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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郎逃婚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喝口雪
抬眼望去,男人穿着深灰色的笔挺西装,从容不迫地走来。硬朗的轮廓间染上些许清冷,眸光疏离淡漠。
有几个合作商的代表上前和他握手,又简单交谈了两句,他时不时点头,却始终高视阔步,于身后几人的簇拥中,行至她身旁停下。
“临时处理些事,耽搁了。”
这是在向她解释迟来的原因。
在周围人暗自投来的视线中,阮芷音平静地摇头:“没事,才正要开始。”
难怪琳琅会认为,他如今的模样和以往完全不同。在这种场合中,程越霖的确多了些稍显疏离的冷漠。
或许是那几年承受的艰难和讥讽,让他收去了少年时轻傲的恣意,也在外人前变得愈发内敛。
听到她的话,程越霖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头,而后在她身旁落座。
仪式开始,台上的主持人开始步入流程。台下人却仍心思各异,视线始终萦绕在前排的两人身上。
程越霖闲散舒展地坐在那,面容泰若,目不斜视,只是高大的身躯不经意间朝她的方向微微倾靠。
隐约显出几分亲近。
代表阮氏和霖恒上台致辞的人分别是项彬和仲总监,至于政府那边,过来参加仪式的是规划局的冯科长。
两人静静坐着,及至最后,才有人邀请阮芷音和程越霖象征性地上台剪彩。
项彬将准备好的剪刀递给阮芷音。
而身侧的男人不动声色,温润的掌心虚虚包裹住她的手,随后在主持人的示意中,剪开了鲜艳的绸缎。
台下媒体的相机定格在了这一幕,从某些角度看,这个姿势就像是程越霖把她半拢在怀。
阮芷音余光瞥见程越霖那条深蓝色的领带,是他早晨出门时换上的。
现在看,和她身上这件带了些垂滑感的蓝色衬衫,倒是相得益彰。
剪彩结束,项彬安排了人带合作商去逛和讲解园区在设计图纸上的规划。
怕程越霖还有其他的安排,阮芷音正准备先送他离开,可才刚陪着合作商离开的项彬,没多久又走了回来。
“阮副总,上次说的入驻园区酒店的选址,南盛那边想要改到浣江东侧的位置,您看怎么处理?”
南盛集团旗下拥有好几家知名的酒店品牌,而入驻酒店的选址之前也已经定好,没出什么岔子。
况且入驻的合作商签的都是租赁的条款,不参与投资,对园区的具体规划也没有决定权。
可项彬刚刚带人逛了一圈,南盛的人却突然提出希望更改酒店在园区中的位置,态度还颇为执着,确实让人没有料到。
阮芷音听罢,眉心轻皱:“南盛的那几个人这会儿在哪?”
“就在园区东边。”
“我跟你过去看看。”
说完,阮芷音又撇下眉,瞧了眼身旁的男人,“那你……”
程越霖垂眸看她,声音淡淡:“一起。”
南盛派来参加剪彩仪式的是业务部的徐总监,随行的还有两个助理。
等阮芷音等人走到园区东边时,那位徐总监还在和项彬组里的人讲着自己更改酒店选址的想法。
阮芷音思量一瞬,走上前去:“徐总监,我听项彬说南盛想要把酒店位置从西侧改到东侧?”
徐立刚和助理说完话,就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几人,面色微顿。
他想过阮芷音和项彬会主动过来和他交涉,却没想到原本应该要走的程越霖也跟了过来。
程越霖和南盛的老板交情不错,又是北城项目最大的投资商,徐立不免多了几分客套。
跟程越霖打过招呼后,徐立才看向阮芷音,言语间打着商量:“阮副总,我并不是找麻烦。不过我看过设计图纸,东边地势占优,却只有沿途的几座游客服务中心,岂不是很可惜?”
阮芷音明白他的意思,站在南盛的角度看,如果把酒店的位置改到浣江东侧,可以多出20%视野更好的的酒店观景房。
她敛了敛眸,笑着道:“徐总监,有时间去东边的山上看看吗?”
