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代嫁嫡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留下
安景翌刚想张口说出自个儿的想法,便听萧淮宁道,“即使不能合作那也无妨,只不过更加难点罢了,但是大体上也是差不多的。”
他这话虽说得简单,但是这事成与不成,明眼人都看得出当中差别甚远。单说若合作事成,武夷山上拓跋亘这两万人马,便都能收为所用。这可就不是单单的拖延平南进度,而是相当于如虎添翼。
他们在武夷山这些日子,单是见到的人,个个都是高手。连十一二岁的小路子,也会点三脚猫的拳脚功夫。拓跋亘此人,更是深不可测。这些人若能为萧淮宁效力,那便不愁没有将才了。
安景翌心里清楚,萧淮宁是不想他忧心太多,所以才会把这事说得这么简单。
不过既然他这么做了,安景翌体会到他的苦心,即使看穿了便也没说破,只道,“我们尽力便是,到时若真不成,拓跋亘看起来是个守信的,应该也会遵循诺言的让我们安全离开武夷山。”
萧淮宁点头,“那拓跋亘虽然看起来冷漠,但是应该是个重情重信的人,应该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他说完见安景翌脸上仍有忧色,便道,“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我早先便说过,咱们只当出来游玩一番。”
对于武夷山这群人,萧淮宁早先便着人查了个清楚。因此,一早便知道合作这事是不可能轻易谈成的。
这次与安景翌一同过来,也是由于安景翌提出了这个主意,而抱着姑且试试的想法。所以,合作不成,也在他意料之中,倒也没有什么好失落的。他还当真是想着,能难得的偷个闲,陪着自家爱妃游玩一下。
顺便,也消失一段时间。让苏天应那老狐狸心里忐忑几天。也让京里那些巴不得他早死的人,白白高兴几天。
由于成长环境使然,安景翌做事瞻前顾后,心思也重,便容易钻牛角尖。这点比起来,他倒是不如萧淮宁的豁达。
萧淮宁或许也不比安景翌顺坦多少,但是他爹娘过世前,他好歹也是一直过着众星拱月的日子,前太子与太子妃对他也是极为宠爱的。在那时,他也与众多的皇族子弟差不多,会任性调皮,也会在爹娘面前撒娇。
后来经历了变故,才会敛了自个儿的性子,逼迫着自己成长。但是天性使然,在安景翌面前,他可以全身心的放任自己,便会不自觉的露出本性来。
而安景翌,在他尚在襁褓时,娘亲便离开了他,而亲爹则刻意忽视了他的存在。在安公候府中,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生存着。这也难怪他,不管做什么事,都想得比旁边多,也总是会往不好的方面想。
他苦笑一下,对萧淮宁道,“我倒是不想胡思乱想,但是想到现在的处境,却不得不想。”
萧淮宁看着他,挑眉道,“景翌相信我便是,我保证咱们能平安回到盛京,实现当初我对景翌的承诺。”他这话说得极自信,脸上熠熠生辉,看着安景翌的眼睛也认真万分。
安景翌一愣,他当然知道萧淮宁所说的承诺,便是扳倒安公候府的事。但是这事要做起来,谈何容易。可现在萧淮宁提起来,肯定是有了什么考量,想到这里,他便觉得一阵紧张。
萧淮宁见他这个样子,倒也不再卖关子,直接道,“昨日淮佑在信里提到,安公候正式递了折子,奏请立安景辰为安公候世子,上面也已允了这事,说是年后便会正式颁旨策立下来。”
事关安公候府,安景翌只觉得憋闷烦躁。桌上杯子里的茶放了有些时候了,这会儿也该凉了。安景翌本想喝口凉茶降下心里窜上来的火气,可是听到萧淮宁的话,却是手一滑,才刚端到手上的端茶顺势跌落在桌上。
好在茶杯刚拿在手上,离桌面并不远,茶杯倒是没有打破。只是茶水都溢了出来,顺着桌面流得到处都是。安景翌赶紧站起来躲开,胡乱抓了块帕子,手忙脚乱的擦着桌上的茶水。
萧淮宁握住他慌乱擦桌子的手,“景翌,你在想什么”
安景翌手被他握住,萧淮宁手掌的热度从手心一直传到心里,苦笑一下,“并没想什么,只是一直奇怪,为何父亲会如此待我。”
这一世同意代嫁,便早知有遭一日,安景辰会被立为安公候世子。只是方才突然听到,又想到自个儿前世种种,才会慌了神。
但是安公候为何一直漠视他的存在,甚至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侯府的姨娘庶子逼死。这件事,从前一世开始,便一直是他心里一个结。
萧淮宁紧了紧握着他的手,笑着看他,“这件事,不如在我们扳倒安公候府后,让安公候亲口说出来。”
