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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明思
另外我才发觉系统说有留言被删掉,这个我不晓得是什么回事,也说明一下我没有删过留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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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35章
高胜寒在林泉家中一住就住上七天。其间,杂志的报导似乎已告一段落。
丽莎亦来过两次,给她带了些衣物和食物。知道太太与情人同居,她心里不爽,有些话到嘴唇边却又说不出口,使她极为懊恼。
今日她第三次到来,又是满心惆怅,看来太太还没有回家的打算。
“丽莎,这几天麻烦你了,家里一切好吗”
丽莎听太太问起家中的事,顿时雀跃起来,这回她只是回答太太的问题,不算多嘴了吧。
“太太,老先生来过一次,看样子好恼怒,见不到你,骂了先生几句就走了。还有,先生病了,咳得很严重,又发烧又头晕,不能下床了。”
好吧,她承认她赖皮的加油添醋,严重渲染夸大顾文怀的情况。
但见高胜寒果然面色顿时一沉。
“怎么病成这样,一定是那天受寒了,我回去看看他”
丽莎努力忍著心中得意,“太太,先生就在车上,其实每次先生都和我一块儿来的,这里停车太难,他通常兜一个圈再回来接我。”
高胜寒心底泛起丝丝愧疚。林泉的住所位于旧区,而且要走进一条胡同才到达这栋房子,平时确实很难找到停车位。丽莎每次都这么准时到来,她竟没想过是有人载她。
“你不早说我不介意到大街上等的。”
丽莎煞有介事,小声道,“先生说,这样比较掩人耳目”
高胜寒一愣,竟不敢对上丽莎的目光。
她悄悄转身看一眼林泉的房间,见门依然紧闭,斟酌片刻,决定不去骚扰他。
他心情低落,要依靠药物调剂,有时吃了药会令他的脾气变得暴躁怪癖,因此她亦尽量避免招惹他。
她轻轻关上门随丽莎下楼,一心只想见见顾文怀。
大门关上那刻,另一度门徐徐而开。
顾文怀循例兜了一个圈回来,惊见两个人在等。
“先生,太太想见你。”
丽莎难抑得意,笑咧了嘴。
他探头往窗外望去,朝高胜寒笑笑。也好,他亦有话要对她说。
“丽莎,你先回去。”
丽莎怯怯的瞧了高胜寒一眼,急忙踩上油门飞车而去。
高胜寒见顾文怀虽有点倦容却分明不是丽莎说的那样严重。她没责怪丽莎,倒是放下了一条心。是她自己一时情急,他若真的下不了床,又怎能当车夫呢
“丽莎说你不舒服,还好吧”
凭刚才丽莎的表情他已心里有数,微笑道,“莫听她乱说,几声咳而已。我也正想跟你谈谈,这附近有地方可以坐下来吗”
他们在林泉家旁的一个公园坐下。
天色已黑,公园内行人三三两两,萧瑟冷清。
“阿胜,爸找过你两次,这件事,确实把他气坏了。”
高胜寒垂头,默默叹气,“文怀,我知很难为你,等chris精神好一点,我会亲自向爸交代。”
顾文怀缓声说,“你要怎么交代我认为,你应该做好心里准备,这次爸不会让步了,你要如何抉择,不能再拖。”
她沉默一会,忽然朗声大骂,“最可恶就是那个顾重文要不是他在捣乱,频生事端,怎么会搞成这样我知他一直憎我,一直想报复我,想不到果然宰在他手上。”
秋风瑟瑟,几片黄叶无声坠落。
顾文怀低头咳了两声,“你怎么知道是重文干的事”
高胜寒一脸理所当然,“不是他还有谁chris说知情人告诉他那个人性顾,不是顾重文难道是你还是你爸”
他笑说,“林泉不是一直咬定那人是我么且我嫌疑最大,你真的从来没怀疑过我”
“没有,”她答得爽快,“chris那样说是因为他不了解你,我知你不会。”
听她说这些话,看她坚定的目光,仿若隔世。
此刻他得到的已是他做梦也不敢奢望的。无论她怎么抉择,他都该满足了。
“阿胜,你说你也喜欢我,这份喜欢,足够让我照顾你一世吗”
虽然明知渺茫,但争取过,总算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爱的人。
