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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弟子同塌而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珠
在携着一人的张止澄身形隐没在丛林树影中前,柳真弛抬头看去,似乎是笑了一下。
张止轻握紧手中的铃铛,拿特定规律,三短两长摇晃着,铃声与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融在一起,并不容易分辨。
张止澄眼看将追上二人,却后知后觉突然站定。
穆杳已在路上趁机改变了二人的体位,他搂着师尊,师尊则趴在他肩侧,雪色皮肤浮着层红。
他小心捧着弟子受伤的右手,燥热感还没有消下去,就看到后面一脸惊恐站定的下属。
而抱着他的穆杳也停下了脚步,目光追随着什么,转过身去。
这是出事了。
他们处的位置还算开阔,夏天的太阳照在草皮稀疏的地面上,有数处不知原因产生的阴影,急速靠近张止澄!
耳边风声急切,夹杂着粗哑刺耳的尖叫!
辰前抬头看去,只见有五六只展翅近一丈的兀鹫从天空中俯冲而下!
张止澄愣在原地,飞的最快的兀鹫已经冲到他近前,将尖利的喙啄向张止澄锢着张止轻的臂膀。
“放手!”辰前冲口喊道。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远处的张止轻突然开口说话,辰前自认耳力极好,一定没有听错,那人说的是:“乖宝宝,别。”
有铃声起,五只大鸟呼啸着掉头,飞向穆杳二人!
张止轻抬手使劲,挣开张止澄束缚他的右手,松了松被捏了一路的手腕。他邪气的笑,毫不在意胸前破开的衣服和淤紫的皮肉,那是之前柳真弛给予的伤。
他看向张止澄神情渐渐清明的脸,十分愉悦。“现在你不走,也得走了。”
张止澄不想理睬他,矮身一个横扫,试图袭击他的下盘。张止轻瞬间移动避开,略微有些恼怒。
“你知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张止澄依旧不理会,动作不停。
这边厢,辰前自己从穆杳怀里出来,自觉站在了他的面前。
其实师尊的体型早就挡不住穆杳了,容貌致美丽的男人忍不住心下一热。
他很欢喜。从受伤后辰前护着他开始,就很欢喜了。
穆杳转身背靠在师尊身上,眯眼看向绕过辰前准备偷袭自己的兀鹫。
辰前蓦然觉得身后人气势大变!
穆杳抬手,青色内力汇聚左手,慢慢凝实化成一把浅色长剑!
长剑光芒清雅温和,明明不可小觑但看似乖巧。黄色的银杏树叶从树上翩翩落下,还没有靠近长剑,昏黄光芒和袅袅黑烟中,凭空化成灰烬……
匆忙间的后顾,辰前立刻认出来,这是他从东海圣虚顺走最后给了穆杳的《绝》。
一本由凤凰的《赤翎》与龙的《青鳞》结合而成的武学巨作。
辰前眼中炸然迸出的喜悦满的将要溢出。
穆杳果然很厉害。拿到这武学才不到六年,就能做到这个地步。
凝实。
如果在和他打斗时,穆杳划出这剑,他不一定能赢。
不过穆杳身上有伤,还是速战速决的好。那个男人也实在不容小觑。
雪色夹杂着金,极柔软的布料却在辰前手中坚硬如铁而又削铁如泥。半空中的绸缎姿态翩然,像舞娘手中的绸带,却在掠过敌人身边时瞬捷化成棉里刀,缠绕上后就是一招制敌!
带着不同于辰前气质的凌厉。
辰前很快就发现,这鸟是人为饲养的,实在很不一般。它们似乎有着自己的阵法,将辰前穆杳二人围困原地,不好动弹。
一绸带卷住一只灰黑色兀鹫抓向他的爪,绸缎劲道不减陡然下拉,将兀鹫拉的向地面跌去。
然而绸缎对付这种灵活的大型猛禽实在占不到便宜,辰前偶然瞥见地上穆杳手掌滴下的血,心脏抽痛。
太心疼了,刚才那发觉弟子实力不弱带来的喜悦消失无踪。
凤简早就到了,他隐藏在几株银杏树后,澄澈大眼睁着,带着欢愉的笑看向身后。
那里是近乎垂直的断崖!
