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龙阳艳事录系列4 珠流璧转来(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痕壹月
是师父。
祝萌心念一转,便放大了声音,叹了一声:“可惜啊可惜,就算是那个小子也不了胡非为的心去,胡非为终究还是要成家立业的,看上个女子,那小子也正和他生气呢……”
吴如海闭着眼睛,却是哼哼道:“他根本不喜欢女子,也万不会为了成家立业而去与女子成亲,本来就无法延续香火,何必多此一举。”
祝萌听出他此话古怪,不过,他到底没往“不举”头上想,一个采花贼不举,可非滑天下之大稽吗?
“吴公子可还是对胡非为有感情?”
吴如海本准备一句话不说,但是却还是忍不住道:“没有了!”
这一听就是负气的话:“吴公子若是还对他有感情,不如和我谈谈,现如今,那胡非为却是陷入一桩麻烦中难以脱身。如果你能说得清楚些,说不准他就可以不用受罪了。”
吴如海只哼哼不说话。
祝萌等了半晌,又说了几句,吴如海却是硬生生没说话,祝萌知道今日这般已是不错,拱手道别:“下一次,还希望能与吴公子促膝长谈。毕竟胡非为未必与那人在一起……吴公子保重。”
吴如海没有理他,而是开始低声哼曲,祝萌以为有什么玄机,听了半晌,只听他哼:剪雪裁冰,有人嫌太清。又有人嫌太瘦,都不是、我知音。谁是我知音?孤山人姓林。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什么玄机,却是一概没有。而且他几次唱,都还有些跑调。
祝萌无奈,听了三遍,终于重复一句保重,从船上一跃而下,踏波而去,跳到了时无久的船上。
吴如海扭过身看他们两师徒在另一艘船上相会,晨曦之下,祝萌拉住了时无久的袖子,仰头看他,少年眼中满满的依恋,而时无久眼中也有温柔之色,祝萌靠着他,两人靠着,说不出的般配。
“一自西湖别后,辜负我、到如今……”把曲子最后一句唱完,吴如海喃喃着,心口一痛,潸然泪下。
第五章
下了西湖,祝萌跟着时无久到白堤外的一座凉亭,驻足不前。
时无久拉了祝萌的手,把一个东西放在了他的手上。
不大的锦囊,里头摸去,依稀是圆滚滚的丸子。
祝萌微微一愣,道:“师父,这?”
“你忘带了。”
祝萌偷偷看他一眼,然后把那个锦囊系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师父,我这次打听到了一点消息,那个胡非为”
“嘘。”时无久一下捂住他的嘴,目光锐利,往一旁扫去。
“跟踪我们这么久,阁下是否该现身了?”顿了顿,道,“梅四公子。”
祝萌回头,只见一个少年从隐蔽处慢吞吞地走出来,模样俊俏,却算不上惊艳,一双明亮的眼睛扫过他们两人,拱手道:“不才梅家老四,梅重祀,拜见天山掌门。”他好像早知道自己瞒不过时无久,被点了名,面上一点意外也没有,不过恭敬,却是真的恭敬。
时无久冷淡地道:“昔年岁寒三友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名过盛而分,分而立之,想不到他们的后人,竟会与采花淫贼为伍。”梅重祀在江湖上的名声虽是混世魔王,但混成这样,却也叫人惊讶。
梅重祀面上又露出那种极其古怪的表情,笑了一笑,道:“我本就是梅花庄里最不成器的那个,和谁混在一起,想必都不算什么……”扫过祝萌,视线又回到了时无久身上,“时掌门不远千里而来,如今又找上了吴家公子,想必,这次那人牵扯到的事,当真有些严重了。我也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梅重祀微微一愣:“他什么也没和我说,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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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他应该也不知道。”
祝萌道:“他如何不知?那时,他可是点名说天山派这边有一女子……”说到这里,立刻噤声,
胡非为是采花大盗,而祝萌又提到了女子,梅重祀目光一闪,道:“原来和女子有关……”顿了顿,又道,“那这事,便与他无关了,他几乎不对女子下手,就算下手,他也不会亲自”慢吞吞地说着,意有所指,“而且,对无冤无仇,且没有恶感的门派,他是不会下重手的。”
祝萌想起先前和时无久……那场情事!脸红得几乎要冒烟了:“天山派也从未与他有仇,他如何要做那事?”