安景翌一怔,看着萧淮宁。萧淮宁对他笑一下,并不说话,似乎在等他的回应。
原来,萧淮宁真的懂他。安景翌脸上漾开笑容,点了点头,“好,待那日,我也亲口问他。”
见安景翌这样,萧淮宁便知道他这下是彻底想通了,便也放下心来。
握着他的手也没放开,而是道,“我之所以这会儿提到安景辰立世子的事,是因为淮佑信上还提到,安景辰近来与佟彭泽走得极近。”
“那又如何”安景翌不解的问道。
安公候与佟相都是永昌帝的人,永昌帝能够坐上那个位置,这二人居功甚大。他们这两家,立场上来说,都是一样的。
佟彭泽是佟相嫡长孙,可以说是佟式一族将来的继承人。安景辰既然已经就要被立为安公候世子,那么这两人走得近些,那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再说安景辰即将立为安公候世子,虽说有安公候的保驾护航,可是到底还没有站稳脚跟。当今皇后就是佟相的女儿,还育有两个皇子,这佟式一族的风光,当今朝中真可说是无人能及。
月姨娘向来手段高明,心里深沉,想得也远。安景辰的大多数事,都是她来帮着决定的。她让安景辰讨好接近佟家嫡长孙,未来的继承人,那也在情理之中。
萧淮宁把安景翌方才打倒的杯子拿过来,重新满上茶,递给安景翌,“可若佟彭泽犯了事,并且安公候未来的世子还参与其中,那又当如何”
“那要看事情大小。”安景翌有所保留的回道。
但是他心里却是清楚,只怕安景辰的世子之位便没那么顺利了。驲国对王侯爵位的世袭继承管理甚严,从太祖起,便少有册封世袭的爵位。即使是可世袭的王侯,对辰爵子孙的规格要求也高。
这规格要求倒不是指出身,而是指王侯子孙本人的品格德行以及能力。所承爵位的王侯子孙,需德行端正,且能力胜任,方可承爵。
那可胜任的能力,也与自身所承爵位相关。就说安公候的爵位,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那便要求,承爵的子孙,也能够上得战场,能保驲国四方疆土的安宁。
在王侯伯公呈上了立世子的折子后,便会由钦天监核查承爵王侯子孙自出生以后的大小事,交上一份钦天监盖印的折子表明看法,若裁定可行,才会正式行策立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安景辰一个庶子可以继承安公候的爵位。而安景翌这个正统嫡子,却因天生的残疾,而注定与安公候爵位无缘。
若在这紧要关头,安景辰出了什么差错,只怕立马便会传到钦天监去,而策立世子的事,必定会被延后,或许还会被钦天监直接驳了回去。即使当今皇上碍于安公候的面上,仍会策立安景辰为世子,那也肯定要再等些时候了。
至于到底等多久,那便得看安景辰所犯之事的大小。这也是为何,安景翌会这么问的原因。
萧淮宁抚着自个儿拇指上的扳指,“若克扣灾银,私采铁矿,私相授受的话,景翌你看这事是大或小”
安景翌愣了会儿神,方才缓缓道,“克扣灾银,是为不仁;私采铁矿,是为不忠。”
驲国太祖时便有规定,不准任何百姓或王公大臣私自开采铁矿,若有私自开采者,一律按谋逆罪论处。只这一条,安景辰的世子之位,只怕没个两三年,是坐不上的了。
萧淮宁看向他,“那安公候可真要后悔,令明珠蒙尘,而留了个无用的废物。”
安景翌脸上黯了下来,垂头看向自个儿的残疾的左腿,自嘲道,“也只有王爷你,才会说我是明珠。”
萧淮宁道,“爱妃莫不是说本王有眼无珠不成”
安景翌讶然,好半会儿才低声道,“我只怕会令王爷失望。”
萧淮宁把他头抬起来,“我说你是明珠,那你便是。”
纵使现在还黯然失色,那么有朝一日,他也会令他绽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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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又过了十日,离约定的一月之期,也只剩了十日左右了。
而在这期间,干旱了三个多月之久的南陲,终于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雨。雨水瓢泼而下,把南陲昏暗了许久的天冲刷得明亮,也带给绝望的南陲百姓新的希望。
安景翌与萧淮宁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雨后碧蓝的天,耳边都能听到武夷山上人们高兴的欢呼声。那欢呼声久久不歇,就连一直守着他们极少离开这院子的小路子都忍不住跑出去了。
