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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kaaa
“因为你跟梁烈的关系!” 安警官脸上带着极度轻蔑,猥琐的竖起一g小指头,“你是他的那个吧?”
任舒霏做梦也没想到,一直隐藏最深最害怕被人发现的秘密,会轻而易举从一个陌生人口中跳出,顿时象被抽干了全身血y,极度惊恐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就如同看到从恐怖片走到现实中的异形。
惊弓 68
“你,你,你……”
任舒霏嘴唇哆嗦着,一向口齿灵敏的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几秒钟前还压g没放在眼里、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此刻却让他遍体生寒,那是一种被人看透灵魂玩弄于手心的恐惧,即使面对梁烈时他也没有这样恐惧过。
“很吃惊吧?我是怎么知道的?”安警官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说实话,我第一次知道时比你还吃惊!啧啧,我真是很好奇,堂堂一位名律师,出身优越,又是名校毕业,整天满口的正义法律,怎么会跟梁烈那种人渣混在一起的?而且居然还是在床上被他骑的那个!”
他话里明显带着侮辱之意,然而任舒霏此时已经连愤怒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你想要怎样……”
他颓然瘫软下来,全身骨头都像一下被抽光了。
“错了!任律师,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想怎样,你愿意选哪条路。”
“……我愿意配合调查。”任舒霏语气也已全无刚才的强硬,又哀求般的辩解,“可我真的没洗钱!王律师他诬陷我!”
安警官摇头笑道:“任律师,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到这个时候还装傻,你很清楚,我们请你来并不是为了洗钱那点破事!”
见任舒霏似是一脸迷惑,他冷笑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不合作,不管你洗没洗过钱,我都有办法送你进监狱!”
说着他又露出猥亵的眼神,“就你这副上流社会细皮嫩r的模样,在里面肯定大受欢迎,更别说那里还有不少梁烈的仇家,到时候你能撑过一天就算走运了……”
话里的y狠让任舒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警察是个狠角色,哭丧着脸说:
“我合作,我合作……可是,你让我怎么合作啊?”
“说你知道的所有梁烈的事!”
“他,他小学时就是出名的坏学生,小流氓……后来,后来听说他加入了黑社会,专门收保护费,欺负人。“任舒霏战战兢兢絮絮叨叨的说,“再多的情况我就确实不知道了,我也没亲眼见过他收保护费──”
“你还跟我装傻?!谁让你扯什么保护费!我问你那些杀人、贩毒、走私的事!”安警官又是猛地一拍桌子。
任舒霏简直吓傻了,脸全白了,“什么?杀人,贩,贩毒?……我真不知道啊!他,梁烈他就是一个小喽啰,他怎么可能──”
“你不要跟我演戏了!什么小喽啰?!”那安警官已经完全变了脸,满面狰狞的冲他怒吼,“你跟了他这么久会不知道他是顺义帮的老大?!他一直就是陈顺桥的左膀右臂,陈顺桥不明不白死后他就成了顺义帮的龙头老大,你会不知道?!”
任舒霏脸上的表情就像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惊愕的张着嘴,好半天才回醒过来:
“怎么可能?梁烈?!梁烈是老大?他是老大?不不不,这怎么可能?!他,他,他是,他不是……”
他已经语无伦次的不知该说什么了,那安警官却以为他仍在狡辩,“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死抗着,以为梁烈会来救你吗?告诉你!我们在抓你的同时已经派大批警员围捕顺义帮成员,梁烈很快就会落了!”
就在此时,有人敲门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安警官听着听着脸上就露出胜利的微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对着正惶恐无主的任舒霏说:
“任律师,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梁烈已经在十分钟前落了!我再给你最后的考虑机会,你到底选择跟他一起下地狱还是跟我们合作,就全看你自己了!”
说着就扬长而去,剩下任舒霏一人绝望的面对空荡荡的灰白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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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任舒霏面无血色的直直盯着自己手掌,修长的手指正控制不住的颤抖,冰的好像血y都停止流动了。
早上出门时他还是风度翩翩的名律师,前途无量,短短几个小时就从云端跌入炼狱受煎熬。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烈。
梁烈!
又是梁烈!
都是梁烈!
他到底要害我到什么时候?!