“那就是……他认为两位,互有情愫吧……”梅重祀低声道,“如果是仇家,他便直接让他们和最讨厌的人一起了。”
祝萌听到“情愫”两字,忍不住心神一荡,情愫……情愫?难道胡非为以为师父喜欢他?这可真叫人难为情。
时无久冷漠地道:“你这么说来,他还是在成全别人?”目光锐利,几乎令梅重祀头上冒汗,“梅四公子在他身边,令尊可同意么?”
梅重祀抿了抿唇,面上分明有忌惮,然而他却还是死挺着背脊站在那里,道:“我爹本不怎么管我,多谢时掌门的关心。”
时无久毕竟是一派掌门,虽未刻意吓他,但气势凌厉,梅重祀不过站了一会,背上汗水便将衣服浸透,汗如雨下,生出想要逃跑的冲动。
“你跟着我们,想必也知道自己会被发现吧。”时无久冷淡道,“胡非为可是让你传话?”
梅重祀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道:“时掌门找上吴家,林……胡大哥他不愿意多起事端,所以约两位在断桥东处望湖楼相会……”拱手,“时掌门若有想知道的事情,想必他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祝萌忍不住看向时无久。
时无久目中冷静,沉默不过几瞬,便道:“好,你回去告诉他,明日午时。”
梅重祀踌躇了一下,应了:“好,明日午时!”
向两位告辞,梅重祀便走了,转过身的时候,祝萌甚至看见他背上的汗湿。明日午时……
下榻于西湖边的客栈,时无久拔出自苏州铁铺里买的铁剑,若有所思地注视了半晌。祝萌猜不透胡非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见时无久如此,心情自是紧张。
第二日一大早时无久便起来了,之后,过了半个时辰才把祝萌给叫起了床。祝萌本以为时无久会避讳自己,然而昨晚却又同床共枕。祝萌开始没睡好,后来却是不知不觉地睡了,半睡半醒之间,甚至记得自己往时无久那边靠,手与脚,方便搭上去的都搭上去了往日里他对时无久便没有别的师兄姐般敬畏,发生过关系后,更是情不自禁地亲近他。
望湖楼并不高,只有两层,时无久询问祝萌是否要跟着他时,祝萌想了想,还是想和他一起去。
时无久当然是有他的考量的。祝萌去不去,都有好坏之处。他既然愿意跟着,那跟着就也无妨。让祝萌检查了一下随身的避毒珠,时无久带着他,上了望湖楼。
望湖楼上人望湖。
望湖楼下,也有人朝楼上望。
那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青年男子靠在楼内临湖的栏杆上,凭风而立,发丝轻扬。整座楼都被包下了,楼内空旷,四周的门都敞开,梅重祀不像先前沉稳,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靠在十分远的一个角落哼曲,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栏杆边的长椅上,用手打着节拍。
祝萌听得分明,他哼得便是那吴家公子吴如海哼过的小曲剪雪裁冰,有人嫌太清。又有人嫌太瘦……
这词是形容梅花的,祝萌出神了一会儿,想到梅重祀的名字里有个“梅”,说不准胡非为便曾对梅重祀这般表白。
走上楼,靠近那个男子。年轻男子回头,一双黑眸氤氲着说不出的风流,说不出的摄魂。
嘴角微弯,绯色的唇便开了:“两位来了。”右手随意一伸,“请。”
一刹那的风华几乎令祝萌战栗,麻痒自脊背爬上,这等勾魂之意,他当即打了个寒颤,脖子上的茸毛全部竖起。
梅重祀一骨碌爬起来,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从栏杆上跳了下去,祝萌“啊”了一声,不由探出头去往楼下看,只见下头的梅重祀拍了拍手,仰头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古怪,同时,还有些诡异的复杂。冲祝萌挥了挥手,几下跃起,便已用轻功窜出十来丈距离。
祝萌情不自禁地扭头。
时无久看了男子一眼,竟似完全不为所动,跟上了往楼里走的他,在楼内落座,淡淡的,却绝不争锋相对地率先开口:“阁下主动约见,可是有什么指教?”
