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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每天都想送我下地狱全文阅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佚名的小说
煤球忙说,“这是个年轻老板的表,因为被诅咒了,有人把它偷出来招吸血鬼杀人报复,就今天晚上,不知道为啥,有变成蝙蝠的血族来夺,小濛就是在争抢的时候,这玩意发出青光,往小濛手里钻,然后人就晕过去了。”
狻猊皱眉,“老板的表?”
“说是家传的,”煤球觉出不对:“怎么,你见过它?”
狻猊沉默了一瞬,“见过,还亲眼看到它的主人死在沙漠里。”
“啊?”煤球差点呛住,“那现在的主人从哪来的?”
狻猊喃喃,“是啊…这才离谱。”
煤球甩甩头,以它的脑容量现在不允许它不关心什么主人不主人的闲事,“得得,这事放放,你得先告诉我,小濛怎么才能醒过来啊。”
狻猊拿出招魂幡,“我可以试试唤醒她,但是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得她自己选。”
他抚上钟濛沉静的睡颜,“因为刚刚钟濛作法夺表时,刚好打通了骨符的连接,表里的骨符想要归附降灵者,而钟濛自己,想必是一直想找回自己缺失的那段经历,才发生了混乱,以至于本末倒置,本体
的意识反倒被吸纳进了表里。”
煤球没听懂:“慢着,小濛想找回那段记忆不假,可是和这块表有什么关系呢?”
狻猊说,“因钟濛本可以是完整的继承者,是她把这几笔骨符提了出来,送给怀表的主人,里面就承载着那几年,两个人共同经历过的记忆。”
……
包围着自己的夜空像是没有尽头,钟濛不知道方向,收了一捧星子在手里,借着光亮一边环顾一边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凉浸浸的空间温度逐渐升高,脚下软绵绵云也似的路也变得坚硬,偶尔还能踢到几块小石子,杂草也出现在旁边,夜空退却,眼前出现一条不太平坦的水泥路,钟濛瞧过去,却停下了脚步,呼吸微微滞住。
她现在认得了,水泥路尽头,是自己上学时在城中村住的那间廉租屋。
就在这时,身后风声呼啸而起,钟濛回头,看到星雾被吹散,远处遥遥挂起了指路的幡,穹顶之上传来一道声音,叫着她的名字,“别再往前走了,回来。”
“……”
“回来,钟濛。”





男友每天都想送我下地狱全文阅读 绕树三匝

钟濛盯着那面幡旗,眼底出现一瞬间的暗沉,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廉租屋的方向跑去。
她消失在路尽头的一刹那,招魂幡的长杆应声而断。
砰——
卧室内无风而动的幡旗耷拉下来,竹杆也随之歪倒,正中煤球天灵盖:“喵嗷!”
“狮子头你没了我跟你讲!”黑猫一脑门官司地从幡布底下钻出来,眼睛却撞上狻猊凝重的神色,遗憾却不意外,“怎么,她不愿意醒过来?”
狻猊点了点头。
……
梵卓住在钟濛家的第七天如期而至,钟濛带好零钱,走前还不忘回头跟床上的伤员说一声,“我今天不买血了,买条鱼回来给你补补行吗?”
