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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信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衫湿透
对方语气虽然温和随意,却不似开玩笑或说反话。自从忙开新天的事儿,这些机关单位的领导,可算接触得多了。像周涛这样实话直说的,还是第一次见,许延微感诧异,面向对方“那行,这些酒菜吃多了确实无味,周局真爽快,”他笑着续道“改天等您有空,咱们再换个地方玩玩。”
“好。”周涛简洁地说,点点头,进了隔间。
许延回转身,视线迎上台前洁净的镜面,先前那双沉静的黑眸,微闪了闪,便不经意地掠过。伸手将领带重新束紧,开门走了出去。
十多天后,许延抽了个空来到沿河新村,这片儿是g市最大的福利房社区,房锦华住在顶楼一套复式单位里。上礼拜打过电话联系,对方说学校几位主要领导,都未外泄夏紫菱那段儿经历。许延前后考虑过,与其让人捕风捉影地瞎猜疑,不如索性将事情敞开,所以今天才专程上门商量,请他找个恰当的时机把这问题解决了。
房锦华原籍苏州,年近五十,一口普通话浑圆酥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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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相疏朗清矍,为人和气端谨,虑事也很周全。不到半小时,两人就将事情谈妥。许延正准备客套几句起身告辞,门铃却响了起来,只好暂时坐下,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房锦华道了个歉过去玄关,方才打开门,就传来热络的招呼“姐夫,就知道你在。”
“哈哈,”房锦华笑逐颜开地将妻弟让进来“你姐姐旅游去了,没人逼我出门。”说着合上门给两人介绍“这位是华宇的许总,相当年轻有为。呵呵,许总,”他笑着伸手示意“这是”
“嗬,姐夫,不用介绍了,我们上个月才见过。”周涛微笑着伸出手“许先生,真巧。”
“哈,周局,”许延含笑接住他的手,握了握松开“确实很巧。”先前听声音就觉得熟,没想到竟是他。g市果真不够大,这样也能碰上,都是认识的,一时反倒走不开了。
“不必客气,叫名字就可以,”周涛熟络地坐下,自己斟了杯茶,给房锦华和许延的杯子也蓄满“许先生今天不忙”
“还好,周局也别客气,叫我许延吧,”他微笑着扶了下茶杯“我妹妹恰巧在g大念书,最近碰上些事情,所以上门请房校长帮帮忙。”
“哦,是这样,”周涛点点头,没再问下去,笑道“新天国际很火啊,据说g市新楼盘的日成交,半数以上都是那里。”
“还行吧,我们价位定得相对较低,”许延客气地说“周局也关心房地产市场”
“哈哈,”周涛喝口茶轻松地调侃“关心是因为工作需要,你们发展商生意兴隆了,我们这些坐办公室的,才能吃饱肚子。”
仨人喝着茶又闲聊了一段儿,房锦华问“怎么,周末没陪秀敏出去走走有空来我这儿下棋”
“嗯,”周涛放下杯子,笑道“她一早就跟小兰上街准备行头去了,下礼拜学校要钢琴表演,不到晚上肯定回不来。我反正没事,索性来慰问下你这个孤家寡人。”
“哈哈,”房锦华了然地笑“我就说呢,你家那个刁蛮公主,难得周末,怎么轻易就放你脱身了。”
“房校长,周局,你们慢慢聊,”许延见话题开始私人化,正好站起来告退“我还有点儿事情,就不打扰两位了。”
“啊,那么快”已近午饭时间,房锦华笑道“还想请许总尝尝我的手艺。”
“谢谢谢谢,”许延笑着往玄关走,作势拦了拦“不用送了,改天请房校长和夫人一起出来吃饭吧,周局,再见。”
“好的,慢走。”周涛微笑着帮他打开门。
许延坐电梯下了楼,沿着社区安静的方砖小路往外走,九月初的太阳,已经褪去了大部分灼热,温和地铺盖在翠绿的草尖上。既确定了与学校无关,那人选便只剩下一个。他不屑又厌恶地扯了扯嘴角,刚掏出手机,铃声就响了。
