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琉璃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璜

    蔚玖又是厌恶,又是惊恐,早已吓得大哭,左右挣扎亦不能挣脱醉汉的拥抱。盛奕流目所见,实忍看不得,提步上前探手臂拎了那将士后领,猛一较力将人带酒壶一并掷出,厉声斥道,“覃禄!休要放肆!”

    覃禄摔了个大趴,惊得琅国众将又惊又疑,此间酒过三巡,酒兴正盛,见此情境又都哄然大笑。那覃禄不由得恼羞成怒,挣扎着爬起,叫骂着便扑向盛奕,盛家小儿!你算个甚么东西!我覃禄乃王亲国威!要她贱婢本是抬举了她!”

    覃姓一族本是西琅外威,这覃禄的姑母即是当今琅王中宫正后,虽被废数年,可覃门多是武将,于朝堂之上自有一席之地,其家族权势仍未荒废。而今又有其兄长之女嫁入东宫为太子正妃,故这覃氏一门可算是世代国威。这覃禄于兄弟中当属末流之辈,本无甚所学,只倚仗族中权贵,各处谋些闲职,随众吃喝玩乐起兴罢了。夜玄虽则厌恶他是长兄太子指派到帐前的眼目,可又每每念及覃后多年养育之恩,诸事若不过份也能容他几分。就是府上属臣也都对此人避而远之。

    而今日之情形,盛奕本就气夜玄行事莽撞,有欠思量,目下又多一个覃禄生事,便也不再避讳他是太子心腹还是王亲国戚,见他打来,只三两拳回去,便将他擂倒在地。一时又有覃谷几位部下上前助阵,也与盛奕厮打在一处。

    一旁抚琴的廖锦书终看不过,上前与夜玄劝道,“公子此样行事是要等越安宫来人还是等东越朝堂来兵公子若使人羞辱了那位姑娘,只怕越安宫里的那位女君必会恨公子入骨。此是公子所求”

    夜玄挑眉看她,“她真若惜护这宫女早该来了!可见不是甚么值钱的主!”

    另一边,诸将中有人看见夜玄面色难看,便上前又是劝解又是拉扯才将覃禄从盛奕身边拉开。覃禄一眼乌青,一口血齿哪里肯休,借着酒兴又指着夜玄大叫,“夜玄!这算哪档子事!我琅人军中一贯的规矩,得了美人当与众同乐,何故你一人独占两位美人,当让出一位供帐下弟兄们消遣消遣!”

    夜玄冷眼觑他,若非念及长覃后多年照拂之恩,这等人物又岂会在他帐下久活。再者西琅兵权一半竟在覃族手上,为朝政之稳,他亦不敢挑衅覃门。此刻只得压下怒气,冷笑道,“你爱哪个自挑了去就是!何必啰嗦这一筐废话!”




第十五章 笙乐喧喧 文姬惊魂 (6)
    盛奕听闻愈是惊怒,恼道,“公子,此为越境,四境善治之邦!琅人再不知礼,于此也当有礼法可效!再不明道,亦该有正道可寻!何至还做这等蛮人行径!”

    覃禄却早已是酒惑神志,色迷心窍,哪里还理会盛奕大论道理,只左右顾看锦书、蔚玖两位美人,喃喃语道,“南国美人娇若花蕊,东越女子烈比醇酒……依我说,倒还是这醇酒带劲!就你了,东境小娘子!”说时,一个转身又扑向蔚玖。

    一旁锦书见事态愈演愈劣,忙推了琴案,拾了一只酒壶,匆匆拦向覃禄身前,一面斟了酒一面赔笑将要劝阻,未想那覃禄只瞄她一眼便挥手拨开,呵斥着,“汝等颜色本将军见得多了!教坊之姬不配与本将军敬酒!滚开!”