男子道:“指教是不敢当,不过,在下却是有些问题,想要问问时掌门。”
时无久来此,本是要这人为他解惑,如今这人先要问他,他微微皱眉,却是道:“可以。”
“贵派水姑娘有个妹妹,不知她现在可否安好。”如果他真是加害人,这般明知故问,着实太过恼人。
时无久目中锐色一闪,却并没有发作:“她尚可,不过,若是能知道是谁害了她,想必她会更加不错。”
“会吗?”男子慢吞吞地道,轻描淡写地,但却又听不出轻慢地道,“将眼光放在外人头上,为何,不先从身边找找呢?”说着,他忽然笑了,“也是,未婚先孕,便是怀了自己心上人的孩子,那也不敢开口,如果在下所记不错,天山派似有门规,大忌淫邪秽乱。有那样的功法引发血气,偏又要那样的门规来压制,堵不如疏,硬堵,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时无久盯着他,不说话。
祝萌在窗户边,听得心惊胆战。胡非为一番开门见山,意思分明就是说此事是天山派自己的人“监守自盗”,怕门规责罚,所以才不欲开口。如果此事当真,那么对于天山派来说,可是大大丑闻。未婚生子,既是两情相悦,责罚一顿,在一起成亲,那长辈们也不会过多苛责,然而,如果把这事嫁祸给外人,而当事人又不肯开口,原本好解决的事情,却不好解决了。
时无久当然也能想到这点,既然想到,便也明白胡非为此言的破绽,如果水琪怀的是自己心上人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把此事闹大,她毕竟是女子,这事闹大可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时掌门。”男子忽地道:“如果有一天,你明知道一件事是错的,但却又忍不住去做,以你心性,可能忍得住吗?”
时无久静静地道:“既然知道是错的,为何忍不住?”
男子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站得老远的祝萌,后者立刻忍不住站得笔直了些:“那我便安心了……”说着,他又低低叹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抛下一个重磅炸弹,“自从我无法和人欢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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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忍不住想看情事中人们苦苦挣扎的模样……”顿了顿,他的目光似恶毒,又似兴味,“在情中挣扎,就更叫人觉得有趣。”
“……可惜的是,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一个表演者,许多人的表现,都十分无味。值得我亲自动手的,偏又不多……”
祝萌听到这话,只觉得鸡皮疙瘩爬了满身,时无久却是抓住了重点:“你不行?”
男子分毫没有被冒犯的样子,坦然承认:“我不行。”
时无久凝视了他半晌,知道他没有说谎。祝萌却是忍不住道:“那你为什么要当采花贼?你身边的那人,说你也会撮合有情人。”
男子淡淡道:“撮合?谁知道呢,有些人会在一起,有些人便恨不得将另一人千刀万剐。我虽然使了点手段,但并非不能逃脱。何况,他们找不到我,既然找不到我,就只能找另外的人撒气了。”
祝萌听闻此话,便知道这人与普通的采花大盗一般恶劣。他的心态只怕扭曲了,若不然,不会有这样诡异奇怪的想法。
桌上放着茶壶,除却茶壶外,还有茶杯。两个杯子,不大,都是细瓷白花的。
男子将倒扣的茶杯摆正,为时无久倒了一杯香茶,自己也倒了一杯,一边用茶杯杯盖拨开漂浮的茶梗一边轻轻吹气。
雾气蒸芸下,他的睫毛又长又密,配上那白瓷似的致面容,很有些动人心魄。
时无久似乎不担心他下毒,接过茶便也如他一般慢慢炮制。
祝萌看了半晌,忍不住走到了时无久的身后,看看时无久的茶又看看男子手中的茶:“上次那个叫什么‘困倦之花’的,那是什么东西?”时无久竟喝了用毒大家的茶,祝萌忍不住心惊胆战。提这一遭,自然是故意提醒。
男子一愣,不由看着他露出笑来:“随意编的,你也信?”祝萌打的小心思,当然瞒不过他们。
“……”祝萌忍不住看了时无久一眼:“那,那时候我与师父带了避毒珠,为什么会内力难继,神思困顿?”
“只是一点小手段而已……”男子但笑不答,“行走江湖,身上总要揣点秘密。有时候随意编些瞎话,下一次再见,便能让人防不胜防。”
祝萌闻言,忌惮反而消去了些,心中转过了弯,头脑清晰了不少。早先他之所以怕这人对他们下毒,无非是因为他们立场敌对。而现在……现在他们,也算不上什么敌对,胡非为既然那方面不行,别人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不会是他的。
这么一想,祝萌却是放下了些心。再看胡非为与时无久面前的茶水,就不再像看毒药了。
男子笑道:“这位小兄弟也想喝茶吗?”
