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邀弟子同塌而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珠
弟子是忐忑的,这忐忑被他掩饰了。相比之下,辰前则显得无所谓的多。媾和是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倒也不全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只他为人师表,无论如何不该这这种时刻怯场。
辰前又越过穆杳向王景垣看去,就见家主经过这么一会儿功夫,几乎已经回归了该有的体面。他面有无害笑意,看向辰前,当先认错:“让仙师见笑了,是任安唐突。任安知错。”
任安是王景垣的表字,他的年龄其实不及弱冠,但王家长老提前提了表字给家主。
面子还是要给的,“无妨,家主客气了。无心之失罢了。”言罢也不想寒暄,斟





邀弟子同塌而眠 分卷阅读32
酌着打算告辞。他没有看到穆杳脸上闪过的复杂失落。
他还是在躲,就像藏在岩石里的穿山甲,只要刀没架在脖子上,就不会主动动作。
“师尊与弟子一道离去吧。”青年再没看王景垣一眼。辰前闻言应允,他本就有此意。
礼貌性的向王景垣点了点头。辰前携弟子离去。廊桥几转,午间阳光很烈,他不自觉就微微闭上了眼睛,也因此,错过了身边人情绪复杂的视线。
午饭是在藕坊用的。
碍于穆杳手上的伤,并且二人都不喜有外人在一旁布菜,这任务就落在了师尊身上。他做的不熟练,但细致。
穆杳似乎比平时多吃了半碗米饭。多喝了半碗鸡汤。
鸡汤什么的是辰前早上离开时令藕坊小厨房熬的。他早上就发觉藕坊里的几个人换了,问卷容、敛容时,两个姑娘噤若寒蝉,只摇头说不知道。那就是知道而不能说了。
后来辰前将动身出去时,卷容拿了薄披风出来,见四处无人,才偷偷塞给了仙师一团纸。
夏天的早晨并不温柔,辰前接过了披风,不动声色握住了纸条。他挥手离去,握着纸,并不急于打开。
直觉的,他觉得这事若被穆杳知晓,卷容会受罚。
在白马寺上了香,却没有跪下拜佛。辰前临离开时看了纸条,而后将之在指尖燃了。
那上面只有一句话。“王景垣的人。”称呼王家家主,卷容却没有用敬称,这一点也颇值得玩味。姑娘怕是弟子自己的人。
此事他没打算告于穆杳听。他能感受到卷容的忠诚,这心意他领会。
用过饭后,辰前就被弟子拉了出去。
穆杳温和笑着,他已经恢复了平时模样。“弟子下午有空,邀师尊出门。”
是了,昨日弟子说过有东西要给自己。辰前还记得。“甚好。”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王景垣说出口的话。愿意却不尽相同。
师尊是清楚二人之间干干净净的,他本人也比外人更有资格论断这件事,故而觉得他人之言没必要介怀。
其实还是介怀的,但可以忽视,也应该忽视。
马车在石板路上颠簸,还是那辆马车,但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弟子坐的离他有点远,若即若离样的,不太热切了。这让辰前不适。但他又不能因此说些什么,毕竟这诧异究竟是不是他的错觉还两说。那细微不同感觉很微妙,说不定根本就是他的错觉。
是因为王景垣的话吗,又好像不是。
旅途寂寞但隐隐都是温馨。辰前担心了一会儿,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见背靠软垫的青年不动声色向师尊身边移了移,他突然就松了口气。
他终于看得进去手中的游记了。这游记还是之前路上时,弟子怕师尊无聊专门买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外面的太阳已经不烈了,马车停了下来。
二人没带什么东西,之前驾车的张止澄也恭敬侍立,缩小着存在感。
这片竹林似乎无边无际,辰前尚未明白弟子意思,就回头疑惑看着他。
“师尊跟我走,这就是弟子之前跟师尊说的,送给师尊的礼物。”穆杳笑容真切,还有请对方猜测的狡黠。辰前失笑跟上。
竹林似乎遮天蔽日,深绿色占满了眼。青白砖瓦在遥远处显现。那里是竹林的边缘。
辰前预感到了什么,更加摸不清弟子心意。
那猜测在见到府邸匾额上的鎏金牡丹时,被得到了证实。
牡丹园。
牡丹园用的是江南园林的风格,一步一景,景以伊荷水附近为最。
院子在金陵城外。和这洛阳城郊的院落,在格局上几乎一模一样,在细节上也几乎没有差别。
辰前被穆杳轻推了推,拉开这朱红大门上的铜环、见到大门后的影壁,就明白了这一点。
这院子,和金陵牡丹园一模一样。
“这是弟子给师尊的礼物。师尊喜不喜欢?”