梵卓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钟濛露齿一笑,轻轻快快出了门,看起来比之前心情好了不少。
梵卓却是松了口气,钟濛对他来说,无异于在快饿死的人前面摆了一道珍馐,能看不能吃,他实在快憋死了,每天都盼着早晨赶快到,这小丫头好去菜市场,他能松快会儿。
但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两个小时都还没回来。
梵卓第六次打开怀表,眯着眸看了眼窗外炽烈的太阳,还是起了身,准备出去找人。
别的倒没有什么,除了脚踝上被那帮血猎用山楂木短剑刺了一道,伤口深可见骨,一直恢复的不好,所幸没有腐烂,就是穿鞋时受了点罪。
梵卓疼的抽气,捞起外套出去。
其实钟濛好好的,并没碰见谁来找麻烦,只是不会挑鱼,费了点时间。
她也看出来每次在梵卓身边,对方都忍的很辛苦,所以有意想晚回去一会。
反正吸血鬼也不怕饿着。
卖水鲜的摊子在一条短街上,钟濛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便到了尽头,俯下身来看缸里曳尾的鱼。
卖鱼的是个老太太,满脸皱纹,见她停下,笑出一脸褶子,“丫头,看看?都是自家鱼塘里刚捞的。”
里面放着两条黑鱼,短而肥,都还挺有劲,不时扑腾起几片水花。
老太太穿着旧式的碎花衫,额头汗湿,嘴唇有点干裂,看向钟濛的眼睛里带着渴求。
钟濛心中微动,说,“那您给我装一条吧。”
老太太眉头舒展,欣喜地哎了声,转头去拿塑料袋,然而变故在此时发生。
不甚平坦的水泥路尽头传来摩托车的轰鸣,下一秒,那铁块头转弯,一个猛冲扎近,失了控似的,直直撞向了钟濛的方向。
人们的尖叫顿时炸裂,事情来的太快,钟濛只来得及转头,瞳孔中摩托的倒影急速放大。
钟濛大脑空白,就在那一瞬间,身侧袖子被抓住,把她猛地往旁边一拽。
钟濛失去平衡,往后栽倒,被一双手托住,但因为惯性太大,后脑勺还是磕在了那人的胸口。
她听见一声吃痛的轻嘶,眼皮往上撩,看到了对方棱角分明紧抿的唇,在往上,对上一双浓墨般漆黑深邃的眼。
是梵卓。
他眼里满是紧张,还透出几分怒气。
旁边鱼缸被撞倒,哐当一声四分五裂,车轮在鱼头上蹍过,飚出一道血。
钟濛没反应,她余惊未消,心脏狂跳,只瞧着梵卓。
摩托车后座上的男生回头,非但不慌,甚至一挑眉一咧嘴,神色满是挑衅。
梵卓盯着摩托远去的方向,眉心锁起,啧了声。
阴魂不散的东西,最烦人了。
他扶着僵成石头的钟濛,语气有些不耐,“还不起来?”
钟濛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想起身却被扯住,神色尴尬,“头、头发卡在拉链上了。”
“……”
钟濛好不容易从他衣服上脱身下来,理着自己的头发,却想到什么,心头突地一跳,一把抓住梵卓,“你、你怎么出来了?你能见太阳吗?!”她慌乱地向四周求助,“有人带伞吗,能不能卖我们一把?他不能…”
梵卓眼睛微动,他看着这小姑娘紧张到快哭出来的可怜样子,有点愣神。
梵卓拉过钟濛的手,“我没事。”
钟濛懵懵地:“啊?”
她一抬头便对上梵卓的脸,几缕细碎的额发搭在他眉上,阳光耀眼,他的乌睫像是洒了层金粉,原本黑沉沉的眼珠也似沾染了些许光晕,梵卓笑了声,竟露出几分少年的神采飞扬来,“嗯,我不怕这个。”
梵卓忍不住帮钟濛理了理头发,“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紧张我?”
钟濛瞪他一眼,“我都吓死了,你还拿我穷开心。”
“我刚刚还吓死了呢。”
钟濛语塞,眨了眨眼。
梵卓放下手,低声道,“是那天晚上堵你的人。”
钟濛却没答话,感知到什么一般,转头看向身侧。
梵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
只有钟濛能看到,方才冲到她身侧的那道黑烟。
不过它没有梵卓快。
钟濛咬了下唇,悄悄一摆手,那黑烟便听话地扭头离开了。
……
两人回到家里已是下午,手里拎着一条活鱼和一条无头的死鱼。
老太太一直哭天抹泪的,钟濛还是把鱼买了。
梵卓主动请缨,“今天我做饭吧。”
钟濛有点犹豫:“可你手上还有伤。”
“能颠勺了,”梵卓说,“但凡我能早一天爬起来,也不用吃那么可怕的东西。”
“……”
“而且我还挺怕,你下厨会放一碗鱼血给我喝。”
“……”
钟濛吐吐舌头,“喔,你做就你做。”
但梵卓之后无比后悔,因为接下来他在这儿住的每一天,他再也没能放下炒菜的勺。
某天的夜宵,钟濛小猫儿似的卧在折叠饭桌前,日渐圆润的脸颊鼓鼓囊囊的,嚼着鱼肉,满足两个字都写在脸上,“太幸福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梵卓瞥她一眼:“你昨天也这么说。”
钟濛嘿嘿笑,“那是你一天比一天做的好吃啦。”
梵卓知道自己厨艺一般,他做中餐都是亡母闲来无事教的,从来没得到过猪食以上的评价,对钟濛的恭维也只能说一句:“真是没吃过好东西。”
钟濛也不介意,听见梵卓顺口问,“比阿姨做的都好吃吗?”