祝萌有些口渴,但心中还是有些忌惮,犹豫了一下,道:“不用了。”
“可惜,可惜。”
祝萌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冒着热气的茶。
时无久放下茶杯,淡淡地道:“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哦?时掌门但问无妨。”
“你既不对女子下手,行至天山附近,为什么要掳走一个姑娘?”水琪被他掳走,可是千真万确,何况,她还正好是那时候怀孕。真说和胡非为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也不太可能。
男子目光微动,沉吟半晌,却是答非所问:“剪雪裁冰,有人嫌太清,又有人嫌太瘦……”手指敲了两下桌子,“都不是,我知音,谁是我知音?孤山人姓林……”
时无久忽地站起:“原来如此。”
祝萌一脸茫然:“师父?”
“告辞!”时无久却未多说,拉住了祝萌的手腕,将他牵下楼去。
祝萌回了回头,只见留下的男子对着他笑了一笑,略带诡异的笑容,令人生生地竖起了寒毛。
这个人……
“师父?”下了楼,时无久就已松开了祝萌的手,祝萌想问问他知道了什么,但是先前胡非为的笑容还印在他的脑海,他有些害怕,便没有直说。
时无久带着他一路回到了客栈,而后,道:“这人,果然是林家的。”
“林家?”祝萌有些迷茫,而后忽地一凛,不敢置信,“那个林家?!”
“这次的事情便告一段落。萌萌,拾东西,为师会通知柏武与佑龙,我们马上回天山。”
祝萌听话地应声,与时无久一同拾东西,虽然他并不是很清楚,胡非为是林家的人与他们快点回天山有什么关系。可是,想想胡非为竟与林家有关,祝萌又是意外,又有些原来如此的恍悟。胡非为这个名字本就不像真名,而这个人,也古怪神秘得紧。把他和林家联系起来,倒也不难接受。
林家,子孙后代,远亲近族,那个造出七种武器的家族。
江湖人趋之若鹜的七种武器,并不是一开始就进兵器谱的,约定俗成,兵器谱只看兵器的好坏,不论持者的武功。很久以来,这谱的前几都被巨阙那样已不见踪影的名剑利器占据。有实物而登上前排的,或多或少还是受了点持有者的影响。菜刀在高手手中就是利器,而名剑在菜鸟手中也不过凡铁。想要闻名于世,无论如何,主人不能太差。
赤练勾第一次上兵器谱排行,主人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无毒,而令人中毒,中的毒还无药可解。上几代的百晓生曾经犹豫过,是否把赤练勾放入毒物排行,然而,最终,还是把它放入了兵器谱里。赤练勾是唯一一样光凭本身便让江湖腥风血雨一阵的武器,而后,相思剑、长恨索,慢慢地,七种武器都出现在了排行榜上,并没有到前几,不过是个不好不坏的地位。登上榜的第七种武器,甚至没出现在过世上。可是随着七种武器的歌谣流传于世,它们的排行越发靠前,哪怕上上代百晓生立下了“十年不出世,排名倒后五十”的规矩。江湖中人的热情,还是在不断地提升它们的排名。与此同时,巨阙等名剑反而落下了榜。
林家,造出七种武器的林家,传说中曾机关尽揽、富甲天下的林家!
七物一物,荣华自富!
有多少人为了得到七种武器及背后的财富而去调查林家?然而,姓林的那么多,真正林家的后人,却哪是那么容易就找到?胡非为真的会是林家的人吗?林家后人,竟堕落如斯?
坐在马车里,祝萌觉得全身上下都有些燥热。如此接近江湖传说,在他这个年纪来说,还是有些兴奋的。谜团越多,他就越发觉得兴奋。时无久却是在马车内摆的小几上,笔尖急转,不大的信笺,一连三张,装入三个信封,唤下跟着马车飞的三只鸽子,放飞出去。
在出发前,他已送出过三封信了,如今三处分别回信,时无久竟又要再回他们三封。
祝萌这时才发现时无久对此事凝重得有些不同寻常:“师父,他是林家的人,和我们天山派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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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天山派远在天山,可没怎么掺和过中原武林的浑水。
“水琴的爷爷,天山派曾经的前辈……”顿了顿,时无久才续道,“为了相思剑离开本派后,再没有回来。”
祝萌一怔:“那……他得到了相思剑?”
