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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照铁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影诗魂
郑以诚苦笑说道,「可汗与太后母子利益是一致的,谁下的毒手倒不是重点,可笑我竟被太后耍了半日。」
「嫂子你别往心里去,总之他们都不是好家伙。」
「没事的。」郑以诚口里虽是这麽说著,内心其实自责不已。他苦恨自己经验不足,竟会落入这些浅薄的陷阱,令蜀国陷於两难。
真相既明,众人也不愿多留片刻,匆匆告辞里达可汗,回转平天关。风云双杰随队伍同行,郑以诚用言语探问,才知两人与杨邦杰少时即在乱军中相识,後来杨邦杰追随霍致平从军,这两人个x不羁、讨厌拘束,便开始闯荡江湖,但时常与杨邦杰联络。等到队伍即将回到平天关,郑以诚还想邀这两人与杨邦杰相见,何乘风、何乘云两人早已不知去向。
杨邦杰在平天关等候多时,听到郑以诚回来,早就在关前迎接。见郑以诚无恙,也不忌讳在人前,就直接将人搂了个满怀,两人共乘一骑回到营帐。
令狐图笑道,「总算是回来了。将军接到传书,知道柳特使出事,担心得不得了,每天魂不守舍的。」
杨邦杰沉著声说道,「没想到骜藏族竟干出杀使这种事情,子信怎麽看?」
郑以诚便将事件始末,以及自己的推论,一一道来,「太后为助里达可汗铲除左贤王,所以埋下杀计。朝廷一旦兴兵,里达可汗便是渔翁得利;若不兴兵,他们实无损失。此趟出使,干戈仍旧难以平息,是以诚失策了。」
杨邦杰宽慰他,「这实非我们能控制的事情,子信辛劳多日,千万别愧疚。」
令狐图捋著胡子说道,「子信兄何必悲观,不过就是谈和前,先得助著西骜除去左贤王罢了,只可惜柳特使为此牺牲。」又道,「倘若能搜索到证据,透露风声与左贤王,说不定能挑起西骜内部矛盾,如此一来,对我国之威胁就大减了。」
郑以诚听著却是默不作声,半晌方道,「我们都只是推想,并无真凭实据,而且左贤王一向仇视我国,若被他得势,西北局势将会更加严峻。」
谭越在旁听了多时,伸著懒腰笑道,「两位先生说得都有道理,不过我现在最想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这就不打扰将军与夫人在床上交流啦!」
杨邦杰红著耳g子怒道,「我道你出使一趟会稳重些,没想到还是那麽贫嘴!」
众人还是告辞出来,就留郑以诚与杨邦杰在将军帐中独处。杨邦杰搂住他,细细吻著,柔润的温存缠绵无比,让人几乎要忘记身处战地边隅。
杨邦杰轻抚著郑以诚的脸庞轻声说道,「子信可知,我听说柳特使遇害时,是多麽忧虑你的安危。心里万番悔恨,早知道就阻拦著你跟随出使了。你又不是国家重臣,事情办好了没人感激,说不定还说你抢功,一个不小心却会丢了x命。」
郑以诚握紧杨邦杰的手说道,「我这不就平安归来了吗?这一路上亏得风云双杰暗中拂照,这才能明白事情真相。孟轩虽未同行,心神可是一路相伴的。」
杨邦杰笑道,「子信被卓伦染得越来越会说话了。」又说,「幸好我事先请他们暗中拂照,不然後果不堪设想。」
「这两位高人,孟轩如何识得的?」