“…喜欢。”辰前情绪驳杂,还是温言道。
园中伊荷水旁,俏生生长着数珠牡丹,应了这园的名字。
这就是礼物吗?是穆杳怀念的地方?
辰前膺间情绪翻涌,诸般酸涩复杂感情来的如此汹涌猛烈,竟是比中了莱无毒时的情绪波动更大一些。
他怜惜穆杳,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他而心痛。这绝不是最明显剧烈的一次,可依旧是,如此的压抑难过。
难过到无法呼吸。
第20章凭空消失
第二十章
穆父是个有作为的男人,但他终究是柳家的外家,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穆父要听命于柳家。
至少面上如此。
而柳家是忌讳异族的,他们视异族为不详。恶不加掩饰的施加,让人畏惧躲闪。
辰前迄今为止没有看到过穆杳化龙的样子,所以他不能确定穆杳被穆家锁在牡丹园的原因,是不是异族二字。
但这事八成如此了。
穆父眼中的怜惜愧疚那么明显,但又有什么用呢?再如何的怜惜,都不能掩盖穆杳小小年纪被关在牡丹园并且失语的事实。
牡丹园啊,明明这里给穆杳的,只有长久的孤独。
但他怀念这里,如雏鸟留恋有母亲的巢。
不然也不会专门在洛阳建一座相同的园来缅怀了。
可这也让辰前更心痛。
这里让穆杳愉悦,那洛阳呢?又带给了他什么?
阿杳……
从出生到现在,多少大风大浪、难堪不安、悲凉无措都经历过了,辰前对什么都看得很淡。
这怕是他少有的,称得上剧烈的情绪波动了。但他的表情还是不浓烈,像浅淡的酒,辛辣隐藏在喉间。
“阿杳。”他用尽全力温柔语气。
此时二人方绕过影壁,园林式建筑的前院,就是一不算巨大的湖泊
伊荷水。
穆杳自顾自徘徊在湖边牡丹丛中,他没有离辰前太远,听到声音就回头。巧笑嫣兮,美目盼兮,美景不过如此。
丛中有儿郎,气质郎朗似月光。身姿纤长,衣袂飞扬,唇畔噙笑,恍若星辰。看得出,弟子是真的雀跃。
“怎么了师尊?”他语气轻快。
“……乖。”话到嘴边,辰前蓦然惊觉任何话语都如此苍白。“让师尊抱一下吧。”
阿杳小的时候,常常撒着娇求他抱。辰前本觉得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会觉得羞耻,却没想到脱口而出时他几乎是舒了口气。他甚至是期待这拥抱的。
青年的不敢置信写在脸上,他顿了顿,迟疑着询问,“师尊当真?”
“当真。”
温暖的感觉一如既往,弟子下巴搁在他下巴上,任由辰前松松圈着自己。郎朗气息在鼻端环绕,原来闻不到味道时,阳光依旧在,他始终不曾离




邀弟子同塌而眠 分卷阅读33
开。
他又再次深刻感受到了弟子的高大,他真的长大了,都可以用臂膀给师尊遮风挡雨了。可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让人忍不住关怀。辰前也绝不会安然享受他的保护。
他是师尊,是长辈。他得站在穆杳身前。
有手环在了他的腰上,弟子的手愈加紧,不知克制的索取师尊怀里的温度。
濡湿感不太明显,却像惊雷一样绽在辰前感官上。
他的弟子哭了。低落、难以诉说的难过更深了一层,辰前情绪复杂。
该如何是好?该怎么安慰?
似乎一切言语都苍白不堪。
穆杳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他并不愿在师尊面前失态的。他是大人了,也只有是大人,才能将师尊护在身后。
这是他的毕生诉求,是他在发现凤菡欺辱师尊后,无法压制兴起的疯狂!