高胜寒的心仿佛停了一下,又惊又喜。
她不是没想过,倘若有天,他主动争取,她要如何选择。她不是没想过,只是找不著答案。无论怎样,她都要伤害一个她很在乎的人。
她低头不语,这个问题,似乎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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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解答,又似乎无法解答。
顾文怀见她不语,柔声续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一直只希望你好,希望你幸福,我一直自以为是,其实我根本看不透,自己也不能确定什么才是对你最好的。
或者我不该一味纵容你。阿胜,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我对你怎样你应该很清楚,只要你愿意,两年前交换过的誓言便是一生一世的。”
他的语气温柔无限,深情无限。高胜寒只觉自己的心已被迅速融化,不能自拔。
他说的,不过是一直以来摆明的现实,而这个现实,是一条康庄大道。她若愿意接受现实,她的旅途将会很舒适,很安稳,很快乐。可是,她要遗留的,是一个孤苦伶仃的林泉,独自在那条羊肠小径里挣扎。这样,她会过得安稳快乐吗
她转过脸,迎接他深情的目光,顷刻间,情难自制。
愿意,我愿意。
他伸手绕过她腰间,她顺势贴紧他胸膛,他低头靠近她的脸,她闭起已醉倒的双眼。
期待,迟来的一吻。
肌肤即将触碰的一刻,草丛忽然冒出一条黑影,迅雷不及掩耳,高胜寒已被一股力量猛地扯开。
“hannah你对我说过什么你说会一直陪著我你又骗我又骗我”
跃出的黑影自然是一直藏匿在草丛里的林泉。
高胜寒瞠目结舌,此刻牢牢盯著她的是一双绝望殊死的眼睛。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这个害我一无所有的人你忘了一年前,你对我说你会为我放弃一切,那个晚上,你说你受够了,你说你想得很清楚,你会跟他离婚后来呢现在呢你忘了,你全都忘了”
他颓然退后几步,忽然抬头,目光如炬。
“哈哈哈,杀人放火,耕田好禾果然是至理名言。瞧,这个大坏蛋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这些小人物算什么算什么”
他眯起眼睛,盯死顾文怀,一脸煞气。
再转脸看向高胜寒,那个他爱了七年的女人。为了她,他受千夫所指,失去一切。
如今,她竟说变就变,把往昔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hannah,这七年与你一起的日子很开心,我没后悔过,希望你也不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
说完头也不回,一个劲儿疾步跑远。
高胜寒眼泪盈盈,不知所措,只觉太对不住林泉。
“文怀,对不起,我要跟著他去,我怕他会出事。”
也不敢多看顾文怀一眼,连忙随著林泉跑去。
剩下的人眼巴巴地看着两个远去的影子,茫然而立。
是否,他真的太残忍,太卑鄙
是他,一次又一次夺去林泉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是他,拆散了一对相爱七载的情人。
是他,逼得一个星途璀璨的艺人近乎疯狂,丧失理智。
是他。
他独坐发愣,零星的咳嗽声飘散于不懂人情的晚风。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起,电话一接通即传来高胜寒惊慌失措的声音。
“文怀,你还在附近吗chris他不在家,不知跑那里去了我好怕他最近情绪很不稳又吃了药他会不会一时想歪了”
想到那个可能性,他的心也漏跳一刻,一个林怡已足够他抱憾终生,林泉一定不可以出事