「他们在龙翔境内也算有名,干得虽然是劫富济贫的勾当,手上总有不少条人命。官府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後来霍大将军使法子收拢他们,让他们行事低调些,也就这样结识了。」
「原来如此。」
「别说他们,说我们的事吧!」杨邦杰说著便将人搂著,一齐坐到榻上,双手不甚规矩地摩挲著问道,「为何方才南泽先生提,说派人挑拨里达可汗与左贤王时,子信脸上不太欢喜?」
郑以诚由著他抚弄,轻声说道,「我也知分裂西骜,可减去我国西北威胁。然而西骜百姓何辜?思虑及此,不免怆然。」
杨邦杰停下了动作,正色说道,「子信实在宽仁,如果念及西骜百姓,遭殃的便是我国百姓。」
郑以诚握紧他的手说道,「我亦知晓,所以沉默以对而已。」
杨邦杰不免慨叹,轻吻著他说道,「子信若生在治世,应当是个能臣。偏偏我等在乱世之中,你就别勉强自己,做出什麽y谋诡计,好生过日子也就是了。」
「匡乱扶危,这些事情难免遇上,以诚没有勉强自己。」郑以诚倚在他的怀里,闭上了双眼。
杨邦杰轻搂著他又说,「先前教你学s箭,没练得几日,就出使西骜。今趟回来,非但要你能练箭,也想教你些简单的武术。」
郑以诚摇头说道,「你不是说,我若拿刀子与人对砍,怕是g本没那个勇气?」
杨邦杰叹息说道,「柳特使出事後,我想了很多。我虽不想与你分开片刻,但依你的x子,日後奔走的机会肯定不少。这乱世不知何时才能终结,习得些武术防身也是好的。」
郑以诚笑道,「学那些三脚猫的功夫,遇上高手仍没作用,不如多看点书,才是正经的。」
「那日後你休怪我拦著你做些危险的事情。」
「孟轩也学坏了,竟然这样强迫人,我学就是了。」
作家的话:
☆、(19)开荒西北亩-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十九)开荒西北亩
柳绍遇害,朝廷果然震怒,但却迟迟未下令杨邦杰出兵,仅是要他将柳绍送回京城验尸。杨邦杰见局势不明,只得加强防御工作,少不了派遣士卒修缮城墙、开挖战壕,赶制p车、床弩等守城工具,又抽空指点郑以诚基本防身用的拳脚。
郑以诚练得颇不情愿,三天两头就找藉口开溜,或说是要入关买书、或说要巡察地势。就连杨邦杰替他找来的各式弩机,也被他拆解出零件,堆在营帐角落。
杨邦杰自己又忙,奈何不了他,只得派了四名亲兵充作郑以诚的护卫,由著他在关内巡察。就看郑以诚捧著几本新购入的书籍查索,趁杨邦杰閒暇时提说,「我这几日在关内巡察,倒有些疑惑。」
「什麽疑惑?」杨邦杰原以为郑以诚是找藉口开溜,不想是还真的给他找出事来。
郑以诚说道,「按理说,边境多半会实施屯田,一来省下从关中运粮食前来的耗费;二来士卒在戍守期间也不至於空等。」
杨邦杰听到是正事,端正了容色说道,「这个我不甚了解,是否请南泽先生一道讨论?」杨邦杰说著,即刻派人去请令狐图前来议事。
令狐图听完郑以诚的疑惑,缓缓答道,「大玄朝时曾实施屯田,然而西骜入关之後,边疆屡遭兵燹,农具大多损毁,加上烽火不断,边民离散,农地荒芜,因而无人提起屯田之事。子信兄是认为,我军可以施行屯田吗?」
郑以诚微微颔首,「正是如此。若是大蜀真与西骜议和,战乱止息,那怕百姓不归?」
令狐图说道,「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看这一带地势偏高,距离水源又远,不知当初是如何施行屯田的。」