青色长剑锋利无比,在切割皮肉时带来阵阵焦糊味道和嘶嘶声响。
辰前不是善类,穆杳也不是。
呜咽声隐约传来时,辰前立刻看向张止澄原先站立的地方。
他被深色衣袍的男人裹挟着,双手背在身后,口中似乎还有一大块白色布料。
师尊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
浣花绫伸缩舒展,在半空中挥出道道残影,兀鹫数量逐渐减少,地上鲜血、肉块渐多。
不过他们周围一丈内的血,多数都是穆杳手掌上滴落的。
辰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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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身后的穆杳,那身躯滚烫,时不时触碰着他的后背,竟让人无比心安。
张止澄将要被带入丛林,辰前动了动打算去救。而身后的穆杳心有灵犀般抬手拉扯了下他的衣袖。“师尊不用。”
他就没动。
不仅因为他觉得穆杳受伤的右手哪怕被拉扯一下都是痛的,更因为体内突如其来的躁动!
之前已经被压下的莱无花香的影响,正在体内膨胀!
长剑上挑而后砍折,结果了一只兀鹫的半边翅膀。
穆杳不敢握紧滴血的右手。
危机感毫无预兆传来,穆杳抬眼看,那朴素男子来的无声无息。
“唔……”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向来冷淡的音色□□出声则说不出的魅惑。
不过穆杳没有功夫心猿意马。
他旋身恰到好处的接住了软倒的人。
辰前眼眸紧闭,面色不自然的潮红。
“跑嗯~”他哼唧出声。
穆杳瞬间再察觉不到手掌和肋骨的疼痛。
如此情景不跑又能如何?
第9章毒发
在内力乱窜的情况下维持清醒实在太难。周身经脉里火烧火燎的疼痛刺的人几乎昏厥。
辰前意识勉力维持着,他察觉到弟子在缓步后退,看似气定神闲,但应该是对对面的人忌惮非常。
大树底下一般不会生长灌木,辰前艰难偏头,看着被树枝切割出的天空,还有心思思考
穆杳,是用的哪只手抱的我?右手的话,会不会很疼呢。
这伤还是因我而起的。师尊心怀愧疚。
不远处的气息如影随影跟来,辰前知道今天不会善终。
忽而眼前光亮乍显,趴在另一人肩头的浅衣青年抬眼看去,不远处一片空旷。
对面的山峰在山雾间若影若现,辰前心绪立刻沉落。
怕是断崖。
怪不得,之前就觉得地势一直在升高。
等等,那一抹艳红。
带艳丽尾羽身长四丈有余的凤凰停在对面山巅的梧桐树上,在它附近,有一对白鹤在天空盘旋。时而交舞,时而缠绵。
山峰极高,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嶙峋山石交替而生,在略显潮湿的空气中朦胧难测。
是慕西之巅。
原来之前看似短暂的时刻里,几人已经奔逃了这么远。
“跳吧……”心念转动,辰前趴在穆杳肩头,有气无力的说。
他并不十分确定这红凤凰的意思,但此时不如赌一把。
这男人他全胜时亦敌不过,穆杳的话。不能冒险。
明明时机不太合适,但那暖和潮湿的风飘过来,穆杳的心尖尖还是颤了下。
当然,好好师尊根本不知道自己弟子的龌蹉思想。
不然刚才奔走时穆杳“不小心”捏了下他的屁股,他绝对不会只是自个儿脸红的。
右手伤口不断崩裂出血,有光华在指尖闪动。但此刻,光芒逐渐暗淡。
跳吧。
遥远那边的凤凰似乎察觉到了二人的想法,舒展翅膀腾空而起,尾羽在天际范着光,划出优雅弧度。凤简直朝悬崖而来。
穆杳退到断崖边上,辰前这才看清楚,悬崖深数百丈,从上面向下只能看到皑皑云雾。
衣着朴素的男人动作僵硬,“别。”渗着纠结的厚重声音传来。
不过哪里是你阻止,就不跳的?
穆杳没有动,他和辰前同时翻出了个不文雅的白眼。
“怕么?”是穆杳的声音。
但弟子根本没有打算等到师尊的回答,趁对面男人面容僵硬纠结时,向后纵身一跃!
失重的感觉揪紧人的心神,辰前下意识紧紧抓住身下人的腰,恍惚间,那人的手似乎也围上了自己的腰肢。
左手中的浅青色长剑在跃下的那刻就化成光芒散去,穆杳看着远处男人渐渐变小成一个点的身形,神情莫名,又不知不觉变得温暖。
是想活捉阿前?他是我的,你们也配?
