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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太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甘蓝
“是。”在两旁伺候的宫女弯腰退出殿内。
太后看着舒慈,轻描淡写的说:“如果哀家要让你现在就离开皇帝,去为先帝守陵,你也愿意?”
“只要皇上答允,臣妾一定照办。”舒慈答。
“你……荒唐!”太后冷了脸,斥责她,“你与皇上的事本就是违背了伦理纲常,现在却来要挟哀家,谁给你的胆子?”皇上那边的路要是能走通,她能把主意打到这边来?
舒慈神色自若的回道:“臣妾与皇上的事情自有定论,若是违背了伦理纲常,也自有老天来拾。”
“你就罢了,别带上皇帝!”太后冷言冷语。
说完,两人都僵在了当场,气氛变得冷硬了起来。
“宁远侯世代为国尽忠,为南秦的安稳殚竭虑,哀家为他们的后人赐个婚不是难事。”过了好一会儿,太后如此说道。
舒慈垂首,以聆听的姿态站在太后的面前。
“可你万不该以皇帝来要挟哀家,这便是大错特错了。”
“臣妾知罪,但臣妾所言并非夜郎自大,太后明鉴。”
太后被噎住,因为她明白,舒慈确实没有说假话。
闹心了。
太后的眼神带着审视,沉着语气,说:“哀家问你,如果哀家答应你,你可愿放弃现在的身份,从此以皇上嫔妃的名义待在宫里,直至为骆家诞下皇嗣?”
一个太妃暴毙而亡并不是什么难事,一个异军突起的低位嫔妃因为皇子一夜翻身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于掌握权势的人来说,抹掉一个人的存在实在太过容易。
舒慈直到此时才抬起眸子,在空中与太后的目光对上。
两个几乎是南秦朝最聪明的女人,如今站在同一个战场上,作为敌对方,对峙着。
作者有话要说:骆显:这位母亲给儿子拆台的方式好特别。
舒慈:嗯,是你亲妈。
☆、43小产了
“请恕臣妾做不到。”
太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在她看来,越是高傲的女人越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身份,因为随之放弃的还有那些声名和荣耀。
“你可想清楚了?如果按照哀家说的做,对你和对皇上都没有坏处。依皇上对你的迷恋,你只要生下皇子就必定是南秦的太子,而你……”太后嘴角上扬,“这辈子做不了皇后,却可以成为太后。”
舒慈觉得这位太后也真是个人物,居然能戳到她的痒点,看来对她并非一朝一夕的观察了。
“太后,舒慈之所以在先帝逝世后没有离宫,就是想正大光明的活下去。只要我在这世上一日,我就会以舒慈的名字活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天。所以,您给我的诱惑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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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但我却更看重我的名字和家族。”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太后说,“如果你和皇帝就这样下去,哀家难保不会有一天对你起了杀心。”
一个注定会成为骆显明君之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她怎会袖手旁观?让她来毁掉百年之后在史书上的骆显?
说不害怕是假的,太后能养出骆显这样的儿子,且在王府中屹立不倒多年,自然有她的手腕。舒慈虽纵横紫禁城多年,但此时却已经是寄人篱下,苟延残喘了。
“太后如果不放心的话,我可以立誓。”舒慈说。
“什么誓?”
“若有朝一日舒慈于皇帝的名声有碍,或者危及到了他的性命,舒慈自愿离开。”
太后看着她,目光闪烁了一下:“不是离开,是自刎。”
舒慈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抬头看她。
“哀家的儿子哀家很了解,你离开,就算天涯海角他也会追去。只有你死在他的面前,彻底让他死心,他才会相信。”太后嘴角轻轻上扬,口里说着生死,却云淡风轻,好似只是在谈论天气和今早的点心。
“若我答应,太后能保证以后再也不为难我?”舒慈反问。她没有那么傻,如果太后左一个套子又一个套子设好了让她钻,她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对付不了一对虎狼似的母子。
“自然,哀家也就放心了。”太后点头。
“好,我发誓。如果有朝一日我危及到了皇帝的性命或声名,我将自刎于他跟前。”舒慈抬起了右手,对天发誓,“如有违背,死后不得超生。”
“很好。”太后微微一笑,高声喊道,“拿纸笔来,哀家要写赐婚懿旨。”
这天,从宫里发出了一道懿旨,太后赐婚,将老宁远侯的幺子和骠骑将军耿忠之幺女撮合在了一起,命他们择日完婚,并且赐下了不菲的贺礼。
骆显很好奇,她是怎么办到的。
“很简单啊,我告诉太后,明天就去为先帝守陵,她老人家一听立刻就开怀了。”舒慈端起茶杯,手指摩挲着杯身。
旁边的人抓住她的手腕,拿掉她把玩的茶杯:“说清楚。”
舒慈被他一拉,倒入了他的怀里,侧躺着,仰头看他:“怎么,紧张啊?”
