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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欢好,好不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章
今日朗凝望院中梅花,习惯带着淡淡笑意的嘴角,似尝到蜜,一时之间堆满欢喜。
莫凌烟绕到他身侧,抬头看他,扑哧笑了,笑容渐淡,愁云笼上眉间,她与他一同望着梅花,看花瓣被风卷落下,叹道“做人有太多俗事可恼,那点乐趣终究是昙花一现。”
“你忘记,我练的功夫叫留芳,能让芳华永驻。”今日朗眼中透着坚定。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莫凌烟把拂尘换到另一只手中。
天色不早,来客起身告辞。今日朗赠了她一盒香,嘱咐说“这是佛手,忌沾酒气。不能让好酒的人闻,否则容易烂。”
莫凌烟接过,谢道“这些年多亏你这些香料为我驻颜。我已戒酒多时了,绝不会糟蹋你的好香。无以言谢,这里有点宝贝,送你。”
瞥了一眼窗内,莫凌烟往门外走。走至门口,她脚步犹豫,终是停下来,没有转身,问“你可有思庭的消息”
等了等,听到一声“没有”,她再次谢过,不作停留。
莫凌烟送的宝贝是一盒胭脂。
连送奇道“道姑们也用胭脂”
“女为悦己者容,可曾听过”今日朗微笑递给她。
连送又递回过去“我不用。”
“你不肯为师父用一用”
“我不会。”
“有姑娘家不会用胭脂”
“我娘也不用。我们家有时连饭都吃不上,我娘从不买胭脂。”
“师父偏要你用。”
今日朗板起脸。
连送立刻噤声,拿了胭脂,乖乖涂上。她是真不会,胡乱用的,把口脂涂到了面颊上。
今日朗失笑。接了她手中的小盒,用拇指沾一些,轻轻抹上她的嘴唇。
她饱满的双唇像一朵花在他指尖绽放,柔嫩娇艳似要滴出水来。
在红色的映衬下,双眼更加乌黑,眨一下,更加明亮。
划过她嘴唇的手指,来到她耳后,微一用力,她的红唇送过来,近在眼前。他高挺的鼻梁几乎触到她的面颊,火热的鼻息比她快比她深。她莫名地恐惧,她有些吃不消了,心要跳出来,她按住他的肩膀求饶“师父,别”
今日朗迷醉的双眼顿时冻住,他深吸口气,停止了想亲吻她的动作,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触着她的鼻尖。两个人都在微微出汗。
“师父,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连送哭了。
她也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好像有人用坚硬的棍子敲打了她心中最坚贞的信念,一块透明干净的水晶。破破碎碎的疼。
捧着那张无辜的受伤的脸,今日朗又生气又疼惜。还有绝望。
“你不懂。你还是不懂。”他推开她。
连送踉跄几步,咬着嘴唇忍住大哭的冲动,倔强地问“师父要我懂什么”
今日朗豁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我如此待你,你还不明白”
几日来,他对她不是师徒,不是父女,更不是母女,他用恋人一样的方式待她,嘘寒问暖,爱宠怜惜,凡有所求无所不应。她怎么居然还不明白
耿直的脾气上来,顾不上面前的人是最敬重的师父,连送大声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师父对徒儿有什么期许有什么要求,说出来便是。徒儿愚钝,我们才不过相处亲近了四五天,你要我猜你心思,我怎么猜的准。”
连送别过脸,抹干眼泪。
“四五天”今日朗重复着,心中绳索渐松,自言自语道,“是了,才不过四五天。那许多度日如年的日子,快让我算不准时日了。”
他回过神,对连送温声说“送儿,是我忘了。你别气。”
连送听他这样说,心也软了。
今日朗从身后抱住她,她徒劳的挣扎淹没在他臂弯里,今日朗脸上又挂了笑,只是刚刚动了怒,笑容有些勉强,他说“送儿,四五天不够,我就等你四五年。你别忘了,你是进了我的门上了我的榻的,到哪儿你都是我的人。”
连送不语。