    那廖锦书本意劝和救人不成反遭羞辱,一壶热酒全被推洒在身上,又被覃禄狠力推搡,若非盛奕扶住,险就摔倒在地。那边蔚玖见覃禄恶狼一般扑来,任准也拦他不住,早已是万念皆灰,撑起身子忽就一头撞向庭前石壁。

    众人大惊!盛奕将扶住了锦书一时奔之不及,不由恨声连连。夜玄更未料这女子竟是个性情刚烈的,迅疾扑身上前,隔了桌案却是晚了一步,虽则扯住她袖端,却然力未能及,眼见她头触石壁,一声闷响,跌倒在地。留下青石壁上一点红。那覃谷兴味未休仍旧上前扒看,醉醺醺道一声,“还是个烈美人……”话未言尽就被夜玄一拳击在当胸,斥喝一声,“滚!”覃禄顿时跳起,扯怀又骂。

    正四下喧闹不休时,忽听门外长街传来遥遥呼颂声——“长公主驾临,左右避让!”

    颂声起伏接转,自远街一径传进驿馆大门,随之而来是马蹄纷沓旌旗簌簌声。馆内诸人皆是一惊,有小侍卫离席往门外探看,回来急急报说,“好威风的仪仗!堪比那凌霄君入城之威!”

    众人闻言也都纷纷离席张望,怔立门阶处果然见浩荡荡一只仪仗队伍停驻馆前。琅国将士正惊诧间,一队持剑侍卫已然推翻左右直接贯门而入,直往那庭院中三边四角站成五步一岗,十步一士,将馆中诸人围了个重重叠叠,水泄不通。

    有人醉酒痴兵将要呼啸质疑,又见门外呼啦啦涌入数名前驱礼官,呼喝两旁,驱散闲杂,围出一道人屏,垂袖肃立。直将馆中侍仆连同那几名离席张望的将士都隔绝至墙根角下。如此清场肃院之后,才听得门外阶前有马车悬铃声,内侍宣颂声,“长公主落舆,驻——”

    夜玄尚怀抱蔚玖不知当如何处,见得威仪重重,喧喝连连,将得片刻肃静时又听得门阶处响起一声声珠玉清响,环佩叮当,再候片时才见一位白衣女子盛装而来。四围有数行宫娥簇拥,左右又有一双持剑侍卫护持,好不威风!

    夜玄看得不由怔住。他也是西琅王室,王公侯爵见得多了;昔年间也曾到过天子之城,皇家风范亦有所领教;可所有见识阅闻皆不比今日面前之所见——竟好一派雍容华贵,英姿飒飒。

    但见她月白绵缎大袍,内衬浅石青色襄罗绣裙,发顶束带白璧银凤冠,蜂腰一抹金珀环佩副君印令;细肩若削,垂青丝如瀑;长眉若画,掩秋水微波。此一刻之蔚璃,与夜玄之前所见皆是不同。思忆那远道旁端望木兰,倾身树下之影,本是一幅悠然飘逸之风;又想那淇水间凌波浣衣,浅笑微嗔之色,却是别样娇俏妩媚之姿;再到今日午时宫门相见,那身若蛟龙行若御风之飒飒,倒又有巾帼女将之威风。而此时再见,这月色清明下,烛火灼烁里,此等凤冠盛装,雍容赫赫,仪容端肃,举止方正,才真真知她是国之长公主,尊同副君名。

    夜玄偎身栏下,怀拥蔚玖,经此一见,心下倒有几分颓然,讲不清的是喜是恨,是恨是愁,只怔怔凝望间竟忘了自己当下境况。

    蔚璃依了凌霄君玉恒所授之计,以东越长公主之尊仪下巡琅馆,此间立身庭院,放眼四顾,但见琅国将士或僵立痴望,或伏案怔疑,只人人丢杯弃箸,一片茫茫然也,竟无一人上前应答东越仪仗。不由心下暗笑:到底是他计高一筹!不以兵马临城,便可摧其心志!她这厢未待开言先已震慑全场,已然赢了半局。转目看见人群后偎在石栏下的夜玄,他怀中所拥岂非正是蔚玖但见她发髻蓬乱,衣衫不整,额角一点血红,想来必无好事!不由得怒起心头,恨不能冲过去一剑结果了那夜玄狂徒。可自知如此行事又坏了先前所有筹谋,不得不强压怒气,唤过身旁青濯,“你去接过玖儿,先送回宫,传若伊入宫好生看护。”