“许总,你没猜错,就是那小子干的。”张健强洪亮的嗓门儿仿佛近在耳边,他认识些社会上身份复杂的人,前几天听说了这事儿,就自告奋勇地包揽“吓唬了没两下就爆了,他表哥特意叫他在同学里假意打听,趁机把事情捅出来。”
“哦,知道了,谢谢。”虽说是意料之中的事儿,现下水落石出,仍旧感觉得腻心,夏紫菱这是啥运气啊。许延走了几步,随手拨了封毅的号儿,想着跟他商量下,谁知贴着耳朵直等到断线,仍旧无人接听,不由纳闷儿地收起电话。
封毅这趟去a市咋地这么忙,上礼拜还白天晚上都通话,最近这星期,不是匆匆发几个短信,就是到很晚才打过来,寥寥几句便挂断,声音也疲惫不堪,这两天,索性打过去都没空接了。许延看着那条无应答的拨出记录,怔怔地停下步子,本就烦闷的情绪,越发结成了乱麻。
都说六月的天,是娃娃的脸,许延不知道,九月天气,也能迅速返老还童。适才头顶还只飘过片儿黑云,未待走出社区,竟稀稀落落下起了小雨。凉渗渗的雨粉细密地随风飘飞,不一会儿就缭乱了视界。四季常青的平整的台湾草,毛刺般缀满了葱茏的晶莹。
幸好雨点不大,他并未提高步速,慢慢地走向门口,冲那个笔直站立在门边的保安点点头,顺着他拉开的铁门踱出去。雨,细盐般一阵一阵播撒下来,身后砰然传来铁器滞重的钝响。许延仰起脸,刚才那抹单薄的阳光,不知不觉已被厚重的云翳湮没。
“嗬,雨中漫步”刚收回视线准备再走,一柄黑伞就遮上了头顶,周涛笑道“许先生真有雅兴。”
“呵呵,周局也要走吗”许延收敛心神诧异地问“看来房校长没法发挥厨艺了。”
“唉,没办法,”周涛擎着伞柄,单手插在裤兜里,随意地说“被宝贝女儿急召回家,下不成棋了。”
“哦,真幸福,周末正该一家人聚聚、共享天伦。”许延微笑着说“周局爱下棋哪一种”
“象棋,打发时间。”周涛闲闲地问“许先生没成家吧父母还在上班”
“呵,还没。”许延笑一笑“母亲退休在家,我父亲,几年前就去世了。”
“哦抱歉。”周涛看向路边“我的车在前面,许先生去哪里,顺便送你。”
“不用客气了,从这里打个车回去很方便。”许延看着那把明显倾斜过来的黑伞,笑了笑“象棋有段时间我也常下。”
“是吗那改天切磋一下,”周涛并未坚持,跟他停在路边等车,笑道“比唱k吃饭有意思。”
“呵呵,一定。”许延扬手招停一部的士,拉开车门回过身,视线滑过对方肩头那块儿浅蓝的洇湿,微笑道“谢谢周局,再见。”
周涛笑了笑,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扬了扬,看着他坐进车里。
车轮在遍布水渍的路面上越跑越快,许延捋了把脸,重重靠向椅背,将那个擎伞伫立的颀长身影同时撇向身后。有些事情,根本无需动用语言,那柄濡湿的黑伞,伞下幽深沉静的眸光,足以说明一切。他皱眉闭上眼睛,先前扰心的那些问题再度光顾,而雨中同行时,左肩那片融融的温暖,竟也未能迅速消散。
二五信箱 正文 露从今夜白
章节字数3586 更新时间091008 19:40
“延延,对不起,”封毅的复电下午两点多才来“中午刚好有个会诊,接不了电话。”
“没事儿,哥,”许延犹豫了会儿“你那边儿,很忙吧”
“嗯,比二院还忙,”封毅问“对了,菱菱的事儿,咋样儿了”
“咱俩猜的没错,”许延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你说李浅墨这人,咋能做得出来刚开始还以为他挺老实。”
“呵,人会变的呀,”封毅笑道“菱菱怎么说”
“还没跟她提,中午才确定。”许延默了会儿,头低低地垂向书桌“哥你啥时候回来”
“半个月吧,”封毅顿了顿,也有一阵子沉默,轻声问“想我了”
“嗯。”许延难得没否认,不知怎么就囔了鼻子,拿着听筒,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没多久了”封毅轻声笑着,微叹了口气“乖,怎么还像个娃娃。”
“那还不是,”许延咬着唇,拿起桌上那人常用的钢笔,转了两转,攥进手心“你宠的”
“呵”封毅竟有好长一段儿没回话,末了笑道“嗯,我错了。”
听着那人低低的声音,许延蓦然湿了眼睛,仿似有团什么的东西,堵在喉管里不上不落“哥,咱们别建房子了,也别要那些钱了,”他压制着那串没来由的哽咽,困难地说“你带我,回二五吧,好不好”
“傻话,”封毅顿了顿“阿姨怎么办呢”见许延不答,轻声说“乖,休息会儿,别想这些没用的。我晚上打给你吧,马上有台手术。”
