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东厂相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笔吹墨
王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又担心王取,便也就应了,吩咐一个丫鬟陪着蓝语思,这才匆匆走了。
蓝语思看着王夫人的背影喃喃自语:“当你心里真的装下这个人的时候,不论他有什么不足,你都会觉得他是好的。”
一旁的随烟听了,轻轻扶住蓝语思的手臂说:“夫人,大冷的天站着会着凉的,不若到处走走,身上也暖和些,要么就找间屋子歇下。”
“我坐不耐烦,走走吧。”蓝语思心里乱乱的,便沿着游廊继续走。
也不知走到哪处园子,婆子便多了起来,一道月亮门另一侧,隐隐有男人的说话声间或嚎叫声。蓝语思正要转身往回走,便见一个婆子大喝着王夫人留下的丫鬟说:“小蹄子,快回去,别乱跑,这……”
那婆子走近,立马收了嘴,看看穿戴不俗的蓝语思,忙毕恭毕敬地说:“哎呦我说这是府上贵客吧,快请回吧,这院子来不得。”
“你这小蹄子,看着怎这般眼生,跟着哪个主子的,怎这般不懂规矩。”那婆子转头又冷脸唬着。
“刚,刚进府不久的,这就要回去呢。”那丫鬟也被这婆子的气势惊到了,王夫人身边的人本应底气十足的,此时也有些瑟瑟。
见那婆子催得急,小丫鬟带着蓝语思及随烟赶忙离了那院子,走出十几步外,仿佛还听到一声糁人的惨叫声,叫人绝望。
太医及众人已经离开,唯有易轻寒还在抱厦里等着,蓝语思别过了王夫人,细细安慰一番,说了些好生将养别哭坏了身子之类的话后,这才与易轻寒一道离开王取府上。
“与那王夫人都聊了些什么?”易轻寒看着对面表情极不自在的蓝语思,首先打破僵局。
“也没聊什么,大半是些安慰的话。”蓝语思低着头说。
“抱着它。”蓝语思正将手藏在袖子里捏着指头低着头,忽然一双手伸了过来,先是抓紧了自己的手,不待自己抽离,一只手炉便递到了手上。
蓝语思仍旧没有抬头,接过后抱在怀里,腹中隐隐有些痛,便贴着肚子扶好。
“整日的在家,闷坏了吧?今儿我告了假,带你到处逛逛。”易轻寒突然上身前倾,将头探到蓝语思面前。
“不,不闷,大冷的天儿,没得出去挨冻。”蓝语思往后退了退身子,对上易轻寒那深深的眸子,又慌忙垂下眼,想逃离。
“那便回府,临近年根儿了,也要筹备筹备。”易轻寒敛住笑意,慢慢坐回身子。
两人回府后,易轻寒随着蓝语思回到上房,换上官服。“我去东厂一趟,晚饭不必等我。”
蓝语思本想问一句‘不是说告了假的吗’,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不在的话,自己也许会更自在。
易轻寒面无表情地走了,蓝语思走回卧室,趴在大床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头昏脑胀,腹内依旧隐隐坠痛。
勉强用过了晚饭,蓝语思沐浴时才发现,自己是来了葵水,怪不得在回府的马车上,肚子就有些不适。自从那次葵水期间在崖底着了凉之后,之后每次的这几天,多少都会再痛。
天气温暖的时候还不觉如何难过,天儿越冷,才越觉出疼痛加深。
喝了一碗热汤之后,蓝语思早早上床躺下,盖着厚重的被子仍觉浑身发凉。昏昏沉沉睡去,迷糊中,被子被掀起一角,一个人躺了进来,随即便将自己搂在怀里。
蓝语思分辨了一下,确是易轻寒无疑,想起崖底那次将红色蹭到了他的身上,不觉涨红了脸说:“老爷莫碰我,仔细脏了衣衫,我……”
未等蓝语思说完,一只大手从后伸到衣衫里,覆在了蓝语思小腹上,温暖舒适。“睡吧,就当在崖底时。”
蓝语思本想挣脱,无奈那手所带来的温度实在是诱人,腹内疼痛顿觉减了许多,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寒气得以被驱散,竟稳稳入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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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东厂相公 第四十八章为非作歹
日里,易轻寒本有些不悦地离去了,无奈走到半路便消了气,到东厂里转了一圈,见没什么事便去了夏明府上。
将王取之事详细报与夏明,又得知皇帝大怒于杨元的胆大包天,因杨昌河行贿之事,下旨将收了银钱的官员逮进了东厂。除此之外,因王取身受重伤,又将杨昌河父子移至东厂大狱审理,谁知早已在重刑下奄奄一息的两父子,刚进了东厂大狱,便没了气息。
夏明将逮人之事交与了易轻寒,易轻寒本着主办皇差,兼顾私事的原则,回府后又取出那本从账册里誊写下来的名单,勾出了几个人的名字,只待第二日上门拿人。
他们收没收杨昌河的银钱,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送过银钱给万笃。钦天监监判李斗夜观北斗异象,上书暗指朝中有奸人作祟;皇上祭祖发生骤火事件,众人也说必有外敌犯乱之异象,于是,镇守北关的荣帅被急召回京......