自那日争吵过后,连送对今日朗恭敬客气,单独相处时总有些别扭。今日朗旁观她的变化,稍稍改变自己的态度。不再随意宠她抱她,做回一个师父的样子,教她剑法,领她拜访上山来的各大门派。
兔子被惊着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上好的菜叶子再度引她回来。
连送对学武功极有兴趣,有时沉浸在某一招式的繁复的变化中,丝毫留意不到她师父正扣着她的手导她运剑,或者护着她的腰防她摔倒。
离武林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上山的门派络绎不绝。今日朗没有太多时间教连送武功,每日带着她穿梭在个门派居住的厢房之间。
连送见识了很多奇人异事,眼界开阔,动了想去外面看看的心思。到了十八岁,她就可以下山游历了。她暗自盼望着,人群中,忽然对上师父的目光,他温柔看着自己,好像有一整个春天在他身后。她又不想走了。
武林大会开始之前,各门派把傲岸山逛遍,要访的人访遍,百无聊赖便坐在一起闲话武林中的轶事。连送经过时,无意间听见几个苍梧派的女弟子们说话。这几个女弟子自从进山以来便时常成为武林少侠口中的话题。武林中自来女子少,漂亮的女子更少,少侠们难得看到,虽是道姑,也难免春心动。
连送听人提起苍梧派的闲事多,听苍梧派说别人闲事,倒是头一次。她也没什么事,就坐下来一块儿听。光天化日的,她也没躲没藏,她们没看到她罢了,不算偷听吧。
原来女弟子们聊的也多是男少侠。青峰派的俞三侠长的很英武就是腿太粗,灵岩山庄的陈四公子扇子耍的不错就是字儿太丑,玄宗门的徐铉冷着脸像谁欠他几吊钱,北海十七截的大弟子是个女的吧。
连送捂嘴偷笑。
讲玩少侠,又开始讲少侠们的师父,既然从师徒关系说开去。
“听说各门派之间,玄宗门对徒弟是最严厉的。你们看到那个每天跟在今上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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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穿白衣的姑娘没有,她来玄宗门都六年了,还是无名弟子呢。可见,要学玄宗门的武功有多不容易。”
连送对自个儿吐吐舌头。
“跟我们师父也未必轻松。你我练了这么多年,不也还是学的普通,上层武功一点没有摸到。”
“你我是女子,练到这层已经够了。又不想当掌门,要像师父一样毁容,还不能嫁人,我可不干。”
“你这丫头,春心动了吧。”
“我都一十九了,寻常女子到我这年纪早就嫁人了。就被师父拖着不准我出山,我发小在青峰派,十五岁就被师父指了婚,现在孩子都有两个了。”
“青峰派与我们不同。那里男子多,姑娘留大了总归有些闲言闲语。你没听说空桑派的汪荷吗,被师父留到二十岁,孩子都留出来了。”
“什么孩子”
“你没听说空桑派的谢上师,呸,什么上师,那谢老不要脸的,跟他徒弟苟且,连孩子都有了。”
“乖乖,还有这等事。好险我们身在苍梧派。”
“是啊。玄宗门这样的大派还好些。像什么空桑派啊绿衣派啊,师父轻薄女弟子的事情多了去了。以传授武功为名,对徒弟搂搂抱抱,动手动脚,把徒弟往床上带。做出这多无耻之事,出门见客,依然风度翩翩满嘴什么道德仁义。真是让人不耻。”
“就是就是。要是遇上这些荒淫无道的贼师,我定要一刀把他切了”
“切了切哪儿”
“好啊,你也是个小贼娘子,看打。”
两个少女在流水回廊上嬉笑追逐,天真浪漫。
一旁树下的连送,面容惨白。
记我名姓三
剑,是在他房中找到。
她初次看到这把黑柄黑鞘的利剑,不相信会是师父的。这沉黑邪煞之物,怎么配的上师父高洁气质。
如今看来,一切事物,只要是虚妄,都有他的征兆。她一心敬重的人,徒有一副如兰君子的外表,内里恰如这把剑,阴沉邪恶,不知包裹着怎样龌龊的心思。
头上罩了片恶云,她蒙头往外冲,平地起大石,一头撞上去。扶着脑门才看清,不是大石,是她正要去找的人。
羞愤、失望、恼恨,一起涌上。
“无耻之徒”
她拔了剑,直刺他胸口。
却被他一指拦下。他指尖轻轻一推,她立刻失了稳健,向旁栽去。
触地之前,她提息而立,追上一剑,他轻巧退开。她虽武功进步神速,毕竟修炼时日短,激愤之下,连个完整的招式都使不出来,几次变招之间,险些用剑伤了自己。而他只是退避,毫不费力,甚至抽出空隙拦下正要被她自己往自己身上送去的剑锋。
