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弟子同塌而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珠
白家盛像是在四五年前初显的,现在似乎也没到达顶峰。柳家则颓势明显。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王家甚至有中兴之像。
门童在门口恭敬开门迎接,“辰仙师。”
这就是修者给凡人的印象了。可笑的是王家族人没有真凡人,下人却对修者畏惧恭敬。
他们从不知道王家的底细,甚至王家的外室旁支也对此毫不知情。
这是这些世家间古早的约定,所以外人只知道这几家势力庞大,却从来窥不到原因。
辰前被老管家领着,绕过影壁、穿过回廊、走过湖中小桥,向他长住的院子走去。
洛城寸土寸金,但王家是低头蛇,有着足够的势力和位置。
辰前明明已不在王家四年,这院子还为他留着,并且定期打扫,一看,就是穆杳的手笔。
当年辰前亲手种下的合欢树在风中摇曳,姿态鲜活、形容美好。
师尊进了院子就察觉到了这些情况,甚至近身侍候的仆从都没有变。
“卷容、敛容。”他轻唤那两个因为有人来而放下手中擦洗侍弄活计的丫头的名字。
卷容敛容明显比他激动的多,二人小跑到他近前,冲动抬头看着他。“先生!”二人齐齐呼喊出声,脸上惊奇喜悦神色十分明显,不是装的。
她们穿着相同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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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完全不同的样貌。卷容略显富态,伶俐可爱。而敛容乖巧温和,看似比较稳重。
辰前不太会叙旧,只塞给了二人一个荷包:“拿去分了吧。”其别的他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
“不不,我们不要。”卷容反应很快,立刻拒绝。敛容也是一脸不赞同。
辰前无法,只能板起脸来,冷硬的开口:“拿着。”
两个丫头这才诺诺应下。
王景垣进主屋来时,恰好看见这幅情况。他似乎不太愉快,语气也不好:“王家的人不缺这点钱财。况且仙师,你并不是王家的人。”
这话不仅两个丫头听了皱眉却敢怒不敢言,连辰前听了都觉得不悦。
王家主针对的意思太明显了,而且他才到没多久,这人就闻讯赶来,看来这王家彻底在他的掌控下了。
辰前由衷生出几丝赞叹,能在十九岁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有穆杳的帮助,王景垣的手段也算不俗。
但辰前依旧不会与人在嘴上挣高下:“破格一次吧,我确实不是王家的人。”冷面淡漠的人不带感情的开口,内容却有些以和为贵、息事宁人的意思。
王景垣也意识到这人的“高傲”。不屑撇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达成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就只有王景垣清楚了。
穆杳倒是多少能猜测些,但他此刻不在王家。
“好了好了,你就先住下吧。”他有些气急败坏,应付似的说完,就离开了。
辰前看着王景垣离开的背影,回忆他临走时敌视厌恶的眼神,觉得无奈而不知如何是好。
他哪里对不起这人了?这王家家主都针对他很久了。
那就不管吧,被惯坏的小孩子罢了。
辰前很有容人之量。
第18章牡丹园
第十八章
穆杳走进王家时,脸上尚且带着不耐神色。
凤菡竟然以为是他们劫走了那只蓝绸束发的凤凰,简直笑话。哦,他叫什么来着,似乎是凤简。
但想到凤菡被自己压制时的模样,又有些发泄般的愉悦。
谁让你这么欺负阿前的?
现在找不到凤简了,简直活该。
那装着嫩皮囊的老凤凰最后走的仓皇,毕竟穆杳的实力放在那里。尤其青年不悦的再三保证了,不是他们动的手,是柳家。
况且他们说到底欠凤简一个人情,他们会还的。
凤菡达到了目的,走的爽利。
穆杳吐了口浊气,勉强压制了情绪,换上一副温和淡然的壳,才推开藕坊主屋朱红色的木门。
里面待着的,是他战战兢兢拼命保护的师尊。
师尊正在焚香,他似乎才沐浴过,整个人蕴在阳光里,泛着暖意。他身上披着王家的丝绸软衫,丝毫没有不适应这里。
墨发未干,披散在身上,衣衫随意束着,锁骨露在外面。香料味道很淡。师尊并闻不到气味,但身上味道很正常,估计这么些年都是按照以前的习惯配置的量。
真好,师尊真好。
辰前第一时间就察觉了穆杳的出现,他身随心动,一晃就至穆杳身前。
男人面容冷淡,看着穆杳手上绑带的眼神带着炙热严肃。
“又裂开了。胸口呢?”清灵冰冷的声音,如果不听内容,他人绝对想不到这声音的主人正在关心别人。
穆杳跟着师尊的目光,看向崩裂浸出血的手,神色讪讪。“没事,没事。”他的安慰实在苍白。
辰前心疼的很,偏偏他这弟子从来都不是省事的主,因此更加担心。
“怎么了?”
