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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枝可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笳婪
易兆泽喝了口水:“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大概出于同病相怜的缘故,何枝能够t会他的心情。
也确实,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她都没怎么见他家里人来看他,顶多来一趟又匆忙地离开。
何枝对他说:“你要无聊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基本都是一个人待着。”
“好。”





何枝可依 o.26
何枝正在看书,东铭来了。
这段时间,东铭对她的态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优良程度,几乎可以说是温柔至极,百依百顺。虽然以前也有一颗豆腐心,但总免不了刀子嘴。
b如你让他帮你提个东西,他总是嘴上说着“这都提不动”,然后一把夺过去帮你提着,从不会嫌累嫌重,但总是要多两句嘴。
相处时间长了,何枝有时也会烦他,烦得恨不得看见他就绕路走,这时东铭又会纠正一下自己的态度,等过一阵,又打回原形。
这人嘴欠的时候说话都像在吐刀子,据说他还因此跟夏祁打过架。
“在想什么呢?”东铭坐在床边上削苹果,偶然抬头见她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看。
“我在想——你削苹果g吗?”
“吃啊,不然拿来g什么?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边啃边看镜子里的自己有没有变化?”
“不是对着镜子啃苹果,是削。不是说晚上吃苹果不好吗?”
东铭边削边笑:“怕啥,把你毒倒了我来献吻一个你不又能活过来了?”
东铭削了一大块苹果放进嘴里,咬得果汁都从嘴角溅出来,“谁说晚上吃苹果不好了?净瞎说。”
何枝就看着他吃。
东铭看她一眼,大大地咬了一口。
“看我g啥,想吃啊?刚才不是还说怕有毒吗?哎别这么看我,ga0得像我苛待你似的,来吧来吧,吃吧。”东铭把自己咬过的地方递到何枝面前,“你怎么又不吃啊?”
何枝:“滚蛋!”
东铭笑嘻嘻地收回手:“还嫌弃我咬过的。你要是把你咬过的递到我面前,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吃了,皱一下眉头你把我名字倒过来写。”
一边嘀咕,他又用刀削了一块喂给她:“吃吧,没咬过的——你别看我手,洗过的洗过的,要嫌弃你自己削去。”
“你真是......我不是嫌弃你。”何枝无力地解释。
“还说不是嫌弃我,真当我看不出来啊?”他又哀伤地叹道,“唉,我这个糟糠这么快就被人嫌弃了,可嫌弃我的人自己还懒得要si,放了几个苹果在这儿,她愣是一个不吃,就等着别人来给她削,给她削吧,她还嫌弃......”
何枝:“......”
“你是不是又哪儿不对劲儿了蒋东铭?前两天不都还好好的吗,今天见我伤好点了就来欺负我了?”
东铭诚实地点了点头,又喂给她一块苹果:“对你好的人太多了,我就是要对你不那么好,你才记得住我。”
不等她发问,他又接着话说:“以前我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何枝,说真的,听说你出事的那一瞬间,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想不到我该怎么办。”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平静。
“东铭......”
东铭又突然笑开了,把手里剩下的苹果带着核一起塞进她嘴里:“快吃吧你。”然后起身去洗手。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她看到了他眼里闪烁的水光。
那是他不愿让她看见的脆弱。
何枝在心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但没能让发堵的心好受一点。
东铭洗完手出来,看见何枝站在地上,一手撑着床,一手放在半空保持平衡,在往这边一步一步地挪。
“你要去哪?”东铭赶紧把水果刀放在矮几上,过去握住她的另一只手。
“你不用帮我,我能走的。我去上厕所。”
“想上厕所你等着我出来呗,我抱你去。有人抱g吗还走路啊。”
“我真的不用......”
东铭不由分说地把她打横抱起来,走向卫生间。
“嘶......”何枝从牙缝里倒x1了口凉气。东铭这才想起来,她身上还有些擦伤撞伤,抱的那一下也不知道碰到她哪处伤。
把何枝放到马桶上坐着,东铭着急地扶着她肩膀问:“刚才我碰到你哪儿了?疼吗?”
“还好啦,没事的。”
东铭才不接受这个理由,不依不挠地问:“到底碰到哪儿了?给我看看。”说着便去掀她的衣角,“你身上还有几处伤是不是?我看看都伤哪儿了。”
何枝压着衣服不让他看:“没事的,都是些小伤,都快好了。”
“快好了?哪好得有那么快。在我面前你还害羞啊,你哪儿我没看过?”