以卵击石,胜负立下。
连送看着被他用一指弹出,落在数丈开外直插入地的剑,不甘地咬着嘴唇。她太笨太冲动,这人看似温和无害,实则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凭她三脚猫的功夫妄想伤他
此路不通,她也没有别的退路了,恨恨说道“你杀了我吧。”
“我为何要杀你”
衣服头发纹丝不乱的人,俯视着地上狼狈的连送,此刻他脸上平静的笑容,在连送看来是最大的讽刺。
“你不杀我,我就杀了你。”连送握紧了拳,只要她还有力气,她一定会再拿起剑。
“你为何要杀我”
他竟装作无辜
“你”她说不出口。可恨可恨,恨自己太大意,居然连被人轻薄都不知。
“我什么难道是一时兴起,想杀了师父”他倒不依不饶了。
“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她只能骂,奈何姑娘家声音柔亮,毫无威慑的气势。
从相国公子到玄宗上师,被人用这些词形容是头一次,却是出自他最心爱人之口。无奈笑笑,这场戏,还是要演下去。
“我哪里卑鄙,哪里无耻”他倒像是在哄孩子。
“你教我练缠绵,难道没有别的目的”说到痛处,她声随泪下,“你为何要骗我,我那么信任你。”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抱着你时便告诉你那叫缠绵。”
“你欺我不懂。”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懂”
“我现在懂了。”
“你懂什么你懂师父宠你,是在轻薄你”
“你是我师父,我是你徒弟。师徒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动那份心思。”
“哪份心思”
今日朗攫住连送目光,把她看透彻。
有根线在心尖上颤,连送被他这么看着,底气消了大半。连日来的荒唐,不知真相时,每每相拥相偎都是道不明的温暖安慰占据胸口,现在明白了,生气之余,那份道不明的暧昧却没从心坎上抹去,反倒在他的逼问下,越是强压越是冒进。
可,他们毕竟是师徒,礼义廉耻,她要懂。
她瞪着他,比方才多用了十分的气力决绝道“你杀了我吧”
“冥顽不灵,我真恨不得”
掌风落在她头顶,连送反射地闭起眼睛。身上毫无异样,她睁开眼,他已撤了掌,偏着头看她若有所思。
半晌,他轻声地笑,笑声低沉欢畅“你已经懂了。”如果不懂,她不会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宁愿他杀了她。“你对我动了心,是不是”他真的笑起来时,眼角带勾,勾人心魄。
她被他笑的慌乱无措。毕竟年轻,如何能跟看透世情的成熟男子相拼。姑娘家懵懵懂懂的心事,被人贴身教了个明白,又被那人亲手撕开放在光天化日之下,她难堪之极,嘴唇咬出血来。
今日朗收敛了笑容,他知道她性子拧,凡事不能硬逼,只能软磨。
他劝慰她“好了,我以后不再碰你。除非你愿意。我还是你的师父,是不是。”
她松了唇,不答,怒意难消。
他叹了口气,走去拔了地上的剑,剑鞘归位,在她手边安放。“等你能拿稳这把剑,再来杀我吧。”
矛盾。
连送抱着剑,眉间堆出个川。
她已躲了师父三天。
这三天她想了很多。她想起在家乡时,虽然父母早逝,可她得几位表兄弟照顾,在市井中闲晃的日子也不见得有多辛苦。孙婶婶送她来傲岸山,本意是想走个野路子,让她在男多女少的地方觅个好夫婿。然她对这事并不强求,将来她下山学着街坊邻居们做做小买卖,养活自己不成问题。她喜欢的是学武功。
要真在山上遇着个可心的,她也不是拉不下脸的人。怎知道,半路出了一个天煞的师父。他虽没有真正毁她清白,可天地神明在看着,以后面对自己的夫婿,这一笔账如何交代,她如何心安
怪就怪她涉世不深,在山上只顾偷懒享福,不通男女世情。若是她一开始就看出他动机不良,严词拒绝,也酿不成现在这后果。
想来想去,只有离开。
她下了决心,收拾细软。
来时也没什么东西,走时却发现东西多了一大堆。几乎全都是师父送的。
他送的衣服,他送的诗书,他送的胭脂她一概不要。
换上自己破烂的裙子,她把包袱再检查了一遍。
