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明思
“chris,这个,半年太长,尤其是现在,有很多事要处理,我现在不能答覆你。”
林泉也料到她不会轻易应承,毕竟公司是她的心血。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安排一下,或者在睽城拍摄期间,你可以不时回来。hannah,算我自私一回,当我求你。”
她又岂会不明他的心思这几天他的神情、语气及态度已明显透露了他心底的疑惑和猜忌。若果他们真的再分开半年,即使是她自己,也没把握不会再产生变化。
没错,她和林泉,的确不能再分隔两地了。
又或者,是她,不能再与那个人单独相处下去。
这一次,是她向林泉证实自己的机会,亦是她出手挽救他们感情的关节。
“好吧,我想想办法,你什么时候走”
林泉笑得如花开。看着这张笑脸,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现在只差我一人未落实,我答应了马上就要开工,一月就要启程。”
他深深的吻上她的额头,“hannah,我知难为你,但这是为了我们。”
这一夜,高胜寒一刻也没睡过,她已记不起在林泉身边失眠是多久以前的事。
她瞧了一眼枕边熟睡的男人。
这次,她决定豁出去。
午饭时候,人人已纷纷外出填肚子。
高胜寒看着桌上一堆厚厚的文件,敲两敲,咬咬牙,拿起文件夹往某人的办公室走去。
不料,在办公室门口居然碰到正满面通红的顾重文气呼呼从里面冲出来。
二人顿时一怔。
高胜寒不理他,却不能忽视他那奇怪阴森的眼神,仿佛将她整个看得透彻。
在那种注视之下,她仿若全身,。
“阿胜,找我有事”室内传出柔和的声音。
高胜寒跨步进房,砰一声在背后关上门。她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总之看到那人就倒胃口,尤其是刚才他那一脸不屑,高高在上的姿态。
“文怀,他找你干什么工事”
顾文怀欲言又止,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点点头。
高胜寒心乱,可是有些事不是不说就可当作不存在。
“他管理的几个户口乱得一塌糊涂,这些你也是一早知道的,是不是”
顾文怀徐徐抬起眼帘,眼神复杂,“你不相信我”
这个问题的确另她头痛不已。
有时她觉得,顾文怀为她付出的感情已完全超越了她的想象,有时她又觉得,有一天他会醒悟,她根本不值得,然后,他便不再是她的人。
她很矛盾,六个月,以顾文怀的能力,足以造成破坏。
他见她迟迟不答,心随著每一秒的过去分分向下沉。
他干笑一下,“在我工资上扣吧,不够的我稍后补上。”
她急忙答辩,“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些事要适可而止,不然我也难交代”
他点点头,喃喃说,“我在想办法”
她看了一眼他桌上的文件夹,“你有事我本来想同你吃午饭,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他一笑,收拾好那些文件,“没什么,早前接的案,有时间看看,这样人比较充实。有什么事现在说吧,或者你先去吃饭,我等你,我吃过了。”
高勝寒低头,抿抿嘴。与顧文懷亲密相处的时间虽短暂,但有些事她还是看得明白,譬如自从那日他应酬了那个法国客又被父母当鸭子填,脸色就没好过,又譬如现在,她明知他没吃午饭,明知他不舒服,却只可视而不见。
以前,她根本没用心去看,现在,即使看见了也只能当作看不见。
“那,就现在说吧,”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还是单刀直入算了,“我需要离开大概半年,或许中间可以抽空回来,但基本上人会在外地,”她依稀见到他目光中一闪即逝的惊诧,“爸若问起,可不可能,当工事出差”
她实在没办法,她需要他的合作,如今他已是公认的乘龙快婿,在公司举足轻重,她已不能设计捏造什么出来而瞒得过他。
顾文怀心下了然,能让高胜寒甘愿作出这种牺牲的,只怕唯有那个人了。
她果然如此深爱林泉,即使在仍未完全相信他之时,亦肯为那男人放手这里的一切。
他曾有那么一刻以为,他们或算是个畸形三角,却原来,他的一角未搭上已被挤了出来。