并没有直接摆出理由拒绝对方的提议,而是抛出了其他的邀请。
徐立虽不明就里,但也没有拒绝。
少顷,一行人随着阮芷音的提议,爬上了背靠园区那座地势不算很高的山。
山坡还算平缓,但阮芷音穿的鞋带了低跟,上行时还是有些吃力,好在程越霖一直默不作声地在旁拉着她。





我的新郎逃婚了 第35节
还没爬几步,徐立那位走在最前方的助理突然脚下一滑,踩空了块积土,连带着旁边的石头也顺势滚落了下去。
跟在后面的阮芷音没来得及避开,刹那间,坚硬的石块砸上了她的脚踝。
一阵痛感传来,她身形不稳,拽着她的男人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扶住她。
下一秒,程越霖揽着她的腰俯身,挺直的眉峰深深蹙起,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脚腕那道渗了血的伤口上。
虽说这道伤口算不得特别严重,但落在阮芷音白皙如玉的脚踝上,也显得格外刺目。
可她只是轻蹙了下眉,而后便平静望向徐立:“徐总监,你也看到了,这座山虽然不高,但土质不好,到了下雨天,客人出入酒店怕是要踩不少的泥泞。”
“我认为,南盛应该更不愿意影响客人的心情,你觉得呢?”
徐立已经察觉到程越霖那愈发深沉的脸色,想到是自己的助理连累阮芷音受伤,心下顿时多了几分愧意和不安。
听到阮芷音的话后,忙讪笑道:“确实,麻烦阮副总了。小张没注意害得您受伤,真是不好意思,您看要不要……”
他想说,要不要安排个人上来帮阮芷音先处理下伤口,再接她下去。
可还没说完,就见程越霖凝眉背过了身去,膝盖微微屈起,继而开口道:“阮嘤嘤,上来。”
阮芷音哑然几秒,然后明白过来程越霖这是要背她下山。
虽然是在外人面前,但她到底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委婉道:“其实我可以忍一忍,你不用……”
程越霖轻笑一声,沉静的视线淡淡望了过来,眼神就像是在说: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抱你。
众目睽睽之下,阮芷音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伸出手,搂住了男人的脖颈。
背起人,程越霖又瞥了眼姗姗而来的白博,清声道:“我送她回家,你留在这,配合项彬一起处理下后边的事。”
言毕,两人相叠的身影向着山脚而去。至于其他人,识趣地没有跟上去。
徐立站在原地望了眼白博,知道对方是程越霖的特助,亦是心腹,故而讨笑道:“程总和阮副总的感情真好,倒是麻烦白特助了。”
白博面无表情地点头,淡淡道:“程总和夫人的感情当然好。”
能让老板不顾股东情绪先斩后奏娶回来的人,肯定是放在心尖上的。
白博的话说完,徐立心下顿悟。
另一边,直到已经看不见众人身影,阮芷音才缓了口气,低声问了男人一句:“沉吗?要不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这点伤,她其实并不觉得有多严重。
虽然刚才连带着扭了下脚,但也不至于一点路都走不了。
程越霖散漫轻笑,又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就你这点斤两,还想让我嫌沉?”
他牢牢地背着她,两条臂弯像是很有力气,脚步也十分沉稳。
阮芷音双手搭在他宽厚的肩膀,凝望着男人后脑,顿了顿,遂不在多言。
——
司机就候在园区入口,得知阮芷音伤了脚,回程的路上也开得快了些。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回到了别墅。
医药箱摆在客厅的茶几上,阮芷音靠坐在客厅的沙发,挽起了裤脚。
而刚刚执意要给她上药的程越霖,动作明显有些笨拙,见她一直紧抿着唇,蹙眉沉声道:“疼么?”
阮芷音微怔,摇了摇头。
程越霖打量她几眼,不知为何皱起了眉,突然放下手中的棉签,复而抬眸,严肃深沉的视线望向她。
“阮嘤嘤。”
“嗯?”
“我们谈谈。”
阮芷音搞不清他突然变得严肃的原因,表情也多了几分惊讶:“谈什么?”
“在别人眼中,我是你丈夫,也是家庭里的男人。”程越霖轻笑着看她,继而道,“阮嘤嘤,你要知道,男人天生在体格上占优,所以社会才总是要求男人在家庭中承担保护女人和孩子的责任。”
“我不会阻止你去施展你的优秀,但你不需要时刻都那么要强,永远紧绷着不想依赖任何人,不累么?”