皇上将荣帅召回后,达达国又来犯边,这些人见圣上似乎有意派荣帅回去,心道既然已得罪了这个位高权重的人,便不能坐视他起复,而给自己留有后患,于是纷纷行贿给当时负责此案的左右摇摆的锦衣卫指挥使万笃,再加上高登供出荣帅曾见过敌方主帅一事,接着便……
易轻寒收起回忆,这些年多方查探,终将碎片拼凑起来,然而,他们是一种什么目的非要将自己父亲置于死地呢!
易轻寒不再想,想不出来便将这些人尽数铲除,于是从后紧紧贴在蓝语思背上,大手一直覆在她的腹部。如此搂抱着睡了一夜,次日清晨,醒过来的蓝语思揉揉眼睛,发觉床上已空无一人,昨夜的温暖仿佛只是一场梦。摸摸自己的小腹,蓝语思突然感到一丝悸动,出于理智,又将其生生压了下去不再想。
与蓝语思的怅然若失不同,易轻寒很是神清气爽地出了门,带上人手直奔钦天监监判李斗家而去,路上过往行人纷纷侧目,低语着不知哪家又要遭了劫数。
易轻寒派人上前砸门,长了一双老鼠眼的人懒洋洋打开后只瞄了一眼便吓弯了腰,哆嗦着说要回去秉了当家主母,谁知一个番役一脚便将门踹开,手按在刀鞘上笑着说:“老崽子,你以为我们是来吃酒的?还禀报!滚开。”
说完之后一群人便入凶神恶煞般涌进门去,那开门的人也被踹翻在地,看着已然进了院子的众人的背影,眼珠儿滴溜溜转了两下便逃了出去搬救兵。
李斗夫人并一众丫鬟小姐俱都吓得瑟瑟发抖躲在院里,只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前陪笑:“大人,大人登门这是何故?我家老爷上朝未回,还……”
“你们几个,给我搜。”易轻寒看也不看那管家,自顾自吩咐手下人搜捡起来。待吩咐完之后这才回头看了眼李府管家,阴恻恻地说:“不妨事,我暂时还不找他。”
李府管家见这架势知道不妙,又见易轻寒如此说话,头上冷汗便流了下来,不住拿袖子擦试,只能如陀螺般硬着头皮跟在易轻寒身后。
众番役先是搜了库房,打开之后肆意翻检,李府管家苦着脸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钱袋,刚要塞给易轻寒,便见他似乎目光一亮,直奔着架子阁而去。
架子阁上摆了许多的药材,虎鞭鹿茸、雪莲老参,是前几日刚得的宝贝,因天寒怕好东西刚从外面进来缓了水霉潮,便决定放置几天再装盒入箱。易轻寒走过去,拿起一块皱巴巴紫黑色的物件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回头对一个番役说:“把这个带回去,北边的东西,莫不是别人贿赂的!”