「以诚也发觉到这两个问题,想到家乡灌溉时多用龙骨水车,便查找了些书目,先生请看这『高转筒车』的叙述。」郑以诚将那本新购入的书籍递上,翻到标记好的页面。杨邦杰凑过来,就著令狐图的手上看图。
郑以诚覆诵书上的文字,「在田边、水源设置两个转轮,以平底行槽衔接,中间以绳索相结多个水筒,筒底用木板、铁丝固定使之行於卧槽,用人踏或兽力转动上轮,便可带动筒索。此法可解决水源遥远、地势偏高的问题。」
「看来此法可行。」杨邦杰笑道,「子信巡察了半天,想必连开垦地点都择定了。」
「真是知我者孟轩也!我问过当地耆老,得知原本屯田的地点,大多沿著末凉河支流设置,这几处地点我实际探勘过,土地平坦,都属官田,正好用来屯垦。」郑以诚说著又抽出一张舆图,上面用朱墨标记著好几处地点。
杨邦杰拍案说道,「如此甚好!可趁冬季赶制些高转筒车,解决屯田时水源问题,最近制造p车、床弩,儿郎们砍来许多木料,拨出小部分制作使用,应当足够。」
「除了水车,也得制些耕作用具,将军可著人按照此图,制作『曲辕犁』,供耕地使用。」郑以诚又从书帙中取出《耒耜经》,翻到标记的页面。
令狐图看完这几幅图,捋著胡子说道,「事虽可行,只是不晓得西骜何时攻来,人力物力有限,得以城防布置为要。」
「这个当然。」杨邦杰笑道,「若南泽先生也觉此事可行,我即刻就分派人手。」
杨邦杰又派人传了李淳过来,由郑以诚细细为他说解。李淳农家子弟出身,一点就透,点头说道,「此事甚好,这曲辕犁小将家乡就普遍使用,我看西北的百姓耕作,仍用传统的长直辕犁,待匠人打造出成品,也可派些弟兄去教百姓使用。」
「有了田地,自然不愁粮食。将军还可以广招流民,发派农具、教习讲武,一来备战,二来开边。」
杨邦杰与郑以诚听著都不住点头称是,令狐图只是在旁边捋须,不作一语。众人又议了一回,这才散了。翌日,李淳果然率领士卒打造农具,士兵们知道这是来春屯田用的器具,再想起好几次关内粮运不继,众人饿上好几天的情况,也都相当乐意屯田。
一时间营地里工事之声不绝,杨邦杰、郑以诚也都花了大量的心神投入其中。床弩、p车等城防用具率先制作完成,众人在营地里试s。郑以诚看了p车发s,乃是用数名士兵之力,一齐压下,利用权衡之理将大石s出,常有行动不一的情况,思虑了半个月,提出了p车发s时改用重物压制的办法,又设计挂钩辅助。这一试威力竟胜於原本的投掷方法不少,杨邦杰益发看重郑以诚了。
郑以诚见p车改良有效,对这些器械的兴头也被勾起,他一连摆弄了好几日的弩机零件,又在工匠那儿待了好些时日。这才拉著杨邦杰到靶场,取过一架看似伏远弩的弩机,塞到杨邦杰手里笑道,「孟轩试试这个。」
「这不是伏远弩吗?这不比臂张弩轻巧……」杨邦杰从郑以诚手上接过弩机,眼睛却瞪得好大,这弩机虽然是庞然大物,但举起来却不如想像笨重。
郑以诚推著杨邦杰,要他试s说道,「伏远弩纵矢三百步、臂张弩二百三十步,只是伏远弩笨重,单人无法c作。但若是这等与臂张弩相同的重量,便能单兵利用了。孟轩试试,这是用踏张的,其实我只是按图改良,自己还没c作过。」
杨邦杰取出三百步的距离,足踏上弦,持起弩机试s。羽箭果然强劲有力,竟然能破的饮羽。杨邦杰搂紧了郑以诚大喜说道,「你这纸上谈兵功夫还不是普通了得,一般踏张弩也没这等威力!巖州境内怎给你买到这些书籍的?」
郑以诚笑道,「书肆上可多著喽!大户人家避难远走,自家贱卖的、底下奴仆偷出来的。那些佛经刻本不稀奇,就连不少秘藏的抄本,都被弄出来卖钱,你看这个。」
