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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霸者的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道无厓




029、残垣颓瓦中的埋伏
    翠伞入眼中,话起话落的同时,伞下人就已走进了残垣颓瓦。

    周围尽是些破宅陋居,可见京城也不全是富人,而且还有很多穷人,穷的房倒屋塌,一贫如洗。

    “看来你们的伤已经好了!”

    苏梦枕见燕狂行收起伞,又看了看挽着他手臂的白飞飞,神情仍是那般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在旁人看来,这番神态语气落在他的脸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峻寒,仿佛什么事都不会令他变色,又似乎什么事都不能入他眼中。

    燕狂行揩着衣角发丝上的水渍,淡淡道:

    “多谢!”

    “谢呵呵!”苏梦枕又看向了雨中,清冷的笑着,咳着,咳的那张脸更白了。“通常说谢谢的人,心里只是想着怎么把人情还回去,好两不相欠。”

    这咳嗽的声音听的燕狂行都觉得嗓子眼发痒,像是也要忍不住跟着咳起来,他抖了抖伞上的水,目光如飞似的瞟了眼雨中的颓败,破落。“谢就是谢,我说谢,只是为了补回来之前没有力气说出口的话,至少是为了她或者青狮!”

    “青狮”

    “我的马!”

    至于她,苏梦枕又再次看向正安静立在燕狂行身侧的白飞飞,燕狂行衣裳湿了大半,白飞飞却是浑身洁净,不染湿痕,他若有所思的道:“只是为了她”

    燕狂行看着雨落,他的声音也很轻,轻的似虫鸣,如雨落,他道:“她就是我!”

    苏梦枕没再说话,因为他又咳了起来。

    “咳咳……”

    就连近处和白愁飞立在一起的王小石也听的于心不忍,他低声道:“他病的可真重!”

    白愁飞却没那么多心思管别人的事,搭腔道:“我们病的也不轻啊!”

    王小石愕然。“我们有什么病”

    “穷病!”

    确实是穷病,想想一个人空有一身绝顶武功,可是却沦落至此,靠着一些蝇头小利赖以活口,这不光是穷更是病。穷或许只是一时温饱冷暖有变,但病,却能消磨着他们的志气,英雄只怕病来磨,有的人说不定挨不到出人头地便已没了志气,这样的人,病入膏肓的时候,往往大多入了黑道邪派,成了嗜财如命,杀人如麻的凶徒。

    所以这种病,比那些不治之症更加可怕,不治之症死的是自己,这种病不光死的是自己,还有别人。

    咳嗽散了,话语也散了。

    屋檐下,很静。

    屋檐外却是雨线绵密,仿若棉絮般撕不开,扯不烂,化作一团,罩着这座繁华而安静的城。

    雨,总是能勾起人的愁怀,特别是失意落魄的人,还有陌生孤独的人。

    每个人神情不一,有的茫然,有的怅然,有的平静,有的冷漠。

    白飞飞仰着明眸,张望着外面的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为何缩了缩肩膀。

    燕狂行似有觉察,轻声道:“雨下大了!”

    确实是场大雨,天地如瀑,雨若水帘,冲刷着入目所有的一切。

    白愁飞就是那个怅然的人,他呢喃道:“好大的雨!”

    王小石瞅着面前不住顺着屋檐滴下来的水,不经意的应和道:“是啊,雨下的好大!”

    苏梦枕平静的眸子似有晃动。

    “好一场大雨!”

    话出口,几人才回过神来,相视之下不禁莞尔。

    只是,这颓瓦下不光有他们,不知何时,墙角下多了个老妪,白发苍苍,佝偻着腰背,瘦骨嶙峋的身子弯的像是不远处那条浅河上架着的石桥,她颤颤巍巍的拾掇着东西,裹着件破破烂烂的毯子,让人看的心生怜悯和不忍。

    雨还在下,沁凉的秋风吹过,老妪更是抖了三抖,摇摇欲坠。

    燕狂行看了过去,低声道:

    “她看着好可怜!”

    白飞飞也看了过去,目有所思。

    这残垣下的人并不多,除了他们几个,剩下的便是苏梦枕带来的三



030、敌现
    静,静的诡异。

    外面雨落如旧,里面却陷入短暂的寂静

    无论苏梦枕,亦或是王小石或是白愁飞,看着不远处那具自墙上如烂泥般滑落的身躯,以及墙壁上血痕染红的人印子,都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了。

    旁观者清,适才就在那老妇扬毯欲攻之际,燕狂行已雷霆般出脚,一脚扫出,老妇见势欲挡,可是双臂刚一抵上去,便已如长虫般软了下来,骨头尽碎,而后被踢中心口,倒飞出去。

    一缕血水如泉涌,随着抛飞的身子,在空中溅落。

    破毯落入泥泞中。

    那个阴阳脸的汉子,他半张脸黝黑半张脸白嫩,见状已快步走了过去,嘴里急促且压低声音道:“无命天衣祁连山豆子婆婆,六分半堂的七堂主!”