他扶额闭目,一时说不出话。
“这个,时间太长真的这么重要,不去不行”
她低头,不敢看他,语气却十分坚定,“是,很重要,起码对我来说,现在没什么更重要。”
他的手分明抖了两下,闭目续道,“阿胜,你刚刚才与爸修好,万一他知道了,只怕你们你们就不能再等等”
他的呼吸似乎逐渐吃力。
高胜寒咬咬唇,既然决定了豁出去就要豁出去
“文怀,这么多年,我对自己是这么说,对他亦是这么说,再等等吧,一切就好了。他等了我六年,聚少离多,等到我,居然嫁人了。我再没什么可以拿来回应他,这一次,对他来说是个很难得的机会。他为我付出了六年,我没理由连六个月都不能给他。如果你觉得为难,爸问到,你就直说吧”
他依然闭著目,托著头,再没作声,仿佛在安然聆听她字字铿锵的爱的宣言。
她不禁抬眸朝他望去,只见他异常平静。
悄悄叫他一声,见没应答,心下一慌,再放声喊叫。
他蓦地睁开眼,眨了两下,神情恍惚。
她再不能忽略他额上隱約冒出的汗,一颗心几乎要跳过桌面去。
“文怀你”
他刚想说话,手机却先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过电话。”
他边说边走到房角去,悄声细语,可高胜寒仍听得清楚,来电者是一个陈医生。
说了几句,他很快挂了电话。
“出了什么事医生说什么是不是那天应酬喝多了”
那件事她一直放在心上,不敢正视,她害怕愧疚的感觉,更害怕对他再情不自禁地倾心关怀。
顧文懷看着她一脸的焦急,差点要从椅子跳出来的样子,心头五味交叉。
罢了,即使只为曾经拥有过这份短暂的关怀,亦已足够他为她付出的一切。
“是我妈,昨日进医院了,她割伤了自己,他们说可能是因为节日气氛刺激到她。现在没大碍了。”
高胜寒难堪地垂下眼帘。在美国的时候,她说过回来后要去陪他去看周顺雅,现在,她没能与他分担,反增加他的负担。
顾文怀看出她的心思,转回话题,“你刚才说的事,我尽力吧,工事方面我可以替你,主要是如何向爸妈交代。无论如何,我一定要随时找得到你,”他想了想,又道,“你要什么时候走在这里过新年吗”
她摇摇头,不知还可以说什么,也不敢看他。
“我尽力吧”
他低声重复,也不知还可以说什么。
她向他投以一个感激又惭愧的笑容。
“谢谢你。这些是最近投资部的资料,另外,这里是一些品牌初步的设定,还有几个铺位的资料。设计师的概念,你有时间看看,我信得过你的眼光。”
她将手上的文件夹放在桌上,无奈转身。
他看着桌上的文件,怅然微笑。
“林泉有你,是他的福气。”
已走到门口的高胜寒蓦地顿足。
她知道他在笑,而她的心,为他此刻的笑容已承受了最惨烈的一鞭。
轻轻关上门,心里乱成一团。
已无法追溯,是怎样与门后的人开始,怎样糊里糊涂的酝酿出这样迷离又浓烈的情愫。
他未说出口的痛苦,她已身同感受。
这,算不算爱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文懷已被平反。
今日累翻了﹐不更了﹐松弛看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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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30、第30章
接下来的日子,顾文怀与高胜寒朝夕相对的时间只怕比他们一年多的相处时间更长更密。他们几乎每天每晚都为著接手的功夫做安排,那些能提早决议的便尽量提早搞定,那些归江叔处理的亦尽量收回,以免他要经常与高胜寒联系。
明天,高胜寒将随林泉离开。
顾文怀望望墙上的钟,已是凌晨两点半。
“大致也差不多了,江叔那边应该可以应付,他这人低调务实,一向不多话。另外,我向爸提议他和妈去环游世界,给了他们些邮轮资料,就当是我和你孝敬的,他很感兴趣,还说会叫上两个老朋友。如无意外,他们大概会出海三个月,到时你已在睽城,再迁就一下,应该差不多了”
说完,他又惯性地闭目按额。
高胜寒心中空荡,却是万千感慨,百般无奈,好像很久已没见过那抹迷人的微笑了。
顾文怀的心思及游说力的确让人惊叹,然而那背后,又是多少的心力交瘁
假若,他亦对她施用此等心思游说,只怕,她亦毫无招架之力。
“文怀,对不起,你刚病愈,现在,又要麻烦你”
此时此刻,她还能说什么决择既然做了就只能向前看。