穆杳没有迟疑,说出了事实。师尊聪慧,骗他是没有用的。况且这事于他们本也没多大妨碍。
“救咱们的那只凤凰不见了。”
辰前闻言皱眉,他几乎是立刻想到了可能这么做的人。“柳家?”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白家。”
辰前被穆杳脸上的笃定震慑到,不自觉就跟着思考。白家,确实是柳家背后站的人。
只是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柳家会听命于白家。
而且,究竟是为什么,要掳走凤简?
他们又为什么对自己兴趣浓郁?
这两者间,是否有联系?
“不想了,先去包扎。”辰前对这些向来不耐,手中内力蒸腾,边捧着头发细细打理,边催促穆杳。
在锦城时开的用在手上和胸腹的两幅药方,穆杳让辰前看过,师尊改动了几味药的分量,就没再改动,锦城的郎中还给伤口刮骨了,暂时不能常换药。这一旬的路途中,辰前只给穆杳换过一次。现在差不多该换药了。
他刚才在沐浴更衣,以洗去赶路带来的满身风尘,而后穆杳就回来了。
师尊动作利落,又姿态优雅,他头发还湿哒哒落着水,只是勉强干了,就停下了活计。
辰前白皙皮肤被水蒸的红润,他细眉不太明显的皱着,看着面前呆立不动的人。
脸上明白写着疑惑,在质疑这人为什么没有动作。
“我,单手不能动。况且,她们都下去了。”辰前环顾周围,这才想起人被自己遣了出去,他有这个习惯,并不喜欢侍从在他沐浴时近身侍候。
他不太好意思,“好,那师尊来吧。”
穆杳等的就是辰前这句话,但脸上的高兴被压抑着,是很克制的愉悦。
辰前走过一边去拿箱子,手向后举着拾头发,丝绸衣袖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臂膀。
穆杳在后面不自觉跟着师尊的脚步,眼神几乎可以用迷离形容。
是痴迷。
又在辰前回头时瞬间敛下所有过分表情,变成那个温和只偶尔“调皮”的弟子。
辰前没有察觉问题,他双手捧着箱子,命令穆杳坐在矮榻上。“去那里坐着。”
穆杳乖乖听话。
箱子里药物齐全,是之前路过南阳时采买的。师尊甚至早就在路上写了药方、处理好了药材。
有一副药是口服的,辰前早就叫人熬上了,此时时间上差不多刚刚好。有的则是外伤用药膏,用来愈合伤口。
被切开的手掌因为伤口之间的互相接触,在慢慢长好,很痒,不过于穆杳而言并不难忍受。
辰前上次就发现,这伤口缝合手段很是熟练,还惊奇于锦城竟然有这样的郎中。
他将绑带撕开,见到伤口愈合情况,还算满意。只是皮肉始终不好,这次又因为不知名原因崩裂了。
估计会留疤了。
“打架了?”