一只翠鸟快速煽动翅膀,在天空徘徊了一圈,之后快速离开。穆杳看着,心情没什么起伏。
这是刚才引他到断崖边的鸟。
先不说这情况一定是他人有意造成的,就算不是,就算下一刻迎接他们的就是死亡,穆杳也觉得满足。
只是如果那样的话,唯一的不安大约是怕师尊不想死,还想生。
谁不想活着?不过如果是和辰前一起,穆杳觉得,那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
辰前水润的眼眸里映着快速放大的影,在此危急时刻,他依旧面容冷静和缓。
穆杳看着,思绪回到正轨。死有什么意思?还是和师尊生而同行、如影随形,才快活。
血色罗裙翻酒污,就是辰前此刻看到的颜色了。
不,比那深红要亮丽繁复些,是凤凰的羽毛。
辰前松了口气,火烧火燎的疼将神经刺激的清醒了些。那只凤凰啊,还真有个性。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以德报怨?
“嘭”跌落红色的前一刻,师尊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不会觉得疼的,因为穆杳始终垫在他下面,护着他。
穆杳面目柔和的抱着身上的人,因为已经跌到了实处,原本紧紧锢住辰前腰肢的手微微松开,左手上移抚上他的背。
底下这承载着他们的物事正在下降以缓冲他们的坠落造成的冲势。辰前感觉着身下温暖的身躯和掌心隔着衣服皮肉咚咚跳动的心脏,竟诡异的无比安心。
悬崖高百仞不止,突破层层雾气,青翠的绿色由浅至深满布辰前的眼。
辰前舒了口气,他赌对了。这凤凰心意实在难以捉摸。
不过应该是善意的吧。
这个结论不久之后就被辰前自己推翻了。
凤凰的背脊渐渐平稳,穆杳看着上空不断盘旋的白鹤,对载着他们的东西多少有了些猜测。
凤简凤眼细细觑着层层雾霭下的水流凹岸,在看到一处面积不小的红褐色灌木时,眼前一亮。
辰前则在发觉已经到悬崖底时紧了抱着穆杳的一手,之前不得已压住了穆杳受伤的胸腹,辰前这次实在不愿意了。
穆杳木愣愣看着斜上方那壁立千仞般的雄奇景观,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辰前抱着一滚。
草地泥土还算松软,辰前连闷哼一声也没有。他给弟子当了次肉垫,然而扭头抬眼就看见了面前紫臣骨中间生长的小白花。
小白花随风摇晃着尾巴(并不):嗨~
辰前:这也太近了,有一寸距离吗?
馨香裹挟着薄荷味道,十足的冰冷魅惑。
穆杳快速从辰前身上翻身坐起,就看到了师尊依旧冰冷淡然但眸子微颤的模样。
他顺着师尊目光看去。事情有些棘手。
凤简长身而立在一边,狭长然而无比好看的眉眼淡漠疏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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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长绸轻纱混着墨发随风摆荡。同样是一身红衣,凤菡看起来妖孽,他穿则冷而高贵。
刚才快降落到地上时,他化成了人形,随意一晃,将二人送到了地上。
穆杳看向凤简,同时矮身试图抱起辰前,皱眉:“凤凰族人?”
“别动他。”凤简没打算隐瞒,不过态度也谈不上好,他没看穆杳,反而好奇的看着辰前,同时随意回答:“是,又如何?”
