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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工业革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科创板

    抹了一点薄荷膏在人中,用力吸了一口,一股强烈的刺激充满了富家翁的大脑,紧接着是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不过,出现了一个变数。”

    “或者说两个变数。”

    崇祯也没有放下手里的湖笔,装作很随意的说道:“朱舜。”

    富家翁的瞳孔,略微缩了一点,笑眯眯的说道:“皇上圣明,范文程怎么也想不到会有朱舜和北平火器总局这两个变数。”

    “满朝文武家里可是有不少的家丁,北平火器总局又有大量的火器,万事具备了。”

    “就看皇上舍不舍得一点虚名了。”

    富家翁担心崇祯下不了决心,落下一子胜负手:“皇上,边军已经形成了军头,在这么发展下去,恐怕不利于大明的统治。”

    “刚好可以利用这件事威慑一下骄横的边军,告诉那些军头,皇上可以随时拉起一支大军。”

    崇祯放下了手里的湖笔,面无表情的沉思了很久,权衡了这件事的利弊,还是难以下定决心:“这件事过后,很容易让官僚乡绅拥有大量的火器。”

    “这其中的危害,恐怕不比军头小。”

    富家翁还是笑眯眯的说道:“这件事简单,皇上只要控制住弹药,就可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没了弹药的鸟铳,就是一堆烧火棍,还不如刀剑长枪好用。”

    “官僚乡绅家里可是有不少的刀剑长枪,换成鸟铳以后,反倒是好控制了。”

    崇祯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继续批改奏章。

    富家翁笑眯眯的离开了这里。




第六十七章 火器局的小人物们
    富家翁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长子立即去一趟北平火器总局,相信用不了多久,鸟铳的价格将会暴涨。

    富家翁迈过门槛,还没走进去,就看见锦衣华服的长子挎着刀要出去,不动声色的问道:“俨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锦衣华服的长子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瞧了一眼整天笑眯眯的老爹,不耐烦的说道:“吏部尚书的长子组织我们这些权贵子弟,去干一件大事。”

    “要去把北平火器总局给烧了。”

    富家翁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就像自己贪财一样,放纵自己的长子胡闹,也是一种自污的手段。

    长子现在要去烧了北平火器总局,已经不是自污了,而是一种找死的行径。

    从来没打过长子的富家翁,一巴掌扇在了长子脸上,脸上笑眯眯变成了严肃:“去祠堂跪着。”

    长子挨了这一巴掌愣住了,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一脸和气的父亲,出现这么严肃的表情。

    心里窝着火的长子,怄气的离开了这里,心想以后再也不理父亲了,气归气,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祠堂跪着。

    几天后,东安门内市,聚集了一大批官僚乡绅家的少爷,手里拿着火把,朝圣一样冲向了北平火器总局。

    已经提前得到消息的五成兵马司,派遣了足足一百名弓手守在门口。

    面对这些簪缨世家出身的少爷们,泥腿子出身的弓手们,唯有苦笑,打不得骂不得,万一伤到了这些少爷们,饭碗肯定就保不住了。

    只能希望这些少爷们把火气撒在他们身上,打累了,回去好好歇着。

    不过还没等这些少爷们冲到一排排弓手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批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拿着棍棒就冲了过去。

    一通乱打,把这些平时欺男霸女的少爷们打的头破血流,全部抓进了各自的私牢。

    这下彻底激化了北平火器总局和东林党的矛盾,开始对朱舜进行各种腥风血雨般的弹劾。

    什么话难听说什么,巧舌如簧到就连崇祯都觉的,不杀了朱舜全家都对不起大明。

    但凡是和北平火器总局沾上一点关系的人,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作为掌柜的焦掌柜更是被族长连续叫到祖宗祠堂三次。

