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汝不识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酥油饼
陶墨道“岳凌会怎么做”
顾射道“仿造封暗中勾结信函。”
陶墨怔道“只是如此”
“如此足矣。”顾射道,“若说当今天下还有谁能令皇上不问青红皂白就下令斩杀,唯有凌阳王了。”
陶墨道“不问青红皂白”
顾射解释道“皇上对凌阳王忌惮已久,朝中不少肱骨之臣就因为曾与凌阳王有数面之交,就被流芳发配,更何况信函这般真凭实据。”
陶墨沉默不语。
顾射道“你不喜欢”
“这或许是最好办法了。”陶墨低声道,“只是,这样真对吗”
顾射望着他。
“我,我没有想很多。但我只是突然觉得,他确犯案累累,却没有与凌阳王勾结这项。我之所以想将他绳之于法,是想还律法以公正。但是如今,我们却又将以不公正不公平手段来诬陷他。这样,即使真惩戒了他但是,我们不也同样玷污了律法公正”陶墨按着额头。他思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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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激烈地争斗着。为父报仇情感与坚持公正理智如两把刀子,不停在他脑海中交战,将他整个脑子震得嗡嗡作响。
顾射道“他罪有应得。”
“他罪有应得,但罪名应当是他应得之罪。”陶墨放下手,茫然道,“今日,我们为着简单二字,作伪陷害他。那明日,是否也有人会因着其他缘由而作伪陷害别人那时,我又该如何处置他又该如何自处”
顾射道“他确勾结凌阳王。”
陶墨道“但书信是假。”
顾射定定地看着他。
陶墨先前还因为满脑挣扎而无所觉。随着时间点滴地过去,顾射视线凝固不动,让陶墨慢慢察觉到了什么,脸稍稍红起来。
顾射突然站起身。
陶墨下意识地问道“你去何处”
顾射道“找岳凌。”
“啊。是吗”陶墨心情低落。
“他不是说,只要我低声下气请求他,他便会帮忙”顾射道,“至于如何帮忙,那就不由他说了算。”
陶墨眼眶猛然红,脱口道“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话出口,陶墨就后悔了。
明明已经见这个疑问埋在心里这么久了。为何不再多埋会儿哪怕是个月,半个月,哪怕天都好。
他低着头,不敢看顾射眼睛。
顾射面不改色道“就当我也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吧。”
姻缘我定七
陶墨怔怔地看着他,“钓大鱼你,你是想”
为了老陶应该不可能。 。
还是为了郝果子
他纠结地想着。除了老陶和郝果子,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能够被他放长线钓大鱼的。还是说,他和他的父亲一样希望他能成为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这又不太像顾射的作风。
顾射突然伸指弹他的额头。
陶墨下意识地捂住被弹的位置。
“鱼如果太笨,弹一弹也许会聪明一点。”顾射道。
陶墨心中虽然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很快道“我会当个好官的”
顾射一怔。
“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会成为一个好官的。”他顿了顿,道,“我会证明,你的鱼饵没有白放。”
“是这样么”顾射表情变得疏淡。
陶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忙道“是。我会好好练字,会跟着金师爷努力学习我朝律法,会你去哪里”他看着顾射越走越远的身影,忍不住追了出去。
“找岳凌。”
岳凌在房中作画,连顾射和陶墨进门都没有中断。
顾射走到书桌旁。