好像少了什么。她仔细想,少了一个荷包。当时孙婶婶家的丽姐姐给了她一个荷包,她本来要送给徐铉,被他教训了一顿她才知道荷包是不能在傲岸山随意送人的。于是她把它收在旧衣里,如今还在。可是她自己的却不知去了哪里。按理说两个荷包应该放在一块儿。
是弄丢了还是送人了那是娘亲手为她缝的,她绝不会乱丢。可要是送人了,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她和她未来的相公当真没有缘。
愁云惨淡,她背上包袱脚步沉重地出了院子。
这会儿武林大会开的真酣,没有人会留意到她,师父也不会中途撇了宾客回来,她要走,是最好的时机。
下山必须绕过出云殿,为了不被发现,她矮了身子沿着石壁走。殿内吵杂的人声隐约传来,她向来爱热闹,换做平时她怎么也要去看看。可惜了,上次除魔大会没看着,这次武林大会也没看着。
她正暗自叹息,忽听上方大殿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刀剑兵刃交接的尖锐响声频繁响起。殿外驻守的弟子们纷纷往殿内冲。
出大事了,她猜。
在去和留之间,挣扎之时,一条断臂飞到她脚边。她吓的呕出来。肯定出了了不得的事,她身为玄宗门弟子,怎么能一走了之。
旋即,她跑上阶梯,却发现殿门紧锁,里面明确传来厮杀声。一个念头闪过她脑中师父还在里面。她跑到出云殿的后殿,从专门用来放茶水的暗门进去。
站在外层的人遮了视线,连送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那些人都全神贯注盯着大殿中央,连送挤过他们身边,他们看也不看她。
挤到内层,连送吃了一惊。站在后面的估计都是一群怕死的,身上没什么伤,而里面的,一个个不是断手就是断脚,手脚健全的身上也挂了彩。
她慌忙找她师父,把自己要走以及为什么要走的事,都抛到脑后。
幸好,她师父完好如初。
玄宗门的人聚集在大殿正前方。鸿慕师尊坐在中央稳如泰山。几位上师分立两侧。其他弟子站在各自师父身后严阵以待。
确定她师父没事,连送才开始瞧引起此次动乱的罪魁祸首。
她曾在茶馆听说书先生说红颜祸水。果然不错。
被众人围在中间虎视眈眈的,前面一个是昂首挺立的伟岸少侠,后面一个是娇滴滴的苍梧派掌门莫凌烟。
记我名姓四
“殷思庭,你竟敢来武林大会掳人,也不看看玄宗门是什么地方”
贺铸道怒目圆睁,唇上三寸黑须跳动。武林祥和了几年,各路豪杰难得欢聚一堂,师父正要宣布掌门人选,他正跃跃欲试,怎奈全被这中途跳出的小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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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几场恶斗下来,连个名目也没有。
若不是凌烟师太唤他一声思庭,他们全都没认出,来闹事的,竟然是十年前被苍梧派逐出师门的男弟子殷思庭。这殷思庭原是个流亡的孤儿,机缘巧合被莫凌烟所救,带上苍梧山收他为开门弟子。谁知他自小心术不正,对师父存有妄想。十年前,也是像今天这般声势的武林集会上,苍梧派前掌门郭龄师太把弟子凌烟许配给玄宗门已故的三弟子余澄冰,众人齐来道贺,殷思庭却当着众人面道出自己不可告人的邪念,妄图毁她师父名节。
余澄冰为保声誉与他单打独斗。这初出茅庐的小子把苍梧派秘传的一套翻云覆雨剑打得出神入化,余澄冰三十年的功力只能和他打个平手。众豪杰看不过眼,纷纷出手,以几十抵一,殷思庭支撑了百招,全身经脉尽伤,无力对抗。莫凌烟顾念师徒之情,请众人饶他一命,逐他出师门。
闹了这一番,武林上无人不知莫凌烟曾被门下弟子觊觎,苍梧派颜面扫地,与玄宗门的联姻也作罢。莫凌烟自毁容貌以表贞洁之心,当了掌门之后,对门下严格管教,从此不再收男弟子。
武林上男不收女,女不收男的规矩也从那时兴起。只不过年月久了,规矩也散了。如今,男师收女徒并不少见。
而当初那仓皇出逃的少年,不知经历了怎样的遭遇,化为复仇的罗刹,把太平武林搅得肝胆俱裂。
“贺铸道,当年你在我背腧穴重击一拳,今日我要三倍奉还。”话音刚落,殷思庭抛了手中的剑,人未至拳已到。