“阿胜,你真的这么信任我还是,为了他,你连家业都不顾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听到的是怎样的答案。
高胜寒不禁茫然,她离开了,高卓明被使走了,公司就是他的了。
“我不能顾虑那么多,我只知道这个机会对他很重要,我跟著他去是维系我们感情必须走出的一步。至于你,文怀,我宁可选择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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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也再没别的选择。”
她对他的也许不是绝对理智的信任,却是绝对任性的依赖。这个男人就是她在无可选择中让她最安心的选择。
顾文怀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天下间还有如他这般自以为是的傻人吗
“阿胜,这样瞒著始终不是办法,就算我和你正式分开了,爸也未必会接受林泉。你究竟怎么打算你是不是觉得,他名成利就了,爸就会接受万一这是多年以后的事,你们是不是就要远走高飞你舍得爸妈”
“我不知道。”她迷茫道。
这么多年,她与高卓明只是一味的硬碰硬,然后一味的躲避拖延,她确实未想过法子,她也没有那般心思。
“文怀,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做”
连她自己也惊讶,她居然会对他提出这个问题。于他来说,最美好的答案,不就近在咫尺只要她愿意听听话话,接受现实,一家四口的现状,本已极其美好,不是么
顾文怀沉默一会,突然摇头失笑。
“胜,别挖苦我了,我无法想象,我没有这样爱我的父母,也没有这样爱我的情人。”
命运从不由他选择,他在乎的人和事,从不如他意。
而她,即使在如此强大的矛盾下,依然坚持执著她的爱情,对抗这段婚姻。
他这个影子丈夫还能说什么,奢望什么
有一把声音在高胜寒心底呐喊。
却只是,在心底呐喊。
它呼唤的人不知道,它的主人不知道。
顾文怀缓缓站起,收起桌上的文件。
“明天不送了,一路顺风,记得带多几件厚衣服,那边仍冷。”
高胜寒情不自禁地捉住他惯常微凉的手。
“文怀,你也要保重。”
他点点头,“保持联络。”然后,不着痕迹地摆脱她的手。
飞机在清晨的薄雾中攀升,看不到周围,只靠著一股刻板的信念往前。
高胜寒呆视窗外层层云雾,一副茫然若失。
不久之前,她也是这样坐在机上,往地球的那端飞去,如今,身边已不是那个人。
往后的三个月,林泉在美国的拍摄十分顺利,他要饰演的正是一个离乡别井到美国留学的艺术研究生,气质神韵与他皆是绝配,他演得甚是得心应手,张导十分满意。他每天与剧组几乎不可分割,无论有没有戏份,都会在一旁观察学习。
高胜寒不时探班,当林泉正式拍摄时,她就打开电脑,查看那边寄来的消息。
剧组的人无一不羡慕林泉得这一位如此深情的红颜知己,迢迢千里抛下一切为他作伴。
这天林泉赶戏,她独自在家,收到顾文怀三封电邮,告知她铺位已定好,正开始室内装修的工作。几个设计图亦寄了过来,并附上几份市场分析报告,说这方面还是由她决策。投资部那边,他暂停了两个外汇项目,原因是风险过高,稍后再寄来详细分析。
她看了一眼发件时间,全是早上和下午上班时间发出的,但她没有忽略,邮件本身的创造时间却分布在晚上和凌晨时分。
这个傻瓜,居然以预先设定的自动发件功能来掩饰真实的时间戳,以为她不会在意。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这般心思,不过是为了抚恤她或有或无的歉疚罢了。
看看钟,拿起电话,直拨千里外的人。
那边很快传来熟识的声音,“喂,阿胜”
她的心跳竟无故快起来,“文怀,还没睡”
“快了,收到我的电邮吗有什么意见”
高胜寒顿感无趣,她根本没看完电邮内容,她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还没看完。你为什么搁了招聘的事现在正急需人手,这事照办吧。”
“那些都是向你汇报的职位,还是等你回来自己挑吧”
“我怕你一个人扛著辛苦,”她忽然压不住满腔内疚,他的身体本来该多加休养,而不是增添压力,“你的案怎么样若果太辛苦了,公司的事就先搁下吧,等我回来处理。”