钟濛没反应过来:“哪个阿姨?”
“…你妈。”
钟濛干笑两声,“我早都忘了我妈做的饭是什么味了,都是自己瞎捣鼓…”
她意识到什么,话音停住。
梵卓也意识到了,放下筷子,“你不是说,她只是临时出去几天,很快就回来吗?”
钟濛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我…”
她不大会撒谎,正满肚搜刮着借口,门突然被敲响了。
与此同时,蔺修怀表叮的一声。
他打开看了一眼,刚好十二点。
梵卓也有点紧张,看了眼中间除了一根手指就能拨开的隔帘,几近一览无余的房间,小声问,“不会是你妈吧?”
这是什么说曹操曹操到的邪典,要是钟濛妈妈进来看见半夜自家闺女和一个大男人待一块,那他真的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但是钟濛摇了摇头,脸色笃定,却有些泛白。
敲门声再次响起,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我,开门。”
大夏天的,但他这声好像带着寒气,空灵阴沉,恨不得把人寒毛都激起来。
在子时显得格外渗人。
梵卓起身,把钟濛挡在自己身后,心里盘算着,如果还是找她麻烦的那些小混混,怎么把他们脑浆子打出来比较合适。
房门继续响,带了几分急促,笃笃笃——
梵卓抬步就要上前,被钟濛抓住袖角,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不是欺负我的那些人。”她把梵卓的饭碗往他手里一放,不由分说打开卫生间的门,拉着就把他往里塞,声音极小:“你你你先在里面待会!”
梵卓:???
外边那个难不成是她男朋友?这一副怕被误会捉奸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想,梵卓有点气闷,但还是顺着她捏着鼻子躲进了小黑屋,下一秒,门便咔一下被反锁了。
梵卓:“……”
钟濛拉开门,顿时寒风满室,门缝里,梵卓看到一角黑衣飘了过去,温度骤降,合金门框都覆上了一层白雾。
钟濛先前吃饭那点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声音都有点僵硬:“你来什么事?”
眼前的男人穿着黑袍,脸像是被雾遮住,浑然看不清五官,在半空漂浮,没有重量,仿佛不是实体,说话的声音也虚无缥缈,“就这么不欢迎我?”
“没有。”钟濛这么说着,身体却诚实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男人叹了口气:“不想见我没关系,但总要去见见你妈。”
钟濛眼中露出几分疑惑。
男人道:“她快不行了。”
钟濛眼睛微微睁大,“什么?”
……
钟濛匆匆跟着男人离开,房门敲在门框上嘎吱一声响,俨然忘了梵卓这个还捏着鼻子被关在卫生间的倒霉鬼。
梵卓云里雾里,这人——不,这定然不是个人,那钟濛妈妈呢,快死了?是人类吗?
不过钟濛对这人避之不及,他倒是听的很清楚。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梵卓拽住门把手,想了想,还是放过了它,环顾四周,目光定在窗格子上。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钟濛抱着胳膊,冷的微微发抖,却还稳稳当当坐在斗篷上,身下的楼房迅速变小,路灯寥寥的光被云雾遮挡,终于看不见了。
钟濛闭上眼,“我妈怎么了?”
托着斗篷飞在半空的黑烟发出声音,正是那个男人,“她昨天梦到你爸了。”
“……哦。”
“前两天月圆,我撑不了骨符在身体里,你没成年,她舍不得让你过来帮我,所以冒险自己接了几笔过去,谁想到那么巧梦见他,难免要生怨气,就被反噬了。”
“舍不得…”钟濛翘翘唇角,“然后你就来找我?”
男人道,“那天拉你的男孩,是个吸血鬼。”
钟濛没说话。
“你怎么会和异族认识?”
