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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明思
当她来到医院时,顾文怀已一早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他并没通知高胜寒出院的事,见到丽莎,十分诧异,然而更诧异的必是丽莎。
她眼睁睁地看着暴瘦了的顾文怀,一时还以为自己走错病房,等他朝她一笑,她才肯定这是她的先生。不会错了,那绝对是先生的招牌微笑
“先生,让我帮你太太说你病了不能吃东西,现在可以吗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丽莎,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顾文怀走在空荡的走廊上,旁边的房间偶尔传出一声两声怪异的惊呼或哀鸣,声声震撼著他支离破碎的心。
他停在一扇门前,久久没动。
他轻手扭动门把,徐徐推门而入。
眼前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呆呆坐在窗前,神色凝滞,也没转头看进房的人。
他悄声走到她身边,单膝跪下,细细的打量她。
似乎好久好久也没人作声,二人犹如一座雕塑,他默默看着她,她默默看着窗。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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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习惯吗”
他依旧是那个姿势,而她,恍若未闻,依旧呆呆往窗外看。
他随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外面几棵橡树伶仃竖立,份外萧条。
他跪著,再没说话,又过了很久。
她看着窗外,没说话,没转头。
终于,他缓缓站起身,握住她的手。
“妈,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可是她最想要的,亦是他永远无法给的。
关上门的一霎,他清楚听到另一边被硬物击中的震动,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喃喃低语。
他无声长叹。
命运注定了他无法满足她。如今没了张齐,他们母子就连路人也不如。
起码,一个陌生人不会恨他。
20
20、第20章
夕阳柔和无限,美不胜收,管它将近黄昏,片刻的沉溺亦是陶醉。
回家的路上,高胜寒满脑子都是那个已多日避而不见的人。
今天他出院,一切便要恢复当初,她必须大方坦荡。人依然是她丈夫,家依然是他们的家。
她一进门已不由四处张望,不见那人,直往楼上去,在走廊间不经意地瞧了一眼他卧房的方向,再爽快往自己书房去。
她什么也不想,立刻打开电脑看今天林泉寄来的电邮。
许久以来,当她心烦意乱,林泉永远是最有效的调和剂。
然而,如今望着荧光屏上很多很多的字,她一如既往的高兴,心绪却已无法安宁。
门外稍有声响,她便全神贯注,拉长耳朵听,更不由意想某人随时要敲门进来的可能。
过了一会,果然有人敲门。
“太太,你今天要到饭厅用膳还是让我搬上来”
这一年来,高胜寒多半在外与林泉吃晚饭,偶然在家中晚膳,亦情愿留在房内,一来觉得空荡荡的饭厅太寂寞,二来不愿碰头某人。
“我下去吧。”她毫无思索般应答,不愿探究理由。
台上两菜一汤,都是她喜欢的,但扫了一眼桌面,只见一组餐具,忽然没了胃口。
“先生不下来吃饭吗”
丽莎当场怔住。这一年来,先生和太太几时一起用过餐了
“先生说他不能吃,他刚才要了杯蜜糖水,中午吃过些稀饭。”
高胜寒即时瞪大眼睛,“还不能吃那什么时候才能吃到时岂不变了饿鬼”
话一出口她已后悔了,这问题她做妻子的该最清楚,若今天接他出院,现在就不必向佣人探究自己老公的病情。
丽莎见高胜寒神情古怪,她从没见过太太谈及先生时是这样的态度,胆子忽然大了几分。