那番役二话不说,装到盒子里带在身上,身后的李府管家本以为易轻寒会奔着那老参而去,却不知只捡了它。虽说这也是难得的稀物,但终究比不上老参名贵。其实就算把这库房都搬空了,他也是不敢言语半句的。
听到信儿的李斗匆忙赶回,正碰上易轻寒等人将主院搜完,于是上前又气又急地说:“你,易大人,您这是何故啊?老夫到底犯了什么事,这……”
“带走,还有李玉勇。”易轻寒懒得与他解释,一挥手,便有番役拿着绳索上来捆人,那李斗的嫡子李玉勇有心无胆,听到东厂的人来了便早早躲到母亲和姐妹的闺房里,任人怎样叫也不出来。
“再不出来,你们就闯进去,不小心见了哪位小姐的身子,本官给你们做主娶了。”易轻寒向来不愿罗嗦,该用武力的时候就用武力。
院里人听了哭天抢地嚎叫,一个疑似李斗夫人的声音哭喊着:“老爷啊,快,快救救勇儿吧,他可不能再进那地儿哦,上次都是脱了层皮的。”
李斗早就被捆了起来,此时已是自顾不暇,又怕东厂的人真的闯进去坏了自己女儿的清白,心道躲是躲不过去的,只好叫骂着将李玉勇骂了出来。
东厂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将李斗父子押了回去,什么都不说便将人关进了牢房里,一日三餐倒是不曾短缺,只不过不审不问,就这么干耗着。
易轻寒连抓了两家,一是李斗,另一便是真的受了杨昌河贿赂的人。到了傍晚,易轻寒很自觉地放下手中事情回府了。
骑着马,手里托着一个锦盒,里面是他今日意外得来的宝贝。
回府之后,将锦盒交予了随烟,便进了堂屋,只见蓝语思正等着自己用晚饭。
“今儿忙了一整天,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了。”易轻寒一屁股坐下,眼睛便盯着蓝语思不离左右。
蓝语思被他盯得有些害羞,忙微微侧了身子拿起碗筷。
易轻寒也不多说,继续将眼睛黏在她的身上,看着小脸通红的她便觉好笑。
好容易吃完了饭,蓝语思正想找借口逃离,却见随烟端了一碗粘稠黑臭的液体走了进来,还带着些许酒味。
“先莫走,把它喝了。”易轻寒接过那碗,递到蓝语思面前。
蓝语思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见易轻寒一脸认真的模样,问到:“这是何物?”
“你喝了便知,我还能害你不成。”易轻寒语气不容人拒绝,蓝语思便接过了碗,喝了一小口后,满嘴的块状膏。似乎放了蜂蜜,因此并不十分难咽,勉强吃完之后,易轻寒便递过来一个甜枣。
蓝语思又红了脸,还是不太适应面前这个男人。
“那是鹿胎,用黄酒泡了,以后小日子来的时候,就不会腹痛了。”易轻寒说。
蓝语思听了心湖荡起一阵涟漪,只呆呆地道了声谢,便不知再说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易轻寒不要对自己太好。
别别扭扭上床之后,蓝语思枕头胳膊躺到床里头,离易轻寒远远的,直到天明。
次日一早,易轻寒便出了门,蓝语思胡思乱想了一整日。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却不能对此有所回应。她可以别的方式来回报,但却不想跟着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
如今,她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倒不如不再深陷,长时间的相处,似乎已捕捉到他似有若无又无比真切的爱意,她怕自己会深陷,她怕自己会被感动得死死困在这里。
他很好,蓝语思也承认自己或许有了些许的心动,但却不想用一生来回应。
恍惚间又到夜半时分,趁着易轻寒还未回府,蓝语思溜到院子里那棵树下,挖出了那枚玉蝉,正想着赵都到底可不可信,就觉一个人站到了身后。
“你想起来了?”赵都希冀中带着一丝忐忑地问到。
“你有把握不被锦衣卫的人抓到吗?”蓝语思什么都没想起,不答问到。
赵都愣了愣,他的任务是监视着蓝语思并取得她的信任,并不是真的带她走,因为万笃似乎又改变了主意。
“把握不大,但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赵都抬起眼,一双如水明眸叫人顿生好感。
“那你,可以带我逃离这里吗?”蓝语思总觉得,长此下去,她一定会沦陷,会活生生落入这无尽的深渊,他的深渊。
“你想走?”赵都试探地问,并不答应什么。
“没,不是。”蓝语思忽地往后退了两步,比起易轻寒,她更加不相信赵都。
赵都真的怕她要求自己带走她,见其没有提要求,便放下了心,说了句‘明日再来’,便跃身而去。蓝语思站了一会儿,又默默将那玉蝉埋在树下,直到身子有些发冷了,这才转身回到堂屋。
黑暗里,墙角处,易轻寒站了出来,因着月光,在身下投出一抹冷冷的暗影,仿佛一块永远都抹不去擦不净的污秽。静静站着,心脏仿佛都已停止,不知是何心情,易轻寒只知道,被指甲微微嵌入的手掌,有些隐隐发痛。
直站了一个时辰,方才回到堂屋,蓝语思早已梳洗完毕。易轻寒没有多说话,独自在内书房里坐了一阵,这才沐浴更衣,回到床上时,蓝语思也已远远躺好。
明日便处理了那个赵都,本想留作他用,此刻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接着做什么呢?易轻寒又一次失眠了。
次日,蓝语思面无表情地为易轻寒整理衣襟,两人都没说话。她是因为想刻意避着他,以免陷得太深,他是不知该说什么,他只想这么静静看着她。
“老爷,今日我想去王取府上看望王夫人,不知......”蓝语思看着他官服上的麒麟图案说到。
“好。”易轻寒面无表情地说完便走了。
蓝语思愣愣站着,一时间也不知是何心情。与随烟收拾妥当带了些进补的药材,坐上马车便去了王取府上,心烦意乱的时候,一个爽朗无羁无忧无虑的人,是最好的伙伴。
“妹妹来了,你可是稀客呢,若是不请你,你总想不到到姐姐这里坐坐。”王夫人笑着拉起蓝语思的手,打量着她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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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东厂相公 第四十九章 百感交集
“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王夫人拿起炕桌上的果子递给蓝语思,自己又拿起一个塞到嘴里。
“没什么,就是想与姐姐说说话。”蓝语思没有心思,将果子放下,没话找话说:“王大人身子可大好了?”