“哦,那你忙吧。”许延放下笔,坐直身子“我先挂了。”
“好,”封毅道“听话,去睡一会儿。”
听筒那头,很快传来滴滴滴的忙音。许延将电话从耳边移下来,伸指慢抚着那圈细小的出声孔,喉间的拥堵,仿佛更膨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许延找到夏紫菱,将情况给她摆明了。夏紫菱没说什么,当即打了电话跟李浅墨摊牌。
结了这件事儿,时间好像一下子空了下来,整日呆在二院宿舍里,也无心去看楼。早几个月两人就想买几套房子搬出去,新天公寓虽说是自己的,环境也不错,但终究离市区远些。尤其封毅,住那儿上下班不方便,万一塞车准误事儿。
那会儿想买却分身乏术,现在有时间了,又蔫蔫的提不起兴致。许延划拉着鼠标在电脑前坐了一个多小时,网页翻书般变换,却什么都没看进脑子里,最后疲倦地扔开。呆坐了半晌,去洗手间冲了冲脸,换上衣服下楼。
现在经常要出门应酬,自己不会开车很不方便,又不想配个司机前后跟着,相当不自在,干脆趁这段儿闲些,去把车牌考了。许延打了个车赶到市培,报上名拿着复习资料出来,已经五点来钟。接着回去闷书实在太无聊,那几个熟人又不想见,饭点儿正巧到了,虽然没啥胃口,还是折进了附近一家酒楼,想着随便吃点儿再回家。
现在饮食业真是生意兴隆,特别是旺区,这才几点,里面就黑压压铺满了一片人头。许延皱了皱眉,想退又不愿动,见咨客小姐已经满脸堆笑迎上来,便无可无不可地跟着她走。七拐八弯分开人群桌椅,到了边角一台三人座坐下,茶水很快送上来。
许延涮着杯碗,随便点了几个菜,才刚喝上口热茶,旁边的椅子就被拉开,抬头一看,竟是李浅墨“许延,一个人吃饭”
经过了那一茬儿,丫的竟然还言笑如常,若无其事,脸皮真不知道是啥材料做的,许延笑笑,放下杯子“嗯。”
“呵呵,我也跟朋友在这儿吃饭,”李浅墨笑道“过来一起坐吧”
“不了,点了菜了,”许延拿起热毛巾揩揩手,瞟他一眼,打开笔记本“你回去吃饭吧,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
“哦哦,你忙。”李浅墨笑着应道,却并未起身离开,还让服务生送来一套碗碟,坐在旁边自动自觉地斟茶倒水。
“你有事”许延手指离开键盘,不耐地侧过头“有话就直说吧。”
“许延”李浅墨放下杯子,换了另一副郑重的面孔,转头直视过来“你也知道,我对紫菱,从小就真心实意”
许延蹙眉看向他,直盯进那双深棕色瞳仁的深处,黯淡的眸光里,竟隐约泛起一丝无力的乞怜,不能说没有诚意“呵,以爱之名,施加伤害,”他玩味地笑了,瞳孔蓦然收缩“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实意”
“是我欠考虑了,”李浅墨移开目光,不安地端起杯子,仿佛想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安全的屏障“可我从没想过离开紫菱,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他急切地解释“我的本意,都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白头到老。”
“嗬,”许延收回视线,淡淡道“这份心意,紫菱已经领受了,至于别的,跟我说没用,我想你该知道,什么叫做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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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李浅墨搁下杯子,整个身体都转过来“咱们都是成年人,你也知道,有些状况会逼得人迫不得已,要不是她非要跟学校那些男生纠缠不清”他惶急地说“我不是为自己辩护,但这么多年何必做得那么绝,我已经认错了,总该给个机会”
“李浅墨”许延本已挟起颗花生米,闻言啪一声拍下筷子“你不要自取其辱,要不是菱菱拦着,你以为,我能善罢甘休”他眯起眼睛,寒声道“肖想菱菱,你也配”
“许延,”李浅墨马上软下来“有话好好说,咱们多少年的熟人了”