“一切顺利。铺位那边已拖得太久,有人出价了,不能再拖,”他笑笑,“放心,比起以前,这算不上什么你们那边也顺利吧,什么时候到睽省”
“应该快了,或者会是这几天的事,听林泉说这边的戏基本拍完了,”一想到快要飞回去,她莫名其妙的兴奋,“我一到步就会联络你,到时说不定会回来跑一趟。”
“也好,回来见见爸妈,他们刚寄了几张明信片过来,似乎玩得很开心,”他顿了顿,声音绷紧了些,“你知道你们要到睽省什么地方拍摄吗那里多是穷乡僻壤,你自己要保重。”
高胜寒拿著电话的手紧了一下,她渴望他的关怀,又心疼他的牵挂。
“嗯,拍摄的地方是比较落后,但剧组的人已做好了联系,我们的起居饮食应该没问题。”
她依稀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微微的叹息,她的手又紧了一下,“文怀,我”
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胜你还在吗”
高胜寒回神,“我在,我希望可以早些回来,减轻一下你的负担。”
他笑了一声,“你不用我担心就减轻我不少负担了。看好你自己,迟些见。”
她茫茫然的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后依然傻呼呼的坐在那里。
为什么,对他的思念愈来愈浓
顾文怀同样恍惚。与高胜寒通过数次电话,他总觉得,她并没有预期中的快乐。
咚咚两声,是丽莎在敲门。
“丽莎,这么晚还不睡被电话吵醒了”
丽莎确实有点睡眼惺忪的样子。
“我刚才想听电话的,我怕吵著先生休息,”她递过手上的药水,“我见先生最近有几声咳,给你试试,很见效的,两天就好了。”
顾文怀见她半睡半醒的样子,仍想着关心人,是个心地好的女孩子。
“我很好,你留著吧。你很会照顾人,太太好眼光。”
丽莎满面羞涩,脸颊红了几分,“我很多事都不懂,都是太太教的,太太也很好人。”
顾文怀若有所思,示意她进房坐下。
“丽莎,你今年多大了有没有想过将来想做些什么”
这个女孩分明十分年轻,而且灵巧聪敏,不该一辈子做佣人。
丽莎傻傻的说,“我二十了,太大了,什么都做不成了。”
她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惹得顾文怀哈哈笑。
“那我岂不是古董现在什么年代了,二十岁,你的生命才刚开始呢,”他不禁想起自己的二十岁,那时,他眼里的是一片海阔天空,“你喜欢上学读书吗或者学一门手艺有没有特别喜欢做的事”
丽莎的眼睛转了转,忽然光芒闪闪,“我参加哥哥的毕业典礼,他戴四方帽子的样子好威风,他要做工程师了,我们全家人都开心得哭了。”
顾文怀点点头,“那你也希望戴四方帽吗”
丽莎怯怯的低下头,“我怎么可以我太笨,而且我要赚钱供弟弟读书,他很聪明,将来要当一个医生呢,我们家族里没一个医生。”
顾文怀神情不变,心下却暗自叹惜,说到底又是一个牺牲品。
“丽莎,我观察了你一段时间,你一点都不笨,学东西很快,亦很好学,就看你中文的进步已知道了,我和太太都很少跟你说中文的,你一直在自学,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特别想做的事,虽然不是所有梦想都能实现,但最起码你要给它一个机会。我刚才问你有没有喜欢做的事,你还没答我,是有的,对不对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也许我和太太可以帮到你。”
丽莎抿抿嘴,目光中是掩不住的期盼。
“先生,其实我想做个护士,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觉得,我可以做一个好护士。”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望他一眼,却又见那抹暖人心窝的招牌微笑。
“很好,我也觉得你会是个好护士。这样吧,你到附近的公开学校看看有没有适合的课程,我也帮你留意一下,现在很多人半工读,我看不出什么理由你不可以,何况太太对你也挺好的,你应该应付得来。如果学费方面有困难,你跟我说,就当先借著吧。”