“倒是能走动了,慢慢将养着,太医每隔一日便来瞧瞧,说是已无大碍了。”王夫人说到这里,眉头紧了紧又舒解开来。
“那就好,如今罪魁已死,那些罪状也都坐实了,又派人刺杀朝廷命官,看那些人还怎么说!”蓝语思说着,心里想的却是易轻寒。这两日刻意疏远着,他似乎很不开心,她也不好受,没了他的关心,没了他的笑,心里竟是那么的失落和无助。她想疏远他,可当他真的不再似从前那般对自己的时候,心里却是那么的酸涩,眼睛也跟着酸涩起来。
早上与他提到要来王夫人处做客时,他只淡淡地应了,旁的一句话都没多说,她的心突然很痛。她知道,如果仅仅是感动和习惯的话,自己的心不会痛。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这不就是自己所想的吗?蓝语思苦笑一声,思绪又被王夫人拉了回来。
“嗨,那些都是靠舌头吃饭的主,想说你,总会找到说头的。”王夫人想是已经习惯了,扁扁嘴又说:“杨家父子虽已死了,但那些收过他们贿赂的人却没死,我家老爷说,最近朝堂上一直有人在弹劾他,都说是西厂逼死了人。现在罪名虽然查清楚了,但是人死了,那些人怎么说都行。那陆大人还不眠不休地在牢里写血书呢,这回子好像闹得挺大的,这些人,没完没了的。”
蓝语思皱皱眉头,自己也是满腹心事,不知该怎么安慰,就听王夫人继续说:“那些人害怕收受贿赂的事情被查出来,因此先发制人,拿起杨家父子没有定罪便死了的事说道个不停,皇上......”
“皇上应是明理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蓝语思知道皇帝虽然晓得哪些是蛀虫,因涉案甚广,却不一定会深究到底。
“皇上是明理的......走吧,姐姐带你去看看前些日子得来的狐裘,你选两件带回去,与易大人一人一件。”王夫人说着拉起蓝语思的手,不待她推辞,便拉着人出了堂屋。
“这是我家老爷手下一个千户从北边回来时带的,待会儿你瞧瞧,那毛色真是极品。”王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与蓝语思沿着游廊走,未等蓝语思开口说话,王夫人便抢先说:“可别跟我客套,我就你一个说得来的人,别学那些子什么高门贵女假惺惺的。”
王夫人如此说话,蓝语思倒不好推辞,便随着她走过两个院落,直来到库房所在的院子里。心里想着为易轻寒选两件,他在外奔波,一件被雪打湿了总还有另一件换穿着。自己出门外有车轿,冷夜冷不到哪里去。
王夫人自去库房里取狐裘,蓝语思不好跟着,只在院子里等。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隐隐的低低的声传来,蓝语思立时狐疑地看看四周,声音竟是从隔壁院子里传来的。
那的声音夹杂着舒畅,又似乎带着些痛苦,很是奇怪。蓝语思不自觉地迈开步子往那院子走去。
两院之间隔着一道门,蓝语思来到院门前,用手一推,门便开了。朝着对面一看,这个院子的正门正是上次来到王取府上,险些误走进来的门。那次有一个婆子将自己劝走,这时院子里却空无一人,那次院子里有嚎叫声,这时却只有低吟。
与此同时,王夫人也从库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蓝语思走进那道门,便也跟了过去。她虽是这府里的主母,但好些院落还真是没去过,此时的她也听到了那声声,还以为是有人在做那苟且之事,便跟了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候,蓝语思和王夫人进了那道门,一条窄路的两边尽是黑漆漆低矮窗子的小屋子。
声音越来越清晰,两人向低矮的窗子里看去,昏暗的屋子里是两张木床,床上各躺一人,每人的身边又各有一个人蹲在旁边。
蓝语思几乎要叫出来,只见其中一张床边蹲着的那个人,正用双手揉捏着床上人的蛋蛋,捏着捏着手上一用力,床上人便惨叫了一声,随即鲜血一片,竟是生生将其挤了出来。
蓝语思只觉一阵恶心,便扶墙呕吐起来。
身后的王夫人也支撑不住,早已瘫软在地......