穆杳扭捏了下,才回答:“凤菡该打。”
“……”确实该打。
“啊,疼疼疼。”辰前稍微松了戳他伤口边缘的力度,他才停止了哀叫。“下次还这样吗?”师尊面无表情、声线清冷,其间关怀隐藏的很深。
“不不不这样了。”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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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扮着委屈,苦兮兮的说。闻言,师尊才无奈放开他。
辰前知道穆杳不会真的懂事听话的。
那还能怎么办,只能尽力看顾着。
辰前清洗了伤口又换上伤药,最后开始绑带。
穆杳低敛眉眼,只时不时偷偷窥探着,被辰前发现就傻傻笑着,一副不经世事的单纯。
辰前看得郁闷无奈,都要被气笑了。
这人真的是,好傻。
弟子对自己很好了,不论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心思,至少辰前暂时不想考虑了。
没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胸腹处的伤口也是辰前处理的,鉴于皮肉破开的面积不小,辰前没有妄动绑带,只揭开一点查看了下郎中缝合的手段,和药物损耗的情况,就重新整理了绑带。
他心思纯正,并不觉得这举动有什么不妥当。敞开三层衣衫的穆杳也努力绷着脸,不让师尊看出不对劲。
最后在辰前俯身拾残局时,穆杳暗自松了口气,才状似无意其实特别刻意的问:“王景垣来过了吗。”
他眨巴着眼睛巴巴望着师尊,关心和对王景垣的厌同时在脸上具现化呈现。
“嗯。”辰前轻答,他不想多说这个问题。毕竟穆杳在王家共事,实在没必要和王景垣有间隙。
穆杳明白辰前的心思,神情暗了暗,若无其事转了话题。和师尊聊着有的没的。
诸如,师尊还住得惯嘛?王家变化大吧?洛阳好玩嘛?有空和师尊出去玩啊~
他不提解毒的事,辰前自己也想不到这个。
等辰前被他烦的着脑,要赶人时,穆杳才开怀笑着,退出了房间。
师尊丝绸衣衫随意披着,抬手熄了香炉。他嘴角隐约有笑,很开心。
虽然穆杳有时候很烦人,但也确实很会逗人开心。
那关心都是真诚的,自然让人愉悦。
踱步至床上,师尊盘腿而坐,开始修行。
修行之道,在于持之以恒,辰前最是明白。而且经过长途跋涉,辰前力不济,正好借修行休息。
藕坊处于王府侧院最靠近外围处,紧挨着穆杳的穆廊。更里面是王景垣的住处。
藕坊外就是耦池,藕池不小也不算大,北一些的池上有长廊,长廊尽头就是穆杳的居所。
夏日满池的菡萏,在午后阳光中摆动不休。
菡萏气味极美,淡而悠远,如娇俏的姑娘,腼腆而美妙。可惜辰前暂时不能闻到。
“止澄。”穆杳负手立在池边,沉着而气质内敛、声音低沉,无一丝在辰前面前有的轻浮样子。隐在暗处的人立时出现,恭敬单膝跪在穆杳身后。
在辰前面前,张止澄没有跪过穆杳,主上不让。但平时他其实始终是单膝跪地表示侍奉的。
“事有三,一、处理藕坊里的暗桩,不要打草惊蛇,找到后暗中看管着就是了;二、吩咐刃三十一,去洛阳西郊的仓库找紫臣骨果实,另外按照这份单子找齐三幅药材。”说着,穆杳从袖中抽出一张牛皮纸,随意向后一扔,恰好送到张止澄向上摊开的双手里。
“三,柳家、白家的情况,千万盯紧了。”穆杳不停歇的继续说下去,这最后一句话,语气简直是咬牙切齿。
“是!”张止澄恭敬应答,将纸在怀里,却没走,似乎有话要说。
穆杳因为最近的事很有些烦躁,但还是曼声问:“还有什么事?”