钟濛睁开眼,“你威胁我。”
“不不,我没想告诉你妈,只是好奇。”
钟濛紧了紧衣服,“因为在这里,我和他都是异类。”
男人说:“我和你妈也是。”
“不一样,”钟濛轻轻呼出一口气,“你们有栖身之所,我们没有。”




男友每天都想送我下地狱全文阅读 试探

斗篷载着钟濛飞出城郊,落在一处山里,青石台阶通往一处道观,绕到后院,小路前面是一棵合抱粗的大树,透过枝桠,房屋的灯光闪闪烁烁。
钟濛在房门前停下,男人看出她的踟躇,“我知道,这么做很对不起你,但是总得为你妈妈性命着想。”
钟濛歪头,“未成年接纳骨符的话,会死吗?”
男人笑,“当然不,只是会疼些,以后不好的想法和话,就不要再有了,”他想起一事,“还有,没成为完整的继承者之前,月圆时不要出门。”
也就是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是一个正常人,不能再有任何怨怼的情绪,也不能再见到圆圆的月亮了。
钟濛哦了声:“我还以为会像武侠里那样,砰一下,爆体而亡呢。”
男人一愣,钟濛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梵卓倚在树枝上,将二人的对话尽数收入耳中,瞳孔悄然放大。
骨符…
梵卓拧眉,想起自己在从家里逃出来之前,听欧泊母子俩说过一句,“在人身上刻下很深的咒印,深进骨头缝和灵魂里。”
……
虽然钟濛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时,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她妈妈才三十七岁,还很年轻,长得又白,是个丰韵的美人,可她承下不过三笔骨符,才过去两天,就已经骨瘦如柴,两颊深陷,脸色紫青,简直像个被晒干的骷髅,青色妖媚的符箓透过额头皮肤,悚然地涌动。
钟濛鼻子发酸,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妈?”
男人拍了拍她妈妈的额头,“月桐,醒醒。”
钟月桐在接触到他的手时眉头一皱,睁开眼睛,看到钟濛,嘴唇吃力地挣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盯着她,几不可见地摇头。
钟濛心头微动,刚想说话,被男人打断,“月桐,你放心,她是神授的继承人,何况今天并不是全部降灵,就算偶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至少本身不会像你一样被反噬。”
钟濛觉得不大对,往常妈妈对她要降灵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抵触,恰恰相反,她每天都希望女儿赶紧成年,赶紧帮她脱离苦海。
今天这是事到临头,母爱泛滥了?
钟濛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原本紧张的频率变得缓慢而柔软。
她俯下身贴近床上的人,温声道,“妈妈,别担心,我没事的。”
……
梵卓在树上躺了一会,后背伤口便开始隐隐地疼,他翻了个身,却听见不远处树叶窸窣响了两下,好像是什么东西飞了过去,登时心头一凛。
是同类的气息!
现在能出现在这里的同类,没有一个不是想宰了自己回去邀功的。
梵卓呼吸都紧绷了起来,纵身跃上树梢,眼睛鹰隼似的略过每一个角落,就在刚刚捕捉到树丛中悄然闪过的一点黑影时,身后的小屋内传来女孩凄厉的叫喊。
梵卓下意识回头去看,看见窗户透出青色的光晕,钟濛因为痛苦而扭曲的声音被强行压制了下去,只剩下几声闷哼,紧接着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梵卓骂了句脏话,闪身下树,却听见钟濛颤声喊了句:“妈?”
这个字提醒了他,梵卓在破窗的前一刻停下,是啊,她和自己的母亲在一块,能有什么危险?
又不像他,是没了妈之后被迫逃出来的。
梵卓自嘲地笑了下,悄无声息地贴在窗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打量四周,可方才察觉到来自同类的危险却消失无踪了,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房间里,钟濛浑身汗湿,抱着晕厥过去的钟月桐,声音紧张:“我妈她没事吧?”
男人很平静:“晕过去是正常的,养两天就好了。倒是你没事吧?”
钟濛无声摇头,又忍不住抬头,心想,本来能瞪他一眼的。
她忍着涔涔的痛意,托着钟月桐躺下,却突然摸到钟月桐被头发覆盖着的后枕处,有两个浅浅的坑。
钟濛动作僵住,她假装给钟月桐整理头发,探身瞧了一眼,便心里一沉,被血族咬过之后舔舐而愈合的伤口,伤疤像个小小的同心圆,浅而光滑,要过几天才能消下去,她先前因为害怕对着镜子看过许多遍,肯定不会认错。
钟濛坐起身,“我妈…”她原本想问真的是因为怨气反噬才变成这样的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妈是不是月圆那天出门了,才被反噬成这样?”