岳凌笔下是一座雾气皑皑的孤峰。孤峰边,大雁飞来。他的笔法极为飘逸,用来够了这种藏于雾中,若隐若现的美景最是传神,连带那大雁都显得格外轻灵。
顾射道“你若肯专精于画,今日成就不可限量。”
岳凌停手,将笔搁在砚台上,叹道“若未曾遇到你,或许会有这么一天的。有顾兄珠玉在前,我又怎么敢献丑于后。”
顾射对他的赞美不为所动,道“你弃画是为我,亦或是为了那个歌画双绝之人”
岳凌嘴角微动,小胡子抖了抖,慢慢地侧头,“在顾弦之面前,天下间,有谁敢在画上称绝”
顾射道“我看过他的画。”
岳凌一愣,忙问道“如何”他可以漠不关心自己的画技,但对那人却很难忍不住问。想也知道,若是能得到顾弦之的赞赏,定会叫那人乐不可支。
顾射道“有一事,我想低声下气相求。”
“”岳凌摸了摸胡子道,“我以为低声下气应该是态度才是。”
顾射道“的确是。”
岳凌道“不过态度也好,语言也罢,能在有生之年听到顾弦之亲口说出求字,我已此生无憾。,何事”
顾射道“我想黄广德罪有应得。”
岳凌看了看陶墨,笑得别有深意,“究竟是你想,还是别人想”
陶墨忙道“是我。黄广德虽然罪大恶极,但与凌阳王勾结是强加之罪。若他因此而获罪,岂非连我也知法犯法”
岳凌道“勾结之事由我一手操办,你不必操心,只需袖手旁观。”
陶墨道“我是县官,维护法纪是我分内之事。”
“他当真目不识丁”岳凌看顾射。
顾射道“心中有正气,何须古人言”
岳凌道“迂腐了些。”
顾射道“自古奸臣总喜欢污蔑忠臣良将。”
岳凌干咳一声道“如我没有记岔,你此次来,似乎是有求于这个奸臣。”
顾射面不改色道“迷途知返犹未晚。”
岳凌“”
陶墨看看他,又看看他,听得似懂非懂。
“你要我如何帮忙。”岳凌道。
顾射道“我已开口。”
岳凌脸色顿时变得不大好看,“你该不会想将此事全权交与我”
顾射道“正是。”
岳凌拂袖道“此事与我何干”
顾射道“多谢。”
岳凌“”只怕传出去无人相信天下士子楷模,天下第一才子背后竟有这样一张厚脸皮。
“黄广德为人蛮横霸道,要收集证据并非难事。”岳凌道,“不过我出身凌阳王府,不方便出面。不然只怕黄广德还未倒下,我就先被押解进京了。比起他,我倒另有一个人选。”
顾射抿唇。
“我想顾兄应该想到了。”岳凌道,“据我所知,黄广德虽然在朝中颇有些人脉,但那些都是用钱堆出来的,脆弱得很。稍一动摇,保证支离破碎。顾兄不必顾忌,大可放手去做。”
顾射道“若他搭上了史太师呢”
岳凌笑道“那可真是蛇鼠一窝了。顾兄好自为之。”
陶墨一个人从顾府出来。
顾射与岳凌乃是同窗,多年未见,自然要详谈一番。
岳凌原想请陶墨一同留下来,但他看顾射脸色,还是婉拒了。
不消细说,他也知道在对付黄广德之事上,他选了条弯路。但是作为县官,他却又觉得自己走的是正道。若是连执掌一方律法的他都不相信律法的公正,又怎么能让天下百姓相信
虽不后悔,但累及顾射,他心中却十分过意不去。
回到县衙,老陶与郝果子都在厨房忙。
听下人说是清明将至,他们正在做青团,等着为陶老爷上香时带去。
陶墨心头一震。
他父亲的坟地就在黄广德管辖之地。为父上坟就意味着很可能正面遇到黄广德。想起当日自己与顾射遭遇的行刺,想起晚风的惨死,想起旖雨的种种,他就心底就一阵一阵地泛凉。
听说陶墨回来,老陶与郝果子将做好的青团拿了两个给陶墨尝一尝,进门却看到他正趴在桌上发呆。
“少爷,发生了何事”老陶将青团放在桌上。
陶墨正需要人倾诉,遂一五一十将此事说了。
郝果子咬牙道“少爷黄广德这种人渣早除一日便可少一日的灾祸你何必还管他是否是罪有应得”
老陶道“少爷是朝廷命官,有些事不得不以身作则。”
郝果子道“反正不是少爷动手,少爷只要故作不知就好。”
陶墨道“可惜我知了。”
郝果子道“少爷把这些事都从脑海里抹去了,让顾公子和那个谁一起将黄广德扳倒便是要知道顾公子是顾相的儿子,也算半个朝廷中人,怎么就不能为民请命了”
老陶道“朝廷中人可不是这么算的。”
“管他怎么算总之能将黄广德绳之以法最大快人心了。”一提起他,郝果子就恨得咬牙切齿。
陶墨看着他愤怒的面孔,心中信念微微动摇。