    青濯应命,提剑向前。西琅将士将自惊怔中转醒,见一佩剑小将军跨步而来,那等赫赫威风,朗朗神韵,眉眼安若,过西琅将士如过无人之境,径自往前,直至夜玄身前,俯身抱起蔚玖,仍从容向回。

    此时才有西琅将士警醒,疑惑之下将有所动,却无意间撞上一道幽冷目光,巡之望去,竟是那晚将西琅诸将杀得凌乱不堪的青衣女子,一时妄动之念尽都泯灭。

    惟有那个烂醉不堪的覃禄,此间仍不识大局利害。众人怔愣间他亦伏案歇了半晌,此刻见夜玄怀中美人被无故“抢”了去,一时又恼,起身便追,追至一半却撞见当庭而立的蔚璃,不由得更是心花怒放,大笑道,“又来一位美人呵!怎与那东越小娇娘生得一般艳美……”说时栽晃着身子就向前扑。

    夜玄此刻才惊醒,大喝一声,“覃禄休动!”。人群后盛奕也急忙奔来拦阻。

    可一切都为时太晚。蔚璃见这醉汉踉跄扑来,不觉眉头紧皱,露出极度厌恶之色,一双明眸愈见寒冷,却仍念及他是夜玄属臣而未制以杀招只是向后大退一步。



第十五章 笙乐喧喧 文姬惊魂 (7)
    偏那覃禄酒狂失性,紧追不舍。夜玄惊呼之下只听噌啷一声;盛奕急奔之时但见寒光一道;西琅诸将只觉眼前电闪一瞬,极光灼目,侧首避视不及,却听得一声惨叫,再回头看时,惟见覃禄跪地哀嚎,其余诸事皆无异样。就连那青门女子亦还是持剑肃立,谁人也不曾看清她是如何拔剑,几时归鞘。

    盛奕急忙奔上前查看,见覃禄双袖染血,细查之下,竟是手筋尽断,不由也是心下惊诧,再举目蔚璃与青袖二人,只觉心下愧疚,无言以应。

    夜玄奔至前来,问了声,“如何”

    那覃禄哀嚎连连,“公子给我报仇!杀了这越女!我覃家定要讨伐东越……”

    盛奕怕事情愈闹愈大,忙令人先将其抬进去医治,这边低声向夜玄回道,“手筋尽断,再不能握剑。”见夜玄色幽冷,将要动怒,忙又拉住急劝,“今日之事,全是公子之过!你再若胡闹,便也不是我等陪你下入地牢这般简单!”

    夜玄挥开盛奕,“还待怎样!她欺上门来,还要我向她叩首赔罪不成!”又大步冲向蔚璃,指鼻质问,“你不是病得要死吗!怎这会又威风凛凛!淇水畔已然欺我一回,何故到了这里还要欺我!”

    蔚璃微微一惊,见他气势汹汹而来本还有几分忌惮,未料他冲口所责竟为这事,还敢说甚么淇水畔是她欺了他,当真可笑又可恨,虽也恨恶他狂傲骄横,又心恼他率众欺辱蔚玖,可当下还是一心念着玉恒所言:为两国邦交计,当先礼后兵,不知礼者教之以礼,不明道者授之以道……

    蔚璃这样想着遂退后半步,微微欠身,俯身搭手,向着夜玄盈盈拜下,口中颂道,“越国王室,蔚璃,见礼琅国公子夜玄。未能迎公子于远道,实为东越憾事矣。”其礼仪之端庄,举止之肃穆,远别于晨间那个挥洒无拘强行夺马的剽悍女子。

    夜玄见之也是又奇又恨,不曾料想她会有此样举动,眼见得她携了浩荡荡一支仪仗,喧赫赫百名侍卫威风而来,根本就是排兵列阵剑拔驽张之势!他原本还想着就在今日,领教一下这位东越国长公主的治军之威,可未曾想——那百丈威武倾刻间竟化做浅浅一礼,叫他所有的杀机暗涌、跃跃欲试都成了心机枉然,一腔幽恨绵绵全然无地放矢!