强行把她衣服捞起来,东铭发现,她除了手肘膝盖额头这些看得见的地方有伤,看不见的地方也有不少的伤,有些是擦伤,有些磕着碰着,青的紫的一块一块。
在s市,大多时候是沈琳在照顾她。他和蒋一行毕竟没有沈琳这个当医生的妈妈来得细致妥帖,再者又是两个大男人,有许多不便之处。等回了a市,他才有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在这之前,她身上的伤,他没有仔细看过。
现下一见,东铭心底那抹疯狂复又涌上来。
看着她难受,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他的心里b她更加煎熬。
他能与她同生si,却永远无法分担她的病痛。这种厚重的无力感常常把他b到si角。
他对她说的那番话,有着更加偏执的含义。
他似乎再见不得她受一点的委屈,他再见不得她有一点的难过。他的心情、他的生活、他的生命,被她无形地牵引着,随着她的忧乐起起伏伏。只要她这一生过得平安、健康、幸福,那就是再怎么样,也不怎么样了。
东铭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过了一会儿,何枝感觉自己的后肩有些sh润。
她想推开他一看究竟,他却把她抱得更紧,转而又稍微放松了些,怕抱疼了她,但依然不肯放开手。
何枝,你说我该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你弃我而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来。
“你都不知道心疼我。”他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我怎么不知道心疼你了?”
“你就是不知道心疼我。”
“那要怎样才算心疼你?”
东铭默了默,说:“别再让我这么担心。”
何枝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
病床前有盏小台灯,橘hse的灯光,在夜里显得温馨。
晚上,东铭走后,安静的病房里,何枝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一点孤寂的感觉。但想着易兆泽就住在自己的对面,心里又多了一些踏实。
可是她睡不着。身t的不适让她失去了做很多事的兴趣,难受地躺着不如下床走走。也不知道易兆泽睡了没。
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在空荡无人的走廊上格外明显。她m0着墙走到了门边,打开门,顿时吓了一跳。
门口站着一个人。
易兆泽。
易兆泽好像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显然也惊了一下。
他拄着拐杖站在门外,不像是要敲门的样子;她扶着门站在里面,也不像是为他开门的样子。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
最后还是易兆泽先开的口:“你......早点休息吧。”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何枝不明所以地顺了顺自己能挤出油来的头发,关了门回去了。




何枝可依 o.27
第二天早上,给何枝发了消息,确认她起床了之后,易兆泽提着早餐面带笑意地敲响了何枝的房门。门开的一瞬,他又把脸上的笑敛下去,恢复了平时那副面瘫模样。
由于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易妈妈在更早的时候,偷偷来看过易兆泽一趟。
当在家里待得好好的易兆泽,突然指名道姓地说自己要住军总,并要求了详细的院楼及楼层的时候,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
做戏要做全套,于是不让人在这儿照顾他,以及尽量不要来探病成了配套措施。
易妈妈来的时候,笑得有点高深莫测,然后把两人份的早餐放在桌上。
易妈妈过去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什么事都有头一回,既然做到这份儿上了,自己抓紧机会哦。”
易兆泽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被毫无预兆地戳穿心思,他埋着头,有些赧然。
其实他真的没有想太多,他只是觉得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学校又不想去。既然如此,他想到了来找何枝。可是如果以探病为由来看她,探完病他又没有地方可去了,想想还不如直接住到医院来。
他的想法,原本是这么简单。
可是经妈妈这么一说,就多了一些别的意味。
吃完了早饭,他们决定去楼下逛逛花园。他拄着拐杖,何枝坐着轮椅。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的风景是最不容错过的。
何枝几乎没有下来逛过,看什么都新鲜。这里跟一中一样,走道两旁种着许多银杏树。这个时节的银杏,叶子开始泛h。中央的花坛里,有着一丛又一丛绿油油的茶树,被修剪得四四方方。h葛的叶子掉得很快,几乎一天一个样。还有那棵四层楼高的雪松,粗壮有力的松枝带着点墨绿se,在这一片秋景里独树一帜。想必下雪的时候,它一定是别样的一番景se。
何枝自己推着轮椅走在前面。她头晕的症状已经一天b一天减轻了,但为了方便,还是选择坐轮椅。
真正需要轮椅的那位,却拄着拐杖走在她后面。
“你来坐吧,我推你。”她回头对他说。
易兆泽是拒绝的,然而挨不过何枝的坚持。
“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我已经好很多了,有支撑就没什么问题。”
他们走得很慢。
晨光温柔地照耀着花园里的一草一木,照耀在来往人的脸上、身上。新鲜的空气让人放松了不少。
她指着一丛被修建成球型的植物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那叫红花檵木。它其实可以长很高,但经常被修剪成球形,做成盆景或者放在绿化带里。”
“哦,它会开花吗?”
“会的。大概三月份的时候。”
何枝好奇宝宝似的指着花坛里不认识的植物问易兆泽,而易兆泽不负她望,大多都能答得上来。
走累了,两人找了一张长椅坐下来。
她还在问:“那又是什么?”