骆显下颌绷得有些紧,搂着她腰肢的手也多了几分冷硬。
“先帝自有先皇后与他合葬,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也没说要把他们分开呀。”舒慈笑着玩弄他袍子上的盘扣,“他们两个,一个扮猪吃老虎,一个是豺狼虎豹,我才没兴趣插到他们中间呢。”
“那你还说这种话来气朕?”他搂紧了她,大掌在她腰间游移。
舒慈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眨眨眼:“我就想看看,你生气时会是什么样。”
“故意招惹朕?”他低头,咬住她的鼻尖。
“别咬别咬,会留印子的。”舒慈一叠声的喊道。
骆显松开嘴,手指滑过她的脸蛋儿,低声问:“有力气走到寿康宫,看来你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
舒慈双颊绯红:“你想做什么?”
“你也想了是不是……”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嗯”她发出一丝嘤咛,手脚缠绕了上去,像是一条灵活的蛇,妄图吸干眼前男子的血。
“咱们试试?”他红着眼喘着粗气看她。
舒慈肩头的衣裳滑落,她娇羞地吻上了他的下巴,说:“你……自己解决吧。”
说完,她撇开他的手掌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拉上衣服,笑意盈盈的回视他,似乎是挑衅。
骆显:“……”同情心被利用的感激真不好,他真想把人按在榻上做个昏天黑地。
舒慈看他身体绷得像是一块硬铁,毫不留情的笑了起来,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说:“我让紫婵给你备一桶凉水吧,不然……”她的目光扫到他的下面,不怀好意的说,“咱们皇上可就要闹笑话啦。”
是可忍孰不可忍。
骆显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然后一把将那个嚣张的女人给抱了起来。
“啊”
“紫婵,烧热水!”他大喝一声。
舒慈:完了完了,玩儿过火了。
双人浴桶里,她被剥了衣裳丢了进去,蒸汽缭绕,她被人搓来揉去,喘息连连。
“你干嘛呀……”她的声音带着哭声,似乎是怨怼,似乎是难耐。
“伺候娘娘沐浴啊。”他的大手顺着她姣好的身子来回游移,却不给她个痛快,实在是难捱。
她撑着浴桶的边缘,凑过去寻找他的唇:“别这样,别这样对我……”
他享受着她的主动,即使身体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也忍耐着,等她先崩溃。
“嗯?”他稍稍抬高了声音,音调转了一个弯,听在她的耳朵里多了几分挑逗。
舒慈松开扒着浴桶的手,投入他的怀里,圈着他的脖子,腿脚并用的夹着他。
“皇上……”她胸膛起伏,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想要吗?”他的手指在下面“作恶”。
“想……”媚得能掐出水的声音。
接着,浴室里传来一阵阵男女交/合的声音,有从喉咙里溢出的娇吟,有碰撞出的啪啪声,还有缭缭的蒸汽,为他们做着一道天然的屏障。
酣畅淋漓地坐了一回,他把人抱出浴桶,擦干身子放回床榻上。
“嗯……”她皱眉娇哼。
“是不是疼?”他弯腰,凑在她的耳畔旁。
“肿了。”她伸出双臂,绕着他的脖子。
骆显闭了闭眼,想念几句金刚经来平复一下心情。
“陪我睡午觉。”她勾着他的脖子,说道。
“朕还有政务要忙,户部尚书还在乾清宫等着朕呢。”他低头,亲吻被他蹂躏得红肿的嘴唇。
“睡了人家就跑,禽兽。”她不满地瞪他。
“晚上朕来,抱着你睡一宿,好不好?”他低声哄道。
见他似乎是说真的,舒慈逗弄他的心思终于下去了几分,用指尖挠了挠他的后颈,慷慨的说:“走吧,本宫要睡觉了。”
她这样懂事识大体,骆显却有些不舍了,连连在她脸蛋儿上和脖颈上落下了许多吻之后,才离开。
舒慈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肩头的青丝随之滑落。
“紫婵。”
“奴婢在。”紫婵从外间进来。
“渴死了,沏杯六安瓜片来。”
“是。”
“慢着。”
“娘娘?”紫婵看她。
“玉贵人那里,最近可有消息?”