话落,他眉峰微拧,倏然想起上回去老宅时,老爷子那句深含惋惜的话——
“音音回阮家这么久了,却从来都没有跟我撒过娇。”
程越霖不喜欢她这总是忍耐要强的模样,偏偏她自己浑然不觉,永远固执得不肯向人示弱。
没想到程越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阮芷音表情微愣,抿了下唇,声音喃喃:“所以呢?”
程越霖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从今天起,你应该学着向我求助。”
停了下,重新拿起一旁的棉签,又低声补充,“至少,在外人面前。”
“放心,我很满意这段时间的同居生活,只要你提的要求不过分,我都会给你这个面子,也不会嫌烦。”
他循循善诱,试图打消她心底的顾虑:“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我们的关系要比其他人更密切一点,你总是这么见外,反而让我不太舒坦。”
阮芷音对上他的视线,觉得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酝酿着她读不太懂的情绪,指尖下意识蜷缩了下。
比其他人密切一点……吗?
好像除了最初的那层合作关系,她和程越霖之间又因为这场名义上的婚姻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或许,对于现在的程越霖来说,这场婚姻的持续不再只是因为北城项目的利益交换,他们需要展现更多。
而对于她来说,程越霖这段时间对她的帮助,也不只是客串婚礼的新郎。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认真地对她说,不要顾虑太多,学着向他求助。
阮芷音总是习惯去逃避因为依赖产生的懦弱感,从未想过这样也会让身边的人感受到压力,可是现在——
莫名的,像是有根拉的很紧的弦,在听到他的话后突然崩开。
“其实……好像是有点疼。”
她眼神恍然,还未理清那点混乱的思绪,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反应过来后,阮芷音叹了口气,蹙眉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心情复杂地轻笑了下,声音压得很低:“程越霖,谢谢你。”
示个弱而已,好像也并不是那么难。
甚至,在让自己松懈了心底那紧绷的角落后,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恩。”男人轻嗯一声,面色不变,却不禁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客厅里,气氛变得沉默。
等到程越霖给她处理好伤口,起身收拾起医药箱,缄默许久的阮芷音才突然开口:“还有一件事……对不起。”
“嗯?”程越霖挑眉回视。
她顿了顿,垂眸道:“那天,我不该因为自己一时的情绪,就误会指认你偷听我和琳琅讲话。”
就像他说的,是次卧的隔音不好,又不能够怪他。
“唔。”男人的视线不知怎地飘到医药箱上,淡淡回了句,“没事。”
片晌后,又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你这隔音层,还加不加了?”
阮芷音闻言沉吟几秒,轻笑着摇了摇头:“暂时先……不加了。”
第29章
阮芷音脚上的伤并不严重,之后几天上班时都换上了舒服的单鞋,并未影响剪彩仪式后的工作。
程越霖见她非要去上班,蹙眉说了两句,但并未化解她的执拗,只得了个这几天不会去工地的承诺。
随着北城项目正式开工,阮芷音要协调的事变得更多,之后的几天都很忙碌,经常带着工作回家加班。
于是,也没了做饭的时间。
一连几日,程越霖都没有再享受过外带早餐的服务。
周四清晨,阮芷音收拾妥当下楼。
就看到程越霖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蹙眉凝视着茶几上的两份三明治。
瞬间对他多了层不一样的认知。
虽然知道程越霖这段时间习惯了吃早餐,但她没有想到,在她连续四天没进厨房后,程越霖居然会自己动手下厨。
阮芷音秀眉微扬,缓缓走上前:“这两份三明治,是你做的?”
程越霖见她下楼,薄唇微抿,淡淡应了:“嗯。”
阮芷音颇为意外,瞧了眼茶几上的三明治,为他的辛苦点了点头,给予肯定。
三明治并不难做,网上也有很多菜谱。程越霖做的这两份,卖相还是不错的。
她随手指了指其中一份三明治,笑着看他:“所以这一份,是做给我的?”