杨邦杰见郑以诚从怀里掏出了一部薄薄的抄本,缘角被磨得破烂,好奇地问道,「这又是什麽?」
郑以诚打开卷首,递到杨邦杰面前笑道,「李筌的《太白y经》,里头写得是:人谋、筹策、攻城、战具、营垒、阵图,你说算不算宝典?」
杨邦杰听得眼睛发亮,「确实是宝典,一般都写兵法,少有人谈及战具、营垒、阵图的,这书我怎会不知?」
「这书我放你案上一旬了,不见你翻看,这才拿了出来。」郑以诚说得杨邦杰一脸尴尬。但这怪不得他,行伍里识字的已是少数,杨邦杰还能提笔写字、看些兵法,更属难能可贵。但要这些丘八主动看书,还是让他们拿起枪杆子上战场比较痛快。
郑以诚说著,仍将书收入怀中,「回去我再仔细说与你听。先讲这弩的用法,《孙子兵法》可有一句?『长兵在前,短兵在後,为之流弩,以助其急者。』」
「是有这句。」
「我本来不懂,为何用『流弩』二字,看了那书才明白,所谓『流弩』,是将弩兵分做三队,分别张弩、进弩、发弩,如此轮番s击,就如流水一般,流动不止、连续不绝。」
杨邦杰一听就懂,奋力拍著郑以诚的肩头说道,「若真能如此施行,弩箭用途大增!子信,你这改良与建议,只怕比诸葛武侯还要高明。我即刻找人来试试!」
郑以诚淡淡笑道,「分做三队的想法,明明就很简单,却还要我提醒,这才奇怪呢!」
杨邦杰抓著头说道,「我们都是看前辈怎麽布阵,也就跟著那麽做了,却难有所突破,你是局外人,才看得通透。你这弩机只做了一具吗?可有名字?」
「才在试验阶段,当然只做了一具,名字还没起呢!孟轩可要替它命名?」
杨邦杰沉吟说道,「就唤『神臂弩』吧!如此重量却有这等s程与劲道,自然是神臂。我即刻著工匠广制这神臂弩,再按你说的法子演练,相信我军战力,定能大幅提升!」
两人兴奋地说著,果然派士兵赶制神臂弩,依法演练。众人见了神臂弩的威力,又知道这c演办法乃是郑以诚提出,都收起对他的轻贱之心,愈发敬重。
这一夜里风雪严寒,杨邦杰搂著郑以诚在炉边閒话,磨蹭久了不免起火,杨邦杰把人按在地毯上,解下了亵衣亵裤,正要动作,就听到亲兵在帐外喊著,「启禀将军,忠武将军来访。」
两人连忙起身,还来不及套上中衣,帐帘就被揭开,风雪顺著缝隙吹入,卷进一阵冷风。就听一个朗爽的声音笑道,「唉呀!是我来得莽撞,坏了孟轩的好事。」
杨邦杰用身体护住郑以诚,像是深怕自己的瑰宝被看到一般。他皱起眉头说道,「你也知道莽撞,给我转过身去。」
「亏我冒著风雪前来,你竟这样待我。」王澧还是笑兮兮地转过身子,顺便卸下自己的狐裘和宝剑。
杨邦杰一边穿衣一边问道,「你就这样丢下千岳关,不怕被怪罪擅离驻地?」
「你当我乐意冒著大雪出门,不学你搂著美人在营帐里快活?只是有件事非得当面和你说说。」王澧拿著眼角的馀光,窥视杨邦杰帮郑以诚穿衣,总有些说不出口的滋味。
杨邦杰问道,「什麽事?」
王澧强迫自己转正,就看壁衣上绮丽交织的花纹,说道,「你可知道,朝廷里都吵翻天了,你在这里倒是清閒。」
☆、(20)弭战须计量-忠犬攻 温柔受(限)
(二十)弭战须计量
「你可知道,朝廷里都吵翻天了,你在这里倒是清閒。」
杨邦杰忙著穿衣,g本没注意到王澧的动作,因问道,「吵什麽?我这里可忙碌了,你来得正好,等会让子信绘制最近正在制作的城防、弩机、农具图给你。」
「还不就是与西骜议和与否的问题。」王澧听著衣衫摆弄的疏疏声,按捺不住,「我可以转身了吗?」
「可以了。」杨邦杰和郑以诚总算穿好衣衫,红著耳g子与王澧相见。