他又要把我当白痴耍到什么时候?!
任舒霏脑中现在混乱极了,走马灯似的转动着两个梁烈:一个是咧嘴呵呵傻笑的愚蠢梁烈,一个是看不清脸隐藏在黑暗中的梁烈;一个是四仰八叉横躺在地上流口水的无赖,一个是手握雪亮砍刀满脸狰狞的恶鬼,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可笑的是,自诩聪明的自己,竟没从这个一向以为只是流氓加蠢货的人身上看出一丝一毫破绽!梁烈竟然是顺义会的龙头老大!可他抱着自己发情口口声声r麻的叫自己“霏霏”时,却硬是没透过一句口风。自己到底算什么呢?他泄欲的工具和徒有外表的草包吗?然而到了现在,却又要替他承受这天大的灾祸!
一时悲从心来,他突然失控的一拳狠狠砸在桌上,就像砸那个并不在场的罪魁祸首。
然而这一拳除了令手骨剧痛,并没有任何纾解的效果。因为太疼了,眼泪也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任舒霏把脸埋在手掌下,身体剧烈抖动起来。
这一刻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冰寒彻骨,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救援自己。
“我看差不多了,他已经快崩溃了。”
旁边一间屋里,正在观看监控屏的一个人说。
“嗯,”安警官看看手表点头,又嘲笑道,“还不到10分钟,果然是中看不中用。”
“话说回来,他要是知道梁烈为了换他出去主动投降,说不定会硬撑到底。”旁边另一人c话道。
“不会,他是撑不住的。”安警官冷笑说,“我很清楚他是哪种人,他是那种特别怕脏怕疼的人,怕脏就最要面子,怕疼骨头就软。”
“那我们是不是要按谈判条件先放了他?”
“放?为什么要放?”安警官又是一声冷笑,“跟黑社会还用的着讲信用吗?他可是我手里最重要的牌,不用他钉死梁烈怎么可能放了他!”
说着他又厉声对监视屏前的人说:
“你们给我盯好了,我现在去提审梁烈,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去!”
任舒霏也不知道那些警察走了多久,但对于他来说,接下来这段时间就像坐了几万年监牢一样漫长难熬,所以当他听到有人轻声叫自己时,还以为是幻听了。好一会儿才从恍惚中分辨真切,抬起哭红的眼睛向门外看去。
“任律师,任律师!”
门口一个西装笔挺的陌生人正关切的呼唤他。
任舒霏不知他来意,犹豫着慢慢挪过去。
“任律师,我是来保释你出去的。”
任舒霏原已坠入冰窖的心猛地一热,急切的抓住门上的铁栏正要开口,那人却对他使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悄悄望望身后两个负责看守的警察,压低声音说,“烈哥让我捎话给你,什么也不要说,他一定会救你出去!”
没等任舒霏来得及多问,他便匆匆走了。
任舒霏眼睁睁望着这个突然降临的救世主又突然消失,心里哭着说我就是想说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但他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情绪也稍稍安定下来。回想起平日,梁烈虽然犯混蛋的时候居多,但对自己的事上却从来都是言出必果靠得住的。他说会救自己出去,应该不是骗人的吧?
他就这样满怀期盼的又坐回去,这回不再哭了,侧耳聆听可能出现的脚步声,希望那是会带给自己自由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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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快从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却十分急促嘈杂,透出一股子气急败坏,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怒吼:
“刚才谁来过?我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进去吗?!”
又有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答道:“没,没进去啊?就来了个律师,在门口站了站就走了。”
“混蛋!”那怒吼的人显然勃然大怒,“你们***傻瓜啊?!不准进去也不准靠近!总之不允许任何人跟他接触!”
“可他有署长批的条子──”
“谁批的也不行!这里我说了算!你们给我听清楚了,从现在开始给我24小时睁大眼睛,不许任何人靠近他,跟他说一句话!就是连一只苍蝇都不允许飞到他十米之内!”
任舒霏听着外面声音顿知不妙,他不知道刚刚生出的希望会不会因此夭折,心中七上八下。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安警官才y沉着脸进来。
“任律师,你现在心里很高兴吧,是不是觉得就快出去了?”