程越霖姿态散漫地靠在沙发上,没有直接应。
过了会儿,他眼神略显复杂,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摇头道:“不是。”
许是觉得男人的答案让她白白浪费了感情,阮芷音嘴角微抽,没再开口。
程越霖细瞧她的表情,垂下眼眸,轻咳了一,继而道:“你要是想吃,明天再给你做。”
至于今天这份,还是拿给钱梵吧。
男人的表情察觉不出异样,对上他那毫无波澜的眼神,阮芷音正准备说出的那句‘谢谢’哽在了嘴边。
不过,程越霖似乎也并不在意她道不道谢。
话毕,他便自顾自地起身理了理衣襟,将两份三明治放进了保温袋,而后看向她:“走吧。”
——
午饭时间,钱梵照例来了顶楼,和程越霖一起吃饭。
他觉得人可以在感情上孤独,却不能在吃饭时孤独。一个人的饭,钱梵是吃不下去的。
哪怕程越霖只是抱着份三明治,也总好过他孤零零地在楼下吃饭。




我的新郎逃婚了 第36节
何况嫂子这几天都没给霖哥带饭,钱梵的午餐也不禁吃得更香了。
习惯性地在程越霖对面坐下后,钱梵掏出手机,准备定个双人份外卖——
然而骨节分明的手掌突然出现,遮住了屏幕上琳琅满目的菜单。
“咋了,霖哥?”
钱梵迷惑看向对面的男人。
程越霖眼睑微耷,指节缓缓移向办公桌上的便当盒:“唔,这个给你吃。”
而后,他拿过钱梵的手机,在页面上那家外卖店订了一人份的外卖。
钱梵有些惊奇:“哎呦喂霖哥,嫂子又开始给你做饭啦?”
放下手机,程越霖淡淡瞥他一眼,眉梢微挑,轻嗯了。
钱梵没在意对方的冷淡,他知道阮芷音最近工作很忙,以至于特意给程越霖做饭的事,都无奈停了下来。
没想到,嫂子这才刚刚忙完工作,就又开始给霖哥做三明治了!
这是多么浓厚的爱意!
只是——
“霖哥,你是说……这给我吃?”
钱梵受宠若惊,抬头看向程越霖。
“嗯。”男人予以肯定,顿了顿,又轻笑着反问,“怎么,现在不想吃了?”
钱梵忙不迭点头:“想想想,这么久了,我还没尝过嫂子的手艺呢!”
以往他想尝口阮芷音做的三明治,霖哥的眼神都像是能把他戳出洞来。
今天霖哥倒是大方得很,竟然乐意跟他分享了!而且……还给了他两个!
钱梵不禁为这深厚的兄弟情流泪。
他虔诚地捧起那份三明治,满怀感动地咬了一口,含在口腔细细品味。
几秒钟后——
“霖哥……这怎么还有鸡蛋壳。”
“呸,这洒了多少海盐啊。”
“不行,这也太齁了,齁死我了。”
十分钟后,钱梵在程越霖的眼神压力下勉强吃完了一个三明治。顿了下,又不得不将手伸向了另一个。
程越霖姿态闲散地托着下巴,看钱梵解决完自己的失败之作,清道:“以后还想吃么?”
钱梵连忙摇头。
他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偷偷在心里念着阮芷音做的三明治了。
霖哥这是怀着多大的爱意,才能面不改色地把嫂子的三明治吃下去啊!
——
阮芷音并不知道那两份堪称失败的三明治,最后双双进了钱梵的肚子。
经过上次谈话,她和程越霖隐约带着客套的关系,像是突然改善了不少。
阮芷音知道程越霖和规划局的人打的交道多,这几天总会拿审批文件中不太懂的地方去书房问他,对方倒也不吝指教。
晚上回家后,阮芷音在书房听程越霖讲完规划评估的具体流程,似有所悟地点头,下意识回了句:“谢谢。”
书桌后,程越霖悠然挑眉,漆黑的眸底含着笑意:“阮嘤嘤,你最近倒是很喜欢跟我道谢?”