男人道:“没有,那天我才渡给她。”
“那是怎么回事?她恨我爸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怎么这么突然?”
男人面露难色,说来的确是自己没看好她,“昨天她说梦见了你爸,心情一直很差,非要出门散心,结果到晚上都没回来,我便出去找,最后在路边发现了她,当时已经变成这样了。”
钟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说出怨怪的话来:“我妈毕竟跟在你身边出力这么多年,就像老话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几天还得麻烦你好好照顾她,我成年之后,自然会帮你脱离苦海。”
男人点头答应,“你今天在这里住,天亮之前我送你回去。”
“我是要在这儿住一晚,太困了,天上也冷,”钟濛起身,“不过明天我自己回去就行,你看好我妈。”
她谢绝了男人扶她出门的建议,经过门口那棵大树时停住,看向头顶黑压压的枝桠,夏日树叶浓密厚实,除了偶尔风吹过发出簌簌风声,安静的不像活物。
钟濛缓缓皱起眉,朝某处使了个眼色,绕过小路往后去了。
没多久,钟濛眼前便黑影一晃,梵卓落在前面,按住她的肩膀。
他仔仔细细把她端详了一番,“没事吧,你?”
钟濛扬起头。
她脸色苍白,眼中像是有水光闪动,鼻尖还红红的,微微点了点头,“有,我有事。”
梵卓扶在她肩膀上的手下意识一紧,“怎么了?”
钟濛说:“我妈妈她,是被血族攻击的。”
气氛突然凝固了下来。
钟濛瞧着梵卓:“她受伤了,而我是她的女儿,正好前段时间就认识了一个血族,今天你又出现在这里。”
她补充:“我出来前反锁了门的。”
梵卓微愣:“你怀疑是我?”
他扶着钟濛的手松开,两人间气氛却悄悄紧绷。
但下一刻,钟濛的话让这诡异的氛围刷然而解,“如果是你,想来肯定知道载我到这里的人是谁,绝对不敢跟到这里来,可我怕…”她带了点鼻音,“我怕你瓜田李下,如果他发现我妈其实是被血族伤到的会怀疑你,更怕上次追杀你的人,和伤害我妈妈的是一波人。”
她几不可见地抖了下,“你不该来这里,赶紧走。”
梵卓神色变得有些复杂,黑瞳里却露出几分软化的温柔,拍拍钟濛的额头,“我没事,你去休息吧,刚刚听你好像疼坏了。”
钟濛刚刚还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假象,听见这话,眼睛却蒙上来一层水雾,借着黑夜低头遮掩了,“嗯。”
梵卓目送她消失在山路上,掏出表看了眼时间,转头旁边树影婆娑安安静静,他略一欠身避过,头也不回地下山。
他脚步很轻,踩在草丛里都没有声音,可才到后山腰,便听见两边树枝无风而动,几个黑影刷然跃出,挡住了他的去路,带着凛凛的杀气逼近,“少爷。”
为首的血族摘下兜帽,阴沉沉盯住他,“是您自己了断,还是我们动手?”
梵卓眉毛微微挑起,不屑地笑了声,“嚯,乔纳,你还真以为我的命能随便拿了?”
“别垂死挣扎了吧少爷,”乔纳道,“你是能打,可被血猎的短剑伤到没那么容易愈合,这次你跑不掉的。”
梵卓笑容消失,胸口和脚踝处的旧伤又在隐隐作痛,在这沉默对峙中叫嚣地越发厉害,一个被家族驱逐的流浪儿,能让血族和血猎两股天然敌对的势力一起绞杀,说出去谁信啊。
可这么荒谬的事还真就落在自己头上了。
乔纳不再和他废话,手掌瞬间异化,指甲锋利如刃,闪电般杀向梵卓,砰——!
梵卓没躲,而是当面擒住了他的手腕,像是钢铁相撞,两人全部弹开一步,乔纳一惊,没料到他恢复地这么快,但也只愣神了半秒,随之狠狠向他扑去,其他人的攻击也纷至沓来,梵卓本就有伤,难免疲于应付,终于不敌,胸口被那人正拍一掌,摔在地上,咳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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