这诉求,在发现那些可谓惊人的并且牵扯到师尊的秘密后,更加壮大,成了执念。
不过穆杳想,这种事,师尊永远也不需要知道。
他缓缓推开了抱着他的人,辰前察觉到弟子的推拒,不太自然的松开了手。
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被主人抬起,不慌张但足够刻意的放在眼前,这人并不欲让师尊看到他的失态。
辰前配合的佯装没有意识到。
“走吧,陪师尊走走,看看这牡丹园。”等弟子情绪平复了些,辰前才提议。
“好。这里有些地方和金陵牡丹园不太一样。”穆杳语气淡然雀跃,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热烈中,而刚才濡湿辰前肩膀的不是他。
“嗯。”辰前从不愿让阿杳难堪,自然不会拆他的台。
园林式建筑自有它的特色。辰前看得出这牡丹园建筑大约六成新,漆和鎏金剥落的并不严重,园子没什么人气,显然主人并不常光临。
但意外的整理的干净无比,看起来随时可以入住。
“你常来这吗?”辰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随意的问。
就破败来讲,这里不及金陵牡丹园万一。但似乎又更加凄凉。崭新的建筑,长期无人踏足后才有的冰冷苍茫,破败的不堪入目。
“没,一个人,就不想来。”穆杳低着头嘟囔,似乎意有所指,但辰前并不能确定。师尊只了然点头,觉得是这个道理。
也暗自舒了口气。
私心里他是不喜欢牡丹园的,但穆杳喜欢,那就喜欢吧。
石桥铺在水面上,池子里的鲤鱼红金混杂;在北方并不常见的芭蕉在房檐下舒展身形,翠绿一片,衬着黛瓦粉墙不显清淡。
最惹眼的还是湖边的牡丹。
不,远处似乎还有什么。
辰前细致的看着,这按着金陵牡丹园建造,但并不荒凉败落的园林。
微微哑然,阿杳不常来这里就最好。
男人沉浸在其中,安静温润。似乎冰冷的气质被江南如水的风格浸润了。
被远处的情景吸引目光,他不自觉加快了步伐。跟在他后面的青年也快步跟上。深色华服的青年,眉梢眼角的怡然喜悦衬得眼角的通红突兀的厉害。
廊桥藤蔓后,入眼尽是合欢花!
是金陵牡丹园没有的合欢花!
也是辰前最喜欢的花。不然,也不会心力绣在浣花绫上。
阿杳的心意,到此时辰前才算真的明白。
合欢树不低,此时正是花开的季节,粉色漫天布在翠色枝杈上,毛茸茸像小扇子。
活泼又温软。
辰前对合欢花也没什么独特的形容词,最多也就能说一句,柔和含蓄、如粉色蒲扇挠在心尖上,让他想用爪子勾挠。
还真是词藻贫乏。
穆杳在一旁看着,噙着星点般的笑。
灿色光影正慢慢西斜,月白衣衫的男人负手立在合欢树下,眉眼带着说不尽的柔和,剔透灵动的猫眼上覆盖的蒲扇般的睫毛,似乎比树上的合欢更加美好。
真想让这一刻定格。但穆杳知道这是妄求。
辰前又在牡丹园留恋了很久,才和穆杳离开。这园子仿制的和原主几乎一样,勾动了辰前似乎遗忘的记忆。
十二年前他被凤菡追逐着,那时是他第一次接触莱无花,没防备就中了招,不得已在金陵城郊躲进了一片杉树林。
牡丹园就隐在树林中。
中莱无毒和被莱无花影响的结果不太一样。花香会让他散去内力,但具体恢复时间是看花香浓郁程度的。而莱无之毒经过炼制,是真正的毒。
穆杳第一次见到的,是辰前的本体。
彼时辰前因为中毒全身无力,是穆杳救的他。
回忆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后面的事情,辰前不太记得清了。他不想平白无故回忆过去。