任舒霏薄唇紧闭,只是紧张的盯着他。
“啧啧,”安警官双手撑在桌上,也死死盯着他,“以前我一直以为,梁烈好歹是一大帮会的老大,怎么可能连江湖面子也不要承认自己变态喜欢男人,估计也就是追风玩点刺激的。没想到他还对你还真是‘情深意厚’,顽抗了3个多小时,我们一说抓了你,他立刻就弃械投降。那边他一被捕,这边就有人来保你出去。”
任舒霏一怔,心脏猛地一跳。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出乎意料,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彷徨还是感动,复杂难明。
“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那安警官似是气糊涂了,双手一摊。
真的?任舒霏眼睛一亮,却又不敢相信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当然,你已经被保释了。”安警官懒洋洋的说。
任舒霏激动的立刻站起来,差点把椅子带翻。
“不过我要是你,就不会走……”
一刻也不想多待的任舒霏正要向门口走去,却听身后又传来安警官好整以暇的声音。
“……什么意思?我,我不是被保释了吗?”
他回过头来,小心翼翼警惕的问。
“你是被保释了,不过有些东西我觉得你还是看完再走的好。”
啪的一叠东西扔在桌上,散落开来。
任舒霏只扫了一眼,顿时全身冰凉,一下子j神和意志就都被击垮了。
一张张不堪的照片全是偷拍的他和梁烈在一起的情景,有两人在车里接吻的,有在餐厅梁烈送给他礼物他欣喜收下的,更多的则是大白天没拉窗帘的情形下从外面长镜头拍摄的两人在公寓各个角落缠绵的画面。
“很j彩吧?这些都是我们监视梁烈时‘无意中’拍下来的。如果你今天走出这个房间,我可不保证这些照片会不会‘不小心’流散出去。据我所知,现在全城所有媒体都盯着梁烈的案子,我相信他们一旦知道你跟他的特殊关系,肯定会非常非常乐意给你做个专访。题目我都替你想好了:名律师与黑帮老大,两位男主角上演j彩活春g。”语气中满是调侃和讽刺。
被点中最致命的死x,任舒霏此刻已是面如死灰,淡色瞳孔像蒙尘的宝石一样神采全失。
虽然脑中一片空白无法运转,但他很清楚:自己完了,再也走不出这个警察的五指山了。
“任律师,我说过,你还是不走的好,还是老老实实坐下吧。”
安警官在他肩头轻轻一拍,任舒霏全身一震,然后就像个木偶一样一步步机械的走回去,机械的坐回那张椅子。
“我可以告诉你,梁烈的案子已是板上钉钉,肯定要判重罪,而你,还有大好前途,何必跟他死在一条船上?我很清楚,洗钱的事跟你无关,只要你肯做检方证人,我保证你可以安全脱身,而且你跟他的事情谁也不会知道。”
安警官见任舒霏已是案上的鱼r,便恩威并施的继续施加压力:
“否则的话,你不仅会因为他的案子受审坐牢,更会身败名裂!想想吧,跟男人搞已经很丢脸了,要让别人知道你还是一直被骑在底下的那个,你这一辈子可就彻底完了。不光你自己,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同事,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会以你为耻!”
见任舒霏始终活死人似的呆呆盯着桌面没反应,他又威胁的用手指敲了敲桌上那堆照片: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考虑机会,究竟是愿意作证还是愿意身败名裂,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任舒霏薄薄的嘴唇已苍白的像纸一样,过了不知多久终于艰难的开启了一条缝:
“……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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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证。”任舒霏苍白的嘴唇艰难挤出这几个字。
这一瞬,一幅幅画面忽然走马灯般从在脑中掠过:
梁烈从船厂救他出来,给他蒙上衣服,不让他看满地血污;梁烈搂著他坐在阁楼窗下,紧紧暖著他冰冷的手;梁烈在病房和母亲缓缓走著舞步,还冲他打手势……还有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少年梁烈送给他昂贵车模时,稚气而豪气冲天的笑脸,就好像给了他整个世界。
然而讽刺的是,任舒霏以前从未认真回想过这些往事,唯有在这一刻,他即将背叛梁烈时才一桩桩全部清晰记起。尤其是那个车模,他几乎已经忘记了那是梁烈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也是两人孽缘的开始。
这些突然跳出的记忆似乎是要提醒他,不要作出可能会後悔的事。但他现在已顾不得许多,只竭力想把这隐隐歉疚和不安从头脑中挤出去。
我是逼不得已的。我没有办法!他告诉自己。
“我有个条件,我……不能上法庭。”任舒霏像下定了什麽决心,一咬牙说道。
“你害怕梁烈报复?”安警官笑道,“这的确很有可能,如果我是他,现在第一想做的事就是灭你的口。”
任舒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心里不太相信梁烈会害自己,但现在已是惊弓之鸟的他不得不考虑一切可能:梁烈那种久混黑社会的冷血暴徒,保不准心一狠就会舍弃自己自保。
“不出庭难度虽然很大,但我可以替你向法官申请。当然,前提要看你跟我们配合的如何……”
安警官带著预见到胜利的笑容坐下,打开录音笔。
……
然而半个小时後,他却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咆哮声震得整个走廊嗡嗡作响,“把他给我拷上!妈的,不给你点颜色以为我跟你玩!”