王澧朝著郑以诚拱手笑道,「小弟打扰了孟轩和嫂子好事,嫂子可别怪我。」
郑以诚被说得不好意思,拱手回礼说道,「将军还是称我子信吧!」
王澧嘻皮笑脸地说道,「这嫂子的称呼,可是孟轩亲自定下的,小弟不敢擅改。」
杨邦杰吩咐了亲兵取些酒菜过来,又要了碗姜汤,亲手递给王澧趋寒说道,「叔涵,你倒底有什麽要紧的话要说,非得三更半夜坏人好事。」
王澧接过姜汤,慢慢喝了一口,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暖和起来,他压低了音量说道,「家父给我送的信,嫂子和谭将军不是去见了西骜的太后吗?」
「为了陈请议和,确实见过。」郑以诚点头,心知王澧会这麽问肯定是出了问题。
王澧喝了几口姜汤就把碗搁置在一旁,自斟自酌起来,「如今柳特使身亡,是战是和朝廷纷争不休,主要分成两派,一派认为左贤王关系重大;另一派认为是里达可汗或太后下的手。」
杨邦杰用眼神询问郑以诚,不知当不当告诉王澧实情。郑以诚用手指暗暗在杨邦杰掌心写了个「缓」字,说到底霍家与王家虽是同盟,但毕竟不是一家人。
就听王澧继续说道,「只为柳特使身亡之时,嫂子和谭将军不在当场,就有人一口咬定你们是私通外敌,所以众人中毒而两位得免。」
杨邦杰脸色铁青,沉著声说道,「这是从何说起?子信和卓伦是为了说服太后议和,这才冒险晋见。柳特使也深知此事,怎麽会被说成私通外敌?」
王澧摇著头叹息,「还不是方相想借此机会打击霍大将军,暗地里指使言官上书。幸得皇上圣明,霍大将军与家父一力保荐这才没事,否则就连孟轩和我也有些妨碍。」
「那群小人是怎麽嚷嚷的?」杨邦杰气得脖子都发红了,郑以诚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才没发作。
王澧盯著郑以诚那只白玉般的手覆在杨邦杰掌上,又饮了一杯这才说道,「那些小人说,『为将帅的只管打仗就对了,不用心取胜却只想和谈。』你说气不气人?」
杨邦杰拍案而起,「这群小人!你我加起来不过只两万兵马,扣除後勤部队,能作战的不过一万馀人。还要守两个关塞,如何与西骜大军正面作战?要是给我十万大军,我也不用g缩在平天关内!国家有难,这些人不思救国,反倒伺机扯後腿,真叫人心寒。」
「皇上也知道你我为难,倒是将那群小人斥喝了一番。家父信中提到,这次再派的使节,是新任的鸿胪寺少卿陈耀,为礼部尚书周昀辅的门人,算是我方人马,你我当尽力助之,省得再让方相找麻烦。」
杨邦杰冷静了下来,问道,「所以皇上仍意欲谈和?」
「这不是想不想,而是我国目前无法两面开战的问题。」
王澧叹了口气,将三人的酒杯都斟满了,愤恨不平地说道,「即便真是里达可汗或左贤王下的毒手,我们还是得装作柳特使是意外身亡,向骜藏族多要个几匹战马罢了。这份窝囊气!早晚等霍大将军平定南犛再来讨回!」
杨邦杰拍著王澧的肩,也是忍不住叹息,三个人一齐乾了一杯。
王澧当夜便在杨邦杰帐内和衣睡下,次晨听郑以诚说明屯田与改良p车与弩机之事。他对郑以诚本有几分轻视,听完他说明新式p车与神臂弩的用法,又看过士兵们实际c练的威力,只是赞不绝口,嚷著回去千岳关也要比照制作。
逗留至下午,王澧便告匆匆辞行,杨邦杰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千岳关,也不强留。因感念王澧专程前来通知朝局,杨邦杰倒是一路送出十里,这才回营。