“没有,除了和贤妃走得近了些,并无异常。”
“贤妃?”舒慈嘴角一勾,“她可是个人物。”
“娘娘这话是何意思?”紫婵道。
“贤妃……从一个通房侍妾再到庶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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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是现在四妃之一,她本事可不小。”
“可贤妃不是一直都在祥福宫养病吗?娘娘是觉得她有异常?”
“让玉贵人盯紧了,必要时做一两件蠢事附和她也是可以的。”
“是,奴婢明白了。”
喝了茶,舒慈重新躺下,陷入柔软温暖的被窝,她嘴角稍稍扬起。骆显啊骆显,你身边的女人可都不简单呢。
冬月初三,纪贵妃小产,原因不明。
“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后坐镇延禧宫,看着进进出出的宫人和太医,忍不住怒斥,“一个胎儿都保不住,要你们何用!”
“母后切勿动气,也不是宫人们照顾不周,实在是大冬天的纪贵妃自己往湖边跑,这才不慎滑倒小产的啊。”皇后劝慰道。
“这么多人都是死的吗!看着主子大着肚子也不劝阻,一个两个都是吃干饭的?”太后震怒。
皇后叹气:“纪贵妃也太不当心了,怀着身子怎么还到处乱跑呢……”
“当班的是谁,给哀家查!”
一查,拔萝卜带出泥,牵扯到了玉贵人。
“玉贵人?”太后皱眉。
“是,但是玉贵人也在,不知她和娘娘说了些什么,她一走,娘娘就摔倒了。”宫女跪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传玉贵人。”
“臣妾来迟,臣妾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话音刚落,玉贵人就从殿门口进来。
“玉贵人,纪贵妃小产之事可与你有关?”皇后肃着脸盘问道。
“娘娘明鉴,臣妾就是偶遇贵妃娘娘,跟她聊了几句,并没有做什么逾矩或惹贵妃娘娘生气的事情。”玉贵人跪在下首,低着脑袋。
“有何人作证?”太后问道。
“臣妾的宫女可以作证。”
“你的宫女自然是跟你沆瀣一气,她的话怎可作为证词!”皇后驳道。
“可臣妾出门就只带了贴身宫女,要找其他人也太过艰难了。”玉贵人弱弱的辩解。
皇后转身,对着上坐的太后说道:“依臣妾之见,先把玉贵人看管起来,待纪贵妃脱离危险了再审问清楚,母后意下如何?”
“就照你说的做。”太后冷着脸看着玉贵人。
“小产了?”舒慈从榻上直起腰,“怎么会?”
“纪贵妃在湖边摔倒了,当时就见红了。”紫婵说。
“她这么蠢?大冬天的往湖边跑?”舒慈皱眉。
“娘娘觉得另有隐情?”
舒慈沉吟不语。
“对了,好像纪贵妃摔倒之前与玉贵人闲聊了一会儿。”紫婵补充道。
舒慈抬眸,眼底瞬间清明。
“贤妃。”
“娘娘?”
舒慈问:“玉贵人现在何处?”
“被皇后的人看管着,自由受限。”
“让麒去找她问问,当时是怎么个情况。”
“是。”
紫婵一走,舒慈挺直的腰板儿才软了下来。
她曾说过,必要时可以听命于贤妃,那么现在,就应该是那个“必要时”了。
玉贵人被关在延禧宫偏殿的一间屋子里,没有地龙没有炭火,她只有抱着肩膀坐在凳子上,忍受寒冷。

一阵寒风刮过,她眼睛一亮,起身:“麒?”