“你先别慌,我去找找,他若回去,你看紧他。”
挂了电话,顾文怀也不知要去那里找林泉,但双脚已飞跑起来。高胜寒的说话就如鞭子一样抽打著他的脚步与良心。
林泉的住所位于旧区,周围都是些小巷胡同,他几乎逐一走了一遍。
再转出大街之际,忽听巷尾传来隐约的抽噎声,他转身望去,只见尽头暗处,一人卷缩蹲坐地上,身影微微颤动。
他缓步走近,直至与那人只相距数尺,默默低头,自责与无奈交织心内。
林泉把头埋进双腿,黑直的头发盖住了面,肩膀断续抽动。
站了一会,顾文怀终于蹲下他身旁。
“回去吧,阿胜很担心。”
林泉闻声,徐徐抬起头来,一双冰冷的目光盯著顾文怀,双手已不由握起拳头。
顾文怀回避他的目光,低头不语。
林泉擦擦面,再没多看他一眼,站起身径自离去,心中一片虚无。
他才刚走出几步,身后忽然响起手机铃声,然后,是那人假惺惺的声音。
“找著了,他没事,我这就送他回去,放心”
听见顾文怀说话,林泉空荡荡的心忽然波涛四起,悲愤难抑。
他失去了她,失去了一切,如今,这小人就在背后偷偷耻笑他,讥讽他,幸灾乐祸,还借机扮好心,装好人,在她面前逞英雄
不可以不可以让他得逞既然活著斗不过他,干脆死了做只怨鬼找他报仇
林泉目光一转,猛地提起脚步冲出大街马路
慌忙的喇叭声呼啸传来,他转头一看,迎面而来的是一辆吉普车。
他一动不动,嘴上扬起一抹鬼魅的笑意,他要记住害死他的人,他要含著这口怨气,他死了,那人也不得好死
“林泉”
随著一阵刺耳的煞车声和顾文怀一声惊惶的呼叫,林泉已被人一下猛地拉下然后死死搂住。
吉普车与二人竟以分毫只差擦肩而过。
“放开我”
林泉剧烈挣扎,手肘猛地捶打身后的人,拼命挣脱禁锢,却觉力不及人。岂有此理,这死病殃子居然如此好力,他不是装的是什么
“你先冷静一点”
顾文怀竭尽全力抱紧林泉,但亦已渐觉乏力。
“放开我命是我的,我要怎样就怎样你别以为这样可以替你自己赎罪,你罪无可恕”
林泉怒不可遏,根本就是这个人逼死他的此刻自己居然被他按住,还让他乘机扮好人来救命
“既然我已罪无可恕你死了也无补于事还不便宜了我”
为了让林泉打消短见念头,无可奈何唯有使出激将法。
林泉果然面目狰狞,双眼喷火,方知恨一个人可以恨到这种程度。
他一咬牙,拼力使出一下蛮劲,终于成功挣脱。
“滚开猫哭耗子不用你假好心”
他瞪著怒目,猛地将顾文怀推开,转身狂奔。
顾文怀一时失衡,往后倒去,跌坐街角。
他一心只管追著林泉去,连忙起身,并未察觉从小道转出的货车。
耳边忽然传来惊心的喇叭及煞车声,他茫然转身,还不及反应,身体顿觉一下如炸轰的撞击,人已被一股强势的冲力扫出数步以外,翻身击上栏杆,再缓缓泻滑倒地。
撞到他的是一辆小型货车,刚巧从小街加速转出,司机没看见跌倒地上的人,顾文怀忽然站起之际,司机煞车不及,即时扭尽胎盘,货车在地上几乎打了一圈,险些翻侧,终是成功避免直接撞人,但车后的建筑用料亦顺势飞射而出,胶合板木柱铁杆横跨车外,也不晓得是什么击中顾文怀。
司机连忙在后视镜瞟了一眼,见顾文怀卧倒栏杆旁,毫无动静,心慌不已。
夜深僻静,此刻不见其他过路人,脑袋里不禁掠过某个不负责任的可能性。
然而当他再望向后视镜时,却见顾文怀已伸着手,欲抓住栏杆坐起。
“他妈的” 司机重重的呼了口气,仍惊魂未定,下车去查看顾文怀的伤势。
“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
他一脸无奈,审视周围,幸好不见血迹。
顾文怀一时仍无法说话,浑身难受得紧,刚才那一下撞击已足以让他当场昏倒,他只记得胸口仿佛被震破炸裂,一霎如剖腹的剧痛后已是一片昏暗。
他朝司机尽力笑笑,摇摇头。这司机也够倒霉了,实在不想再为他添麻烦,何况,他仍要赶紧找著林泉。刚才林泉站著马路中的画面现在想起仍动魄惊心,此刻他只想尽快找到安然无恙的林泉。
司机见他面色煞白,神情混沌,心下实觉不妥,可这人却十分顽固,已抿白了嘴自己撑起身来。他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赶快开车离去。