“普陀樟,又叫天竺桂。”
“哦,那个呢?你刚才跟我说过我又忘了。”
他也耐心地答:“那叫鸳鸯茉莉。它的花瓣会随着时间变se,所以一株上能同时看到两种不同颜se的花。”
终于,都问完了,她不问了,静静地捧着脑袋坐着。他们走到了花园的最角落,四周已经没有什么人。
他们坐在一个半y半晴的地方,头顶稀疏的树叶遮挡了一些yan光,没被挡住的光线透过叶间的空隙落在了他们身上。
yan光暖而不热,树荫y而不凉。
被晒得有了些倦意,她嘴角含笑地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看他,却惊觉他脸上灿烂的笑容。
他也在看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她很少见到他笑,像这样爽朗的笑容,更是见所未见。她像被那笑容蛊惑,一时竟移不开眼。
也许是这秋日里的景se太好,也许是他的心情太好,也许是她的笑容太好,也许只是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太好。
也许良辰美景,也许佳人在侧,也许,只为心底的蠢蠢yu动。
四目相对间,气息渐近。
h葛的叶子无声地落在了两人的脚边,小心翼翼,像不敢惊动这美好的画面。
也不知道是谁先靠近谁。
蜻蜓点水一般,四片唇瓣轻轻挨在一起,又迅速分离。
四周安静极了。
他的脸庞,像误入这秋se里的春光。
易兆泽和何枝上楼来,一进房,见东铭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易兆泽看了东铭一眼,对何枝说了句“好好休息”,就回去了。
东铭面带微笑地目送他出了门。
“你不上课吗?”何枝问。东铭一般是下午放学之后才过来。
东铭皮笑r0u不笑地看着她,答道:“今天周六。”
“哦。吃早饭了吗?”她在旁边坐下。
东铭捏小j一样捏住她的后颈,凑到她面前问:“这么关心我呀?好难得。你们俩相处得挺愉快的嘛,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何枝缩着脖子:“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
“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手机也不带。”
“我闲得无聊就下去逛了逛。”
“逛了逛?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从我进门到现在半个小时了。”
“......”
何枝眨眨眼睛不说话。唇上尚未遗忘的触感让她有些小小的心虚。
“哼。”东铭冷哼一声松开她,坐到一边两手抱着,一副我生气了快来哄我的傲娇模样。想了想又觉得不行,他不能每次都是被她哄哄就好了,他得问个明白。易兆泽那家伙肯定对何枝有企图,关键就在何枝......
何枝更不靠谱!
“他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东铭问,语气依然不好。
“他在这儿住院啊。”
“住院?他那点伤还住院?”他是真的这么赶巧住院住到这儿来了,还是想打着住院的幌子g点什么?
“他说他的伤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易兆泽是跟何枝这么说的,所以她也这么跟东铭说了。
何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听在东铭耳朵里,马上就觉出了问题。东铭也学聪明了,当天就让沈琳帮忙,旁敲侧击地问了下易兆泽的情况。当时出事的时候易兆泽是跟何枝一块的,其间也帮了何枝不少,当时沈琳就说很感谢易兆泽,这会儿打听他的情况也不奇怪。
一问便明白了。
而当时东铭也没说什么,就问何枝:“他是不是喜欢你?”
“这个问题你不该去问他吗?”
“那你是不是喜欢他?”
何枝想说喜欢东铭肯定得生气,说不喜欢他肯定不信,于是只能说:“b较欣赏而已。”
东铭咬了咬牙。
何枝赶紧补充道:“只是欣赏。”
“是吗?”
“当然。”
“那欣赏我吗?”
何枝:“并不。”
眼见着东铭的表情就要起变化了,她沉了声说:“可是我ai你啊。”
话一出口,皆是一愣。
我ai你。
说得那么自然。
东铭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神经被她每一句话牵引着。
他不得不承认心底腾盛而起的愉悦,可又为此感到不耻。每一次都是这样,她意外地给颗糖他就能高兴好久,毫无原则毫无底线地不计前嫌。也许她已经找到了对付他最好的办法。
他故作高冷地问:“ai我啊,你怎么ai我啊?总得表示一下吧。”
何枝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她对对手指,委屈地望着他:“东铭,我伤还没好呢。”
东铭疑惑,这跟她伤好没好有什么关系?一看她的表情,明白过来了。
“你这丫头,真是......”想伸出手去点她的额头,突然想起她的伤,手指拐个弯,在半空划了个圈,“满脑子hse思想。我是那样的人吗?”
何枝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
东铭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勉强承认:“虽然我是有想过那么一下——你别看我,我就想想而已,我还没那么禽兽!”