时无久不答,点头,又摇头:“那个时候,相思剑,似乎正是在林家后人手上。”
这是不确定的意思,而,祝萌听了,也不往歪处去想如果这事往好里想,不过是痴迷武器,未必真的动手,若是往坏里想,难道,是杀人夺宝、叛派而逃?天山派的前辈,会吗?胡非为掳走水琪姑娘,难道是想报仇?
“传闻林家通机关之术,技艺已通到‘剪雪裁冰’的地步。”祝萌身上更热了些,勉强集中注意力,没让自己往先前的“摇椅”上回忆,“他们……他们应该可以自保的吧。不然这么多年……啊……这么多年,早就被这许多江湖人,灭了唔……”
时无久微微蹙眉,察觉到祝萌的声音不稳。
“萌萌?”
“……师父也不用太担心,如果是深仇大恨……呼……唔……胡非为早就找来了……现在才来,应该没什么大事……”祝萌勉强说完宽慰时无久的话,身上便好似揣了个熔炉一样热。呆呆地盯着时无久蹙着的眉眼,心中十分痒痒,轻轻地,有谁在他心里小声说话,怂恿他,让他扑上去,然后在时无久嘴巴上亲个几下。只是,怕时无久骂他打他,祝萌只是呆呆不动,不动手,却也不想移开视线。
第六章
时无久很快就发现祝萌的样子不对劲。他的呼吸越发急促,面颊越发绯红,一双眼睛里的水越来越多,盯着自己,眼中的渴望就好像老鼠看见了小米糕。
“萌萌。”时无久忍不住又唤他的名字。
祝萌情不自禁地越来越靠近他,隔着小几,斜着身体一屁股倒下去坐到了地上。
忽然的失力,时无久立刻把人抱了起来,抚上他的额头。祝萌原本还正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摔下去的,比额头清凉些许的手掌摸上来,他忍不住就在时无久的手掌心里蹭了蹭,双眼迷蒙道:“师父,我好热。”
时无久扶着他的手不由紧了紧,摸上他的脉搏,十分不对劲的急速跳动,几乎可以佐证,祝萌现在的情况并不很好。
是中毒?
是胡非为?
时无久敲了敲车壁,撩开车上小帘,对外头的人道:“停车!”
外头的人“吁”地一声停了下来,道:“二位爷,可有什么吩咐?”
时无久道:“去,到最近的医馆里去!”
外头的车夫敏锐地察觉到一定是出事了,思及这两人都是江湖中人,不敢怠慢,立刻扬鞭,快速地就调转了马车的车头,往回而去。
“师……师父……”
很热,热的时候,往日里压抑的小心思全都爬了出来,化作一只只小老鼠,在他心里爬来爬去,祝萌痒痒得很,忍不住便荡漾着有些甜腻地道:“师父,你摸摸我,摸摸……”靠在时无久手掌上,蹭了蹭。
时无久猛然一僵,祝萌蹭完后,也是一愣,虽然他很热,但其实,还没有到完全失去神志的地步,如今会忽然这样,显然,他就是意乱情迷之下没有过脑子。
时无久却是没有介意他这样的举动,只是点了他几处穴道,令他不要血气攻心,而后,便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地摸他的额头。
祝萌回过神来想动时,却已经动不了了。
“师……师父……”
忍不住叫时无久。
时无久低声安抚:“忍忍吧,萌萌,忍忍。”
这毕竟是可以忍耐的,时无久也希望他可以忍耐下去。上次的事情毕竟是没办法才成的,如今祝萌这般,时无久也没办法主动帮他。
祝萌嘴唇动了动,却是道:“师父,那你……让我脱几件衣服好不好?”
时无久眉心一跳,道:“先忍忍吧,衣服不着急脱。”
祝萌舔了舔嘴唇,道:“热。”
靠在时无久怀里,他就更热。祝萌说要脱衣服,倒没有起什么勾`引时无久的心思,他只是想脱,而且在他的怀里,他还蠢蠢欲动地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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