以老陶的心性,自然是站在好果子一边的,只是看着陶墨茫然的神情,又感到一阵不忍。他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等清明为老爷上了香之后,在做计较。”
郝果子道“我们要回去上香吗”
老陶道“有我在,你们只管放心。”
郝果子道“要是能在那一天,用黄广德的人头祭老爷在天之灵就好了。”
老陶看着陶墨,无声地叹了口气,将青团往前推了推道“少爷尝尝看。”
陶墨拿起一只尝了一口,眼眶渐红。
老陶吓了一跳,道“可是不好吃”
陶墨摇摇头道“很想是父亲做的。”
郝果子道“其实老爷以前说亲手做的青团都是厨房里做的。我跟着大厨学过手艺,当然会像。”
陶墨道“其实我知道不是父亲做的。但我喜欢他高高兴兴见青团端来时的模样。”
郝果子道“既然如此,少爷更应该为老爷报仇才是。”
陶墨道“我也想的。”
郝果子眼睛一亮道“如此说来,少爷是同意顾公子他们的计策了”
陶墨摇摇头道“我是陶墨时,我希望为父报仇。但当我是谈阳县令时,我又喜欢能将他绳之以法。”
老陶似是体会到了他的心思。“既然如此,那就尽快将他绳之以法。”
郝果子摇头道“谈何容易。黄广德这么多仇家,也不曾听闻谁将他绳之以法了。”
老陶道“我们不同。我收集黄广德的罪证,顾射将证据送上京城,一定能一举扳倒他的”
郝果子神情稍霁,“那也要顾公子同意才是。我看他,好象不大喜欢他提及顾相。”
老陶道“此事可以届时再议。目前先收集黄广德证据为上。”
“也是。”
陶墨感激地看着老陶,“有劳。”
老陶道“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有再造之恩,若是没有他,也就没有今日的我了。为他报仇,辅佐少爷,都是我的夙愿,自然要竭力达成。”
陶墨眼神一黯,强笑道“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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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陶道“少爷似乎还有心思”
陶墨忙道“没有。”
老陶道“少爷若有心思,但说无妨。”
陶墨想了想道,“顾射希望我当个好官。”
老陶和郝果子都是一愣。看顾射平时为人行事随心所,不想竟然有这等愿望。只是以顾射的才华名声,想要当官易如反掌,何以将愿望寄托于陶墨身上
他们对视一眼。
老陶问道“顾公子亲口说的”
陶墨道“这倒不是。只是他的确是此意。”
老陶道“不知顾公子是如何说的”
陶墨将话一一复述。他记忆力极强,原话转述,竟是一字不差。
老陶看着郝果子。
郝果子神情怪异。
老陶干咳一声,语带双关道“少爷切莫辜负顾公子一片心意。”
陶墨点头道“当然”
老陶拉着郝果子从陶墨的房间里出来。
郝果子怔怔道“你为何不告诉少爷,顾射其实并非此意”
老陶道“还不是时候。”
郝果子狐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反对”
老陶道“我反对有用吗”
“其实,”郝果子踌躇了下道,“若少爷非短袖不可的话,我倒觉得,顾公子是难得的人选。”
老陶道“这句话我记得我上次对你说过。”
郝果子道“那是真的不反对不是障眼法”他见老陶点头,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告诉少爷”
老陶道“既然顾射有意,便应该拿出诚意来才是。”
郝果子道“你不怕顾射跑了”
老陶慢慢地抬起胳膊,发出清脆的咯咯声。
郝果子吞了口口水,“我明白了。”
茶上,热气袅袅。
岳凌与顾射对弈。
“你当真决定北上求助顾相”问归问,岳凌下手却半点不慢。
顾射掏出白子落下,“嗯。”
岳凌道“我还以为你与顾相会老死不相往来。”
顾射道“我曾预备出海。”
“哦该不会是想去寻仙山隐居”岳凌笑道。
“如此说,也可。”
岳凌道“这才是真正的魔怔了。海外荒芜,莫说灵丹妙药,只怕连鸡鸭鱼肉都没有。”
顾射道“女娲造人之前,神州大地有什么”
岳凌笑道“原来你要去海外造人。真不愧是顾弦之,果然与众不同。”
“不过我改变主意了。”顾射缓缓道。