“先生说会好的,叫我不用担心,可是,他病了这么久,现在也不见好啊”
高胜寒目光一转,果然对丽莎的说话颇感兴趣。
“他病了很久你怎么知道”
丽莎眨眨眼。除了那次见过他昏迷,她着实从没亲眼见过他发病,只是偶尔在打扫时听到呕吐或咳嗽声。但他面容憔悴,这根本不难看出来。
“太太,你晚上少回来不知道,先生最近很少晚膳了,我估他不舒服的时候就不吃东西的。还有啊,那天,先生就是在这里昏倒了,我喊了好久他都没醒来,我都哭傻了,还以为他已经 ”
丽莎煞有介事的指著高胜寒坐著的位子,表情甚是丰富。
高胜寒一时不懂如何过滤丽莎的话。他晕倒家中她怎么不知道
“那时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丽莎又怎会不记得就是那一夜,她太太一家在客厅里吵得天翻地覆,那位高老先生还动手打了太太,比看电视剧还惊心动魄然后,大风大雨,先生扯著她到处找太太。隔天,她已经回菲律宾了。
“对不起,太太,那天之后我没机会跟你说。其实就是,嗯,就是太太跟老先生吵架那天” 丽莎支支吾吾,不敢再提起那日的事,见高胜寒没阻止,才怯怯的把话说完,“那天我买东西回来,先生已经不省人事了,后来他醒后叫我车他去那个餐厅,然后,然后你们回来吵架,你就跑出去了。先生整夜都好担心你啊,拖著我四处找你,酒吧啦,公园啦,在街上又晕了几次,吓死我了,还有啊,我见他好像呕血了,这么大的碗啊”
丽莎戏剧性般忆述著,不免加油添醋,看着她太太惊诧的眼神,颇觉成就感。
高胜寒整个人都呆了,内心一边欲努力回想那天发生的事,一边欲牢牢锁紧那扇回忆的门。
她双手支额,那些莫名的厌恶感罪恶感又汹涌而至。
莫非,她真的是这世上最残酷不仁的妻子在医院里,那些不知头不知脑的闲人是这么说,在家里,连自己的佣人都忍不住要替他说话。丽莎不敢说明,但言语之间已满是对她冷酷无情的贬斥,这女孩想必早已看不过眼了。
“对不起,太太,我”
“没事了,以后出了这种事务必要跟我说,就算先生要你瞒,你都要跟我说,知道吗”
丽莎连忙点头,快快转身干活去,心里份外得意。
高胜寒望着眼前的饭菜,已毫无食欲。
更深人静。高胜寒依然睁着眼,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晚饭之后,她一直待在客厅,毫无意识地看电视,看报纸,看书,坐到凌晨。
她不能自欺,她只望等到顾文怀下楼,等他渴了要找些饮料,最好饿了要吃点东西,然后,她便会很乐意的为他烹煮。
可是,他一直没下来。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她只懂呆坐等候。她想见他,为何不大方敲门她怕吗高胜寒,究竟是勇敢的还是懦弱的,是坚强的还是脆弱的
躺在床上,眼睁睁地望着天花板,杂乱无章的思绪在脑袋里乱打滚,忽然想起,丽莎说他只是喝了杯蜜糖水。他现在身体如此虚弱,该不会在房里出了什么事
她愈想愈觉不对劲,望望钟,凌晨三点,决定要看一眼才可安心。
她悄声走到他门前,几乎屏住呼吸扭动门把。
果然,没锁。
她轻轻推开门,足够她的身子挤进去再慢慢把门关上,暗下苦笑,在家里看自己老公竟比当贼子还狼狈。
房里漆黑一团,只有微暗的灯光从窗外照进。
她的眼睛一时没适应过来,什么也看不见,忽然无比迷茫。
渐渐,眼睛开始调整过来,房间里的景象逐渐映入眼帘。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床,是一张大号床,被褥没图案。
她轻步走到床边,艰辛的在黑暗中审视他,发觉他呼吸虽微弱,但听来安稳平和。
她希奇的四周观望,房间摆设简洁,一张床和床头柜、一张书桌、一个书架和两张椅,连电视机和收音机都没有。怪不得他说不需要书房,否则这里就只剩一张床了。
床头柜上放著一本书,她万般好奇的拿起来看,看不清,拿著书走到窗前,隐约看到书名,“the eriodic tabe”。
她无趣的眨眨眼,除了课目的书,她是个少读书的人,一本普通小说可以看足一年看不完,但此刻,她忽然很想翻开手上的书细细可惜太黑。
她正要转身把书放回原位,目光竟碰上那张她已一早遗忘了的婚纱照。