阮芷音面色微怔,继而凝眉。
好像还真是,她最近跟程越霖道谢的次数的确不少。
至于道谢的缘由,也不仅来自于工作,还有生活上的。
前几天,次卧浴室的水管漏水。
阮芷音原本想请个维修师傅过来,跟程越霖说起时,男人却轻笑着摇头,让她领着他去了趟次卧。
简单瞧了几眼,程越霖转身去了杂物间,取来了备用水管。
然后在阮芷音的注视下,没两下便将备用水管换好,解决了漏水问题。
阮芷音自然不知道程越霖还会修水管,当时的表情颇为惊讶。
而程越霖瞧见她的神态,散漫扬眉,吊儿郎当道:“瞧见了?这就是家里有男人的好处。”
对上男人酝着戏谑的眼神,阮芷音顿时有些无奈。
不过还是忽略了他那点端腔拿调的态度,笑着跟他道谢。
细数下,她这些天已经谢了程越霖十多次。这个频率,阮芷音也没料到。
程越霖见她拿着审批文件愣在那,缓缓伸出手,笑着轻拍了下她的发顶。
“阮嘤嘤,接受我的帮助,不需要再多个道谢。你以前帮我补课,不也没收补课费?”
阮芷音刚回过神,又听他提起自己高三时帮他补课的事。
看着手里的审批文件,她不禁摇了摇头:“那真没想到,你现在也能看下去这么枯燥的文件。”
阮芷音的确无偿给他补过课,但那也是被程越霖打赌坑去的条件。
高三时,距离阮芷音被爷爷接回阮家,已经过去将近两年。
她知道自己口语不好,没想过直接申请学校出国,决定留在国内高考。
阮芷音的复习进度很快,升入高三的第二个月,就已经复习完了高中的全部课程,开始刷起往年的例题。
巩固了基础后,又开始钻研难题。
秦玦的数学比她好,阮芷音偶尔遇到解不出的数学题,就会去隔壁的理科重点班向秦玦请教。
有次晚自习,阮芷音对着一道数学题冥思苦想半小时,却始终寻不出解法。
课间时,她起身准备去隔壁班找秦玦讲题,可旁边的程越霖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还怎样都不肯让开。
饶是阮芷音脾气再好,也不免被他那副无赖的模样气到。
对方打量着她的神情,淡淡瞥了眼卷子上的题目,轻哂一,语调阴阳怪气:“这题就这么难,非得找秦玦才能做出来?”
阮芷音还生着气,当下的语气很是冷淡:“确实难,至少你解不出来。”
程越霖闻言,剑眉轻挑,那双尾梢微翘的桃花眼中,端的是玩世不恭的笑意:“阮嘤嘤,话别说这么满。回头我要是把这题做出来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阮芷音眉心凝起,沉道:“回头?我又不知道你会不会去找别人解题。”
“行,那你就另找道题,一个月后拿给我做。要是我把你出的题做出来了,你就答应我的条件?”程越霖音闲散,难得跟她打着商量。
阮芷音顿了顿,没应。
程越霖轻笑一,语含讥诮:“阮嘤嘤,你这是不敢跟我赌?”
或许是被少年的话激到了,或许是当时的气性还未散去。
沉默片晌,阮芷音再次看向他:“那要是你赌输了,又该怎么办?”
程越霖结实的小臂支在课桌,托腮看她,嘴角漾起浅浅弧度。
停了会儿,少年懒洋洋的嗓音飘入阮芷音耳中:“嗯,那我就去操场跑上十圈,给阮大小姐消消气。”
后来,阮芷音不知道程越霖是怎么把她故意为难的题目做出来的。
但她不得不答应对方的条件,在课间和周末的自习上给他补课。
程越霖成绩进步得很快,唯独政治始终拉胯。那时他说,他最看不下去政治课本里那些枯燥的内容。
可是现在,他却能对审批文件里的枯燥条款了如指掌。
抽回飘远的思绪,阮芷音嘴角微翘,忍不住夸他一句:“程越霖,现在的你,像是有很多……好的变化。”
程越霖眉眼深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语气不咸不淡:“哦,是么?”
“放心,你以后……应该也会。”
虽然现在还不会撒娇的本事,但总有一天,会学会的。
阮芷音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夸赞莫名生出了这阵轻傲炫耀,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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