穆杳不敢再动,跪坐在辰前身边,面有忧色,没理会凤简的话。
内力四处乱窜的感受实在让人难过,不受控制甚至牵连身体无法动弹。辰前闭上眼睛屏息凝神,试图和蚀骨般的麻痒灼热对抗。
这才是他第二次经历这些,莱无毒令妖内力化散四肢百骸无法提起,最终导致妖全身瘫软。
只能任人施为。
浅衣人儿侧卧在地,身子不住微微颤抖。在脑后绾成髻的墨发在不断的打斗中微微散乱,鬓发黏连在略有汗水的粉色面颊上。
颈项处白天和弟子打斗后,辰前又好好包扎过的白色绸带散乱开了,绯色的颈侧有两排牙印,伤口好的七七八八,但还是泛着粉色。
诱人犯罪。
穆杳也注意到了那个伤口,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早就看到了,不过是刻意忽视罢了。
忽而人儿周身光芒大盛,正不知如何是好的穆杳立时更加焦急。
这应该是化形。莱无毒终究还是被莱无花香催发了。
该怎么办?穆杳束手无策。
他完全忽视了周身的不适,不论是被切开的手掌还是皮开肉绽深刻入骨的胸腹。
“我走了。”凤简原本冷静淡然的声音带上了不确定和窘迫。那凤凰轻点地面,在半空中带上暖黄光晕。
“等等,我什么时候能移动阿前?”明白这凤凰是想走,穆杳不顾形象立刻喊道。现在不是纠结仇怨的时刻,重要的是辰前的安危。
“啾啾!”‘已经可以了…’回答他的是一连串清脆凤鸣,歌声婉转悦耳。半空的凤凰尽责回答,之后才姿态慌乱的离开。
然而他的回答穆杳听不懂。
“嗯,嘤嗯”穆杳身前的人儿一声嘤咛,吸引了男人皱眉看向天空的目光。
初具男人面容的致青年紧张回身看去,眉宇间疼痛似乎恨不得代受人儿的痛苦。
周身经脉都火烧火燎般疼,胀痛。氤氲着红色的脸上,一双秋水般猫眼微微张开。“谢…谢谢他。”这凤凰是不怀好意,但确实是救了他们。
穆杳拧眉,还是听话抬头,声音混着内力:“谢谢!”
“啾。”不客气的。
穆杳见状一刻不停回头看着师尊。
辰前看着他焦急的脸色,舒了口气,下了决心。化形已经是必然,他再压抑不住体内的冲动了。
这是他心爱的弟子,可以信赖的。
但他也受伤了。尽量维持人形,还能帮些忙。
光芒大盛!
灰蒙蒙但确实明亮的光将辰前完全遮挡。穆杳看到师尊睁开眼的喜悦消失无踪。
光,满眼都是光。熟悉的压迫感再次降临,毫无预兆。但这次穆杳明确了压迫的源头。
是他的师尊。
他要离开了吗?
穆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阿前就像当年要离开时一样,被光芒笼罩。那时的穆杳还小,但也知道,这个似乎从天而降的美丽男人在化形,他要离开了。
这次呢?
即使理智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穆杳通红的眼角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灰色光芒是灼热的。之前凤凰说过不能移动他。
那总能触碰吧?
内力无法控制,部分强硬融合在经脉皮肉中。丹田中的内丹空无一物的感觉并不好。不过这些不是辰前此刻顾忌得了的了。
一般来讲,因为内力化形而造成的返还原型,还是不要阻止为好。
不仅因为阻止需要更多的功夫,更重要的是,于美丽的妖而言,原型比人形安全。
妖的人形都极美,内力化去后,正常情况下妖应该会维持原型,并且会有较长时间全身瘫软。
而强制在那一刻后依旧维持人形,不仅会令瘫软无力时间加长,更会因此陷入危险。
逸散出的无法控制的内力将衣衫燃尽,辰前尽力控制心神却无法阻止绸衫的消失。偏巧因为内力散失,此时的他无法幻化出原型皮毛造就的衣衫。
那只手探过来时,辰前只顾着担心穆杳会不会被灼烧,忘记了更重要的事。他想出声示警,不过实在太累又着急,唇瓣翕动没有说出话来。
“!”青年瞪大了眼睛。手下肌肤触感丝柔,光滑美好。穆杳于凌乱中窃喜不已。
这是师尊的皮肤。
但是穆杳知道,此刻不能逾矩、不能乱神。师尊安危重要。
所以即使手心颤抖,穆杳还是规矩的回了手。改为抚上辰前肩膀。
现在的情况紧急,并没有时间让他心猿意马。
“有多余的衣服吗?”肩头触感极好,穆杳正自责于自己的不坚定和本末倒置,师尊细微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有。”他将师尊的头放在腿上,不顾伤口直接退去外衣,又不停歇的退了中衣。