照片用一个简单的银色框子镶起,没有挂在墙上,有点不相称的斜摆在书架顶,角度有些别扭,若不是站在某个位置不易看到。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那张照片,眼睛已被相片前的一件小摆设慑住,那是一件她最熟识不过的微型水晶摆设。
不久之前,她回赠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给那个自称傻瓜的人。
她屏住呼吸,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拿起那颗水晶。
虽然任凭谁都可能买到这颗星,但当她第一眼看见它,当她伸手触碰到它,她已肯定,这一颗,就是她送的那一颗。
架上,房内,除了这个小摆设,再没其它装饰品。
心内忽然轰然炸响,一颗心揪得紧得不能再紧。
那个傻瓜,居然是他。
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会有守候她和林泉买到的,后来又被他摔破的,已是最后一座,不是吗
她茫然凝视手中的幸运星。她曾凭此寄意,愿这个叫傻瓜的人能幸运安祥,如今,这人没走运不单,似乎还倒霉至极,差点一命呜呼。
这,真是吉祥之物吗
颓然坐到椅上,心里百感交集。
她闭上眼,试图让这几天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原来”逐一沉淀。
她再睁开眼,目光又碰上婚照里的男人。
昏暗的灯光依然能映出那张被记忆埋没了的脸。
她让目光凝聚,从没试过如此用心看他。
她的印象果然不错,他确实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那抹笑容,份外纯净,如沐春风。
还有那眼神,此刻让她联想到的是一片海洋,那样深,像蕴藏著无尽的思念,那样宽,如包容著一切。
她再望向床上的人,不过一年,竟已残到如此地步
若丽莎所说属实,他的身体便是这样一天天耗掉。
无论是公司的江叔梅姨或是家里的丽莎,任谁已一早察觉异样。
唯有她,他的妻子,对他的一切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她再找不着籍口,澳洲回来后,她没真正望过他一眼。
看着婚纱照,思绪在回忆的走廊上徘徊,她恍然,结婚的一周年竟是后天了。
她走到床边,再次深深注视这张面孔。
这一次,她要牢牢的记住它,一年后,她要看到她的成果,她要从这张面上在见照片里的风采气魄。
一阵凉风拂过,他似有所悟掖了一下被角,转过身。
她扭头一看,见一扇打开的窗。这人真是,病了还不关好窗就呼呼睡去
她默默唠叨两句,连忙把窗小心关好,回头瞧他一眼,又鬼鬼祟祟的拉开门,悄悄走回自己房间。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四处张望。
那是什么声音
他依稀梦见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接著還有一篇﹐更完第一年
21
21、第21章
欧维昨夜收到顾文怀的电邮回复才松了口气。
这几天他找了顾文怀好几次,却无论电话或电邮都毫无回应,几乎急得他要亲自出马,查个究竟。
这个傻子以往从不让他到家里来,可这次居然临时自动提出更改地点,都不知搞什么鬼。
他在顾文怀家外四周探视一番。低密度住宅,环境不错,但地点豪华高调,若是那人自己挑,不会选这里。
叮当一声,一个年轻女佣来开门。
“嗨,你好我性欧,来找顾文怀的”
丽莎朝他笑笑,刚要开口,楼上已传来声音。
“上来吧。”
房内,欧维怔怔地望着对面的人,估不到,果然应验了他的话。
这回,他骂不出口了,他不想下一次见到一条干尸。
“还以为你什么好兴致,这么难得邀请我到你家作客,原来真成了排骨,走不动了。”
顾文怀瞥了他一眼,“我没走不动,只是有点头晕不想出去。现在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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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不停在找我,有什么事一定要见面才说”