还狡辩呢这人。
下午的时候,沈琳过来,东铭和她帮何枝把头发洗了。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耳根背后的伤口还没拆线,洗的时候要格外小心,不能让伤口沾到水,洗的时间也不能太长,否则会头晕。
困扰她多时的油腻感不见了,脑袋好像轻了几斤似的,晚上躺着也舒服多了。




何枝可依 o.28
第二天,东铭一早便随蒋一行去了军营。
易兆泽也会挑时间,他在自己的房间等了一会儿,没见何枝那边有动静,似乎预感到东铭不会来了,于是起身去找何枝。之后在医院里的这段时间都是这样,感觉东铭会来的时候,他就不去找何枝,东铭只要不在,基本上就是他的天下。
何枝今天来了大姨妈,第一天不太舒服,她就躺床上不怎么活动,暗自庆幸昨天把头洗了。
易兆泽敲门进来的时候,何枝已经打完点滴,正靠在床上一边打游戏,一边啃苹果。
“怎么不削皮?”他见她啃的苹果带着皮。
她打游戏头都不抬一下:“不是说苹果要连皮一起吃才好吗?”
都是借口,其实就是懒得削而已。
他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苹果:“还是削了再吃吧。”
她游戏正打在兴头上,也没注意到他说了些什么,只感觉手里突然少了个东西。
等她打完一局,一抬头发现面前多了一只手,手指很漂亮,手上拿了一个削好的苹果。
易兆泽动了动手腕:“拿着啊。”
何枝迟疑地接过:“谢谢。”
这要换作东铭,她肯定理所当然地享受,可是换成易兆泽,真是有点不习惯。
想起他帮助过自己那么多,去s市这一趟一路都挺照顾她,后来出事了他又救了自己,她边啃苹果边对他说:“我是真的该谢谢你,可是从回来到现在,我还没想过该怎么感谢你。”
“谢我什么?”
“说起来,也算是你救了我啊。”
“形势所致。何况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易兆泽想了想,“你要真想谢我,等你伤好了,请我吃饭吧。”
他们之间,似乎总少不了吃这个话题。
正说着,他突然看到了墙上的装饰画,看了一会儿又走近了两步去看,问何枝:“你觉得这画画得怎么样?”
“挺好的呀。我不是很懂这些。怎么了?”
“那是邱可画的。”
原来如此。
“他的画怎么会在这里?”
“当时这几层楼做软装的时候,问他要了几幅过来。你看右下角,还有他的签名。”
何枝也走过去趴墙上一看,右下角有一个用铅笔写的小小的“q”,落笔很轻,不仔细看还看不到。
易兆泽接着说:“大概是他好几年前画的,现在应该不是这个水平了。而且一般他肯送给别人的作品,都是不甚满意的。”
看来是一个很高傲的人。
她想起邱可噙笑的眼,以及透过镜片看她目光,让人有一点莫名的不适。
但不得不说,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也许每个人的本质与他所呈现在人面前的形象都有一定差别。就像易兆泽,他们第一次正式接触,是在高维家,印象不算太好。可是经过这番相处,她发现他与她所以为的他,相去甚远。冷静沉着,临危不乱,并非她印象中骄矜的大少爷。
何枝实在不舒服,又回床上躺着。易兆泽有所察觉:“是不是又头晕了?”
“不是的,来大姨妈了。”
易兆泽问:“有红糖吗?”
这倒把何枝ga0愣了,敢情他还知道呀。记得她第一次跟东铭说起这个词的时候,东铭还一脸懵b地问她:“你大姨妈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妈也是这样。”
“这儿没有红糖。我一般都疼得不厉害,只是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有喝红糖水的习惯。”
“那我下去给你买吧。”说着就要起身。
何枝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我躺一会儿就好了,过了今天,明天就没事了。你腿脚不方便,还是坐下歇着吧。”
“那我叫人去买吧。”拄着拐杖出去了。
红糖买回来,是他亲自兑好端给何枝。
“这是我妈常喝的。”
何枝伸手来接,他说:“别急,还烫。”
搅着搅着,慢慢凉了,他才递给她,坐在床边看着她一点点喝完。
“嗯,喝点糖水感觉是不一样哈。”她m0着肚子仰在床上笑,样子傻里傻气的。
今天的易兆泽实在太温柔了。他把床头放低了一些:“歇一会儿吧,我不打扰你了,你也别打游戏了。”
看着她嘴角残留的糖渍,他又想起了昨天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忽然觉得就这么离开有些不甘心。
昨天那个吻太短,他回去之后暗暗后悔,为什么不多停留一会儿呢。
然后他鬼使神差地俯下身,轻轻地吻住她。
柔软的触感一如昨日。呼x1相闻的几秒过后,他放开她,却舍不得移开眼。
何枝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微微别开了头。
他捧着她的脸转过来。
“你不是头晕吗?别动。”他的声音变得很低沉,沉沉地围绕在她的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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