岳凌道“看得出来。我还看得出,你是为何要改变主意。”
“哦”
“情之所钟,不能自拔。”
顾射道“你还欠我一个忙。”既然岳凌对黄广德之事袖手,那之前那个低声下气的请求自然不成立。
“你还不曾说,画如何”岳凌以眼神暗示,“这似乎是我们的交换条件。”
顾射道“灵气天成。”
“笔法如何”
“自成一格。”
“意境如何”
“画如其人,心胸宽广。”
岳凌满意地点头,嘴角不住上扬。
顾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敲。
岳凌忙道“那你待如何”
“还我一个忙。”
“好。”岳凌答得爽快,“你慢慢想便是,只要我力所能及,义不容辞。”
“我已经想好了。”
岳凌摸着胡子道“。”
“我想请你帮我说媒。”
岳凌的手指僵住,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顾射一字一度,不紧不慢道“我想请你为我说媒。”
啪嗒。
岳凌手中的棋子跌落在棋盘上。
姻缘我定八
他很认真地考虑寻找黄广德的证据并将他绳之以法这件事。
顾射趁他沉思的时候,一步步地蚕食着黑棋的势力,建立起白子天下。
岳凌回神时,大势已去。“我认输。”他投子。
顾射起身道“早点休息,明日我让顾小甲送你去。”
“等等。”岳凌干咳一声道,“我细想了一下,认为黄广德此人伤天害理,世所难容,若能将他除去,也是一桩功德。”
“太晚了。”顾射语带双关,“岳兄早点歇息。”
岳凌“”他这样歇息得了才怪
翌日一大早,顾小甲就被顾射派过来等候。
岳凌磨磨蹭蹭到中午才出门。
两人不对盘,路上无话可说。
顾小甲将岳凌送到衙门前,等他下了车,才犹豫着问了句,“公子只让我送你过来,没说要不要接回去。你是否要我等你”
岳凌道“你家公子的终身幸福就抓在我的手中,你说等还是不等”
顾小甲呆住。
岳凌却已经起步进县衙。
县衙早已通报他到访,陶墨与老陶俱迎了出来。
岳凌抱拳道“陶大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别来无恙”
陶墨愣了愣道“托福托福。”
岳凌道“我有事与陶大人商量,不知可否找个僻静处”
陶墨和老陶都以为他要说之事与黄广德有关,一路引到书房。
书房中,金师爷正在处理公务,见到岳凌进来忙起身行礼。
岳凌回礼。
陶墨见岳凌迟迟不开口,如梦初醒道“这位是金师爷,这些事不必避忌他的。”
岳凌知道他误会了,忙道“我今天是为 一件私事而来。”
陶墨和老陶都是一愣。他们实在想不通陶墨与凌阳王府的总管有什么私事可谈。
倒是金师爷反应极快,见状知趣地找了个理由告辞。
他走后,老陶犹豫了下,最终选择留下。毕竟他们与岳凌并不相熟,还是防着点好。
岳凌对老陶倒没什么顾忌,转身关上门,选了把椅子坐下后,慢条斯理地问道“不知陶大人可有意中人”
陶墨身体一僵,脸慢慢红起来,头却想也不想地左右摇摆。
老陶若有所悟。
岳凌干咳一声道“其实陶大人年纪轻轻,已成一方父母官,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陶墨面色由红转白,讷讷到“是。”
岳凌道“不知陶大人喜欢怎么样的人”
陶墨转头看老陶。
老陶到“少爷只管说便是。岳先生与顾公子相熟,定然会为少爷出谋划策。”
陶墨心头揪紧,紧张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岳凌看不过去,主动道“其实,我此次来,是为说媒而来。”顾射虽然没有说为谁说媒,但是看他对陶墨的态度,再加上今日让顾小甲送到县衙的举动,其目再无疑问。
“说媒”饶是老陶猜中几分,也没猜中全部。
陶墨低声道“多谢岳先生费心。但是我,我暂时并无成亲打算。”
岳凌愣住。没想到他人生头一遭说媒竟然出师不利,更没想到如顾射这样儿的人也会被拒绝。
老陶焦急到“少爷,岳先生还未说是为谁说媒,你不妨听了再做决定。”
陶墨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反对。
岳凌道“托我说媒的那人面如冠玉,家世清白,才华横溢,当世无匹。”
陶墨心怦怦地乱跳起来。