    斥责他赶紧离开北平火器总局,免得给祖宗蒙羞。

    大寒过后的第五天,便是除夕了。

    除夕这一天,宗族里所有人都要聚在一起祭拜祖宗,过去焦掌柜都是站在第一排,毕竟他是福王家的一名掌柜。

    今年别说站在第一排了,就是在一些宅子当下人的族人,也比他站的靠前。

    祭拜祖宗结束以后,都是要聚在一起吃饭的,焦掌柜每年都是坐在主桌上,今年只能和那些下人们一桌。

    气的焦掌柜饭都没吃,窝着一股子火气离开了祠堂,生了一场大病,只能在床榻上躺着。

    那名唯一留下来的孙堂倌,更是凄惨。

    当初那几名一起离开的堂倌,都是和孙堂倌住在一个胡同,走了以后还有些后悔,心想敢卖鸟铳,背后的势力肯定不简单。

    本来还想着过年的时候,买些糕点去孙堂倌家里拜访,改善关系,谁能想到没过几天,北平火器总局彻底成了鼠疫,谁也不敢说与北平火器总局有半点关系。

    现在都在庆幸自己离开了北平火器总局,孙家则是成了整个胡同的笑话。

    孙堂倌的老爹过去因为儿子给福王办事,可以说是整条胡同最有面子的人之一,谁见了都要问声好。

    现在嘛,谁见了都是一脸的嘲笑,这让孙堂倌老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今年除夕吃饭,家里的几个兄弟更是没叫他,就像是他也变成了鼠疫,不敢沾上一点关系。

    本就是个小人物的孙堂倌老爹,跑到一间清冷酒铺喝了一肚子闷酒,醉醺醺的回到家,又听见了左邻右舍的嘲笑。

    说起了昨天悔婚的那件事,瞬间刺激到了孙堂倌老爹的神经。

    憋了一肚子火的孙堂倌老爹,爆发了,走进家门,连门都没关抄起棍子就开始殴打孙堂倌。

    这条胡同有一个姓柳的姑娘,算是整条胡同最美的女子了,只是有些嫌贫爱富,总想着嫁给官宦子弟。

    后来也勾搭上一名八品高官家的少爷,可惜那位少爷只是想玩玩她,哪里会真的娶一个贫民家的女子,玩过了以后就扔了。

    柳姑娘眼看年纪越来越大,没有办法,只能在这片贫寒胡同找一个人嫁了,挑来挑去,最后选定了孙堂倌,毕竟他可是给福王办事。

    眼看婚期越来越近了,谁能想到吴纸铺子变成了北平火器总局,别的堂倌都想办法离开了,孙堂倌可倒好,死赖着不走。

    就在昨天,势利眼的柳姑娘果断悔婚了,孙家也成了这片胡同最大的笑话。

    “孙叔叔,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孙哥哥就要被打死了。”

    围在孙家门口的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一名相貌普通的小姑娘,护住了抱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孙堂倌。

    孙堂倌老爹打了这么长时间,火气也消了,外面又有那么多邻居在看消笑话,扔下棍子骂骂咧咧的走进了屋子。

    孙堂倌眼看自己小时候最大的美梦真的要实现了,就在昨天,突然破灭了,心里悲痛几乎让他去上吊自杀。

    孙堂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斜倚着柱子,两眼涣散,就像一个死人一样,任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李姑娘给自己擦脸上的鲜血。

    过了有半柱香时间,孙堂倌突然握住了李姑娘的小手:“我知道从小到大你一直喜欢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

    “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姑娘的老爹就在门外面,家里的几个孩子就活下来这一个女儿,哪里肯让她嫁给在北平火器总局做事的孙堂倌。

    李姑娘没想那么多,整理了一下满是补丁的衣服,流着眼泪笑道:“愿意。”

    就在李姑娘说完这句愿意,她的老爹周围的人条件反射一样,躲开了她老爹。

    像是在躲避鼠疫。



第六十八章 第二波红利
    直到过年的这一个月里。

    三台手摇式着珍妮纺纱机,扣除棉花钱、工钱、零件替换钱等等各种费用,一个月的时间赚了四十五两银子。

    朱家现在有些钱了,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三匹松江紫花布,一共是花了三两多银子。

    现在的日子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穿的破破烂烂了,虽说买不起大绒、绸缎、葛布这些奢侈品。

    做几件不带补丁的衣服,也算是体面了。

    一匹布能做六套衣服,朱家一共是十三口人,每人做了一套崭新的松江紫花布对襟小袄和棉裤。

    又给家里的孩子每人做了一套春秋天穿的盘领衣,家里的女人做了一套紫花布褙子。

    朱家也算是体面人了。

    朱家今年祭祖过后的除夕饭,是这几十年来最为丰盛的一顿。

    鹅在大明属于美味,价格极高,已经从四钱银子涨到了八钱银子,朱家除了买了几斤猪肉,也狠下心买了一只鹅。

    这只鹅还不是压轴菜,真正压轴的是一只温州大虾,一只就能卖到一两银子。

    又买了两壶白酒,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单是这一顿除夕祭祖饭就花了将近四两银子,这在过去想都不敢想。