丽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她走什么运了,居然遇上这么好的主人,又可以上学读书。
“多谢先生我一定可以应付得来的,多谢先生”
她兴奋无比,已难抑哽咽。
顾文怀笑吟吟,他又怎会不知道她应付得到这几个月高胜寒不在,她都快要闲得发霉了。与其见她这样虚度时光,为何不让她试试实现自己想做的事她是个有想法有目标的女孩,要是这样被困一世也太可惜了。
这夜丽莎无法成眠。
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上有大哥,下有小弟,她的命运似乎已一早被主宰,她的存在价值就是扶助家中的男丁。
可她从不怨尤,她是真心崇拜他哥哥,真心疼爱她弟弟。她的人生目标很单纯,这也让她活得单纯。她明白,这是命运,就好像她的太太,如此能干美丽,似乎拥有一切,却分明活得太复杂,太累。
她喜欢简单纯粹的人生,不需要太多,她知道自己没有太太十分一的才干,只希望,不要一辈子作佣人。
一想到将可以上学读书,她不禁会心微笑,为善良的先生默默祷告,祈求他永远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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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又过了两个星期,顾文怀又接到高胜寒向他报平安的来电,说在睽省已安顿好,只是不能经常查看电邮,又说等高卓明返回,她亦回来走一趟。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高胜寒等人到达睽省不久,那里就下起连连大雨,她几乎每天都被困在屋内,寸步难行,一困之下竟便是两个月。雨下得愈来愈猛,周围的交通几乎全然瘫痪,不少地方已闹水灾,电话通讯极不稳定。
今天,她是靠著中彩票的运气才成功拨通了电话给顾文怀。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亲切的声音,却夹著她从未听见过的焦急和惊惶。
“你们现在情况怎样我打过很多次电话都接不通,差点儿跑过去了,又不知你会不会回来。”
当顾文怀得知那里水灾为害,死了不少人,又无法与她联系上,睡不得吃不下,几近崩溃。不久之前,他还向高卓明和莫玉莲撒谎,说他们的女儿与友人出游了。
“我们现在还好,只是寸步难行,这次水患比预计中严重,唯有等机会走。我很艰难才找到这个接得通的电话,所”
忽然喳喳两声,高胜寒的说话猝然中断,顾文怀的心跳仿佛也跟着中断。
“阿胜阿胜”
那边再没有声音,也没有电流,回应他的是一片黑漆漆的死寂。
顾文怀握著电话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脑海里晃来晃去的都是一些不堪想象的可能性。他努力平静自己,心里反复说着,她不会有事的,不会这么巧的。
然而,终究无法挥去潜意识下浓浓重重的阴影,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往往,偏偏,就是这么巧。
他忽然整个弹起,拿起钱包手机往门口大步走去。
顾不得了,再看不到她安然无恙站在他面前,他只会惶惶不可终日。
“先生你赶著去那里出事了吗”丽莎从未见过她先生这般慌张失措。
“我要赶去睽省,那里水灾,我怕太太出事了。”
丽莎的脸色也顿时一沉,“先生,让我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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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我们可以互相照应,我也可以一路照顾你和太太。”
顾文怀不愿意,那边的情况是怎样连他自己都不晓得,没理由还拖著丽莎去。可是她十分坚持,又说以往在菲律宾也经历过水灾,这方面她比他有经验,他心乱之际只好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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