待杨邦杰送王澧离去,回到营帐,郑以诚却显得怏怏不乐,说道,「孟轩,都怪我。」
杨邦杰搂著他笑道,「子信,别这样想。将帅在外,遇到的流言可曾少了?多打几次胜仗就怕功高镇主,拖过许久才赢就被说是养敌邀功;万一零星的小败被知道了,哪一个言官不会大做文章?那群只会拿笔杆的,全都是上午才拨兵马,下午就想接到捷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耳朵关上,最终战役大胜,也就让所有人闭嘴了不是?」
「孟轩倒是看得通透。」郑以诚叹道,「我只道议和有助大局,不想竟牵动朝中势力。」
「子信,这事皇上没有遣使责备,就是没事,休要再提。」杨邦杰说毕,强势地吻上了郑以诚,舌尖迫切地探入,有些chu鲁地滑过热切的口腔,唇瓣炽烈地吸吮著,像是要吸尽心头的烦闷。
郑以诚被吻得快要无法喘息,双颊染上薄薄的红云,唇色红润欲滴,他退了两步,低低喊了声,「孟轩……」
杨邦杰不给他逃避的空间,捧著他的脸,又细细吻了起来,指尖沿著郑以诚的颈侧滑移,顺势解下领口的暗扣,轻声说道,「别苦著一张脸,感觉好像是憋太久没泄过似的。」
郑以诚按住那双已经探入自己底衣的手,红著脸说道,「光天化日的,你想干什麽?」
杨邦杰轻轻舔过郑以诚的耳廓,双手对准r尖的位置肆意挑弄,柔声说道,「自然是想和你完成昨晚未竟之事呀!」
「这样不好,士卒们都听著……」郑以诚还想挣扎,杨邦杰哪由得他,三步并两步就把人抱到床上。
「你道夜里他们就没听过?」杨邦杰说著便脱去郑以诚腿上的黑色长靴,松开他的绑腿和腰带,将裤子连同亵裤一并扯下,只留琉璃蓝的外袍凌乱地罩在他身上,笑道,「这样可好?」
郑以诚一双白晰的大腿全露了出来,下半身空荡荡的,反倒比平常两人裸裎相对时还觉得猥亵,他忍不住嗔道,「原来你也是个急色鬼,没事爱折腾这些衣衫。」
「我是怕你光天化日觉得害臊,要不这样。」杨邦杰将他外袍下缘撩到一旁,松松绑了个结,又让郑以诚趴跪著,粉嫩的浑圆的双臀与早就半挺充血的x器,顿时暴露在冷空气中。
这个姿势让郑以诚羞愧得涨红了脸,偏偏杨邦杰搓揉著臀瓣、舔弄著x口的滋味,舒服得让他不住地喘息著。一手在抹取香膏开拓幽径的同时,另一手还有馀裕握住了他下身的玉势,来回套弄。
前後同时传来的快感,瞬时点燃郑以诚的欲火,情欲的热流汇聚到下半身,而酥麻的舒泰快感催化起全身的细胞。惽廸溢出的y水如银丝般滴垂而下,身後粉色的小口,像是急需吸取爱y般吞吐著。
一开始郑以诚还矜持著不肯动作,随著杨邦杰套弄的速度,他忍不住摆动著腰臀,双眼含羞带媚似乎含著一汪水,轻声说道,「啊……孟轩……快进来……」
「啊……」杨邦杰早就褪去裤子,巴不得这麽一声。他举起下身硕大红肿的凶器直顶而入,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舒服得让他发出低低的呻吟。他真切地感受到肠壁炽热的温度,秘径狭窄湿热,将两人接合处紧密无间地裹住,传来无比的愉悦。杨邦杰低低喘息著,等郑以诚适应自己的进入,这才轻轻地抽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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