    放在以前,四两银子可是能买四百斤粮食了。

    今天这顿饭吃的,老爹朱忠仁和三叔朱忠礼忍不住掉下来眼泪,总旗朱忠义也是沉默不语。

    松江紫花布新衣服,高达四两的除夕祭祖饭,朱家总算是出息了。

    酒菜吃到一半,朱舜喝了不少白酒,脸色微红:“二叔,三叔,咱家现在也快成为员外了,我那几个弟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家里的六个长辈全部看向了朱舜,意思就是听你安排。

    朱舜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一番话,家里人听不懂,但还是自顾自的说道:“第一次工业革命的第一波红利是煤矿,第二波红利就是造船了。”

    “我希望几个弟弟能去松江府的造船局,张大使的先生正好和造船局的人熟悉,我已经找张大使写好了书信,只要想去就能去。”

    在造船局做工倒是个不错的活计,只是距离太远了,北直隶到松江府足足有两千多里的路程。

    再说了,朱家现在的日子也不差了,何必背井离乡的跑这么远。

    按照朱舜的谋划,未来的造船业肯定会孵化出一些顶级的实业家,以朱舜的学识,朱家出几位那是肯定的。

    路已经指给几个弟弟了,愿不愿意走,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朱舜的这句话其实是说给三叔家的几个孩子听的,二叔的官位比朱舜还高,又和曹文诏这样的总兵关系不错。

    二弟朱四海的名字都是曹文诏给起的,以后肯定不会差了。

    三叔家里的孩子多,也不像二叔那样在军界有不浅的关系,几个孩子的出路就成问题了。

    三叔朱忠礼瞧见朱舜看着自己,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舜儿,松江府太远了,我准备让你的几个弟弟读书,试试能不能考个举人。”

    朱舜听见三叔要放弃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忍不住劝道:“读书?三叔你可知道读书的成本。”

    “一个刚中的进士在京城做官,需要贽见大小座主,拜会同年和乡里官长,赏赐座主仆从和内阁吏部的轿夫,参加各种宴醵。”

    “一年下来的岁费,少说也要三百两,多了要高达六七百两。”

    三叔朱忠礼没接触过那个层次,还真不知道这笔账,粗略算了一下,着实是把他吓住了。

    就是按照三百两来算,五个孩子一年的岁费,高达一千五百两白银,把他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

    三叔朱忠礼想了一下说道:“也不求你几个弟弟能考上进士,中举就行。”

    三叔都这么说了,朱舜也不好继续劝了,只是有些可惜了一个成为世界级实业家的机遇。

    酒宴结束,三叔朱忠礼等到所有人都走了,神神秘秘的说道:“舜儿,你七弟也不是读书的料,你看能不能给他谋个王恭厂小吏的差事。”

    三叔家一共五个孩子,分别叫做朱金、朱银、朱铜、朱铁、朱玉。

    常言道皇家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这句话放在三叔朱忠礼身上一点没错。

    三叔朱忠礼的几个孩子,早就过了读书的最佳时期,现在才开始读书,能不能过了童子试都是个问题。

    王恭厂的小吏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个小吏,但在一般老百姓眼里已经是很大的官了。

    县衙的一名小吏,身边往往跟着小牢子、巡栏、防夫等等一堆帮虎,在老百姓眼里比起知县还要威风。

    再说了王恭厂的小吏又不一样,常年跟在朱舜身边,以后和朱舜的关系肯定比其他几个弟弟要好的多,说不定还真的能当个真正的官。

    朱舜其实也想找个弟弟,跟在自己身边,管理王恭厂的账目,交给别人实在是不放心。

    本来想的是让二弟朱四海跟在身边,这小子的脾气性格和他老爹一样,为人比较踏实老实,用着放心。

    家里的老幺朱玉长的唇红齿白,长相不比朱舜差,性格就稍微跳脱了一些。

    朱舜知道三叔会说这句话,按理说应该是为了大儿子,没想到是为了小儿子:“三叔你既然说了,这件事我就答应了。”

    三叔朱忠礼听到朱舜答应了,喜滋滋的回去了,今天这一觉睡的格外的香。

    朱舜还没回到屋子里,总旗朱忠义带着儿子走了过来。

    朱舜本以为二叔也是让他谋一个小吏的差事,没想到家里就一个儿子的二叔,竟然舍得让儿子去松江府。

    倒是出乎了朱舜的预料。

    朱舜回屋拿出来那封信,又把剩下的三十多两银子全部交给了二叔,二叔就是不肯接着,强塞到二叔的手里:“先不说路费,到了松江府各种人情来往,花费的银子可不少。”

    “这些钱让二弟先拿着,以后每个月我都会寄给二弟十两银子,二叔你先别说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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