欧维瞪大眼睛,“我若早知你连门口都跨不出就不来找你了你先说,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你你不是患了绝症吧你要死了可不要瞒我”
顾文怀一脸无奈,一早预到必会被欧维像审犯一样审一番。
“我说过了,是旧患,这次发作得比较厉害,住了几天医院,还死不去,让你失望了。”
欧维一脸不屑。他知道,顾文怀的胰脏偶尔会不听话,特别是在应付那些酒绿灯红的事后,但他未曾见过他病成这样。那人虽不说,欧维却已猜到几分,安份多年的病无端发飙,若与某人无关,他欧维才不信。
“顾文怀,你若真的当我是朋友,拜托你,病了就告诉我,有心事也可以找我说说。我保证,我不讲话,不骂人,只听你讲。你不要整天以为自己很英明很酷,我告诉你,有时你很白痴。”
欧维实在无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个性顾的不单是个死心眼,还总喜欢拿著刀口向着自己,这个组合既定是死路一条。
欧维难得肃然,却见那人笑吟吟,神色古怪。
“你笑什么我是在认真同你说话”
顾文怀似乎颇有兴致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欧维,你忽然让我想起一个人。”
欧维眯起眼,“什么人”
顾文怀一本正经说,“你好像比我大两年,对不也不小了吧,我介绍个女生你认识,如何”
幸好欧维不是在吃东西,否则必定喷得到处都是。
“顾文怀,你是不是病傻了居然当起媒人来你搞定你自己再说吧都泥菩萨过海了还想管我我欧维是什么人啊,无端平白找过女人来绑住自己,我不是白痴的,你整个人版摆在眼前,我还敢试荒谬”
顾文怀如没听见欧维的牢骚一样,只管接著说,“我觉得这个人可以驯服你。我有预感你们会合得来。人家可是个医生,好女子一个,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吧”
欧维见顾文怀一脸认真,被激得气鼓鼓。
“好了,好了总之老规矩,身高165以上170以下,体形均称苗条,上围丰满,腰要一手搂得过,下围不比我的你的腰宽,腿要修长,手要娇嫩,最紧要样子要甜美。合乎条件的放马过来,有一不合的统统免问要不你自己献身也可以我们来搞搞它岂有此理”
顾文怀明知欧维胡说八道,却被逗得哈哈大笑。
“好啊难得被你欧大侠相中,来就来吧”
“神经病”欧维也忍不住大笑。
二人正嘻嘻哈哈,高胜寒刚巧上楼,听见房间传出的阵阵笑声。
原来她特意提早下班买礼物并回来看他。谁知,他已有人陪了。
她从没听见过那人笑得如此灿烂,爱情的滋润果然是最佳的良药。
瞧,那人刚出院不到一天已急不可待的要见他的情人了,他根本不用你关心。
她默默自语,心情一落千丈。她介意吗好笑,她为什么要介意,他既然生病了自然要有情人关怀,这本是人之常情。
她若无其事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言归正传,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欧维支支吾吾,反而不想说了。
“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你先养好病吧”
“欧维,莫在这个时候卖关子。”
顾文怀声音低微,语气不容置疑。
欧维磨蹭片刻,有点无奈的从袋里掏出一张剪报。
“网上的连接已无效,这是我弄来的,估计你也没注意他的消息久了吧,真想不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那是一份英文剪报,是美国某城镇的地方性报纸。
顾文怀看了看标题,略扫过内容,面色渐渐沉重。
“你确定这是事实他认了吗”
欧维点点头,“我跟他通过电话了,是他亲口承认的。哎,他不是发神经了就是老懵了,又不是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要博出位,都差不多退休了,还搞出这种事来”
“他应该不会被起诉,老面子还是有点的,不过估计要提早退休了。他还说了什么”
欧维本不想说,但见已瞒不过。