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辰前视线中都是光,故而没有看到,穆杳则完全无所谓。
外袍布料奢华,但有失柔软,不如中衣布料温软。如果忽视胸腹处的焦黑和血色的话。不过衣袍宽大,拉扯下还是足够遮盖的。
穆杳神情温和近乎虔诚的,用和浣花绫一样有着暗金滚边的丝绸混棉中衣将辰前包裹,师尊乖顺的任由穆杳扶起上半身,好穿衣服。
辰前稍微发觉触感有异,不过他眼皮很沉,强撑太久,已然力竭了。也思考不能。
内力逸散无法控制的感觉其实并没有得到改善,只是逸散的内力都融进了周身,“似乎”安稳了下来。
此时灰色光芒已经淡了不知多少,当中衣完全裹住辰前那一刻,微弱光芒再撑不住,恍恍然熄灭。
落在穆杳眼底的,终于只余下辰前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求藏哇,日更不断的
第10章部分化形
第十章
辰前曾独自在无涯岭生活很久。
很久很久,久到年幼的他根本数不清楚时间。
而后他遇到了陶灼,那只红牡丹鹦鹉。
红色的鸟儿对这只浑身毛皮雪白透亮不同一般、立挺的耳尖上黑色的毛毛开屏般散成扇形的山狸充满了兴趣。
不过彼时辰前还小,在牡丹鹦鹉眼里美丽异常的毛毛其实是绒毛。
陶灼见周围有鸟儿试图啄小山狸,就从树杈上飞下来,跳到辰前身前,用自己小的喙啄走了别的鸟。




邀弟子同塌而眠 分卷阅读16
陶灼修炼了近千年,只气势放在那里,根本没有匆忙摇晃几下优雅而雪白的尾巴,就吓跑了试图围殴辰前的鸟。
辰前卧在陶灼身后,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只眼睛中露出了动容神色。
这还是第一次,有动物站在他的身前。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辰前在心里小声感叹。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很新奇,感觉很好。
其实陶灼多虑了,哪些鸟根本近不了辰前的身,最多再前进一尺,就会惊惶的飞走。
辰前是聪慧的,他化成人形后微微上挑的圆润猫眼盯着陶灼所在的位置,小小拿爪爪抓了下地面,小心翼翼的起身,向前蹦了一步。
啾!这只红绿羽毛的鸟儿没有受惊飞走!
辰前在猫中已经算比较大的眼睛蓦然睁大,他难得的有些兴奋。
而后就见陶灼回身看着自己,更难得的,他有些慌张。仓促中“!!,前唔!”他叫出了声。辰前乖顺的模样逗乐了陶灼。
柔和的光晃了下,比雏鸟体型大些的鸟儿化了形,成了一袭绣翠色翎红衣的姑娘,娇俏的脸上挂着暖心的笑。她弯下腰抱起了辰前。
小山狸有些受宠若惊,他压抑着愉悦,僵着身子没有动作。他竟然没有吓走这只妖。
一来他那时还小,二来陶灼实在大大咧咧,以致红衣女人很久后才察觉到小山狸的不同。
现在这天降的喜砸得小猫晕头转向。
姑娘将这小猫抱回了自己的家。
记忆太鲜明,仿佛故去的人还在。
可其实已经不在了。
夜色深了,莱无的夏夜湿热,有蛙声从远处传来,惊扰着客人的梦。
穆杳环抱着高烧不退的辰前,丝毫不知顾忌自己的伤势。他下巴上有青色胡茬冒出。面色并不太好,还勉强保持着镇定沉着。
他们被困在悬崖下面了,现在即使穆杳有把握带着人离开这里,也因为辰前的伤势不敢随意动作。
凤凰说不能动,那就少动吧。
所以他只是将辰前抱到了断崖底下的溶洞中。说是溶洞也不尽然,只是个壁底凹处,勉强可以遮风挡雨。
有干草被垫在二人身下,穆杳的左手始终放在辰前背上后心处,没有溃烂但明显肿胀起来的右手正小心探出,轻柔的轻柔的,触碰他颈项的伤口。
那里只余下粉白色的疤了,浅浅一点,足见凤髓膏效果之好。
烧的满脸嫣红的人儿墨发散开、周身干净,连穆杳中衣上原本沾染的血都被洗净了。这一天一夜,每隔一个时辰他就用内力温了水来给辰前擦身,试图给师尊降温。也抽空将衣服洗干净了。
进行这一切时穆杳都很规矩,辰前的情况实在让他忧心。
他曾不经意看出师尊眉眼间的变化,原本平和俊朗的容貌,真的多了几分妖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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