“没什么可说的,”许延厌恶地别开脸,点开文件夹“你走吧。”
“许延”李浅墨诺诺地哀求,拿毛巾不停揩完了脑门又擦手,赖了好一会儿,见对方态度决绝,确无余地,话音蓦地徒转“哼,夏紫菱对你的心思一直就不单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兄妹,说得好听,”他冷笑道“费那么大劲儿破坏我们,你是舍不得把她嫁人吧”
“呵,精辟,”许延一阵怒火填胸,却悠悠地笑了,轻轻合上笔记本,端起茶杯,手一倾,施施然泼向对方惊愕莫名的脸“不过,你管不着。”
“许延”李浅墨挂着满脸水珠子,愣了半响,才突地拍案而起,破口道“你太过分了你等着”
“等什么”许延悠然靠向椅背,侧脸斜视着他,扯动嘴角,冷声说“等你表弟削尖脑袋,到处宣扬我是同性恋嗬,”他轻笑道“是这样吗来吧,我等着。”
“你”李浅墨攥紧拳头,脸上又红又白煞是好看,他本来个子就比许延高,站在桌前,看着还颇有气势。
“怎么等不及想比划比划”许延嗤笑道“说吧,我随时恭候。”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李浅墨怒火中烧,完全撇开往日的斯文气质,咬牙道“别以为我碍着紫菱的情面,不敢对你怎么样”
那张聒不知耻的脸,实在大败胃口。服务生端着托盘,在几步之外犹豫不决,餐厅里无数道视线都被吸引过来。许延真后悔,刚才竟进了这家酒楼,不想跟他继续纠缠,无奈地叹口气,收拾起东西“急着耍猴戏是吧那您请自便。”他冷冷地打开钱包“真想好招了,我再奉陪。”
“你”李浅墨看他起身,一把抓住过来,两眼喷火“你就想走”
“你想怎样”许延的视线从手臂上行,直盯牢对方的眼睛,正想接招,不妨隔壁围台上竟站起个人,低头跟服务员说了一句,匆匆走近。
“先生,”周涛拍了拍李浅墨肩膀,淡淡说“这是公众场合,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话音才落,酒楼经理已跟几个保安一起向这边走来。
“哼,”李浅墨这才意识到先前冲动了,强压下怒气,悻悻放开手“你够狠”说罢掉头回了自己那桌,迎着满桌子狐朋狗友,愤愤然坐下。
人生何处不相逢,说这话的人,想来也经历过不少奇遇,许延笑道“我该说,真巧吗周局。”
“呵呵,还真是,”周涛目光温软地与他对视“下了班,陪单位的小年轻过来打牙祭。怎么,就要走吗”
“呵,换个地方吃。”许延提起公文包“刚才谢谢了,您回去吧。”
“等等,”周涛想了想,招手叫过服务员“23台,记我的账。”说罢回桌交代了两句,拿上外套过来“走吧,一起去。”
“不用了周局,”许延愕然道,连忙推辞“您陪同事吧,我经常一个人吃饭。”
“没关系,”周涛径自向外走“这酒楼是我们的定点食堂,”他回头笑道“早吃腻了。”
“”许延看向李浅墨那桌探头探脑的杂碎,哭笑不得地跟着走,难道自己看着就那么弱不禁风到了这一步也不好再推,无奈笑道“那么周局想去哪儿吃”
“上车再说,”周涛促狭一笑,竟带上了一点儿顽皮,仿佛干了件有趣的坏事儿,那倏然而现的稚气,与他沉稳的举止配搭,竟奇异地不觉冲突,反倒有种另类的和谐“不然待会等那帮家伙想明白了,追出来,咱们就跑不掉了。”
“呵呵,好。”许延失笑,反正左右无事,一个人吃饭确实无聊,不如放一晚假,这人看着也不像个磨不清的。
二五信箱 正文 月下秋水寒
章节字数4485 更新时间091009 09:11
“准备考牌”周涛看看他拿着的纸袋“想去哪吃”
“我随便,”许延把东西放去后座,解释道“以前一直没学,恰巧这段时间能抽出点儿空。”
“是没兴趣吧,我姐夫也不爱自己开车。”周涛慢慢将车子倒出来,笑问“星辉广场下面新开了家墨宴,要去试试吗”
“呵,好啊,”许延知道那里,前两天经过见伺者都是一体黑衣,外观也很另类前卫“我还没去过。”
“哈,我也一样。”周涛笑道“就是看那家新鲜些。”
六点来钟,市区照例堵车,一个灯口没有五六分钟根本过不去。蚁行了一段儿,周涛停下车“看来挑错地方了,”他无奈哂笑“下班时间,应该往荒郊野外跑。”
“呵,没关系,”许延调侃道“说明咱们市经济发展迅猛,好现象啊。”
“哈哈对,”周涛笑道“不久之后,这滚滚车流里又该增加一辆了。”