“回主上,那两个少年和货物三天前到了洛阳。”
穆杳挑眉,这是他意料中的事情。那一队走的是官道,看似路远,但路途更顺畅。
张止澄话明显没说完,穆杳就等着,也不催促。
“……阮公子的情况没有好转。”张止澄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此时。穆杳显然并不将这二人放在心上,但辰仙师是在关注着的。
所以他思虑再三,还是冒着被穆杳不耐的风险说出了这件事。
穆杳无言,这事是有些棘手。毫无道理的疼痛来的莫名其妙,尤其辰前还表现的并不担心,似乎有底牌有信心。
那师尊定然有什么瞒着自己了。
大概是,白家的事吧。
比如那个,和辰前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
啧。
穆杳在心里撇嘴。
还真不喜欢这种感觉啊,有一个人和师尊似乎一母同胞。
穆杳知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那那个被白家严守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做的不错。先看管着吧,别让人死了。”师尊说他们还有用。
穆杳随意搪塞了这件事,遣退了张止澄,就向王家见客堂走去。
王景垣还真是看得起自己,连他见这人一面,都需要一层层申请。
穆杳不屑撇嘴,脸上的嘲弄不悦十分明显。
按理说这么不好看的神情出现在如此致的面容上,定然是突兀的。但穆杳实在长得美好,此刻竟凭空生出了娇俏高傲的模样。似乎又小了几岁。
王家青瓦高墙、气度非常。这条道直直通向会客厅,四进宅院后才到那大堂。两边树木点缀,石榴花开美好。
当年穆杳被辰前带来时,就是跟在师尊身后,这么一步一步,走进了王家。
走进了权力的征伐。
这些年,他王景垣的路,有近七成都是穆杳铺的。
生而不养,而命子尽孝。穆杳不可能无怨,但他报恩。
现在,几乎已经再不欠王家了。
不,有些东西,他还是要拿的。
不然凭何保护自己爱的人?
穆杳一步一步,走得坚定。
后来见王景垣的情况表过不提。那少年再疯狂嫉妒和占有欲作祟,也得在下属面前做出少年老成的样子。
穆杳就是再无奈厌恶这同母异父的弟弟,冷眼看着他闹,面上却不得不装出兄友弟恭。
二人虚与委蛇做了场戏,一个“看似严厉实则宽容”,一个“看似冷硬实则恭敬”。
都是假的,半径八两,不足提起。
而且最后穆杳还是要找王景垣谈谈暗桩的事的。
但不吃药的闹剧算是过去了。
穆杳傍晚又陪师尊吃了顿饭,辰前经过近一个时辰的修行,不能算容光焕发,至少气色是好了不少。
鉴于师尊累了,穆杳也有事情要处理,他并没有央求给辰前守夜。
但在将离开藕坊时青年突然回头,“师尊明天下午没事吧?”他笑的愉悦轻松,眼神明亮,明显有话要说有事要做。
辰前心里无奈笑了笑,面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无事。”
“那,师尊还记得我说的那个礼物嘛~”
“记得。”
“好啊师尊,明天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吧~就这么说定了啊。”穆杳热切的看着他,似乎生怕辰前拒绝。
师尊哪里狠得下心拒绝,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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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这洛阳,当年在王家的过往潮水一般涌来,让辰前更加心疼这青年。
穆杳是不容易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
送心满意足眯起眼睛的弟子离开,辰前环视了下这藕坊,情绪驳杂。
何处是故乡?这个问题于穆杳而言,大约是无解的吧。
第19章难过
第十九章
作为王家长老,穆杳需要处理的事情不少。辰前也不打扰他,自顾自在藕坊和洛阳城里流连。
他离开王家四年了,对这洛阳城的怀念不减反增。
于朝阳初升时去白马寺上香,到午时辰前才回了王家。依旧有数量不少的人在他身后跟着,辰前知道,并没有理会。
人工的藕池里菡萏开得极美,王家的花园在院子西北角,他有心想赏看,却还是半途去了偏院。听说两个男孩到的比他们早,无论如何该去看看的。
应该是穆杳吩咐的,这王家里新来的侍从并没有阻拦辰前分毫,并且相当恭敬。他在偏院见到了小阮二人,看得出小阮情况稳定了些,心下暗叹。
看样子男孩的同根者现在状态好了不少。
辰前有个很大胆的想法,是关于白家的,也是关于中州众人的。这想法在当年于隋阴发现诸多异样时,就冒出了头。又因为和他长得极像之人的纠缠,几乎被确定。