    破毯落入水洼中,他却不曾去碰,此物剧毒,便是粘上一点都得浑身溃烂,又如何能碰得。

    苏梦枕听到老妇的身份,未曾言语,只是沉默的站定着,出神的望着雨中,许是动了肝火,他这一次呛咳要比先前来的猛烈,咳得身子都弓了,眉头微蹙,病恹恹的脸色难看的就好像个死人,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如同一把把刀子般在他肺腑中留下一个个窟窿。

    半月以前,金风细雨楼得来消息,与他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古董”把楼里四百多条性命卖给了“六分半堂”,用以换取荣华富贵。

    “古董”并不是古董,它只是个人名,这个人,这个曾经陪着他创帮立道的心腹,更是被他视作患难与共的弟兄,赫然反叛了自己。

    这苦水铺可是六分半堂的重地,但他仍不惜亲至,只是想要亲口问一问。

    但现在,这里竟然早就布下了埋伏。

    “说古董在苦水铺的是花无错让咱们到这等的也是花无错”

    干沙的声音像是喉咙里也扎着把刀子,苏梦枕双唇很薄,也很红,之所以红是因为他没有拭去嘴角的血,那殷红点点咳出来的血。

    他虽早知道楼里有六分半堂安插的人,但等真的发现这是别人给他下的一个套子后,特别是那几个他从未怀疑过的人,苏梦枕嘴里的呛咳更急了,但他眼中的寒意更甚,如同两朵炽盛的寒火。

    事实已摆在眼前,不光那个古董背叛了他,看样子十有**连花无错也背叛了他,故意带回来消息,再把他引到这里。

    滂沱雨中,忽然起了脚步声。

    “花无错来了!”

    阴阳脸的名叫师无愧,是苏梦枕的侍卫,他目光冷淡一扫雨中,可声音却在转身前说出。

    “他还背着个人,背的是古董,古董被他擒来了!”

    来人步伐轻奇,腾挪辗转,一晃神的功夫就自一旁残垣外的雨中滑了进来。

    一进来,他便俯首单膝跪下。

    “属下花无错,参见楼主,幸不辱命,已将叛徒古董擒来!”

    一旁瞧的不明所以的王小石与白愁飞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神情立变,不知是惊是骇,一双眼睛直直的瞪着檐角下病恹恹的公子。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同处一个屋檐下,瘦骨嶙峋,呛咳不止,活脱脱一副病痨鬼似的年轻人,居然是当今江湖第一大帮的总瓢把子,名震天下的苏梦枕。

    花无错低着头,背后背着一个汉子,想来这便是那个古董,看其身形像是被点了穴。

    可等了半天,他却没有等到苏梦枕开口。

    不,他等到了,等到了一句话,一句让他浑身发冷,毛骨悚然的话。

    苏梦枕道:“为什么”

    轻飘飘的三个字,落到他的耳畔,却像是比恶鬼还要来的可怕,如同一根根冰锥钉下,让他气息都是一滞。

    “啪!”

    一具死状极惨的尸体自雨中抛到了他的脚下,那具尸体落地的瞬间就塌在了地上,像是扁了下去,一双几乎要鼓出的眼睛,正好和



031、箭阵
    本就骤急的雨丝中,再加四百支箭矢,却不知是风雨急还是箭雨急。

    答案自然是箭雨急,尖锐的破空声如同蜂鸣般,短暂一现,闪烁着寒光的森冷箭头便到了残垣中,四面八方,俱是如此,想要避开,除非得有飞天遁地之能。

    遁地姑且不论结果如何,但飞天却是死路一条,那劲驽可是连珠驽,这要是跃到空中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倘若再来一波箭雨,定然会变成一个刺猬,死在万箭穿心之下。

    废墟里的众人一个个立时各施各招,这劲弩虽不如军中制式驽那般惊人,但却能蓄三箭,这是四百张驽那可就是一千两百支箭矢,谁又敢大意。

    就连苏梦枕也不敢。

    他白皙纤长的右手蓦然一抖一翻,掌中已如变戏法般多出一把刀来。

    刀出一刹,昏暗的颓瓦下陡然现出一抹绯红,照入了雨中。

    一把红色的刀,甚至可以用美去形容的刀,刀身划过,荡起轻吟,便似曼妙女子的低吟,动人心魄,摄人眼眸。

    那刀不知何物所铸,刀锋竟是透明的,刀身绯红如血,宛若透明的冰面镶裹着绯红色的刀脊,以至刀光漾映出一片水红。

    这是一把短刀,刀弯处如倾城女子的纤腰,又似随风荡起的柳絮,挥动时还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清吟,像是深山里的寒泉流淌过山石,落在刀身上溅起的涟漪,水花。

    这便是苏梦枕赖以名震天下的兵器,红袖刀。

    “嗡!”