王夫人被抬回了上房,蓝语思也被安置在了东厢,听着身边王夫人派来的小丫头絮絮叨叨的解释和安慰,蓝语思终于明白,那人并不是在做苟且之事,也不是被用刑,而是王取给宫里的万贵妃物色的两个内侍人选。虽说宫里每年都会集中为一些人阉割,但是若平时有需要的时候,王取也会按着主子的喜好搜找一些合适的人。
库房旁边的院子,本也是堆放木材家具之处,因冬季到来,此处较为温暖,所以便被临时启用做了‘阉割房’。
王夫人平时很少到库房去,这次是想走动走动,另外是想着蓝语思挑选之后,剩下的便可立即放入库中,免得毛皮在外受了冻,再放回库里会霉潮,所以才亲自去取。
那院门平时也是锁着的,谁想那日洒扫的婆子正要去换扫帚,想着即刻便回所以未锁门,阴差阳错事赶事凑到一起,这才叫当家主母和客人瞧见了不该瞧的东西。
小丫鬟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说什么自己老爷已经通知了易轻寒来接人等等。蓝语思已是心痛不已,她亲眼看到床上那人痛苦的表情,绝望的神色,竟是那么的叫人揪心。
看到一个陌生人如此痛苦,人们都会心生怜悯,何况是朝夕相处的人。蓝语思想起易轻寒,脸上湿凉,伸手抚去,竟是泪流满脸。
他也应该受过如此折磨吧,他是怎样挺过来的,当时有没有人照顾着他,他……
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蓝语思只觉心酸,心痛。长久以来的相处,她想,她是动情了,所以才会心痛吧,所以在看不到他笑容的时候才会失落无助吧。
眼泪模糊了视线,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步迈进了屋子,几步来到塌前,大手抚上自己的额头,轻轻摩挲。
“老爷……”蓝语思说到这里又是委屈又是疼惜地看着易轻寒,再也说不出话来,满是悔恨又带些愧疚地看着他。她想问他的事,但她张不了口,怕再次将易轻寒的伤疤揭起。
易轻寒伸出食指揩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接着反手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眼睑下方。“莫怕,无事了。”
“老爷,我……”蓝语思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化作一汪清泉。只想着对他好一些,好一些。
“我们回府。”易轻寒的气全消了,她私见赵都,她身在曹营心在汉,她……自从那日看到她私见赵都,易轻寒便派了人监视两人,却再没发现她有什么举动,但他知道,她还是想走的。
原本以为只要还有机会,他就有把握将她牢牢拴着,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但他现在却不想再等了,他要结果了那个人,他要强留她在身边。
易轻寒将蓝语思抱起,放到屋门前的软轿里,一路抬去门口。来到上房门口时,王取已经等着了。
“督主,多有叨扰,下官这就回了。”易轻寒拱手道别。
“你昨日抓了李斗父子?”王取语气颇急,开口便问。
“是,下官查探到他父子二人收取了杨昌河的贿赂。”易轻寒说。
王取支开了下人,这才开口:“今日本座进宫,看到李斗夫人刚从万贵妃宫中出来。我问了当时伺候茶水的人,原来是那妇人说,她家有一块雪山梅花鹿胎膏,本想进献给贵妃娘娘的,却被你强行拿走了。”王取语气平静地说着,仿佛只是件稀松平常之事。但听者却都是紧绷了神经,万贵妃是皇帝身边第一等宠妃,若是她有心为难的话,一个不小心便会人头落地。
蓝语思听了,忽然明白自己吃的那块鹿胎膏,就是易轻寒从李斗家带来的,顿时浑身冷汗。他为了自己惹上这个麻烦,而自己却还想着……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泪顺着指缝而出,蓝语思尽量压抑着哽咽的声音,压抑着。
未等易轻寒说话,王取又说:“放心,我已对万贵妃言明,你昨日锁了她家老爷,所以那蠢妇才有可能是伺机报复,不然怎会早不进献晚不进献,偏偏这个时候就要孝敬娘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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