但这想法实在荒谬,辰前不曾于他人说过。中州之人分别与某些和他们样貌相同的人之间有联系。比如他和那个男人,另一个男孩和小阮。□□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气息粗糙,像有砂砾。而白家人也都有此特点。
只是究竟是不是所有中州之人都有这样的半身,就有待考量了。
小阮现在应该就是被那缥缈的联系牵连了,就像锦城郎中说的那样,有人受了苦,与他同根同命的小阮被波及。
多可笑的因果,哪有人会相信。
所以辰前又勉强安抚了小阮、柳五,“会好的。”就离开了。
在容貌上和穆杳有几分像的男孩眼神深沉,他微微眯起眼睛的样子像狼!柳五在一旁看着小阮可怖的脸色,噤声畏惧。
小阮眼睛里有计较的光,他偏头才意识到柳五被自己吓到了,立刻安抚般的看着他,神情软糯。柳五这才勉强笑了笑。
辰前不知道这一切,他随意向花园走去。捋着近来发生的事,考虑着应该做什么。
比如,穆杳的伤必须好好养一养了。穆父出事,金陵之行也必不可少。
然而月白衣裳的男人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他的疑惑在脸上表现的并不明显,只少数亲近的人看得明白。
男人隐在大株桂花树后面,侧身,视线越过重重枝丫。
在拐过角后的那边空旷花园里、石道上,一人向这边走来,一人在他身后追赶。
王景垣实在病弱,多跑几步就有气无力的。毕竟是修行之人,最终还是让他追上了。
他神情高傲倔强,执拗又怯懦,婴儿肥尚未完全消去的小脸隐约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这还是四年后辰前第二次见他,于家主而言,辰前是外人,故而师尊并没有主动凑上去打招呼的自觉。
辰前心知王景垣不简单,也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事不及他,他没道理在乎。
但被他追逐的人是穆杳。有说不清楚的不适感在心间蔓延,辰前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只见少年伸手扯住了穆杳衣袖。今天的弟子穿着正式,广袖长袍服饰致。他在王景垣动手后停下脚步。
穆杳抬头,青年气质温和,似乎并没有生气。
师尊觉得,弟子好像瞟向了这边,但目光隐晦。而后他转过身子,正对着王景垣,辰前就看不到他的脸了。
“放开。”还是温和的声音,但是带着不容忤逆的气息。王景垣执拗看着他,委屈可怜之情溢于言表。
这王家王景垣狠辣的名声都传到无涯岭了,却还在演?不适感更加明显。
“呵。”弟子不带感情的冷笑,少年这才不情不愿放手。
“他又有什么好?不过木鱼脑袋。”辰前又觉得少年看向了这边,说出的话也让他听不懂。他皱眉,这二人间气氛实在古怪。
在少年说了这句话后,弟子气势就不一样了,像是在压抑。“就这样吧,别再跟着我。”半晌他才回应,语气温柔冷硬。
说完就转身离开。
辰前眼尖,看到了弟子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即使转瞬就是晴天,也让没见过弟子这幅模样的辰前惊奇。
王景垣咬牙。他再不掩饰,瞪视着辰前:“还不出来吗?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辰前哑然,他并不觉得此刻现身很合适。但王景垣之后的话让他不得不回应。“呵,你们这对媾和的师徒!”说道最后,王景垣语气中的厌恶和恶意更加明白清楚。
辰前因这句话震惊不已,猫眼大睁着,瞳孔黑白分明。媾和?媾和?!这都是些什么?
他从桂花树后无意识走出,脸上的惊讶显而易见,明确的在说,你怎么会这么想?一旁弟子正低头不语,周围气压很低。
王景垣脸上有明显的嫉妒,辰前蓦然想起了张止轻偶尔露出的,对张止澄不加掩饰的占有欲,福至心灵,“你喜欢穆杳?”
王家主脸色立时变了,他喃喃不语,像最纯情的少年。不过辰前明明记得,这少年十五岁前就和侍女进了春罗帐。半晌,少年才开口:“哈,谁喜欢他?他是我亲哥哥!”
那歇斯底里狡辩,却难掩脸色通红的模样,哪里看得出杀伐果断?
明明王家家主在江湖上是有名的狠绝人物。据说三年前还亲手杀死了他的堂哥,也是他成为家主路上的障碍,王景琉。
辰前拧了拧没,出声否认,“你们同母异父。”这是辰前最坚持的地方,他从始至终觉得王母亏欠穆杳,按理说这是穆杳的家事,他无法置喙。
少年闻言,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脸色愈加通红。
原本没有出声的弟子漫步踱过了过来,他纠结神情一闪而逝。温和笑着,人畜无害。“师尊。”他唤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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