监控室里,观看了全部审讯过程的警察一见他进来,忙都站起来,谁也不敢出大气。
好半天才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头儿,我看他可能真什麽都不知道,你看他都快吓昏过去了,可还是什麽都说不出……”
“说不出也要让他说!”安警官黑著脸,“今天谁都不许请假,轮流审讯!我就不信,他是离梁烈最近的人,会吐不出一点东西来!”
审讯已从白天持续到深夜,任舒霏体力j神都已严重透支,困倦的一低头就能立刻睡去,但每次都被旁边的警察强行叫醒,呵斥他继续回忆。他以前也曾为人代理过投诉警局刑讯逼供的案子,搞得被投诉的警察狼狈不堪,没想到今日真落到自己头上,却连句抗议的话都不敢说,只因要命的把柄在人家手里。
“不知道?”安警官冷笑一声,他眼中也已布满血丝,表情更显狰狞,“韩家跟顺义帮本来是死对头,为什麽陈顺桥暴死後会突然握手言和?又为什麽陈顺桥暴死的地方会是韩氏旗下最红女星的闺房?而更重要的是,为什麽这位女星选美的皇冠会在你家找到?!”
已头昏脑胀思维混乱的任舒霏简直如听天书,又见他拿出一个封在透明证物袋里的东西,勉强聚焦目光一看──这不正是梁烈送给自己而被自己扔掉的那个假皇冠吗?
“假的?”安警官又是一声冷笑,“你又想耍小聪明?这是货真价实的钻石皇冠,价值超过50万美元!是特别为去年选美比赛冠军hatty订做的。我倒要问问,它是怎麽跑到任律师你手里的?”
任舒霏已完全懵了,只能苍白无力的辩解:
“……皇冠是梁烈给我的,但我只见过一次hatty小姐,只是一面之缘!我也确实不认识韩氏集团的公子,更不知道他们跟顺义会的关系……”
“不认识?”安警官又扔给他一叠照片。
任舒霏现在是看见照片就发毛,但仍不得不战战兢兢望去。
照片场景很眼熟,但他现在头脑反应迟缓,好一会儿才想起那是不久前跟梁烈吃饭,在餐厅遇见那位hatty小姐的情形,也突然想起来,梁烈当时的确叫了hatty旁边一位表情始终y郁的年轻人“韩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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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让眼前的警察相信,任舒霏恨不得告诉他:如果自己当时知道,那个脸色比y雨天还y的年轻人就是纵横黑白两道的韩家的少爷,肯定会要求梁烈帮忙介绍结交。但当时却是真的一无所知……
然而现在无论怎样解释对方都不会信,而自己如果说不出他期待的供词,就永远不可能结束这场没有尽头的折磨。
任舒霏痛苦的扶著额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眼前却分明是个死局。他现在倒真希望知道些梁烈什麽事情,好跟这个警察换取哪怕十分锺的休息,可偏偏他确实什麽也不知道。
安警官神色y晴不定的盯著他。其实他现在心里已完全有数:这个苍白软弱的小律师的确***什麽都不知道!
没想到,一直放到最後才出手的王牌竟是废纸不如!