    绯红划过,连连勾挑,但见那射来的箭雨竟是被那如穿花蝴蝶般的奇幻莫测的刀法一一似剔骨般挑了下来。

    燕狂行只来得及眼角瞥上一眼,心头便是大动,但也只是一眼,因为那些箭雨已经射来。

    就见他口中陡然沉息,双手十指微扣,脚下一动已似一个幽灵飘了起来,一双手飞快褪去血色,惨白的就如骨爪般,十指劲力吞吐。

    这爪功名为“幽灵鬼爪”,正是白飞飞给他的“幽灵秘籍”中的一种,昔年凶名赫赫,杀人无数。

    只见他身子绕着白飞飞转了一圈,等再停下,手中已抓着数十根黑森森的箭矢,掠起的风,吹拂着少女鬓角的青丝以及衣裙。

    身形一停,燕狂行双手一抖,手中箭矢霎时脱手飞出,却是不偏不倚又打了回去。

    刹那间,那些个弓弩的主人,惨叫中身上蓦然多出一个个冒血的窟窿,数十支弩箭宛若比那劲弩射出的力道还要惊人,不但洞穿了一人,更加余势不减再洞穿三两人,穿糖葫芦般倒了下去。

    他出手攻的是南面的这拨弩手,还有那个和尚。

    “嘭!”

    抬脚一踢,地上一块半嵌入土中的百来斤石头已带着恐怖呜咽声砸向和尚。

    这和尚名为“花衣和尚”,六分半堂中他是第八个堂主,七堂主“豆子婆婆”已被燕狂行一脚踢死,他这老八又是否能敌过燕狂行。

    和尚射出飞针刚自土墙中冲出,身子刚稳耳边就听南边的弩手发出一连串的惨叫,旋即眼前视线一暗,一颗沾染着黄泥的石头便横飞了过来,携裹的力道压的他门面生疼。

    心头骇然之际,口中提气爆喝。

    “开!”

    竟是抡起拳头一拳迎了上去。

    “轰!”

    比西瓜还要大的石头瞬间如鸡蛋一样四分五裂的碎开,可他还不及抽手,他的拳头前同样有一拳砸来,溅起的尘嚣中,是燕狂行冷冽的面容,以及紧绷如弓的身子,便在这一拳击出的同时,他右臂就似开弓搭箭,形如游龙般一拳击出。

    双拳相迎,花衣和尚正值旧力已毕新力未生之际,顷刻间,他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劲力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散了他的余力,而后沿着右臂攀附逆流,直抵心脉。

    右臂衣袖瞬间化作片片碎布,自下而上一直到肩头,只是花衣和尚已看不到了,他喉中一甜一口逆血遂自口中喷了出来,旋即直挺挺的仰面载倒。

    &



032、逆转
    颓瓦上,雨滴溅落,雨线挂落。

    周围的土墙要么残破,要么被密密麻麻的箭矢钉出一个个黑点,要么,就是被雨水涂成一片灰暗。

    天昏地暗。

    直到这个时候,一只未曾换过气的燕狂行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吐息,嘴里赫然吐出一缕如龙蛇似的白气,冲出了废墟,冲入雨中,随之弥散。

    然后,是一阵急促剧烈的呛咳。

    “咳咳……”

    外伤虽好的快,但内伤又岂是那么容易痊愈的,何况他伤的是五脏,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五脏受伤就算没个一年也得要半载,看这情形,显然牵动了内伤。

    一口带血的唾液吐在了尘埃上。

    白飞飞在旁秀眉微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树大夫说你还得调养一阵!”

    一番险象环生的厮杀过后,她却是这残垣中唯一一个毫发无损的人,有人替苏梦枕挡箭,也有人为她挡箭,或者说折箭,二人周围散乱的箭矢几乎在地上铺了一层,这全都是燕狂行凭着一双手折下来的,代价并不大,只是袖子上多出几个窟窿。

    说话的同时,她取出一张白帕递了上去,一双目光更是在燕狂行那袖子的窟窿上来回瞧,像是生怕滴出血来,好在只是衣裳破了,并没有伤口。

    待呛咳结束,燕狂行平复了气息,然后看向她应了声:

    “好!”

    但废墟中有人却不如他们这般走运,不但流了血,还丢了命。苏梦枕那边,一人满身都插满了箭,没有五十支也有四十支,体内嵌入的箭头只怕也得有几斤重,被苏梦枕扶在怀里,口鼻内不停冒着血,出气多进气少,显然是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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