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对面,他蹲在地上,问:“主子让我问你,纪贵妃小产与你有干系吗?”
“你蹲着干嘛?”玉贵人不解。
“废话,从窗外能看到影子。”麒翻了个白眼。
“哦。”玉贵人点头,说,“纪贵妃小产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帮贤妃带了几句话。”
“什么话?”
“原话是……”玉贵人回想,“皇后无子,贤妃无子,淑妃和以前的德妃也无子,为什么你就怀上了呢?”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麒蹙眉。
“就是这样,说完我就走了。”玉贵人说。
“哦,那你安心待着,我去回话。”
“麒,纪贵妃如何了?”玉贵人喊住他。
“性命保住了,但仍旧在昏迷当中。”
玉贵人喃喃道:“不会真的是我害了她吧……”
麒无暇听她自白,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房间中。
“皇后无子,贤妃无子,淑妃和以前的德妃也无子,为什么你就怀上了呢……”舒慈重复着这句话,越念越觉得贤妃高明。
“娘娘,她这是在映射皇上身体有问题?”紫婵听舒慈念了几遍,品出了点儿什么。
舒慈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本宫就说这个贤妃不简单吧,杀人于无形啊。”
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等着纪贵妃对号入座,然后越想越惊慌。
纪贵妃那天本就是神志不清,她虽然迷晕了“皇帝”,可她自己也没逃得掉。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熟悉自己男人的身体?或许她之前只是怀疑,但现在被贤妃一“点拨”,她几乎肯定了起来。这一肯定……
“这么说,是纪贵妃自己摔的跤?”紫婵猜测道。生下一个不是皇子的孩子,会引来多大的麻烦呢?灭族之祸也不为过。
“不,她不会那么容易中计。”舒慈摇头,“即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会立马听了玉贵人的话就摔掉自己的孩子,这也太蠢了。”
“奴婢迷糊了。”
“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人的功劳。”舒慈轻笑,眼神意味不明。
“您指的是……”
“皇后。”
别忘了,纪贵妃怀孕,对谁的威胁最大。
作者有话要说:骆显:都是毒妇!毒妇!
舒慈:嗯?
骆显:老婆,离她们都远点儿,小心把你带坏了。
贤妃:智障皇帝!
德妃:+1
皇后:+1
淑妃:??我还没怎么出场,就要表态吗?
安贵人:看戏。
玉贵人:看戏+1
☆、44巫蛊之术
据说纪贵妃流掉的那个胎儿是一个男胎,都成形了。皇嗣接连陨殁,皇室的头顶上犹如罩了一层乌云,外面冰雪连天,室内也是寒风瑟骨。
太后痛心疾首,一边怪纪贵妃不知轻重,一边势要追查她小产的真相。
“我的孩子”
里面,传来一声惨烈的哭嚎,那是纪贵妃醒来后得知自己流产发出的绝望的惨叫。
太后闭眼,不忍听。
皇后步入了内室,坐在床榻边的绣凳上,说:“事已至此,你再懊悔也没用了。如今母后和皇上决意要为你讨一个公道,这可是大好机会,别让害你的歹人逃脱了。”
“害我?”纪贵妃愣愣的,眼珠子也一动不动,像是入神了一般。
“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湖边,又是怎么摔倒的,这些一一告知于本宫,本宫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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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转述给太后,为你讨回公道。”皇后鼓励她。
纪贵妃抱着被子傻傻的:“孩子,我的孩子”
皇后见她像是失心疯了一般,不禁气馁,难不成在她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皇上驾到!”
外面有太监唱喏,纪贵妃突然从床上窜起,左右两个宫女都没有把她拉住。
“皇上,皇上!”她凄厉地叫着,朝着外面跑去。
“娘娘,您现在不能下地啊!”
“娘娘,您保重身子啊!”