“他主动谈起你,他说你一直没回去见过他,叫你有机会去看看他们。文怀,我听他的语气已经没怪你,这次发生这件事,我本来都觉得你应该去探望一下,毕竟你们始终师徒一场,以往感情这么好,可是你又刚巧病成这样”
“不妨,我订机票。”
欧维早料顾文怀必定会去。与他师傅的决裂一直是他心上的一根刺。
“也订我一张,我也去见见那老头”
顾文怀明白欧维担心他的身体,也不争议。
“好。还有一件事,你借给我的钱我汇回去了。阿齐,死了。”
欧维张口结舌,一脸惊讶。那个张齐说死了死了都不知多少次,现在,果然,死了
“真的吗没弄错了”
顾文怀目光下垂,语气一样从容。
“真的。妈也住了精神病院。”
欧维不语,眼前的人实在平静得可怕。
他很清楚,为了这两母子,顾文怀承受了多少委屈。
牺牲了这么多,如今一个说死就死,一个话疯就疯。而眼前的人,竟从容得像在交代茶余饭后,欧维不禁出奇,这人不也早早疯掉已是奇迹。
“文怀,我知你现在心情很糟,可是老实说,我真的不能为张齐的死感到太不高兴,或者,还有那么一点快慰。你可能觉得我不够朋友,觉得我无情,但那人活著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你们以前那种方式,根本就解决不了事,只是一味的拖。你自己算算看,这些年你给他们的钱,以你这人的开支,下半世都不用干了。你还记不记当年你看中的几个楼盘现在已是天价了张齐离不开赌馆毒品,结局必然是这样的,只是早晚的事。无论如何,你早已仁至义尽”
顾文怀怎不懂欧维的意思
只是,当你身在其中,当你是那个在默默付出之时,总抱著那么一点希望事情会转好的人,要说放开,又谈何容易
“我明白,这几天心情已平伏了许多。欧维,真的很感激你,你是我最知心的朋友。”
欧维感动,却最是害怕这些感性的腔调。
“行了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婆妈,果然近女人多了就麻烦”
他起身离开,顾文怀欲送他出门,谁知一站起便头重脚轻,几乎摔倒。
“你还说不是走不动站都站不稳了”
欧维即时骂了两句,扯著顾文怀躺下,径自骂骂咧咧离开。
一出门竟巧碰正在下楼的高胜寒。
他一扬眉目,快步上前与她攀谈,刻意压低声音。
“顾太太,是吧你好,我叫欧维。”
他伸出手,笑吟吟。
“嗨,你好,叫我阿胜。”
“阿胜,很难得跟你碰面,我看楼上那个是不会介绍我们认识的了。”
顾文怀一向不欢迎欧维来家的原意,说穿了就是为了避免欧维与高胜寒碰面,怕他对她乱说话。但欧维也得承认,顾文怀的顾忌不无道理,此刻他正有意思,拉著高胜寒去听他讲故事。
“不如我们出去喝杯咖啡”
高胜寒没想到他竟会直接邀约她,默默叹了口气,该来的终要来,她会向他解释清楚的,她不会跟他抢顾文怀,她纯粹是个小角色罢了。
“好,我也正想出去,一起吧。”
与欧维谈话的三个小时,分秒皆是惊涛骇浪,内容完全颠覆了她所有的设想,超乎了她一切的想像。
从他口中说出的每句话就如投出的一枚炸弹,如轰雷般轰炸著她心坎。
此时此刻,她交错凌乱的思绪全是围绕著那个人,他自小的艰苦,家人的负累,他的牺牲,委屈,一切一切。
还有,还有,他对她二十年的深情依恋。
一切来得太猛太烈,铺天盖地,她避无可避。
呆立门前,她感到无比的无助,不敢开门,不知如何面对屋内的人。
本已迷茫的心,如今已彻底迷失。脑海里不定回荡著欧维最后的话。
就算你不爱他,就算你没心肝,就算你不对他好,也不要再折磨他了。
那个人,是为了保护她,才骗了新郎来做,才查点被她折磨死。
她默默呼了口气,木讷推门而入。
一进门,竟与从厨房出来的顾文怀碰个正著。
事情往往如此,她昨夜等了整整一个晚上都等不到他,此刻她的心乱得一塌糊涂却偏要面对他。
他们隔著饭厅,有一霎相对无言的尴尬。
“今天晚了公司很忙”
终于,又是他先开口。
她恍恍惚惚地点点头,目光游离,居然有点害臊。
他依然记得,她在数日前如何一声不吭的消失了。之后,他们再没见面。
他虽不清楚原因,但他知道她不愿见他,明白到这一点便已足够。
“过两天我应该可以回去,不紧的功夫就等等吧,莫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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