会是会是他吗
可是,若不是他,当今天下又有谁当得起才华横溢,当世无匹这八个字
但,但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可能向自己提亲
岳凌看陶墨神色闪烁不定,就知他心中所想,忙道“而且他与陶大人交情深厚,知己知彼。”
陶墨咕噜吞了口口水。他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了。连一点点可能的都没有。难道真的是,真的是
“那人就是我的同窗挚友,顾射顾弦之。”
岳凌说完,就见陶墨脸色姹紫千红,忽蓝忽绿,五颜六色,难以形容。
“少爷。”老陶看陶墨愣在当场,怔怔无语,忍不住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他。
陶墨突然转头,对老陶道“你,你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吗”
老陶道“听到了,她说”
“你掐我,掐我一下。”陶墨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
老陶在他手背轻掐了一下。
陶墨呆呆道“不疼。我果然在做梦。”
岳凌走过去,对着他的胳膊重重地捏了一下。
“啊。”陶墨痛得缩肩。
岳凌笑道“绝非做梦。”
陶墨道“不是做梦,那,那是不是你骗我”
岳凌摇头道“我纵然无聊,还不知道无聊到这等地步。”
陶墨捂着胳膊道“若不是做梦,若不是你骗我,那,那是不是弦之在骗我”
岳凌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至于无聊到这地步。”
陶墨心灵受到巨大冲击,脑海中一片混乱,依旧想不出顾射为何会来说媒。
岳凌见他一时三刻好不了,便对老陶道“终身大事自然要谨慎考虑,陶大人不然多想几日,再做答复。”他说着,便转身开门。
门刚打开,他的手臂就被牢牢抓住了。
岳凌转头,陶墨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陶大人”
“我,我同意。”陶墨紧张地有些结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同意。”
岳凌道“顾兄没有提出任何条件。”虽然他对顾射让他说没这件事还有诸多不满,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为顾射辩驳道“我相信顾兄是真心的。”
不知是否错觉,他觉得陶墨的脸好像金子一样在闪闪发光。
陶墨抓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羞涩地问道“那,那我们何时成亲”
岳凌““”头一次说没便如此成功,他是该高兴,还是该尴尬呢
回到顾府,岳凌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最后得意道“如何是否庆幸有我出马”
顾射道“任谁去说,都不会不成。”他很清楚陶墨对自己的感情。
虽知他说的是事实,但岳凌还是对此十分不爽。他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让顾小甲去说”
顾射道“说媒是大事。”
岳凌自得地笑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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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看中自己的身份地位。
顾射慢条斯理地接下去道“因此,要找一个外人才显得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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