    又想起自相遇以来历经种种,淇水畔的失之交臂,城门外的旧时之忆,牢狱中的忧愤相思,还有宫门处的求之不得,凡此种种,或恼或恨,或忧或念,就是想迫她来见,定要与她将这过往情仇论个清爽明白!可未想自己愁肠百结,心计千般全在她这一礼一拜间顷刻瓦解。

    夜玄看着她礼罢起身,步摇烁烁晃眼,环佩叮铃悦耳,雍容婉约之姿再次使他怔住,倒有几分迟疑:是该见之以礼,还是见之以兵。

    一旁盛奕也未料事情如此演变,本还忧心这公子莽撞难按又要闯下大祸,却未想所有嚣张气焰竟都败在那女子盈盈一礼间,心下也是又觉轻快又觉好笑,忙上前也与蔚璃,青袖见礼,言辞和悦,行止端肃。

    盛奕留心查看才发觉她所带侍卫皆是金靴银剑,此佩器乃皇室禁军所用,便领会到她自何处而来,言语举止愈发慎之又慎。偏夜玄是个后知后觉极不省心的,此间仍要与她追述是非功过,斥责道,“你使人伤我将士,岂是这样拜来拜去即可作罢!当我琅国将士如草芥吗”

    蔚璃含笑端望,心下却早已恨得想杀,只沉声唤过盛奕,“梅坞盛家,儒将之门。请问盛将军,何为王族”

    盛奕忙上前答道,“天子之封,镇守四境,忠君护民,王城邦矣。”

    蔚璃含笑又问,“何为将臣”

    “王室之属,辅政司礼,尊王护民,将边关矣。”

    “若以将臣之卑凌犯王族之威,当以何处”蔚璃问。

    “依我朝律例,轻则斩首示众,重则诛连全族。”盛奕答。

    蔚璃笑笑,重又看回夜玄,“公子还有话说那位将军意欲冒犯本公主,我纵然杀他亦不为过。”

    夜玄自是无话可说,惟有瞠目结舌,定定望着她,恼得心神错乱。他岂不知理亏,今日之事本就是自己过于狂傲,素日又治下松范,才有覃禄这般不知轻重,不守尊卑,犯了她王室之威。莫说青袖断其筋脉,就是一剑封喉,取了他性命,西琅国也是无理可辩。凌犯王族,其罪当诛!可他本意也非是要为覃禄讨甚么公道,苦意纠缠却然词穷,不过随口一言,再未想过下文。

    盛奕轻吁口气,总算又过一劫,一旁称谢道,“谢长公主仁德,于我西琅将士有不杀之恩。”未想那边夜玄又起一计,“你抢了我的马又该如何算!”

    盛奕实是哭笑不得,回头看他,低声道,“公子掠了越安宫女官长公主还未问罪,你那一匹马又算得甚么!”

    蔚璃更是强忍不耐,浅笑一方,再行一礼,念道,“今日情急,行事莽撞,还请公子恕我抢马之罪,他日赔你珠宝珍贝一车可好”

    “谁人稀罕你珠宝!”夜玄恼道,却也再没了下文。他稀罕的原也是他讨不起的!

    夜玄本还想再与她缠磨几时,未料她却是一退再退,真真退出个海阔天空,叫他竟无可再责。一时只怔怔望着她,想着还有何事还能与她再争辩几回,若就此放她去了,她那边深宫高墙,他这里长街陋巷,相逢再无期矣。

    蔚离见诸事皆安,心下也不由长吁了口气,想这难缠的西琅公子总算平服,只盼自此各往天涯,老死莫相往来!连忙再作一礼,辞行欲归。

    宣赫赫的仪仗侍卫蓦然撤去,如重云散尽,空留下满院寂静。

    夜玄尚且神思混沌,千头万绪无可言说之时,歌姬锦书自人群中走出,伏向他身侧低声言道,“公子若不定约期,他日重逢仍旧陌路。”



第十五章 笙乐喧喧 文姬惊魂 (8)
    歌姬锦书一言点醒梦中人,夜玄顿时恍然,大跨步追出庭院。门前高阶下,蔚离正要登车,忽听身后一声高呼,不觉苦皱眉头,悔步履太迟,恨侍卫拖沓,早知他有后知后觉之力,出门就该策马狂奔去!此刻也惟有回身赔笑,强抑厌烦,问一声,“公子还有何赐教”

