林、浪成性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并不能改变他本身对食物珍惜和尊重的态度,只有饿过的人才知道食物的可贵。他管不了别的人,他只能管自己,所以无论再难吃、再不喜欢吃的食物,只要端到他的面前,吴匪也会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吃完。
只是这些,吴匪自己知道,武柏却并不知道。所以当武柏误认为吴匪是赌气、发脾气的时候,吴匪也只是淡然并实事求是的说了一句,“没赌气。”
“没赌气?”小五却是打定主意跟吴匪耗上了,“没赌气为什么吃不了还吃?”那语气,那声调,怎么看怎么像审犯人!如果忽略他手里那只碗的话。
吴匪没想到平日里少言的小五会突然这样刨根问底,心底诧异之余,不但没把小五的态度当回事,并且也算有问必答,“浪。”
浪?逗他呢?半碗粥而已。小五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认为吴匪敷衍他。可看着吴匪虽然面无表情,却仍然用眼睛盯着粥碗的认真样子,又觉得不像。所以小五想也没想的做了一件在吴匪看来惊诧不已的事情。小五抬起手来,把手里剩下的半碗南瓜粥给喝了,喝完一抹嘴,对着吴匪道,“这样就不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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