贺铸道生生受了他三拳,待要还击之时,双臂软若无骨,痛绝跪地。斯放扶了贺铸道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保命的稀来丹,今日朗和袁沧州挡在他们身前。
抛出的剑不偏不倚,刚好在殷思庭出完拳伸出掌的一刻落入手中。他剑势未收,又划一半弧,指向人群中一脸圆鼻塌故作威严的华服胖子,冷声道“青峰派徐掌门,当年你率先向我发难,被我几招打发了,心有不甘便趁众人联手攻击我时偷袭我下盘。我倒要看看,过了十年,你三脚猫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眼前白光一闪,徐腾虎连连后退。殷思庭出手之快让他连拔剑的时间都没有,手脸腿脚,无一处完好。殷思庭像是在耍他,不立刻杀他,只为看他堂堂一个掌门在地上连滚带爬出尽洋相。
他已无暇在乎出什么洋相,只为保命,看出殷思庭已有杀他之意,他惊惶大叫“我当时并未用剑,并未用剑”
殷思庭对他的垂死诡辩极是轻蔑,和小人无需争论,他当下抛了剑,用尽全力开出一掌。
就在殷思庭由剑换掌的瞬间,徐腾虎看准时机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玄宗弟子向殷思庭扔去,随即用了出娘胎的气力跃过众人头顶,蹿出不见。
众人只道徐腾虎无计可施之下要用拿手的劈山掌与殷思庭决一死战,哪想到他使出这种卑劣手段给武林正道丢脸,又是诧又是叹,一诧一叹之间,那倒霉的替死鬼已飞到殷思庭掌前,就算有心要救也没那快的轻功。
眼看黄泉大门对她缓缓打开,连送唯一的反应是死死抓着包袱。她脑中一片白晃晃。忽的,眼前白晃晃一片。师父一手把她拦腰截下,另一手接住赵思庭致命一掌。
拼掌拼的是内力,两强相遇顷刻间震的魂魄离体。双方内力交缠,如同立于悬崖峭壁的方锥之上,稍退一步则粉身碎骨。
“我并不想伤你。”殷思庭一字一顿地说道。十年前,那些个自诩为正人君子的武林前辈对他一个无名小辈群起攻之,唯有一人暗中助他一掌,如果不是那一掌,他不可能筋脉尽伤而逃,只可能筋脉尽断而死。
“你杀的人已足够多,回头是岸。”今日朗警告。
“凭你也想制伏我”殷思庭加重掌力想让今日朗知难而退。他早已听闻这几年今日朗枉负盛名,功力毫无长进。他自信可以胜他。他汇聚内力步步逼进,却总一股纯阳之气阻挡在前,越是逼进,阻力越大。以他经验,那股深厚内力是普通人练足五十年才能达到的,他不相信外表斯文如书生的今日朗有如此神威。
可由不得他不信。两人相持越久,他的内力越发稀薄,而今日朗却面不改色。
无形内力的交流,众人看不出端倪,只凭双目所见,殷思庭紧逼而今日朗一味防守,似是今日朗处于弱势。怕祸及自己,无人敢上前相助。袁沧州亦有顾虑。鸿慕出关时已告知他真相,称自己连日来气海空虚,是将死之势,要尽早定下掌门人选。方才混战之时,鸿慕已吐出一口心窍血,现在聚拢最后一口元气。袁沧州此时此刻绝不能离他半步。玄宗门的高手仅剩下斯放,而他护着贺铸道打算静观其变。其他的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师父命令谁也不敢乱动。
战胜之心胜过一切,殷思庭倾尽余力对抗今日朗,此时,莫凌烟从旁唤道“思庭,收手吧。”
殷思庭一怔,分了三分心神,眼角一瞥,猛然见到一个红衣少女举着剑刺向莫凌烟后背。他心神具乱,被内力反噬击出数丈,口喷鲜血,硬撑着举剑砍向那红衣少女,剑到了少女身前已是强弩之末。
红衣少女正是丁折柔,她轻易劈开殷思庭,躲到今日朗身侧,昂着头笑的格外得意,似在等他称赞她。
今日朗眼中有怒。丁折柔微微错愕。
下有围观之人偷偷议论小小年纪,如此心机
“思庭”莫凌烟惊叫着抱住殷思庭,眼泪把面纱打湿,“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时隔十年,魂萦梦牵的人触手可及,却在下一刻便要咫尺天涯。殷思庭心脉具碎,笑着咳出一口血“师父凌烟不,阿雪,我来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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