想到这麽长时间的辛苦调查全都要白费,他心中怒火直窜,一丝y狠从熬红的眼中闪过:
妈的,干脆就错到底,就用这个小白脸送梁烈上路!
“任律师,还没想起来?干脆我帮你回忆一下?”他咬著牙皮笑r不笑的说。
“首先是顺义帮前老大陈顺桥突然暴死,你我都知道,梁烈就是背後主使!他为了坐上新老大的位子,暗中联合了跟顺义帮一向不和的韩家,利用陈顺桥迷恋的一位女明星杀死了他,对帮内帮外却宣称他是病死。而这位女星不是别人,正是韩氏旗下红星hatty小姐,同时她也是韩家少公子韩静的情妇!”
任舒霏本以为经过这许多事,已经不会有什麽让他吃惊的消息了,但听到这里还是不由一震。
安警官瞥了他一眼,继续冷冷说道:“而作为回报,梁烈肯定私下给了韩家相当大的好处,最大的可能就是允许韩家利用顺义帮的码头运毒,这本来也是两家多年不和的症结。现在老的死了,新的上来了,两家仇怨变成财路,真是皆大欢喜!……任律师,你觉得我帮你回忆的对不对?”
“对……”任舒霏听得直冒冷汗,他知道这些罪名一旦成立,梁烈的刑期肯定短不了,但眼下只想赶快熬过这场审讯,只能硬著头皮附和。
“不过你的回忆里还少了很重要的一环──那就是证据。”安警官yy笑著说,“任律师,你有什麽证据证明你的回忆吗?”
“……我现在头脑很乱,请你,请你……再给我一点提示……”
安警官冷哼了一声,举起那个皇冠晃晃,“那我就再提醒你一下,这个价值超过50万美元的皇冠,原来属於跟韩氏关系密切的女明星hatty所有,後来在梁烈跟韩氏少公子韩静达成交易,也就是我们拍摄到你们在餐厅会面那次,作为韩氏借用顺义帮码头运毒的租金给了梁烈,而梁烈又转送给了你!是不是这样?!”
任舒霏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个警察的意图,也情知已经一步步陷入了对方的陷阱,但还是不得不违心称是。
像个傀儡一样,在安警官的威吓牵引下,任舒霏又在审讯记录上签了字。当做完这一切时,他困倦的连手指都冰冷麻木了。以为这样总算就熬过今天,当下就立刻想倒地睡去,没想到耳边又传来冷笑:
“你以为说了这麽点事就完了?顺风船厂的命案,陈金的失踪,都跟你直接有关!你必须一件件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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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墙壁白茫茫一片,白得刺眼。但任舒霏却一直呆呆盯着那里,浅褐色的眼珠像凝固了一样,许久都没动过一下。
就在一个小时前还极度渴望能哪怕闭一下眼也好,现在终于被带到有床有枕头的房间休息,却再也无法合上眼。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透和厌恶过自己,悔恨像泼溅的硫酸,从心脏腐蚀到胃,阵阵抽搐翻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这么大的事,就能一点痕迹不留吗?”那个像噩梦一样对他穷追不舍的警察一边用讥讽的口气说,一边用手指敲打照片。
任舒霏甚至第一眼都没能认出那黑乎乎的一堆是什么,而当他终于认出的时候,差点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呐,一个,两个,三个……”安警官却像发扑克牌一样轻松愉快,一张张不断扔到他面前,“我们的鉴定人员花了几天几夜,才把他们一个个像剥花生一样剥出来。看不出啊,任律师你文质彬彬的,下手还挺绝!”
任舒霏对他的调侃背后的狠硬手腕早已领教,此刻心中的绝望更是跌倒了最底的深渊。如果说刚才的证词被迫附和的成分还比较多,船厂这件事却是千真万确亲身所历,g本无法在这个老辣的警察面前蒙混过去。其实自那天之后,他潜意识里一直在竭力回避和忘记发生过的事,却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最恐怖最想忘记的回忆偏偏还是被活生生拉回到面前。
“看来你还是心存侥幸啊,以为放一把火就能烧干净?别忘了,陈顺桥叔侄俩先后都莫名其妙出了事,梁烈又突然坐上这个位子,顺义帮内部早就很多人不服,我们可不止你一个污点证人,你最好还是少耍花枪,老老实实给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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