三心和二两蹲在地上给小炉子旁边,炉子上正熬着药。三心给炉子扇着风,感叹道,“他们可真高兴啊。”
二两拿着帕子揭开药罐盖子看了下,以防不小心给熬干了,听到三心的话,便回道,“老百姓靠天吃饭,好容易老天爷开了恩,怎能不高兴”
二两家里也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因此他们这些人,或许也就他,更能体会南陲百姓的个中辛酸了。
三心倒是难得没和二两较劲,扇着手里的扇子,“这会儿下了雨,南陲这些人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苦了。”
他们在兖州破庙待了几日,每日跟着灾民一同去城里领水和吃食,三心对他们过的清苦日子,也是深有体会。
二两叹口气,“哪那么容易,地里的庄稼都没了,即使要重新种,那也得有种子,庄稼种出来之前,吃的用的从哪里来,这些可不都是问题”
三心愣了会儿,他虽然是侯府下人,可也没种过地,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漫不经心的扇着扇子,“这不是有王爷和先生在,他们肯定能有办法。”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看二两低落,想着安慰他。而且在他眼中,自个儿主子与萧淮宁都是厉害的人,有什么问题时,自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
可是边上听到二两与三心谈话的萧淮宁和安景翌,却也忍不住费神想起了这事。整个南陲经历过这次旱灾,正可谓是元气大伤。即使现在降雨了,那也是百废待兴。若不能万全安排,只怕南陲会就此颓败下去。
不过这场雨下得及时,倒是给他们与拓跋亘的合作帮不了不小的忙。山上的平民百姓,大多是迫于无奈,为了活命,而不得不投奔武夷山。
可是在山上的日子,又哪里会轻松。每日都要提心吊胆的,担心哪天朝廷便会派大军杀了过来。
这会儿降了雨,大家伙儿又有了活路。估摸着大多人,应该都是想回到自个儿家中,继续过先前自给自足的日子的。
看了下远处天色,安景翌忧心道,“不知盛京这时怎么样,赤霄能不能赶回来。”
若赤霄不能赶回来,到时候拓跋擎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只怕武夷山会彻底翻脸,更不用谈什么合作的事了。
萧淮宁拍下他的肩,“兴许是信鸽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赤霄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按理来说,每过七日,他便会收到盛京的萧淮佑,与青州军营的徐震天的来信。可是距离上次的信,这会儿已过去十来天了,徐震天的信倒是照常收到,萧淮佑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
“希望如此吧。”安景翌蹙眉道,他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会出什么变故。
萧淮宁握住他的手,“放心,即使出了什么事也还有我,你大可不必总是如此忧心,让自己松和会儿。”
安景翌苦笑,人的性子又哪是那么容易改的,他不想想那么多,可是却总忍不住。这是一个人担惊受怕惯了,现在有人给他分担,他也放不下了。
更何况,拓跋擎是他认的义兄,于情于理来说,他都不想拓跋擎出事。想到当日阳平山告别时,拓跋擎还劝告他当心,必要时可到南陲投靠他。没想到,如今却是他自个儿昏睡在床上,生死不明。
“先生,这药熬好了,还是像前两日那样吗”三心把已经熬得差不多的药从炉子上拿下来,对安景翌道。
安景翌点头,“去吧。”
三心见他应了,和二两两人把药倒进碗里,便端着走进了屋里去。
萧淮宁看着三心与二两端着药碗进屋,“你这样煞费苦心,那拓跋擎醒来若如大秦一般,罔顾相交一场的情谊,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你,那便真枉费你一片心了。”
安景翌回过头来看他,“拓跋大哥出事,无论如何都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何况你也说我与他相交一场,能够做点事,我心里也好受点。”