两人原路返回,穆杳在辰前身后出了牡丹园,左手带上了朱漆大门。
匾额上的鎏金牡丹图案在阳光映衬下泛着光。这也是牡丹园的独特之处,按常理是字的地方,全部用画替代。
辰前出门就看到了守候在马车旁的张止澄。那人形容狼狈,能看出似乎和人动过手。
面容潮红,无声诉说着这人的遭遇。
辰前细细感知着周围,却没察觉到意料中的那道气息。可能是他想多了吧。
穆杳在他身后看着张止澄挑眉,劲装男子佯装没有看到。
回去的路上,穆杳忍不住开始絮絮给辰前讲他这四年的遭遇。
如何进的长老院、如何扳倒支持王景垣大哥的王寺直、如何支持王景垣一步步在争夺中胜出……直讲到王景垣登上家主之位,那差不多是两年前的事情。
他思路清晰、语速不快,也避重就轻,丝毫没有提到其间的凶险。
辰前只当做没意识到这些。穆杳是高傲而倔强的,只是温柔的皮太真了,容易蛊惑他人。
但其实辰前看得明白。
“客来客栈是你的。”那是锦城里辰前下榻的客栈。辰前也不是为了试探,他只是不想弟子再遮掩了。
穆杳正含蓄的自夸着,冷不丁听到师尊这么说。“是啊,弟子是不是很棒?”他干脆的承认了。
“嗯,很棒。”弟子那自得的样子太少见,惹得辰前心痒痒。他还没意识到,手就已不自觉抚弄上了他的发顶,弄乱了穆杳束的一丝不苟的发冠。
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在说出那句,让师尊抱一下后。
穆杳也不生气,还涨红了脸:“我长大了。”
“嗯。”辰前不跟他争辩。
师尊想对他更温柔些,再温柔些。欲更加宠溺。
“师尊如果愿意,咱们可以常来这牡丹园。”说这话的青年眉眼弯弯。“好。”辰前附和。
“师尊真好。”
男人无言,只是这样就是真好了吗。
阿杳的要求真的不高。
他一瞬间怨恨起了当初怀着逃避心思离




邀弟子同塌而眠 分卷阅读34
开的自己。那时的他何等自私,阿杳的处境那么困难……
可再来一次,又能有什么区别呢?事有轻重缓急,他绝不可能弃陶灼于不顾。
那就没必要悔恨了。相比之下,未来更重要。
他的一切神情变化穆杳都看在眼里,青年眼眸深深,如海无涛。
洛阳城门处依旧无人阻拦,马车轻松驶入了人世间的繁华。
喧嚣涌来时,被城郭处的安宁静谧安静了心神的辰前,这才真切意识到几人已经回来了。
嘈杂有时比过分宁静更让人心安。这是辰前此时不自觉的感叹。
察觉到马车前的气息时,好脾气如师尊也颦眉不已。
“护好手。”他对穆杳说,这句话这段时间他不知已经说了多少遍。
幸好这次张止澄有了上次的教训,没有突兀勒住马车。
“呵。”穆杳听话的左手护着右手,在马车停下后意味不明发声。
“我再下去看看。”
“好,别争斗。”
“嗯。”
辰前看着关闭后尚颤了几颤的车门,微微掀起车帘。
他有些感叹,凤菡这人对那只被抓的凤凰,绝对不止他自以为的那么简单。
而且,一定又出了什么凤菡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但他为什么来找穆杳,而不是王景垣呢。
似乎还有些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但穆杳不说,辰前到此刻也没想过主动去问。
穆杳回来的很快,还若无其事的说凤菡要去王家做客。事情也有些不同寻常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凤简不在中州上了,更确切的说,近乎凭空消失!