    夜玄眺望长街上一排数里的仪仗队伍,再次觉知面前女子并非等闲,约之何易她若再寻故推辞,自己颜面何在!可若就此放她归去,真真如锦书所言:他日重逢依旧陌路。凭她当世之尊与临世之傲又怎会将自己一个庶出公子看在眼里……想来竟有几分自卑,郁郁之闷竟是平生不曾有过。

    蔚离半蹙眉头,半含浅笑。此间晓月入云,早已闹到夜色阑珊,她更觉倦怠不堪,又恼又烦,催问道,“公子若无他事……”

    “有事!”夜玄忽倾身上前,伏向她耳畔,惊得她急向后仰身,一旁青袖将要抽剑,被她回手按住,实不想与这等无赖再生干戈之乱。一时只听那人耳边沉声一语,“淇水湍湍,浅林幽幽,岂不记念”

    蔚璃微微一怔,不觉雪腮飞霞,思及淇水畔,幽林里被他纠缠之事,心下委实又恨又羞,有心此间挥剑将他拿下,可又想拿下又待如何如玉恒所言:剑出则杀,兵出则破,即不能杀,怒有何用狭勇矣。

    蔚璃念及于此,心神思定,明白他此言意在胁迫,却不知胁迫为何事只今日无论何事她都已无心也无力应对,此间身倦体乏惟想暖榻高枕拥裘睡去。眼见他长身伫立,夜色里倒也添得一分伟硕挺拔,只是秉性依旧无赖专横,一时也只能耐性再做一礼,淡笑回道,“夜月朦朦,岂不念归。他朝艳阳,煮酒高歌,何如”

    夜玄不禁莞尔,果然伶俐颖慧的女子!所言正合他意!便也郑重回她一礼,终放她登车摆驾而去。

    转回驿馆内,夜玄又独自发痴怔了半晌,盛奕收拾残局一时劝他往覃禄处多加抚慰,毕竟覃家是东宫外戚,覃禄又是东宫派来“参将”,待之也不好太过疏忽。夜玄本就不待见覃氏一门遂也未加理会,只是吩咐馆驿另买一歌姬赐赠覃禄准他消遣几日便是。覃禄受越女割掌之辱,又未得主将关问鸣冤,一时心下藏很,只将那东越蔚璃与青门女将视做此生不可共天之仇,咬牙切齿,立誓发狠必复此仇。而此人此患也正是他年东越遭遇亡国的因由之一。

    经此夜一闹,夜玄倒是发觉歌姬锦书颇解情致,又为人温顺可亲,进退知礼明理,心思颖慧,言辞温婉,所谓红粉知音当如是罢心悦可怜之下遂将其收在房中,又多问男女情缘诗情画意事,执念想着当再约东越蔚璃,再叙相见之欢。

    锦书本就出身诗礼之家,奈何家道败落才至飘零江湖,今时得这位王室公子诚意惜护,也是颇为感念。又见他这等憨痴,也是又笑又怜,遂将旧时书上所见,江湖所闻,各样男女情缘趣事讲与他听,以教授“投桃报李”,“投以琼瑶”之道。

    越安宫内,蔚玖将回不久,越王便闻讯赶来,对琅国公子之妄行自是责骂不休,青濯不明此间就里,也不敢胡乱进言,只忧心蔚玖伤情,又命人连夜去请了慕容若伊入宫护诊,一时间又是诊脉息,又是察面相,拟下药方,煎了一味安神汤药亲奉蔚玖喝下,才算哄她稍得安适。蔚璃归来时又多加慰劝,总算使她渐渐安枕。

    越王忧愤难尽,一时又微词蔚璃,质问道,“我听闻那夜玄本有冒充琅国使者之嫌,将出牢狱,何故胆大至此,竟敢掳你宫中女官玖儿此回奉你密旨而出,到底是何密旨,竟不能告我知晓吗你此回负伤归来可是与这些纷乱相关为兄忧心若焚,你倒镇定自若,一字不讲,莫不是你越安宫倒是自成一体,与本王分治一国吗”
1...1819202122...1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