他们被软禁在这小院,成日里没什么事,让安景翌什么都不做的等赤霄送药过来,也做不到。便干脆养了几只老鼠,用来试药。虽说卢信义不再出现,但是事关拓跋擎的毒,药材却还是给供应的。
从拓跋擎的症状,安景翌列出了几种可能的毒。每日都改着方子的抓了药让三心和二两熬出来,再给早先灌了毒的几只老鼠喂下。
老鼠死了不少,把负责寻鼠的小路子都挑出了火气。方子也改了好多回了,却还是毫无进展。
想到这里,安景翌便不禁叹气。他把带来的那本医书都翻烂了,依然一筹莫展。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大夫,若能与山中的其他大夫交流一番,那便好了。可惜他们不能出这小院,他也只能自己摩挲了。
萧淮宁见他叹气,未免他一直想着伤神,便另寻了个话头,“我见你翻看的那本医书很是特别,并不是寻常的药理典籍,可是有什么来历”
“倒不是有什么来历。”安景翌斟酌一下,方道,“这书是许多年前在街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硬要卖给我的,我猜他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便买了下来。”
他之所以顿一下,只因为那人虽然满头白发,但是面相却十分年轻,因此犹豫着该怎么称呼他方才合适。
萧淮宁叹道,“这倒是稀奇。”
安景翌继续道,“不过我回去之后翻看了一下,与其说是书,倒不如说是手札,那上面的字并不是寻常的拓本,而是有人亲笔写下的。”
“这么说起来,那个老翁肯定是有什么来历的。”
安景翌点头,“那老翁我倒是不知道,不过那手札上关于药理的见解却是十分通透,对于一些病症的治疗方法也是独辟蹊径,写下那手札的人,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若那手札真像你说的这样,那应该是十分珍贵的,那老翁怎会轻易就卖了给你”萧淮宁蹙眉,这事实在是透着古怪。
安景翌摇头,“或许他当时急着用钱吧。”
这种东西对于旁人来说或许不代表什么,可是对于专于药理之道的人来说,却是无价至宝,多少钱都不会轻易卖出的。想到这里,他便问道,“那老翁收了你多少钱把手札卖给你”
“当时我想着他急需用钱,便给了他一锭银子,可是他却不要,后来只收了十个铜板。”安景翌说到这里,倒也觉得不对起来,若真急需用钱,又怎会只拿十个铜板。
或许可以说是老翁厚道,不愿占人便宜。但是十个铜板,那也太少了,可什么都做不了。
“这与其说是卖给你,倒不如说是存心送给你的,这老翁实在古怪得紧。”本来是随意找个话头,没想到却牵扯出这么件事来,萧淮宁不禁皱紧了眉。
“可能是那老翁觉得我们有缘吧。”安景翌见他担心,便道,“这事都过去快十年了,那时我才十岁左右,若有什么事,早该出事了。”
萧淮宁留了心,有意让人下来去查下这事,面上却如常,笑着道,“或许是这样,那也算是你的一次奇遇了。”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小路子匆匆忙忙的从院外跑了进来,喘着气边跑边喊,“不不好不好了,二二爷。”
安景翌一听他提到拓跋擎,心里便是一凛,走过去扶住小路子,“拓跋大哥怎么了,你歇口气慢慢说。”
小路子喘匀了气,胡乱抹一把额上一路跑过来急出来的汗水,然后一把拉住安景翌就向院外走,“你快跟我走,二爷突然全身抽搐,还吐了好多血。”
安景翌跟着他往外走,惊讶道,“怎会突然便加重了,是不是误吃了什么东西。”
小路子急匆匆的往前走,“我也不清楚,大伙儿本来因为降雨的事,都高兴的聚在前院里庆祝,可是突然二爷房里侍候的人就过来说出了事。”
他说得急,一口气接不上来,喘匀了方才继续道,“当时听了那症状,便都觉着不对,当场就赶过去看了,卢堂主走前差了我过来赶快带你过去。”
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萧淮宁道,“这几日可有什么陌生人来山里,或者其他人接近过拓跋擎。”
小路子回头看了眼萧淮宁,可能因着事情来得急,倒也没计较他随便出了院子跟过来,而是回道,“我一直在小院里守着你们,对这些事儿也不清楚,但是二爷的院子平日里管得严,除了照顾的几个人,便就大爷和几个堂主进得了。”
安景翌听了道,“也不确定就是给人做了手脚,还是先去看一下才知道,山里其他的大夫也都过去了吗”