骆显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一把扶住冲出来的纪贵妃,说:“别胡闹,回去。”
纪贵妃见到他,欲语泪先流:“皇上,咱们的孩子没了……”
说实话,骆显并不在乎这个孩子是生是死,对于他来说,没有出生的孩子都是变数,它们毫无自保的能力,于是只能依靠自己的母亲,如果母亲蠢一点笨一点,那么它们的下场可以想见。
虽然对孩子无感,但却对纪贵妃如今的状态有几分同情,说到底,还是自己给了她希望。
“睡床上去,事情到底如何,朕会查个水落石出的。”骆显扶着她,把人按上了床。
纪贵妃期待的看着他,一双眼睛哭得通红:“皇上,您不怪臣妾吗?”
“保重身子,别想太多。”骆显说。
皇后在一边像是被忽视了一样,看着这对男女“你侬我侬”,几乎要把护甲给掐断了。
“皇后。”骆显转头看她。
“臣妾在。”皇后蹲福,低眉顺眼。
“这件事就由你来主理,五天之内必要查出真相,否则……”骆显的眸色一闪,“朕会亲自来查。”
皇后身躯一颤,几乎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是,臣妾接旨。”
但纪贵妃好像并不怎么相信皇后,她侧着脸没有看她,连一丝假装的恭敬也欠奉。
骆显安排妥当后出了内室,给上坐的太后请了安,说:“母后,夜色渐深了,朕送你回宫吧。”
“好。”太后起身,母子俩相携走出了延禧宫。
将太后送到了寿康宫,骆显没有马上离去,他斟了一杯茶放到太后的面前,说:“此事,母后如何看?”
太后瞥他:“皇上好像并不伤心。”
“一个注定活不下来的孩子,朕何必伤心?”骆显端起茶杯。
“为帝者冷血无情,可以作出准的判断。但过分的罔顾他人的感情,也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帝王,起码在体察民情方面,他就是注定失败的。”太后说。
骆显回道:“朕并不是冷血无情,只是那孩子也不是朕的,朕如何伤心得起来?”
“皇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太后放下茶杯,一声沉重的响声。
“那晚贵妃给朕下了药,但事先被朕察觉,朕不欲让她得逞,所以借着龙十脱身。”骆显说道。
“你……”太后眼神一暗,似乎是暗藏着杀机,“看来你还是为了她。”
“不全是。”骆显嘴角一掀,有些嘲讽,“自从纪氏入宫以来,纪家的人在前朝上蹿下跳,出尽风头,虽纪阁老一人还算清醒,但已经约束不了他的子孙。”
“朕摆了贵妃一道,不过是想给他们提个醒。这皇恩来得快去得快,朕给了,他们就得跪着受了,朕要是不给,他们也别存什么其他的心思。”
太后听来,知道骆显并没有完全被儿女情长蒙住了眼,这才隐匿了刚刚一瞬间暴起的杀心。
“后宫是前朝的一个风向标,风哪儿吹,前面的人就往哪儿跑,皇帝做得对。”太后点头赞赏。
骆显轻笑,手指摩擦着杯身:“所以母后应该放下心来,贵太妃虽然对朕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舒家在朝为官的人并不多,且她父亲庸碌,兄长又早就破家而出,她在朝局上对朕的影响却是这个后宫里最低的。”
“一个女人要是有野心,自然会在前朝培植自己的亲信,这一点皇帝也不要松懈了。”太后提醒道,“自古后宫不得干政,无论她对你的影响力如何,你都要记得,自己首先是君王,黎民苍生为重。”
“儿臣谢母后教诲。”
天空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了,舒慈坐在榻上打完了一个盹儿,醒来一看,天色又黑了几分。
她走到窗前,撑在窗台上看外面的雨景,一股萧瑟凉薄的感觉顿生。
“娘娘,您身子还没有大好,还是离窗边远一点吧。”紫婵端着茶进来。
舒慈笑着说:“无妨,本宫穿得厚实。”
“娘娘,您这么晚还不睡,是在等人吗?”紫婵放下茶具,笑着问道。
舒慈转头,眉毛一竖:“本宫是睡不着!”
紫婵笑笑不说话,但表情摆明了是不相信,不欲跟她唱对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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