“哈,难说,”许延道“我兴致不高,去学是被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牌呢。”
“这种考试,很容易过关的,有空多练习一下。”周涛看看他“我也可以教你开。”
“谢谢。”许延不置可否,笑了笑“周局平时很少回家吃饭吧”
“是啊,”周涛转回头去,捋了一把头发“里里外外,应酬太多,家里人都习惯了。”他苦笑道“偶然赶回去,还经常吃不上饭,唉。”
“呵呵,辛苦。”许延理解地说“机关单位的工作,应该相当困身,离开校门开始混饭吃,哪里都一样不自由。”
“嗯,校门,”周涛点点头,微叹道“多久以前的事了。”他笑着回头“你们还好吧辛苦是辛苦,但自己说话能算数。”
“一样啊,自己再能拿主意,”许延笑笑“不是也要被各种束缚牵着走一个萝卜一个坑,谁都五花大绑,哪儿能真的算什么数呢”
“倒也是,”周涛凝眸看了看他“许先生很年轻啊,社会经验却不少,我像你这年纪,还意气风发,万事不放在心上。”
“还好吧,”许延看向前面的车“越傻的人越早熟,到处磕得头破血流,不想开些,怎么活得下去呢。”
“嗯,咳,难得溜号出来,不提这些没劲儿的,”周涛岔开话题,笑道“上次说了要切磋棋艺,这周末有空吗上我家杀几回合怎么样”
“呵呵,行啊,”许延想了想,周末也没什么安排,去他家,他爱人孩子应该都在,不会有什么问题“夫人不会怪我打扰吧”
“哈哈,怎么会,”周涛笑道“我爱人很好客,除我之外,她谁都欢迎。”
“哈,”许延失笑“您不用欢迎啊,自己人嘛。”
“呵呵。”周涛但笑不语,红灯一过,迅速开出去。
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跨进了一大步,许延虽然清楚周涛对他有好感,但这个人品格确实不错,相当坦诚,从未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和言语,一直安于君子之交。上次去他家下棋,看得出来他很疼爱女儿小兰,夫妻关系也相敬如宾,至于私底下究竟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但,凭着表象白头到老的夫妻,这年头难道还少了吗只要双方都是要体面嫌麻烦的人,那么维持一个家的条件,其实已经足够了。转眼过去了七八天,下午刚从公司出来,不期然又接到周涛的信息“今晚被女儿放鸽子了,你那有位置吗”
“小板凳有一张,”许延勾唇笑笑,发回去“周局要不嫌屈了驾,就过来吧。”
“时间,地点”那边很快复过来,轻松地调侃“小板凳总比冷地板强。”
“哈,说真的,”许延边走边扯“我本来准备回家泡面的。”
“板凳没关系,泡面就实在太委屈了,”周涛继续开玩笑“要不我们去鲨尾村打打秋风这时候刚刚好,风平浪静鱼又肥,不吃白不吃。”
鲨尾是个小渔村,距离g市八十公里,许延看时间还早,回过去“行,哪儿集合”
“你公司楼下。”这人手指动作真快,一个来回不消几秒。
“好,我回办公室,你到了打电话。”许延复完,正准备上楼,路边就响起一声短促的喇叭,定睛一看,不是周涛是谁原来换了部越野车,早在门口等着他了。不由低头失笑走过去,这人真是越活越年轻了,换下平时的正装,只穿一件迷彩t恤,下面是军绿休闲裤,架着副墨镜,看上去简直活力逼人。
“你倒是准备充足,”许延坐上车,看着自己身上的西服,无奈地笑“到了那地方,更显得我这一身不伦不类了。”
“是不伦不类,”周涛诙谐地说“一看就分划出阶级层次了,我是司机,您是老板。”
“哈,只管出钱埋单的老板吧”许延苦笑道“我真够冤的。”
“去了再说冤不冤,”周涛爽朗地笑,一踩油门将车子开出去“保证让你心甘情愿放血。”
海滨公路车不算多,两小时不用就到了鲨尾村。周涛将车子停在村口的一块空地上,两人开了门步行进去。这是个相对破落的小渔村,木板搭建的低矮平房一幢紧连一幢,门口大多有块用水泥粗略熨平的院子,晾了些旧网子和鱼干。昏蒙的灯影下,细浪伴着三三两两的狗吠此起彼伏,走近村尾的一户院子,周涛推开老旧的木栅栏,向里面招呼“老赵,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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