小路子步子急匆匆的往前迈着,“刚出了这事,大夫便先赶过去了,这会儿估计正在那看着,怕真出什么事,所以卢堂主才让叫了你也过去。”
可见卢信义等人不是信了他,而是为了拓跋擎,不得不冒险让他过去。安景翌倒也不计较,紧跟在小路子旁边往前走,心里想着拓跋擎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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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到了拓跋擎所住的院子,就见院子里站了不少人。卢信义大秦都在这里,还有先前见过的祝文达。安景翌估摸,应该武夷山上的几个堂主都来了。
卢信义见他们进来,脸上并没什么好脸色,只对安景翌道,“你赶快进去,大爷在屋里等着。”
安景翌看向萧淮宁,卢信义见了大概以为他想让萧淮宁陪着进去,脸色当即难看起来,“只你一人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萧淮宁坦然面向卢信义,“卢堂主放心,我不会跟着进去。”他说完转向安景翌,温言道,“你进去看下可有办法,我在外面等着,若有什么事只管唤我。”
大秦这会儿正急得上火,恨不得立马冲进屋里去看下情况,冲着安景翌道,“你快点进去吧,那些大夫进去这半天,也没见半点消息传出来。”
由于安景翌在阳平山治愈过灾民的怪症,因此大秦一直觉得安景翌医术高明。这会儿拓跋擎病情加重,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让他快去给拓跋擎看病。
安景翌看了眼大秦,对萧淮宁点了下头,便跟着卢信义进了屋。
拓跋擎冷着张脸坐在屋子中间的圆桌上旁,见两人进了,点了下头,抿唇道,“你过去看下。”
安景翌点头,也不多说,直接向床边走去。床边已有三个大夫在那里守着,只是这会儿都愁着一张脸,皱眉小声的交谈着。
那几个大夫见安景翌过来,也不知道他什么身份,只是想着既然是卢堂主亲自带进来的,应该有两下子,便都自觉让开了路,好让他近距离查看拓跋擎的症状。
安景翌对着三个大夫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才走了过去。
拓跋擎趟在床上,照顾他的怀上正拿了块帕子给他擦着额上的汗。旁边的架子上还放着几块用过的白布帕子,都沾着猩红的血迹。
不过这会儿拓跋擎倒是没流血了,只是一张脸苍白,满头满脑的都是汗。安静的昏睡在床上,眉头紧皱着,可见他睡得并不安稳。
怀生见安景翌靠近,忙站了起来,给他腾出地方。
安景翌走过去,坐在床沿边的圆凳上,先给拓跋擎把了脉,发现脉相比上次来时要急促了许多。
先前那次把脉,拓跋擎的脉相平缓,与常人并无什么差别,以至于什么都查不出来。此时拓跋擎脉相突变,倒是便于查出拓跋擎到底中的什么毒。
可是与此同时,这也并不是个好现象,脉相明显剧变,意味着拓跋擎体内的毒素开始加速流窜了。
若在这几天里,再不找出解药来,只怕毒素会流遍全身,那时便真的回天乏术了。
安景翌放下拓跋擎的手,看向怀生问道,“二爷是什么时候开始吐血的,持续了多久”
怀生紧握着手上的帕子,颤抖着声音道,“午时我喂了药给二爷喝下,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二爷就突然抽了起来,没抽一会儿,便呕了好大一口血出来,我见情况不对,赶紧让人去找了大夫过来。”
他一脸的难受,嗓子哽了好久,才继续道,“大夫来之前,二爷断断续续的呕了好多血出来,方才喂了刚熬好的药喝下,才见好点,血倒是止住了,只是仍隔半个时辰便会抽搐。”
他话音刚落,便见床上的拓跋擎突然抽了起来,额头上的帕子掉了下来,他整个人在床上不安的翻动着。
安景翌见状,刚想伸手压住拓跋擎,以免他伤到自己。可是拓跋亘却像一阵风似的掠了过来,一手掐着他的下颚以防他咬伤自个儿的舌头,一手横放在他胸前压住他翻动得厉害的身子。
拓跋亘额角流着汗,显然是下了大力气,才压制住不断挣动的拓跋擎。他眉头皱着,看着拓跋擎的眼里,也满是疲惫。可以看得出,他对拓跋擎这个胞弟很是重视,所以向来冷硬淡然的脸才会因拓跋擎的状况而变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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