用凤凰一族的秘法,也无法寻找到他的位置。
那就难怪向来不着调且高傲的老凤凰会这么着急了。
第21章残月将圆
辰前并不愿见凤菡。说他畏惧也好,自欺欺人也罢,他就是不愿意见到这人。
当年没什么好提起的,但当年事也绝对谈不上愉悦。辰前会审时度势,知道彼时反抗绝对讨不到好处,所以选择了适当顺从。他是不在意被吸血的事,但也可以说,是自我开解起了作用。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定时,被人禁锢。也许用禁锢这个词并不合适,但凤菡企图给辰前带来的,就是那种感受。
无助、困兽。
似乎困兽犹斗才符合众人想法,那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无能为力。绝望会泯灭人反抗的情绪。
辰前不该绝望的,似乎不该。但那也只是似乎而已。
脖颈是人之命脉,于山狸而言亦是如此。命脉在他人手中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体会不到。
后来他有实力反抗时,不久就承了凤菡的救命之恩。那过往□□狼狈,但承了情意便是承了,这些年的忍受算是还了恩,求个两不相欠。
况且就算不是因为这恩情,凤王作为西山之主,紫臣骨果实独为西山所有,辰前注定只能被凤菡拿捏。
他对凤菡的感受怎么好得起来?后来凤简救了他们,这个情,他也领。那就不能不帮凤菡了。
因此,弟子的话只是让辰前沉默,他不曾出声反对。
“我会与凤菡交涉的,不会让师尊在王府见到他。”身边弟子的解释让辰前好受了些。
此时马车已又动了起来,穿过这洛阳城平民区的喧嚣,向相对安静的皇城旧址附近而去。旧址被征用成了城主府,住着乾宁封的洛阳城主,下辖附近诸城。王家宅院就在城主府附近。
“也绝对不会允许他去藕坊。”弟子应该并不知晓他与凤菡之间的恩怨,却如此体贴,想来是自己忧心忡忡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不用刻意,但,能这样最好。”辰前也不逞强。弟子体贴,他很受用。
“师尊放心。”青年眉眼温柔,只眼底薄薄凝着冰冷和气势。辰前注意不到。
王府低调的很。和城中其别民居同样的外表下,内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极致。高门大院、锦绣华服。
马车进府即被马童迁走,穆杳步行送师尊去了藕坊,依旧是影壁、长廊、藕池、石桥。到了地方,弟子没有着急离开。
“师尊看这是什么。”他噙着邀功似的笑。
院子里摆着大陶缸,养着菡萏、睡莲,边上还有当年辰前种下的合欢树。
树下的石桌上,此刻正摆放着不大但致的木箱。
穆杳走上前,将木箱打开,酸枣木盒安静陈列其中,数量有三。其别各式各样的盒子也有不少,大都致严谨,能看出内里东西的不俗。
“紫臣骨果实。”辰前用的是陈述句,沉稳冷静的声音毫不掩饰其间惊喜。当然这些情绪也只有近亲的人能从他起伏不大的语气里品出来。
辰前到了此刻才切切实实体会到穆杳的成长。与这些相比,客来客栈甚至是巧执木器坊不过是小试牛刀般的冰山一角。
“嗯,其别盒子里的放的是三幅药量的药材。用于解毒的药材还是亲自准备安心些”穆杳回头笑说。与师尊有关的事,自然不能马虎。
“亲自来确实更放心”他并不奇怪弟子有药方这点,他的药方就是从王家藏书楼得来的。
交谈间,穆杳打开了酸枣木盒子,露出其间的果实。梭形、掌长,黑中透着红、隐隐带银光。和《中州万药》中的描述完全一样,是成熟的紫臣骨果实。
辰前震惊而感激。但即使穆杳有这些东西,他也不后悔去一趟莱无。“想要什么?师尊不能占你便宜。”
一旁弟子闻言露出斟酌神色,半晌才启唇,辰前都做出洗耳恭听姿态了,那人却又闭上了唇。
他转了转眼珠子,脸上算计的光毫不掩饰。“弟子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他目光含着狡黠,言罢还朝辰前眨了眨眼。抛了个辰前绝对看不懂的暗示眼神。
“好。”辰前语气带了不明显的笑意。
被弟子告知了柳家下拜帖言说三日后前来拜会。青年复留恋了会儿,才离开这藕坊,说是去处理凤菡的事,辰前自然不会挽留。
穆杳离开,卷容十分有眼力见的令人过来搬箱子,被辰前叫了停,“我来吧。”卷容闻言带人退下。
遥遥拿袖子托起箱子,辰前带着箱子去了藕坊书房。书房在院子侧厢房,辰前将东西放下,招来卷容铺纸磨墨,自己则闭眼开始回忆药方。
药方原版在王家藏书楼,弟子没将之与药材一同带来,不是药方不在王家了,就是猜到了辰前手边有药方。
辰前做这些事不喜人打扰,卷容拾好一切、尤其将毛笔蘸墨放在笔搁上,不动声色离开。
纸裱的木窗挡不住外面的树影横斜,昏黄的光洒在他闭起来自成笑模样的眉眼上。辰前睁开眼,提笔,他动作优雅,墨字流水般倾泻而下




1...91011121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