顾文怀靠栏而坐,喘过气,勉力撑著栏杆终是站起身来,但觉恶心难抑,体内一片乱糟糟,仿佛脏腑都移了位。
此时手机又再响起,他看了一眼,又是高胜寒。
“阿胜”
“文怀,你们在一起吗在那里怎么还没回来”
刚才高胜寒的心莫名乱跳一阵,心头尽是说不明的忐忑,恍恍惚惚的抓起电话便拨了顾文怀的号码。
顾文怀握住手机的手不禁微微抖起来,也不知是身体的不适还是心里的不安。
“他他跑了我正在找他”
高胜寒急急吸了口气,“那怎么办文怀怎么办”
顾文怀闭目,躯体思绪均凌乱不堪,忽然觉得很无助。
“他没有车,身上没多少钱,应该走不远,我再在附近找找,你留在家做个接应,他一有消息或回去了,立刻给我打电话。”
“文怀,你一定要找到他”
她的声音已哽咽起来,若林泉出事,她和他,都是罪人。
挂了电话,顾文怀竟像没发生过以外一样,再度提起利落的脚步,心里反复鞭策著自己,不能让林泉出事。
直觉告诉他,林泉性子孤僻忧郁,此时不会出现在人多喧闹的地方,该是又躲在某些昏昏暗暗的小胡同,他想好,这次再找著林泉,便会通知高胜寒亲自劝他回去,不会再惊动他了。
带著一股不惜一切的蛮劲,麻木兼盲目的步伐在黑暗的巷子胡同穿梭。
然而一直硬撑下来的身体渐渐再不能支持,脚步虚浮蹒跚。
又走了一阵,终是停下脚步,支著墙低头闷咳,咯出丝丝腥甜。
“找不着我,扮不了好人,做不成英雄了”
顾文怀闻声迅即抬头,只见一个黑影立于数米之前,手中似是握著酒瓶。
此处灯光昏暗,他看不清林泉的面目,但见他脸上隐约闪烁反光。
他不由自主地向那黑影走近几步,看清他人的一刻,不禁睁大眼倒抽口气。
林泉面上淌著的是温热的鲜血,行行如蚯蚓的红纹沿著额骨滑过脸庞、鼻梁,恐怖异常。
“你,你的头”
原来自挣脱顾文怀后,林泉情绪一度失控,喝了些酒竟一头撞上砖墙,即场头破血流,却没失掉知觉。朦胧之际,忽然想起顾文怀的激将话,竟愈想愈清醒。
没错若他就这样死了,岂不平白便宜了这只禽兽它就是要逼死他,抢走他心爱的女人而他,竟这么笨,没解决了它就自己跑去死他既撞墙不死,就是上天的指引,要他先灭了这只禽兽垫尸底
不知不觉间,他欲寻死的意向已转化为一股著了魔的腾腾杀气。
他冷冷的直视顾文怀,握著玻璃瓶的手忽地往墙壁狠狠砸下,玻璃瓶瞬间变为一把锋利的凶器。
顾文怀被他这举动吓呆了片刻,然而只是片刻,他已迅速回过神来,蓦地,不顾一切地向林泉扑去
二人倒向一个大竹萝,再滚落地上,打了两转,林泉终被顾文怀按住。
即使林泉一直痛恨顾文怀装可怜博同情,然而顾文怀那病歪歪不中用的形像在他心中已太根深蒂固,一时间也没料到那人动作竟如此敏捷,他仍未踏出半步已被死死按在地上他无奈之下只可狠狠地瞪著身上的人,用眼睛泄愤,痛恨自己不该一时松懈轻敌,让敌人有机可乘,先发制人
适才顾文怀见林泉打破玻璃瓶,脑里掠过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以为他又要自伤寻死,心下一惊,不管三七二十一飞身扑向林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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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力气将他按在地上,又试图夺过酒瓶。他也不知这力气从那里来,只知不能再让林泉受伤,只管拼命把人按住,全没在意自己此刻体内痛得似被火烧,腑脏如鞭炮般劈里啪啦爆开。
林泉乱挥乱踢,万般不甘自己竟被一个病秧子制伏这完全不是他预计中的情况。
本来该是他制服了这只禽兽,该是它在他面前苦苦求饶,而不是这样
但顾文怀出奇的竟如铁人一样,任他击打却分毫没妥协迹象,对他的禁锢牢不可破。
也许是失血之故,林泉很快浑身乏力,喘著大气,意识逐渐模糊。
又徒劳挣扎两下,终是力不从心,手一松,玻璃瓶已从他手上滚了开去。
顾文怀早是强弩之末,林泉停止反抗之际,他几乎同时倒下,一个塌垮在旁,未几,侧身狂吐,手里却仍固执地握住那破酒瓶。
林泉回过气,擦擦面上的血,摇摇晃晃站起身,脚步飘忽,但见那禽兽伏在地上吐得狼狈,心里尽是说不明的快感,有如打了一场胜仗。
最终,站得起来,居高临下的,是他禽兽就是该死
此刻眼见拧紧眉头冷汗湿发的顾文怀,林泉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两年前在机场的一幕。
这只衣冠禽兽就是利用他打了它几拳让高胜寒变心。他记得十分清楚,高胜寒语气中对他的埋怨与对它的爱惜。他为枉死的妹妹出的一口冤屈气,居然给这畜生用来恶人先告状,扭曲成乘虚而入的藉口他只恨当时没干脆打死这畜生,替他妹子报仇
如今,上天又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怎可以辜负了上苍的一番苦心
他的嘴角扯起一抹邪恶的笑意,脑袋里有把疯狂的声音不停重复说着,打死它打死它打死它
他站到顾文怀身前,神情诡异,意图难辨。
“很难受吗我又伤了你”
顾文怀神志不清,侧头望他一眼,一时间竟误将林泉眼内交错复杂的情绪视为关注,心底掠过一刻不可思议的暖意。莫非,林泉终是愿意接受他的心意,愿意放下对他的怨恨的确,是他太卑鄙,不守承诺,夺人所爱。如此痛恨,任谁也不能轻易放下。
他又咳了几声,实在难受得紧,但见林泉已冷静下来,又对他表示善意,顷刻间心情豁然开朗,用手背抹抹嘴,撑著地下欲站起身来。
林泉面上忽然扬起一抹狰狞的笑意。
“去死吧”
他猛地挥出一脚,狠狠向顾文怀踹去。
顾文怀即时闷哼一声,双手抱腹,卷著身又跪倒在地。
他迷茫的看了林泉一眼,不支,侧身卧倒,连声咳嗽。
林泉笑意越发疯狂,向地上的人乱脚踢踹,那人愈痛苦,他愈痛快。
顾文怀已无力挣扎,亦无心反抗,随著阵阵疼痛,只懂如胎儿般卷起身体。迷糊的视线里可见那张着魔的血面,疯狂不已,恐怖不已。
估不到,林泉自杀竟演变成他被殴。若不是林泉本身也受伤虚弱,只怕他当真已被打死。
但一想到林泉找到宣泄的途径,打消短见念头,他又觉得,便是挨打也是划算的了,只要保住林泉性命,他什么也不在乎。
“打死我你也要付出代价”
林泉根本不当那是一回事,“死了也有你垫尸底”
竭力怒吼了这句话,他自觉已迅速乏力,头晕眼花。
甩甩头,咬牙切齿,趁还有余力又往顾文怀胸口一脚踹下,那人眉头又再皱紧,他无比的爽。
“你就装看你还能装多久假仁假义的人渣”
他愈踢愈爽,简直当了卷缩在地上的人是个皮球。
顾文怀已闭着眼,毫无动静,原本抱在胸前的手亦已软倒在地,也不知是否昏了过去。
林泉忽然目光一闪,见竹萝后一把铁铲,嘴上又扬起笑意。
他摇摇摆摆,捡起铁铲,居然,便要往顾文怀脑袋劈去,当真决意当场了结了他
怎料举手欲击下的一刻,身子忽然晃了两下,眼前一个天旋地转,当一声,铁铲坠地,人竟亦晕倒在顾文怀身上。
有人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哼。
顾文怀已近乎昏厥,此刻突然被人压下,一阵钝痛之下心猜不妙,竭力睁开眼睛。
“林泉”
一见林泉一动不动的身体伏在自己身上,那股来历不明的麻木蛮劲又使他整个清醒起来。他宁可被林泉虐打,也不愿见到这样一个不知是生是死的林泉。
咽下一口腥甜,他咬著牙勉力坐起,小心翻转压在身上的人,抖着手摸了摸林泉沁凉的头,察觉伤口似乎再度爆裂。他脱下外衣,尽量给力压在林泉的伤口上,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求救,再打电话通知高胜寒。
这小巷位置隐蔽,高胜寒更熟识此处环境,果然比救护车更快一步赶到。
她一见昏迷在顾文怀臂内满面鲜血的林泉,吓得几乎叫喊出声,眼泪夺眶而出。
事情,竟发展到这个地步。
“胜对不起”
此时此刻,顾文怀无话可说,也无余力说话,除了心痛便是内疚。
他一路追著她的眼睛,几乎乞求的目光只盼得到一丝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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